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口第一租界——英租界

汉口第一租界——英租界 汉口第一租界——英租界 世纪追踪 [ShiJizhuizong] 汉口第一租界 口方方 汉口租界就这样开始 第一个来中国开辟租界的是英 国人,第一个来汉口开辟租界的也是 英国人.一百多年前.英国人在这个 世界上真的是又霸道又牛气.让中国 连续惨败两次的鸦片战争的主角就 是他们. 而英国,只不过是孤悬于欧洲大 陆的一个岛国而已.与有着广袤国土 的中国相比,他真是太小太小了.但 或许,正因为他是一个海岛的缘故, 他便有了比别的陆地国家更多的地 理优势. 当美国人正在为独立而浴血奋战 时,当法国的大革命风起云涌闹腾得 不可开交时.当中国的努尔哈赤长驱 直入,坐进北京紫禁城龙椅上时,一场 伟大的革命却在英国悄然开始,这就 是在我们的历史教科书上有着重要章 节的工业革命 工业革命,是机械的革命,也是科 学的革命,它更是一场和平的革命.蒸 汽机,纺织机,发动机以及汽船和火车 突然就落入了人们视野.于是时代便 进入了机器时代.进入了煤和铁的时 代,进入了工厂的时代,进入了运输和 商业的时代,进入了以城市为主体的 时代.也就进入了有着现代文明的基 本素质和条件的时代.这场工业革命 不仅使英国的经济一飞冲天.更重要 的是,它推动了整个世界的进步并引 领着世界进入一个前所未有的境界. 任何一个伟大的革命与之相比.都显 得无足轻重. 英租界 而此时的中国,虽然迎来了豪华 而灿烂的康乾盛世,但却因它的闭门 锁国以及无视先进的科学,无视世界 的变革现状而盲目地自大自傲.以致 错过了时机细观清朝历史.几乎可以 看到大清国一直在用自己的手,将自 己一日日赶往衰落之境. 百年过后,当小小的英国胆敢向 巨大的中国高声叫板时,他业已基本 完成了工业革命.正雄心壮志地想要 深入东方.以便吞并更多的地盘.而地 盘大得足以让英国人无所适从的中 国,却堕落成一个虚空的架子,禁不起 这个来自西方的小巨人轻轻的一掌. 在如此背景下.英国人出手在中 国的领土上开辟他们的租界,建立一 个个的国中之国,又是何等轻而易举. 1858年,额尔金到达汉口.j年 之后的1861年3月l1日.英国驻华 海军司令贺布和英国驻华使馆参赞巴 夏礼亦率领一支由四艘军舰和几百名 水兵组成的舰队沿着额尔金的路,也 奔来汉口.十天之后,巴夏礼便去到湖 北藩司衙门.与湖北布政史唐训方签 定了《汉口租界条款》. 那时的汉口正处于紧张的状态. 太平军收复了距汉口并不算太远的黄 州.这曾经是苏东坡被流放过的地方, 苏东坡的千古诗篇”大江东去,浪淘 尽,千古风流人物”便是在此挥就.太 平军的英王陈玉成前几个月刚刚打败 清军,收复安庆,正踌躇满志地准备与 转战江西的李秀成会攻武汉. 消息传到武汉,整个三镇都处于 世纪行2009年第4期 惶惶不安之中.刚刚签下了租界条约 的巴夏礼自是对这场即将爆发的战争 充满了担忧.用巴夏礼自己的话说: “我们的烦恼是可以想象得到的.在两 三小时内,我们在贸易方面的美妙前 途的一切希望似乎都丧失了,而这一 贸易乃最近以最大信心所期望着的.” 于是巴夏礼在签下条约的第二天,便 与英国驻汉口总领事金执尔直奔黄 州,设法阻止这一战事. 对中国近代史稍熟一点的人都对 巴夏礼这个人物会有印象.1841年刚 刚满16岁的巴夏礼由英国来到中国 谋生,并在澳门学习中文.l7岁即 1842年他便充任英国侵华军全权代表 璞鼎查的随员.他参加过第一次鸦片 战争,挑起了第二次鸦片战争,唆使额 尔金(就是在1858年的冬天率五艘军 舰来到汉口的那个人)火烧圆明园.巴 夏礼是一个中国通.多年的外交生涯, 使他处世圆滑老练,能言善变.搞掂年 轻的,从未与洋人打过交道的陈玉成 显然不在话下 对于曾与清廷战场对抗打拼过的 英国人,痛恨清朝的陈玉成自是以礼 相待.巴夏礼告诉陈玉成.英国人已经 在汉口划定了租界,太平军必须远离 汉口,否则损害了英国人的商业利益. 英国人就会与太平军起冲突.他利用 太平军消息不通的弱点,义欺骗陈玉 成说李秀成目前尚未到江西,而武昌 城里防守森严,徜陈玉成孤军闯入,势 必失败.时年25岁的陈玉成以为巴夏 礼仇恨清廷,是太平军的朋友.立场一 定会站在他这一边.于是他昕信了巴 夏礼的话,立即下令改变了进军方向. 陈玉成的这一改变,成为太平军 作战史上重要的一个败笔,从而也导 致了太平天国的崩溃.次年陈玉成便 战死沙场. 但武汉却因了巴夏礼的如簧巧 舌,幸运地免去了一场战争浩劫. 汉口是以汉水,也就是老汉口人 所称的小河而起家的汉口的繁华闹 市集中在那一带.又因为汉口是靠着 码头靠着贩运靠着小商品而兴盛.所 以汉口城区的扩展毫无章法.全然一 派随意自由地向外延伸.汉口的街面 也因无秩序无规则而显得杂乱,拥挤. 而汉口的气候.春多雨夏多湿.这些街 道便四下里脏兮兮的. 1861年.巴夏礼一行在汉阳知府 等官员陪同下,到处看地.他几乎想都 没想.就断然放弃在汉江岸边寻找租 地.宽阔的无人的荒草萋萋的长江北 岸便自然落入他们的眼界.此时的英 国人,早已跨过了木船时代.他们有信 心用他们的铁船来征服风大浪急的长 江.当然,为了生意上的方便,他们的 地盘也不能离汉口闹市太远于是.经 过一番考察,他们挑中了处于闹市的 黄陂街以下街尾地方.具体位置是从 花楼街往东8丈,到原甘露寺江边下 东角为止.宽达250丈.进深110丈的 地界.这块约458亩的土地以年交纳 地丁和漕米银92两6钱7分的价格, 永租于英国官宪.任凭英人在此建屋 [ShiJizhuizong] 世纪追踪 造房. 但甘露寺这个点究竟在何处,至 今却无人找到.有一段时间本地报纸 曾登报寻找知情人.但似乎没有人应 话.所以,更准确的英租界边界线我们 无法标明.这无关紧要,因为我们已经 明确知道英国人的地界一直开到了现 在的合作路,带就足够了. 这一年的4月.英国领事馆在租 界区的江边设立.第一任领事名叫金 执尔.金执尔原是一个外科医生.1842 年时来到中国,那年他25岁.很快他 就进入了领事界,先当翻译,后做代理 领事.他曾经当过英国驻厦门第七任 领事,现在,他又被派调到汉口.这次 调动,使他成为汉口的首任领事. 金执尔走马上任后.首先便沿着 英租界修了一道围墙.一则防止太平 军进攻武汉,二则防止非租界内华人 来此筑屋.他还贴出公告,要把租界内 原属中国人所有的6O片土地买下,他 要求土地的所有者与英国商人共同协 商解决购地问题. 6月的时候,太平军李秀成从江西 转战而来,兵锋直指武汉.金执尔像巴 夏礼当年见陈玉成一样.跑去见李秀 成,叫李秀成不要进攻武汉.劝说不战 倒也罢了,这个金执尔竞将李秀成托 他转交给太平军另一将领赖文光的信 交给了清军.太平军合围武汉的计划, 到此完全流产.武汉又免掉了一次炮 火之劫. 突然来了一帮英国人圈下地盘. 像在自己国家一样住得自由自在,横 行霸道.诸多血性十足的汉口人看不 顺眼,于是大小冲突时有发生.而1858一 年的《天津条约》中规定,凡中英混合 民刑案件中的英国被告人,均由英国 领事审判,中国官府不得过问.也就是 说.当中国人告了英国人时,中国方却 没有司法主权.判决是英国领事的事. 而英国领事多数情况下都是护着自己 的国人.这使他成了作恶的英国人最 大的保护伞,为此而更加嚣张.有一 回.一个英国人硬说清水师”长龙”号 水勇偷了他的金手表上的链子,水勇 自是不服,由此而引起双方斗殴.金执 尔获得信息后,竞下令英军舰袭击”长 龙”号.英水兵将船上的钱财,衣物,炮 21 世纪行2009年第4期 世纪追踪 [ShiJizhuizong] 械悉数掳去,这且不说.他们还将那个 水勇吊在桅杆上用火烧死,最后用一 把火将”火龙”号焚毁一尽.这件事情 闹得太大,连当时的湖广总督官文都 惹火了.官文遂与金执尔交涉,金执尔 非但没有承认焚船烧人之咎,反而坚称 水勇偷窃金表.官文忍无可忍,便请有 关部门向英国公使提出撤换金执尔的 领事职务的要求.英方却更加嚣张,尤 其英国海军司令.甚至扬言要将官文押 解进京.这件事英国人出手如此之毒. 中方纵是恼怒,但却只能步步退让.见 中国人不硬,英国人倒反守为攻,比中 方更显得理直气壮.争执到最后,此事 竟是以英公使承认海军司令押解官文 进京一说乃言辞过激而结束. 这个嚣张跋扈的汉口首任英国领 事金执尔只在汉口干了一年,次年春 天,他便暴病死在了任上.这一年.他 46岁 在汉口的五个租界中,英租界的 经济最繁荣,贸易最发达.商业最活 跃.这首先是因为它设置得最早,较早 形成规模的缘故.从1861年设界到 1894年,此33年间.汉口仅有此一租 界.其他国家侨民想来汉口经商贸易 以及居住,都只能住在英租界里.这使 得英租界非但人气较旺.而且诸事也 都占了先. 此外便是英国这个老牌子资本主 义国家格外霸道.英国人将英租界地 盘划定在紧靠汉口闹市近旁,为了不 让其他国家占有同等位置的地理优 势,英方早就与汉口官方约定,日后其 他国家在汉口开辟租界.其界址只能 选在英租界的西北方向即英租界的下 游处,那里离汉口当年的商业中心要 远距离得多.现在我们看到了其他国 家的租界区域.正是按照英国人所要 求的那样设立的.长江流域属于英国 势力范围,英国领事因而在各驻汉领 事中说话最有分量.但凡租界有重大 事务要与中国交涉时,大都会是英国 领事出面说话 因为设置早加上地理位置的优 越,在20世纪初.汉口由各国商人开 设的l10家银行,洋行,商店,工厂等, 竞有60%开设在英租界内.着名的大 22 洋行中,大约有80%也都集中于英租 界.当然,还有一个重要原因.便是英 国本身资金雄厚,财源丰富,有大量的 钱来向本国租界投资.这些都是使英 租界兴盛远胜于其他租界的重要因 素. 英租界的最高权力机构是纳税人 常年大会.由纳税人常年大会投票选 举出”大英市政委员会”.这个委员会 一 直被翻译为”大英工部局”.大英工 部局的人员组成基本上以纳税多少为 原则.居住在英租界其他国家的人也 可以成为工部局的成员.但惟独中国 人不行.因为中国人不能参加纳税人会 议.居住在租界内的中国人不能直接置 房,他必须通过洋人”中介”,办理所谓 的”挂旗”手续:即买房子的钱是中国人 出的,但房主必须用一个洋人的名字. 中国人与洋人间签有合约,即房产属中 国人所有.但由此洋人替中国房主顶 名,挂此洋人国家的国旗,而中国房主 每年支付他一定的”挂旗费”.如此这般 地获得居住在租界里权利,中国人多少 有些窝囊.但没办法,因为租界的生活 环境,经济环境,教育环境以及治安环 境远比华界要强得多. 而英租界的居住环境说起来还要 强于其他几个租界.英国人在界内明 文实行三禁,即禁烟(抽大烟),禁赌, 禁娼.而英租界的巡捕房也有着最为 苛刻的禁令条文.比方马车,人力车在 租界内行驶时,不得拉响铃;结婚或出 丧仪仗队路经租界时.不得使用乐器; 行人不得高声谈话或大声喊叫;肩挑 负贩者不得走人行道等等,违者一律 拘罚.最有意思还有,倒提鸡鸭之类在 路上行走者,拘罚;马车夫套马不慎, 擦破马皮者,拘罚:家庭卫生不合标 准,其情节严重者,拘罚.拘罚条款好 几十条,可以细致到如此地步.当然, 也有让中国人最为厌恶最为痛恨的一 条:华人擅入江边草坪者,拘罚. 因为英租界的这些重罚和重奖 (奖励那些能罚的巡捕们)规则的严厉 以及其所雇佣的印度巡捕的刻板,使 之相对于其他租界,它的治安状况要 好得多.因此,英租界在侨民中也最受 喜爱 用汉口现在的地名来划分.英租 界的范围是南起江汉路北边(花楼街 口到江汉关一段不在内),北至合作 路,东南沿长江,西北至鄱阳街.这里 曾经是汉口最热闹繁华之处,这份热 闹和繁华一直延续到现在. 世事如烟.当年的人与事,都随着 时光流逝而去.惟有立在街上的老房 子.尚能唤起人们一点淡淡的记忆.这 些老房子的经济意义和建筑意义都已 剩下不了多少,它呈现给我们的更多 是一种文化的韵味.它们像是历史这 张墙壁上最光彩夺目的一环,昏暗模 糊的历史因了它们的光彩,而隐隐露 出它真实的内容: 哦.这里原来曾是英国人的租界 呀. 传教士杨辂非来到汉口 有时候,你不能不佩服那些为了 上帝而远离家乡不辞辛苦地四处传播 上帝福音的传教士们.他们常常走在 商人之前.在许多偏远的贫穷的地方, 你都能看到他们倔犟的身影. 传教士们当然不(下转第27页) 世纪行2009年第4期 (上接第22页)会漏掉汉口. 英租界划定三个月后,也就是 1861年的6月,英国基督教伦敦会传 教士杨格非来到了汉口.这是第一个 来到汉口的基督教传教士.武汉的基 督教发轫日.便是从杨格非走下轮船 一 脚踏上汉口土地的那一刻算起. 其实,杨格非早在1855年就来到 了中国.那一年,他24岁.带着他新婚 的妻子.在海上走了四个多月.一直从 春天的五月走到秋天的九月才踏上中 国的国土 杨格非于1831年的冬天出生在 英国的威尔士.在他出世的第8天.他 的母亲便一病而亡.以后,杨格非便跟 着他的姑母长大.他的父亲是一个工 厂的监工.家境也颇是寒微.他l2岁 就到一家店子里当了学徒.这家店子 的主人十分器重他,很想培养他.但小 小年龄的杨格非却对此毫无兴趣,他 一 心只想献身宗教.于是.他从14岁 起,就开始布道.他非常擅长演讲,听 过他布道的人都对他的评价甚好.觉 得他似乎天生就是干这个的.17岁时. 父亲去世了,他的生活更加穷困.靠了 亲友的帮助.他进了神学院,成为一个 职业传教士. 走出国门,到异邦传教,这是杨格 非很早就有的愿望.可他初始却并未 打算来中国.他想要去的地方是非洲 的马达加斯加.只是在他决定去那个 岛上之前,岛上的统治者正在赶杀传 教士和基督徒.于是,他便被派到了中 国. 杨格非来中国前夕.教会为他和 他的同伴举办了一个欢送会.当个头 矮小的杨格非去参加欢送会时.看门 的人却死活不许他进入会场.直到杨 格非表明了身份.看门人才疑疑惑惑 地放行.放行之后还忍不住大声说道: “你们怎么派个小孩子到中国去呢?” 这个看门人怎么都没想到,这个”小孩 子”,在中国一呆便是57年,成为了着 名的”街头传教士”和”华中宣教之 父”.对传教士在中国的历史略有所知 的人,都知道他的名字. 杨格非最先到的是上海.那时正 是太平天国的时代.1853年,笃信基督 教的洪秀全领导着他的太平军攻克南 京,建立了太平天国.传教士们在太平 天国初建时期纷纷到天京(即南京)访 问.但是随着太平军的内讧和军事上 的失利.从1855年到1859年间,传教 士们却不再去天京活动,他们似乎都 在观望着等待着什么.1859年,太平天 国出现严重的内部分裂,洪秀全的族 弟洪仁开专程从香港去到天京,意欲 辅佐他的兄长洪秀全.洪仁圩是一个 真正的基督徒.他的抵达,令观望已久 的传教士们大为快意.他们再次一批 批地到达天京1860年在洪仁歼抵达 天京后第一批前往太平天国去的人 中.就有杨格非. 杨格非到那里去的目的是要从太 平天国首领处获取一份宗教自由的诏 旨,完全准许传教士到起义者的地方 居住和传教.杨格非直接向被封为干 王的洪仁圩提出这一请求.结果他成 功了.他获得幼天王以天王的名义颁 发的”宗教自由诏旨”.杨格非还问洪 仁歼:”这个诏旨是否把太平天国全部 开放给传教工作?”洪仁_圩说:”是的. 但是他们必须遵守太平天国的法律. 不可触犯’天规’.” 洪仁王于的出山.并没有给太平天 国带去多少转机1864年7月19日. 天京陷落.曾国藩率领的湘军经过长 久围城,终于摧毁太平天国.而实际 上,三年之前.人们便已对太平天国深 为失望.杨格非不愿蹲在上海等待时 局的演变,1861年,他带着妻儿溯水而 上,来到华中重镇汉口. 据说杨格非一到汉口.便认为这 里是他最理想的工作区.他与比他晚 到六个月的传教士郭修理爬到龟山 上,眺望武汉三镇.两人指点江山.划 分出各自的负责地区.杨格非和郭修 理分属于基督教的伦敦会和循道会. 杨格非的伦敦会负责长江一带传教. 郭修理的循道会则负责汉江一带的传 教. l872年,杨格非创办了一份刊物, 用来宣传基督教教义,这份名为”阐道 新编”的刊物.每月出一期.它成为汉 口有史以来的第一份月刊.1861年,杨 格非在汉口英国商人的支持下.以两 千五百两白银,在后花楼居巷购得大 块地皮,他在这里盖了一所能容纳三 [shiJizhuizong] 世纪追踪 百人的平房礼拜堂.取名为花楼堂.此 后.他又在武昌的戈甲营和昙华林购 地,修建教堂,医院和学校.当然,他们 最主要的事情.还是不厌其烦地向人 们传播上帝的声音.1868年,杨格非在 他的一篇文章里写道:”我现在有一种 前所未有的感觉:长江与汉水的各地, 已经归在基督的名下:至于那些散居 在这两条壮丽江河岸边数以百万宝贵 的灵魂.我愿为之生,为之死.” 杨格非在武汉整整住了51年,直 到1912年杨格非方离开中国返回他 的家乡英国,而这一年他已是一个80 岁的老人了.回去没过多久,他即与世 长辞.杨格非在他逝世的前几年,说过 这样一句活:”如果上帝再给我51年, 我仍将都给中国.”听到这样的声音, 我们真不知有着怎样复杂的心情. 1920年.英国伦敦会决定重新建 一 座礼拜堂.从1923年起,他们发起 募捐,筹备建堂,并且成立了建堂董事 会.初始募捐活动非常不顺,四年时 间,只募捐到四千多块钱,离建造一座 教堂所需要的费用,差得太远.后来有 人出了个主意,说1931年是杨格非的 百岁年.盖一座新堂以纪念杨格非,名 正言顺.汉口的教徒们对杨格非有一 种特别的崇敬之情,这个招牌一打出, 很快便募捐到四万多块钱. 1931年12月在杨格非的百岁诞 辰日,新堂破土动工.翌年竣工.新堂 占地面积为530平方米.全部造价为 5-3万余元,建安营造厂修建,者 不详.教堂虽为哥特式建筑,但却既无 欧洲教堂拔地冲天的派头,亦无西方 教堂富丽繁华的外表.它一副朴实的 样子,立在当年的云樵路上,静静的, 不显山不露水,倒颇有一些中国人内 敛含蓄的气质.礼拜堂的名字就叫做 “格非堂”.以示饮水思源.格非堂的铭 记中专门谈到杨格非.说杨格非”博爱 无我,大智不骄.设医兴学,建局译经, 终身壮志,救赎福音”等等. 格非堂一经建成.便成为汉口最 现代化的礼拜堂. 1938年l0月.汉口沦陷日本人 进城后的第三天,格非堂便被强占为 日本人的兵站,后又改为日本庙宇,并 取名”皇民道场”,专放日本人骨灰.想 27 世纪行2009年第4期 世纪追踪 [ShiJizhuizong] 想也真是让人别扭.这种状态一直延 续到抗战胜利,汉口光复后.格非堂才 重新回归教会.经过一番整修后,格非 堂恢复礼拜.但这也已经是1945年底 的事情了. 1951年,格非堂改名为”荣光堂”. 此名来自于新约圣经:”在天上有和 平,在至高之处有荣光”之意.弃”格 非”而改”荣光”,自是与杨格非传教土 的身份有关,因为多年来,我们一直把 传教i定位在侵略者的位子上. 迄今为止,荣光堂即格非堂仍是 汉口基督教信徒聚会礼拜以及宗教活 动的场所.它现在的地址是汉口黄石 路29号,它依然朴素而安静. I修路的名文:越界 以洋人的心态.他们既已把自己 的势力范嗣伸到了中国国内,你想要 他循规蹈矩地安居于划定的界线里 面,估计可能性不大.他既有野心把你 的土地变成自己的领地,他又何尝没 有野心再把这片领地尽可能扩大呢? 所以.所有的租界.几乎都做了同样一 件事,那就是想尽办法扩展地盘,不择 方式实施越界. 在汉口.这样占便宜的事英国人 自然也不会放过. 英租界的西北边,有一大片水塘 荒坟之地.这片荒地与英租界形成犬 牙交错的状态.这是汉口着名的地皮 大王刘歆生的土地.由于这片地不属 租界范围.地形复杂.治安问题也很严 重当时的汉口人对洋人在自己的土 地上耀武扬威非常反感,仇英情绪也 从未减少.老百姓为了报复这些傲慢 无礼的英国人,常利用这里的地形对 洋人进行捕杀.他们采用的是最原始 的报复方式.即在夜 深人静时.乘人不备, 扑向租界站岗的印度 巡警,将之套住颈脖, 背到水塘边,扔进水 中.当时的说法叫做 “背娘舅”.”背娘舅” 的事情一起接一起地 发生,这使得租界内 的英国人十分恐慌. 英租界工部局官 员米勒对租界内的安全负有责任.于 是.他找到了刘歆生,想要与刘协商共 同解决. 在汉口.刘歆生是个大名鼎鼎的 人物.汉口当年盛传,刘歆生见到民国 元首黎元洪时,对黎元洪说:”都督创 造了民国,我创造了汉口.”似这般接 近狂妄之语的话,也只有刘歆生才说 得出口. 其实刘歆生早先也是苦孩子出 生,他只不过是东西湖柏泉刘家嘴一 户农民的儿子.小的时候,他常常划着 小划子在汉口城堡外的湖荡子里替人 放鸭.那时还没有修张公堤,湖水一直 漫到城堡的墙根下.刘歆生赶着鸭子 四下转悠,哪里的洼地夏天涨水,哪里 的湖水雨季泛滥,他都了如指掌. 刘歆生的祖父和父亲刘作如都信 奉天主教.刘歆生长大之后.自然也入 堂奉教.在长期与神父和教友接触中, 刘歆生很快能说一口英语和法浯.因 为与教会的关系.刘歆生进了汉口的 太古洋行打:E.他在里面当练习生,写 字以及跑街,杂役而已,月薪有十两纹 银.从这十两纹银起步.刘歆生开始了 他在汉口商场打天下的历史. 1899年,刘歆生满24岁.这一年, 法国立兴洋行在汉口开业要物色中国 商人为其充当买办.几乎没有什么周 折.刘歆生一举而为立兴洋行汉口分 行的买办.他的运气还不止于此.法国 东方汇理银行在汉口物色买办,竞又 相中了刘歆生.从此,他的事业便如日 中天. 有一回.刘歆生去教堂,听到教徒 们在预言汉口的市场将来必有大前 景.而四周的地皮也会因市场的发展 大涨其价.刘歆生大得启发.他把自己 赚来的钱,全部都用来买地.沿着卢汉 铁路两边的湖地,无论面积大小.刘歆 生几乎是见卖就买.买得自己的钱都 不够了,他亦不顾利息负担,宁肯向法 国东方汇理银行贷款也要买下.那时 候,张公堤未修,汉口堡未拆,城外皆 湖沼和洼地,城内亦尽水凼和土坑.因 为地势低洼,下雨便积水,陆地常常就 是湖,农民无法种植,所以,觉得不如 卖了省事.这样的劣质土地,对它们感 兴趣的人极少,因此它们的价格也就 格外低廉.刘歆生买地时,因地已成 湖,他便先在四界立上旗杆,然后撑着 小划子.以划桨次数为计量单位.一片 一 片地将土地的主人改为刘姓.几年 时间内.他前前后后收购了上至舵落 口,下至丹水池,西至张公堤(当时堤 还未修).南至租界共约六十多平方公 里的湖淌地.1901年刘歆生就成立了 填土公司.他开始将他那些湖沼和低 洼地填实. 这期间.张之洞要修后湖堤,刘歆 生自是极其拥戴,因为这堤修好,它的 地价将成倍上涨.因此,当张之洞修堤 的钱不足时,刘歆生慷慨掏出五十万 银两给张之洞.整个需用银两八 十万.他刘歆生一人就给五十万,你当 他是如此热衷公益事业?当然不是.大 堤一修好,他在堤内的土地全部都升 值,其所获的价值,又何止这个五十 万. 1905年.张公堤修好后,堤内涸出 的大片土地几乎都成了良田,而这些 土地之四分之一都属于刘歆生.1907 年,汉口堡拆除,原有的城基改修为后 城马路,刘歆生所拥有的城内外的地 皮虽然尚是湖淌和土坑,但市区向外 扩展的趋势已经十分明确,它们的前 28 世纪行2009年第4期 景业已相当客观 毫无疑问,这时候的刘歆生已经 成为了汉口名符其实的地皮大王. 当时汉口有句俗话,叫做”六渡桥 是陷人坑,水塔外叫鬼摸头.”但在刘 歆生的填土公司努力下.以十年时间. 将他所有毗连相邻的洼地土坑都依势 填平了.当这些土地达到屋基后, 刘歆生便将这些地皮予以开发.按地 区和街道的地势和方向,他修建了大 量的房屋,或铺面,或住宅,然后出租 予人,自己收取租金.从江汉路由胜利 街口起至铁路两旁的铺屋以及生成里 的全部建筑,都是刘歆生投资所建.这 时候的地皮大王,无疑已经成为了一 个房地产大王了 当英国工部局的米勒找刘歆生 时,刘歆生也正在为如何把这片荒地 变为熟地而发愁.刘歆生大片的土地 都是水洼之地.他张公堤修好之前买 下了这些地,张公堤筑成后,他的地皮 价格飞涨,这使得他成为汉口最大的 地产商.张公堤下的地皮几乎是靠填 土填出来的.而要想把英租界相邻的 这块地填实,却不那么容易,连用来填 洼填塘的土都不知道去哪里解决.偏 在这个时候,米勒找上了门.. 米勒表示如果刘歆生想要土地尽 快升值,就必须把这片洼地填实加高. 而租界内有大量的煤渣.可给你用来 填土.但有条件,那就是.洼地填高之 后,要将它纳入到租界范围内,工部局 将在这里修一条马路. 面对米勒的条件,刘歆生亦提出 了条件,那就是路修好后,剩余的土 地,产权仍归刘歆生所有这是互惠互 利的事,双方都占得便宜.米勒义何乐 而不为.因而米勒也很痛快地答应了 这一条件. 最后两人形成的是:英租界 工部局将租界内的煤渣运到荒地一 带,供给刘歆生填地.而刘歆生自愿将 已填高土地的一部分纳入租界范围. 由工部局在此建筑马路,筑路剩余的 土地仍归刘歆生所有 对于刘歆生来说.这件事的最大 意义是:填土时的江汉路,每方丈为五 十两银子,填土后的1915年便涨到了 二百两一方丈,及至1917年才不过两 年功夫.地价又翻了一番,为每方丈一 千两.米勒的这个主意,让地皮大王刘 歆生又发了一笔大财.而对于英租界 的意义则是:他们在填好的土地上修 建了两条马路,一条是扬子街.另一 条.英国人为哄刘歆生开心,特报请英 国女王批准.以刘歆生的名字命名,起 名为”歆生路”.他们在几个与华界相 连的路口新修起了栅栏,又派出巡捕 进行管理.而且立即开始征收位于华 界一侧居民的巡捕捐.越界筑路使英 国人凭空地将其界址扩大了三分之一 多. 这条路被命名为”歆生路”的越界 道路.后来与另一条”太平路”合而为 一 ,并以江汉关为起点而被命名为”江 汉路”.命名的事情发生在1927年,正 是这一年,中国人一举结束了英国人 在汉口经营了66年的租界历史.当 然,这是另外的一个惊心动魄的故事. 江汉路因为英租界的缘故.也因 为这条路上集中着一批充满西方情调 的老房子,集中着密密麻麻的商店,因 而它成了汉口最着名最热闹的道路, 这份着名和热闹一直延续到现在. 洋行之王:怡和洋行 (一) 1827年,一个叫威廉?渣甸的英籍 随船医生被他的雇主英国东印度公司 解雇了.公司给了他两箱鸦片作为补 偿金.长期随船走水的威廉-渣甸深知 鸦片在中国的市场.于是他带着两箱 鸦片到了广州 这两箱鸦片为他获取的暴利令他 看到了自己的前景.于是他将他赚到 的这笔钱作为定金再向英东印度公司 赊销鸦片.就这样.来来往往了几年 后,他的荷包一天天鼓胀起来,终于有 一 天,他发现自己已经发了大财. 1832年.渣甸和他的伙伴马地臣 合伙开设渣甸洋行.他们在广州与十 三行会馆签订了租赁东生行义和馆的 租约. “十三行”当是中国最早的洋行, 它的称谓在康熙年问便出现了.当年 洋商到了广州之后,他们的买卖只能 够由清政府特许的行商负责,洋商在 广州的一切起居行动也得由行商负 [shiJiZhuizong] 世纪追踪 责.因此,他们在广州时只能在行商修 建的”夷馆”中居住.当时中国的行商, 在广州城外西南处建起了丹麦,西班 牙,法国,美国,瑞典,荷兰等十三间 “夷馆”.专门租给洋商居住.故通称十 三洋行. 渣甸洋行成立后,依然做着他们 的老本行:贩卖走私鸦片.林则徐当年 在广州禁烟时没收了2万多箱鸦片. 渣甸洋行便占了7000多箱.理所当然. 渣甸和他的伙伴马地臣被列入了中国 驱逐出境的走私贩子的名单之中. 第一次鸦片战争后.渣甸洋行卷 土重来.他们把洋行的总部移到了香 港,同时将渣甸洋行改名为”怡和洋 行”. 1843年,怡和洋行在上海开设分 行.不久后又在其他20个城市中设立 了分支机构.除了继续从事他们的老 行当走私鸦片外,同时也展开了丝,茶 出口等贸易.尤其在上海与香港两地, 它的业务范丽涉及极广,除了经营航 运,造船,公用,地产等之外,还与汇丰 银行一起.组织”中英银公司”.作为对 华铁路和矿山投资的专门机构.怡和 洋行一直是汇丰的大股东.1876年,在 上海修建了一条长十余公里的铁路. 也是怡和洋行领衔做的,最后导致愚 蠢的清政府竞掏一大笔钱将此铁路买 . 下并清除拆毁.中国的好多事情,都跟 怡和洋行扯到了一起. 到了20世纪初,怡和实际上已经 发展为一个势力伸展到中国诸多经济 部门的大托拉斯.成为英国控制中国 进出口贸易的重要垄断组织用怡和 洋行自己的话说.它所经营的中国出 口产品”网罗了从寒冷的北方到温暖 的南方”所产的各种各样”适合市场销 售的土特产”,”只要中国什么地方有 买卖可做,怡和就会在那里出现”.因 此,怡和洋行被人称为”洋行之王”.而 它的创始人渣甸因为善于钻营,无孑L 不入,既机诈义强硬,则被人叫做’铁 皮老鼠”.据说他的办公室从来不为客 设座,有事找他,立谈而决.属于铁腕 一 类的人物.1839年他返回英国.1841 年还当选了英国议会议员.但是只时 年功夫,便在伦敦去世.他终身未婚. 外甥女的儿子成为他的继承人. 29 世纪行2009年第4期 世纪追踪 [ShiJizhuiZong] l二) 1862年.”洋行之王”怡和洋行在 汉口设立了分行.它的行址在汉口沿 江大道104号 怡和洋行最初的业务以轮运为 主,它有两条趸船.一条名叫”汉口”. 一 条名叫”汉阳”.另有i艘名字分别 为源和,昌和,吉和的轮船,行驶汉申, 汉长(长沙1,汉宜三条航线.雄心勃勃 的怡和当然不可能就此打住.它以极 快的速度发展自己.及至清末民初时, 它的业务就涉及到汉口商事的各行业 中.在贸易上它设立了进口部和出口 部.如同其他洋行一样,它倾销西方工 业产品,采购本地土特产,矿产原料, 靠不等价交换在汉口淘金.除此外,保 险业,航运业,金融业,公共事业诸如 此类,它也都四处伸手,一一涉猎. 至于汉口正处于兴盛时期的房地 产业.怡和当然不会无动于衷. 怡和洋行在汉口的大班虽然是英 国人,但却起了一个中国名字:杜百 里.杜百里在怡和供职三十多年,其中 有二十多年是在汉口当大班.说杜百 里是一个野心勃勃的人一点也不为 过.杜百里最大的梦想是想在汉口的 英租界外.另行建立他的怡和租界.为 了实现他的梦想.他在汉口当大班期 问.到处买地建房盖楼,将他的势力范 围尽可能大的扩展.在租界之外,怡和 前后修建起的房屋约百余栋,它专设 了产业部负责经营,对外出租牟利.租 期不少于一年,预付押租两个月.仅凭 房租,怡和每年的收入也达20多万. 1919年.杜百里在俄租界内购地 1000多平方米,建起三层高洋楼27栋 之多.洋楼底层有汽车库和杂房,以及 佣人屋.二楼为门厅,客厅,餐厅,三楼 则为卧室和书房等.屋内卫生设备齐 全.还特别建有烤火的壁炉.房屋上下 错落,高低有致,清水外墙,红瓦坡顶, 带着一点点西班牙建筑的味道.这组 建筑的设计者是德国人开办的石格司 建筑事务所,施工者则是汉协盛营造 厂.它位于黎黄陂路和兰陵路之间的 珞珈碑路.一踏上这条安静的小路,便 能看到这一组散发着异地气息的红色 民居.行走在房与房相隔的小道上,很 能感觉到这房子给居住者带去的那种 30 世纪行2009年第4期 平和宁静的人间情怀. 与此同时.杜百里在胜利街也买 了地皮盖起了房屋.这是一幢造型怪 怪的建筑,它立在街头,颇为抢眼.它 的外墙和屋顶都各行其是,绝不一致. 墙而分成了三种,或拉毛墙,或清水 墙,或麻石墙,屋顶亦或平或尖.这幢 房子后来成了铁路局职员的宿舍.因 住房紧张.人们在平台上乱搭建了些 房间,于是这幢本来就颇为异端的房 子.看上去就更怪了 汉口三教街公寓的出名倒是不因 为怡和洋行.而是因为1927年中国共 产党在这里召开的”八七会议”.当时 是苏联人洛莫卓夫住在这个名为”怡 和新房”的公寓里,”八七会议”就是在 其所住的二楼一个房间里召开的.怡 和新房是怡和洋行1920年建造的高 级公寓楼.这是一幢欧式建筑.共三 层.拐角的楼顶上有一座嵌着大玻璃 窗的圆顶塔,塔下的檐线上留有 “1918”四个数字.但它的初建时间 1915年.很朴素,也很实在的一幢房 子.当时开”八七会议”时,并不是一个 平静的岁月.因此会议是秘密的.洛莫 卓夫向前去开会的共产党领导人交待 道:如果有人来问,就说是开股东会. 去开会的人.零散着去,分批地走.去 了之后,便不能外出,只能住在那里, 饿了就吃干粮.现在的三教街公寓的 地址是鄱阳街45,46号,”八七会议” 纪念馆便设在原处.其他房间,仍然如 昔,作为商店和住宅在继续使用着. 1920年.杜百里在西商跑马场西 北方向购地9.9万平方米,他在这块荒 郊野地上盖起 了一个别墅 村.杜百里将 此村命名为 “怡和村”.怡 和村中有花园 一 处和别墅洋 房十多栋.村 中建筑一般为 二至三层.绿 树掩映,亭台 相问.款式各 异,院落大小 适宜.专家们 说,这十几栋别墅在平面功能设计,立 面造型以及的用法上无一雷同. 总体自由布局,四周绿荫环绕.当时此 属郊区,村外天开地阔,空气新鲜,远 离噪音,是一处极舒适养人之地. 因购地有多.怡和洋行也能算计, 他们将建村后所余的地皮,悉尽租给 农民种菜种粮,年年还可回收一笔钱 回来. 怡和村的居民大多为洋行大班以 及领事馆官员,为方便这一干人的进 出,怡和洋行还在村前修了一条马路, 马路一直通到租界街.这条路便以怡 和洋行的创始人渣甸的名字命名,叫 渣甸路.这条路名沿用了很久,是汉口 人十分熟悉的路名. 1955年,怡和洋行在汉口最终下 旗关门走人.当然.杜百里走得更早一 些,他最后一次真正离开汉口是在 1947年抗战胜利后,已经回到英国的 杜百里重返汉口.他想在他的故地重新 振兴因汉口沦陷而深受重挫的怡和洋 行,但是时局已变.洋人们在中国耀武 扬威的大势已去.杜百里完全无望重续 他的梦想.所以杜百里将怡和洋行的码 头,仓库,趸船等都租给了民生公司,将 他的房地产也大部出卖.这一年杜百里 离开汉口后.就再也没有来过. 现在的渣甸路也已改名为解放公 园路.怡和村花园仍在,小楼仍在,只 是主人已改.它现在的地址是解放公 园路53号. 汉口的第一家银行:麦加利 麦加利虽然不是第一个到中国的 外国银行.但却是第一个到汉口来的 外国银行.今天说起麦加利,人们会觉 得陌生,但说到渣打银行,人们的眼睛 就会亮了麦加利银行其实就是渣打 银行,只是叫法不同而已.在麦加利银 行进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