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ord】 “秋谷才华迥绝俦,少年科第尽风流”——赵执信其人、其诗、其书透视

“秋谷才华迥绝俦,少年科第尽风流”——赵 执信其人、其诗、其透视 清朝初年,是中国古代文坛最鼎盛,最 有成就的时期之一.这期问,源远流长的齐 文化大地可谓文人荟萃,巨星争辉,在中闰 文学史上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影响最大 的要数王士祯,蒲松龄,赵执信,其中赵执 信的人品,诗品,书品最具特色. 一 ,赵执信其人 赵执信,字伸符,号秋谷,亦号无恕道 人,晚号饴山老人.生于康熙元年(1662), 卒于乾隆九年(1744).山东益都颜神镇(今 淄博市博山区)人,是清初着名诗人和诗论 家,现存《饴山诗集》十九卷,《饴山文集》十 二卷,《诗余》一卷,《声调谱》一卷,《谈龙 录》一卷,《礼俗权衡》二卷等,可谓着作等 身;另外,他又是声名远播的书法家,其书 法艺术受冯班书学理论影响颇深,讲求法 度,注重功力,同时又不失灵性,后人多把 他归人”馆阁”一族. 赵执信出身于官僚地主家庭,自幼受 到诗书礼乐的熏陶,少有才名.九岁提笔能 文,号神童,曾以奇语惊其长老.他凭着过 “狷”字.《说文》将其释为”褊急也,从 犬目声”;《集韵》则把它解释为”有所不为 也”等.而”狷”字最重要的一义即耿介,自 爱,不肯低j下四.如《后汉书?范冉传》便 “以狷急不能从俗,常佩书于朝”来评价范 冉;唐人刘禹锡也《左散骑常侍王公神道 碑》中云:”会宋丞相狷急直为飞语所陷, 抱不测之罪.”赵执信的”狷”不是那种愚 狷,狂狷,而是表现为一种清高的人格和对 人生,对世事无怨无悔的超然精神,以”同 恤f{1宴饮观剧案”为例:事发后,有不少 事者千方百计为F1己开脱,甚至有人不惜 昧良心;卖n玎友,而赵执信却说,”余罕 考功,一身仟之”(《怀旧集?怀旧诗?洪 升》),把责仟尽量揽存自己身l:,”/f:涉叻 思(洪异,宁H方思)相累之迹”(由云龙:《定 厂诗话》).他敢作敢当,从不做耶种低下 四,苟苟营营之事.此事过去了16年,赵执 信在苏州偶遇史金跸,谈起往事,他不仪没 有丝毫悔恨反而对时的情景津津乐道: “ …… 竹肉相喧沸华馆,枚马金张坐中满. “独执弟子礼”(《谈龙录?序》),而是”越 轶【Il左门庭,弃其家学,而宗虞山冯氏” (《冯舍人遗诗?序》).仅如此,他还与倡 导”神韵说”的王士祯分庭抗礼.《清史列 传?赵执信传》云:”十祯与门人论诗,谓‟如 冲龙见首不见尾,或云中露一鳞一爪而 已‟,(赵执信)遂着《谈龙录》……诋士祯.” 《四席全书?总目提要-谈龙录》也说,”《谈 龙录》一卷,同朝赵执信撰……冈士祯与门 人论诗,谓当作云中之龙,时露一鳞一爪, 遂着此书排之”云云. 二,赵执信其诗 赵执信少年得志,诗名远播,独树一帜, 独倡”涛巾有人”的个性化创作主张,成为 当时诗界另一个主要的领衲人物. 清朝初年,”北方之学,l』J左为盛”(王鸣 盛:《饴tl1文集?序》),以王士祯为首形成了 一 个颇为壮观的lj】左诗人群,赵执信是其中 的重要成员之一.”《六家诗选》出,先生与渔 洋,荔裳居其i;《四家诗》与渔洋居其二”121, 足以见赵执信存清初诗坛上的位置. 戳涸跑舒9绎铘淀? —— 赵执信其人,其诗,其书透视口宋群豹 人的才华,在功名,仕途上很快就崭露头 角:赵执信14岁中秀才,l7岁中举人,l8 岁中进士,被选人翰林院,担任庶吉士,散 馆授编修;23岁就担任了山两乡试正考 官;25岁升任右春坊右赞善(为正五品官 职)兼翰林院检讨,可谓平步青云,少年得 志.据《清史稿?赵执信传》载:”时方开鸿博, 四方雄文绩学者皆集辇下,执信过从谈晏, 一 座尽倾.朱彝尊,陈维崧,毛奇龄尤相引 重,订为忘年交.”然而好景不长,就在康熙 二十八年(1689)八月,剧作家洪舁邀集京城 诸名士观看其新作《长生殿》,赵也在其列, 而时值佟皇后新丧不久,于是被人劾举,遂 以”国恤张乐大不敬”定罪,这就是曾轰动京 师的所谓”国恤中宴饮观剧案”.赵执信被削 职归里,时年不足28岁.都人有口号云:”秋 谷才华迥绝俦,少年科第尽风流.可怜一剧 《长生殿》,断送功名到白头.” 这位新踏上仕途的年轻人,不了解 封建统治集团内官场的风险,他憎恨官场 上的黑暗,肮脏,不仅不善于趋炎附势,逢 迎巴结,反而恃才傲物,目中无人.学者将 其归纳为两个字:一日”狷”:二日”傲”I‟I. 周郎从道恋红纤,阢籍由来少青眼.”此事 也让他进一步看清r世态炎凉,”,一寒乐罢 天朱明,墙阴黄犬为人声……”.他痛恨以 卖他人为进身之阶的卑鄙小人;恨当权 者的小题大做,”罪小而罚重”;恨那些乘人 归,即遣一隶持牒取之.赵同善骂.得牒益 大怒,诟令俗吏,并及于黄.” 再如,自从工士祯得到康熙皇帝垂青 而成为诗坛”一代正宗”之后,”光焰万丈, 仙佛一身,天下学人如百JIl之赴海”(《分 余活》卷四)齐集丁新城fJ下.lm『赵执信却 赵执信一腔热血,满腹经纶踏上仕途, 并很快跻身于统治集团上层,但却没有得到 当权者的器重和赏识,反而受到了那些妒贤 嫉能者的暗中排挤,让他感到仕途的险恶和 统治集团内部的龌龊,也让他陷入了理想与 现实的重重矛盾之中.这一点,在他的创作 中得到充分体现.康熙二十八年秋他写下一 首《除草》诗:”久旱惜庭草,秋来随意繁.宁 知借残雨,亦复碍闲门.芳芷元殊臭,寒霜岂 有恩?殷勤向原野,何处不春温?”诗中,赵 氏以庭草自比,对当权者善恶不分,摧残人 才的行径,表现出极大的愤慨;另一方面, 他也明确表示不留恋官场,愿意到旷野中 去做一株野草,享受那里的春光.当然,最 能揭示他这一思想情感的还是那首《出宫 词》:”禁门晓际开,敕放如花女.起作辞宫 妆,低头‟7日如洗.所悲人宫早,不恨出宫迟. 十年闭永巷,妾貌尤昔时……”他借用一个 宫女之口表达了自己的”所悲”与”不恨”, 『fIi让其感到庆幸的是”十年闭永巷,妾貌尤 昔时”——诗人虽混迹官场十年,然而却能 洁身自爱,出污泥而不染. “困恤【f】宴饮观剧案”彻底改变了赵执 30兰台界2011.3月上 苏天爵(1294一 J352),字伯修,号”滋溪 先生”,河北真定(今河北 正定)人,元末着名政治 家,军事家,文学家和历 史学家.他所编着和整理 的《围朝名臣事略》,《困 朝文类》,《滋溪文稿》等_f5均被历代治史者 公认为蕴籍极丰的文史宝库.苏大爵的成 功除了良好的家庭m身(身于一个三世富 于藏书,严于教子,并有蓿充盈精神财富的 官宦书香世家),严师的教诲和个人努力外, 还得益于身边好友的鼓励支持.宋本,宋癸 兄弟就是其中十分重要的两位,二人和苏天 爵可谓志同道合.三人f{结识后交游不断, 成为彼此一生的挚友. 一 ,自幼刻苦求学的宋氏兄弟 宋本,宋襞世家京师,擅长诗文,在学 术造诣上二人齐名,故被时人誉为”大小 宋”或”二宋”.兄宋本(128(卜l334),字诚 夫;弟宋(1294--1346),字显夫.父宋祯, 常年在湖北湖南等地为地方小吏,官俸很 少,所以宋氏兄弟自幼家贫.有关这些,侄 苏天爵撰《宋襞墓志铭》一文和《元史?宋本 传》等相关史料中多有记载. 尽管如此,兄弟二人仍努力想方设法, 勤学不辍.哥哥宋本经常买些价格非常便 宜的旧书和弟弟同用.为了节省凌书费』H, 宋本还通过拜访各地耆老宿儒请教学问, 用这种化钱既少又能获得知识的方式学 信的人生轨迹与生活态度.他削籍后,一直 过着家居和漫游的生活,与百姓有了充分 的接触,因而了解了下层民众的生存状况, 对民生疾苦表现小极大的关注与同情:而 对当权者也有了更加清醒的认识.所以,在 他中后期的诗作中有一种很强烈的”平民 意识”,如他的《碧波行》:”碧波吞日斜红 浅,湖冥灭低觉秋远.行舟欲泊何处投,一 线堤烟万家满.……眼看无地可容波,终恐 平沉赴江去.连江1I里号悲风,无南吹人长 杨宫.翠华春目此徘徊,何不却趁清秋来.” 笔者认为,止是这种强烈的”平民意识”为 赵执信赢得了现实主义诗人的桂冠. 三,赵执信其书 赵执信在诗界的赫赫盛名之下,部分 掩盖了其在书法艺术上的成就和应有的地 位.他的书法艺术端庄,秀丽,于谨严中透 着灵气,充分展示了他过人的才情. 赵执信的书法和其诗一样受到”虞山冯 习.例如,当父亲宋祯为官江陵时,”江陵乇 奎文,明性命义理之学,(宋)本往质所得, 造诣口深”l1]42tB.所以,宋氏兄弟家境虽贫寒, 没有良好的学习条件,但二人仍能在艰苦的 环境巾通过各种方式勤学不辍.宋本”聚经 史穷日夜读之,句探字索,必通贯乃已”i‟ ;宋襞”缀学勤苦”【一.结果是功夫不负有 心人,兄弟=人终学有所成,并以擅长诗文 而名.宋本”善为古文,辞必己出,峻沽刻 厉,多微辞”HI4:~;宋癸”尤喜为诗,自少敏 悟,语惊人”『.有关这些,好友苏天爵 后来在他的义章中也多有提及,以示称赞 和敬佩.他说:”初,显夫兄弟从亲宦游于江 汉之问,日益贫窭,衣食时或不充,故其为 学精深坚苦,下至稗官传记,亦无不览.诗 尤清新飘逸,奇古.” 二,兄弟二人以文结识好友苏天爵 皇庆二年(1313)十一月,仁宗下诏恢 复废除多时的科举考试,以大兴文治.这极 大地鼓舞了天下饱学志士,尤其是诸如宋 氏兄弟这样有学识但家境贫寒的士人.所 以诏书一下,天下学子欣欣然有志于此,宋 氏兄弟更是如此.二人”闻贡举诏下,始习 氏”根深而蒂同的影响.王培苟讲,”赵秋谷 不喜严沧浪论诗,而终身服膺冯定远,书法 亦学之”I21.赵执信自己也讲,”人间唯有上党 冯,石室秘法传来工”(《为索书者所苦.戏题 长句》).冯班论书”尚古和重法”,”冯氏看重 的书家,都是法度谨严,功力深厚者”I31,赵执 信亦然.他曾批评王孟津道:”书至工孟津而 法尽,学之者五官易位.”盖王孟津的字不 合法度,”离奇怪伟,不可名状”II. 从源头上,赵执信的书法应不出赵盂 烦一脉.清朝初年,董其吕的书法凶受到康 熙皇帝的推崇而大行其道,然而冯班”对明 代书家,从文徵明,王宠到董其吕,均有微 词,甚至说:‟明朝人书,一字看不得,看了 误人事.”„而对赵孟烦却赞不绝口,称其 “出入古人,无所不学,贯穿斟酌,自成一 家”,”当其好处,古今不易得也”.赵执信 也同样喜欢赵书,而”把董氏书法讥之为 „矜姘取怜”„. 经义,策问”121g?,开始着手 准备参加科举大选.在经 过六年的漫长准备,即延 祜六年(1319),宋本变卖 了家中部分资产以充路 费,带着弟弟负笈北上,准 备参加三年后即至治元年 (1321)的科举考试.此时,宋本已进不惑之 年,而宋癸才25岁. 兄弟二人到京师后,拿出”所作诗文若 干篇”与京师学子交流I18,一时学者共传观 之,公卿大夫争识其面,而大宋,小宋之名隐 然传播于京都矣”I.二人的文采很快得到 京师诸如”元明善,张养浩,蔡文渊,王士熙” 等知名学者的共同赞誉和认可,这些学者都 是”以文学显于朝”【?的重要官员,他们对 宋氏兄弟”惊叹以为异人,争尉荐之”【.宋 氏兄弟二人的才华得到公认.就在这时,他 们结识了苏天爵. 在兄弟二人名动京师时,一篇以文雅驯 美,考究翔实的《碣石赋》而名列延佑四年 (1317)进士榜首的文章在士人中广为传阅. 兄弟二人拜读后,一种想立刻见到文章作者 (苏天爵)的冲动油然而生,尤其是自幼养成 拜访各地”耆老宿儒”习惯的宋本,更加”欲 一 识”121528,但因此时苏天爵任职在外而未能 如愿.直到延祜七年(1320),苏天爵回大都 丁内外忧,宋氏兄弟才得以到苏天爵家中拜 访.此次拜访交谈后,三人谈诗词文学非常 投机而互生敬意.此后,三人便开始了一生 从流派上,赵执信书法应属于清代早 期崇尚帖学一派,仍没有走出”馆阁体”的 影子,然较之”馆阁体”显得质朴,率真,灵 秀了许多.有评论者认为:”他的书法有‟馆 阁体‟的规矩,但摒弃了‟馆阁体‟的刻意呆 板.他的书体法度谨密,不失之严,不失之 放.”又有说:”赵氏的书法是‟韵‟与‟势‟的 结合,但‟韵‟的成分超过了‟势‟,这正是赵 执信书法的显着特点.文人的趣味体现在 书法艺术之中,恰恰是艺术家赋予作品的 „韵‟.” 从目前囚园暨赵执信纪念馆中的大量 收藏来看,赵执信的诗文着述和书法作品 确实值得后人去研究和鉴赏. 参考文献 I11张光兴靖初齐地文化名人研究[MI.山东教育出 版社.1998. 【2]王培荀.乡园忆旧录[M1齐鲁书社,1993 『31刘恒中国书法史:清代gIM].江苏教育出版社, 2002 【4】张岩从赵执信的诗稿谈他的书法艺术『Il_西北 美术,2fx】3(3).(作者单位:青岛科技大学牡案馆) 兰台世界2011.3月上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