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条鱼
我是一条鱼~一条没有主张、没有方向的鱼。白色的海里~唯有我只身在海岸的浅滩边——挣扎~挣扎着向海的远方前进~挣扎着企图游到天边。可那一切却都是我不可望也不可及的。
鱼类社会中~一条鱼的行动是孤独的~无所谓有~无所谓无的。所有前景的鱼儿都被隔离开~只在那一片狭小的水域里努力着~用自己的身躯撞破那堵无形的水障。
我在一支没有过多联系的大军里~苟延残喘着。随着它们~无方向、无目的用身躯撞击一切阻碍我们“前进”的东西。就算身体被割伤、划破了也顾不得~只能任那刺骨的海盐水麻痹神经、麻痹感觉。
日子每一天都是如此的重复~我仍然在那浅滩边挣扎着。四周弥漫血腥色。我知道,是鱼血的味道~有我的、也有别的鱼的。暗红色的液体令白色的海水染了色、变了味。一股股暗流涌向我~冲击我的心脏。每一次冲击~心脏就猛地收缩一次。
渐渐地~在反反复复的折磨中~我麻木了、僵硬了。仿佛是行尸走肉一般——没有灵魂~空有那一副躯壳。黑暗~昏天黑地向我涌来。将我的意识一点点地剥离、抽空。
我想过用“飞”的方式到海平线的终点。于是~我尝试着用鳃呼吸真正的空气、鳍做翅膀~尾去导航……可终究还是没能逾越那道屏障。
我不服气:
究竟是谁将我搁放在浅滩,又是谁叫我去追寻那虚幻的“海平线”,没有谁教我~连怂恿都没有。那~又是我自己选择的吗,不是的。这一切的
一切都不是我们鱼所能掌控的。无论是谁~都无法避免命运。
那究竟是为何,为何我们“鱼类”就注定要经历这些——只身独自在浅滩边奋斗~却只能向大海游去~连方向都没有。为什么我们鱼就不可以去飞翔,不可以去选择自己想去追寻的方向,是何等生物~有如此大的力量~让我面临这些困境、操控我前进的方向,答案或许无鱼知晓。也许~只有等到~我们不再只会向“海平线”前进~不能只在浅滩挣扎时~我们再能永远的跳出这个圈。这个一直禁锢我、束缚我的“圈”~再能真正的游向我们所向往的前方~永恒的到达无圈禁锢的天际:
海风依旧平静~白色的大海依然是那么波澜不惊、无边无际。也许没有谁能在这片无激情、无活力、无创意的海里找到边际。
我是一条鱼~一条希望冲破“应试”屏障、冲破束缚寻找前进方向的鱼。
——后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