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料电池汽车

燃料电池汽车 China-ev.net 2002-12-14 来源：《解放日报》 [朱晓雯] 在１１月上海工博会上，８６３电动汽车专项总体组组长万 钢和他的同事们交出了第一份答卷：四轮电驱动燃料电池轿车概念车——春晖 一号。作为一个世界性课题，开发燃料电池汽车在我国会出现怎样的前景？国 家科技部高技术研究发展中心在上海举办“燃料电池车辆及零部件技术国际研 讨会”前夕，笔者特地采访了国家燃料电池汽车开发项目负责人兼首席科学家 万钢。在一个半小时的谈话中，他给我们勾勒了我国电动汽车开发的脉络和前 景。 ５年造出商业化样车 万钢介绍说，中国的新能源电动汽车研究开发共有三条线：一是传统意义 上的蓄电池汽车；二是集蓄电池与燃油动力于一体的混合动力汽车；三是燃料 电池汽车。因为燃料电池汽车以氢为燃料，通过氢和氧的反应产生电能供给动 力系统，尾气只有水蒸气，所以堪称“零污染“的理想环保车。 目前，发达国家如美国、日本、法国和德国，都在潜心致力于燃料电池车 的研究。他们中的大多数已经告别了研发阶段，迈入千辆级水平的小批量生产 阶段。据了解，奔驰公司明年将生产用燃料电池驱动的５００辆轿车、４００ 辆工具车和１００辆大巴，其价值估计比一般的汽车高出１０％左右。日本的 丰田、本田两家公司也已经走在前头，率先实现了混合动力汽车的产业化。 对于中国而言，研究燃料电池汽车是一个可以发展汽车事业但又聪明避开 劣势的绝好机会，把握得好，将来中国就会拥有纯正中国血统的汽车。 目前，这个开发项目已经从下属科技部的８６３计划升级为“十五国家重 大科技专项”，由李岚清副总理直接统率。今年９月２日，万钢向李岚清副总 理进行工作，规定半小时的谈话结果延长为１个多小时，之后李岚清还指 示各部门对该项目的发展予以支持。万钢说：“我们的目标是５年内造出‘能 够商业化’的样车，然后再用５年时间加以推广。现在我们正在赶超发达国家 的阶段，并且在某些概念上已经超过他们。这些都是我们自己‘原创’的知识 产权，每一个螺丝都是自己开发的。”如果一切顺利，那么２００８年北京开 奥运会的时候，我们就能欣赏到“理想环保汽车”的风采。 开发引入新概念 开发小组在１年内完成了大巴和轿车的燃料电池系统开发，让国外行家大 吃一惊。从电池堆到燃料电池发动机的开发成功，这是一个质的飞跃。万钢说， 我们一年取得的这些成果，在其他国家一般需要３至５年，之所以能如此，一 来是政府的大力支持，再则很大一部分是借鉴了他十多年来在奥迪工作的经验， 给这个项目引入了许多新概念。 新概念一：“节点检查”。即是把每一个项目分成若干节点，在每个阶段 完成后都要进行验收。从今年１月燃料电动汽车项目启动开始，每隔２至３个 月就由项目负责人进行一次“节点检查”。比起传统的年底验收或者项目终结 验收方法，这招更具有科学性，既能预见可能的技术困难，又对已实现的成绩 一清二楚。工人们反映，只有这样做，才能用１年时间干３年的活。 新概念二：抛弃“专家评论制”。与以往请专家验收不同，这次开发小组 别出心裁地邀请了社会第三方——经理公司来监管整个项目的进展，实施科技 项目经理制。来自中国国际工程咨询公司的经理按照科技部和每个项目签订的 合同，在每一个节点上检查进度、使用的资金、项目管理情况和质量。这样既 能协调各方沟通，又能形成具有法律效应的文本，效果相当好。 新概念三：“不及格的比及格的多”。上海作为燃料电池轿车的研发基地， 同时聘请上海、北京和大连３家公司生产发动机，它们遵循的是同一个， 同一个开发程序，但是保留技术上的特点。一年合作之后，将淘汰２家，仅剩 下最具竞争力的一家进行最终生产。正是这样无情的竞争体制，才保证了项目 的最高质量。万钢说：“虽然上海是燃料轿车的基地，但我们不打上海牌，我 们打的是全国牌。谁的价比最好，谁的质量最优，我们就选择它作为最终的合 作伙伴。” 上海：站在开发前沿 上海市领导对燃料电动汽车的开发一直十分重视。早在１９９９年６月， 当时的市委记黄菊就提出要重视燃料电池的发展。在这场争分夺秒的战斗中， 上海开发燃料电动轿车的优势是相当明显的。一来上海本身是全国的轿车生产 基地，有着资源和人才的先天优势。其次，也是最重要的原因，上海作为一个 化工工业城市，有大量能利用的富产氢气。开发小组所做的一个调查显示，每 天上海化工企业用作燃料的氢气（也就是不能排空的化工富产氢），能够供城 市中一半的出租车行驶。比如，上海有４５万顿烧碱，其中４％是纯氢气，现 在这些氢气用作取暖、烧锅炉，如果作为燃料运用到燃料电池汽车中，它们就 能大大升值。此外，上海有很多化工项目要上马，但因为没有科学的氢气处理 方法，迟迟不能开工。开发燃料汽车恰好提供了解决氢气处理这个大难题，在 汽车制造和化工企业之间形成一个良性的工业循环。 开发燃料电池汽车需要跨过产业化这个门槛。中国要想和国外汽车巨头同 步，预期还需要１０年时间。但是“春晖一号”的诞生，已经给我们带来了充 满遐想的展望空间。 中国开发燃料电池汽车领军人物万钢 １９５２年出生于上海的万钢，１６岁时曾去东北插队落户。他的学业起 始于哈尔滨工业大学土木建筑系，后考入上海同济大学读研究生，毕业后作为 客座学者和研究员来到德国克劳斯塔尔大学机械研究所从事实验力学研究工 作，同时攻读博士学位。读完博士，就进入德国奥迪汽车公司工作，在那里整 整呆了１０年。这１０年间，万钢负责研究的１５项课题成果先后被奥迪公司 采纳运用，他自己也被推举为１９９８年德国汽车业界１０大精英之一。 ２０００年，万钢向国务院提出开发洁净能源轿车、实现中国汽车工业跨 越式发展的建议，得到有关部门的重视和支持。同年他离开奥迪公司回国，担 任国家“十五”８６３计划电动汽车重大专项规划组组长、首席科学家，开始 为他钟情的燃料电池车打拚。 万钢既是国家项目的负责人、同济大学汽车学院院长，又是上海燃料电池 汽车动力系统有限公司总经理。有人问及他更偏爱那个头衔，他回答说：“我 哪个都不偏爱，只偏爱汽车。”而且特别关注汽车人才问题。在奥迪公司工作 时，一次奥迪总裁问他，奥迪的价值在哪里。他说是品牌，总裁对他说，你错 了，奥迪唯一的资源是人。如果调动不起人的积极性，那么产品的质量就不好， 市场就会丢失，品牌也就没用了。这番谈话后，万钢意识到人才对汽车事业的 重要性，这也就是他为什么还要担任同济汽车学院院长一职的缘故。他希望通 过项目把出色的教师、学生集中起来，做几件大事情。 在奥迪公司，曾流传这样一句话：“你要是想做难易做成功的项目，就去 找万博士。”虽然话有点夸张，但可见他的创新精神已经深入人心。至今，他 仍然是奥迪公司生产技术上的咨询顾问，经常接到原奥迪同事的越洋电话询问 他的意见。 谈到自己最喜爱的品牌，万钢不假思索地说是奥迪。“因为我亲自参与了 奥迪Ａ４和Ａ６的开发，我的感情流露在奥迪产品中。有了感情，才有偏爱。 我当然也爱奔驰、宝马，但开的时候想的是怎样把它们的优点转化到奥迪上去。 不过将来，我最喜欢的恐怕还是我们自己的春晖一号。” 期望这位昔日的奥迪创新人才，带领中国汽车军团攀登燃料电动汽车事业 的“制高点”，为未来中国汽车之路插上一面引路的旗帜。（肖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