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记]15对话春秋航空董事长王正华

15对话春秋航空董事长王正华 2010-02-28 14:07:52 来源: 网易财经 网易财经3月1日讯 26年前，有一个人放弃前程看好的仕途，丢下金饭碗，创办了国内最早接收散客为主的民营旅行社;16年前，当他的旅行社稳坐国内旅游第一把交椅的时候，他又萌发航空梦，探索创立中国的廉价航空公司;5年前，他的航空公司最低票价仅为1元的第一架飞机飞上了蓝天，他成为中国民航业的搅局者。他就是中国廉价航空第一人春秋航空董事长王正华。 在接受网易财经会客厅访谈时，王正华示，廉价航空在中国出现，是因为市场和老百姓有这个需求。但乘客观念需要转变和部分乘客不合作造成的航班延误让他异常痛苦。 在他看来，彻底破产的东星航空失败的最大原因是没有找准市场定位。对于高铁带给民航业的冲击，他认为大的航空公司受到的影响比较大，低票价航空反而会更有机会。 对于上市，筹资购买飞机扩大机群是春秋航空上市的最大动力。尽管航空公司创办以来连续实现盈利，但由于目前市况不是很好，春秋航空上市会往后挪一挪。另外，公司不会考虑引入战略投资者。 “我自己去做民航局长，我也很难说，能把廉价航空一下子搞起来。”尽管坚定看好中国廉价航空的发展前景，但他也承认廉价航空在中国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以下是本期财经会客厅访谈实录 没有叫板巴菲特 上市要往后挪一挪 网易财经:首先让我们先从媒体报道您叫板巴非特谈起，您叫板巴非特的底气在哪里, 王正华:首先我没有叫板，我只是说我们最近的上市可能会往后挪一点时间。为什么挪呢。最近大家炒的比较厉害的是巴非特说航空不赚钱。如果航空不赚钱，那我上市以后这个股票卖给谁，所以我说我往后挪一挪。巴非特是股神，我还没上市，我怎么能叫板他呢, 当然，从经营的角度来说，有比较多的媒体说春秋低价搅局，实际上我认为这个词也不是很完整。因为说到底市场有这个需要，而我有这种(提供低价的)可能。 在经营方式上，比如说现在差不多的飞机25%(的座位)是空着的，我就把这25%拿出来，我以最低的票价卖给我们想乘飞机的人。这个低到什么程度呢,我们称之为99系列，99、199、299、399，大概这个票价低于火车的卧铺。这样的价格，是让我们没有乘过飞机的人来乘飞机，而我把没有用的资源把它拿过来，我又多少增加一点收入，没有乘过飞机的人(又能)有机会乘飞机。所以不是从搅局的角度，真的是从我有这种(提供低价的)可能，社会有这种需求。 中国说实在的，有70%的人没有坐过飞机。那么这些人来到这个世界几十年，很多人都想到天上去看看，因为在中国真的是有一种天上人间的文化。我把这个经常放在心上，真的，我们应该把这种可能性去实现他，其实不是想搅局。 廉价航空的优势在短航线市场 网易财经:最近航空业有几件大事，一个就是国内东星航空的彻底的破产，还有日航也是陷入破产。全球航空业发展到今天，你有没有思考过，是不是因为传统航空公司的经营模式本身存在问题，而廉价航空公司正好是解决它固有问题的一条出路, 王正华:应该这么讲，应该把想乘飞机的人，进行市场的细分。比如说国航或者说那些大公司，它可能会有比较多的长航线，而长航线一般的人会要求比较舒适一点，因为可能一直坐在飞机上，15个小时，13个小时，11个小时，那么长的时间，如果仅仅是坐在那里，坐十几个小时，会把腿都会坐肿，所以长航线要比较舒适一点，好一点。 而短航线是不是需要(传统服务)，短航线中间尤其是自掏腰包的人，钱是自己拿出来的，他会很计较这个(机票价格)。这部分的旅客，他可能仅仅是从甲地到乙地，安全抵达就行了，什么都不是主要的。这一部分人是不是应该像长途旅客一样去安排它的旅程,不一样。或者说大部分人说我不需要。 这样就形成了一个3、4小时以内的(短航线市场)，不需要很多的服务。因此这一部分人，实际上是在70年代的美国就获得了成功，就是把其他非必要的服务统统去除，价格可以卖的很低，效果也不错。90年代的是欧洲。这个世纪初是马来西亚的亚航。所以我感 觉，我们是在他们做的成功的路上，当然也有人不成功，像你刚刚讲的日航，每一个行业都会有的。他们是把这一批客人伺候好，这是应该的。而3、4个小时以内的，尤其是自掏腰包的，我们把很多不必要的服务去掉。这样的话，我们的价格比人家低，获得我们旅客非常大的欢迎。 东星航空失败在于没有找准市场定位 网易财经:东星航空作为国内的民营航空公司，几次重组尝试最终还是落入彻底破产，资产被拍卖的境地，您觉得它失败最主要的原因是什么, 王正华:我还是从市场细分上去说，你要做这个产业，投资下去，你必须去认识，你的客人是在哪里，我们怎么找到这些客人为他提供服务。我在做航空以前，十年，1994年我取得中国国内旅游第一次全国第一的时候我就在研究，我们将来怎么办,在研究的过程当中，我们大概花了三年的时间进行论证。我把全世界第一名到第十名的旅行社统统拿来研究，研究当中最后选择了德国托伊，英国汤姆森汤姆斯库克的这种路，也就是说旅游加上廉价航空的路。 当然我不能说东星航空怎么样，但是从最简单的常识上来说，它(东星)可能会说我要选择比东航，比国航要高5%-10%的旅客作为我的定位。这个定位不是说不可以，但是难度我认为要比廉价航空要大很多。所以，实际上在做的过程当中，又是走的低价的路，这就形成了一个矛盾。你定位在高质量，可是你卖价卖的很低。这就产生了一系列的问题，最后你的收入抵不了你的支出，连续亏损，我想这大概也是一个原因。 民营航空公司一定把细分市场搞明白 网易财经:现在民营航空公司像鹰联、奥凯都遇到一定的问题，东星又彻底的破产。虽然说您和他们的经营模式不是完全一样，您觉得是不是整个中国民营航空业的生态环境，或者说政策环境有一些亟待改善的地方, 王正华:任何一个行业，不是说你新入门的都能成功。也就是说新入门以后，总有一些，比如说，对市场，在管理上，不完全到位，这个我想是每一个行业都会有的。当然航空业它是高投入、高风险、高科技、低回报，这个行业本身就有很高的风险。我想这个(民营航空困境)大家都不愿意看到，但是确实是产生了。它们的原因我简单来说，还是像刚刚讲东星的那样，我们做买卖，必须把你的市场，把握好你的市场，把这个市场的趋势，把你的细分市场搞明白，这很重要。 “平民航空”被列为中国民航的重要战略 网易财经:我以前也和您聊过，像亚航的话，它在马来西亚政府得到了很多的支持的政策，比如返税。你觉得在中国发展对大众都有好处的廉价航空公司，国家应该制订一个什么样的产业政策比较好, 王正华:国家在其他产业可能制订了不少这一类的政策，比如说廉租房，家电下乡等等。民航业我们也是希望(能有)，确实给民生带来好处的。我们现在社会两极分化，马太效应越拉越大，这对社会稳定是一个危机，所以中央采取的民生的大的战略是完全对的。 航空方面，我们当然也是希望中央有政策，可以支持普通百姓，尤其是没有乘过飞机的人乘飞机。当然目前我想政府也在研究这个事，因为在今年一月份的民航总局的年度的年会上，总局的领导也专门把“平民航空”放在一个非常重要的位置。就是对于中国的民航发展提出了三大战略，第一战略是安全战略，第二是平民战略，第三是叫全球战略。应该说把平民航空放在一个非常重要的战略位置。我想将来会逐步会有一些应该有的政策。 网易财经:另外一个重要的制约中国廉价航空发展的因素是低价航空楼现在非常少。而航空楼的成本可能对于航空公司是占据了相当高的比例。另外还有一些各种的费和税的方面，您觉得短期内会有改变的可能性吗, 王正华:希望有。但是一切要从民航的全局上去考虑。我们也提出类似像这种廉价候机楼，包括一些其他的各种政策，但是这种我估计要有一点时间。 网易财经:现在有人说把一些比较闲置，或者说利用率不是很高的军用机场，改为军民两用的，提供成廉价候机楼，可能也是一个吧, 王正华:中国的军用机场，要它很低的价格我估计会有难处的。 动车组加快已经很好 国家不应该花太多钱在高铁上 网易财经:在可能整个民营航空公司或者廉价航空公司，整个产业环境还没有得到足够政策支持的时候，这时候新的一个问题又出现了，就是高铁。高铁的冲击现在是对航空公司已经是产生了实实在在的影响，你怎么看待这个问题, 王正华:高铁，尤其是国家4万亿拉动内需以后，高铁发展的比较快。我是不太主张花太多的钱在高铁上。说实在的，东部沿海交通本来就不是太成问题的。而、中西部的交通很差，国家拿出4万亿，我认为应该是发展西部的。这样的话，对民生也好，对整个社会稳定也好，都会有好处。当然现在把四万亿拿到的钱都放在东部，这当然我们作为一个小人物，也是很难说。 高铁对大的航空公司冲击大 王正华:高铁我想会对现在的我们的大公司冲击比较大。但是对像我这样的廉价航空，我想冲击不是很大。所谓高铁就是250公里、300公里，350公里的时速，像上海到北京这样的，这个实际上我认为也是不必要的。你就动车组加快已经很好了，再拿1200以、1300亿来造这么一个高铁，真的是完全不应该的。要良田，要1200亿，最后他们测算下来成本， 如果说一张车票大概会在600-800，那你就完全不具备优势了。当然如果说大量的卖600，对我们大公司会有一些影响。我上一次开玩笑说，我说你450块、500块统统卖给我，我来把客人用飞机拉来拉去，我可以的。所以那天我开玩笑说，高铁之后我们的京沪快线可能会减少一些航班，我现在上海到北京一个航线都没有，我想那个时候他们如果减少的比较多， 或许我就会有可能(机会)了。 网易财经:有的航空公司比如说高铁他说可以产生协同效益，您认为高铁和航空公司有没有可能形成协同效益, 王正华:国外一般的这种所谓协同效益都是在长航线上，比如说上海-北京这样的航线。上海-北京倒是有可能从南京、常州、镇江、苏州、上海，把这些客人的火车票给他买好。你只要在常州这些地方买了我的飞机票，我就把你的火车票含在里面，用这种方式联运倒是可能的。 做航空后比农民还农民 网易财经:能廉价航空的发展，还有一个乘客习惯改变的问题。现在有的旅客他可能既要享受这种大航空公司服务又要享受廉价航空公司的低价。可能这方面有一个乘客观念的教育和改变的问题。 王正华:这个是我目前最大的难题。你千方百计把飞机票降了20%，降了30%。买票的时候买我，我给他说你要买我票一定要知道，你的行李要小10公分。为什么要小10公分，不小10公分我是没法做的。我们10多年里做了很多的分析，实践证明是非常必要的。因为这个飞机的行李架他一般来说是人家短途的，没有大行李。然后有大行李他客人也少，大概是在110来个，而我们的做法和别人不一样。我们的飞机把头等舱拿去，装的都是经济仓，客人多了，人家是156，我变成了180，这样的话，大公司的客座率低，一般是75%，而我的客座率是95%。 同样一架空客320，我就变成了171个客人，我们原来的老公司们，大公司们，只有117个客人，你想我这一下子比他多了40%的客人，你如果把这个行李全拿上去，如果大的话，一定行李架放不下，我的客人比人家多40%多，当时我们认为我的行李一定要小10公分，不小肯定要有问题，因为行李如果不放在行李架上，放在走廊上的话，一定会闯大祸的。但是我们的客人往往就说，我刚刚乘了东航的飞机过来的，我现在回去，你就是缠着我。我说我不能让你上。最近就碰上一个客人，炒得是天翻地覆，然后又到处网上撒，矛盾弄得非常尖锐。 更大的矛盾就是航班延误。这个航班延误，像现在这种天，我说做航空以后，我才更深刻的体会比农民还要农民。 最痛苦不合作乘客造成航班延误 网易财经:靠天吃饭, 王正华:对。你要是大雾，飞机就不能降不能飞，什么雷，下雪，真的。那么遇上这种状况怎么办呢,这种情况旅客不管。航班延误，延误就要赔钱、霸机。这个是我现在最头疼的。 当然我在三年前曾经推出个一个叫“暂无能力服务”乘客名单筛选的做法，我不是说你客人不好，你买了我的票，你同意了我的这些限制条件，然后你才可以买票，你不同意我们这些限制条件你不能买我票的。你同意我了，到飞机上的时候，你行李大点吵得要命，航班延误了，非要赔，非要怎么怎么样，这是最近非常头疼的。所以再加上最近总局，就是为了春运对民航有一些要求，旅客就更加拿住这些事，所以我们也真的很痛苦。 我本来想把“暂无能力服务”乘客名单筛选的做法淡化下来，但是看来现在不行，尤其是春运以来，让我很深的体会。这就形成为什么我们的航班延误得会相对比人家多一点。同样一个大雾，人家可能在雾散掉以后的8个小时，6个小时能够逐步把他缓解了，我而不行，为什么呢,因为我不赔钱，人家赔钱的，拿着一两百块上飞机，我咬紧牙关是不赔的，不赔的话就把时间拖的很长，而且你赔的100块、200块是底吗,都不是。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下，这样又使我的航班延误更长。所以我们最近又想了，还是要在这一块上，当然这个旅客会带头吵闹的人，我想万分之一，十万分之一，你说万分之一就是1000人，那不得了了，就是十万分之一就是100人就这100人折腾的，航班一延误他带头一闹，要赔钱，赔几百块，会有10%、20%、有时候30%的人跟着也起哄。所以我们将来还是从中国的国情出发，我觉得要把这部分的客人，尤其是带头吵闹的，我不说你不好，我说我没能力，对不起我没有能力，所以请你选别的公司飞机飞。这个我想最近真的要强化它。 网易财经:是建立一个乘客名单的监控吗 王正华:这个很简单，我把这个客人的名单放进我的电脑，他来买票的时候我就给他鞠个躬，敬个礼，我们能力比较低，没有能力给你服务。所以这个事情，在航班延误的问题，在全世界是一样的。当然人家是不是因为条件好，设施比我们更加完善一些，硬件有没有可能，有。但是这不是重要的。当然我们作为经营者，我们有责任，但是更重要的是我们的旅客。 我经常讲这个故事，我们在美国有一次从洛杉矶飞到华盛顿，我是和中国大使馆的公使约好的很着急。上了飞机之后，原来应该是4点到的，结果到了5点还没有到，最好停下来总算到了，我约了人家是5点半，5点才到，我说差不多到了。空乘小姐说，很抱歉，我们的飞机华盛顿雷区，没法下，现在我们在波士顿，下面的人鸦雀无声。我心里很着急，我边上我的美国分公司总经理，我说这怎么办,美国人也没有人吵闹，他说这个吵什么，这是为你的生命负责，航空公司愿意把飞机停在这里吗,结果一趴，趴了两个多小时，到了7点半才飞，飞机一飞，所有人鼓掌。两个半小时里，没有人出来说要飞，要怎么样。我们中国人不行，中国如果说呆着的话就开始说了，飞机一飞一直到飞机降落的时候，人家都是两次掌声。这天气原因你叫航空公司怎么办,拿你地生命去做一次赌博行吗,这不可能的。 会强化“暂无能力服务”乘客名单筛选 网易财经:您说的一些不太受约束，或者说不太遵守你们承诺的旅客们，有没有什么办法通过契约的形式来进行一下，我觉得这个可能会比较简单。 王正华:都签的～您说的契约我们是百分之百非常完善的。比如说你到我的门店里买，我们一定给你一个契约，上面很显明的，不是说有意放在一个角落里的。现在报纸有一些不公平的报道，我们是把这个字大一号，然后用红色标注。就是行李小一点，不供餐，航班延误不赔偿。把这个字用红色的字标出来，然后请他签字。网上也是一样的。我们的服务差异告诉他以后，也是用红字大一号出来，你确认点一下，我确认我同意这些然后再出来。我们都是这样的，每一个人都是这样的。当然是不是有一些人会从我的代理，现在有一些代理不好，他可能不完全告诉他。但是这么多人，绝大多数人，都是自己点过，自己确认过的。这就是非常不好的，这个习惯，现在目前在我们的旅客当中，虽然说个数不多，但是他要带头振臂一呼，会有一小部分人跟着，这是我们非常非常头疼的。 网易财经:这可能需要一个时间，或者一个行业，他可能慢慢的对旅客会有一个认知，或者说整个比较成熟以后，可能会有这种感受。 王正华:现在是愈演愈烈。所以我为什么要把原来已经把他淡化的暂无能力服务的旅客，还是要拿起来，不拿起来，尤其像这一次春运期间，马上接下来两会，接下来又是世博会。压力非常大。 机票低价最主要来自千方百计降成本 网易财经:您几次都谈到一定要将低价进行到底，将廉价进行到底。但是有人认为呢，如果没有春秋旅行社，春秋航空不可能有这么高的客座率，进而支持这么低的票价。我不知道您是否同意支持这个观点, 王正华:这个观点有点偏颇。当然有旅行社是助一臂之力了，但是根本的还在于，我们的飞机，我们会把它卖的客座率非常高，把资源尽可能的充分利用。客座率为高，利用率，单一舱位，单一机型等等，省成本的办法有千条万条。所以应该讲，中国的低成本我认为是非常宽广的，尽管现在是很难很难。因为老百姓在买票的时候，你越低越好。但是一旦碰到问题的时候，他忘记了。忘记了之后，让我们很痛苦。 但是我想随着我们自己去宣传，我们也准备进一步加强我们”暂无能力服务”乘客名单筛选的措施，我们实事求是的衡量自己的能力，这样的话我想我们会把他引进一个比较好的环境。 痛惜飞行员一天要用十几条小毛巾 网易财经:在节流上，春秋航空确实是做到了极致，比如说减低机身降低航油消耗，甚至空乘人员担任清扫人员等等。您觉得节流上还有没有潜力可以继续挖, 王正华:实际上我们做到今天，我认为成本、费用的下降还是有比较大的空间的。我做了航空以后，我深深体会到航空是高消费的人群，他的工作人员也变成了高消费的员工。实际上我们现在公司采取了很多措施，员工还是比较配合的，包括我们的大公司过来的这些高技术人员，什么总工程师、总飞行师，他们出去开会，人家都是住在五星级大酒店里，1000块、800块一个房间，他们不会住的，因为拿回来没法报。一般来说，100块上下，100多块，能解决一个人的房间。因此这成为一种大家的共识，当然还有很多，我最近就讲， 我们的飞行员用的小毛巾非常浪费，一个飞行员如果飞下来一天，会用掉10几条小毛巾，不可想象，他干嘛啦,一个航班给他几条毛巾，他就是这里擦擦那里擦擦就捏一捏甩掉了，这里擦擦，那地擦擦又扔掉了。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时候形成的。而且好像地球母亲这些子孙太不珍惜了。你干吗要扔掉那么多的毛巾呢。那天我走过我们后面，后面有一个捡垃圾的人，一地的雪白的东西，我以为是什么呢,全是小毛巾。 网易财经:是一次性的还是非一次性的。 王正华:什么一次性的，用了一次就扔掉了，很好的小毛巾。像这种情况非常多，各种各样的环节上，这可能因为这个行业原来是怎么搞的，或者是来钱容易还是怎么的，糟蹋的非常厉害。 考虑托运第一件行李就收费 网易财经:那在开源上，可能现在目前春秋的辅助收入还是远低于美西南和瑞安等，在增加辅助收入上，你有什么更多的计划, 王正华:我们基本上想是放在我们世博会之后。因为我怕再引起旅客的轰动效应，反弹的效应。国外现在多数的廉价航空都把你行李要托运，托运第一件行李就收费，托运第二件行李加倍收费，我们现在没有做。因为为什么呢,我现在把他行李稍微缩小一点，20、30乘40，有个别的人已经闹很厉害了，像这些事情，但是一定要做的，因为这是全世界都如此的，你想两三个小时之内的航程，你干吗要带一个大箱子，你干吗要带很多的行李呢,包括行李的重量也还要准备进一步下降。人家都做了，我没做，包括马来西亚的亚航做了，我没做。我想世博期间，不要再去寻找新的矛盾了，我想过了世博之后，这些开源还是有非常大的潜力的。 既要在机上出售商品增收 又最好不影响部分乘客休息 网易财经:您就是说，在提到过可以考虑在汽车上卖车甚至是卖房子，您这个觉得会是什么样的情况，应该还是有可能性的。 王正华:这个我是认为，旅客在飞机上这一段时间里面，他会是比较放松的。当然有人喜欢看书。我们也准备在我们的机舱里创造1/3的安静环境，有一些人要睡觉，有一些人要看书，我们把他们进行安排。专门把话筒音响搞成两个管道，一个是讲安全的，每个人必须听，还有一个是只有前面2/3人可以听到，后面1/3不要让他听到，不装小喇叭。音响尽量请一点，光线有可能也要更暗一点恩，因为旅客有这样的需求，我们也准备这么做。总而言之要适应各种客人，但是就1/3，那2/3人的如果不睡觉也不看书，很好的给他介绍一些商品，这商品中间当然包括年轻的白领超前消费，有各种信息，多给他一些信息，这个都是我们在开源方面的想法。我们会朝着这个方向去做。 网易财经:是不是会在您的空乘人员当中，对他们进行营销培训，或者说将来这个空乘人员更多要成为一个超级推销员。 王正华:我认为在确保安全的前提下，做好规定的服务动作之后，应该做这些事，要培养他们去做一些宣传，做一些营销。我会培养他们去做。 不怕别人学自己 对坚持走低价有信心 网易财经:像现在其他的民营航空公司也在开始打低价牌，在竞争非常激烈的情况下，您觉得是否意味着春秋的低票价日后可能会难以为继或者说面对更多的竞争对手。 王正华:至于说别人，现在有很多，比如说现在有一些公司，原来也说我比国航还要贵5%、10%，现在他们也在学我们什么差异化服务，飞机上卖东西等等。这个我想这是他们的问题，我很有信心。我认准这个方向，而且这些年下来，应该讲，我们是一年会比一年好，我很有信心。 网易财经:在节流上是做到了极致，您如何来处理节流影响到的员工积极性的问题, 王正华:这是一个大的潮流。人类对地球母亲的伤害太惨重了，应该去宣传，应该去实践。而且绝大部分人都愿意去做这些事。只要我们恰如其分宣传。因为每一个有良知的人，他都会有从环保角度，从降成本的角度，对社会对自己都会有好处。我想这是一个基本的潮流。 我最近很感动的。今年的年初一，大清早我是5点多就到机场的。到了机场之后，因为哪一天大雪，虹桥雪这么厚，飞机上的雪都有这么厚，电台上说是三公分，真的飞机上就是三公分，当然浦东还好，这三公分的雪，一般的航空公司都是请机场的除冰机器来做，做一次3万块。我们的这些机务，我真的非常感动，我们是自己做的一个小的除冰器，整个的造价大概就是3、4万块钱。当然太简陋，我跟他们说，你们也过分简陋了，人家100多万做起来的，你就花个三五万，弄几个轱辘轮子，前面一个车子拖着，后面一个除冰的放液体的东西。然后上面就喷了，小伙子们，真的是争前恐后，我们那天是五架飞机，大概领导组 织的也比较好，在半夜就开始把热水烧好，除冰液放进去，而且他不能在飞机起飞前很早就开始用，否则到那个时候飞机要飞了他又结冰了。他必须在飞机起飞前的很短的时间里，把这个雪、冰除掉。真的是争前恐后，五架飞机，结果哪一天我们五架飞机，几乎一架都没有延误。 这个真的有很多的年轻人让我非常感动。 国产大飞机C919安全解决好会考虑引进 网易财经:您有计划2015年飞机数要达到100架，现在你们因为单纯是A320的模式我也知道这是从美西南拷贝过来，这样会在零件维修各方面会更加节约成本，有没有考虑在未来引进波音或者是国产的C919飞机, 王正华:相同的飞机我们是不会去考虑买波音。就算不是这一次因为售台武器，我们也不会去买的，因为我们空客是完全可以的。国产的大飞机问题，919的问题，我们希望它比较平稳，安全比较好的话，也不排斥它。 租的飞机和买的飞机对半会比较好 网易财经:我们现在的租购比是多少, 王正华:我们是这样的，现在仍然是以租为主。因为为什么呢,因为你要买飞机不说国家政策的审批，发改委的审批等等，你必须要和飞机制造厂签，28个月之后才能给你飞机。现在这么长的时间，因为我现在实际上真正的年份是四整年还没到。所以这样的情况下，我们的飞机当然是以租为主，接下来会逐步的，我希望租的飞机和买的飞机差不多对半，会比较好一点。 筹资来买飞机是上市的最大动力 网易财经:这样的话就牵涉到庞大的购买飞机的花费，这个是不是你们一直有计划推进上市的动力。 王正华:对，这个肯定的。因为你如果要买50架飞机的话，将近200亿，这肯定是任何人有这个钱，你银行贷款的话，也会有很多的问题。当然银行贷款我们现在的口碑比较好，我们还比较容易拿到。但是也不是根本的办法，我们肯定要上市。 具体上市时间要看大势 不考虑引进战略投资者 网易财经:你刚刚说上市有所推迟，整个的进展怎么样, 王正华:现在还不好说，要看整个大势。 网易财经:我知道您可能也是财散人聚，您在公司股权上向来都是很为员工着想，给了很多员工股份，持股都是很分散的。将来如果说上市的话，对股东数量有要求了，这个问题怎么解决, 王正华:这个问题我们也正在研究，看看怎么弄，但是我想这一切都是会有比较好的办法去解决他的。因为对我来说，我们说实在的花钱很少。对老百姓(普通员工)的利益我想我们会照顾的比较好。 网易财经:有没有考虑在上市之前引入一些战略投资者, 王正华:我们基本上不想有战略投资者。 网易财经:无论是内资还是外资都不想, 王正华:对。两方面原因，一方面因为我们的盘子太小，一下子把他引进来，他会占很大的股份。另一方面对我们来说，我们在上海上市，上海的百姓还是比较认可我们的，我们也不需要借助他们的品牌和影响。 不靠高薪留高管 把股份给员工 网易财经:刚刚谈到股权的问题，您自己不管在春秋旅行社还是春秋航空持股都不是很高，很多核心员工和一些跟随您多年的骨干，您也是给了很多股份，是不是您是希望用 股权的方式来凝聚您的管理团队，毕竟你们开出的工资也在航空业不是最高的。 王正华:是的，我们的工资开的，尤其是高管，基本上是人家的1/3、1/4，是非常低的。比如说我们的CEO，人家会给到一百几十万，有一些民营企业。但是我的CEO才20多万，我们的财务总监、总办、主任、人力资源部经理，连10万都不到，都是人家的三分之一、四分之一。我呢，我从开始做旅游就是这样，这20多年一直是如此，(我拿)比较低的工资，我把我的股份给大家。也就是说，这个公司是你开的，你会怎么想，你把钱放在里面滚。 网易财经:在您创办的时候，您肯定要向一些国有大公司引进人才，那个时候你是怎么样说服他们到你这里来工作的, 王正华:旅游中间真正是原来其他公司过来的并不多，因为这不是技术性十分强的，他是业务操作型的。所以我基本上都是自己培养的。所以这个问题不是很尖锐，当然现在航空以后，那就不一样了。一个飞行员没有十年八年的，是出不了一个机长的。各种类型的工程师，总工程师，真的不是几年就能培养得出来的。所以这些当然需要高薪的。但是他在我这里以后，引进的时候是比较高的高薪，但是在这里，工资尤其是在我的上层高层管理人员中间，他的工资再要往上，我们会给他给教育，给他交换。这样的话，进来之后，这些高管中间进来之后涨工资就是很少很小了。 网易财经:股权也是一种激励 王正华:对，股权也是一部分工具。 把利润分掉图眼前快乐不行 要抓紧时间发展企业钱滚钱 网易财经:这有一个长远利益和短期利益的问题。我也知道在您以前旅行社大举扩张的时候，开分公司，或者是春秋旅行社有了一定的利润，你又准备涉足航空业，这个时候有一些员工可能说利润不用来发福利，升待遇，都拿去开公司了，而且还说领导是好大喜功，是理想主义者，这些话是对您的不理解，在这种时候，您一般是怎样去做工作，或者说怎么样来平衡自己的心态, 王正华:员工中间始终有这种想法，希望把它(利润和钱)分光，眼前图个快乐。所以很自然的，但是我们作为领导来说，怎么去引导他们。把眼光放到长远一点，当然对我来说，我要让我们的一些干部，高管和中层的管理人员，他们自己都是股东老板了，不需要我去多说一句话，他们都会很自觉。当然对于我们的普通员工，我们给他们的工资既要在同行中间有一个差不多的水平，同时还是要去引导他们。 所以我在公司里面经常跟员工说一些，要看长远利益，然后要更多的去奉献。这么好的时代，这么好的政策，抓紧时间去做，抓紧时间去钱滚钱。应该讲，公司做到现在，至少是在我的干部中间大家是比较认可的。一般员工中间，那就不能要求他很高的，他会比较重视眼前利益，我们也帮他一起重视眼前利益和长远利益。 网易财经:那在您的当中，春秋航空您觉得什么时候可以达到一个理想的状态, 王正华:这个会是一个比较长的时间。尤其是我们的旅客要接受这种廉价航空的理念会是一个比较长的时间。因为前几年，我们做了一些宣传，然后我们也采取了一些”暂无能力服务”乘客名单筛选的方式和手段，后来差不多到了08年、09年我们把这一块给弱化了，淡化了，边缘化了。但是目前实际上不行，尤其是这一次春运当中，我们折腾的很厉害。所以我们感觉旅客的互相了解，接受廉价航空可能这个时间会比较长一点。 充分放权CEO和管理层 网易财经:我提一个比较冒昧的问题。就是说您今年65岁了，您有没有想过您可能不能亲眼看到您的宏伟目标实现的哪一天。 王正华:那当然。(笑)你说我的接班人问题。我在做航空的第一天开始，像现在他们正在开CEO办公会，我从来不参加的。从04年，我们搬到这个地方来了以后，筹备还是，我就明确，由我们一位当时40岁不到的，国内旅游当时就是他做的，国内旅游连续做了10年第一的经理，由他来操办一切，他有能力，又有年龄的优势，应该说他做的比我好。说实 在的，他们现在开了几百次的每周一次的总裁办公会议，我从来不参加的，他也不会来请我，我也不会去参加。这样的话，日常管理实际上都是由他来做，他在管。我现在呢，会帮它们去想一些十年二十年以后的事情，我做事喜欢空想，会想的比较多。 网易财经:您有想过您的孩子接您的班吗, 王正华:我大孩子已经进来了，在公司。 对普通员工“柔“的一面多 对下属干部”刚“的一面多 网易财经:我知道您是非常爱护员工的，在您的博客上面也经常可以看到您对员工的一些表扬，您也喜欢打太极拳太极拳是刚柔相济，这么大的企业，从创办一直走到今天，可能在很多时候您需要展现您强硬的一面，您一般在什么时候展示你强硬的一面，也就是说太极拳刚的一面。 王正华:当然我们现在还是小公司，说到底真的是小儿科。我们15架飞机，人家200架、300架飞机，我们公司还是一个小公司，一家飞机就要多少个亿，但是说到底和老大哥们比，我们真的是小儿科。至于说你说到太极拳，太极拳我打了30多年了。作为健身也作为陶冶情操的非常好的运动。说到刚的一面，我这个人是以刚为主的，我属于很直率，我对我的部下，我的员工有什么都马上说掉。所以员工对我，他们知道我没坏心。所以应该讲，包括我的第一批进来的28年过去了，差不多大部分人还都留在公司，第一批最早的。当时9个人现在还留了6个人，加上我就是7个。包括跟着我一起干的，我们领导班子中间，基本上都是跟了我20多年的。现在因为航空办了以后，这些总工程师，会进来一批新的人。应该说大家能比较直率，然后说话也不完全准，但是时间长了，人家感觉你很真心。当然所谓对员工的，因为员工毕竟离我比较远，当然柔的一面看的比较多，靠近我的人感觉我刚的一面比较多。 最不能容忍下属犯经济错误 网易财经:一般最不能接受下述或者是员工犯的一些错误，或者说那些事做了你是要发脾气的。 王正华:发脾气比较多了。当然最不能容忍的是经济上犯错误。因为做经济工作天天接触各式各样的经济、钱财，我不希望在这一块上，这个我们会比较快的去做一些处理。 廉价航空前景乐观 但发展有一个民航业全局平衡的问题 网易财经:对于整个中国民营航空业，您觉得前景是怎么样的，您觉得是乐观的，还是需要有很多需要克服的地方, 王正华:这两句话都对，第一个是乐观，第二是要经过比较长的时间。 网易财经:乐观是指那些方面。 王正华:中国的地广人多，经济欠发达，所以这个市场会非常广阔，市场有需求，人才会比一万个学校培养出来的人才还多，因为市场有需要。当市场有需要，这个企业是一定会诞生的。就像有春秋，没有春秋将来会有秋冬，这是一定的，因为这是市场需要的。所以尽管当时大家都说，我从我开始做低成本航空，一直到今年的一月份之前，所有的人所有专家，都说中国不可能，不可能。但是市场有需要，你想尽办法去满足他。所以，实践证明市场只要有需要，你就有可能去满足他。所以我感觉非常的看好他。 当然因为在中国这么一个经济刚刚才发展起来，很多老百姓的生活，还有社会各个方面的问题。我自己去做民航局长，我也很难说，能把廉价航空一下子搞起来，这是不容易的，它有一个全局平衡的问题，有一个什么时候什么政策的问题。所以我感觉会是一个比较长的时间。但是他的大趋势是明摆着的。 王正华答网易财经问卷 网易财经:您的人生座右铭是什么, 王正华:勤劳、诚实。 网易财经:请您列举您最亲密的三位非本公司的商界朋友。 王正华:我不太善于交往。当然比较敬佩的人很多。 网易财经:您如何看待金钱, 王正华:我把金钱放在很次要的地位。当然，对于个人生活，但是对于办企业是很要紧的。对个人来说，我把金钱看的非常渺小。 网易财经:您最钦佩的人是谁, 王正华:像商界的比尔盖茨这样的人。 网易财经:您认为自己性格当中最大的缺陷是什么, 王正华:比较急躁。 网易财经:您最珍惜的财产是什么, 王正华:员工。 网易财经:您最奢侈的是什么, 王正华:打太极拳。 网易财经:您对自己外表哪一点不满意, 王正华:眼睛太小。 网易财经:您最喜欢女性身上有什么品质, 王正华:我还是希望比较有拼搏精神。 网易财经:何时何地让你感到最快乐, 王正华:公司取得一点成绩的时候。 网易财经:您最后悔的一件事情是什么, 王正华:我最后悔的事是对我的妈妈，因为一直培养我，但是从来没有享受到一点， 就离开了我。 网易财经:您最鄙视什么样的人, 王正华:爱钱如命的人。 网易财经:您希望以什么方式死去, 王正华:也许是老年痴呆吧。 网易财经:如果您希望改变您家庭的一件事，您希望是什么, 王正华:希望有比较多的机会和老板和孙子在一起。 网易财经:如果有机会和一位历史名人吃饭的话，您希望是谁, 王正华:像岳飞这样的。 网易财经:如果到您年老的时候，用一句话来总结你自己，您希望是一句什么样的话, 王正华:勤劳奋斗一生。 网易财经:非常感谢王总。 (本文来源:网易财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