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还是死神？——论乔治·桑《魔沼》的对比艺术和民间意向

天使,还是死神？——论乔治·桑《魔沼》的对比艺术和民间意向 天使,还是死神,——论乔治?桑《魔沼》的对比艺术 和民间意向 天使,还是死神 ? ? 论乔治?桑《魔沼》的对比艺术和民间意向 李丹,赖玮 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北京 摘要:《魔沼》是乔治?桑田园小说的代作,巧妙地运用对 丽无疑是作者用感情去造就的理想人格:农民热尔曼是个勤劳 比手法。形成多层次的对比体系 在主观情感表达同时也重视读 勇敢、诚实淳朴、慷慨善良、富有自我牺牲精神;牧羊女小玛丽纯 者的需要,带着“感情和爱”的艺术使命,引导民众摆脱死神的困 洁温柔、仁慈、勇敢。热尔曼、小玛丽与寡妇、农场主人格的鲜明 扰.发现生活中的天使。这与她平民化的创作理念相契合,表现 对比,形成一个巨大的张力场:寡妇的虚伪、自私,这种丑恶的人 出创作的民间意向。 格和热尔曼的淳朴善良是不能共容的:庸俗、粗野的农场主的调 关键词:乔治?桑;《魔沼》;对比艺术;民间意向 戏,玛丽勇敢进行反抗,虽然贫困但坚决抵抗金钱的诱惑。显性 中图分类号: 文献标识码: 的对比之下还潜在有另外两组对比,在视角转 换下显现出来:在 文章编号:热尔曼眼里,这个庸俗的寡妇与善良的小玛丽相差甚远;在魔沼 中,正气凛然的热尔曼打跑了恬不知耻的农场主,农场主的无 乔治?桑的田园小说。正如柳九鸣先生评价田园小说的创作 耻、下流的衬托下突出热尔曼的完美。 是她“找到了最合适的题材和艺术形式”,《魔沼》的成功充分体 个人某种程度上代表了一类人的品性,代表了他们生长的 现了这一点。《魔沼》中描写了大量民间风俗、民间歌谣和民间传 文化背景。热尔曼、玛丽等代表了贝莱尔淳朴的地方文化,寡妇 说。如农夫耕地时唱起当地民间流传的山歌,附录中描写了富有 和农场主代表了弗尔、奥尔漠虚伪腐化的地方文化。相亲的失 地方特色的婚礼活动;语言通俗明白,感情真挚,格调明朗,大量 败,意味着两种文化的不兼容。作者借热尔曼之口说出:“这一切 朴素自然的人物对话,还吸收了农民的土语、俚语等地方语言; 在他看来都有悖于乡间习俗所珍视的信条,同热尔曼的家格格 在艺术手法上,作品多次使用对比,多组对比有层次感,且相互 不入。”奥尔漠农场总体是丑的,包括佃农夫妇。作者有意设置了 “远行”这一环节,拉开空间距离也可以淡化二者文化上的关联, 关联,统一于作者的情感表达和艺术使命。“美”与“丑”的对立, 强化了表达效果,使美更加显目,而丑更加黯淡。《作者致读者》 保持相对的独立性,象征着美好的乡村文化和丑恶的城市文明 和《耕耘》中描绘的两幅画有提纲挈领的作用,表明作者的艺术 的对比。作 者在与淳朴的乡间民风对比之中,直接或间接地批判 观念.暗示作品的的创作意图。紧接着开始讲述故事,故事中人 城市文明的虚伪丑恶。 物性格间的对比,人物不同爱情观的对比,进而提升到两种地方 文化之间的对比,影射出美好的乡村文明和丑恶的城市文明之 为生民立心 间的强烈反差,也昭示着理想和现实的格格不入。 乔治?桑在《魔沼》中运用了对比手法,形成多层次的“美”和 “丑”相对照。这里丑不是平等地站在美身边,而是被美压倒性的 多层次的对比艺术 一 光辉所吞没,处于从属地位;美和丑被安置在不同的人物身上, 作品一开始就为读者呈现两幅同样内容却被着上不同色调 使人物呈现类型化的倾向,形成人和人以及人所代表的文化之 的画。形成鲜明的对照。前者是贺尔拜因对生活的真实写照和沉 间的对立;这种对照原则的运用主观上是凸显和强化美,丑已经 痛讽喻,一切被死神控制;后者是作者在前者阴郁消极的刺激 成为附属,但客观上也体现美的理想所具有的现实基础。但这和 下,特意描绘了另一个明朗的世界,让天使的爱给人们带去希 雨果提倡的美丑对照原则有所不同,《巴黎圣母院》中的人物往 望。驱逐令人绝望的死神。作者认为艺术应该如后一幅画,描绘 往本身就是美和丑在文本之内的集中体现,比如外丑内美的敲 生活中的美好,应该给苦难中的人们以希望和慰藉。同时,这两 钟人加西莫 多和外美内丑的副主教克洛德?弗罗洛。雨果认为人 幅画也影射了两个世界,被死神控制的图描绘的是厌恶的城市 是二元的,乔治?桑则认为,“人既是又好又坏,就有一种内在的 力量.把他带到极坏和微好??或者极好和微坏的路上。”所以 生活。而充满天使的爱的图景则是作者向往的乡村。这片生机勃 她极力将人物对比得十分鲜明。因此在文本中人物形象呈现类 勃的景物是作者用心造就、用爱画成的,既是对丑恶的城市文明 的反叛,也是对乡村文明的赞美和向往,并用浪漫主义的激情和 型化特征。这也是民间文学的普遍特征。 通过对比手法的运用。既在艺术上强化了表现效果,又为作 理想的美好给人们以精神的慰藉。 在充满生机的大自然背景之下,作者塑造了淳朴善良的农 者彰显的美打下了现实根基,从而不至于失去深度。作者极力写 民形象以及抛弃金钱原则之后和谐的人际关系。热尔曼和小玛 “美”,并非对现实的一种虚妄的矫饰,而是一种积极发掘生活中 文学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