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内地恐怖片研究

中国内地恐怖片研究 独创性声明 学位论文目: 主国凼地銎随丘婴究 本人提交的学位论文是在导师指导下进行的研究工作及取得的 研究成果。论文中引用他人已经发表或出版过的研究成果,文中已加 了特别标注。对本研究及学位论文撰写曾做出贡献的老师、朋友、同 仁在文中作了明确说明并表示衷心感谢。 学位论文作者: 签字日期: ?/?年华月孑日 西国. 学位论文版权使用授权书 本学位论文作者完全了解西南大学有关保留、使用学位论文的规 定,有权保留并向国家有关部门或机构送交论文的复印件和磁盘,允 许论文被查阅和借阅。本人授权西南大学研究生院筹可以将学位 论文的全部或部分内容编入有关数据库进行检索,可以采用影印、缩 印或扫描等复制手段保存、汇编学位论文。 保密的学位论文在解密后适用本授权书,本论文:口不保密, 口保密期限至 年 月止。 学位论文作者签名: 导师签名: 西绣. 鬈,掳 签字日期: 加?年牛月?口日 签字日期:孙/易年争月弓护日目 录 摘 要??.... 前言 日 看 第一章 中国内地恐怖片概述? 第一节概念的界定? 第二节背景与分期。 一、世纪至年代二、十七年时期 三、世纪至年代初期??. 四、世纪年代初期至今 第二章 电影审查对中国内地恐怖片的制约与影响? 第一节新中国成立之前的恐怖片审查??抵制鬼神迷信第二节十七年时期的 恐怖片审查??政治的宣传教化占主导 第三节新时期的恐怖片审查??扶持占主导? 一、 年??。 二、 年至今??. 第三章 中国内地恐怖片叙事策略转变??. 第一节叙事主体一从鬼到人? 第二节叙事环境??从古代荒村到现代都市? 第三节叙事模式??从二元对立到多线索的叙述第四章 中国内地恐怖片市场 营销阐述??。 第一节早期中国内地恐怖片的市场营销方式? 第二节当代中国内地恐怖片的市场营销方式? 一、民营资本的支持? 二、与香港恐怖片制作团队合作??. 三、多渠道的投融资模式四、院线制及高标准的设施条件??. 五、电影档期的合理安排结 语? 参考文献? 致射?两南大学硕十学何论文 摘耍 中国内地恐怖片研究 白 雪 电影学专业硕士研究生 指导教师黎光容副教授 摘 要 作为产生较早的类型片之一,恐怖片在给观众带来情绪上发泄或放松的同时, 也往往会 附带着许多负面的心理感受,这导致恐怖片在世界电影史上长期被看作一种 极具争议性的类 型片。世纪年代,中国内地出现了恐怖片的创作,然而,特殊的社会文化背景 和政治意 识形态使得恐怖片在中国内地的发展更具争议、更加艰难,甚至某段时间落入一种无人问津 的尴尬处境。年代,在中国电影市场化、产业化的的大背景下,恐怖片在内地电影市场开 始了新的尝试并摸索着逐渐进步,可以说中国内地恐怖片的发展史完全是一部步履维艰的奋 斗史。 时下,中国内地恐怖片在创作时既要考虑独特的社会文化环境,又要思索电影审查制度 的规定,因此无论在文本的选择上,还是市场运作方式上,内地恐怖片都呈现出不同于以往 的创作新面貌。基于这些情况,本文就以中国内地恐怖片作为研究对象,参照相关的资料文 献、具体的影像文本,史论结合,较为全面的研究内地恐怖片从文本创作到市场运作所涉及 的一系列问题,以期为中国恐怖片的发展提供些许借鉴。 本文的内容主要由五个部分组成: 第一部分为前言,主要内容包括选题缘起,研究现状以及本文在以往研究基础上的创新 点,为主体的论述做好铺垫。第二部分为中国内地恐怖片的概述,主要分为两节,第一节为 中国内地恐怖片的概念界定,第二节是结合社会历史背景对内地恐怖片历史发展时期的划分, 分别为世纪年代至年代、十七年、世纪年代至年代初期和年代初期至 今四个时期。第三部分为在第二部分基础上阐述了电影审查制度对各个时期内地恐怖片发展 的影响。第四部分为内地恐怖片在叙事策略上的转变,论文主要总结了三个转变:一、叙事 主体由描写“鬼”到描写“人”;二、叙事环境由“古代荒村”到“现代都市”;三、叙事模 式由“二元的善恶对立”到“多线索的叙述”。第五部分简要分析了早期和当代中国内地恐怖 片主要的市场营销方式。第六部分则是对全文的一个总结,表达了笔者对中国内地恐怖片未 来发展的一种期待。 关键词:中国内地恐怖片,叙事变迁,审查制度,电影营销 两南大学硕十学仲论文 : ‘ ? ‘’ ? 一 : , , ,..圮’, ., , ., , , . ,,, . :, ,. .. ., ,, . “” ,。 .: ””””:” 两南大学硕学付论文 ””” ”;””. ” . ,.: , , 两南大学硕学付论文 前言 .?上一 刖 舌 一、缘起 世界电影史上,第一部恐怖片是年,“商业电影先驱乔治?梅里爱创 作的《魔鬼的城堡》;第一部在电影界造成一定影响的恐怖片是年,德国表 现主义电影导演罗伯特?维内创作的《卡里加里博士的小屋》;随后,根据恐 怖文 学作品改编而成的《诺斯费拉杜》带来了恐怖片的创作高潮。恐怖片在世 界类型电影中可以算是一种经典的类型片,它整体的创作风格和叙事内容与 当下 的时代风貌紧密结合,如明镜般映照着社会变更、科技发展、文明进步下产生的 各种社会问题,并且用极具刺激性的电影语言或残酷另类的叙事手法将其呈现给 广大观众,给观众留下更加深刻的印象。从这种意义上来说,恐怖片可以通过商 业类型片的创作方式赢得不菲的票房收益,也可以将叙述的主题伸入到社会深处 来揭示现实问题,是一种非常适合将商业性和艺术性融为一体,进而达到完美结 合的类型电影。 世纪年代,好莱坞电影受欧洲恐怖片创作风潮的影响开始大量生产恐怖 片。其中包括“千面人郎却乃出演的一些影片,如《钟楼怪人》年、《歌 场魅影》年;勃郎宁的《德拉库拉》年和詹姆斯?惠尔的《弗兰 肯斯坦》年,《木乃伊》、《畸形人》、《隐身人》、《金 刚》、《弗兰肯斯坦的新娘》等,这些影片将恐怖片的创作浪潮推到了 顶峰。久而久之,好莱坞恐怖片创造出了符合美国民族、文化、社会特征的几大 固定的恐怖主角:科学怪人、幽灵、吸血鬼、人形动物等,同时好莱坞恐怖片的 影响也逐渐在世界其他国家蔓延开来。此时我国正处于特殊的社会环境和政治背 景中,因此,好莱坞恐怖影片几乎不受限制地源源不断地涌入了中国内地,抢占 内地电影市场份额。在这样的情况下,中国电影人不甘示弱,在借鉴国外恐怖片 创作手法的基础上,结合我国传统文化,将历史悠久的鬼怪文化作为恐怖片的原 始素材,创作出许多符合中国观众审美习惯的以鬼、怪、妖、狐为主角的中国特 色恐怖片。这类恐怖片很快赢得了中国观众的欢迎和追捧,导致好莱坞吸血鬼影 片失去了市场竞争力,于是好莱坞电影人选择和中国电影人合作,将自己成熟的 创作手法运用到鬼怪文化的表达中来,此后,以鬼怪为主角的恐怖片几乎霸占了 当时的中国内地电影市场。 然而,中国统治者历来受儒家文化的熏陶和影响,追求“不语怪力乱神”,泛 滥的鬼怪片在很大程度上侵犯了中国统治当局的利益,这引起了中国统治当局的 重视,于是制定出台了一系列审查制度,对鬼怪片的叙事内容和主题进行有效地前言 两南大学硕十学何论文 和监督,以求达到为政府、政治和主流意识形态服务的作用。 随着我国改革开放的推进,我国的电影审查制度呈现出越来越宽松的势头, 影片的制作、发行和放映流程较以前更加合理和规范,中国电影市场也逐渐呈现 出越来越繁荣的景象。不过繁荣的背后,也暴露出我国电影市场的诸多弊端。许 多电影人为了获得高票房而一味的追求大制作、大投资、大明星的电影创作模式, 影片的内容完全脱离了社会现实,于是恐怖片作为小成本、低预算、小规模的影 片类型,在国家政策的保障下和电影人的努力下,以其反映社会问题等特点,如 同一杯甘露滋润着浮躁的中国电影市场。 纵观中国内地的电影人队伍,真正能够做到独挑大梁保证影片质量的导演屈 指可数,具有精良制片和成熟营销手段的电影公司更是少的可怜。其实不是 导演能力不行,也不是电影公司技术不过关,很大一个原因是年轻导演和小电影 公司被给予的机会太少。没有创作电影的机会,成熟和精良更是无从谈起,这对 中国电影协调可持续发展非常不利。小成本的恐怖片创作在很大程度上可以弥补 这一缺憾,给制作人和年轻导演提供实践、成长、被大家认可的机会,进而为 中 国电影市场提炼和储备人才。中国内地每年都会从美国、日本、韩国等国家引进 几部或十几部影片,其中或多或少地包含着恐怖片,而且中国观众对这些引进的 恐怖片反响不错,票房收入也非常可观,可见恐怖片在中国电影市场上具有很大 的发展潜力和发展空间。然而,虽然许多电影人已经意识到中国观众需要恐怖片, 也支持恐怖片的创作,可是迫于内地电影审查制度的诸多限制,他们在使用恐怖 元素时,还是显得有些畏首畏尾,缺乏创新,以至我国观众对国产恐怖片一直不 看好。不过值得注意的是我国内地恐怖片的创作方式一直在变化,在往好的方向 发展。记得西方电影圈中流传着一句话:“如果你想要票房,就去拍恐怖片”,而 我国恐怖片的发展还处在初级阶段,因此对恐怖片的研究和挖掘意义巨大。 二、研究现状 近年来,中国内地文艺界掀起了一股恐怖的艺术风潮,比如出版社或网络上 热销的恐怖小说、电台里越来越火的讲鬼故事节目、电视上热播的以侦探惊悚为 主的恐怖电视剧、还有电影院里各个档期都可能出现的恐怖片与此同时, 理论研究对这股恐怖风潮的研究也紧跟其后,不过相比其他主流艺术的研究规模, 恐怖艺术的研究显得有些单薄,表现在恐怖片上面,这种情况更加突出。目前仅 有的在国内出版的几部有关恐怖片的专著包括英国戴维?皮瑞的《恐怖片的传统》 、美国戴维?斯卡尔的《鬼怪电影:恐怖的文化历史》、杰伊?麦 克罗伊的《日本恐怖电影》等;国外发表的专门论述恐怖片的文章被译成 中文的数量也不多,包括伊?彼耐的《娱乐性恐怖:当代恐怖电影的后现代元素》 两南大学硕十学何论文 前言 、佐藤忠男的《日本电影与祖灵崇拜》年、?贝尔德的《惊吓效 果??观众认知与媒体理论的含义》年、苏珊?海瓦德的《电影学关键词 ??恐怖片》等;针对中国内地恐怖片的研究文章更是屈指可数,在中国 知网上键入“中国内地恐怖电影”,检索出来的相关记录只有贾磊磊老师指导的中 国研究院耿春晓的《多元文化语境下的中国内地恐怖电影》;键入“中国恐怖电影”, 检索出来的相关记录也仅仅只有四篇,包括《新版画皮:中国恐怖电影的审美 转向》、《马徐维邦:中国恐怖电影的拓荒者》、《西方和日本的恐怖电影数据元素 的设置与中国恐怖电影展望》和《意识形态氛围与中国恐怖电影的不可预期》;键 入“中国恐怖片,仅仅检索出《集体尖叫:中国恐怖片史话》和《中国恐怖片发 展研究》两篇文献。 针对国内有关恐怖片的研究文章,上海交通大学王盈在《国内关于恐怖电影 的研究综述》中,将其概括为七个方面:、对于恐怖电影发展历史的研究;、 针对依据区域划分的不同类型恐怖电影的特色研究;、关于电影中辅助型元素的 研究;、对于恐怖电影中不同性别角色的研究;、针对个别成功的恐怖电影的 个案式研究:、关于恐怖电影心理接受程度的研究;、关于恐怖电影社会效果 的分析。文章最后指出:虽然国内对恐怖片的研究看起来是多样化的,但是研究 的系统性、理论性以及影响力还是相对比较薄弱,很多研究仅仅停留在电影的鉴 赏层面,没有做更加深入的解释和探析。 综上所诉,笔者认为现在学界对恐怖片的研究主要针对影片的文本创作、素 材选择、主题表达等方面,很少涉及到恐怖片作为类型片所具有的商业价值和市 场价值。此外,对于中国内地恐怖片来说,大多数的研究只停留在批评恐怖片的 创作水平、素材选择等方面的不足上,而没有立足中国整个文化环境和社会 历史 背景来分析出现这种情况的原因,导致学术研究很难从根本上对内地恐怖片的创 作起到指导作用。 三、本文的创新点 、从研究对象来看,本文结合中国传统社会文化背景和政治意识形态来界定 中国内地恐怖片是什么,而不是完全依据西方对恐怖片制定的概念。 、本文将恐怖片放在我国电影政策大背景下来进行研究。内地恐怖片从产生、 发展到现在,国家出台的电影审查制度对其造成的影响和制约作用,在以往的恐 怖片研究中从未被提及。 、本文对中国内地恐怖片市场营运情况的研究。结合具体电影作品将内地恐 怖片在早期和当代主要的市场营销情况做一个简单的概述分析,以期为恐怖片创 作者提供笔者的一点薄见。 第一章中国内地恐怖片概述 两南大学硕学位论文 第一章 中国内地恐怖片概述 第一节概念的界定 “每一种类型电影都是一个具有文化含义的完整的符号系统,?对类型电影的 这一概述说明了不同的文化背景对不同电影类型的形成及对不同类型涵义 的理解 具有关键的主导作用;安德鲁?图德认为:“甄别类型的关键因素不仅依靠影片自 身固有的特征,而且有赖于我们栖息其中并在不断创造的特定文化”。圆因此,相 同的类型电影在不同的历史时期和不同的社会文化背景中,都将会呈现出不同的 创作风格和特征属性,而电影观众受自身习惯的文化教育的影响也会对影片产生 不同的感受和认识。对于具有五千年灿烂文化的中华民族来说,如果单纯地依据 西方电影创作大国既定的标准来对各个类型片进行界定,难免有失偏颇。 恐怖类型片也是如此,其整个发展过程,具有很强的时代性、社会性和文化 性。无论是以欧美为典型的西方恐怖片,还是以日本、泰国、韩国为代表的东方 恐怖片,他们在表达主题时都蕴含着自己国家和民族的文化、政治、社会的变迁 史诗,因为“恐怖文化有的表现人类历史的恐惧记忆,有的反应宗教禁忌,有的 反思社会道德屏障,有的体现现实社会威胁,有的表达对未来世界的担忧??”回 那生活在不同文化背景下的观众因其个体差异对恐怖事物的感受也很难相 同。一 个东方人对某一个恐怖的东西感到非常害怕,而一个西方人对这个东西也许感到 并不恐怖,在这样的情况下,受文化因素影响很深的恐怖片很大程度上无法被赋 予一个确切的定义。如同美国著名的电影学者大卫?波德维尔所说:“现代大多数 学者都承认,没有一种简单而确切的方式可以用来定义类型片。”?我国相较于其 他很多国家在文化、社会和政治环境方面都要复杂的多,因此笔者认为对中国恐 怖片的界定,而非定义,必须是十分谨慎而且重要的。 中国内地恐怖片虽然最早来源于西方,但是由于东西方社会、文化和政治背 景的差异,中西方对恐怖类型片的界定呈现出各自本土化的特征。中国电影出版 社出版,许南明等编著的《电影艺术词典》作为一部供专业电影工作者、大专院 校师生和广大电影爱好者参考、查阅的专业词典,把恐怖片解释为“专门以离 奇怪诞的情节,阴森可怖的场景制造感官刺激,吸引观众好奇心的故事片。?相 形之下,《大不列颠百科全书》又称《大英百科全书》中这样来描述恐怖片: “一 。李一鸣:‘与狼共舞:昔日英雄今何在》,‘当代欧美名片赏析》,北京广播学院出版社,年,第页 。引自李道新:‘中国早期电影史:类型研究的引入与垦拓》,北京电影学院学报,年第期。第页 ?‘中美恐怖文化调查》.章网小说下半月,年第期,第页 【美】大卫?波德维尔、克里斯汀?汤普森。‘电影艺术??形式与风格》,彭吉象译,北京:北京大学出版杜, 年版,第页 ?许南明主编,电影艺术词典修订版,北京中国电影出版社,年版,第页 两南大学硕学位论文 第一章中同内地恐怖片概述 ?? 曼舅??量量量?量量曼量量量量量量量曼曼曼量量舅曼量量量量量量置量置罾?曼量?量曼曼曼舅?鲁曼蔓量皇鲁鲁曼置曼量皇鼍曼曼曼量 种气氛阴森、题材可怖、通常包含一些暴力事件,并给予观众毛骨悚然感受的影 片;有的是对畸形的或者邪恶的性格进行心理探讨,有的是关于可怕的妖魔鬼怪 的故事,有的是利用环境制造悬念气氛的神秘惊险故事。”? 中西方对于恐怖片的两种界定,在一定程度上存在重合相交的地方,然而更 多地体现了不同社会文化背景下本土电影人和观众对恐怖片不同的认识以及影片 显现的各有侧重的特征。《电影艺术词典》中着重提出了恐怖片本身具有的 特征, 包括恐怖片表现恐怖的方式以及在此基础上达到的效果和目的,不过笔者认为这 里对恐怖片特征的表述比较笼统和抽象,而且将这个解释放到今天恐怖片的创作 方式上来参考,不够全面,忽略了表现心理层面问题的恐怖片,再者今天恐怖片 的创作也不仅仅只是为了满足观众的好奇心,更多的是通过拍摄社会上存在的许 多严肃的事件起到警示世人的目的;《大不列颠百科全书》中对恐怖片的界定,笔 者认为其主要围绕一个中心点,即观众的感受。只要观众感觉到毛骨悚然、恐怖 的影片,这就将会是一部恐怖片,其题材可能是关于心理探讨的,可能是关于妖 魔鬼怪的,可能是关于神秘惊险的这里对恐怖片的几种类型都做了一个比 较具体和全面的概括,但是对于西方电影专著给出的这一概括,放到我国的恐怖 片创作中也不能完全照搬。 中西两方的观众,在表达某些情绪或者感受某种情绪时虽然存在相通的地方, 但是在各自国家不同的文化氛围和历史背景的影响下,对他国的恐怖片在一 定程 度上还是会产生不同的认识。西方恐怖片中常常出现连环的杀手、精神病人、心 理变态的人,还有一味追求发展科技而忽略生态环境而出现的科学怪人、变异生 物、怪兽,还有对人类生活带来威胁和破坏的妖魔鬼怪等等,例如早期进入中国 内地市场的好莱坞恐怖片《化身博士》、《莫洛博士之岛》、《格雷的画像》及《科 学怪人》等影片中主要的角色。虽然西方恐怖片中可怖的演员化妆、阴森的叙事 氛围、惊悚悬疑的故事使得内地观众对这一新鲜的电影类型也充满了好奇心,但 是结合了中国本土文化的鬼怪恐怖片,却很快在电影市场上替代了好莱坞式的恐 怖片,成为了电影人和观众追捧的对象,可以看出完全西式风格的恐怖片在中国 内地没有长久的生命力,引不起中国观众的的共鸣和认可。具有中国第一部真正 意义上的恐怖片电影《夜半歌声》之所以能够获得成功,很大一个原因是影片不 仅借鉴了西方著名恐怖片《歌剧魅影》中经典的恐怖元素,并且在主题思想 表达 上也着重结合中国当时特殊的社会政治环境,提出了反对封建主义,争取自由和 铲除邪恶的主题思想。 古代的中国是一个封建帝王制的国家,各个朝代的统治者为了巩固和稳定政 权,发动残酷的战争来对付肆意侵略本地领土或干涉自家朝政的外族人,并且对 。大不列颠百科全书第卷,北京:中困大百科全书出版社,年版,第页 第一章中同内地恐怖片概述 两南大学硕十学位论文 本朝臣民也制定了严厉的惩治刑法,来规范他们的一言一行,进而控制他们的思 想观念。战争和严厉的惩罚放到今天文明社会来看,很显然是各种各样的暴力血 腥事件,可见暴力在中国具有悠久的历史,人们对暴力行为也都或多或少熟悉的。 随着时间的推移,国家统治者认识到用暴力的政策来管理百姓和治理国家的行为 容易引起民心的丧失和政权的不稳,在这样的情况下,儒家文化逐渐登上了历史 的舞台,其中的“仁礼观念使一代又一代的统治者认识到儒家思想的价值所在, 在汉代更加发扬光大,经济社会文化呈现出一派繁荣景象,对整个中原大地的影 响延续至今。一位电影人曾经说过电影中的惊吓效果更多是依靠本能的生理反应 而获得的,恐怖气氛的营造很大程度上依赖于观众的社会认知。一部影片被定义 为某种类型的影片,很大程度上在于接受者所处的社会文化政治环境,因此中国 观众在观看美国恐怖片时,对影片中出现的并不熟悉的美国制造的科学怪人、变 异生物、怪兽等形象,也许并不能产生特别的害怕情绪,而真正能够形成恐怖效 果的很大程度上是那些他们熟悉的残忍血腥的杀戮。同样,中国恐怖片中常常出 现的妖精、鬼怪、僵尸等形象,美国观众也将会因为不了解他们的概念和渊源, 而不认为恐怖。大卫?波德威尔在《娱乐的艺术一香港电影的秘密》中就叙述了 这一现象:西方的观众不认可香港电影中僵尸的可怖,而这个元素对香港的观众 却是屡试不爽。香港电影中的僵尸片按照中国内地电影归类方式划分,属于鬼怪 片。我认为作为同样受中国传统文化影响的中国内地观众,在观看香港僵尸片时, 很大可能会被其形象给吓到。 鬼怪片在选择素材时主要侧重中国传统的志怪文学,其中描写的不仅有鬼怪 妖狐,而且还有许多死而复生的僵尸,鬼怪片可以说是区别于西方恐怖片单属于 中国的恐怖片。古代中国的鬼神文化十分发达,究其原因,主要因为古代中国的 朝代更迭史是一个杀戮不断的战争史,面对如此这般不安宁的社会政治环境,处 在社会底层的老百姓只能依靠寄希望以鬼神来实现他们对未来美好生活的期盼。 其中“鬼在中国传统文化中一直以“丑”的代名词出现,象征了死亡、恐惧、 丑恶等;“神则一般和“美的东西联系在一起,象征了善良、愉悦、光明等。 描写鬼神的著作自秦汉就有,在六朝志怪中记鬼的文献有:“干宝的《搜神记》、 苟氏的《灵鬼志》、刘敬权的《异苑》、刘义庆的《幽明灵》和《宜验记》、陶渊明 的《搜神后记》、颜之推的《冤魂志》和《集灵记》、任暗的《述异记》、吴均的《续 齐谐记》、东阳无疑的《齐谐记》等,唐有张读的《宣室志》、宋代有洪迈的《夷 坚志》,明清有蒲松龄的《聊斋志异》、纪晓岚的《阅微草堂笔记》、李庆义的《醉 茶志怪》等”?。丰富的文献资料说明了自古以来中国观众对恐怖元素是认可的, 证明了我国观众对恐怖片是有需求的,恐怖片在中国是有市场潜力的。 ?转引自谭亚明:‘香港鬼怪灵幻电影研究》,中困电影艺术研究中心,年 第一章中司内地恐怖片概述 两南大学硕学仲论文 除文化对恐怖片概念界定产生的影响外,国家的电影审查制度对影片的类型 划分也起到一定的作用。在中国,电影的审查主要侧重对影片中非主流文化的检 查,因为没有分级制度,相关部门在审查时,对影片中可能存在的对政治社会造 成不良影响的元素会更加严格和苛刻。电影人鉴于这些制约和限制,另辟蹊径, 在创作恐怖片时减少对暴力的展现而更多地通过描述心理层面的悬念和惊悚来表 现社会问题,从而对人们身处的社会进行剖析,帮助他们解决面临的社会问题, 帮助他们发泄由社会问题带来的诸多负面情绪,这类的中国恐怖片比比皆是,比 如陈果执导的恐怖片《三更之饺子》就引起人们对医院如何处理堕胎遗留物 问 题的关注和解决;《密室之不可靠岸》关注了科技大发展下,试管婴儿产生背后会 造成的一系列的问题;等等。 综上所述,对中国恐怖片可以界定为:一种具有阴森可怖的场景、离奇诡异 的情节、悬念惊悚的剧情氛围,或存在中国观众熟悉和了解的传统文化中的“丑 形象,比如鬼怪片中的僵尸,或存在特定时代背景下“恶的事物,比如暴力残 杀,或存在中国特色经济社会下精神、心理严重扭曲变形的“畸形人,比如心理 疾病和精神病患者能够给观影者带来视觉上的冲击乃至造成心理上恐惧的 影片。 第二节背景与分期 通过对中国恐怖片的界定,我们知道早在世纪年代,中国内地电影人 就已经开始创作类似恐怖片的影片,只是没有特定的一个称谓而已。随后,一系 列采用恐怖电影的影像语言创作而成的亚类型电影,如鬼怪片、惊险片、惊悚片 等给中国观众带来了中国本土文化下的恐怖体验。年,《夜半歌声》打着“中 国电影史上第一部恐怖片的宣传口号展示在观众的面前并取得不错的票房。从 此,中国内地恐怖片开始了断断续续、坎坎坷坷的艰难征途。按照内地不同 的社 会、文化、时代背景下的恐怖片特征,笔者认为可以将内地恐怖片的发展分为四 个阶段: 一、世纪至年代 世纪至年代,是中国政治相当混乱动荡的时期,整个中国社会受军 阀的控制。各地军阀对中国人民实施残酷的剥削和压迫,导致人民连最起码的生 存保障都没有,同时各地军阀之间为了争抢地盘,不顾百姓的安危频繁地发动战 争,广大人民对军阀充满了痛恨和蔑视。此后,日本侵略者趁火打劫,对中国发 动了蓄谋已久的侵略战争,一次次的轰炸、一场场的事变使中国人民沦落到水深 火热的战火中,战争的阴影和死亡的威胁时刻笼罩在他们周围。此时恰是好莱坞 两南大学硕十学仲论文 第一辛中围内地恐怖片概述 经典恐怖片的黄金时期,好莱坞电影人忙于制造恐怖元素的同时,通过特许放映哪 的渠道,将创作的恐怖片源源不断的送来中国内地,在这样的情况下,恐怖片特 殊的表达主题的方式,成为中国人民“宣泄仇恨情绪、中和恐惧心理最重要 的工 具,极大程度上宣泄了战时民众无路可走的愤懑和感伤。?这一时期成为中国内 地恐怖片起步和发展的时期。 在这样一个先后经过了军阀混战、国共之争、抗日战争以及解放战争等一系 列战事的年代,内地恐怖片的发展呈现出喜忧参半的状况。喜的是世纪二三十 年代是好莱坞经典恐怖片发展的黄金时期,而中国内地恐怖电影刚刚起步,好莱 坞恐怖片大量涌入中国上海并且获得了观众的认同和商业上的成功,这无形中促 成了中国电影人对好莱坞恐怖片创作手法上的借鉴和模仿,进而诞生了中国电影 史上恐怖片创作的一个小高峰,其代表作品有《阎瑞生》、《红粉骷髅》 、《张欣生》、《马介甫》、《乌盆记》、《唐皇游地府》 等。随后,中国恐怖片最早的亚类型雏形??武侠神怪片在这样的背景 下产生了。据统计,年,上海约多家公司,共拍摄了近部电影, 其中部左右的影片属于神怪武侠片。像《火烧红莲寺》、《火烧宝莲寺》等一 系列的火烧神怪片,这类光怪陆离的“火烧”、“武侠”、“神怪片的浪潮,反映 了年大革命失败后生活在苦闷和彷徨中的小市民阶层的心理状态,他们从身 怀绝技、除暴安良的“侠客”身上,找到了发泄自己的苦闷和不满的渠道。忧的 是在武侠神怪片巨大的商业经济利益驱动下“国内一些有实力的商人也相当看好 电影业的商业前景,竞相把发展电影作为进军新兴产业的首选目标,这直接导 致了国内神怪片数量泛滥、质量低劣的后果,而且年,九一八事变后,政府 开始干预,认为国难当头这类娱乐色彩重的影片不合时宜,国民党当局便出台了 相应的电影检查规则来限制这类一味的表现虚幻、弄虚作假的武侠神怪片和鬼怪 片的制作,国内电影市场受到很大的冲击,恐怖片电影人纷纷改变恐怖片的创作 方式,不过混乱的时局下,仅仅有友联影片公司的《梵灯鬼影》,朱少泉导 演、范雪朋主演,暨南影片公司的《金岛魔王》,叶一声导演、王春元主 演,大金龙影片公司的《月下魅影》,艺海影片公司的《爱克斯光》, 大长城影片公司的《黑影》,李英源导演?等,恐怖片创作稍稍出现低迷。 年抗日战争爆发后,电影成为一个非常复杂的角色,人们需要一些影片 发泄心中对日本侵略的不满,也需要一些娱乐商业片来松弛一下他们紧绷的神经, 特许放映是电影放映的一种特许经营方式.主要足指电影商人以销售代理和票房拆账的方式,直接从各国 电影制片商手中引进影片,然后在各大城市的首轮影院放映。转引自李道新:‘中国电影文化史》,北京大 学版社,年版,第页 。李道新:‘中国电影史研究专题》,北京大学出版社,年月。第页 。杜云之:‘中华民国电影史》.台湾商务印书馆,年月版,第页 。转引自姜贞。世纪年代好莱坞经典恐怖片在上海》。北京大学,年 两南大学硕十学位论文 第一章中同内地恐怖片概述 ?量曼皇皇量量量鼻量量量量曼曼曼曼曼曼曼曼量薯?量??墨舅舅曼皇曼量皇曼皇蔓皇曼曼曼曼量量量量??罾???奠量量曼鼍皇曼曼曼皇皇皇曼曼量曼曼曼曼皇舅量量皇曼皇蔓 在这样特殊的情况下,上海的电影创作呈现出浓重的商业气氛,恐怖片《夜半歌 声》应运而生,此后这种萧条的形势逐渐好转。《夜半歌声》是曾经成功创作了“侦 探哀情巨片”?《情场怪人》和《黑夜怪人》的著名导演马徐维邦在历经年的技 术创新和个月的拍摄而成的,具有“中国电影史上第一部真正意义的恐怖片” 的称号。影片的故事元素虽然在很大程度上来源于西方著名的恐怖电影经典《歌 剧院里的魅影》,但是“大多数评论者多注意到了影片的优点和马徐维邦的努力” ,“人们更多地认为剧作者并没有忽视‘现实’,影片中不仅举起了‘反神怪的旗 帜’,同时也融入了反对封建、争取自由和铲除邪恶、正义复仇等主题内容。 因 此,《夜半歌声》无论在观众的口碑上还是票房上都是成功的,有评论称“一般恐 怖片之所以缺少价值,主要是在于故事构成的荒唐。现在,相反,用恐怖的形式 来表现我们所需要表现的,其意义是不可同日而语了。”?“这是中国恐怖电影空 前绝后、不可复制的一次完美突围。”“一个作者拍摄了一部脍炙人口的影片, 一部影片引发一种电影类型的潮流”,主要代表作有马徐维邦的《古屋行尸记》 、《冷月诗魂》、《麻疯女》、《夜半歌声续集》、《鸳 鸯泪》与《寒山夜雨》,杨小仲的《女鬼》、《僵尸复仇记》,艺华 影业公司的《新隐身术》,中国联合影业公司的《黑夜魅影》,还有《女僵 尸》、《魂》。 抗日胜利后直到新中国的成立,这股恐怖片创作的热潮依然持续,此时拍摄 的影片主要以近现代时期作为故事发生的背景,感官刺激上面也较以前的影片有 所提高,主要包括《月黑风高》、《芳魂归来》、《血溅姐妹花》、 《十三号凶宅》、《古屋魔影》、《玩火的女人》、《杀人夜》 等影片。 二、十七年时期 三四十年代,内地恐怖片受好莱坞经典恐怖电影的影响,制作水平显著提高, 年月日新中国成立后,中国电影发展更是进入一个新时期。然而“十七 年时期复杂多变的社会形势和动荡不稳的政治环境,使内地恐怖片的创作异常 艰难,可以看作其发展的艰难曲折时期。 新中国刚刚成立,注定面临着诸多问题。国民党政权的意识形态和体制政策 必须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下有所更新或转变,国际上资本主义国家对新成立 ‘朗华之新片》,上海:《申报?本埠增刊》“电影界”。年月日 。李道新:《中国电影史研究专题》,北京大学版社,年月,第“页 ?郑培为:‘中图第一步恐怖电影》,‘博物馆》,年第期第页 。叶蒂:‘夜半歌声》,‘大晚报》,年月日,上海 。李道新:‘电影新作》,年第期 ?李道新:‘中国乜影史研究专题》,北京大学版杜,年月,第页 。转引自姜贞:世纪年代好莱坞经典恐怖片在上海》,北京人学。年 两南大学硕十学位论文 第一章中国内地恐怖片概述 的社会主义国家一直给予不屑甚至敌视的态度,八年抗日战争和三年解放战争给 我国经济、政治、社会、文化带来了巨大的破坏,香港、台湾、澳门等问题也一 直困扰着中国的发展,中国人民在经历了长时间的炮火洗礼后,心理上的阴影久 久不能祛除。在这样特殊的背景下,我国采用了经济发展方式。电影作 为一 种特殊的商品,本身的商品属性逐渐消失,成为宣传国家政治意识形态的工具, 电影人将目光转向了社会伦理片、历史片、主旋律影片等主流电影类型。其中所 谓的主流电影类型可以归结为两类,一类是弘扬主旋律和国家意识形态的政治历 史片和道德伦理片,即主旋律电影;另一类是以轻喜剧、悲喜剧为主,加入武侠 和侦破等元素的商业娱乐片。曾经风靡中国的神怪武侠片和惊悚恐怖片由于没有 了充足的创作条件,逐渐淡出电影历史的舞台。 计划经济下,影片不是依据类型来划分,而是被称为“题材或者“样式”, 不过不提类型这个概念并不意味着类型在这一时期不存在,而是“呈现出某种‘准 类型’或‘潜类型’特征?。终于,“被强烈的意识形态倾向包裹得很严实的一 部恐怖片圆《古刹钟声》,十年磨,于年与观众见面了。《古刹钟 声》由长春电影制片厂摄制而成,故事讲的是在抗日战争时期,一帮日伪特务藏 在山上的一间破败的古庙里秘密地进行着对我军不利的破坏活动,我军侦察科科 长与警卫员发现他们的恶劣行径后,以养病为由到日伪军所在的山中古庙进行侦 察,通过险象环生的斗争最终将他们一网打尽,取得胜利。影片中静谧的山林、 阴森恐怖的古庙、空灵寂寥的鸟鸣、死尸、行为怪诞的哑巴小和尚、阴沉诡秘的 老和尚、快速的电影剪辑等对未知事件进行了充分的渲染和铺垫,给观众带来捏 着一把冷汗提心吊胆的恐惧。第二年,长春电影制片厂在《古刹钟声》的基础上, 又拍摄了一部真正意义上的恐怖片??《前哨》,影片同样以反特作为叙事主题, 同时将恐怖元素运用的更加淋漓尽致,有坟地、棺材、惊雷,还有许多跌宕起伏、 悬疑惊悚的情节。 但是遗憾的是,刚刚复苏的恐怖片创作,很快又受到了现实政治斗争的强行 遏制。年的“反右倾机会主义”运动和年的“批判修正主义文艺思潮 运动严厉批判所谓的资本阶级,对恐怖片的创作形成了强劲的冲击。此后,长达 十年的文化革命对中国的文化产业造成了不可估量的伤害,八部样板戏占领了整 个中国内地电影市场,恐怖片作为一种类型片更是被贴上资本主义的标签, 停滞 不前,没有任何作品问世。 三、世纪至年代初期 年月,对中国经济建设具有深远意义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召开,全国上 ?王宜文‘浅析中国类型电影的历史与境遇》,当代电影,年第期.第页 。章柏青、贾磊磊主编,中国当代电影发展史。北京:文化艺术出版社,年版,第页 两南大学硕十学何论文 第一章中同内地恐怖片概述 下认真贯彻改革开放的政策方针,从此,“改革”的春风吹到了我国的各个行业, 纠正了过去提出的“文艺服从政治,文艺从属政治的偏颇观念,重新提出必须 坚定不移地执行“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方针,恐怖片在这样的形势下,迎来 了蓬勃发展的时期。 一系列的电影政策促使我国电影在制作、发行、放映方面逐渐由“计划向 “市场转变,电影人开始关注观众对影片的审美需求,更加重视电影的娱乐性。 年根据经典恐怖片《夜半歌声》改编,杨延晋创作的《夜半歌声》在剧情叙 述上面侧重于表达男女主角之间轰轰烈烈的爱情,受到了观众的一致认同和欢迎, 而年马徐维邦拍摄的《夜半歌声续集》中稍稍表现了宋丹萍与晓霞的爱情, 就被舆论认为缺乏主流的意识形态,批判影片为“过分强调了男女主角的罗曼史, 这大大地歪曲和妨害了主题。?两者形成这般明显不同的结果,可见改革开放对 中国电影的发展起到了巨大的推动作用。 随着改革的深入,电影人可以更加自由的探索越来越多的电影题材,再加上 人民群众物质文化生活水平不断提高,观众对电影的需求量大大提升,惊险片和 惊悚片应运而生。“年张华勋导演的《神秘的大佛》在国产惊悚片史上颇具里 程碑式的意义。?影片开头就给观众设置了一个强烈的悬念,随着剧情的展开, 几股势力为争夺乐山大佛周围的一笔巨额的财宝上演了血腥的厮杀。不过作为新 时期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张华勋在回忆当年的创作时,也不由得感叹:“影片从拍 摄完成到上映可谓是步步艰难,遭遇了很多莫名的责难,好在厂长汪洋顶住了压 力,最终《神秘的大佛》才得以顺利和观众见面并引起轰动。’’此后,社会各界 针对电影是否应该具有商业娱乐性展开了激烈的讨论,有人认为“社会主义的电 影制作,不应该再有类型化的观念,任何题材的电影,都应该视为艺术片,而不 是视为商品来处理”?;有些人却认为像《神秘的大佛》这样题材的电影具有可观 赏性,强调“如果要求所有的娱乐片都必须具有深刻的‘教育意义’,便无异于对 这一样式本身的阉割。虽然两者观点交锋激烈,但可以肯定的是惊悚题材的恐 怖片在一定程度上获得了观众的关注和喜爱,在电影市场上具有一定的影响力。 年,实施改革开放政策的第二年,由广西制片厂制作的科幻恐怖片《潜影》 与观众见面了,随后在“娱乐片主体的口号号召下,越来越多的恐怖片得以和 观众见面,代表作有《精变》、《鬼妹》、《古墓惊魂、、《深 谷尸变》、《夜半歌声》、《碧水双魂》、《狐缘》、《匿名 。莘蓝:‘评续集夜半歌声》,上海:‘中美日报》,年月日 ?沙丹:国产惊悚片的历史、模式与市场经验》,《当代电影》,第页 。转引自沙丹:‘国产惊悚片的力史、模式与市场经验》.于年月高山对张华勋的采访 。顾耳:‘电影在共产主义社会不是商品》。摘自‘电影文化》第一辑,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年版,第 ?页 ?周啸邦编:‘北影四十年,文化艺术出版社年版,第页 两南大学硕十学位论文 第一章中同内地恐怖片概述 电话》、《午夜两点》、《罪恶惊魂录》、《最后的疯狂》 《金鸳鸯、《“无罪杀手》、《恐怖夜》、《死亡客栈、 《银蛇谋杀案》、《夜走鬼城》、《黑楼孤魂》、《凶宅美人头》 、《夜盗珍妃墓》、《鬼楼》、《圣保罗医院之谜》、《野店 幽灵》、《古墓荒斋》、《豺狼入室》、《夜半惊魂》、《情 惑》、《画皮之阴阳法王、《幽魂奇恋》、《飞魂刑警》、 《地狱山庄》等?。 这个时期,我国恐怖片的多产和蓬勃发展,离不开积极的国家政策,也与电 影人对多样化电影题材的探索密不可分。不过纵观年代中期数量迅速膨胀的恐 怖片,其中仍以鬼怪题材的影片占大多数,比如《精变》、《鬼妹》、《金鸳鸯》、《古 墓荒斋》、《画皮之阴阳法王》、《席方平》等,而且在创作、发行、放映方面,也 并没有完全的按照市场经济的运行模式,因此这个时期的恐怖片创作虽然繁荣但 也缺乏创新。 四、世纪年代初期至今 世纪年代至今是我国内地恐怖片创作的完善和繁荣时期。 年,党的第十四次代表大会召开,标志着我国从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的 全面转型,我国电影业在这样的形势下,走上了完全市场化的道路。这一时期的 中国内地恐怖片呈现出多姿多彩的创作局面,以年胡金栓导演的《画皮之阴 阳法王》为例,影片由香港和内地共同合作拍摄而成,在画面制作上更加优美, 制作团队也集合了香港著名的导演和演员,而且将我国内地景色优美的五台山、 十三陵等作为拍摄场景,极富创意和新鲜感。年代中后期成为中国内地恐怖片 创作的一个小高峰。进入新千年之后,我国在市场经济产业化道路上发展地越来 越快,中国电影市场逐渐成为国内外电影人共同关注的“香馍馍,美国、日本、 韩国等一些电影创作大国每年将本土影片投放到中国内地来上映,抢占了我国大 部分的电影市场,尤其是国外制作娴熟、创意十足的恐怖片。在这样的情况下, 国内电影人意识到拍摄属于中国本土恐怖片的重要性,同时国家陆续出台的一系 列鼓励政策并在很大程度上放松了影片创作的限制,于是许多知名导演和演员也 陆陆续续加入了恐怖片创作队伍。比如李少红导演,陈坤、杨幂主演的《门》,张 一白导演,刘嘉玲、胡军主演的《好奇害死猫》,滕华涛导演,黎明、刘若英、范 冰冰主演的《心中有鬼》等。 这段时期主要的代表作有《痴男狂女两世情》、《白日女鬼》、《鬼 城凶梦》、《雾宅》、《测谎器》、《古庙倩魂》、《青铜狂 ?片目资料参见章柏青、贾磊磊主编:‘中国当代电影发展史》,北京:文化 艺术出版社,年版,第页 两南大学硕十学位论文 第一章中同内地恐怖片概述 魔》、《情人的血特别红、《十字架下的魔影》、《危情少女》、 《寻仇阴阳界》、《灵魂出窍》、《古镜怪谈》、《席方平》 《闪灵凶猛》、《凶宅幽灵》、《蒸发疑云》、《午夜惊魂》、 《天黑请闭眼》、《无法尖叫》,原名《血风筝》、《恋爱中的宝贝》 年、《《窒息》、《七夜》、《诅咒》、《疑神疑鬼》、 《鬼域》、《陶器人形》、《好奇害死猫》、《门》、《信 箱》、《心中有鬼》、《猛鬼层》、《救我》、《双食记》 、《深海寻人》、《荒村客栈》、《狂蟒惊魂》、《救我》、 《午夜出租车》、《午夜心跳》、《画皮》、《等着你回来借尸 还魂》、《异度公寓》、《密室之不可告人》、《致命请柬》、 《守望者:罪恶迷途》、《床下有人》、《密室之不可靠岸》、 《夜惊魂》、《孤岛惊魂》等?,其中大多数影片都是以低成本的投 资赢得了不错的票房收入,甚至获得了国际电影人的认可,如阿甘执导拍摄 的《闪 灵凶猛》和《凶宅幽灵》投入了仅仅万和万资金,却分别收获了万 和万的票房收益;张秉坚国外学成归来重磅推出的《窒息》入选了意大利远 东国际电影节;李虹导演的影片《诅咒》被邀请参加东京国际电影节片目资 料参见章柏青、贾磊磊主编;‘中国当代电影发展史》.北京:文化艺术出版社,年版.第页 两南大学硕十学位论文 第二章电影审杏制度对中国内地恐怖片的制约与影响 第二章 电影审查制度对中国内地恐怖片的制约与影响 电影审查指的是电影在创作过程中,审查部门对影片涉及的题材、内容和主 题思想进行审查,并对不符合政策标准的内容要求修改或删减的一种强制性行为, 是整个电影创作过程中最关键和最具主导性的环节。审查制度的内容是否科学、 体系是否健全,成为一个国家电影市场能否健康运行的关键。每个国家都有专门 的电影审核制度,制度会随着时代的推进和本国政治经济情况的改变来更改或变 换其内容和形式,然而无论制度怎样更改变换,其审查的宗旨不变,即鼓励拍摄 利于国家政权统治的影片,尽最大可能制约不利国家统治者利益和社会管理的影 片创作。我国最早的电影审查制度是年清王朝时期制定出台的《取缔影戏场 条例》,在程季华编著的中国电影发展史中,被称为“中国电影审查制度的雏形。 条例包括严禁放映淫亵影片、男女座位隔开等七条规定,其中还未涉及到对 “恐 怖元素的具体限制和规范。世纪年代,美国好莱坞电影中充斥着暴力血腥 画面的侦探片和犯罪片纷纷涌入中国上海,给观众和社会造成严重的安全隐患, 这引起了统治当局对电影内容审查的重视,促成了真正电影审查制度的提出。随 着我国社会环境、政治环境的变化,电影审查制度也随之发生改变。下面笔者将 不同时期电影审查制度对我国内地恐怖片的制约与影响概括如下: 第一节新中国成立之前的恐怖片审查??抵制鬼神迷信 世纪年代至新中国成立前,中国社会形势异常混乱,统治当局对电影这 一特殊传播媒介所表现出的道德思想和社会价值观念非常重视,进而制定了许多 行之有效的审查制度来规范电影市场,有年代的《审查影剧章程》、《电影审查 细则》、《确立本党之文艺政策案》、《检查电影片规则》、《外人在华摄制电影片规 程》和《确立本党文艺政策案》等,年代的《电影检查法》、《电影检查法施行 规则》、《电影检查委员会组织规程》和《电影片检查暂行标准》等,年代的电 影检查暂行规程》、《电影检查暂行规程施行细则》等。其中某几部审查制度 着重 侧重针对恐怖片这一特殊片种的规范和限制,比如《审查影剧章程》、《检查电影 暂行规则》、《检查电影片规则》等。根据中国内地恐怖片创作方式和风格的变化, 可以得出这段时期的电影审查制度主要侧重抵制鬼神迷信这一方面。 世纪年代,对好莱坞传入中国内地的侦探片、犯罪片和恐怖片,有关学 者认为影片“形形色色的坏人,如强盗,暴徒及黑社会人物,坏人干坏事,亦是 形形色色,如抢劫绑架,谋财害命,奸淫掳掠,杀人拘捕??宛如坏人展览会, 描写的倒像是英雄好汉,叫人眉飞色舞,侦探片好像坏事教科书,叙述得出神入 两南大学硕十学何论文 第?章电影审布制度对中国内地恐怖片的制约与影响 化,使人兴趣盎然。”?年根据真人真事改编的电影《阎瑞生》上映,影片中 “有洋场妓女、恐怖谋杀、千里追捕,直至最后凶手归案并遭枪决等情节?,结 果“观者挤拥,打破常人之意料,连映一星期,共赢洋四千余”?。该片虽然获得 了很高的票房,但因其内容具有牵涉暴力、色情等元素的嫌疑,被社会舆论批判 为“固以为揭发社会黑幕,使人警惕于中,实则迎合社会弱点,未见其警惕,反 得其凶淫,何善之有。这类半写妓家猥亵的琐闻,半写强盗杀人的写真,惟有诲 淫诲盗四个大字足以当之”。?年另一部根据真人真事改编而成的影片《张欣 生》上映,讲的是主人公张欣生为了钱财将自己的父亲残忍杀害的故事。结果影 片一上映,“连日售座异常拥挤,后至者俱纷纷退回,票房更超过《阎瑞生》,开映 一周即达到了元,各影院不得不加映演出场次”。据看过该片的著名电影导 演程步高回忆,“影片重点放在开棺验尸,开膛破肚,把五脏六腑都挖出来,逐件 剖验,事前用湿面粉仿制,涂墨水作人血,用特写镜头放大拍摄,看来真是恐怖 吓人,肮脏起恶心??小孩子看了要叫要哭,妇女们看了要逃跑,做恶梦。最主 要的,对观众精神上、心理上、生理上、感情上,都起了不道德、不卫生、不健 康、不安静的坏影响。两部恐怖色彩重的影片对社会引起了不良的影响,同时 引起了国民党当局的担心和关注,意识到电影“对人的教化,对社会风气的影响 责莫大焉 年,国民政府制定的《审查影剧章程》限制了三类题材的影片: 、迹近煽惑,有妨治安;、迹涉淫亵,有伤风化者;、凶幕悖乱,足以影响人 心风俗者。 两年后,《审查影剧章程》改名为《检查电影暂行规则》,在原先基础上增加 了一条规定,即:中央检查委员会对于受检之影片,认为与公安、风俗、道德、 教育及邦交上并无妨碍者,应于影片上加盖准许戳记,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