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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怕梦醒时已分两地

2017-09-26 29页 doc 55KB 11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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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怕梦醒时已分两地就怕梦醒时已分两地 就怕梦醒时已分两地 2011年05月23日 0.1 当我还躲在墙角,还抱着我自己,相信只有我自己和黑暗。相信永远只有我自己和黑暗。除非我遇见了你。遇见了那个我该遇见的人。 2010年的夏天,我顶着一头酒红色的头发,身着红色的亮片吊带裙,和江西元勾肩搭背招摇过市的时候,顾晓光久别的脸就那么突然的出现在我的眼前。 他还和从前一样,一样的单纯干净。留一头利落好看的短发,校服永远整齐干净,书包里从来不放乱七八糟的东西,上课的时候脑袋不会到处飞,作业本上永远都是好看的“?”,而不是血红的“×”。 我们擦肩...
就怕梦醒时已分两地
就怕梦醒时已分两地 就怕梦醒时已分两地 2011年05月23日 0.1 当我还躲在墙角,还抱着我自己,相信只有我自己和黑暗。相信永远只有我自己和黑暗。除非我遇见了你。遇见了那个我该遇见的人。 2010年的夏天,我顶着一头酒红色的头发,身着红色的亮片吊带裙,和江西元勾肩搭背招摇过市的时候,顾晓光久别的脸就那么突然的出现在我的眼前。 他还和从前一样,一样的单纯干净。留一头利落好看的短发,校服永远整齐干净,包里从来不放乱七八糟的东西,上课的时候脑袋不会到处飞,作业本上永远都是好看的“?”,而不是血红的“×”。 我们擦肩而过的时候,我听到他说,蒋溪,是你吗, 他再次叫我名字的时候,我感觉全身就像被细小的电流击中了一会儿,那么一瞬,全身有种发麻的痛感,一瞬过后,我提醒我自己,那全都是错觉。然后继续装作若无其事地和江西元笑着搂在一起。 真的很对不起,顾晓光,让你看到我这副样子。 可我们现在毕竟是不同。你还是那个好孩子,背着一切殷切的希望过着优质的生活,而我呢,已经不可能像从前一样,老老实实坐在有着很大窗户的教室,看着你认真的脸和好看的字迹,也不可能实现你所说的,蒋溪,我们一起考到上海去,我要和你一起站在夜上海川流的彩灯和红男绿女当中。 我抬头看看这个城市,怪异的大喊一声,心里默默地哭泣,亲爱的城市,请你不要把我遗忘,我对你有多深的眷恋,你知道吗, 原谅我没有回过头去看你,因为我清楚,有些事情,一旦走过,就真的无法再回头了。 现在,我应该是有了我应该去爱的人,就是站在我旁边的江西元。这是一个完全不同的男生。再过一两年,在年龄上,他就会变成男人。他染一头银白的头发,笑起来的时候很邪气,就像《血色星期一》里的成宫宽贵,有时候也会画黑色的眼线,总之就是那种笑起来会让人尖叫的男生。 与顾晓光不告而别的那个冬天,就是他,一身洁白的站在我面前,笑着对我伸出一只手,他说,蒋溪,别上学了,我们去赚钱。 当时他多么的像一个天使,我眼巴巴的跟在他身后,走上一条越来越黑的路。 我还记得那天夜晚在Rap门口的那场恶战,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江西元伸出血淋淋的手臂搭在我的肩膀上,他说,蒋溪,你始终无法变坏。其实当时我就应该知道,你永远学不会变坏。 那个时候我从他的眼里,看不到任何的东西。 高温持续刷新到四十摄氏度,整个空气就差等待一个爆炸的时间。在Rap的大门停下了,江西元看了看这座小小的不夜城,微笑着拍拍我的脸。 “蒋溪,你该回去睡觉了。”他轻笑着抚摸我的头发,将它们弄乱,“你很适合红色。只是你应该想办法让它们衬得你鲜活,而不是„„突兀。” 我看着他仰头推开大门的背影,突然就感觉左边的位置用力收缩了一下,沉闷地向下坠,直到闷的我无法呼吸。 在这个城市,我幸运的有一个藏身之处。在它变成我的避风港之前,曾是江西元训练乐队的仓库。它是一个很可爱的阁楼,之所以说可爱,是因为它小。窗户永远打开,窗户下放一张破烂的桌子,窄小的床对着窗户,上面铺了我喜欢的条纹毯子。我经常在黑夜来临的时候开着窗,风吹进来,我看着那些闪亮的事物,听王菲的梦醒了„„ 0.2 太阳燃烧了距离,所以我们才会这么快就相遇。 龙舌兰、长岛冰茶、西米露、伏特加„„我不知道这一切意味着什么。当我弓着腰跑出Rap的时候,明显的看到江西元眼神里的那句没用。 晚上的风很好。我把头发束起来,这样方便我吐的时候还要顾及有没有弄脏它们。我不知道那些究竟在我的身体里面发生了什么反应,但一定不是化学反应,它们并没有燃烧。我像古老的爆米花机一样吐出那些污秽之后,眼前多了一条手帕。 “谢谢。”我接过来看了一眼,是那种老旧的格子手帕,洗的干干静静,叠的方正,没有一丝褶皱。还是不好意思弄脏,随意用裸露的胳膊擦了一下嘴,将手帕重新递回去。 没有想到竟是顾晓光,在错误的时间地点,我以错误的形象再次错误的闯入他的视线。 他没有说话,只是平淡的看着我,之后握住我的手腕,开始往前走。这样真好,没有一丝的不清醒,整个黑色的天空看起来干净极了,我把头仰起 来,吹风。 顾晓光松开我的手,从书包里拿出一瓶矿泉水,放到我手里,他的手握住我的手,用力的贴合着矿泉水的瓶子,很久才松开。 “蒋溪,听着,虽然有可能你会不想回答,但是我真的想知道。”他将发汗的手心搭在我的肩膀上,用力地握着,眼睛里闪烁着漂亮的坚定,我听到他问,“你现在到底在干嘛,为什么不上学了,你也不算笨啊,如果努力的话,差不多会赶上我的。还有,那年,你为什么不告而别,” 我是真的不愿意去想,也不愿意回答。你要我怎么告诉你,我现在浑浑噩噩地为一家酒吧驻唱还是我唱歌很好所以我想当一个歌手,我要说我没钱上学还是我不爱学习,我要说我爸欠高利贷跑了所以我也必须逃命还是说这样有一种神秘感, “我很好啊。”我摇了摇手中的矿泉水,拼命地想扯回他的身上,我问他,“你不是好学生吗,这么晚了,怎么会在酒吧门口,” “哦,我。”他有点不安的看了看我,用那条手帕擦手心的汗。“我去补习了。” “恩。” “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 看着他那张美好的脸,我真的很想去伸手抚摸。我真的很想找个地方躺下,然后静静地哭泣。 顾晓光,你知道吗,我早就已经没有家了。我有的,只是一间随时都会被拿走的房子。 0.3 天空一片阴蒙的灰。 我站在马路的另一面,看着那一幕鲜活的真人Live。江西元的白色头发在闪,他很好看地笑着,大方的伸出手臂去拥抱那些各种颜色的女孩儿。 我一直认为我没有那么爱他。可是我充满疲惫的时候,看着他在对面,这么近那么远的距离,他的身边不是我,他的眼里没有我,我已经开始坚信我已经不重要,也不知道哪一天他会慢慢把我忘记,然后离开。 从红灯到绿灯只需要六十秒,我却觉得我花了好几个六十秒走到你的面前。我提着满满一塑料袋的泡面,对你微笑,我说,江西元,这些是谁, “她谁啊,”你搂住的一个穿肚脐装的爆炸头看了我一眼,那种表情,就像看肮脏的路面上一直正在融化的雪糕。 “很重要吗,”江西元对着她们微笑,用头去蹭她们的脸,我听到他说,我觉得不重要啊。 “那我们谁重要啊~” 这个女孩说出这句话,我很认真的看着江西元,我想要听听看,他的选择。 可是他没有看我,也没有犹豫,簇拥着那几个女孩走开,我听到他说,当然是你们重要了。 那个我曾经迷恋的背影,突然间变得可憎。我扬起手,把那一袋子的老坛酸菜的泡面用力朝他的后背砸去。那一包包的泡面轻轻撞击了他的背部,然后散落一地。我确信我我听到它们碎开的声音。 他停下,背对着我抬起头,然后走过来,拉起我的手,用了很大的力气去捏。 “蒋溪。”他的表情开始变得愤怒,“你不要把你自己当成女神一样,你只不过比别人漂亮那么一点点,只不过比她们会唱歌,只不过我比你大两岁,但这些不足以成为我容忍你的理由。没有你,我一样有钱花。可你记住,没有我,你连住的地方都不会有。” 他甩开我的手,眼神里是从未有过的冷漠和决绝。 他的背影开始变湿,下雨了。 我不清楚为什么会变这样。几年前那个天使一样的江西元,把我从冰冷的水泥地上拉起来,笑容温暖,他说,蒋溪,以后让我来照顾你。我们一起赚大钱,我们以后会住有落地窗的大房子,不用为躲债逃跑,我们买昂贵的衣服也会眼都不眨一下,我们可以„„ 我全身被淋湿,像一具僵尸呆呆的站在那里,就这样,突然想起了王菲唱的那首歌。 我 想 起 你 描 述 梦 想 天 堂 的 样 子 手 指 著 远 方 画 出 一 栋 一 栋 房 子 你 傻 笑 的 表 情 又 那 么 诚 实 所 有 的 信 任 是 从 那 一 刻 开 始 你 给 我 一 个 到 那 片 天 空 的 地 址 只 因 为 太 高 摔 得 我 血 流 不 止 带 著 伤 口 回 到 当 初 背 叛 的 城 市 唯 一 收 容 我 的 却 是 自 己 的 影 子„„ 身边出现一中忽隐忽现的熟悉味道,模糊地看到他穿的白色衬衫和蓝黑格子的大雨伞,突然觉得很温暖,我把湿漉漉的头靠在他不怎么结实的胸口,依依然安心。 “顾晓光,你怎么老在,” “蒋溪,我送你回家。” 我就这么靠着他,浑身湿透,踏着满地的雨水,慢慢地走。 他和我一起上六楼,没有像江西元一样不情愿的皱眉。当我打开门,他出现在我的小房间里,好像怕雨伞上的水弄湿地面,伸手放在门外,只站在一个角落里,没有动。 “坐啊。”我把毛巾递给他,有点小骄傲地对他说:“很小吧。” “没有。”他坐在我旁边的沙发上,笑笑说,“很整齐,挺好。” 我们开始不说话,各自拿着毛巾装作很忙的样子擦头,寂静的听到窗外大雨落地的声音。 “啊啊、你还记不记得来福,”他看着那张爆皮的茶几自顾自地说,“你走以后它就生了五只小狗。” 来福是我们小时候一起养的小狗,我早死的妈妈说花仙子里有一只狗叫来福,她说我们都是小仙子。 “你什么意思啊。”我故意装的很轻松,轻轻敲了敲他的肩膀,“搞得好像我在它就不生了似的。” “没有没有。” 没想到他还当真了。 我还想要说什么,门就在这个时候响了。我和顾晓光同时转过头去,看到江西元,手里拎着几个可降解塑料餐盒,还有一袋泡面。 “呵,有朋友。”他靠着门框冷笑了一下,把东西丢在茶几上,看了看顾晓光,好像有很多话要说,可最后还是只短短的说了一句,“还穿着校服,你口味真嫩。” 江西元没有走进来,靠着门框向里面看了一眼,关上门走了。 我看了看那几个餐盒,是我爱吃的菜。还有那些泡面,看起来是我丢他的。 0.4 第二天,我起得很早,我去楼下的理发店把头发重新染回黑色。那种极不自然的黑。 后来的几天,我都没有见到江西元。 我把头发用一根黑皮筋扎起来,第一次没有化妆,顶顶着一脸的憔悴和泛红的眼圈进去Rap。江西元不在,我也没有再去唱歌。 我是白天这里唯一的一个客人,或许还算不上客人,只能是一个没有的员工。吧台的小哥哥看着我来吃惊的顿了一下,然后习以为常的笑笑,给我调了一杯色彩温暖的TequliaSunrise端到角落里去。 冰块沉下去,在那些一层层分隔开的暖色系里,Rap里的冷气开得很足,那杯东西下去,滑过喉咙,冰冷的刺激。 我把口袋里皱巴巴的钞票取出来,没有看面额,甩在桌子上,扬长而去。 是谁曾经对我说过,一旦开始回忆过去,那是开始老去的迹象。 我决定去北中看看。那个时候我和顾晓光还在上初中,对生活没有太多的追求,只有每次上下学的途中看一看北中的大门,还有那栋很大的教学楼。 我们对彼此说,一定要努力,初中毕业以后要考来北中。这所种着樱花和玉兰芙蓉的高中。 一走出Rap的大门,酷热像冲浪一样朝我袭来。我下意识地看看我的胳膊,它们变成了两个颜色。 我好想满不在乎的走在烈日底下,心里在默默地坚持。因为我我觉得走路到一半突然掉回头去是很傻的行为,会被人笑的。当我再次站在北中的校门前,已经是中午。放学的第二遍铃响了,穿红白校服的小同学们病怏怏的往 外走,黑压压一片,看不出有一点点放松的喜悦。 我突然记起来在填志愿的那一天,我拿着一摸一样的志愿表问顾晓光,我问他为什么要选择北中。 因为它是最好的嘛。他不置可否,有最好的设施,庞大的建筑面积,雄厚的师资,最主要的是它培养了好多名人。你不知道人家都说踏进北中的大门就等于一半身子已经在清华北大了吗, “那你呢,”过了很久,他侧过头来问我。 “因为北中的校服最好看。” “你腐败啊。” „„ 其实我当时想说,因为全世界理我的人只有你了,如果你不在了,只剩下我自己,那我宁愿一直追随你,把你的梦想,当做我的梦想。 看够了,实在没有什么是能给我勇气的。我再看一眼,正准备转身走开的时候,被人叫住。 “蒋溪,你怎么在这儿,” “路过,不行啊。”我注意了一下,他身边站了一个女生,干净到透明的脸,自然的黑色短发,圆圆的脸,圆圆的眼睛。 “我妹妹,你还记得吧,” “恩,嗨。” “嗨。” 我记得,原来是他的妹妹。我已经忘了她的名字,她和顾晓光站在一 起的时候,同样纯净的像山间的溪水。我才终于发现,原来人真的是分好几类。我是最低等的。 “你还没吃饭吧。我们一起啊。”顾晓光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他一直在微笑的妹妹。 “不了,我吃过了,正要回家。” 0.5 我吃过了是假的,正要回家却是真的。 我要怎么和他们坐在一起吃饭,两个穿北中校服的优等生和我一这么个流里流气的不良坐在一起, 我爬上六楼的时候,汗水已经浸湿了我的白色T恤。 我一直忘不了我打开门所看到的。当我打开门,想象着自己站在窗边吹风喝冰水听王菲的美妙景象的时候,一个裹浴巾的爆炸头出现在我面前,前几天江西元抱的那个。 更要命的是我还听到她说,西元,你快点洗啦,我也一身汗哪。要不要我进去陪你, 我当下用力踹了下浴室的门,没有踹开。江西元却围着浴巾从里面走出来,头发上的水珠滴到陈旧的地板上,他看着我说,“你发什么神经,” “这是我家。”我指着那个女人,我的手指开始颤抖,“你叫她走。” “洗完澡啦~” “江西元~”我手拍在他赤裸的胸上,泛起一片红。我没有哭的动作却流了眼泪,我对他说,要么她走,要么我走。 “那么你走好了。” 我绝望的听完他说的这句话,看他毫无留恋的关上浴室门,整个地板发出吱呀的声音,我到底,是什么都失去了。 那个女孩看着我冷笑了一声,坐在沙发上,喝一杯冰水。 我可以甩她一耳光,我可以打掉他的冰水,我同样可以扯掉她的浴巾。可是我最终没有。我不知道听谁说过,女人何苦为难女人。更何况她或许没有错。 我无力地走出来,很没出息的替他关上门,带走盛满我所有家当的小包,连哭带笑地离开。 我出了这栋楼,又开始下雨。 洋洋洒洒的下来,冲刷整个地面,我看他们开始躲,用报纸,用手搭在头上。一对情侣经过我的面前,男的不帅,女的不美,可男的湿透的外套是为了那个女的,多么美好。我从来没有遇到这种事情。 老天,你下雨为什么不把我下死, 江西元说的没错,离了他,我连去的地方都没有。我才发现,原来我认识的,可以在困难时候让我躲藏的,只有江西元和顾晓光。前者是极其不可能,后者我更不能麻烦。我唯一的钱,给了Rap的那杯酒。 我唯一的房子,给了那一对现在可能打得火热的男女。 我唯一的心,早就摔得粉碎,随着风,飘去哪个角落,然后再也不可能完整。 我看着前面茫茫的一片,突然期待有那么一个人,冲破这层模糊地阻碍,跑过来,冲到我面前,擦干我的泪,给我一个温暖的笑和用力的拥抱。 我踌躇不决的时候,被人用强大的力气拉了一把,从雨里退回到屋檐下,我身后,是江西元那张英俊的脸。 “你发什么傻,”他低头看着我,“你如果生病,谁去Rap唱歌赚钱,” 我虚弱的对他笑了一下,江西元啊江西元,你为什么要说出后半句话呢,你既然没法骗我,那你就不要解释啊。你骗不了我,至少我可以骗骗我自 己。 我推开他,用我仅有的力气,冲出那片片的迷雾,疯了一般的往前跑,身后,我没有听到那阵脚步声。 0.6 夏天的雨总是这样,来得突然去得也快。 我用鞋底蹭那些被泥土埋了一半的湿花瓣,决定还是不要去找顾晓光了。我想我还是记得那一年顾晓光的妈妈拉着他说,晓光,她爸爸不知道犯了什么事儿跑了呀,记着离她远点儿,你是要到北京去上大学的。 我们就是这么不同。 我坐上一辆公交车,它是在我沮丧伤心无助的时候,第一辆闯入我视线的车。车上穿校服的学生脸上都有明媚的笑,我明明与他们同岁,看起来却老了好多。 我身边坐了一对母女,母亲把女儿抱在腿上。那个小女孩儿突然拉拉我的衣角,笑着对我说,“阿姨,我们要去家乐福。” “恩。”我突然变得心情好起来,对她微笑了一下。 “阿姨,你知道是在哪站下吗,” “恩恩~”我摇了摇头。 这个时候她的妈妈已经有些不耐烦了,拼命想转移小女孩儿的注意力,可是她最后还是问我,“阿姨,你去哪,” 我去哪,听到这个问,我像果汁机一样剧烈地摇晃起来,我该去哪儿,我一个人来,一个人走,可是没有终点,或许终究会累死。其实真的是不公平,为什么,我永远得不到我想要的,妈妈也是,江西元也是,就算不爱我,也不要招呼也不打就把我丢下啊。我再次红了眼眶。 “咦~阿姨,” “好了,下车了。” 她的妈妈还是怀疑地看了看像神经病一样的我,拽着喋喋不休的小女孩儿下车了。我很感激她终于离开,我怕我会控制不住突然哭出来。 我生性敏感,这是天生赐予的一种自我折磨的礼物。我还记得那天晚上,喝醉的江西元用冰冷的手抚摸我的脸,他说,蒋溪,你太敏感了,我怕我太粗心,照顾不好你。 一直到现在,我才清楚地意识到,我和江西元,其实一直都是在彼此伤害。我需要的,是一个不计较,细心,眼里只有我的他,甚至要满足我的所有需求,这样我才会不伤一点点心,不流一滴滴泪。而江西元,或许他心里真的有我,却没有时间刻刻关怀。他忘了我是风信子,而不是仙人掌,偶尔来一下子的关怀,便能起死回生,靠着一点点的阳光,过以后的生活。 “真的是你,蒋溪同学~” 这一声兴奋的喊叫使我从痛苦里解脱出一半,满脸诧异地盯着一脑门汗的顾晓光看。 “好巧,好有缘。”他大刺刺地在我旁边坐下,用胳膊粗略的擦了一下汗,越过我打开车窗的时候,我闻到了年轻男孩儿身上的汗味。 “去哪儿,” “不知道。” “去我家,” 我有点不可置信的看着他,难道我天生就长了一副无家可归的样子, “是有点不大好。”他想了一会儿,依然认真地看着我,“要不,去我妹的宿舍吧,六个人的床位只住三个人。” “顾晓光,你等等。”我把脸凑近他,一字一顿地问,“难道你从我脸上看出来我需要住的地方,” “不是。” “那为什么„„”我依旧和他面对面。 “因为你长得就像流浪狗。” “顾晓光~”我看着他,认真地问,“你看着我的眼睛,能从我眼睛里看到你自己吗,” “能啊。” “那好。”我紧紧闭上眼睛,咬紧牙根一喊,“我夹死你~” 0.7 “蒋溪,我想过了。”下车之后,顾晓光就一直处在沉默当中,紧跟在我的旁边,早就看得出来他其实是有话要说的。而我没有理会,他总是要说的。 “你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啊。”他用胳膊蹭了蹭我,“我觉得你还是去上学吧。虽然上高中是不太可能了,但是职专也可以啊。” “开玩笑,钱嘞,” “学费你当然不用担心,事情是我提出来的。我当然有办法解决。” “你哪有什么钱~” “当然不是我的钱,是、是„„” 听着他断断续续的话,我总是觉得不太对。 “顾晓光,你话一次说完。” “那个,就是„„” 我停下来,有点不耐烦的看着他,同样看着他身后停下来的那辆摩托车。 “呦,蒋溪啊。” 摩托车上的人一张口我就认出了,是在Rap和江西元一起混的小四,他上上下下地看了我一眼,用半开玩笑的声音说,“这就是那个小校服啊。也没什么啊,上来,哥哥带你。” “走开。” 他竟下车来拉我,很用力地向往车上拽。 “你住手。”顾晓光把我拉回来,拉到他的身后。 我定定地看着他的背影,高大的可以挡住我前面的阳光,他已经有足够的力气,或许是保护我的那种力气。 “蒋溪,你有种就别躲啊,装什么装。”小四开始指手画脚,“妈的你在Rap说不唱就不唱了哦,我是不知道江西元用了什么办法让老板不再追究你啦,妈的让我损失了多少你知道,拿了我的钱跑了~你赶紧给我出来~” “蒋溪,你别听„„” 只是可稀我已经站出来了,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江西元,他彻彻底底的离开了,我突然变得没有力气,任由小四对我拉拉扯扯,眼前是顾晓光和他重合的脸,还有晒得我睁不开眼的烈阳。我尝试着闭了一下眼,听到一阵急促的刹车。 0.8 我睁开眼,看到了躺在地下的顾晓光。 这个傻子,他依然在笑。我看到了那么鲜艳的颜色,比我曾经的头发更耀眼,因为它们鲜活。 我蹲下去,慢慢握住他的手,听他孱弱的声音在我耳边说,蒋溪,你不要怪江西元。是他把你交给我了,他说,他没有能力照顾好你,他说只有我才适合你,上学的钱,也是他的,你不用再怕Rap的人来纠缠你了,因为他,他已经„„ 带着那半句没有说完的话和夏天的体温,他对我微笑,然后,离开。 想 跟 著 你 一 辈 子 至 少 这 样 的 世 界 没 有 现 实 想 赖 著 你 一 辈 子 做 你 感 情 里 最 后 一 个 天 使 如 果 梦 醒 时 还 在 一 起 请 容 许 我 们 相 依 为 命 绚 烂 也 许 一 时 平 淡 走 完 一 世 是 我 选 择 你 这 样 的 男 子 就 怕 梦 醒 时已 分 两 地 谁 也 挽 不 回 这 场 分 离 爱 恨 可 以 不 分 责 任 可 以 不 问 天 亮 了 我 还 是 不 是 你 的 女 人 0.1 当我还躲在墙角,还抱着我自己,相信只有我自己和黑暗。相信永远只有我自己和黑暗。除非我遇见了你。遇见了那个我该遇见的人。 2010年的夏天,我顶着一头酒红色的头发,身着红色的亮片吊带裙,和江西元勾肩搭背招摇过市的时候,顾晓光久别的脸就那么突然的出现在我的眼前。 他还和从前一样,一样的单纯干净。留一头利落好看的短发,校服永远整齐干净,书包里从来不放乱七八糟的东西,上课的时候脑袋不会到处飞, 作业本上永远都是好看的“?”,而不是血红的“×”。 我们擦肩而过的时候,我听到他说,蒋溪,是你吗, 他再次叫我名字的时候,我感觉全身就像被细小的电流击中了一会儿,那么一瞬,全身有种发麻的痛感,一瞬过后,我提醒我自己,那全都是错觉。然后继续装作若无其事地和江西元笑着搂在一起。 真的很对不起,顾晓光,让你看到我这副样子。 可我们现在毕竟是不同。你还是那个好孩子,背着一切殷切的希望过着优质的生活,而我呢,已经不可能像从前一样,老老实实坐在有着很大窗户的教室,看着你认真的脸和好看的字迹,也不可能实现你所说的,蒋溪,我们一起考到上海去,我要和你一起站在夜上海川流的彩灯和红男绿女当中。 我抬头看看这个城市,怪异的大喊一声,心里默默地哭泣,亲爱的城市,请你不要把我遗忘,我对你有多深的眷恋,你知道吗, 原谅我没有回过头去看你,因为我清楚,有些事情,一旦走过,就真的无法再回头了。 现在,我应该是有了我应该去爱的人,就是站在我旁边的江西元。这是一个完全不同的男生。再过一两年,在年龄上,他就会变成男人。他染一头银白的头发,笑起来的时候很邪气,就像《血色星期一》里的成宫宽贵,有时候也会画黑色的眼线,总之就是那种笑起来会让人尖叫的男生。 与顾晓光不告而别的那个冬天,就是他,一身洁白的站在我面前,笑着对我伸出一只手,他说,蒋溪,别上学了,我们去赚钱。 当时他多么的像一个天使,我眼巴巴的跟在他身后,走上一条越来越黑的路。 我还记得那天夜晚在Rap门口的那场恶战,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江西元伸出血淋淋的手臂搭在我的肩膀上,他说,蒋溪,你始终无法变坏。其实 当时我就应该知道,你永远学不会变坏。 那个时候我从他的眼里,看不到任何的东西。 高温持续刷新到四十摄氏度,整个空气就差等待一个爆炸的时间。在Rap的大门停下了,江西元看了看这座小小的不夜城,微笑着拍拍我的脸。 “蒋溪,你该回去睡觉了。”他轻笑着抚摸我的头发,将它们弄乱,“你很适合红色。只是你应该想办法让它们衬得你鲜活,而不是„„突兀。” 我看着他仰头推开大门的背影,突然就感觉左边的位置用力收缩了一下,沉闷地向下坠,直到闷的我无法呼吸。 在这个城市,我幸运的有一个藏身之处。在它变成我的避风港之前,曾是江西元训练乐队的仓库。它是一个很可爱的阁楼,之所以说可爱,是因为它小。窗户永远打开,窗户下放一张破烂的桌子,窄小的床对着窗户,上面铺了我喜欢的条纹毯子。我经常在黑夜来临的时候开着窗,风吹进来,我看着那些闪亮的事物,听王菲的梦醒了„„ 0.2 太阳燃烧了距离,所以我们才会这么快就相遇。 龙舌兰、长岛冰茶、西米露、伏特加„„我不知道这一切意味着什么。当我弓着腰跑出Rap的时候,明显的看到江西元眼神里的那句没用。 晚上的风很好。我把头发束起来,这样方便我吐的时候还要顾及有没有弄脏它们。我不知道那些究竟在我的身体里面发生了什么反应,但一定不是 化学反应,它们并没有燃烧。我像古老的爆米花机一样吐出那些污秽之后,眼前多了一条手帕。 “谢谢。”我接过来看了一眼,是那种老旧的格子手帕,洗的干干静静,叠的方正,没有一丝褶皱。还是不好意思弄脏,随意用裸露的胳膊擦了一下嘴,将手帕重新递回去。 没有想到竟是顾晓光,在错误的时间地点,我以错误的形象再次错误 的闯入他的视线。 他没有说话,只是平淡的看着我,之后握住我的手腕,开始往前走。这样真好,没有一丝的不清醒,整个黑色的天空看起来干净极了,我把头仰起来,吹风。 顾晓光松开我的手,从书包里拿出一瓶矿泉水,放到我手里,他的手握住我的手,用力的贴合着矿泉水的瓶子,很久才松开。 “蒋溪,听着,虽然有可能你会不想回答,但是我真的想知道答案。”他将发汗的手心搭在我的肩膀上,用力地握着,眼睛里闪烁着漂亮的坚定,我听到他问,“你现在到底在干嘛,为什么不上学了,你也不算笨啊,如果努力的话,差不多会赶上我的。还有,那年,你为什么不告而别,” 我是真的不愿意去想,也不愿意回答。你要我怎么告诉你,我现在浑浑噩噩地为一家酒吧驻唱还是我唱歌很好所以我想当一个歌手,我要说我没钱上学还是我不爱学习,我要说我爸欠高利贷跑了所以我也必须逃命还是说这样有一种神秘感, “我很好啊。”我摇了摇手中的矿泉水,拼命地想扯回他的身上,我问他,“你不是好学生吗,这么晚了,怎么会在酒吧门口,” “哦,我。”他有点不安的看了看我,用那条手帕擦手心的汗。“我去补习了。” “恩。” “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 看着他那张美好的脸,我真的很想去伸手抚摸。我真的很想找个地方躺下,然后静静地哭泣。 顾晓光,你知道吗,我早就已经没有家了。我有的,只是一间随时都会被拿走的房子。 0.3 天空一片阴蒙的灰。 我站在马路的另一面,看着那一幕鲜活的真人Live。江西元的白色头发在闪,他很好看地笑着,大方的伸出手臂去拥抱那些各种颜色的女孩儿。 我一直认为我没有那么爱他。可是我充满疲惫的时候,看着他在对面,这么近那么远的距离,他的身边不是我,他的眼里没有我,我已经开始坚信我已经不重要,也不知道哪一天他会慢慢把我忘记,然后离开。 从红灯到绿灯只需要六十秒,我却觉得我花了好几个六十秒走到你的面前。我提着满满一塑料袋的泡面,对你微笑,我说,江西元,这些是谁, “她谁啊,”你搂住的一个穿肚脐装的爆炸头看了我一眼,那种表情,就像看肮脏的路面上一直正在融化的雪糕。 “很重要吗,”江西元对着她们微笑,用头去蹭她们的脸,我听到他说,我觉得不重要啊。 “那我们谁重要啊~” 这个女孩说出这句话,我很认真的看着江西元,我想要听听看,他的选择。 可是他没有看我,也没有犹豫,簇拥着那几个女孩走开,我听到他说,当然是你们重要了。 那个我曾经迷恋的背影,突然间变得可憎。我扬起手,把 那一袋子的老坛酸菜的泡面用力朝他的后背砸去。那一包包的泡面轻轻撞击了他的背部,然后散落一地。我确信我我听到它们碎开的声音。 他停下,背对着我抬起头,然后走过来,拉起我的手,用了很大的力气去捏。 “蒋溪。”他的表情开始变得愤怒,“你不要把你自己当成女神一样,你只不过比别人漂亮那么一点点,只不过比她们会唱歌,只不过我比你大两岁,但这些不足以成为我容忍你的理由。没有你,我一样有钱花。可你记住,没有 我,你连住的地方都不会有。” 他甩开我的手,眼神里是从未有过的冷漠和决绝。 他的背影开始变湿,下雨了。 我不清楚为什么会变这样。几年前那个天使一样的江西元,把我从冰冷的水泥地上拉起来,笑容温暖,他说,蒋溪,以后让我来照顾你。我们一起赚大钱,我们以后会住有落地窗的大房子,不用为躲债逃跑,我们买昂贵的衣服也会眼都不眨一下,我们可以„„ 我全身被淋湿,像一具僵尸呆呆的站在那里,就这样,突然想起了王菲唱的那首歌。 我 想 起 你 描 述 梦 想 天 堂 的 样 子 手 指 著 远 方 画 出 一 栋 一 栋 房 子 你 傻 笑 的 表 情 又 那 么 诚 实 所 有 的 信 任 是 从 那 一 刻 开 始 你 给 我 一 个 到 那 片 天 空 的 地 址 只 因 为 太 高 摔 得 我 血 流 不 止 带 著 伤 口 回 到 当 初 背 叛 的 城 市 唯 一 收 容 我 的 却 是 自 己 的 影 子„„ 身边出现一中忽隐忽现的熟悉味道,模糊地看到他穿的白色衬衫和蓝黑格子的大雨伞,突然觉得很温暖,我把湿漉漉的头靠在他不怎么结实的胸口,依依然安心。 “顾晓光,你怎么老在,” “蒋溪,我送你回家。” 我就这么靠着他,浑身湿透,踏着满地的雨水,慢慢地走。 他和我一起上六楼,没有像江西元一样不情愿的皱眉。当我打开门,他出现在我的小房间里,好像怕雨伞上的水弄湿地面,伸手放在门外,只站在一个角落里,没有动。 “坐啊。”我把毛巾递给他,有点小骄傲地对他说:“很小吧。” “没有。”他坐在我旁边的沙发上,笑笑说,“很整齐,挺好。” 我们开始不说话,各自拿着毛巾装作很忙的样子擦头,寂静的听到窗外大雨落地的声音。 “啊啊、你还记不记得来福,”他看着那张爆皮的茶几自顾自地说,“你走以后它就生了五只小狗。” 来福是我们小时候一起养的小狗,我早死的妈妈说花仙子里有一只狗叫来福,她说我们都是小仙子。 “你什么意思啊。”我故意装的很轻松,轻轻敲了敲他的肩膀,“搞得好像我在它就不生了似的。” “没有没有。” 没想到他还当真了。 我还想要说什么,门就在这个时候响了。我和顾晓光同时转过头去,看到江西元,手里拎着几个可降解塑料餐盒,还有一袋泡面。 “呵,有朋友。”他靠着门框冷笑了一下,把东西丢在茶几上,看了看顾晓光,好像有很多话要说,可最后还是只短短的说了一句,“还穿着校服,你口味真嫩。” 江西元没有走进来,靠着门框向里面看了一眼,关上门走了。 我看了看那几个餐盒,是我爱吃的菜。还有那些泡面,看起来是我丢他的。 0.4 第二天,我起得很早,我去楼下的理发店把头发重新染回黑色。那种极不自然的黑。 后来的几天,我都没有见到江西元。 我把头发用一根黑皮筋扎起来,第一次没有化妆,顶顶着一脸的憔悴和泛红的眼圈进去Rap。江西元不在,我也没有再去唱歌。 我是白天这里唯一的一个客人,或许还算不上客人,只能是一个没有合同的员工。吧台的小哥哥看着我来吃惊的顿了一下,然后习以为常的笑笑,给我调了一杯色彩温暖的TequliaSunrise端到角落里去。 冰块沉下去,在那些一层层分隔开的暖色系里,Rap里的冷气开得很足,那杯东西下去,滑过喉咙,冰冷的刺激。 我把口袋里皱巴巴的钞票取出来,没有看面额,甩在桌子上,扬长而去。 是谁曾经对我说过,一旦开始回忆过去,那是开始老去的迹象。 我决定去北中看看。那个时候我和顾晓光还在上初中,对生活没有太多的追求,只有每次上下学的途中看一看北中的大门,还有那栋很大的教学楼。 我们对彼此说,一定要努力,初中毕业以后要考来北中。这所种着樱花和玉兰芙蓉的高中。 一走出Rap的大门,酷热像冲浪一样朝我袭来。我下意识地看看我的胳膊,它们变成了两个颜色。 我好想满不在乎的走在烈日底下,心里在默默地坚持。因为我我觉得走路到一半突然掉回头去是很傻的行为,会被人笑的。当我再次站在北中的校门前,已经是中午。放学的第二遍铃响了,穿红白校服的小同学们病怏怏的往 外走,黑压压一片,看不出有一点点放松的喜悦。 我突然记起来在填志愿的那一天,我拿着一摸一样的志愿表问顾晓光,我问他为什么要选择北中。 因为它是最好的嘛。他不置可否,有最好的设施,庞大的建筑面积,雄厚的师资,最主要的是它培养了好多名人。你不知道人家都说踏进北中的大门就等于一半身子已经在清华北大了吗, “那你呢,”过了很久,他侧过头来问我。 “因为北中的校服最好看。” “你腐败啊。” „„ 其实我当时想说,因为全世界理我的人只有你了,如果你不在了,只剩下我自己,那我宁愿一直追随你,把你的梦想,当做我的梦想。 看够了,实在没有什么是能给我勇气的。我再看一眼,正准备转身走开的时候,被人叫住。 “蒋溪,你怎么在这儿,” “路过,不行啊。”我注意了一下,他身边站了一个女生,干净到透明的脸,自然的黑色短发,圆圆的脸,圆圆的眼睛。 “我妹妹,你还记得吧,” “恩,嗨。” “嗨。” 我记得,原来是他的妹妹。我已经忘了她的名字,她和顾晓光站在一 起的时候,同样纯净的像山间的溪水。我才终于发现,原来人真的是分好几类。我是最低等的。 “你还没吃饭吧。我们一起啊。”顾晓光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他一直在微笑的妹妹。 “不了,我吃过了,正要回家。” 0.5 我吃过了是假的,正要回家却是真的。 我要怎么和他们坐在一起吃饭,两个穿北中校服的优等生和我一这么个流里流气的不良坐在一起, 我爬上六楼的时候,汗水已经浸湿了我的白色T恤。 我一直忘不了我打开门所看到的。当我打开门,想象着自己站在窗边吹风喝冰水听王菲的美妙景象的时候,一个裹浴巾的爆炸头出现在我面前,前几天江西元抱的那个。 更要命的是我还听到她说,西元,你快点洗啦,我也一身汗哪。要不要我进去陪你, 我当下用力踹了下浴室的门,没有踹开。江西元却围着浴巾从里面走出来,头发上的水珠滴到陈旧的地板上,他看着我说,“你发什么神经,” “这是我家。”我指着那个女人,我的手指开始颤抖,“你叫她走。” “洗完澡啦~” “江西元~”我手拍在他赤裸的胸上,泛起一片红。我没有哭的动作却流了眼泪,我对他说,要么她走,要么我走。 “那么你走好了。” 我绝望的听完他说的这句话,看他毫无留恋的关上浴室门,整个地板发出吱呀的声音,我到底,是什么都失去了。 那个女孩看着我冷笑了一声,坐在沙发上,喝一杯冰水。 我可以甩她一耳光,我可以打掉他的冰水,我同样可以扯掉她的浴巾。可是我最终没有。我不知道听谁说过,女人何苦为难女人。更何况她或许没有错。 我无力地走出来,很没出息的替他关上门,带走盛满我所有家当的小包,连哭带笑地离开。 我出了这栋楼,又开始下雨。 洋洋洒洒的下来,冲刷整个地面,我看他们开始躲,用报纸,用手搭在头上。一对情侣经过我的面前,男的不帅,女的不美,可男的湿透的外套是为了那个女的,多么美好。我从来没有遇到这种事情。 老天,你下雨为什么不把我下死, 江西元说的没错,离了他,我连去的地方都没有。我才发现,原来我认识的,可以在困难时候让我躲藏的,只有江西元和顾晓光。前者是极其不可能,后者我更不能麻烦。我唯一的钱,给了Rap的那杯酒。 我唯一的房子,给了那一对现在可能打得火热的男女。 我唯一的心,早就摔得粉碎,随着风,飘去哪个角落,然后再也不可能完整。 我看着前面茫茫的一片,突然期待有那么一个人,冲破这层模糊地阻碍,跑过来,冲到我面前,擦干我的泪,给我一个温暖的笑和用力的拥抱。 我踌躇不决的时候,被人用强大的力气拉了一把,从雨里退回到屋檐下,我身后,是江西元那张英俊的脸。 “你发什么傻,”他低头看着我,“你如果生病,谁去Rap唱歌赚钱,” 我虚弱的对他笑了一下,江西元啊江西元,你为什么要说出后半句话呢,你既然没法骗我,那你就不要解释啊。你骗不了我,至少我可以骗骗我自 己。 我推开他,用我仅有的力气,冲出那片片的迷雾,疯了一般的往前跑,身后,我没有听到那阵脚步声。 0.6 夏天的雨总是这样,来得突然去得也快。 我用鞋底蹭那些被泥土埋了一半的湿花瓣,决定还是不要去找顾晓光了。我想我还是记得那一年顾晓光的妈妈拉着他说,晓光,她爸爸不知道犯了什么事儿跑了呀,记着离她远点儿,你是要到北京去上大学的。 我们就是这么不同。 我坐上一辆公交车,它是在我沮丧伤心无助的时候,第一辆闯入我视线的车。车上穿校服的学生脸上都有明媚的笑,我明明与他们同岁,看起来却老了好多。 我身边坐了一对母女,母亲把女儿抱在腿上。那个小女孩儿突然拉拉我的衣角,笑着对我说,“阿姨,我们要去家乐福。” “恩。”我突然变得心情好起来,对她微笑了一下。 “阿姨,你知道是在哪站下吗,” “恩恩~”我摇了摇头。 这个时候她的妈妈已经有些不耐烦了,拼命想转移小女孩儿的注意力,可是她最后还是问我,“阿姨,你去哪,” 我去哪,听到这个问题,我像果汁机一样剧烈地摇晃起来,我该去哪儿,我一个人来,一个人走,可是没有终点,或许终究会累死。其实真的是不公平,为什么,我永远得不到我想要的,妈妈也是,江西元也是,就算不爱我,也不要招呼也不打就把我丢下啊。我再次红了眼眶。 “咦~阿姨,” “好了,下车了。” 她的妈妈还是怀疑地看了看像神经病一样的我,拽着喋喋不休的小女孩儿下车了。我很感激她终于离开,我怕我会控制不住突然哭出来。 我生性敏感,这是天生赐予的一种自我折磨的礼物。我还记得那天晚上,喝醉的江西元用冰冷的手抚摸我的脸,他说,蒋溪,你太敏感了,我怕我太粗心,照顾不好你。 一直到现在,我才清楚地意识到,我和江西元,其实一直都是在彼此伤害。我需要的,是一个不计较,细心,眼里只有我的他,甚至要满足我的所有需求,这样我才会不伤一点点心,不流一滴滴泪。而江西元,或许他心里真的有我,却没有时间刻刻关怀。他忘了我是风信子,而不是仙人掌,偶尔来一下子的关怀,便能起死回生,靠着一点点的阳光,过以后的生活。 “真的是你,蒋溪同学~” 这一声兴奋的喊叫使我从痛苦里解脱出一半,满脸诧异地盯着一脑门汗的顾晓光看。 “好巧,好有缘。”他大刺刺地在我旁边坐下,用胳膊粗略的擦了一下汗,越过我打开车窗的时候,我闻到了年轻男孩儿身上的汗味。 “去哪儿,” “不知道。” “去我家,” 我有点不可置信的看着他,难道我天生就长了一副无家可归的样子, “是有点不大好。”他想了一会儿,依然认真地看着我,“要不,去我妹的宿舍吧,六个人的床位只住三个人。” “顾晓光,你等等。”我把脸凑近他,一字一顿地问,“难道你从我脸上看出来我需要住的地方,” “不是。” “那为什么„„”我依旧和他面对面。 “因为你长得就像流浪狗。” “顾晓光~”我看着他,认真地问,“你看着我的眼睛,能从我眼睛里看到你自己吗,” “能啊。” “那好。”我紧紧闭上眼睛,咬紧牙根一喊,“我夹死你~” 0.7 “蒋溪,我想过了。”下车之后,顾晓光就一直处在沉默当中,紧跟在我的旁边,早就看得出来他其实是有话要说的。而我没有理会,他总是要说的。 “你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啊。”他用胳膊蹭了蹭我,“我觉得你还是去上学吧。虽然上高中是不太可能了,但是职专也可以啊。” “开玩笑,钱嘞,” “学费你当然不用担心,事情是我提出来的。我当然有办法解决。” “你哪有什么钱~” “当然不是我的钱,是、是„„” 听着他断断续续的话,我总是觉得不太对。 “顾晓光,你话一次说完。” “那个,就是„„” 我停下来,有点不耐烦的看着他,同样看着他身后停下来的那辆摩托 车。 “呦,蒋溪啊。” 摩托车上的人一张口我就认出了,是在Rap和江西元一起混的小四,他上上下下地看了我一眼,用半开玩笑的声音说,“这就是那个小校服啊。也没什么啊,上来,哥哥带你。” “走开。” 他竟下车来拉我,很用力地向往车上拽。 “你住手。”顾晓光把我拉回来,拉到他的身后。 我定定地看着他的背影,高大的可以挡住我前面的阳光,他已经有足够的力气,或许是保护我的那种力气。 “蒋溪,你有种就别躲啊,装什么装。”小四开始指手画脚,“妈的你在Rap说不唱就不唱了哦,我是不知道江西元用了什么办法让老板不再追究你啦,妈的让我损失了多少你知道,拿了我的钱跑了~你赶紧给我出来~” “蒋溪,你别听„„” 只是可稀我已经站出来了,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江西元,他彻彻底底的离开了,我突然变得没有力气,任由小四对我拉拉扯扯,眼前是顾晓光和他重合的脸,还有晒得我睁不开眼的烈阳。我尝试着闭了一下眼,听到一阵急促的刹车。 0.8 我睁开眼,看到了躺在地下的顾晓光。 这个傻子,他依然在笑。我看到了那么鲜艳的颜色,比我曾经的头发更耀眼,因为它们鲜活。 我蹲下去,慢慢握住他的手,听他孱弱的声音在我耳边说,蒋溪,你不要怪江西元。是他把你交给我了,他说,他没有能力照顾好你,他说只有我才适合你,上学的钱,也是他的,你不用再怕Rap的人来纠缠你了,因为他,他已经„„ 带着那半句没有说完的话和夏天的体温,他对我微笑,然后,离开。 想 跟 著 你 一 辈 子 至 少 这 样 的 世 界 没 有 现 实 想 赖 著 你 一 辈 子 做 你 感 情 里 最 后 一 个 天 使 如 果 梦 醒 时 还 在 一 起 请 容 许 我 们 相 依 为 命 绚 烂 也 许 一 时 平 淡 走 完 一 世 是 我 选 择 你 这 样 的 男 子 就 怕 梦 醒 时已 分 两 地 谁 也 挽 不 回 这 场 分 离 爱 恨 可 以 不 分 责 任 可 以 不 问 天 亮 了 我 还 是 不 是 你 的 女 人 特别声明: 1:资料来源于互联网,版权归属原作者 2 :资料内容属于网络意见,与本账号立场无关 3:如有侵权,请告知,立即删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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