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造源于西方的中国现代虐恋小说

创造源于西方的中国现代虐恋小说 20082008年7月 渭南师范学院学报 July of Weinan V01(23 TeachersNo(4Journal 第23卷第4期 University 创造源于西方的中国现代虐恋小说 王福湘1，陶丽霞2 (1肇庆学院中文系，广东肇庆526061;2四川外语学院系，重庆400031) 摘要:王小波对中国文学最值得重视的贡献，是自觉地从西方文学获得资源，创造了现代意义的中国虐恋小说，其贯 穿始终的男女个体问虐恋关系的描写，具有独立的性社会学和美学的价值。李银河介绍西方虐恋理论和实践的《虐恋亚文 化>是解读王小波小说的一把钥匙。但理论上把社会受虐和性受虐两种倾向混为一谈的模糊，却使作家的性幻想产生了某 种迷误;而把《0的故事》作为推荐给中国人的西方虐恋文学范本，也暴露出作家思想上的不确定性。关键词:王小波;小说;李银河;虐恋 中图分类号:1206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9—5128(2008)04—0042—04 收稿日期:2008—05—15 作者简介:王福湘(1946一)，男，湖南长沙人，肇庆学院中文系教授，主要研究中国现当代文学;陶丽霞(1961--)，女，重 庆市人，四川外语学院副教授，博士，主要研究英语翻译。 王小波在中国文学史上的重要地位，是他自觉 化里获得生发想象的资源。李银河根据西方现代 的性社会学和福柯的后现代主义理论，认为:虐恋 地接受西方文学影响，创造了现代意义的中国虐恋 是一种文化现象，是生活的艺术，性的艺术，是人类 小说，使虐恋作为一种比较另类的性生活方式，获 得亚文化现象的社会承认，从此进入了严肃文学的 性活动及生活方式的一个新的创造，具有为非理性 赋予正面价值的意义。她对中国前辈社会学家潘 殿堂。但是，他的虐恋性爱主题经常和政治批判主 光旦在翻译霭理士《性心理学》时为“虐恋”(触do- 题纠缠在一起，其独立的文化意蕴和美学价值又往 masochism)正名，示“击节赞赏”，从此“虐恋”取 往被一些评论者忽视。而他小说中对虐恋的描写 代了旧译“虐待狂”，开始了向中国人推广的现代 以及有关虐恋的话语也还值得讨论。 化进程。她的著作具有传播西方现代性文化和思 想启蒙的作用，是一本“拿来”和倡导性质的学术 著作。受其影响，王小波把虐恋作为他小说创作的 王小波的小说之所以在文学青年中大受欢迎 一个基本主题，李银河的《虐恋亚文化》成为王小 而在评论界颇遭冷遇，有较多的性描写是一个重要 波获取西方资源的重要途径。王小波自己也在小 原因。他在杂文随笔里放胆直言这个最为朴素而 说和随笔里透露了这方面的信息。例如，李银河的 许多人却最为忌讳的人生道理:“享受自己的生活 书里说:“虐恋内容的色情作品最早见于英国维多 对任何人来说都是头等重要的事。性可以带来种 利亚时期的地下色情文学中。”【2 Jl犯“除(萨德和 种美好的感受，是人生最重要的资源。州IJ研他呼唤 马 索克)他们两人外，还有大量有名和无名的作家署 中国人改善知识环境，“摆脱童稚状态”， 瑚使自 名或匿名的文学作品。尤其在英国，这些作品使虐 己逐步长大成人。值得注意的是，在王小波的性爱 恋成为维多利亚时代地下色情文学中的一个明显 描写中，许多人物都带有虐恋的性倾向。他在虐恋 特征。”【2m王小波则在《文明与反讽》一文里“坦白 描写方面的丰富多彩是中国独一无二的。我们把 地说，维多利亚时期的地下小说我读了不少”。【 l脚李银河的虐恋研究和王小波的虐恋描写联系起来 此外，在<我的阴阳两界》里主人公自述“写有维多 加以对照，就不难认识后者所具有的性社会学价 利亚时期风格的小说”，在《红拂夜奔》里也写道， 值，也可以了解其美中不足的理论资源。毫无疑 李卫公的书里“有一些段落具有维多利亚时代地 问，李银河介绍西方虐恋理论和实践的《虐恋亚文下小说风格”。这些都是作家一而再再而三的夫 化》是解读王小波小说的一把钥匙。 虐恋是王小波小说的最突出特征，但并非他的 子自道。在美国修改完成的《黄金时代》只是开 独 端，在以后的作品里，虐恋色彩愈来愈重，这些虐恋 创，文本中有浓厚的西方虐恋文学和李银河的 《虐恋亚文化》的痕迹。他的虐恋描写缺乏中国本 描写几乎都能在李银河的书里找到所用的资源。 王小波小说与李银河的论著明显地构成互文。 土现实生活的基础，更多的是在现代西方社会和文 万方数据 ?43?2008年第4期 创造源于西方的中国现代虐恋小说 王小波的作品不但蕴含着一种受虐的基调，而 受虐者发生性爱关系，或者让受虐者在遭受非人的 残酷虐待时，居然性欲勃发快感强烈。前者在生活 且对生活场景的描写也带有浓厚的受虐色彩。除 中虽不常见，但白日梦可尽情地做，且能印证福柯 早期作品外，几乎每一篇所写的主人公和他的生存 强调的“性关系与社会关系之间的同构原则”"瑚， 环境都含有受虐与施虐的关系。匪夷所思的是，许 属于王小波虐恋描写中较为精彩的部分。后者实 多人物在受虐时往往性欲高涨，获得超过平时的性 在不可思议的荒诞，完全是作家的想象力杜撰出来 欢乐。陈清扬在每回出完斗争差后必迫不及待地 的。这里也有福柯的影响，即把性与死连在一起， 要求王二与她做爱，且心花怒放，快感如潮。多篇 但福柯的思想是为性爱而死，死于所爱，死得其所， 小说里与作者同名的主人公王二，常常由残酷的刺 王小波所写的却是不论为什么而死，都能因死而起 激引起性冲动，勃起乃至射精。在《似水流年》里， 性。归根到底，乃是研究者把社会受虐倾向纳入虐 贺先生被打得跳楼自杀时，“那杆大枪又粗又长， 恋亚文化的理论上的模糊，使作家的性幻想产生了 完全竖起来了”，目睹此情此景的王二心想，“他一 迷误。王小波小说的社会批判主题和虐恋主题在 定能体会死去时那种空前绝后的快感”。在个人 一定程度上相互矛盾和相互消解，就是这种模糊和 与社会的施受虐关系中注入如此强烈的性因素，是 迷误造成的。 王小波小说的特征之一，这点与李银河所推崇的卡 夫卡迥然有别。 王小波的独特之处还在于他把这种人物受虐 的场面和幻想中的死之快感写得极富美感。《黄金 而严格的现代意义的虐恋即个人与个人的虐 恋关系，既是李银河《虐恋亚文化》研究的主要对 时代》里的“斗破鞋”，《三十而立》和《似水流年> 象，也是王小波小说中虐恋描写的主要内容。正是 里的I临刑示众，《白银时代》里的“我”被克利奥佩 这类虐恋描写形成了王小波小说最主要的叙事艺 屈拉钉十字架，(2015)里“测智商”的电刑，《万寿 吊，《寻找无 术、审美特色、情感魅力和思想价值。 寺》里的官兵打小妓女，《红拂夜奔》里的红拂上 王小波小说对中国现代文学的最值得重视的 双》里的鱼玄机被绞死，(2010)里的鞭 贡献，就是这种贯穿始终的虐恋关系。成为一种亚 刑，无不浓墨重彩，惊心动魄，兼具虐恋的仪式化和 文化现象的现代意义的虐恋，是行为双方虐和恋的 游戏化特征，性感和美感融于一体，充分显示出他 统一，即以施虐与受虐为表现形式的相互的性爱， 的想象力、创造力和运用语言的艺术才情。从《虐 换句话说，是以性爱为实质和目的或至少含有性爱 恋亚文化》一书的观点看，这类描写大多数都可归 人社会施虐个人受虐的关系，但这样宽泛的界定是成分的施受虐行为，多发生在夫妻、情人、朋友即固 应该质疑的。 定或临时的性伴侣之间。这种愿打愿挨乐在其中 归纳起来，王小波笔下的施受虐关系可分两种 的虐恋，行为方式及程度的轻重均由双方约定，应 以不伤害受虐方身体为限度，与性犯罪中一方对另 情况，一种发生在个人与社会之间，一种发生在个 一方强制性的虐待即施暴有本质的区别。商业性 人与个人之间。严格地说，后者才是真正意义上的 虐恋。在一定程度上，王小波被李银河误导了。李 的虐恋活动，也必须遵守消费者和服务者双方自愿 的契约关系，性工作者应保证服务质量，在顾客的 银河认为受虐倾向有两种主要形式:性受虐倾向和 社会受虐倾向。她强调两种倾向的共同性，用虐恋 积极配合下提供使之满意的虐恋服务。总之，现代 虐恋是一种极端刺激的性爱游戏，有自己的游戏规 关系和心理来和理解“现实社会中权力关系 则，施受虐双方自愿选择角色，亲密友善，合作完的性质及其运作方式州2脚，并在介绍西方虐恋文 学时举例说，“卡夫卡的全部作品都蕴含着一种受 成，以获得各自需要的享受。虐恋现象在中国虽未 形成一种文化，但确实存在着，在现实生活中有带 虐的基调”[2jI碍。这里把所指对象范围不同的虐恋 虐恋倾向的游戏和表演，文学作品中也有含虐恋意 和受虐混为一谈，至少违反了概念的同一律。在卡 味的描写，不过在多数情况下遭到主流文化的压 夫卡的作品中，施虐方是麻木不仁的社会体制，受 虐方是被迫服从的个体生命，双方的关系有虐而无 抑、扭曲和否定，不能自由发展。中国现代文学中 自觉描写虐恋的第一人是大剧作家田汉，他于 恋，丝毫不含性爱的因素，不是现代意义的虐恋。所以，把卡夫卡作为表现社会受虐倾向的范例，并 1927年创作了电影故事《湖边春梦》，交给导演卜 万苍拍成影片上映。但时代的风云使这种不合时 进而证明虐恋已从亚文化进入主流文学，在逻辑上 就不能成立。王小波注意到了这一点。他既要表 宜的唯美主义艺术尝试未能继续。此前郁达夫的 小说《过去>、《茫茫夜》里虽颇似含有虐恋的成分: 现社会受虐倾向，又不能改变现代虐恋的概念，于 是他想尽办法使社会受虐和性受虐两种倾向交织 但仔细考究，虐则有之，恋则只是男主人公的一相 融合，或者把社会体制人格化，让具体的施虐者和 情愿。两位作家都取法于151本，偶一为之，浅尝辄 万方数据 ?44? 渭南师范学院学报 第23卷 止。现在，斗转星移，时尚代变，王小波的小说终于 虐狂是这样形成的:假如人处于一种不能克服的痛 苦之中，就会爱上这种痛苦，把它看成幸福。”【4姗 真正开创了中国现代的虐恋文学。 所以，他认为“爱恨交集”是虐恋主人公真实的情 其王小波作品中的个体间虐恋关系有多种类型。 感特征。作品对虐恋者复杂心理的分析大胆直露， 中有男性的和女性的同性虐恋，但大多数是异性 又深人骨髓。总之，这些描写具有独立的思想意义 虐恋，而且，除个别作品里的部分人物是男性施虐 和审美价值，构成了王小波小说中与社会批判主题 女性受虐的关系外，绝大部分是女性施虐男性受 并列的性社会学主题。 虐，当然，有少数作品存在角色互换的情况。作者 安排他的同名叙述者兼主人公王二在异性虐恋中 总是扮演受虐者的角色， 用虚构的各种情境中的王 二受虐故事成功地表达了与《虐恋亚文化>相同的 和李银河的著作一样，在虐恋主题的表现范 围内，王小波的小说也存在思想上的自相矛盾，因 性社会学性心理学主题，与李银河所引证的性社会 学调查结果也是一致的。进一步分析王小波创造 而整体结构不够统一，主要是对《O的故事》评价 和定位失当。这个缺点无疑来源于《虐恋亚文 的异性虐恋故事，虐恋者本来的身份大致又可分为两类。一类是情人或夫妻。虐恋行为和过程比较简 化>，属于最明显的一处互文。李银河把《O的故 事>作为虐恋文学的经典向中国人推荐，并将她的 单，虐待程度也较轻，没有太多的曲折和波澜。另 中译本全文附在自己的书后首次在中国出版。王 一类是奴隶和主人，或为后进青年和帮教干部，或 小波则在他的小说《我的阴阳两界>里，宣传这部 为犯错误知识分子和管理人员，或为劳改犯人和管 教干部，其身份虽有差异，但前者服从后者统治的 作品是世界上绝无仅有的好东西，作者有极大的才 关系都一样。这类虐恋的行为和过程相对来说比 of 气，还说主人公王二把Story 0字斟句酌地翻 较复杂，虐待程度也较重，情节曲折多变，跌宕起 了四遍，自觉译得很好，没有任何败笔。王二泽 作家的小名，故王小波多次戏说小说中的王二伏，有的故事里的女性统治者还喜欢玩玩施受虐角也是 色互换的性游戏。总的特点是:小说中人物在社会的同名兄弟。看来《O的故事》乃是王小波是他 生活中的统治服从关系与在虐恋活动中的施虐受同翻译的，是他们从国外“拿来”送给中夫妇共 恋范本。然而，正是在这里暴露出作家思国人的虐 虐关系对应重叠。如前文所指出的，这似乎体现了 定性。福#-j-要人们牢记的一条原则，即“性关系与社会关想的不确 系之间的同构原则”【3脚。( 李银河书中说:“这部虐恋小说写的是一位名 在具体的虐恋行为方式上(王小波的描写真是 叫O的女人被她的情人勒内带到一个叫作罗西城 奇 堡的地方。在那里她像其中所有的女人一样，沦为 思异想，五花八门，除一般的言语施虐和手脚的 男人们的奴隶。她们被鞭打、被强奸，以各种和一 动作外，还常常写到捆绑、鞭打、枪指、拴锁链、戴镣 铐、关囚笼等惩罚行为。尤以鞭打最具虐恋意味。 切可能的方式为男人们提供性服务。她们在那里 被训练为绝对驯服的女人。后来勒内将O转送其实，这些虐恋描写几乎都能在李银河的书里找到 理论依据和材料的来源。那些形形色色的施受虐 斯蒂芬先生，O随即成为斯蒂芬先生的奴 给 在身上打上了他姓名的烙印以证实 隶，并且 行为，虐恋中的挑逗、拖延、期待、悬念和表演性、戏 到斯蒂芬先生厌倦了她，允剧性、仪式性等因素，以至施虐者穿黑色皮革服装 其从属关系。直 许她死去。”【2】121这个故 等外部特征，都带有《虐恋亚文化>的印迹。而有 事提要写得很 好，即使没有读过《0的故事》，也不 时王二与女性扮演不同角色的虐恋游戏，则显然是 难据此 参照西方虐恋活动改写的中国版。至于以死为终对其思想倾向作出否定性评判。我们反复 极 研读了<虐恋亚文化》和《O的故事》，不得不认定 这一事实:这部作品所表现的内容与李银河所论述 目标的虐恋，乃是作者把虐恋的幻想推到了极 端。 的现代虐恋活动十二个特征毫无共同之处。小说 纵观王小波的小说，从<黄金时代)开始，虐恋 站在绝对男权统治的立场上，把受虐倾向作为女性 描写几乎篇篇必有，处处开花，按福柯提倡的。生 天生的气质，她们不仅是奴在身者，而且是奴在心 者。O和勒内、斯蒂芬等一群男人之间，都不是两 活美学”和李银河介绍的“受虐美学”观点，简直美 不胜收。现实生活中本来相爱的男女之虐恋自然 相情愿的虐恋关系，男性对女性任意虐待和欺骗， 先占有后抛弃，女性对男性被迫或被骗无条件服 无比美妙，原来的奴隶与主人也有可能通过虐恋结 从。O被剥夺了任何权利。连当奴隶的自由也失去 合成夫妻或情人。正如李银河所说:“实证调查一 再证明，虐恋双方大多数是在相互依存的情感与喜 了，勒内和斯蒂芬后来都不再需要她。把这样一部 乐之中结合的，爱情在虐恋关系中占有极其重要的 极端反女性主义的萨德式的虐待狂小说奉为现代 地位”。拉儿?但王小波又多次引证弗洛伊德，说“受 虐恋文学“首屈一指”的典范，表现出研究者思想 万方数据 ?45?2008年第4期 创造源于西方的中国现代虐恋小说 上的某些混乱。虽然“虐恋(sadomasochism)”一词 如此妇唱夫随，倒是中国文学史上一段史无前例的 合而成的，但按照“虐恋”的本质特征来衡佳话。 在词源学上是由萨德和马索克两人的名字演化组 最，萨德 参考文献:只是单方面的病态的施虐狂和性犯罪，马索克表现 的才是真正现代的性受虐倾向，前者只是虐待，后【1]Id,波(沉默的大多数[M](北京:中国青年出版社， 否双方自愿。所以，萨德式的小说是不能者才是虐恋，他们的本质区别不在施与受，而在是 1997( 称为现代【2]李银河(虐恋亚文化[M](北京:今日中国出版社， 虐恋文学的。而王小波在自己的小说里，游离于故 1998(( 事情节之外，为本不相干的《O的故事》唱赞歌，就 好[3]福柯(性经验史[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0( 像影视剧里为赞助商作商品广告太露骨一样。造[4]td,波(黄金时代白银时代[M](北京:中国青年出版 成了结构上的破绽。一个坚定的自由主义者和女 社，1997( 权主义者是不应该认同这部小说的。 得也银河，失也银河，王小波虐恋小说的成就 [责任编辑王炳社] 和不足，都与这位杰出的性社会学家联系在一起。 Modern Chinese SM Novels Rooted from West Creating WANG Fu—xian91(TAO“(】【ia。 of Chineseand(1 Department LanguageLiterature(ZhaoqingUniversity，Zhaoqing526061。China; International Studies 2Engli8h 400031(China) Department-Sichuan University，Chongqing is all thecontributionsevermadelate whichwoahtheaaention oneXiaobo。the writer-the Abstract:AmongbyWanggreatest is that he was to absorb useful elementsSfmm the western literature tO create with theChinesenovelsmodemSMsignifi—always ready c(anoB(His of the SM between m蚰and wo眦n on an individual basis his works aaadesc6pfions through literary relationship valued in terms of its seX and aesthetics(The book enfided SM Subculture delivered Li greatly sociology by Yinhe。where的me 陀 west- theories of ern and SM are the to Xiaobo’8 SM is practice introduced，is key novels(However-there understanding Wang something in the writer’8髓x—related fantasies鹪a result 0f abused with theoretically confusing being socially being sexually a- misleadinghis of bused(And introduction the novel The of tO Chinese of westerti SM literature shows the OStory readem舾朗ex锄ple uneer- the writer’8 in tainty ideology( Key words:Wang Xiaobo;novel;Li Yinhe;SM (上接第27页) [5]吉常宏，等(汉语称谓大词典[K](石家庄:河北教育出 [8]刘伯鉴(关于古汉语中早期亲属称谓“私”的研究 版社，2001(( 西北大学学报，1983，(3)( [J]( [6]宗福邦，等(故训汇纂[z](北京:商务出版社，2003( [7]陆宗达，王宁(训诂学方法论[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 【责任编辑王炳社] 出版社，1983( the Pronunciation Relative Onandof“大"of Meaning Appellation “Tai Fumu"and Standard Chinese Characters WANG oi and International Studies ofChinese 710128。China)Literature-Xi’an(College University。Xi’an LanguageChinese dictionaries relative Abstract:Many contemporary explain。大”of appellation“大父(母)”differently( meaning’ Thes induction which have drawn from relative or social isn’t united and from the they appellation appellation standard(Proceeding pro- and mchdes of“大。《relative the andmeaning appellation。大父(母)“with documents。this paper pronunciation nunciationsummarized from the to ameaning of。大”again aspect range( Key words:relative and Chinese charactersappellation;tai fumu(大父母);pronunciation meaning;standard 万方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