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虎机》刊于《家园文学》

《老虎机》刊于《家园文学》 昨日收到2011年8月第三期家园文学的样刊，本人的《老虎机》刊于其中，感谢编辑老师～感谢关心关注过我的你～老虎机 魏熙在隔壁房间嗷嗷地叫着，似发情的猪一般。"苏紫，苏紫你过来。听到没有，我叫你过来～"他将紫的发音拖得特别长。 "什么事啊?太阳都升到八丈高了，还赖在床上，叫什么叫?"苏紫在听到魏熙叫了N遍以后不耐烦地边推门进来边说。 "来，来，来，我讲个故事给你听～"魏熙一副好兴致样儿。 "你说说，这大白天的，不起床，净浪费光阴，还拽着人一起浪费呢。"苏紫虽然极不情愿，但还是沿着床边坐了下来。她知道，魏熙就这德性，要说什么事情，必定是要说的，而且说的时候必定不让人插嘴，对方只有做忠实听众的份儿。若听众兴起，插上一句，往往就会受到他榔头声般的呵斥，有时甚至还虎着脸。和他交流，困难，苏紫常常这样想。但是，若不听他说出想说的话，一憋气来，准能一直睡到中午的。所以，苏紫只得"洗耳恭听"。 苏紫见自己的话并没有打消魏熙想说的兴致，便说道:"你说吧，我听～" "老虎机，你知道吗?"魏熙问道。 "知道，你说过的。就是摆在王二小吃店里的那种，只要往里面投硬币，就可以赌一把的那种。" "对头～你知道吗?现在有人靠着它大发啦～"魏熙的口气很神秘。 "谁啊，他发不发财，与我们有何相干?" "你知道他发到什么程度了吗?同事葛子你是知道的，她个大玩脚，和XX夫妇的关系不错，她买房子，XX一笔就借给她20万。"听魏熙说到葛子，她知道他要说的那个人是谁了。她常常看到葛子和一个说话粗野的女人套近乎。这个 女人，苏紫早就认识了，只是不知道她的名字。苏紫认识她，纯属偶然。苏紫是在一次下班回家的路上认识那女人的。彼时，那女人双手插着裤腰，正对几个男人凶巴巴地发威，嘴里骂道:"有种，冲老娘来，我还怕你们不成?我就是打死你们，谅谁还敢动手?"好大威风、好狠的口气。苏紫一下子就记住了这个女人。魏熙要说的人，就是她的丈夫XX。 "可能吗?XX夫妇好像不是那么有钱的啊?再说，即使借钱，也是人家交情好，XX准是为了贪一点利息的。"苏紫不想深究，也不想猜测，她知道，只有这样回答，魏熙便会继续说下去的。她不想坐在床沿耽误更多的时间。 "这钱是借给她了，利息一分不要啊。他财大气粗着呢～"苏紫心里纳闷，XX两口子怎么就有钱了呢?不是一直靠开着小店混日子的吗?这其中也许有什么缘由，她示意魏熙尽快说，不要卖关子。 魏熙点头瞌脑地讲了起来:"XX在酒店、茶楼、休闲中心，反正是一切能摆的地方摆了几百台老虎机啊。开始，他摆的台数少，都是自己亲自到各个摆放点收钱的，后来发现赚头大了，就越摆越多，多得自己收钱都收不过来了。于是，就雇了两个人专门为他收钱，两个人还是收不过来，就雇了一批人划分区域去收钱。这钱多得如流水，哗哗啦啦地直往他的腰包流啊。XX忙得实在管不了那些老虎机每天到底能赚多少钱了。于是索性，定了指标，每天每台收一个数，余下的皆归下去收钱的人所有。有这样的甜头，帮他跑腿的人，这腿就跑得更勤了。你知道吗?人有了钱，这怪就作得多了。XX离婚了。" "离婚了?怎么可能，XX夫妇的感情好像不是那么差的，上次他老婆和人家吵架就是为XX争个理什么的。"苏紫插了一句嘴。还好，没见魏熙有呵斥的意思。 "这人呢，有了钱，就喜欢作怪了。xx有了钱后便去找女人，不再是到浴城找小姐，而是到高职园去找女大学生，养起了小蜜来，而且还不止一个，结果被他老婆发现了。他老婆也不是吃素的，气哼哼地骂道，我倒不信，这天底下，两条腿的蛤蟆找不到，两条腿的男人还怕找不到?你就等着戴绿帽子吧。XX以为老婆说气话的呢，没想到她老婆竟然真的在外面和人好上了。XX气得骂老婆是婊子货，发狠要和她离婚。更没想到的是，他老婆比他还狠。将签好字的离婚书往XX的面前一扔说，不稀罕，老娘嫁个大老板，气死你这个龟孙子。 他老婆还真的嫁了个大老板呢，刚死了老婆的，你说，巧不巧。XX一气，索性无形放荡地玩了起来。老婆走了，没了管束。想怎么快活就怎么快活。" "怎么啦，你羡慕啦，你们男人就这德性。没了女人管着，根本就过不起个家来。"苏紫又插了一句，魏熙还是没有动气，继续说道: "你说，怪不怪啊。这XX如此有钱，为什么听葛子使唤呢。大年初一，我路过他的家门口，他正忙着发动轿车呢。问他干啥，他说送葛子夫妇去娘家拜年。他为何要亲自送他们拜年呢?"听到这，苏紫明白了，魏熙将故事讲给她听，是为了想她帮助解开谜团。 "我也想不通，或许他们的关系真的不一般吧。不过，我可以肯定地说，葛子天生一个假小子样儿，和XX绝对不会有一腿的关系。"苏紫肯定地说。 "这我相信，葛子不但和XX关系好，和XX的老婆关系也不错，即使他们离婚以后，葛子和他们俩打得都很火热。"魏熙继续疑惑道。 苏紫见今日的魏熙一反常态，基本能和自己进行正常交流，便大了胆子，她说:"喂～既然老虎机这么能赚钱，何不让大弟也摆几个老虎机呢。他们城北 苏紫想到了她刚刚下岗，正四处谋取工作却无着那一片，恐怕老虎机不多啊。" 落的大弟，她正为大弟的工作烦心着呢。 一句话，惹恼了魏熙，他吼道:"没脑子了，还读书人呢。这个也不懂。老虎机是谁想摆就摆的吗，没有足够的社会关系，摆得了吗?这是一种赌博游戏，赌博啊，国家禁止的。" 苏紫心里有点儿憋屈，回了一句:"关系，什么关系啊，XX不是早就在我们这一代混了吗，没见他有什么社会关系。" "你不动脑子想看看，蛇有蛇洞，鳖有鳖道，要是没有公安、派出所罩着他，他的老虎机能摆得下来吗?人家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啊?人家带几个小姐卖卖，赚大钱，我们能带吗?这人和人哪能比啊?这点道理都不懂，书都念到鼻子里去了。"魏熙秉性发作了，苏紫再也捺不住性子，起身，说道:"什么意思啊，这一大早上，喊人过来，就是训话的吗?也太过分了，我还能不能说话啊。"夫妇俩叮叮当当地顶起嘴来。 "我叫你来，是想让你帮我分析分析，XX为什么威慑于葛子，你倒好，倒动起了让大弟摆老虎机的念头。这哪跟哪呀?你竟然有这样的想法，不是弱智吗?"有时，魏熙觉得苏紫太天真，天真得近乎弱智。 "好，我弱智，你聪明，有能耐，那么你就自己去想吧，我不奉陪。"苏紫跺跺脚、甩了一下手，愤愤离去。魏熙也没兴致挽留，他眼瞅着苏紫的背影，用双手托着脑袋继续思考着这个令他费解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