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ord】 试论德摩斯梯尼与喀罗尼亚战役的关系

【word】 试论德摩斯梯尼与喀罗尼亚战役的关系 试论德摩斯梯尼与喀罗尼亚战役的关系 2012年3月 第39卷第2期 山西师大(社会科学版) JournalofShanxiNormalUniversity(SocialScienceEdition) Mar..2012 Vo1.39No.2 试论德摩斯梯尼与喀罗尼亚战役的关系 王志超 (山西师范大学历史与旅游文化学院,山西临汾041004) 摘要:喀罗尼亚战役是一场决定希腊城邦命运的战役.这场战役之所以发生与雅典演说家德摩斯梯尼 的活动有很大关系.德摩斯梯尼拒绝参加近邻同盟针对安菲萨人的特别会议的主张,使得亲马其顿的近邻同盟 会议得以发动了第四次神圣战争,马其顿军队直逼温泉关.在德摩斯梯尼的热情推动之下,底比斯与雅典迅速 结成了同盟,共抗马其顿军队.喀罗尼亚的决战是德摩斯梯尼一系列政策主张得以实现的必然结果.德摩斯梯 尼是一位爱国者,但他的政策主张却是脱离现实政治的. 关键词:德摩斯梯尼;腓力二世;喀罗尼亚;底比斯 中图分类号:K545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 号:?1001—5957(2012)02-0106-05 在古希腊政治史中,公元前338年发生的喀罗 尼亚战役(BattleofCharonea)是一个具有里程碑意 义的历史事件.传统的古希腊史叙述到此便告结 束,因为马其顿军队击败以雅典为首的希腊联军标 志着马其顿对希腊城邦的征服,马其顿国王腓力二 世(前359一前336年在位)成为新成立的”科林斯 同盟”盟主,希腊城邦降为自}台城市.希腊城邦的 “自由”就此结束,尔后的希腊城邦相继成为亚历山 大帝国,安提柯王朝,罗马帝国,拜占庭帝国的自治 城市,它们的历史便无足轻重了.然而,这样一场具 有历史转折意义的战役是怎样爆发的,它与当时正 在雅典如日中天的演说家德摩斯梯尼(前384一前 322年)有何关系?这一点却常常被学界所忽视,教 科书中也常常语焉不详,甚至不着一字.但是,在这 样的历史转折关头,那些具有卓越的思维能力与主 观能动性的杰出个人却常常起着巨大的作用,代表 着历史发展过程中的某种偶然性因素.因此,笔者 试图以阿提卡演说词为基本史料,结合近现代西方 学者的研究,分析德摩斯梯尼与喀罗尼亚战役的关 系,兼及以杰出个人为代表的历史偶然性的作用. 不当之处,恳请指正. 一 ,德摩斯梯尼与第四次神圣战争 喀罗尼亚战役是第四次神圣战争(TheFourth SacredWar)的决定性战役.第四次神圣战争的爆 发是多种原因造成的结果.其中,德摩斯梯尼的政 治主张是促使战争爆发的关键原因之一.所以,为 了弄清楚德摩斯梯尼与喀罗尼亚战役的关系,很有 必要回溯,分析第四次神圣战争爆发的原因,经过以 及德摩斯梯尼在其中扮演的角色. 第四次神圣战争起源于德尔菲近邻同盟会议上 的争端.公元前339年春天,近邻同盟会议在德尔 菲召开,雅典像往常一样派出几位代表出席,其中包 括德摩斯梯尼的政敌埃斯客涅斯.在九年之后控告 德摩斯梯尼的演说中,埃斯客涅斯对这起事件的经 过给出了详细的描述.…” 雅典代表团抵达德尔菲后,得知安菲萨人 在大会中控告他们.安菲萨人是底比斯的支持者, 如果该消息属实,很有可能是底比斯人背后指使的 结果,目的是将雅典赶出近邻同盟会议,以便于底比 斯维护自身在中希腊地区的利益.雅典派出埃斯客 涅斯回应安菲萨人的控告.埃斯客涅斯也是雅典的 着名演说家,他通过聪明的回应,成功地使近邻同盟 收稿日期:2011.12—25 作者简介:王志超(1981一),男,山西广灵人,山西师范大学历史与旅游 文化学院讲师,历史学博士. 一 l06— 会议的矛头转向了安菲萨人.第二天,近邻同盟大 会的军队便与安菲萨人发生了冲突,并决定在秋天 的例会之前召开一次特别会议以商定惩罚安菲萨人 的措施.于是,雅典代表团便返回了雅典,向议事会 与公民大会述职,埃斯客涅斯的表现受到了赞扬,但 是德摩斯梯尼的意见却与众人相左,他激烈地反对 雅典代表团参加针对安菲萨人的特别会议.德摩斯 梯尼就此事发表了动人的演说,痛陈利害,强调敌视 安菲萨人是马其顿国王腓力二世的阴谋,目的是挑 拨希腊人之间的内战,以便趁机插手.雅典必须阻 止这个阴谋,团结底比斯,共抗马其顿.德摩斯梯尼 的演说发挥了作用,形势逆转,公民大会决定不参加 特别会议,只参加秋天的例会.所以,当近邻同盟特 别会议在夏天召开时,雅典并未出席,底比斯亦然. 最后,在雅典,底比斯缺席的情况下,会议决定发动 神圣战争?,进攻安菲萨人.战争初时并不激烈,安 菲萨人投降,接受处罚,退出圣地.但由于安菲萨人 并未兑现诺言,战端重起.并且,缺少雅典,底比斯 的近邻同盟会议决定任命腓力二世为将军,史称 “第四次神圣战争”. 以上便是”第四次神圣战争”爆发的简单经过. 其中,我们感兴趣的主要是德摩斯梯尼起到了什么 作用?要理解这个问题,必须还原当时希腊复杂的 政治形势.首先,马其顿对雅典的威胁越来越大. 马其顿利用希腊城邦的内部矛盾,拉拢北希腊的帖 萨利,底比斯等城邦共同对付雅典,并逐渐获得了在 希腊城邦事务上的发言权,其标志就是腓力二世的 马其顿加入了德尔菲近邻同盟,并获准参加了泛希 腊赛会.在这种形势下,雅典日益孤立.其次,底比 斯是一个不确定性因素.底比斯是中希腊地区实力 最强的城邦,虽然一度与马其顿结盟,但他们主要关 心的是维持在彼奥提亚地区的霸权,当马其顿人显 露出了控制近邻同盟地区的苗头时,底比斯就与马 其顿开始疏远了.这样的政治局面中,雅典无疑是 最为被动的.与雅典已经处于战争状态的马其顿人 步步进逼,而底比斯也由于担心雅典破坏彼奥提亚 同盟而处处提防.但单靠自身力量,雅典是不能战 胜马其顿的.因此,唯一的出路在于联合底比斯,组 建泛希腊同盟. 了解这一背景,有助于理解德摩斯梯尼的意图, 他的基本思路是联合底比斯抗击马其顿.为了联合 底比斯,就不能损害其利益.安菲萨人是底比斯的 盟友,雅典人就应该站在安菲萨人一边,而不是相 反.因此,他从根本上否认安菲萨人有任何控告雅 典的图谋.当埃斯客涅斯在公民大会上津津乐道于 他在近邻同盟会议中的”成功”时,德摩斯梯尼却回 击道:”埃斯客涅斯,你正在把一场近邻同盟战争带 进阿提卡啊!”[2]Dem.埔?埃斯客涅斯相信雅典与马 其顿能够和平共处,他并不担心雅典已经向马其顿 宣战的事实.他认为,只要他将近邻同盟会议的矛 头引导到安菲萨人身上,就可以使雅典避免受到近 邻同盟的围攻,还能间接打击雅典的宿敌底比斯人, 并避免与马其顿之间的战争,何乐而不为呢?在他 看来,如果德摩斯梯尼不阻止雅典参加公元前339 年夏初的特别会议,战争很快就结束了,腓力二世根 本得不到插手的机会.德摩斯梯尼坚信,腓力二世 的目标就是摧毁雅典,征服全希腊,希腊人唯一的希 望就在于拥有最强大海军的雅典与拥有最强大陆军 的底比斯联合起来,而雅典必须避免做任何可能破 坏联合的事情.德摩斯梯尼了解到底比斯人的意见 并不统一,有一些人对底比斯屈从于马其顿的现状 感到不满,他们希望底比斯拥有更多的独立性和更 高的政治地位.这种愿望在公元前339年表现出 来,底比斯趁腓力二世在斯基泰(Scythian)地区征战 时赶走了温泉关附近的马其顿军队.[3jD?”?” 德摩斯梯尼高度重视这起事件,将此视作雅典摆脱 孤立的绝佳机会.但埃斯客涅斯并不在意,他还保 持着雅典人在传统上对底比斯的厌恶之情. 平心而论,德摩斯梯尼与埃斯客涅斯的目的都 是为了维护雅典的利益,但他们二人在对当时政治 形势的判断上存在很大分歧,二者政坛角力的结果 很大程度上影响着雅典对外政策的走向.德摩斯梯 尼充分发挥了自己的演说能力,在关键时刻说服了 雅典公民大会拒绝参加近邻同盟的夏季特别会议, 使得针对安菲萨人的军事行动迅速爆发,更给了腓 力二世直接插手的机会,直接导致了第四次神圣战 争的爆发以及马其顿军队的迅速南下.虽然这不是 战争爆发的所有原因,也不是根本原因,但却是一个 关键环节.德摩斯梯尼个人的政治能量使雅典对外 政策转变了方向,并使整个希腊的政治形势发生了 转折. 二,德摩斯梯尼与喀罗尼亚战役 从第四次神圣战争爆发(前339年秋)到喀罗 尼亚战役(前338年春天)之间的将近半年时间,并 ?这次战争之所以被称作神圣战争,主要是因为宗教 原因.德尔菲是希腊人的宗教圣地,安菲萨人擅自开垦德尔 菲已经经过圣化的土地,是为亵渎神圣.如此,惩罚安菲萨 人的战争也就成为神圣战争了. -?-—— 107---—— 未出现大规模的激烈战斗,主要以希腊城邦间频繁 的外交活动为特征.雅典派出了多个使团,进行了 一 系列外交活动,目标是组建以雅典与底比斯为核 心的希腊城邦同盟,联合抗击马其顿军队.作为当 时最受雅典公民大会欢迎的演说家之一,德摩斯梯 尼在这一系列外交活动中起到了举足轻重的作用, 将个人的演说能力与政治能量发挥到了极致. 公元前339年秋,在接到近邻同盟会议的将军 委任状之后,腓力二世立即率军南下,绕过温泉关, 进入了佛西斯的埃拉提亚.马其顿军队突然出现于 埃拉提亚,引起了雅典人与底比斯人的恐慌,他们害 怕腓力二世会像德摩斯梯尼多年来宣传的那样毁灭 自己的城市.九年之后,德摩斯梯尼在《论花冠》中 用生动的笔调刻画出那天晚上雅典人的惊慌以及次 日早晨的公民大会的情况.【2jD埽?69--179根据他的说 法,在无人敢于上台提供建议的危急时刻,他勇敢地 登上了讲台,劝雅典人不必惊慌.比起雅典,底比斯 离危险更近.如果腓力二世将底比斯当做盟友,现 在雅典人听到的消息就不是腓力二世出现在埃拉提 亚,而是腓力二世与底比斯军队一起出现在阿提卡 边界了.鉴于底比斯国内存在着的反马其顿势力, 他建议雅典公民大会立即命令所有达到服役年龄的 男子集结于边界的埃琉西斯,以示对底比斯的支持. 同时,立即派遣使团到底比斯商谈结盟事宜. 雅典人可能觉得战争已经无法避免,立即批准 了德摩斯梯尼的建议,并任命他为使团领袖奔赴底 比斯.当他们到达底比斯后,腓力二世及其盟友的 使团也到了底比斯.在底比斯的公民大会中,腓力 二世的使节首先发言,他们要求底比斯将温泉关附 近的要塞转交给其他城邦,并历数腓力二世曾经给 予底比斯人的好处,敦促底比斯人让路,以便马其顿 军队通过彼奥提亚进攻阿提卡,或者与腓力二世一 同进攻阿提卡.如果底比斯支持雅典人,彼奥提亚 将会受到战争的蹂躏. 腓力二世的使节发言完毕后,底比斯公民大会 给了雅典人一次发言机会.这是一次无比重要的机 会,如果不能说服底比斯人,马其顿军队就会长驱直 人阿提卡.作为使团领袖,也是当时最有名的演说 家之一,德摩斯梯尼再一次勇敢地站了出来,代表雅 典发言.德摩斯梯尼利用希腊人的泛希腊主义情 结,强调希腊人联合起来抵抗马其顿霸权,维护希腊 城邦自由的必要性.如果雅典被马其顿军队摧毁, 底比斯也会不保.他知道,如果在盟约具体条款上 讨价还价,将会一无所获.为了争取底比斯人,德摩 斯梯尼做出了慷慨的允诺:首先,雅典承认底比斯对 一 108一 所有彼奥提亚城市的控制权,放弃对奥罗普斯的要 求,如果有任何城市叛乱,雅典将支持底比斯人;其 次,同盟一旦达成,陆上指挥权归底比斯,海上指挥 权由两方分享;再次,雅典承担陆地战事三分之二的 费用,底比斯只承担三分之一.r2]博埘 最终,德摩斯梯尼的热情,雄辩与慷慨彻底说服 了底比斯人,后者同意结盟.这意味着马其顿军队 将不能顺利通过彼奥提亚,双方随即开始为决战做 准备.雅典与底比斯得到了阿凯亚,科林斯,优卑 亚,麦加拉,阿卡纳尼亚,科西拉与琉卡斯等邦的支 持.但是,腓力二世在伯罗奔尼撒搬到的盟友比如 阿尔戈斯,阿卡狄亚和美塞尼亚,由于与底比斯,雅 典都有同盟关系,保持了中立.不过,根据埃斯客涅 斯的说法,腓力二世这时曾派遣使团到底比斯和雅 典,建议他们可以尝试通过和平方式解决问 题.…?”„雅典将军福吉翁认为可以试试谈判, 德摩斯梯尼愤怒地谴责了和谈倾向,力主用战争解 决问题.??在马其顿军队的压迫下,这时的 雅典人普遍相信了德摩斯梯尼的说法,即腓力二世 图谋毁灭雅典,他们最终选择了支持德摩斯梯尼,也 即选择了战争.随后,双方便在彼奥提亚平原上的 喀罗尼亚发生了决战. 综上所述,从公元前339年近邻同盟会议上的 争端,到第四次神圣战争的爆发,再到喀罗尼亚决 战,德摩斯梯尼都起着关键性的作用.首先,他说服 了雅典公民大会拒绝参加近邻同盟在公元前339年 夏天的特别会议,从而给予了马其顿军队插手希腊 城邦事务的机会.如果雅典能够抓住机会控制局 面,早日结束与安菲萨人的争端,第四次神圣战争就 不太可能在公元前339年秋天爆发.其次,在腓力 二世率军南下之后,德摩斯梯尼更是拼尽全力说服 雅典人相信腓力二世的目标就是毁灭雅典,使雅典 很快走上了战争轨道,彻底堵塞了谈判的可能.在 他的大力推动下,雅典与底比斯建立了军事同盟,最 终决战不可避免.可见,无论是第四次神圣战争的 爆发,还是喀罗尼亚战役的发生,都与德摩斯梯尼有 着重要关系.德摩斯梯尼是人类历史中某些具有高 度思维能力与超强活动能力的典型个体,他能够利 用自身的特殊禀赋与能力影响历史发展的进程.但 是,这种禀赋与能力是一种偶然性因素,不会造成必 然性的结果.马其顿人与希腊城邦的决战发生于公 元前338年的喀罗尼亚便完全是这种偶然性因素推 动的结果. 三,德摩斯梯尼与历史偶然性的作用 喀罗尼亚战役发生于公元前338年春,结果是 马其顿军队击溃了希腊联军.在传统的古希腊通史 着作中,喀罗尼亚战役被视作古代希腊史的终结. 确实,喀罗尼亚战役结束以后,马其顿通过科林斯同 盟控制了几乎所有的希腊城邦.虽然各邦保持着自 治城市的地位,但独立的城邦时代已经结束,此后再 未恢复.?因此,这场战役是古希腊历史发展的一 个极为重要的转折点.不过,这个转折点却涂抹着 浓厚的德摩斯梯尼色彩,从中可看出作为历史偶然 性体现的具有高度思维能力和主观能动性的杰出个 人是如何影响历史发展的方向的. 笔者认为,以杰出个人为代表的历史偶然性在 人类历史发展过程中起着重要作用,正如马克思所 说:”如果?偶然性?不起任何作用的话,那么世界历 史就会带有非常神秘的性质.这些偶然性本身自然 纳入总的发展过程中并且为其他偶然性所补偿.但 是,发展的加速和延缓在很大程度上是取决于这些 „偶然性?的.其中包括一开始就站在最前面的那 些人物的性格这样一种?偶然情况?.”l513?一舛历史 偶然性的作用可以分为两个层次: 首先,偶然性构成必然性的基础.在某些历史 事件中,在一定的历史原因形成后,作为这些原因的 结果就会不可避免地出现,这种确定性或不可避免 性取决于多种原因,本质上仍然是偶然的,因为这些 原因的出现并非不可避免.从历史上世界各地区的 发展历程来看,国家形态从小国寡民的城邦走向广 土众民的帝国是不可避免的,希腊城邦亦不例外,这 是历史发展的普遍规律,即必然性.然而,希腊城邦 在公元前338年被马其顿征服,却是偶然.因为此 时的希腊城邦并非已经难以存在下去,也并非完全 不是马其顿军队的对手.很多城邦内部也存在着亲 马其顿派与反马其顿派之争,各城邦对马其顿采取 什么样的政策,主要取决于城邦内部政治势力的分 化组合.德摩斯梯尼能在公元前339年说服雅典公 民大会拒绝出席近邻同盟夏季特别会议,在公元前 338年说服底比斯人与雅典人结成同盟,都是他充 分发挥个人主观能动性的结果.在他的极力推动之 下,以雅典为代表的希腊城邦与马其顿迅速地走向 了决战,最终使得马其顿王国征服了希腊城邦,结束 了古希腊的古典城邦时代. 其次,偶然性表现出了必然性.从整个人类历 史来看,它是受到各种各样规律的支配,呈现出必然 趋势的.但这些规律只有在漫长的时间范围与广阔 的空间范围内才能体现其作用,而且是通过偶然性 表现出来的,也就是说以偶然性作为表现形式.恩 格斯指出:”人们自己创造着自己的历史,但是到现 在为止,他们并不是按照共同的意志,根据一个共同 的计划,甚至不是在某个特定的局限的社会内来创 造这个历史.他们的意向是互相交错着的,所以这 样的社会里都是那种以偶然性为其补充和表现形式 的必然性占统治地位.”【5J5嘶德摩斯梯尼是雅典着名 的反马其顿派演说家,他一向持激烈的反马其顿政 策,主张维持城邦民主,反对马其顿对希腊城邦 的干涉与侵略.然而,事与愿违,他一直所期待的, 奋力推动的雅典一底比斯同盟并不是希腊城邦自由 的福音,而是丧钟.突然爆发的战争与迅速到来的 决战使腓力二世一夜之间成为希腊的霸主,希腊城 邦迈出了走向帝国的关键一步.因此,这里的偶然 性并未改变历史发展的方向,而是以另外一种方式 体现出了历史内在的必然性. 世界历史是以人类为活动主体的历史,人是历 史进程中最为活跃的因素.长期以来,我们习惯于 将个人视作历史进程中的”螺丝钉”,往往不能正确 评价个人在历史进程中的地位,这是我们的历史论 着,历史教科书乃至整个历史教育变得僵化,日益缺 乏吸引力的重要原因.根据以上对作为历史偶然性 的杰出个人在历史进程中作用的认识,我们对德摩 斯梯尼的历史地位也应有一个客观评价. 德摩斯梯尼是公元前4世纪下半期雅典最具活 力的演说家之一,他运用自己的演说能力,20多年 里,不断地宣传着反马其顿的战争政策;他高举维护 希腊城邦自由的旗帜,将马其顿人描绘成野蛮人与 侵略者,将腓力二世刻画成一个暴君与野心家,并用 热情似火的语言呼吁雅典人警醒,要求他们行动起 来,积极服役,放弃娱乐,节省资金用来加强战备. 虽然最终以失败告终?.但后世的人们还是给予了 他很高的赞誉,以至于第二次世界大战时期领导英 国人民坚持抗击纳粹德国侵略的丘吉尔被当时的欧 洲人称之为”德摩斯梯尼”.然而,通过本文探讨, ?关于喀罗尼亚战役在希腊人自由结束问题上的意 义,参见G.L.Cawkwel1.?TheEndofGreekLiberty?inR. W.WallaceandE.M.Harris(eds.),TransitionstoEmpire: EssaysinHonorofE.Badian.Norman.1996.PP.98—121. ?喀罗尼亚战役战败之后,腓力二世并未追杀德摩斯 梯尼,而后者也没有失去雅典公民大会的信任.公民大会选 择他为喀罗尼亚战役中阵亡的雅典将士发表葬礼演说,还委 托他到爱琴海巡视谷物供应问题.公元前330年,他还在法 庭上击败了亲马其顿的演说家埃斯客涅斯.公元前322年, 当希腊联军再次败于马其顿军队之后,面对追捕,他最终选 择了服毒自杀.参见IanWorthington,Demosthenes:statesman ororator,LondonandNewYork,2000,P.224. 一 l09— 可以看出,德摩斯梯尼拒绝和谈,一味求战的政策有 着很大问题,关键就在于,马其顿国王腓力二世是否 像德摩斯梯尼经常描述的那样”意图毁灭雅典”呢? 事实恐怕并非如此.雅典只是腓力二世面对的众多 希腊城邦中的一个,充其量是比较重要的一个,但绝 非唯一.德摩斯梯尼却以为雅典是马其顿对外政策 考虑的中心,以致于不能正确判断腓力二世的意图, 不断地推动雅典用战争来打击马其顿,最终使得双 方都失去了转圜余地.先是第四次神圣战争爆发, 马其顿军队进入中希腊地区,然后又是与底比斯结 盟,迅速走向决战.喀罗尼亚战役加速了古希腊从 城邦向帝国的演变进程. 因此,德摩斯梯尼是一位真挚的爱国者,也是一 位伟大的演说家,但是他的政策主张却不是从对现 实政治局势的理性分析出发的,而是以反马其顿的 意识形态为基础的,从而严重脱离了现实政治斗争 的实际需要.这种理想主义风格既赋予了德摩斯梯 尼以足够的魅力与热情,也造成了相当恶劣的后果, 加速了希腊城邦的败亡,最终改变了古希腊历史发 展的进程. 参考文献: [1]Aeschines,translatedbyChrisCarey,Austin:University PressofTexas,2000. [2]Demosthenes,Demosthens,speeches18and19,translated byHarveyYunis,Austin:UniversityPressofTexas, 20o5. [3]PhilipHarding,DidymosOnDemosthenes,London:Clar- endonPress.2006. [4]Plutarch,Plutarch?sLives,VolumeVIII,LoebClassical Library,CambridgeandMassachusetts:HavardUniversity PressandLondonWilliamHeineimanCo.Inc.1919. [5]马克思恩格斯选集[M].北京:人民出版社,1972. OntheRelationshipbetweenDemosthenesandtheBattleofCharonea WANGZhi.chao (SchoolofHistoryandTourismCulture,ShanxiNormalUniversity,Linfen,Shanxi041004,China) Abstract:ThefateofGreekstateshasbeendeterminedbytheBattleofCharonea.Whythebattlehashap? penedin338B.C.isthestruggleofDemosthenes.BecauseDemosthenesrefusedAthensembassytoparticipatein thespecialcouncilofAmphictionyinthesummerof339B.C.,thepro—Mace donianAmphictionyCouncilhave LaunchedtheFourthSacredWar,andSOtheMacedonianarmymarchedstraightforThermopylae.Bythepassion— atepersuasionofDemosthenes,AthensandThebeshaddecidedtobeallyswiftlyinordertoresisttheMacedonian. Thus,thedecisivebattleofCharoneaistheinevitableoutcomeofseriesofpoliciesproposedbyDemosthenes.De— mostheneswasakeenpatriot,buthispolicyhasnotfoundedintherealisticpolit ics. Keywords:Demosthenes;PhilipII;Charonea;Thebes — l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