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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帮之城

2017-09-27 5页 doc 17KB 7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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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帮之城马帮之城 马帮之城余宗海 经过一天的车程,我来到了脚下的这片大地。 刚刚站定便发现这里的地理地缘有着不同寻常的气势。向东看依次是四川盆地、江汉平原、东部沿海,坦荡3000公里,海拔高差仅800米;往西望渐次是横断山脉、青藏高原、喜马拉雅,峻峭3000公里,海拔高差徒增8000米之多,一个典型的英文字母“L”形状。我走行在“L”的直角拐弯处,宛若一边在听舒伯特的《小夜曲》,一边在听顿挫激昂的经典琵琶《十面埋伏》。这里既是平原的边缘又是高山的边沿,两相交汇又成了中心;既被边缘化又以中心论,对立统一得相当完美;平原的辽阔与高山...
马帮之城
马帮之城 马帮之城余宗海 经过一天的车程,我来到了脚下的这片大地。 刚刚站定便发现这里的地理地缘有着不同寻常的气势。向东看依次是四川盆地、江汉平原、东部沿海,坦荡3000公里,海拔高差仅800米;往西望渐次是横断山脉、青藏高原、喜马拉雅,峻峭3000公里,海拔高差徒增8000米之多,一个典型的英文字母“L”形状。我走行在“L”的直角拐弯处,宛若一边在听舒伯特的《小夜曲》,一边在听顿挫激昂的经典琵琶《十面埋伏》。这里既是平原的边缘又是高山的边沿,两相交汇又成了中心;既被边缘化又以中心论,对立统一得相当完美;平原的辽阔与高山的峻峭在这里嘎然了结的同时也从这里盛装开步。上山的人在这里积蓄、补给,再攀登,下山的人在这里小憩、滋养,再远行。 ——这里,脚下,是汉藏文化交汇地的四川雅安。 从喜马拉雅山奔涌而来的寒风冷雪,一路嚎着呼着垂直坠落,眼看粉身碎骨难免,幸好山脚下有雅安温柔一托得以保全。出于感激,寒风冷雪化着泪雨,常年弥留天空又飘飘洒洒,雅安便得“华西雨屏”、“雅州天漏”的雨城之名。这地方年降雨量约2000毫米,是大陆降雨量的两倍,是北部非洲利比亚的五至十倍,一年之中约有200天以上都是雨天。所以我牢记“晴带雨伞”的忠告,来雅安旅程,手里始终紧紧攥着一把雨伞。 就是在这般云蒸雾缭烟雨缠绵的地方,历史把川藏线茶马古道的开篇放到了这里。但是风、雪、雨夹裹着,很容易让人顿生寒冷甚或不寒而栗。愈是寒冷,愈加需要温暖,于是开篇的雅安自然成为滋生温暖的地方,而且从唐宋到明清,一温暖就是上千年。温暖着苍天、大地、人间,温暖着中华文明。 在开篇之处我看到了这样的记述:川藏茶马古道是开通最早、运输量大的历史主线,兴于唐宋,盛于明清,通过马帮的运输,汉藏之间以进行茶马交换。 这条道是在中国人类在海拔最高最险恶的高山峡谷、冰川泥石、沼泽草甸中用生命踏行出来的,崎岖、艰涩、冷峻,加之高寒缺氧、劫匪妄为、猛兽恣意,终止人的生命如一粒黄沙沉浮,一片秋叶落地。民谚有话:“正二三雪封山,四五六淋得哭,七八九稍好走,十冬腊学狗爬”,形象地描述了行路难的景况。马帮们便是在这样的环境中,用生命易得战马,战马用生命赢得胜利,胜利缔结成至高的国家概念。 我曾几度试着用语言描述那时马帮们行路的艰辛,又总是一次次面对和接受失败,这才发现描述的艰辛远比固有的艰辛还要困楚和苦涩得多。尴尬窘迫之下,想起了元曲大家马致远在《天净沙 秋思》中的墨迹:“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拈来记叙茶马古道,恰好。我没有去考证这样的描述是不是直接写给茶马古道及马帮群落,因为马老前辈所在的年代正是古道茶马兴盛时期,不过无关大碍,这样的描述已经是丰碑,我无法超越,情甘接受失败。 缘于马匹的稀缺珍贵,马帮队伍其实多数是人的队伍。不知出于何种缘由与情结,我始终对那时川藏线茶马古道奔波的马帮人群数量感兴趣,但浩浩卷帙竟没有给我那怕是非常模糊的 回答,只有根据散见的史料来作推算。据载:建于宋神宗熙宁七年(1072年)雅安名山遗迹茶马司的接待量“有时日高达2000余人”;“一支马帮队伍连绵三、五公里”;“岁运名山茶二万驮”;“宋代四川产茶3000万斤,其中一半经由茶马古道运往藏区”;“据1934年统计,由康定入关输向内地的有麝香4000斤、虫草30000斤、羊毛5500000斤、毪子60000多根”等。据此很保守的估算结果是平均每年约5至8万人左右。在这种“高危”行业和没有任何安全、医疗保障的时代,以十年时间为一代的马帮人员更替,一千年下来就是500至800万人,相当于后来史上闯关东的移民人数,而三峡工程移民约在150万左右。假如再把马帮家人“亲情链”和为之提供补给保障的“产业链”人群计算在一起,这个数字就很“天文”了。 即便很保守的数字也着实把我吓了一跳。眼前突然闪现这么黑压压的一大片人流,摩肩接踵在山道上逶迤蹒跚迂回前行,一千年的风霜雨雪里盛有多少悲壮、凄美和苦难啊~面对如此浩荡的人类群体,任何人潜意识的想象力都会不知不觉走进那段岁月的惊心动魄与缠绵悱恻。我也不例外。 那是五百年前的某一天,天刚破晓,一队马帮从雅安城边的山岗上出发了。送行的人流簇拥在小山岗上,目送自己的亲人在飘逸的晨雾中若隐若现、渐行渐远,没有悲天的恸哭,但见挥别的双手在晨风中轻轻舞蹈,久久舍不得放下,几许叮咛的话语在山间谷地婉转回荡: “娃呀,多帮帮你爹啊。” “放心吧,娘,我知道了。”那边隐约传来。 “他爹,早点回来。” “大兄弟,路上小心啊。” “娘,明天我还在这里等你回来~”一个孩童的呼喊。显然,马帮队伍里有女性的身影。 „„。 简短的话语浸透无限思恋。都知道这么一去,回来时或者一年兴许两年,抑或根本就没了归期。所以“古道西风瘦马”,所以“断肠人在天涯”,所以,小山岗树丛旁,还是有几个小媳妇在嗯咽抽泣。 远去的队伍在大山深处已消失得无影无踪,送行的人们还在山岗上不忍离去。在这里无望的守候是他们的生活原态和生存态度。可一旦山那边真的闪现归来的人流时,他们也没有极度的喜出望外,并不急忙上前迎接,任归来的队伍一步步缓缓走近。因为他们害怕自己迎盼的亲人不能幸免与队伍一起返回,而这样的事情在崇山峻岭的茶马古道上又永远时时发生,回归的队伍里始终会有被险恶吞噬而终无归期的人。每到这个时候,只有懵懵懂懂的小孩在人群中跑来跑去、找来找去,或者拉着一个乏得只剩气息的马帮,高兴喊叫:“奶奶,爹在这里。”或者拽着一位马帮大叔的手不住地问:“我爹呢,我爹在哪,”大叔没有回音,抚摸着孩子的头,默默找望这孩子的母亲,远处,孩子的母亲已是簌簌泪下。即使完全确定这次自家的亲人站在了自己的身边,也不能保证下次可以平安归来,所以亲人重逢的喜悦,也只能深深抑在心底。把痛苦和喜悦一并埋葬,不渲泻不张扬不仇恨不报怨,这需要何等的坚强,何等的 意志,何等的胸怀? 马帮从雅安出发,目的地还是雅安。归去来兮,出行前的嘱托,回来时的抚慰,全部都落给了雅安,于是雅安城以亚热带季风气候的清新温爽,披着小雨,坚持夜夜给他们送去丝丝温暖。 „„。 这是五百年前茶马古道上的一个片断,几乎同一天的片断还有航海家哥伦布、麦哲伦的脚步浪迹在茫茫大海,意大利达芬奇在家描绘《最后的晚餐》,中国李时珍伏案细述《本草纲目》,而江南才子唐伯虎正忙着点秋香。片片断断连成一体,演绎着人类社会的文明与进步。 庞大的群落可能是雅安的过客,或者成为雅安的原住民。说雅安城是马帮之城应该不过分了,是否可以得出这样的结论:现代雅安人乃至蜀地巴国多数是那时茶马马帮的后代。可以佐证的是当代外出务工的“川军”散落各地,都会赢得特别能吃苦特别能耐劳的称道,可能是他们身上有马帮的基因,流淌着马帮的血液。这就触及到祖系根脉的敏感问了,置身川渝两地甚或陕南、滇北、藏东南大部地区的现代人,或许哪天会突然发现:故乡,原本是雅安。 就这么在雅安城里走着想着,已是黄昏暮色。抬头一看,眼前矗立着一群茶马马帮艺术雕塑,我知道今天要走寻的目的地到了。非常感谢当地政府在这里写实般地呈现了那时的茶马古道,让历史得以缅怀、传承。 在群雕中我一眼看见那位驮着大包黑茶的马帮妇女,目光坚毅,温柔的勇敢渗透全身,衣衫间留有荆棘划破的痕迹,怀抱里的婴儿正甜甜地吸吮乳汁。这让我起敬不少,艰苦的岁月,艰难的生活,艰险的道路上还要担待哺育人类后代的重任。我长时间望着她们母女没敢靠近,害怕打扰母亲生命途中的小憩,生怕惊扰伊呀婴儿的晚餐。 恰在这时,有名有实的雅安雨滴款款落下,不由分说,我疾步上前,将手中的雨伞撑给她们母女。我想,她们一直在茶马古道冒雨风餐太多太久,今天我愿意撑一夜雨伞,让她们领受千年以后的人类,在风雨中送去的关怀与温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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