圣保罗联想

圣保罗联想 2007年春天，意外惊喜地获准去南美出访的机会。这次出访之所以惊喜，是因为不像以往，我参加的都是中国作家代团，而这一次，我参加的是上海市人大常委会的代表团，进行的是地方议会之间的交流。作为市人大常委会的一个委员，除了听和看，在交流中作一点简短发言，我的任务就是三个字:“跟着去。” 故而在于公方面所说的“友谊之旅”、“探索之旅”、“学习之旅”以外，于私对于我个人来说，还是一次“轻松之旅”、“欢乐之旅”。 我们抵达的第一站是巴西的圣保罗。从飞机上透过舷舱望下去，整座城市分布在一片蜿蜒起伏的丘陵地带。落地以后，只感觉这是一座和上海像极了的城市，高楼林立，汽车泛滥成灾。市议会的接待人员告诉我们，圣保罗市的当地人自豪地称自己为“保罗人”。保罗人还有一句名言:“圣保罗人工作，巴西其他地方的人就可以玩了。”说这话不等于圣保罗人不玩，他们马上就会告诉客人，圣保罗市最引人注目的是始建于上个世纪30年代的圣保罗天主教大教堂，它是南美洲最大的教堂之一，落成于圣保罗市建城四百周年的1954年。哦，这是一座典型的哥特式建筑，你们去看了就会知道，它风格独特，它气势恢宏。更主要的是教堂的地下室里存放着很多圣徒的遗骨。啧啧啧，不去看一看圣保罗大教堂，等于没到圣保罗。 既然主人介绍得如此详细，我们当然要去看它一眼。 不过，后面的话就有点煞风景了。主人收敛起了笑容，用严肃的语调对我们这些远道而来的“尊贵的客人”(这是他们的称呼)提醒道:圣保罗大教堂前面的广场也是本城治安最为混乱的地方，时常发生抢夺行为。故而务必请各位客人下车之后集体行动，千万不能三三两两走开，更不能一个人在广场上观光。照相留念的最佳位置，是在广场一侧，很好认的，那里我们安排了警车，有几个警察在值勤。你们可以放心地在那里拍照，准能把大教堂收入镜头之中。 安排可谓细微，考虑也足见匠心。但是他们的这一提醒，也足以令我们有些紧张，互相小声叮咛着管好自己的拎包。 主人也许觉得光是这样讲一下还不够，为了使我们这批客人充分重视这一信息，主人又一次重复介绍道:就在两天之前和上一周，有两拨来自中国的旅游者在广场上被抢了包。中国人喜欢在包里放现金，目标特别大。 这一补充介绍果然起到了警示作用。可下午参观圣保罗大教堂的乐趣和气氛全被破坏了，一路之上，下车之前，前往广场的步行途中，拍照期间，我们之间不断地互相提醒、互相留神、互相关照。 尽管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回到车上，我还是觉得这已不是“轻松之旅”和“快乐之旅”，而是“紧张之旅”了。 由此我自然而然想到了上海，想到了上海的治安，想到了为上海的良好治安作出了贡献的上海公安。也想到了为上海公安队伍建设、为“文化育警”作出了一份贡献的《东方剑》文学杂志。 是的，我现在仍旧以为，圣保罗是一座和上海像极了的城市。只是两座城市之间仍是有差别的。最大的差别就是，在鳞次栉比的高楼群中，上海不像圣保罗，有那么多醒目的、不堪入目的贫民窟。据说占圣保罗一半的贫民来自巴西东北部遭受连年干旱的地区。他们受到的教育极少，他们没有什么技能，他们要在日趋现代化的都市里生存，于是就滋生出犯罪的温床，于是就对圣保罗市的治安造成了威胁。 在《东方剑》文学杂志创刊15周年的日子里，写下这一篇联想，对为上海公安精神 文明建设辛勤耕耘的杂志社全体同仁，表示我的祝贺和一份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