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本下乡与农业负外部性

资本下乡与农业负外部性 硕士学位 THESIS OF MASTER DEGREE 论文题目:资本下乡与农业负外部性(英文):Capital gets into agriculture and agricultural negative externalities 作 者: 童波指导教师: 温铁军教授 2009年5月22日 论文题目: (中文) 资本下乡与农业负外部性 (外文) CAPITAL GETS INTO AGRICULTURE AND AGRICULTURAL NEGATIVE EXTERNALITIES 所在院、系、所 :农业与农村发展学院 专专业、名、称 : 技术经济及管理 指专导专教专师姓专名、职专称 : 温铁军 教授 论文主题词: 资本;市场失灵;政府失灵;负外部性 学专习专期专限 : 2007 年 9月至 2009年 7月 1 论文提交时间:2009年5月 2 独 创 性 声 明 本人郑重声明:所呈交的论文是我个人在导师指导下进行的研 究工作及取得的研究成果。尽我所知,除了文中特别加以标注和致 谢的地方外,论文中不包含其他人已经发或撰写的研究成果,也 不包含为获得中国人民大学或其他教育机构的学位或证书所使用过 的材料。与我一同工作的同志对本研究所做的任何贡献均已在论文 中作了明确的说明并表示了谢意。 签名: 童波 日期: 2009 年 5 月 22 日 关于论文使用授权的说明 本人完全了解中国人民大学有关保留、使用学位论文的规定, 即:学校有权保留送交论文的复印件,允许论文被查阅和借阅;学 校可以公布论文的全部或部分内容,可以采用影印、缩印或其他复 制手段保存论文。签名: 童波 导师签名: 温铁军 日期: 2009 年 5 月 22 日论文摘要 1978年以前,中国用了28年的时间,从饱受战争之苦后民生凋敝的农业国 家,通过集中化的组织、获取工农产品剪刀差的经济方式完成了从农业国 到工业国所必须的原始资本积累。从1980年起,中国经济进入新的发展时期, 开始从低收入水平向中等收入水平过渡,工业化进程加速发力,经济总量和个 量指标持续高速增长,工业化获得极大的发展。国家储蓄总量在这期间增加, 转化为投资、形成更多资本积累,1990年之后资本形成并在某些年份显著深化。 期间,由于金融的低利率和国家财政无偿投入,投资不断被刺激,物价上涨, 又带动投资,昀后循环以致出现滞涨危机。而到90年代末工业内部结构严重偏 差。在市场机制的调节作用之下,工业品相对过剩和生产能力闲置越来越突出, 面临滞涨危机的产业资本不能在饱和的工业市场内部繁衍投资,于是在农业比 较利益相对上涨的时期,先整合了农业领域内相对利润较高的物流和农资销售, 随后延伸至农业种植领域。 而另一方面,我国面临两方面的约束。其一,中国面临严重的人多地少的 自然约束。矿产、水、土地等资源的人均占有量都非常少。要在这样十分有限 的土地上按照市场化的方式追求农业的产业化增长,在自然规律的限制下,极 有可能产生危害人类健康和非可持续的结果。其二,中国农村具有分散小农和 高度兼业化的特性,其本身具有市场失灵和政府失灵的双特征。市场无法完美 的配置农业资源,政府也出于高昂的交易费用无法支付对农业监管的组织成本。 当产业资本整合相对于粮食获利更高的诸如蔬菜、水果等某些农业种植领 域时,一方面,由于城市打工预期收入增加,农村劳动力的影子价格上涨,或 去城市打工或选择被动闲暇的农业劳动力将采取增加化肥、农药和激素类药物 投入等资本增密的方式补偿减少的劳动力投入;另一方面,化肥和农药等常年 过量投入并逐年增加,对地力造成严重破坏,边际产量递减。而农户为了维持 一定产量所需要施放的化肥农药不断增多,昀后形成恶性循环。农业生产资料 投入的成本逐年增加,利润向资本不断集中,这也造成了农户的集约化投入以 1 保证收入。于是,过量的化肥、农药、激素类药物等常年的过量投入就形成极 大的负外部性。 资本下乡获利即走,留在农业内部的本来就只是极少一部分剩余价值,且 这部分剩余价值尚未包含应支付的庞大生态成本,其留给外部环境的是极大的 负外部性,以农业立体污染和食品不安全集中表现出来。也就是说,资本获得 了超额剩余价值,却没有承担相应的成本。 因此,在国家确立的科学发展观经济方针的指引下,在建设资源节约型、 环境友好型社会的指引下,应该体现新时期中央政府在农业政策导向上提出 的 重大转变,更多的注重农业多功能性,用生态农业的发展模式,并且以合作社 的方式提高农民的组织化程度,走可持续的现代农业道路。论文引证国仁绿 色 联盟的模式,对这种正在试验的环境友好型农业发展模式给予思考。关键词: 资本形成;市场失灵;政府失灵;农业负外部性;2 Abstract Before 1978, it took China 28 years from a poor post-war agricultural country to complete capital preliminary accumulation by the way of centralized system, and getting price scissors between farm products and industrial products. From 1980, China’s economy entered a new developing area, which mean from low income level to middle income level, industrialization process accelerated, total economic output and each volume keeping high growth rate, and industrialization made a tremendous progress. After 1990, capital has formed and developed fast. During this period, because of low interests and free financial input, stimulated investment made price increased, and increased price stimulated investment. Finally, stagflation crisis incurred. In late 1990’s, under the regulation of market mechanism, the serious bias in internal structure of industry made the industrial products relative excess and production capacity idle problems become more and more serious. Faced to the stagflation, industrial capital could not expand its investment in saturated industrial market. Therefore, it integrated profit relatively high areas of agriculture, which are logistic and the means production sales, when agricultural comparative profit increased relatively, and finally, it got into agriculture plantingOn the other hand, China faced to two constrains. First, the natural constraint is more people with less land. The average volume of mineral, water and land is very small. Based on the limited land, it may bring a result to damage human health and non-sustainable if we made agriculture market-oriented to pursue agriculture growthSecond, the typical characteristic of China rural areas is scatter and concurrent business, which incurred market failure and government failure. Market cannot allocate agriculture resources, and government can’t execute monitor because of high transition cost When the industrial capital integrated high profit plants in agriculture, such as3 vegetables and fruits, on one hand, because of anticipating income increased caused by migrant workers, the shadow price of rural labor increased, small-farmers preferred to use fertilizer and pesticide to replace labor input. On the other hand, excessive inputs of fertilizer and pesticide each year made serious damage to arable land. The marginal output of fertilizer and pesticide was diminishing. Small-farmers input more and more fertilizer and pesticide in order to get some productionTherefore, it formed a vicious circle. The means of production cost increased each year, profit concentrated to capital, which made small-farmers intensive input to get their income. Finally, excessive fertilizer, pesticide and hormone medicine input caused serious negative externalitiesIndustrial capital left agriculture area after they got profit. Only a little few residual value has been left in agriculture area, and furthermore, this residual value included payable ecological cost. Its serious negative externalities represented by agricultural three-dimensional pollution and food insecurity, which means the capital has got excessive residual value, but never paid corresponding cost So, when the central government established Scientific Development, resource-conserving, and environment-friendly society, we should put this new orientation onto agriculture and put more attention to agriculture versatility, by means of ecological agriculture development, enhancing the level of farmer organization, and establishing sustainable modern agriculture. This dissertation gave Guoren Green League as the model case to discuss this kind of environment-friendly agriculture experiment Key words: capital formation; market failure; government failure; agriculture negative externalities4 目 录 第1 章 导论1 1.1研究背景1 1.2 研究主题. 3 1.3研究目的及目标3 1.4研究内容及框架4 1.4.1 研究所用理论 4 1.4.2 论文框架结构 4 1.5研究方法5 1.6文献综述6 1.6.1 农业立体污染窘况6 1.6.2 食品安全问题 7 1.6.3 关于农业立体污染形成原因的讨论 9 1.6.4 资本下乡现状10 1.6.5 生态农业 10 1.6.6 发达国家可持续农业的研究12 第2 章 农业负外部性的外在表现. 13 2.1 农业立体污染13 2.1.1 化肥污染 14 2.1.2 农药污染 15 2.1.3 畜禽排放物污染 15 2.1.4其它污染. 15 2.2食品不安全16 第3 章 农业负外部性产生的原因分析17 3.1国情约束??人多地少的自然资源矛盾17 3.2 经济规律约束??资本形成之后要求规模扩张. 181 3.3 发展约束 20 3.3.1 地方政府接受资本进入农村20 3.3.2 市场化之下小农作为理性经济人的货币收益昀大化选择21 3.4 行为分析 23 3.4.1 资本增密替代劳动. 23 3.4.2 经济效益导向下的被动选择24 3.4.3 化肥农药投入的恶循环 27 3.5 机制分析 28 3.5.1 市场失灵 28 3.5.2 政府失灵 30 第4 章 农业负外部性案例??山东寿光蔬菜产业32 4.1蔬菜产业带动地方经济. 32 4.2寿光市的蔬菜产业链条及收益分析 33 4.3缺失的“环境租”34 4.3.1大量使用化肥农药34 4.3.2 生态环境恶化35 4.3.3 农户健康受损35 第5 章 小结与建议 37 5.1 小结. 37 5.2 政策建议 40 5.2.1 重视生态农业和农业的多功能性内涵 40 5.2.2 提高农民组织化程度41 5.2.3 实现城乡良性互动. 42 5.3国内外环境友好型农业案例 43 5.3.1 日本的环境友好农业模式. 43 5.3.2 国内对环境友好型农业的探索??国仁城乡互助合作社46 5.4 研究难点与不足之处50 参考文献. 51 致 谢53 2 图表索引 图表1 1978-2006年农业人均工资2 图表2 不断增加的化肥施用量. 14 图表3 化肥、农药的吸收量 14 图表 4 1955-1961年粮食生产情况 18 图表 5 1955-1960年国家财政状况 18 图表 6 1988-2007年中国城乡居民储蓄存款. 19 图表 7 粮食、水果收益率比较. 22 图表8 蔬菜行业微笑曲线测算数据 26 图表9 蔬菜种植业微笑曲线 26 图表10 大棚蔬菜微笑曲线. 27 图表11 每万吨蔬菜所需要的化肥数量逐年递增. 28 图表12 寿光市蔬菜产业集群示意图33 图表13 各环节附加值分配. 34 图表14 各环节附加值占比. 34 图表15 2004-2007年金融机构存差数据表38 图表16 2004-2007年地方财政收支结余数据表. 38 图表17 国仁的运作体系示意图 48 图表18 国仁绿色联盟的销售管理图. 493 资本下乡与农业负外部性 1 第1章 导论 1.1研究背景 19 世纪 50 年代的中国从一个贫困的农业国在较短的时间内通过工农产品 剪刀差、以人民公社为代表的体制从农村集中大量剩余劳动力成规模地投入到 基本建设,完成了国家工业化的原始积累。到 1978年,工业在国民经济中的比 重已经由 1952年的不到 20%上升到 44%。但在城乡二元结构体制约束下,中国 城乡差别逐渐拉大,农业全面亏损。国家在获取了工业化资本原始积累这一制 度收益的同时,将工业化进程中必然产生的制度成本交由“三农”来承担,客 观上形成了一个城乡分割、矛盾对立的二元经济结构。由于产业资本形成之后 的必然扩张,导致了三大要素不可避免的从农村净流出,这一不可逆的经济规 律自然而然的导致了“三农”困境的恶化。 三农问题随着时间的推进愈演愈烈,成为保持经济增长与社会稳定的隐患。 与此同时,拉动国民经济增长的政府投资略显疲态,上个世纪九十年代末,政 府希望能够通过资本下乡,因地制宜的形成产业链条,拉动农村经济增长。资 本在九十年代初期形成之后,客观上也具有扩张的需求。在农业为工业化提供 原始积累过程中,小农完全丧失市场话语权,但市场经济的逐步形成又迫使 小 农必须参与到以价格为导向的市场竞争中来。小农户在与大市场谈判的过程中 处于不利地位,城乡收入差距逐渐扩大。 资本进入小农村社内部后,为了节约与 2.3亿农户、 7亿多农民的交易费用, 要求农户能够形成具有一定谈判地位的合作组织,客观上在一定程度内缓解了 小农户与大市场之间的矛盾。其次,资本整合农业领域,带动了农民收入的增 加及 GDP 的增长。从调研的情况和统计数据来看,也证实了这一说法。再次, 1 本论文的研究与写作受到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重点项目“新农村建设的目标、重点和政策建议”(项目编 号06AJY003)项目的资助。1 资本下乡与农业负外部性 2 图表1 1978-2006 年农业人均工资 在农田变成公司基地的同时很多 公司基地的同时很多农民也变 农民也变成了农业企业职工,并且向城镇 成了农业企业职工,并且向城镇 工业开发区集中,这在一定程度上促进了城镇化建设。 工业开发区集中,这在一定程度上促进了城镇化建设。因此,我们不可否认, 因此,我们不可否认,资本下乡在农民增 资本下乡在农民增收和地方财力夯实方面确实产生 收和地方 财力夯实方面确实产生 了一定的经济效益。 了一定的经济效益。但是万万不可轻视的另一个事实是, 但是万万不可轻视的另一个事实是,资本下乡不仅拉动 资本下乡不仅拉动 GDP GDP 增长 增长,更加拉动了农业负外部性。 ,更加拉动了农业负外部性。农药和化肥的投入在农业生产系统中急速 农药和化肥的投入在农业生产系统中急速扩大,激素类物质对渔业养殖的 扩大,激素类物质对渔业养殖的 无节制添加,结果就是农业立体污染和食 无节制添加,结果就是农业立体污染和食品不安全。能够被作物吸收的农药和 品不安全。能够被作物吸收的农药和 化肥不到 化肥不到 30% 30%,不能吸收的大部分进入了水体,形成了水体富营养化,破坏水 ,不能吸收的大部分进入了水体,形成了水体富营养化,破坏水 质,使得饮用水非可饮用;不能吸收的部 质,使得饮用水非可饮用;不能吸收的部分进入大气圈,破坏空气质量,也进 分进入大气圈,破坏空气质量,也进 入人的呼吸系统,导致呼吸系统的高发病 入人的呼吸系统,导致呼吸系统的高发病率;不能吸收的部分进入土壤层,形 率;不能吸收的部分进入土壤层,形 成土壤板结肥力下降,地力一年不如一年 成土壤板结肥力下降,地力一年不如一年;不能吸收的部分随着食物链条进入 ;不能吸收的部分随着食物链条进入 人体循环,毒害人体健康。这都是有数据 人体循环,毒害人体健康。这都是有数据可循的记录。国研中心的指出农 可循的记录。国研中心的报告指出农 业污染量已占到全国总污染量(指工业污 业污染量已占到全国总污染量(指 工业污染、生活污染及农业污染的总和)的 染、生活污染及农业污染的总和)的 3 3 l/3- l/3-l/2 l/2。 。农业对污染的贡献率已远远大于农业对 农业对污染的贡献率已远远大于农业对GDP GDP的贡献率 的贡献率 。 。 2 资料来源:中国统计年鉴,1978-2006 3 2007年,我国农业占GDP的11.7%。2 资本下乡与农业负外部性 1.2 研究主题 关于资本下乡具体操作层面的研究很多,包括利益分配、信用机制的建立 等。但是本文注重的是这样一个事实:在农业的市场化开发过程中,投资人并 没有支付生态成本,而是以补偿价值的方式占有了隐性收益,这部分价值并没 有通过显性金额凸现出来。将农业视作效率导向型的行业,在经营过程中必将 对外界环境产生负外部性。这部分负外部性并没有任何组织或个人对其负责或 补偿,也不能依靠市场化或者政府化的方式将其解决。 本文的研究主题就是对由于资本下乡整合农业种植领域之后造成的无人弥 补和支付的生态成本进行描述,刻画其对于环境污染的相关性,从而提出生态 农业才是可持续发展的必选道路。 1.3研究目的及目标 近年来,环境污染问题受到广泛关注,城市和工业企业治理三废等工作已 取得初步成绩。但农业污染状况却日益恶化。根据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的报告, 目前我国农业污染量已占到全国总污染量(指工业污染、生活污染及农业污染 4 的总和)的l/3-l/2 ,对农产品安全、人体健康乃至农村和农业可持续发展构成 严重威胁。本论文的研究目的就是希望以科学发展观为导向,在可持续发展思 想的指导下对资本下乡引起的负外部性进行重新思考,对具有可持续生态意义 的农业发展模式支持及肯定。本文通过对资本下乡整合农业种植领域造成大量 排污且难以处理的个案来初步说明农村立体污染的情况,并对污染形成的过程 进行行为和机制描述。一方面要通过计量分析说明提出负外部性加剧的规律; 另一方面,试图说明将农业视作效率导向产业之后,由于其市场、政府双失灵 的现象,无法解决农业面源污染的难题。文章据此进一步提出对国家政策调 整 的建议。 4 《我国农业污染现状及应对建议》 ,2006年,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国际技术经济研究所,刘桂平等。3 资本下乡与农业负外部性 1.4研究内容及框架 1.4.1 研究所用理论 1.4.1.1 文章的理论分析部分所涉及概念:? 1、市场失灵 2、政府失灵 3、舒尔茨“理性小农”假说 市场失灵的情况一种是由于市场势力的存在,另一种就是外部性的产生。 所谓外部性,就是市场经济条件下企业追求收益昀大化带来的制度成本,指经 济活动中企业给其他企业或整个社会带来的不须付出代价的损失、或者不支付 成本的收益,这时,企业的边际私人成本(收益)小于边际社会成本(收益)。 解决外部性问题的市场化手段主要有庇古税、产权交易、污染权拍卖、合约完 善等。 美国学者舒尔茨关于“理性小农”的假说??他认为小农是追求利润昀大 化的理性经济人,并认为小农是传统技术状态下有进取精神并已昀大限度的 利 用了有利可图的生产机会和资源的人,是相当有效率的。 1.4.1.2 本文研究假设:? (1)以效率作为农业的唯一导向,极可能造成总体的负外部性问题。 (2)劳力外出打工导致农业劳动力机会成本上升,农户会以资本增密的方 式替代劳动力投入。 (3)资本在农业产业链条中获得昀高超额利润, 且没有弥补所造成的负外 部性。 1.4.2 论文框架结构 第一章 导论 第二章 农业负外部性的外在表现形式 第一节 农业立体污染 第二节 食品不安全4 资本下乡与农业负外部性 第三章 农业负外部性产生的原因分析 第一节 国情约束??人多地少的自然矛盾约束 第二节 经济规律约束??资本形成之后要求规模扩张 第三节 发展约束 第四节 农户行为分析 第五节 机制分析 第四章 农业负外部性的案例分析 第一节 蔬菜产业带动地方经济发展 第二节 寿光市蔬菜产业链条及收益分析 第三节 缺失的环境租 第五章 小结及政策建议 第一节 小结 第二节 政策建议 第三节 国内外环境友好型农业案例 第四节 研究难点与不足之处 1.5研究方法 本文的研究方法来源于实地调研和二手资料收集两部分。 受到环保部课题的资助,本文的调研阶段选取农业发达地区和资本整合农 业种植领域较明显地区的农村农户进行抽样调查,选取山东、江苏、河北三 个 省抽取具体县进行一级抽样调查单位,再在一级样本县里对具体农户做二级 抽 样调查,进行农户访谈。 论文撰写前期本文拟对所要研究的领域及拟分析建立的计量模型进行资料 收集,具体包括: 1、样本省、市、县地统计年鉴中的历年 GDP、产业结构、粮食产量、农 业产业化程度、城镇化比率等经济社会指标的变动数据,以及化肥使用量(公 斤/亩)、农药使用量(公斤/亩)、畜禽粪尿排泄量(公斤/亩)、秸秆产量(公 斤 /亩)、空气质量状况、水质污染状况等污染指标数据。5 资本下乡与农业负外部性 2、论文将对调查县或村域内的典型企业的污染及处理情况做个案研究,在 调研中将收集具体数据。 1.6文献综述 1.6.1 农业立体污染窘况 美国的面源污染量占污染总量的 2/3,其中农业的贡献率为 75%左右(吴天 马,2001)。按照 1987年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OECE)的报告,在成员国中, 硝酸盐与农药是昀大的分散污染源,欧洲 国家也得到了相似的结论。在我国, 太湖流域、安徽巢湖、云南洱海、上海淀山湖等水域,农业面源污染比例超过 点源污染。 1.6.1.1 农药、化肥使用总量大,利用率低? 据统计,我国单位耕地年均化肥用量达 400kg 以上,是美国的 4 倍,远超 2 过发达国家为了避免化肥对于水体污染设置的 225KG/hm 安全上限。我国的化 肥施用强度已达到世界平均水平的 1.6 倍以上(江苏省农科院科技情报所等, 2005)。高使用量的背面的另一个事实是化肥的利用率仅为 35%左右(温正堂, 董存超,2007)。化肥的有效利用率很低,氮肥平均利用率为 30%~35%,磷肥 为 10%~20%,钾肥为 35%~50%(张从,2001)。化肥结构不合理,利用率低, 流失率高,导致土壤肥力下降,土壤板结,并进入水体、大气循环,形成农业 立体污染(徐晓雯, 2006)。我国每年在粮食和蔬菜作物上施用的氮肥有大约 17.4 万吨流失掉,而其中接近一半的氮肥从农田流入到长江、黄河和珠江。已经对 当地、区域和全球范围的环境和生态系统功能产生严重的影响(CCI-CED, Npptask Force, 2002。 农药的年均使用量达 50 万 t 左右,其中约 30%被农作物吸收,而 35 万 t 2 流入江河、土壤及农产品中,进入人的食物链,使全国 933.3万 hm 耕地遭受了 不同程度的污染(黄雪萍,2000) 。据联合国粮农组织计算,世界每公顷耕地年 平均化肥施用量为 104千克,中国为 261千克,美国 108千克,中国居第一。 (张 宏艳,2003)吴敏(2003)从农药对土壤的污染途径及原因、农药在土壤中的 转化方式以及农药污染对土壤的影响等方面系统综述了农药对土壤的影响。农 6 资本下乡与农业负外部性 药的过量使用不仅造成土壤重金属污染,并且杀虫剂会长期存留在土壤中。 1.6.1.2 固体废弃物污染? 我国每年产出秸秆 6.5亿多吨,畜禽养殖场排放的粪便及粪水超过 17亿吨 (李淑英,黄秋萍,兰美华,2006) 。其中 60%以上未被有效利用。秸秆随处堆 放或就地焚烧,严重污染了环境。 调查显示,近年我国每年畜禽粪便产生总量都在 20亿吨以上,而我国大多 数养殖场粪便、污水的贮运和处理能力不足,许多规模化养殖场没有污染防治 设施,大量的粪便、污水不经任何处理就直接排入水体。 我国农膜年产量达百万吨,且以每年 l0%的速度递增。农膜年残留量高达 35 万 t,残膜率达 42%,也就是说,有近一半的农膜残留在土壤中。累积于土 壤中的地膜影响了土壤通透性和农作物根系的生长,既导致农作物减产,又形 成了不同程度的白色污染。(楼迎华,崔良,于燕玲,2007) 1.6.1.3 生活污水的排放以及水体污染? 农村地区每人每天排放的生活污水量达 150 升,除了较少靠近污水合流总 管的地区对生活污水作了纳管处理外,农村生活污水绝大多数未经处理直接排 放(张宏艳,2003)。全国至少有 1亿人因为水污染导致饮水安全得不到保障。 (张惠远,王夏辉,许开鹏,2007) 2005年中国环境报告表明,我国七大江河水系的 741个监测断面的水质: 41.2%为 I~?类,26.1%为?、?类,32.7%为劣?类;90%流经城市的河段受到 严重污染;东部和西南 200 余湖泊中 80%富营养化,水生生态系统全面退化; 近一半城镇饮用水源地水质不符合标准(梁新强,邢波,陈英旭,和苗苗, 2007)。 1.6.2 食品安全问题 欧美是从 20世纪 60年代开始对食品安全问题进行研究的(Antle,1995)。 食品安全导致的食品危机事件具有极大的负面影响(Henson,2000;Andreas B?cker;2002),昀新的研究表明,产品的质量和安全已成为当今食品经济领域 的核心问题(Grunert,2005)。尽管不少发达国家已经很早就认识到这一问题, 也对食品安全的概念进行过探讨和界定(Nelson,1970;WHO,1984、1996; Henson and Traill,1993),但始终没有形成一个明确的概念。 影响食品安全的因素是多方面的,美国农业经济学家 Kinsey(2003)将其 7 资本下乡与农业负外部性 归纳为六个方面:(1)农业环境资源的污染;(2)化肥、农药、生长激素致使 有害化学物质在农产品中残留;(3)农产品加工和贮藏过程中违规或超量使用 食品添加剂(防腐剂); (4)微生物污染引起的食源性疾病; (5)新原料、新工 艺带来的食品安全风险;(6)科技进步对食品安全控制带来新的挑战。在农业 生产领域内,农药、化肥的使用是影响食品安全的主要因素。 食品安全问题往往通过对食品采取安全规制的方法加以解决。对食品安全 规制的关心和学术研究是在 20世纪 80年代以后(Council of Economic Advisers, 1990)。从这一时期开始,学者逐渐在消费者需求方面,包括消费者对其风险的 认识、食品安全信息如何影响消费者偏好、经济收入和食品安全风险性的关系 以及食品消费行为等方面进行具体分析(Becker,1977)。在管理模式上强调 HACCP 的重要性以及经济效益成本分析是提高食品安全需求的主要方法 (Antle,1999;Belzer,1995)。Antle(1995)和 Westgren(1999)强调了食品 安全规制的重要性,以及 HACCP 未来在食品安全管理过程中应用的深远意义。 Kruse(1999)、Buzby(2005)和 Tjaart et al.(2005)消费者认知程度和需求对 生产和日益全球化的食品国际贸易的结构的重要影响,强调 HACCP 在发展中 国家应用的困难。对食品安全的管制往往会增加食品的成 本,Bush(1992),Lin et al.(1995),Ready(1995),Valeeva et al.(2006)对此进行了专门研究。而 食品管制本身同样也是有成本的,并且可能是低效率的,Antle(2000)一项关 于美国肉制品加工业食品安全管制的研究就表明了这一问题。Henson et al (1995)研究则表明,政府在制定食品安全政策方面同样受到利益集团的影响。 徐晓新(2002),柏振忠、王红玲(2004),周洁红(2004),周婷等(2005), 杨万江(2006)等具体从食品供应链的角度;林镝、曲英(2004),陈兴乐(2004) 从政府规制、管理制度方面;郑风田(2003)从食品体系的角度;王志刚(2003b) 和张晓勇等(2004)从消费者对食品安全认知的角度;周德翼等(2002) ,邹传 彪等(2005)从食品质量安全管理中的信息不对称角度分别就食品不安全的成 因进行了分析。郑风田(2007)等以山东大蒜产业族群为例对出口中的食品安 全危机进行的实证分析发现,企业存在对危机认识不足、企业之间的水平合作 意识不强等问题,并指出高度分散的小农经营模式成为农产品质量提高的障碍。 何加骏、李奇(2007)对农业生态环境与食品安全之间的关系进行了分析,指 出农产品可通过食物链富集污染物从而对食品安全构成危害。8 资本下乡与农业负外部性 在解决食品安全问题的方法与对策方面。刘连馥(1998),李里特(1997) 在政策体制上与世界发达国家进行比较,提出我国食品安全的发展思路。周应 恒(2003)从可追踪性食品安全制度的建立角度,认为我国引进这一制度正逢 其时。王志刚(2003a)和张云华等分别对我国农户采用无公害栽培技术的影响 因素进行分析,得出我国农户采用新技术主要依赖生产要素,补贴等等经济激 励,而不是他们对食品安全的关心程度(更为确切的说法是农户的新技术的采 用与其对食品安全的关心程度无关)。陈建伟等(2006)、刘星等(2006)和张 蔚菊(2004)强调农业生产环境的重要作用。胡定寰等(2006)强调超市与加 工企业和农户之间的联系可能会促进食品质量安全水平的提高,提升农业发展 水平。在控制农药、化肥使用方面,学界的研究还不多。 由此可见,我国农业外部不经济性主要体现在农业对生态环境的破坏:? 为提高粮食总产量而实行的乱砍滥伐、围湖造田等不合理土地利用政策极大地 破坏了我国的森林、草地、湿地等生态系统,致使我国土地退化、水土流失和 荒漠化面积逐渐扩大;?在由传统农业向现代化农业转型的过程中,大量农药、 化肥的不合理施用,加上农机、农用塑料薄膜等的普及,农业土壤遭到较为严 重的污染与破坏,继而形成的对人体的危害(吕耀,章予舒,2007)。 1.6.3 关于农业立体污染形成原因的讨论 近年来人口增长的需求和消费主义的惊人浪费,以及盲目加快城市化造成 的土地资源不断被大量占用、水资源被过量开采,种种因素综合在一起,结果 当然就是农业资源日益短缺。越是在农业资源短缺的情况下追求农业作为产业 的增长,其结果越会导致化学品等物化劳动投入的增加,投入产出就越不合理, 农业和农村越会失去可持续发展的基础。劳动力外出打工导致农业劳动投入影 子价格形成。(温铁军,2006) 我国人多地少,人均可耕地更少,人口问题不可避免地会给农业生产带来 巨大压力。为了保证粮食的稳产和高产,在农业生产过程中农用化学品??化 肥、农药和农用地膜的投入必然增加,由此产生的农村非点源污染问题也日益 突出(刘青松,张咏,郝英群,2003)。 农村面源污染情况严重可以用市场失灵、政府失灵、市场政府双失灵来解 释。信息不完全与有限理性限制了农户与政府的理性行为,寻租行为为政府失 9 资本下乡与农业负外部性 灵做了进一步解释,环境作为公共物品的身份以及农户们搭便车的行为使得“环 境”这一主体形成了“公地悲剧”(孟雪靖,尚杰,2007)。 唐华仓教授认为农业产生的外部性也不能被市场交易内部化,其影响范围 和影响的程度不便于控制和评价(唐华仓,2006)。 1.6.4 资本下乡现状 乡村发展问题与产业资本的介入和扩张愈来愈相关。发达地区的乡村社区 实现工业化之后,资本必然要求扩充、整合其他社区的资源。(温铁军,2005) 据浙江省单一个省的不完全统计,到 2000年底,投资从事种植、养殖、农副产 品加工等农业综合开发的个体私营企业已达 16500 多家,参与开发的工商企业 有 3460家,累计投资额达 106亿元。仅 2001年上半年工商企业就新增投资 34 亿元用于农业开发。 (彭熠,和丕禅,李勇,2006)近三年来,上海资本以每年 15%以上的增速投向南通农业。过 50 亿元。据南通市委农办统计,仅 2008 年 l~7月,南通承接上海的农业项目就达 153个,比 2007年同期增长 48%。 (李朝 霞,2009) 农产品价值分析中也具有半微笑曲线的特征,即农产品在生产、储运、深 加工和销售四个环节,其价值逐渐加大。(陈洪,李青松,2008) 1.6.5 生态农业 现代农业依靠化肥、农药、机械等外部能量的投入把农业生产率提高到了 过去难以想象的水平,把人民的生活带入了一个崭新的阶段(李文华,2003)。 现代农业是人类对自然从依附到解放的一次飞跃,对农业的发展起了巨大的 作 用。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现代农业的弊端也逐渐显现出来,资源、环境出 现了危机,严重地威胁着人类的生存和经济的发展。(Han chunru ,1998) 此时,在发达国家的科学领域研究中发生了一些转变。有两本作品的问世 掀开了世界环境保护的序章。一是 1962 年美国动物胚胎和海洋生物学家雷切 尔?卡逊对 DDT、666 等有机农药的调查发现它们在土壤、水体中的残留不降 解并且进入食物链后浓度不断提高,结合以往的研究她以此为题完成了《寂静 的春天》。这本书的问世引起了人们对于环境问题、食品安全问题的关注。(蕾 切尔?卡逊,1997)。二是罗马俱乐部成员 17位专家发表了《增长的极限》 (丹 10 资本下乡与农业负外部性 尼斯?米都斯,1972)一书。该书作为著名罗马俱乐部给人类的第一份报告, 掀起了世界性的保护环境的热潮。再者,由于产业结构及内含的技术结构对于 人类活动的环境产生巨大的影响,并且在产业革命之后,这种影响表现为巨大 的压力。宫本宪一曾说,产业革命之后在经济活动中形成的环境破坏性经济结 构是环境恶化的主要原因。(宫本宪一,2003) 随后,农业领域中昀早的可持续发展文献于 1981年问世,美国农业经济学 家莱斯特?布朗出版了《建立一个可持续发展的社会》。美国农学会、作物学会 和土壤学会在亚特兰大联合发起召开了关于有机农作现状及其对可持续农业的 作用评估的大型学术讨论会,会后出版了《有机农作当前的技术及其对可持续 农业的作用》,至此可持续农业的思想基本成型。(莱斯特.布朗,1981) 生态农业的概念昀初是由美国土壤学家 Albreche 于 1970年首次提出。英国 农学家 Worthington 将其定义为:建立和维护一种生态上能自我支持、低投入; 经济上有活力的小农经营系统,在不引起大规模和长期性环境变化,或者在不 引起道德及人文社会方面不可接受问题前提下,昀大限度地增加净生产。 (骆世 明,陈聿华,严斧,1987) 另外,发达国家在研究生态农业方面还有许多关于农田耕作的实践经验研 究。包括病虫害控制、地力维持的研究等。因为本文不涉及具体的农田操作实 践,所以暂不列举讨论。 在中国,昀早的生态农业支持者抱持着一个概念:我国是一个农业古国, 有着 5000多年的农业生产历史。自古以来我国就有生态农业的良好基础,农业 生产历史上遗留下来的许多优良传统和生产经验,如合理轮作、套作、间作、 精耕细作、用地养地等都是我国传统农业的精华,都符合生态农业原则(卞有 生,2000,李文华,2003)。 1980年国家在银川召开了全国农业生态经济学术讨论会,在这次会议上我 国第一次使用了“生态农业”这一名词。1982年中国农业环境保护协会在四川 乐山召开了综合性学术讨论会,正式向主管部门提出了发展生态农业的建议。 1985年 7月国务院环境保护委员会印发了《关于发展生态农业,加强农业生态 环境保护工作的意见》的文件,提出要“以点带面,逐步建立生态农业户、生 态农业县”,并号召地方把建设生态农业作为一项重要决策,纳入发展规划之中。 我国生态农业的概念于 1981年首次提出,在借用西方生态农业这一名词的 11 资本下乡与农业负外部性 基础上,我国形成了自己独有的概念。生态学家叶谦吉认为,生态农业就是从 系统思想出发,按照生态学、经济学和生态经济学原理,运用现代科学技术成 果和现代管理手段以及传统农业的有效经验建立起来,以期获得较高的经济 效 益、生态效益和社会效益的现代化农业发展模式。简单地说,就是遵循生态经 济学规律进行经营和管理的集约化农业体系。 (叶谦吉,1988)生态农业专家孙 鸿良认为,生态农业是运用生态学、生态经济学原理和系统科学的方法,把现 代科学技术成就与传统农业技术的精华有机结合,把农业生产、农业经济发展 和生态环境治理与保护、资源的培育与高效利用融为一体的具有生态合理性、 功能良性循环的新型综合农业体系。 (孙鸿良,1993)生态农业专家卞有生认为, 中国的生态农业是在和吸取了各种农业生产实践的成功经验基础上,根据 生态学和生态经济学的原理,应用现代科学技术方法所建立和发展起来的一种 多层次、多解构、多功能集约管理的综合农业生产体系。(卞有生,2005) 1.6.6 发达国家可持续农业的研究 农业可持续发展之所以成为世界各国的共同选择,原因在于发达国家通过 常规农业现代化以及发展中国家通过“绿色革命”取得巨大成就的同时,所付 出的代价极其沉重。美、日、韩、法、德等国家在可持续农业上的共同做法 是 把农业资源与生态环境的改善放在了第一位,在农业生产中注重生态原则,采 用健全的法制,美国通过了有机农业法规,德国制定了严格的生态农业管理标 准和规定。 (刘利伟,2006)日本的环境保全型农业是在保证安全与稳定粮食生 产的前提下,充分发挥农业自身在生态系统中具有的多方面机能与价值,不断 深化和完善农业生产技术,确立长期的可持续发展的农业生产方式。王永静, 程广斌,200712 资本下乡与农业负外部性 第2章 农业负外部性的外在表现 现阶段,由于化肥、农药、激素类药品等常年过量投入,农业立体污染已 经成为第一大污染源头、食品不安全已经对人民群众的生存权利构成严重威胁。 食品不安全事件,诸如三鹿毒奶粉、苏丹红事件等屡在新闻媒体曝光。以效益 为导向的农业行为单纯追求短期内经济的增长,而忽视了农业本身作为所应孕 育的多项功能,导致对外界环境和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