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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定爱上你

2017-12-02 27页 doc 54KB 41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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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定爱上你注定爱上你 前言 加油!?羽 我喜欢想像男人!因为“想像”比“看”更富神秘感与完整性,而且 想像中的男人可以英俊、潇洒、勇敢、温柔、体贴、与??无害。是的,脑 海中的男人不具侵略性,有缺点,但因缺点而更可爱。 所以,在见多了现实生活中软弱自大且令人乏味的男人族群时,想像 男人反而是种非常罗曼蒂克的心灵享受。 这,算不算是一种小说美学?《五行麒麟》基本上是以男人为主的故 事,女主角可能有陪衬之虞,但不管是花衬绿叶或是绿叶映红花,说真的, 描写男人有时比女人更过瘾,就像在看一些超级巨星与男模的海报时所产生 的波动,他们身...
注定爱上你
注定爱上你 前言 加油!?羽 我喜欢想像男人!因为“想像”比“看”更富神秘感与完整性,而且 想像中的男人可以英俊、潇洒、勇敢、温柔、体贴、与??无害。是的,脑 海中的男人不具侵略性,有缺点,但因缺点而更可爱。 所以,在见多了现实生活中软弱自大且令人乏味的男人族群时,想像 男人反而是种非常罗曼蒂克的心灵享受。 这,算不算是一种小说美学?《五行麒麟》基本上是以男人为主的故 事,女主角可能有陪衬之虞,但不管是花衬绿叶或是绿叶映红花,说真的, 描写男人有时比女人更过瘾,就像在看一些超级巨星与男模的海报时所产生 的波动,他们身上散发出来的性感比女人来得强烈,当然,也就更让人赏心 悦目了。 看到这里,可以窥知?羽是个的异性恋者了吧! 常常在想,人实在是非常脆弱的生物,除了生、老、病、死的过程, 还得对抗许多“意外”的发生,而且还不可能召唤得到超人来替我们解决问 ,总要硬着头皮面对,或妥协,或无奈,或失败,或??失去生命。 所以,在小说里,可以暂时找到远离恐惧的避风港,出事了会有英雄 出面扛下,有危险会有帅哥出面相救,永远邪不胜正;永远好人抬头;永远 欢喜收场。因此?羽只写喜剧小说,因为世间的悲剧太多,不需要我再加以 渲染描绘,否则我会先伤心掉泪。 气氛有点悲,乐观的?羽今天失常,请见谅。 好了!深深吸口气,再把阴霾吹走,来谈谈《五行麒麟系列》中的男 人吧! 这个故事的架构来自我对男人的想像,五个不同典型的男人会造成不 同的视觉震撼与刺激,爱情题材也就一一出现。丁翊首当其冲被我拿来开刀, 没有其他原因,只因他年纪最大,再拖下去恐有“熟烂”的危险,所以,只 好先找个跟他速配的女人出场,让他可以早点娶妻生子,鞠躬下台。 不过,因为这个系列的人物众多,可能要读者们多花点心思记人名, 就当作是脑力训练,保证有完之后功力大增,日后看或课本时必能一目十 行,过目不忘,科科及格,不会被当。 所以,?羽的书能不能勉强归类为“优良课外读物”?哈! 由于这阵子杂事颇多,若是不能回读者的信还请包涵;还有,有些读 者的来信让我不知如何回答才好,因而放弃回信,实在抱歉。 新新人类苗立,你是第一个来信的男读者,谢谢你的支持,祝你和你 的爱人同志幸福快乐。 那些问我布斯坦的真实国名和要汗曲国王照片的热情读者,如果你们 真的很急,请自行参考“不丹”的相关好吗??羽实在无法将 年前看 到的不丹王储照片再变出来, 。 幻想?羽是气质佳人的读者们也谓回归现实,想像男女主角即可,放 过我吧! 西港的弄儿、明儿,因为到目前为止只有你们对《丑闻新娘》不满,所以?羽 乾脆在此回信,你们的建议我都谨记在心,只是,有更多的人喜欢 这本书,怎么办?谢谢那些附上回邮的女孩,你们的真诚太感人了。 那些寄限时信的朋友请节省点邮票钱,因为限时信和普通信到达?羽 手中的时间相同, ,能省则省。 要本人照片的读者们请看清楚以下二字:“免谈”! 什么??羽太丑?太胖?太老?或是人害羞:呵呵!套句本人以前的 口头禅:大概、或者、也许是;不过、恐怕、不见得。 那么为什么不秀照片?因为不想!可以吧?那些说?羽出书太快的人, 不知道你们是嫌弃还是赞扬?写太快了是伤大家的荷包还是脑筋?我会反 省。 还在不停搜索?羽的基本档案的朋友们,很抱歉,没有密码,代号“? 羽”的档案叫不出来,目前可能被锁在“ 档案”之中,列为机密。 有些赞者只来信表示支恃与鼓励,由于没有需要回答的问题,?羽自 动将心意收下,献上感谢,也就??不回信了。 由于电脑写书成恶习,故回信也以电脑誊写列印,请不要以为有专人 为我回信,?羽又不是企业家,哪谓得起秘书?“翻白眼!”还有,请好心 地不要要求我亲笔回信,因为那会伤害各位的眼睛,且要了我的命。 好了,以上回答大概可以安抚一些没收到回信的读者的心吧!只要有 空,我会尽量回信,也谢谢许多爱护我、支持我的读者朋友们,有大家的加 油声,我即使在面对接下来的炎酷暑热也会安心忍耐。 下次再见! 第一章 香港 尖沙咀 沿着着明的弥敦道,在接近左敦道前转进一条地图上找不到的巷弄, 蜿蜒而行,便会在巷底发现一幢中国式的古老建筑,隐在一片摩登的现代楼 层当中,显得相当格格不入。这幢建筑的外关有点像庙宇,又像是中国林园 飞檐的缩影,除了占地广大之外,在寸土寸金的九龙半岛上,它还有着私人 的前庭后院,意味着拥有着必是个大有来头的人物。 铜钱的墨绿色大门上龙飞凤舞地以金漆写了“祥和会馆”四个大字。 外地来的观光客或许对这个名称毫无概念,但香港人,尤其是在道上混过的 人。只要一提起祥和会馆,莫不神色警觉,三缄其口。无论任何人到了尖沙 咀,可以不知道香港总督的名字。却不能不打听清楚祥和会馆的来历,因为 香港最有势力的人就住在这里。 据外界所知,祥和会馆存在至今已有百来年,它是一个奇特而神秘的 组织。以分别代表金、木、水、火、上的五个中国古老家族共同成立。代代 由家族中找出“麒麟”共掌会馆。传至现在!案五行麒鳌惫已换过三代,五 位年轻有为的当家分别是??“金麒麟”是纵横商场多年的丁家老么二十九 岁的丁翊!案木麒鳌惫是林家的二十五岁的独子林剑希,林家以银行和地产 而名列香港富商;“水麒麟”是书香门第江家唯一的继承人江澄,现年二十七 岁;“火麒麟”是航运大亨武家的老么武步云,才二十四岁;“土麒麟”乃 是建筑界元老方家的次男方腾,二十八岁。 五行麒麟的产生是由各家族自行决定,凡年满二十岁的男子都有被提 名的资格,再经由会馆里五族的长老认可考核通过,然后在其右臂上刺上一 条麒麟刺青。以为凭据。 一旦被命为“麒鳌惫。将来便是各家族企业的接班人,再也不能更动, 这是祥和会馆长久以来的条例。 因此,五行麒麟不仅是祥和会馆的主事者,更是五大家族的当家,他 们在家族中的地位崇商,在会馆内更具决策事务的权力核心。 那么,祥和会馆到底是在做什么的呢?说穿了。它是一个拥有武力的 自治团体,维护茗五大家族的事业与安全,绝对的封闭,也十足的私人,他 们互相支援,彼此合作。五大家族以外的人根本别想要进人一探就竟,更别 想侵犯这五大家族中的任何一个人,只要一有风吹草动,祥和会缩的手下成 员便会倾巢而出,合力对抗敌人。所以,无论黑白两道。大家都不敢招惹祥 和会馆。连提起这个名称也都小心翼翼。深怕身旁就有祥和会馆的眼线,招 来不必要的麻烦。 不过,祥和会馆也不是想像中的高不可攀。目前约五位麒麟在媒体上 的曝光率要比以往年得多,外交手腕与经营能力也都比以往的前辈有过之而 无不及。他们不仅活跃在商场和各界。知名度也随着家世和个人魅力的相辅 相成而水涨船高,因此势力正如滚雪球般愈滚愈大,让人不敢轻触其缨。 这一天,平时只有固定开会时才会出现的五位麒麟竟被长老们同时请 到祥和会馆。 说是有要事相商--“到底是什么事,这样十万火急地将我召来?案 金麒麟”丁翊从富豪轿车后座跨下来,不停地嘀咕着。他的行事历上还有五 个会议要开。晚上也早就安排好了要与某政要的女儿共进晚参。偏偏长老们 一句话。他就得将今天的约会全部取消。 这就是身为麒麟最大的无奈。他暗暗叹了口气。 丁翊不是那种非常英俊的男人,但他的气质与身材在男人里却显得非 常出色,比起那些过度好有的帅哥,他更有一份企业精英的清朗风采与气度。 在祥和会馆内的停车场。一个留着参差短发的男人跨出绩架跑车。大 步地往会馆的正厅走去。 “方腾!”丁翊喊住正要往里走的人,快步跟上。 “丁翊,今天到底有什么有事?案土麒麟”方腾皱着眉头,似乎对这临 时召集令也颇为纳闷。 方腾西装外套内敞着白色衬衫,头发零乱,但浑身充斥着力与性感。 有种不协调的魅力。 “我也不知道。”西装毕挺的丁翊耸耸肩。嘴角扬起一抹无力的笑。比起 阳刚味十足的方腾,丁翊的高佻颀长就显得俊秀些。 方腾瞄了他一眼。知道丁翊的个性最不喜欢受人摆布。他当初接下“金 麒麟”的身分时。还与家族闹过一阵子呢。 “你也别闷了。就当作是喘口气吧!上回听剑希说你到越南出差一个月, 回来后马不停蹄地赶往加拿大处理分公司的业务,你真把自已当成超人了 啊?”方腾轻拍着丁翊,口气里有浓重的关怀。 五行麒麟由于年余相距不多,因此彼此的感情不错。加上长久以来五个家族 往来密切,孩子们几乎从小就热诚。方腾和丁翊从高中时代就已经是 死党了。 “没办法,自从被选为麒麟之后。我开始被我老爸抓着处理公司的事。 四年来早就不知道什么是自由了。”丁翊双手环胸,轮廓分明的五官几乎要 扭成一团。 “谁教你能力太强,天生领袖气质难自弃嘛!”方腾虽然嘲笑他。但也同 样对自己的际遇哀叹不已。他上有哥哥。下有弟妹。偏偏家中老太爷一眼就 相中身为次男又玩世不恭的他。要他接下“土麒麟”这个位置。当时他还以 为是太爷头发昏了,没想到兄弟们也都兴高采烈地深表赞成,就这这样把他 推进了深渊??“你不也一样?你们家太爷会看上你还真是独具风格!”丁 翊不忘取笑他一番。 “没错,所以为了充他慧眼里的英雄,我这四年来不也认分地不敢太过 嚣张?”方家是以建筑起家。在香港拥有不少地皮利大厦,祥和会馆还是方 家所建的哩。方腾当然知道自己的重责大任。因此早就收起玩心,让二十岁 之前的浪荡纪录都锁进抽屉。乖乖地接受家族的安排。 “咱们是半斤八两啊!”丁翊笑着率先走进正厅。 祥和会馆的外表看来虽然老旧,但里头的装潢可丝毫不寒酸。百年来 经过不断地修建维护。一走进正厅,就会发现除了所有的摆饰仍维持中国传 统风格之外,许多高科技的设备应有尽有,不仅地下室是个电脑资料中心。 连正厅的太师椅后方都有摇控装置和大型萤光幕,以备五位麒麟开会时可以 随时提备资料和解说。 正厅中央的暗红地毯上摆着一张圆桌和五张红桧木雕着麒麟兽的座 椅。这是五行麒麟的议审地点。而前方则有四张太师椅,是家族长老的旁厅 席,另外,在太师椅的后方有一个空了许久的虚位。那个位子是为谁准备的, 已经没有人知道了,大家都以为那是历代麒麟们故弄玄虚的,并没有什 么意义。 丁翊和方腾一进到正厅。就看见另外三位麒麟早已入座。 “我赢了!两人同时出现。来,各收五百元。案火麒麟”武步云笑嘻嘻 地向两旁伸出手,一副中大奖的表情。 “真是。还真被你猜中了!案木麒麟”林剑希啐了一声,心不甘、情不 愿地交出五百元港币。 虽然武步云家财万贯。又是五行麒麟中最年轻的一员。但他的吝啬和 赌性可是他们之中最高级的。 旁边且没吭声的“水麒麟”江澄则还是一副天塌下来还不惊慌的表情, 喜怒不形于色。把钱丢给武步云。 “嘿!愿赌服输。”武步云扬了扬眉,收起意外之财,灵黠的脸上堆满笑 意。 “待会儿散会了我请客。”“啧!又拿别人的钱大方了?小鬼!”丁翊没好 气地伸手按住武步云的头,真不知应该为自已成为他赌注而的筹码感到高兴 还是生气。 “丁翊,我告诉你好几次了,别再喊我小鬼。”武步云眉头一拢,站起来 转身指着丁翊的脸大声抗议。 “怎么?五人中你年纪最小,不是小鬼是什么?”方腾横了他一眼,将 他的话瞪回肚子里。“哼!以大欺小的老鬼!”武步云一看见方腾,气焰就消了 三分,不仅仅 因为方腾的外形有来冷硬刚强,最主要的是他知道方腾高中毕业后曾混过黑 道,身手好得令人作舌。所以每回见面,他总会放聪明点,尽量别惹怒他。 “你们也真是的,既然迟到了就别一起进来嘛!害我损失了五百元。”林 剑希是五个男人中长得最俊俏的一个,不凡的器宇配上显赫的家世,实在是 相得益彰。只是,他的深沉与言词锋利也同样是五人中的佼佼者,一点都看 不出来他才二十五岁。不过,他们都知道,这个帅哥是个冷血动物,不爱钱 财和美人,只爱他自已。 “谁要你没事跟小鬼打赌!”丁翊笑着入座。五人中他的年龄最大,个性 也最稳重,清磊的外形和落落大方的风度,使得他在商界被冠上“金童”的 雅称,名字不时和一堆名女人扯在一起,共织“花边”诽闻。 “是你们让我们等得有点烦了,才会落入步云的圈套,是不是,江澄?” 林剑希嘴角噙着笑意,转向对面的江澄。 “嗯。”江澄不遇可否,他那就算世界末日来临也不会改变的脸仍然挤不 出第二号表情。他算是他们之中最安静的一个,自从当教授的父亲去世,他 被长老们收留,就一直是这副德行了。斯文的脸上戴着一副黑边细框眼镜, 乍看之下有点土味,不过相处久了,大家都知道他的脑子是五人之中最棒的, 这一点可能遗传了他那科技博士老爸的高智商吧。 “喂!什么圈套??”武步云又要嚷嚷,却被方腾的眼神给塞住了口。 “好了,都到齐了,长老们怎么还不出来?”方腾滑进他的座位,左手 撑在椅臂上,右手支着下巴,姿态闲散,刚棱有力的脸上已有了不耐,方底 有什么紧急重大的事呢?五个人心中有着同样的疑问。 正厅旁的偏门在这时走进了四位长老,他们是五个家族最德高望重的 年长者,一直居住在祥和会馆,作五位麒麟的辅佐,也负责裁定五大家族内 部的各项是非。 “你们都到了?”长老之一看了他们一眼,满意地点点头。 “有什么事非得这个时候将我们召来?”丁翊最想知道答案。 “咳,别急,先看了这卷录影带再说。”另一位长老将一卷带子放进放影 机,片刻后萤光幕降下,灯光自动变暗,画面上出现下一个男人的背影,他 正在祥和会馆的保险柜前偷偷开锁,然后从里头拿出了一尊玉雕麒麟兽,匆 忙离去。 “这是??”方腾惊骇道。 麒麟玉玺不仅是祥和会馆的镇馆之宝,是个价值不菲的骨董珍品,玉 玺内更藏有五大家族的所有资料和成员名册,一旦有心人拿到了这些资料, 要整垮祥和会馆的五大家族简直易如反掌。 其他四人都大吃一惊。以祥和会馆的防卫严密,那个窃贼如何能轻易 进来?“这是怎么回事?麒麟玉玺怎被偷了?”丁翊蹙眉怒道。 长老们一一垂下了头,其申一人自责地说:“昨天夜里所有的人都被一 阵烟迷昏了,那个窃贼才能够来大自如。我们大约过了一小时才转醒,发现 玉玺被偷,也都相当吃惊。 知道祥和会馆的麒麟玉玺的人并不多,况且来人能将电脑密锁打开, 显然是非常熟悉馆内的一切。我们在事后发现园丁陈中不见了,一经打听才 知道他急需一些钱,可能是因此将这些事出卖给外人??”“那个小偷的身 分查出来了吗?”武步云收起戏虐的笑容。发生这等天大的事,他隐在嬉笑怒 骂之后的机伶便展露无遗。 “我们将监控系统录下的侧影做了扫描,经过电脑分析,模拟了他的脸 孔。”长老们把那张人相交给丁翊,其他四人为围过来看,交换个眼神,都 知道该怎么做了。 “从现在开始,各麒麟派出手下找寻这个人,就算他飞到天涯海角,也 要把他押回来,务必要将麒麟玉玺夺回来。”丁翊冷冷地道。敢在太岁头上 动土,不管敌人是谁,绝对别想逃出五行麒麟的手掌心。 “这件事交给我们,你们待在这里守着,别让消息曝光,免得惊动了不 相干的人。”方腾转身对长老们说。 “先找陈中。”江澄开口了。 “的确,从他下手最容易。不过,我倒建议去查查这几年曾与我们有过 结的对手名单。”林剑希的反应也相当快。 “那么,我们还等什么呢?”武步云站起来,已准备要动手了。 其他四个男人同时起身,走出了祥和会馆的正厅。 长老们盯着他们的背影,欣慰地点了点头。这一代的五行麒麟虽然个 性独特,不受拘束,但遇事显定从容的气度还真的是让人慑服。只是,麒麟 玉玺的失窃还隐藏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如果其的被有心人拿走,那么, 祥和会馆百年的基业都将毁于一日了。 五行麒麟当然不知道情形比他们想像的复杂,可是,只有把玉玺拿回 来,才能向他们详细解绎。 祥和会馆这次的危机全靠他们去解除了。 “小姐,我告诉你,我可能快死了。”一个操着上海腔中文的中年男人冒 出这么一句话。 “噗!”俞晓净差点没被含在口中还来不及吞下的鸡尾酒给呛毙。 二十八年来第一次有男人主动找她搭讪,谁知一开口居然是这种荒唐 的笑话! 她睁亮眼睛,瞪着身旁一脸死白的男子,好不容易忍住育胃土来的笑 意,开口。 “这个开扬白得换一换,先生,这种话在这样的酒吧里是钓不到女人的。” 在香港中环兰桂坊附近,像这样的酒吧里多得是意不在酒的客人,男男女女 穿梭在午夜的暧昧场所,心里想的必定也是暧昧的事。 俞晓净抿了抿嘴,对这趟香港之行有点失望。 三天前她才从台湾飞到香港,参加当地的一个旅行团,团员大多是台 湾人,由导游带着游览香港。今晚团员们多半逛百货公司“血拚”去了,但 她对购物没多大兴趣,想躲在饭店里看电视又觉得浪费,才在导游小吴的带 领下来见识一下香港的夜生活。 结果,一个晚上下来,与她一起来的几个女人已和隔桌的男人们聊得 不亦乐乎,只有她,仍然杵在吧台前啜着鸡尾酒。 这种情况,晓净早就习惯了。 在男人的眼中,女人大概只区分为美女与丑女两种。而介于这两种极 端之间的不美不丑者,可能就得靠点其他的能力来博得男性的注目了。 晓净的姿色就留于那种容易被大众忽略的平庸族群,偏偏她也没有其 他的“特别”之处可吸引异性的眼光。 从小到大,她不便长相平凡,连个性都中规中矩,在学校她是个安分守己的乖 乖牌学生;出了社会,她是个自食其力、绝不好高鹜远的上班族。 她知足、诚怒、温和、认真、合群??但就是不出色! 这样的文静女孩如果在南部乡下可能早就相亲相得头破血流,草草决 定一生的对象而结婚了。晓净正好上台北念大学,毕业后自然留在这个五光 十色的大都会中继续生活。 她也知道,以她这种小心翼翼的个性早晚会被这个激进夸张的社会淘 汰,只是她仍旧不想太早回乡去面对家人不时搬出来的婚姻压力。好歹总得 让她试试,是不是真的不能靠自已的能力觅得一个如意郎君。 不过,在经过这些年的感情空白之后,她开始心灰意冷了。 难道真的有人天生是这种毫无异性缘的命?公司中的男同事不是结婚 了就是太年轻,好像适合她的好男人全都死光了一样,在台北混了这么多年 也沾不上一个。 逊毙了!眼看着周遭比她年轻的女孩一个个谈恋爱、结婚,她那颗心 有多晦暗就不用形容了。那简直就像被世界遗弃了一样,了无生趣。 晓净瞪着手中的酒杯出神,哀叹着自己贫乏的感情生活。 我一定是九世尼姑转世,否则谁会相信我活了二十八年仍没有约过会, 谈过恋爱?她无力地翻着白眼。 正独自伤怀,坐在她身旁的那个男子灌了一大口酒,又转头对她说: “你??你以为我在骗你?我真的死定了!该死的,那??家伙竟然没告诉 我要去偷的是五行麒麟的??东??西,这分明要害死??我,呜??我现 在一走出这家 ,肯定要被砍成二十块??”她这辈子注定要形单影只地 终老一生了。瞧,连老天垂怜地赏她个男人都还是又老又酸又醉的,那她还 有什么希望可言。 “你醉了。”晓净双手支着下巴,眼睛看着正前方,连转头看他都嫌费力。 这个人在扯些什么啊?什么麒麟?听了都觉得累。 “我怎么可能醉?说不定看不见明天的太阳了,我??呃,我哪敢醉? 死刘老头给我记住,欺侮我从上海来,摸不清底细??给我这种要命的差事, 说是会赚大钱??妈的,还骗走我的东西??呜??”那男人又哭又说的, 声泪俱下。 晓净有点受不了了,这个人有毛病,但她不见得要陪着他“起笑”吧? 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已经十二点多了,太晚了,她不时望着小吴,却见他们 一群人仍没有回饭店的打算。 “小姐??我苦死了,你找人去拿??在重庆招待所??三十三??咱 们聊得开心,也算有缘??”他语无伦次地低喃着,头低垂着,离吧台愈来 愈近。 晓净吸了一口气,拨了拨前额的刘海,决定离开这个可怜的男人。 她刚站起来,门口就传来众人的低呼声,那男人霍地抬起头,瞪着那 五个风格独具且引起骚动的男人逐渐向他走来,杵动的手翻倒了酒杯,失措 地用力握住晓净的手,低喊道:“没错吧?我完了!五行麒麟来了!我真的 完了!”“喂!放手!”晓净被他的行为吓了一跳,忙不迭地要抽回手,怎奈 那男人紧握不放。 五个男人中带头的那个西装笔挺,五官清朗,看起来不像是坏蛋,但 他两道如电的眼神却能让人望之生畏,不怒自威。晓净的心没来由地抽动一 下。“张马文,东西呢?”丁翊双手插在裤袋里,若无其事的笑容里有暴风 雨前令人战栗的宁静。 五行麒麟二十四小时内就打听出偷麒麟玉玺的男人躲在兰佳坊一带, 祥和会馆布下的天罗地网早就困住了这个胆大包天的窃贼,他们慢慢缩小范 围,直到将他逼得无路可退,才出手拿人。 “东西?什么东西?”张马文佯装不懂,酒醉却醒了大半。 胡里胡涂地接下这件盗物委托,他事后才在道上朋友的密告下得知自 己闯了大祸。 初到香港,他哪些人不好惹,偏偏去进犯祥和会馆这群地头蛇的地盘, 要是承认了,那他今晚绝对会横着被抬出酒吧。 “还装胡涂?”方腾露出阴沉的笑容,衣领敞开的胸口隐隐看得见纠结 的肌肉,一看就知道是个练家子。 晓净夹在台风眼中,强烈地意识到自己正身陷一个超级大麻烦之中。 这种对白在港剧中早看多了,她要是继续杵着就是个大傻瓜了。 见五个高姚的男人同时向她和张马文靠过来,她硬是甩开被张马文握 住的手,决定逃出这个要不关己的是非之地。 “等等,你是谁?”林剑希伸手拦住晓净,迷人深幽的眼睛好奇地打量 她。以他处理事情的经验,这个女人最好别放过,说不定她和麒麟玉玺也有 关联。 “我??我是台湾来的观光客??”晓净慌了。这些人虽然相貌堂堂, 可是以其行事来看绝非善类,她得早点撇清才行。 “观光客?”武步云一听她说中文,也以中文问话。 “是??”小吴啊!你还不快来救我?晓净在心里求救着。 丁翊也觉得有异,且盯着她打量。 这个女人若是混在女人堆中一定毫不起眼。白净的脸上镶着一双单眼 皮的小眼睛,鼻子还好,嘴也差强人意,留着一头和长相完全不相称的长发, 还绑成一束马尾,整体看起来,就是普通。 以他和女人交往的丰富经验来看,长相普通又不懂得打扮自已的女人 是最悲哀的。 丁翊立刻把晓净归类在这一类女人之中。 这时,张马文忽然指着晓净大喊:“别走!她知道你们要的东西在哪里! 我都告诉她了。”他一喊完,那五个男人十只眼睛全都转到她身上,像要在 她身上射出几十个窟窿一样。 “你??你胡说什么?”天!她今天是走楣运吗?莫名其妙地被这个无 聊醉男给纠缠上。 “你认识他?”丁翊脸色沉了下来。这个其貌不扬的女人会是主谋者? “当然不认识!我才来香港三天,哪会认识他?”晓净睁大丹凤眼,断然否 认。 丁翊和方腾对看一眼,知道事有蹊跷,张马文和这个女人之间一定有 一个在说谎。 “把他们都带回去!”丁翊做下了决定。 晓净一听吓了一跳。开什么玩笑?她明天要跟团去深圳,可没闲工夫 ?进这淌浑水里。 “小吴!”杵在桌旁的导游还不快来救他。小吴战战兢兢地走近丁翊,颤声说: “各位??她是本团的团员之一, 的确才从台湾来香港,如有冒犯之处,还请见谅。她得跟本团一起回饭店了。” “别让她走啊!”张马文临死前还想拉个替死鬼。 “你??”晓净气得秀眉打结,猜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方腾扬起浓眉,盯着晓净看了半晌,才道:“住哪间饭店?叫什么名字? 何时要离开香港?把资料留清楚才能走人。”众目睽睽之下,他们还是别太 嚣张,如果这个女人和玉玺有关,他们有的是办法随时盯住她。 小吴把晓净的资料留下后,匆匆带着她和其他团员在五行麒麟的注目 下离开酒吧,背脊早就吓出冷汗。 “俞小姐,你是怎么搞的?刚才那五个男人我们香港人没人惹得起,你 胆子还真不小!”小吴一出酒吧的门就向晓净抱怨。 “我真冤枉,没事被那个喝醉的男人拖下水,我哪知道会发生这种事? 早知道我就留在饭店看电视,不出来了。”晓净的心还在惊悸之中,才说自 已引不起男人的注意,蓦地就冒出六个男人来吓死她,这算什么桃花运?“那 五个男人是什么人?”其中一名女团员好奇地问。 “他们是祥和会馆的五行麒麟,来自五个古老的中国家族,在香港拥有 强大的势力??”小吴悄声地道。 “五行麒麟?是黑帮吗?”晓净想起那个张马文的酒话。 “不算是。那是个封闭的组织,并不会为非作歹,只是五个家族关系密 切,非常团结,他们想要的东西或是想做的事没有人可以阻拦,虽然他们是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自治组织,但一旦有人惹上他们,下场多半很惨唉!幸 好他们不是黑道上的人,否则绝对是香港治安的一大威胁。”小吴一 抹额上的汗水。以前都是从报章媒体上有到五个麒麟当家的模样,今天亲眼 目睹,那种气势还真是吓人。 “五行麒麟?”晓净还愣愣地呆立着。 “那五个男人分别是金、木、水、火、土五位麒麟,也是五大家族目前 的当家,他们五人是祥和会馆的首脑,也是香港最有名的单身汉。”小吴边 走边说。 “哇!单身汉口也!那五个各有特色,长得都不差。”团里的女人尖笑着, 早把方才的紧张忘光了。 “你们别妄想接近他们,要接近五行麒麟,那可得有点本事。据说要成 为祥和会馆五行麒麟的媳妇,得五大家族一致点头通过才行,麻烦得很。” 小吴讥笑一声。 “哦?”其他女人都开始起哄讨论起来,只有晓净,她打了个大呵欠, 只希望把刚刚那些事都忘掉。此刻,她恨不得早点回到熟悉的台北,安分地 坐在办公桌前打电脑,管他的五行麒麟,不过是香港的几条臭虫而已。 嗯,这样想心情舒畅多了。 第二章 这是万象之都??香港,除去了黑夜迷人的外衣之后,阳光下的这块弹丸之地 活像是被打翻了的玩具,风貌复杂多样,夹杂着现代与传统、东方 与西方的景观,让人感受不同的风情。 晓净跟团从深圳回来,有一个下午的自由活动时间,明天一早就准备 搭机回台北了。 其他的团员们照旧大肆采购,她却想一个人看看香港人的真实生活面 貌,于是穿上便鞋和宽松的衣服,从饭店走向皇后大道,四处浏览。走了约 半个小时,正想往中央市场逛去,忽然背后隐隐有种被盯梢的错觉,她立刻 转头看看前后左右,四周都是往来的行人,没有人在意她这个观光客。 算了吧!有谁会跟踪一个长相普通的台湾女人?晓净暗自解嘲。 继续往前走,她在一个街角看见一间小小的骨董店,一时兴起,走进 去瞧瞧,里头各式各样的骨董饰品摆满橱柜,东西堆得连转身都有点困鸡。 她四处看了看,觉得有点压迫感,正想走出去,不经意瞥见橱柜里有一枚金 色的小印石,上头雕着一只像鹿却又独角的动物,虽然小巧,却刻得栩栩如 生,姿熊鲜活。她兴味盎然地拿起那个约四公分高的印石,把玩良久。 “那是古代的仁兽,麒麟。”店主不知什么时候来到她身后,出言解释。 晓净吓了一跳,转身看见一个穿着长袍的老人,矮胖的身形,眯起的 小眼,正冲着她笑。 “呢??这是麒麟?”她这趟香港之旅怎么净骸案麒鳌惫搅在一起?“严 格说来,雄的叫麒,雌的叫麟,这金麒麟原本有一对,你拿的那尊是麒。” 老先生不厌其烦地说着。 “那另一个麒麟呢?”晓净觉得有意思,又继续问道。 “另一个在别人手里。”这算什么回答?“为什么没凑成一对?”她想一 对都买下来。 “因为时间还没到。”老先生意味深长地笑了。 晓净一愣,不明白这老头儿干嘛老是把话题扯远。 “这个印石卖不卖?”她又问。 “当然。不过,要买这颗印石的人得先把名字刻上。”老先生慢吞吞地转 身走向店的后头。 晓净总觉得这个老先生有点诡异,可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因此拿 着那尊金麒麟站在原地发怔。 不一会儿,老先生从里头出来,手里拿着一枝纂刻刀,伸出手,“来, 给我,我帮你刻上名字。”“这??”她有些迟疑。这颗印石她本想买来送给 爸爸的,现在刻上她的名字的话就送不成了。 “不买?不买就放回去。”老先生不疾不徐地说。 晓净又低头看了手中的麒麟印石,总是爱不释手,于是递给老先生,“多 少钱?”“先告诉我你的名字。”老先生拿过印石,头也不抬地说。 “可是如果太贵了,我买不起??”真是,她皮包里只剩一千元港币, 超过这个价钱她可能就会放弃了。 “放心,你绝对买得起。说,叫什么名字?”老先生笃定的表情有种说 服力。 “俞晓净。”她写在纸上给他。 “嗯,好名字,清晓明净,好!”老先生手工俐落地在印石底刮下刀痕, 过了约一小时,那只麒形印石就挂在晓净的胸前了。 晓净看着印在白纸上的流畅婉焕线条,把她“俞晓净”三个字刻得苍劲而圆 美,可见老先生雕刻的功力深厚。 “好漂亮!”她不住称赞。 “它是你的了。”老先生微徵笑着。 “啊!我还没给你钱。多少?”她急忙打开皮包。真要是超支的话,只 有刷卡了。 “一块。”老先生举起食指定在她面前。 “一块?”港币?美金?英磅?不可能啊?晓净几乎傻了。“一块什么!” “一块港币。”有没有搅错?她觉得脑袋有点卡住,转不过来。 “老先生??”“一块港币。”老先生的手指动也不动。 “这??”她有点心虚。用一块港币买这个艺术品,怎么想都觉得占人 便宜。 “不准还我了,上头都刻了你的名字了。”老先生依然坚持。 “可是,这一定不止这个价钱??”她急忙道。 “我是店主,爱怎么卖就怎么卖。”“这样你会吃亏的。”她从小到大没遇 见过这种事。 “我高兴。走吧!别再罗唆。”老先生下逐客令。 晓净心惶惶地放下一块港币,踱出这间小骨董店,又在门口流连了几 分钟才离去。 她不知道,那个店主老先生对着她的背影正露出奇特而诡谲的微笑。 晓净一路往前,还是想不通,这难道是老天补偿她前天晚上的虚惊一 场?没道理嘛?低头再仔细端详胸前的金麒麟印石,映着夕阳闪闪生辉,她 没来由地想起在酒吧里看见的那个带头男人的面孔,不禁心中一紧,连忙摇 摇头将脑中的画面摇散。 都是这几天有关“麒麟”的事听得太多了,才会思绪全乱。 不行,振作起来,她是出国散心,可不能白白糟蹋了两万元的散心费 用。 自我调整好心态,她整个人也快乐多了,决定找间有情调的餐厅大快 朵颐一番。 踩在黄昏的香港街头,夕阳余晖在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间洒下金光, 像是入夜前不舍的轻抚,景致绚丽动人。晓净的心头对香港这个地方终于有 了比较好的印象。 只可惜,这个好印象立刻被随之而来的事打成碎片。 她在一个街口竟被一群混混模样的男人堵住,其中一个大胡子的还粗 声粗气地用广东话对她嚷嚷!案乖乖跟我们走,否则要你好看!惫这??这 是干什么?抢劫?晓净慌得心脏差点停摆,左右看着往来的人群,居然没有 理她! “我不懂??你们在说什么,我只是台湾来的观光客??”她刻意用中 文回应,这时候也只有硬着头皮装傻了。 “少装蒜了!走!”另一个说的可是道地的北京话。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她全身发抖,对这个突发的状况束手无策。 “等见了我们刘大爷就知道了。”“刘大爷?”这是哪一号人物?会不会 是认错人痢惫“别罗唆,走!”那群人形成一道人墙,逼迫她往一条窄街转 进去,晓净一看这条街上行人稀少,商家也不多,怕真的进去后人才两失, 届时,就算呼天抢地也没有用了。于是,她悄悄吸了一口气,倏地迈开大步往 道中冲去,嘴里还不停地大喊:“救命啊!有人要抢劫!”那群人见她说跑 就跑,呆了半秒,立刻追去。 晓净这时深深庆幸自己的甲等体能,人已经够不漂亮了,如果连体育 差都那未免太对不起自己。她卖力地跑,在车辆中穿梭,只听得“叭啊案的 汽车喇叭声频催,以及街旁观望的人潮。 这些香港人怎么都无动于衷啊?她喘着气,不能理解为何到现在没有 半个人愿意出面帮她?难不成大家还以为是在演戏吗!这个结论在脑中转了 几圈,她只有着急得欲哭无泪。 电影中每当这种紧要关头不都有人出来“英雄救美”吗?好吧!就算 她长得平凡了点,但老天爷不至于偏心到连个善心人士来替她解危都不肯 吧?中环地区是个斜坡,她跑了几百公尺已开始乏力了,眼有就要被那群莫 名其妙的混混追上,蓦地,一辆高级辆车档在她身前约五公尺处,后座车门 打开,一个穿西装的男人慢慢下啦,双手闲逸地插在他裤袋里,正盯着差点 喘不过气来的她冷笑。 这个人有点眼熟??不!根本就是见过!晓净在心中拉起警报。眼前 这个不难看的男人不就是在酒吧里的那个什么麒麟虫的?糟糕!两面夹攻, 她这下真的死路一条了! 晓净瞪了他一眼,又转头看着后头猛追她的那票混混,岂知那群人一 见到她面前的男人,全都吓得做鸟兽散,竟然跑了。 怎么?难道他们不是同一夥人?她再度转回头,那个男人点上一根烟, 朝她走来。 “我们又见面了,俞小姐。”他笑着说。 纯正的中文,好听的嗓音,翩翩的风度,照个人如果在台北街头对她 这么说话,她一定会芳心窃喜,但此刻,时机不对,场合更是糟透了。晓净 终于明白,自已一定有了大麻烦。 “你想干什么?”她警戒地问,“放心,我对丑女没兴趣。”丁翊把烟弹 开,露出不屑的表情。 这个女人要是和他们被偷的麒麟玉玺没有关系,为何会被人盯梢追踪? 两天来他们早就查出张马文背后的指使者就是香港大亨刘伯伟,那个老家伙 始终想将五大家族的势力赶出香港。不过,据他的调查,张马文并没将麒麟 玉玺交给刘老头,如此一来,眼前的女人似乎更有问题了。 晓净听他直言不讳的批评,一颗原本就没自信的心硬生生被摧残瓦解。 今天她如果长得美些,这些人还会如此损她吗?“既然没兴趣,就不要再来 烦我。”她说着转身想走。 “你哪里也去不成了。俞小姐,我看,你得跟我回去一趟。”丁翊伸手一 挥,车上又走下两名穿西装的男人,分别架起晓净,硬是将她塞进车内。 “喂!你们干什么?这是自由国家,难道你们不怕触犯法律?”晓净跌 进车后座,还拚命大喊嚷嚷。 丁翊随即坐进车内,冷笑泊:“不怕!”“放我出去!”这个男人虽然看 有之下温和儒雅,但不经意流露的气势却相当慑人。 还说什么不是黑道,根本与流氓是一丘之貉!晓净觉得小吴的资料大 大有误。 “恐怕不行,俞小姐,你得向你的旅行团说再见了。”丁翊跷起二郎腿, 吩咐司机开车,悠哉地睨着晓净那张惨白的脸。“什么?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 么老是找我的麻烦?”不能回台北?这 下好了,公司和家里一定以为她遭了什么不测了。 “我叫丁翊,是祥和会馆的人。”丁翊靠斜靠在座位上,仍是一派潇洒。 “我不知道什么祥和会馆??”晓净皱着眉头。 “但是你认识张马文。”丁翊眼睛半眯,仔细搜寻她的反应。 “我不认识他!他是个神经病!莫名其妙地在酒吧跑来找我说话,我根 本连他是干什么的都不清楚,你们有问题就去找他解决啊!何苦老是缠着 我?”晓净双手一摊,大声地抱怨着。 “他死了。”丁翊淡淡地道,晓净惊骇地瞪着丁翊。“你们杀了他?”他 们真的在酒吧就将他杀了?下一个不会就是她吧?老天爷!她下凡了二十八 年,可不希望到最后因为胡里胡涂地死在异乡而大大出名:“不,我们带他 走出酒吧,他企图逃走时,被人用枪射穿脑袋,当场死亡。”丁翊的声音像 铁槌般敲进她的大脑。晓净只觉得她的脑细胞在瞬间全都死光,思绪完全中 断,再也连不起来。 到目前为止,她在香港的遭遇就像港剧惯有的动作写实电影一样,高 潮迭起,而她,或许撑不到剧终便已经被毁尸灭迹了。 妈呀!谁来把剧本改一改啊?如果这时候有人拿一台相机将她和身边 这五个帅哥拍下来寄给她爸妈,相信他们一定会以为她正走着超级大桃花 运! 晓净坐在祥和会馆正厅的圆桌前,疲倦地瞪着在她身边走来走去的五 个男人,觉得一下子看见这么多俊男,对眼晴来说实在是件奢侈的事。 丁翊将她带回祥和会馆之后,陆续进来的四个男人正是在酒吧看见的 那些帅哥,他们见她被带回来都不断地提出问题,问的无非都是有关张马文 的事情。 “我、真、的、不、认、识、他!”这是她唯一的回答。折腾了一个晚上, 她又饿又累又渴,原有的恐惧已被厌烦取代,她有点佩服自己在这时候脑中 居然还想着小笼包,真是的。 “我看这个丑女人是不会明说的,咱们要不要换个花样玩玩”武步云的 话一说完,晓净混沌的脑待就被吓醒了。 她花了些时间才搞清楚他们谁是谁。 丁翊就是那个“绑架”她回来的男人;另外的四个,方腾是那个江湖 味十足却又卖弄性感的人;林剑希则是自始至终都不曾正眼看她的漂亮男 人,她有直觉,这个人百分之九十九倾向同性恋;江澄则是闷葫芦,偶尔问 些她答不出来的奇怪问题:至于武步云,正是说要换个花样玩玩的这个年轻 男人,别看他笑容灿烂,生得一张白净娃娃脸,他的鬼点子可是又多又吓人。 这五个男人就是小吴口中的五行麒麟?“什么花样?”丁翊在一旁抽 着烟问道。 “强暴她啊!女人最怕这一点了。”武步云朝各兄弟挤挤眼,存心吓吓晓 净。 “不!”晓净两眼凸睁,真想用鞋塞进他的嘴巴。这个年纪轻轻的小伙子 心肠有够歹毒。 方腾嘴角勾出戏虐的笑意,摇摇手,“她长得这么难看,我才不要。”“是 啊!那多亏?瞧她眼小、鼻短、嘴宽、眉粗的,实在让人倒足了胃口。”林 剑希也加人损人阵容。过分!她哪有那么丑?这些流氓、恶霸、混球、坏蛋?? 晓净只敢在 心中偷骂,深深明白这种时候真的骂出口只有找死而已。 “那么,从最老的先开始,大家轮流上。”武步云笑着瞅着丁翊。 “别闹了!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有兴致说笑?是谁杀了张马文?刘伯 伟那个老家伙颇然尚未拿到玉玺,所以一定不会是他干的,这其中还大有文 章,我们得继续追查,才能早点把东西拿回来,交差了事。”丁翊蹙眉梭巡 了他们一圈,对晓净已经没有多大耐性了。 “问题是,你带回来的这个丑女人一点也不合作啊!”武步云拨着前额的 短发,耸耸肩。 “俞小姐,就算你真的不认识张马文,我相信那天在酒吧中他一定有对 你说些什么吧。”丁翊几乎快抽掉一包烟了,两道整齐的一字眉只差点打结。 “我根本没仔细听,他只说一再重复说他要死了。”晓净双手抹脸,只想 倒在床上好好睡一觉。这种对白就像犯人被警方询问的情节。 “他怎么知道他快死了?”方腾街着问。 “他说的啊!或许是他的醉话。”晓净抿紧唇。一个醉汉的疯言疯语,她 哪有闲工夫去推敲。 “你再仔细想清楚,否则??”丁翊准备发火了。这女人真的是敬酒不 吃吃罚酒,好言相劝她不听,真把他惹毛了就动粗,看她说不说。 “否则什么?听说你们是香港大有来头的人,有什么事动动手指就能摆 平,这张马文为什么会死,或是说了什么醉话,你们可以去问别人啊,干嘛 非要绑架我这个什么都不清楚的观光客?」人饿的时候果真脾气会坏十倍。 晓净饿得忘了该害怕,声音也不自觉地提高许多。 “因为你是他死前最后接触的人,他当着我们的面说你知道一些事,这 假不了吧?你以为我们喜欢一整晚面对你这张脸?你早点把话说清楚就能早 点回饭店去,省得在这里伤害我们五个男人的眼睛。”武步云的嘴对长相平 凡的女人一点也不客气。 “你们??”五个土匪!后面四个字晓净花了很大的力气才忍下来。“他 故意在陷害我,他故意的。”为什么他们就不相信她?“为什么他不陷害其 他的人,偏偏陷害你?”林剑希冷笑。 “我怎么知道?”两手一摆,她再也没力气反驳了。 “你可能不知道你己身陷危机。”一直没对她聒噪的江澄慢慢踱到她面 前,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接着说:“知道你是张马文生前最后接触的人不 只我们,相信刘伯伟也找上你了。今大傍晚的那群人正是他派出的手下,他 是黑道出身,出了名的心狠手辣,若是落入他手里,你肯定不能活着回台湾。 相反的,我们只是要找回张马文从我们这里偷出的重要东西,你帮助我们, 不只可以解除你的危机,也可以安然离开香港。”很有说服力的一段话。 江澄以“性命攸关”的心埋对话来挑明晓净目前的处境。 晓净的确被吓住了!如果真的像他所说,那么傍晚那群人口中的“刘 大爷”就是刘怕伟了。 “可是我真的和张马文没有任何关联??”她一时之间饿昏的警觉细胞 又活过来了。 只因为在酒吧被一个不认识的男子搭讪就落得黑道追杀的下场?她为 什么这么倒楣,好好的一个香港之旅竟会弄成这个局面?“你和他有没有关 联没有人会计较,就算你是他的情妇我们也不在意,顶多嘲笑他的品味而已。 重要的是,他有没有对你说些奇怪的话?”武步云每三句话中就夹着损人的 字眼。 “你??你的嘴永远都是这么臭吗?”她忍不住了,这个嘴里吐不出好 话的男人对她长相的侮辱太过分了。 “咦?还会顶嘴??”武步云双手叉腰,板着一张娃娃脸又想开骂。 “好了,小鬼,你别再插嘴了。让我来问。”丁翊把烟按熄,脸色已蒙上 怒焰。 “俞小姐,你回想看看,张马文一定不小心露了什么,你把记得的说出 来,我就送你回饭店。”一听到可以回饭店,晓净稍稍提振精神,闭起眼睛, 努力回想张马文说过的疯话。 久久,她才开口道:“他说了些奇怪的话。他好像很后悔偷了什么东西, 又怕被什么麒麟砍成十块??不,二十块??还是三十块??」“拜托!小 姐,砍成几块不是重点!”五个男人同时没好气他骂道。必要时他们还会将 他剁成肉酱,让他数也数不出来。 “这么凶干什么?我这是在联想啊!”晓净委屈地抗议。 丁翊一手撑额,握紧的拳头喀喀作响。如果会有女人死在他手里,这 个俞晓净一定第一个。 “你那时候正在酒吧里做什么?”江澄突然间道。 “喝鸡尾酒。”这跟张马文的死有什么关系?晓净猜想着。 “给她一杯酒!或许模拟当时的情竟她会想得更多。”江澄细黑框眼镜后 的眼神在此时特别犀利。 林剑希走到正厅后的酒柜倒一杯酒递给晓净,脸上依然是种高高在上 的神情。 晓净没什么酒量,向来只敢喝些酒精成分少的鸡尾酒,林剑希给她的 是一杯加了 的甜酒,她因口渴一仰而尽,没注意到酒精的含量并不低。 “好喝!我可以再要一杯嘛?”她小声地问。肚子饿扁了,酒一下肚暖 烘烘,满舒服的。 林剑希又倒了一杯给她,心想,她该不会是个酒鬼吧?“好了,你可 以再想清楚一点了吧?”丁翊斜坐在她身旁的圆桌上,低头看着她,领带已 经扯开,原本一丝不苟的精悍模样变得闲散而潇洒。 晓净盯着他有了一会儿,忽然发现他其实是个相当耐看的男人。只是 念头才一闪,她又惊得正襟危坐。 这种时候她还有精神去欣赏男人?简直是个白疑。 她把和张马文的相遇再想一遍,慢慢回忆起他的确有说了些奇怪又片 段的话,只是她当时心不在焉,才会记不起来,现在喝了酒,印象稍微清晰 了一点。 “他??对了,那个姓张的说他被谁耍了,才会傻傻地去偷什么??反 正他偷了一个东西之后非常后悔,说是得罪了香港的某些人??还说跟我有 缘,要我找人去拿。”晓净说到这里,丁翊他们都紧张的竖起耳朵,知道快 说到重点了。 “去哪里拿?”他们异口同声地问。 去哪里拿?晓净顺老他们的问题想下去,却再也想不起任何事。 为什么思绪又中断了?脑子好重,眼前的景物开始飘浮,她摇了摇头, 又眨了眨眼,茫地迸出一句话:“地震!”“香港有哪个地方叫做‘地震’的?” 他们面面相觑,一头雾水。 “快逃!东西都在摇晃了,快点逃??”晓净站起身就往外冲去。 “喂!你干什么?”丁翊离她最近,连忙伸手拦住她。 “在地震!晃得好厉害!”她踉跄地滑坐在地上。 “笨蛋!是你在晃!”丁翊终于知道这个女人有多难缠了。 “天!她醉了!剑希,你给她喝的是什么酒?”武步云不可思议的大嚷 着。 “最普通的 加甜酒而已啊!”林剑希淡淡地说。 “只喝两杯就醉?”方腾觉得好笑。 “快点想,张马文说要你去哪里拿东西?”丁翊猛地拉起她,拍拍她的 双颊,要她清醒一点。他可没有多余的时间再来个“五堂会审”下集。 晓净体内的酒精已开始发酵,整个人一直微笑着,红扑扑的脸在灯光 下看起来竟然漂亮多了。 她笑着说:“拿东西?拿什么东西?不用送我东西,我只想睡觉。” “你??”丁翊第一次对女人没辄,一时不知道该怎么问下去。 “遇上对手了!”方腾取笑地说,对事情的水落石出似乎一点也不着急。 “你是个又笨又丑的女人!”丁翊放开晓净,恼怒地坐回自己的位子上。 “我是长得不怎么样,但是我活得有尊严,才不像你们这些流氓??” 她想在心里的话这时全都溜出来了。 “你说我们是流氓?”武步云皱着眉头,对她的用词大大地不悦。 “难道不是?还给自己取了什么麒麟的美名,说穿了,不过是仗势欺人 的坏蛋而已。”晓净藉着酒胆骂得非常流利,一点也不知道自己已惹怒了五 个男人。 “你似乎没醉嘛!还是藉酒装疯?”方腾冷冷地道。 “呵呵,谁醉了?我清醒得很!”她扯开笑容,不知死活地挑衅五行麒麟 的脾气。 “快说!张马文到底要你去哪里拿东西?”丁翊大喝一声。 “不告诉你!”她已经醉得一塌胡涂了,只不过丁翊他们没看出来。 “欠揍!”丁翊揪起她的衣领,正想用拳头威吓她一番,晓净就“咚”地 一声倒在他的怀里,不省人事了。 “哈哈哈??”方腾突然爆笑出声,这情况太好笑了。 丁翊讪讪地看了他一眼,放开手让晓净跌回地上,转身拿起西装外套, 决定回家休息。再待下去他会先疯掉。 “喂!丁翊,你就这么走了,那这个女人怎么办?”武步云喊住他。 “随你们处置,要杀要剐都可以。”丁翊气炸了。 “哦!这种丑女不合我们的胃口,你带她回去吧!”林剑希笑着说。 “为什么要我带她回去?”丁翊沉声反问。 “她是你带来的啊!别把这种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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