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oc] 论耿秉在汉灭北匈奴之战中的战略思想

[doc] 论耿秉在汉灭北匈奴之战中的战略思想 论耿秉在汉灭北匈奴之战中的战略思想 2001年第12期江西社会科学 iangxiS,x-ialScienc,es历史研究 论耿秉在汉灭北匈奴之战中 的战略思想 ’,赵明’ ?卢星 (1.江西师范大学,江西南昌330027) 『摘要]耿秉是东汉”中兴之后杰出的谋略军事人物,在东汉与匈奴的战争史上的地位和作 用,瘟予足够重视,客观.公正的评价. 【关键词]歌秉;汉灭北匈奴之战;战略思想 『中囤分类号]K2342『文献标识码]Al文章编号11004—5l8X(2001)I2—0041—04 在东汉与匈奴的战争史上,耿秉无疑是不可不提的人物.然而,不论是历史记载还是令人论进,耿秉的地 位和作用都被一定程度地低估了.《后汉?耿秉传》总共只有寥寥敷百言且最能体现其运筹决策能力的事 迹还散见于其他纪传,以至于后人对他在秦汉时期汉匈战争最后阶段的决战中所发挥的作用,未引起足够的 重视.因而,我们感觉有必要弥补这一映憾,以客观,公正的态度对其 作出台理评价. 耿秉{?公元91年),字伯初,扶风茂寝人.其父耿国,建武期间曾任五官中郎将,太司农,因”索有筹策.数 言边事”{《后汉书》卷十九,(It国传》)而辣受光武帝器重.耿秉自幼受其父影响,”博通书记,能说《司马兵法》, 尤好将帅之略”f《后汉书》卷十九,《歌秉抟》).逐渐成为东汉”中兴之后杰出的谋略型军事人物 耿秉活动在东汉明,章,和时期.从民旗关系的角度看,这正是汉与北匈奴关系日趋紧张,东汉王朝酝酿大 举反击北匈奴,并晟终将其势力逐出漠北的时期.这种形势为驮秉提供了麓展才华的良机.考察驮秉的一生, 他留下的事迹也主要集中在投,匈战争方面,特别是在东捉几次反击北匈奴的重大决策中,他起了关键作用. 体现了他杰出的战略思想. 一 ,针对北匈奴南扰日盛的状况.提出了”以战去战”的思蝗主张,为东汉王朝实现匈奴战略的转变提供了 依据 “以战去战”{或称”以战止战”)思想大致形成于春秋战国时代,最早见于《司马法-仁本》和《商君书?画 策》,楚庄王也曾阐述过与此类似的止戈为武”(《左传》宣公十二年j的见解.东汉明帝时期,熟知《司马兵法》 的耿秉重提这一思想,力主以战去战”,即用正义的战争制止北匈奴之患,既符台中国古代传统的战争观,具 有兵学理论上的依据:又适应了当时东汉王朝国力西师大历史系教授 4 社会秩序.恢复发展生产,无力贼致外患固而,在建武年闻,汉朝面对匈奴连年不断的袭扰.基本采取的是单 纯防御和权且忍让的政策.过有三个表现 其一.加固边防.建武十二年,遣骠骑大将军杜茂率诸郡驰刑徒,镇守北边,因发边卒筑亭傧.修烽火(《后 汉书》卷二十二,《杜茂传》).建武十五年,”匈奴左部遂复转居塞内朝廷患之,增缘边郡兵效干人.大筑亭候, 修烽火”(《后汉书》卷八十九,《南匈奴列传》J.正在常山,中山屯守的扬武将军马戚,被诏令接替杜茂缮冶障 塞.自西河至渭桥,河上至安邑.太原至井陉,中山至邺,皆筑保壁,起烽燧,十里一候”(《后汉书》了二十二,《马 成传》).叉曾派人监造巨型战车可驾数牛,上作楼槽,置于塞上,以拒匈奴”t《后汉书》卷八十九《南匈奴列 传》). 其二,内迁边民.困河东地区屡巡匈奴袭扰,中国未安.米谷荒贵,民或流散”(《后汉书》志第十《天文上》 参阅《后汉书》卷一《光武帝纪》,卷八十九《南匈奴列传》.《后汉纪》卷笨L《光武皇帝纪》).刘秀被迫决定内迁 边民.建武十五年二月.正率军抗击匈奴的大司马吴汉,奉命迁徙雁门,代郡,上替三郡吏民6万余人,置于常山 关,居关以东,以避胡寇”(《后投书》志第十《天文上》参阅《后汉书》卷一《光武帝纪》,卷八十九《南匈奴列 传》,《后投纪》卷第七《光武皇帝纪》). 其三,放弃西域.自汉武帝以降,西域一直是设,匈争夺的战略要地.阿汉之际,中原大乱,匈奴趁机扩充势 力,控制了除莎车外的西域诸国建武期间.西域诸国固不堪忍受匈奴重敛.”皆遣使求内属.愿请都护”.然 而’光武以天下初定.未遑外事.竞不许之”(《后汉书》卷八十八《西域传》}.建武二十一,坚持不主动与北匈奴开战.直至明帝即位后,这种状况仍未改变.而北匈奴南下的攻势却日盛一日,史 称,”时(永平五年后——笔者注)北匈奴犹盛,数寇边,朝廷为忧(《后汉书》卷八十九《南匈奴列传》);(永平 八年)复数寇钞边郡,焚烧城邑,杀蒙甚众,河西城门昼闵”{《后汉书》卷八十九《南匈奴列传》). 事实证明,在北匈奴问上继续实行肪御政策是无助于边郡安定的.只有集中兵力进行反击,才可能达到 平息边境战火的目的.所,永平十三年,当北匈奴再次频袭边塞时,耿秉及时上书明帝.指出: “中国虚费,边陲不宁,其怠专在匈虹,以战去战可也”{《后汉纪》毒第十《孝明皇帝纪》). 首次明确提出了”以战去战”的战略思想.考察当时汉朝的综台实力及战备状况,不难发现,耿秉之泌不仅 势在必行而且切实可行.首先,实力看,东设经过了光武中兴”,明帝十多年的苦心经营,政治局面统一,社 会秩序稳定,社会经济恢复并持续发展,百姓殷富.府库充实.国力强盛,已具备相当雄厚的战争漕力.其次.从 战备状况看,东汉白刘秀至明帝均十分重视边防建设,北边舫御体系比较完备,牢固,汉军的攻,防作战能力有 所提高.特别是有南匈奴,乌桓,鲜卑骑兵的积极协助,汉胡军队结台,兵源充足.战争活力更为强劲.而扶北 匈奴方面看,自南匈奴归汉后.其势力大大削弱.虽然通过对西域的奴役,其人力物力得到补充.实力有所艇 复,但毕竟已伤元气.况且,随着东汉的强盛,西域诸国归汉之心更切,屈从于匈妞的状况终难长久.总之,北匈 奴貌似强大,实际上已处在强弩之末.耿秉”以战去战的思想.正是基于上述客观情况而提出的.从此,东汉王 朝埘北匈奴的战略由被动防御转向积极进攻. 二,在反击北匈奴的战前策划中,提出了”先击自山,得伊吾,破车师,通使乌孙诸国”,以断其”右臂”“左角” 的战略设想,为汉军击败北匈妞制定了可行. 战略方针确定后,具体作战如何展开,这是摆在明帝面前的第二大问题,永平十五年,在耿秉的请求下.明 帝亲自主持召开了一坎专门讨论北代事宜的高缎军事会泌:会集中了当时投廷军队中的精英,障耻秉外.迁 有”明习边事的显亲侯窦同威振北方的太仆祭肛以及虎贲中郎将5廖下博侯刘张,好峙侯耿忠.耿秉首先 回顾了汉武帝夺取河西叫郡及居延,朔方而使”虏失其肥斋兵之地,羌,胡分离”({资治通鉴》卷1.’蹦 帝永平十五年”)的往事.L受域内属对匈虹的牵制作用,然后指: if_愚”为当先击白山,得伊吾,破生师,通使乌孙诸闯,以断其右臂.末可先击匈奴也伊吾亦有 匈奴南呼衍一部.破此.复为折其左角一夸可先击白山,观其变.击匈奴未晚也”(《后浞纪》卷 第十《孝明皇帝纪》参阅《资治通鉴》卷四十五,”明帝采平十五年”) 这是…个周详的作战方案.首先,它把进攻的主要目标定在西域东部的白今新疆天山北麓J地区. 具有两点考虑一是这里分布着车师前,后部及伊吾卢城(即伊吾,今新疆哈密西),而伊吾地宜五谷,桑麻,蒲 萄,其北又有椰中,皆膏腴之地(《后汉书》卷八十八《西域传》).具有重要的经济地位:同时,这里叉地当汉通西 域的要冲.乃西域之门户.战略位置亦十分明显.”故投常与匈奴争车师,伊吾.制西域焉”(《后汉书》卷八 十八《砥域传》】:若能夺取天山,则可打开通往西域的门户.进而控制西域诸国.”断其右臂.二是北匈奴呼 衍王部长甥驻牧于伊吾.既扼守着东衩通西域的咽喉叉可向东对河西诸郡构成直接成胁:先将其击破,则可 扭转这一不利态势.削弱北匈奴南部势力,以折其左角”.其次,先击天山.夺伊吾.破车师,后攻北匈奴本部. 可避免因两面出击,战线过长而带来的不利局面.便于集中优势兵力,各个击破敌军所以耿秉的建议深得明 帝的赞赏 永平十六,十七年,汉军在窦固,耿秉等率领下先后实施了两次天山战役.连破北匈奴乎衍土部.迫降车师 前,后王井留吏士屯田天liJ地区,派班超率”三十六吏士”出使西域,重置西域部护和戊己校尉.基本寞觋了 “先击白山.得伊吾.破车师,通使乌孙诸国”的战略企图 然而,从全局看,这次反击战并非一帆风顺.出征的四路汉军,陈天山一路取得战果外,其他三路皆无功而 迁一究其原因,主要在于明帝最终决策的失误.据《后汉纪,孝明皇帝纪》载,当耿秉闸述完他的作战方案后,虽 然”上喜秉言”,但与会诸将中”或以为今兵出白山,匈奴必并兵相助,又当分其东,离窳”.这项建泌rF称 或泌”)与耿秉的方案f下称”耿议)看起来似乎不相冲突,因为它是在肯定”戢议”的前提下提出的补充性意 见,但仔细推敲,二者之间还是存在极不协调之处:f1)”耿议”强调的是集中兵力,而或议”则明显是分散兵 力.I2)?耿嫂的核心是”先击白山,以观其变,一再强调”未可先击匈奴也”(“匈奴”当指北匈奴单干的本部), 而或泌”的分兵其东,目标恰好是北匈奴出没有主要地区.如果说.或议”作为”耿议的补充.目的在于牵制 敌军,确保主力的行动,似乎还有其台理之处因为它毕竟符台作战中正,偏师编从的兵法,但事实并非 如此,在具体实施作战方案时出现了严重偏差首先,在兵力配备上没有正,偏师之分,揭发的44万军队几乎 平均分配,陈主攻天山的窦固军多得】干外其它三路皆有I万至1.I万人.其次主,次目万人,再次发起天山之役,才使计划最终得实现. 需要说明约是.戈于这次战役的战前繁划,记载最详的是《后汉纪?孝明皇帝纪》,目前最好用的版本是由 周天游投注,天津古籍出版社出版的《后汉纪校注》(下称”周注本”).但笔者在查阅有关资料时发现,周注本在 一 个关键字的校补上似有不确,其文为: “ … 上喜柬言.议者或为:夸兵出白山,匈奴必井兵相助,卫当分其东.泓离盘’与秉计 『议1,上更l蚨之” 1文中的议”.据周注本云:据南监本补黄本作’异’,误.泌者所言非推翻秉计.实辛}充之.故帝与秉复 论|义,以为有益而采纳之.更,复也.(见《后汉纪投注》第279页:南监本”指『明1万所南京国子监本,黄本 即『明1嘉靖黄姬水刊本)笔者以为I义者所言虽非推翻秉计,但与秉计存在原则七的分歧.尤其与耿秉反复强倜 的”未可先击匈奴也击匈奴未晚也”意见相左.已如前所述.其次,秉计昕定目标明确具体,而泼者所言笼 统.古糊.若明帝田决策不下而”与秉汁泌,县备战略家素质的驮秉即便同意”分兵其东.亦台指明分兵的具体 方略,而《后汉纪》作者袁宏恐怕也至于豳疏忽而漏掉这匈奴分裂后,光武帝不失时机地对南匈奴,乌桓,鲜卑进行笼 络,争取,使其牵制北匈奴.收敬颇大.永平”后,这个思想进一步成熟,运用更为普遍.耿秉”以夷伐夷”的策略 便具有一定的代表性,也反映了他在匈奴战略上积极进攻的思想倾向.{两汉”夷制夷”思想的运用,在不同 的历史条件下具体策略亦有所不同.”夷伐夷”与夷虏相攻各具代表性,一个具有积极进攻倾向,一个则带 有消极防守的色彩.当另文探讨) 章和二年,南匈奴单于屯屠何上书汉廷,请求趁北匈奴连年天灾,内部太乱之机,”出兵讨伐.破北成总结历史经验得失的基础上提出的.在当时历史条件下. 这个策略既有可行性又有必要性.’ 首先,从天山之战后的汉,匈形势看,自永平末汉军主力撤离天山地区后.北匈奴对留驻该地的汉军发起了 大规模的进攻.汉军虽顽强抵抗,但众寡悬殊.建初年间,东汉被迫撤回西域都护’戊己校尉及伊吾屯兵.北匈 奴重新控制了中原通往西域的咽喉之地——天山.虽然班超尚留在西域,但与朝廷失去联系,孤军奋战,生死 难明.所,汉军必须尽快出击,扭转不利局面. 其次,从汉,匈双方力量对比看,东汉正处于国力蛐盛时期,而北匈奴经天山之战打击后,力量太大削弱,又 连遭天灾人祸,内部极不稳定.所以,此时北伐,可稳操胜券. 第三,从汉,匈历次战争的经验教训看,汉匈作战各有优劣.汉军有精良的武器装备和先进的治军,作战思 想,但习惯于防御战法,缺乏深人荒漠草原机动作战的经验,因地形不熟而迷失方l古I的事例也屡见于记载.而 匈奴的作战特点是飘忽不定,行动快速,’利则进,不~J[qU退,不羞遁走”(《汉书》卷九十四《匈奴传》).适应在荒 漠,草原,山地进行骑兵战.建武九年,吴汉曾率5万汉军出击匈奴和卢芳.却经年无功;建武二十一年,马援亦 曾统治三千精骑出击匈奴,乌桓和鲜卑联军,但连踪影都未见着.可见汉军对匈奴骑兵的作战特点很不适应. 若能利用南单于急于破北成南”的机会,夷伐夷,则既可增加议军兵力,更能弥补汉军作战之不足 因而,耿秉的主张对i里朝的决策又一次韶了关键作用.事实证明,在永元元年至三年发韶的稽落山之战和 金徽山之战中,汉军之所以敢于并能够深人大漠,袭击成功,且穷追猛打,最终破灭北匈奴,是与这次-It’f~充分 吸取前次教训,大量投人南匈奴军参战{约占汉军总数的四分之三)分不开的. 纵观耿秉的一生.他不仅具备运筹帷幄的谋略家素质,在汉朝多次重大决策中举足轻重,堪称中兴”之后 第一谋臣;而且在带兵,治军,作战等方面都有自己的一套,史称秉性勇壮而简易于事,军行常自被甲在前,休 止不结营部,然远斥候,明要誓,有警,军胨立成,士卒皆乐为死”(《后汉书》卷十九《取秉传》).特别在征服车师 前,后王的过程中,力排窦固贪易图便的错误决定,根据车师后王虽”道远,山谷深,士卒寒苦”.但”前王即后王 之子”的实际情况,果断率军击破后王,结果一石二鸟,前王不攻自降.其所表现出的洞察力,判断力和勇气,实 在窦固寞宪等辈之上.此外.在安抚南匈奴方面,耿秉所为亦值得称颂,据载,秉任度辽将军,”视事七年,匈奴 怀其恩信”,以至匈奴闻秉辛.举国号哭,或至浆面血”(《后汉书》卷十九《耿秉传》),足见其在南匈奴声誉之高, 影响之大. I责任编辑:陈荣华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