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用学对日语教学的启示

语用学对日语教学的启示 张静懿 [摘要]语用学是当代才发展起来的语言学的一门边缘学科，它研究使用中的语言和使用语言的规律，虽与语言教学没有直接的单向关系，但其基本原理能对语言教学发生重大的影响。本文讨论了语用学国外和国内的研究发展状况以及语用学研究的主要课，揭示了语用学研究对日语教学的关系和启示，以使日语教育工作者在日语教学中自觉应用语用学原理，以增强学生学习的兴趣，提高教学水平，保证良好的教学质量。 [关键词]语用学 日语教学 启示 前言 语用学源于哲学和逻辑学，作为一个单词，它在古希腊语和古罗马语中早已经存在，但是作为一个术语，它最早出现在美国语言哲学家Charles W.Morris所著的《符号理论基础》一中。Morris认为符号学是语言学、逻辑学、认知科学等研究的基础或元语言，它包括三个部分:语型、语义和语用。专门研究符号之间的形式关系的学科叫做语型学，它研究的是一种二元关系，可是既撇开符号与外部世界的关系，也不研究人们如何解释符号的意义;专门研究符号与现实世界的关系的学科叫做语义学，这也是一门关于二元关系的学科，对符号与符号之间的形式关系不感兴趣，同时也撇开不同的人结合各自的生活对符号所可能做出的不同理解;而语用学则专门研究符号、人、世界(现实的以及人们信仰中)的三元关系，确切地说它是研究当符号作用于人这个认识的主体时，人是如何解释符号的意义的学科。 1( 语用学研究的基本 语用学研究的基本内容包括以下几个方面:(1)指别;(2)预设;(3)会话原则;(4)言语行为理论;(5)合作原则;(6)礼貌原则。 1(1指别 指别这一术语来源于皮尔斯的用语“索引符号”。1954年犹太学者巴尔—希勒尔提出把索引词语列为语用学的研究对象。在这以后，指别便成为语用学的主要论题之一。按照巴尔—希勒尔的说法，所谓索引词语，是指“在不知其使用语境时便无从确定其所知语义的词或句”。它们是通过与言语行为和语境的关系进入话语的语义组成的。指别成份主要包括:(1)第一和第二人称代词;(2)指示代词;(3)时间别词和地点别词。 1(2 预设 从话语的语义内容来看，一般可以把预设分为三类:第一，存在预设:凡是陈述某人或某事具有一定性质的话语，一般都预设所讨论的对象的存在。第二，事实预设:凡是对陈述事实的性质或关系用态性谓词加以限定的话语，一般都预设所讨论的对象是事实。第三，种类预设:凡是其谓词含有的意义可以包含某个集合的属性的话语，一般都预设所讨论的对象属于某种范畴。简言之，预设就是在一定的言语行为开始以前，说话人和听者能彼此假设对方已经知道些什么。 1(3 会话原则 在这里我们讨论听者能期望从说话人那里得到的东西。在任何言语行为中，听者通常假定，至少有四项会话原则适用于说话人所说的内容。听者的第一个假定是，说话人是真诚的，而不是心口不一的，至少他的措词和意图之间的意义差异不大于我们运用各种言外之意时所预期的。第二个假定是，说话人就其所了解的来叙述事实真相，而不是故意说谎。第三个假定是，听者设想说话人须说的东西是与大家所关心的话题或一般领域有关。最后一个假定是， 1 说话人会自愿地提供适量信息或评论，而且既不隐瞒任何重要的事情，也不唠叨个没完没了。 1(4言语行为理论 言语行为理论是(,.,.,,,,,,)奥斯汀建立的，奥斯汀以为某些一般的陈述句的使用不是为了作出真或假的陈述，而是以言行事。奥斯汀把话语分成两类:形式话语和述事话语。形式话语指某种行为的实施，说话本身就是在做事;述事话语指各种陈述，用来描写事件、过程、状态等。形式话语不同于述事话语，没有真假之分，但有合适不合适之分。随着奥斯汀对言语行为理论研究的深入，他又把行事句分为显性行事句和隐性行事句两类。显性行事句即奥斯订原先所说的行事句(该类句子以主语为第一人称，事态为现在时，谓语动词以行事动词为主要特征)。之后，奥斯汀又提出了三种语言行为这一说法，即:言内行为、言外行为和言后行为。言内行为指一切用声音说出来的有意义的话语。言外行为指通过言内行为，发话人表达其意图的言语行为，如允诺、断定、请求、命令、解释等。言后行为指对受话人造成某种影响的言语行为。 “言外之意”，即言外行为。言外之意是听者能够从语境中觉察到的说话人的意图。言外之意主要有两种:其一，是含蓄即意藏表面之下，蕴籍不露;其二是明言即意在表面，直言不讳。 1(5合作原则 格莱斯认为人们互相交谈得以顺利进行，其原因就在于双方都为达到目的，互相配合，形成默契。由此形成的由说话者和听话者在交谈中所应共同遵守的原则被格莱斯称为合作原则。合作原则包括下列四个准则:(1)量的准则:话语提供充分而不多余的信息;(2)质的准则:话语的内容是真实的;(3)关系准则:话语同语题有关，同将要实现的意图有关;(4)方式准则:说话要清楚明白，简洁而有条理。 上述准则是交谈双方所应遵循的，但违反准则的现象也到处可见，且多数情况下人们的交谈并未因此中断，格莱斯对此的解释是说话者虽然在表面上违反了合作原则，但多数话语从深层次来说并未违反合作原则。因此当听话者领悟到这一点，此类话语便产生了会话寓意。 1(6礼貌原则 合作原则解决了一些言语行为理论中存在的问题。它告诉我们，如里奇(,,,;,)所说，在交际中说什么和如何理解对方的言外之意，但不能解释人们为什么使用如此大量的间接言语行为。为此里奇提出了礼貌原则来对合作原则作必要的补充。里奇提出的礼貌原则共有六条准则:(1)得体的准则:减少有损于他人的观点;增大有益于他人的观点。(2)宽容的准则:减少有利于自己的观点;增大有损于自己的观点。(3)表扬的原则:减少对他人的贬降;增大对自己的贬降。(4)谦逊的准则:减少对自己的赞扬;增大对自己的贬降。(5)同意的准则:减少与他人在观点上的不一致，增大与他人在观点上的共同点。(6)同情的准则。 2( 语用学对日语教学的启示 2(1指别与日语教学 人称代词是指别当中的一个重要内容，也是日语教学的一个重要内容，可以说指别理论在日语教学中得到了充分的体现。日语中，表示第一人称的“我”的自称种类很多，比如:“わたし、ぼく、あたし、あたくし、おれ、こちら、こっち”等等，这些词译成汉语都可以翻译成“我”。同样日语中表示第二人称的词也很多，比如:“あなた、あんた、こなた、おまえ、てまえ、そち、きみ”等等，这些词翻译成汉语都可以翻译成“你”。在指称听话人的对方时，一般场合下，不管对方是什么人，现代汉语和英语都可以用“你”(You)来指称听话人的对方，两者在语义上基本是相等的。汉语的第二人称有两种，表示两种不同的语用含义，在一般的情况下，非敬称的“你”表示亲近，敬称的“您”表示尊敬。而日语的第二人称代名词错综复杂，说话人与指称的听话人之间形成多种多样的亲属尊卑的人际关系，我们以日语中的第二人称代名词“あなた”为例，来进行说明。“あなた”在一般的场合，一是用于与自己同辈或晚辈，不能用于长辈;二适用于已婚女性专称自己的丈夫的称呼语。 2 另外，日语中尽管有第二人称的“あなた”，但在家庭或工作单位对长辈和上级一般改用“身份名称”(相当于人称代名词)。日本人讲话时，并非都是采用人称代名词来指称自己或对方，有时要根据彼此的人际关系相应的使用非人称代名词形式，即亲属，职业(职务)等“身份名称”。由此可见，日语中人称代名词的复杂性，因此我们在日语教学中对指别的讲解必须联系具体的语境，否则如果脱离了语境，语法知识的讲解的正确性和得体性就让人怀疑了。 2(2预设与日语教学 简单的说，预设就是说话任何听话人在语言行为开始之前，假设对方已经知道些什么，它实际上涉及的是一些语言知识，百科知识，生活常识，以及与语言相关的文化背景知识，这些知识和常识对话语的理解和表达有着积极的指导作用。在日语教学中，无论是听说还是读写，预设的含义都具有一定的启发意义。第一，我们在平时的教学中就应该强调学生日语知识和常识的记忆和积累，否则没有这些物质的材料作基础，在言语交谈中就谈不上知识的提取和利用了。第二，在一定的日语知识和常识积累的基础之上，在理解和表达的过程中，结合语境大胆且合理的使用学习和生活中积累起来的知识和常识，这样我们的教学活动才能获得最好的效果。比如在阅读课上老师指导学生阅读一篇名为《日本人の自然観》的文章的时候，如果学生在阅读这篇文章之前，就对日本人生活的历史、自然环境方面的知识有所了解的话，对于学生阅读和理解这篇文章就会大有帮助。 2(3会话原则与日语教学 会话原则对日语教学特别是会话课和口语课都有其一定得启发作用。例如，当某人(说话人)问书店的营业员:“すみません。岩波書店の「日本の俳句」っていう本、ありますか?”(对不起，请问有岩波出版社的《日语俳句》一书吗,)我们(听者)通常假定他不知道现在书店有没有这本书，并且他的发问是为了想得到有关这本书的信息的诚恳请求。当我们(现在是说话人)开始回答时，他(现在是听者)通常会假定我们会告诉他确切的信息，而不会去漫谈蔬菜的价格，也不会谈天气，更不会说谎。如果四个假定中的任何一个证明有问题的话，就立即会出现不一致，这时会话的一方或另一方就必须很快地检验一下这些假定，以便搞清楚到底哪一项会话原则被违犯了，以及现在应该作出什么恰当的回答，持续的反复的练习就有助于日语语言能力的提高。 2(4言语行为理论与日语教学 ,～,,,,的“以言行事”理论，很大程度上需要交际双方都要同时认识他们共处的交际环境，包括相互间的了解，对话体的把握，对交际目的、话语的准确理解和话题的表达等等。比如下面的场景中:新年聚会。田中今年一定要当上部长。他一再向社长进酒，讨好社长说:“社長、今年こそは よろしくお願いします。”(社长，今年一定请多多关照。)社长看穿了田中的动机，说:“うーん。君も白髪が増えたことだしね，。”(嗯，你也增加了不少的白头发啊。)田中和社长双方都认识到了他们共处的交际环境——新年聚会，相互之间也非常了解——上下级关系，对对方的话语以及自己的回应都是非常得体的。因此，虽然是很稀疏平常的两句寒暄语也达到了其相应的交际目的。教学实践表明，外语学习者的最大障碍就是如何理解和表达说话人的语用含义，即言外之力。众所周知，日本人讲话更是非常含蓄，一段对话或者一篇文章，不看到最后，你可能都无法了解说话人(或作者)的真正意图。据此，老师在平时的日语授课中，应该把侧重点放在如何理解和表达话语意思上面，帮助学生准确把握材料里说话人的言外之意，在具体的语言交际实践中能真正准确的表达自己的交际意图。 2(5合作原则与日语教学 如前所述，合作原则有四条准则，如果违反这些准则，往往会产生特殊的效果，特别是在文学作品当中，会带给读者意想不到的效果。因此，我们在日语教学中特别是阅读课和日本文学作品选读课上，结合合作原则文学作品里的人物性格等，可以深化我们对作品和 3 作家的理解。例如，在《雪国》中，驹子和岛村刚认识不久，岛村冷不防提出要驹子帮着找个艺妓，驹子回答岛村说:“えらいと思うわ。よくそんなことが私にお頼めになれますわ。”，“你可真行，居然拿这种事来求我。”)根据合作原则中质的准则，话语的内容应该是真实的，而这里的“えらいと思うわ”不是驹子真的认为岛村“えらい”(了不起)，而是较有礼貌的讽刺的说法，在此语境下，它表达的实际含义恰恰是“えらい”的反面。这样就很好的达到了讽刺的效果。再例如，在《恍惚の人》当中，昭子给公公茂造量体温，发现持续高烧的公公已经开始退烧了，所以高兴地将这一好消息告诉了小姑子京子。由于医生曾说如果茂造持续发烧的话，将只能活三天，昭子一直精心照料公公，当她发现公公的烧退了时，喜不自禁，喊出“熱が下っていますよ”意思是“お爺さんはもう大丈夫ですよ”。而小姑子京子却听出了另外一层意思，以为爹没救了，情况恶化了，所以她说出了“それじゃすぐお医者さんを呼ばなきゃ”(“赶紧去请大夫来”)昭子的话违反了合作原则中的方式准则——说话要清楚明白，简洁而又条理，但正因为这样却是作品产生了意想不到的喜剧色彩。 2(6礼貌原则与日语教学 礼貌原则对日语教学的启示也是多方面的，其中最重要的启示就是必须加强日本文化的学习。不同的语言社团选择不同的方式来实现“以言行事”的目的，其中他们信守和遵循的礼貌规则也随语言文化的不同而变化，而学生往往忽视这种不同，经常把母语的习俗移植到外语运用中。例如，在中国招待客人吃饭，饭菜的量以客人吃不完剩下为宜，而一般说来，日本人认为将饭桌上的饭菜吃净是向对方表示礼貌。因此，一方面受到款待的日本人尽管已经吃饱但为了不将饭菜剩下而拼命吃。另一方面招待方的中国人则认为饭菜不足是失礼而继续添加饭菜。结果双方都感觉不舒服。再例如，无论是中国人还是日本人喜欢喝啤酒的人很多，但斟啤酒的方式却不同。中国人斟酒时尽量不让啤酒起泡。日本人却与此相反，泡沫越多越好喝。由此看来，要想在实际的交际中避免“文化休克”或语用失误的情况出现，就得在教学中对比中日文化的不同，注意透过语言发现文化点，教给学生日本文化习俗知识，培养他们对日本文化的敏感性和洞察力，以便正确理解和准确使用外语，达到成功的交际目的。 结束语 语用学与日语教学是密切相关的课题，同时也是我们日语教学中长期没有得到重视的方面。本文只是从某些方面揭示了语用学对日语教学的一些启示，要充分认识和揭示这些启示，还需要对语用学这门年轻的学科进行更多的学习和研究，还需要在实际的教学活动中不断地运用和探索，在这个基础之上才会有运用这门新生学科来指导我们日语教学的自觉性和积极性，同时也才能最好的发挥语用学对日语教学的指导意义。我相信，随着不断的实践和探索，语用学会带给日语教学更多更好的启示，使日语教学更加实用和完善。 [参考文献] [1]耶夫?维索尔伦著，钱冠连，霍永寿译.语用学诠释[M].北京:清华大学出版社，2003 [2]徐昌华，李奇楠编著.现代日语间接言语行为详解[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1 [3]许春建，薛豹，倪芳译.日语新干线[M].北京: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1999(1):16 [4]日语新干线编辑部.日本生活事情[M].日本东京:アルク，1991 [5] 大野晋著，彭广陆译.日语练习模范指导[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3 [6]黄薇.语用学与英语教学[J].广西民族学院学报，2001(12)247-249 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