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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叶 落 无 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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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叶 落 无 声【原创】叶 落 无 声 【原创】叶落无声2011-04-19 23:48【原创】叶落无声(小说) 叶落无声 史国强 当枝头最后一个果实被秋风扯下来的时候,秋雨也袭了过来。枝头没有什么可搜刮的了,于是风雨便算计那柔弱的黄叶。 苦雨淅淅沥沥,不紧不慢地滴着。没有一丝儿风,四周静谧无声。天似乎在默默地哭。 湿漉漉的桐叶大概是不堪重负吧,从高高的树顶尖儿上飘下来,撞在同伴儿的身上,它们便牵着手一起往下落,终于坠在一片积水里,在水面上打旋儿。 在这个无奈的季节,叶之瑜死了。 乱糟糟的脚步走过来,把一片片积水踩得乱哄哄的。...
【原创】叶 落 无 声
【原创】叶 落 无 声 【原创】叶落无声2011-04-19 23:48【原创】叶落无声(小说) 叶落无声 史国强 当枝头最后一个果实被秋风扯下来的时候,秋雨也袭了过来。枝头没有什么可搜刮的了,于是风雨便算计那柔弱的黄叶。 苦雨淅淅沥沥,不紧不慢地滴着。没有一丝儿风,四周静谧无声。天似乎在默默地哭。 湿漉漉的桐叶大概是不堪重负吧,从高高的树顶尖儿上飘下来,撞在同伴儿的身上,它们便牵着手一起往下落,终于坠在一片积水里,在水面上打旋儿。 在这个无奈的季节,叶之瑜死了。 乱糟糟的脚步走过来,把一片片积水踩得乱哄哄的。污浊的泥水溅起来,打湿了我的裤腿。我看见刚落下来的那几片桐叶,被践踏得稀烂。几个人忙乱着把一具尸体从汽车上抬下来,径直走进高高烟囱下那几间平房,哭叫声便从汽车上涌下来的披麻戴孝的人丛中风传过来。我的意识再次告诉我,叶之瑜是真的死了,马上就要火化,原本一个活生生的血肉之躯就要从这七彩世界消失了。我快步冲过去,掀开湿润的白布单儿,看到他那消瘦蜡黄微微有些变形的脸,心里一种难以名状的凄楚袭上来,嗓子眼儿像被塞着堵着,什么也说不出来,任凭泪水簌簌地往下流。 铁塔一般的烟囱里冒出浓浓黑烟的时候,我看见粗大的烟柱子直冲向乌蒙蒙的苍穹,在遥远的天际翻滚,漂浮,散去。 我的泪水顺着脸颊爬行,像是虫儿在蠕动,最后滚落下来,落在脚下四分五裂的黄叶上。近处,有人在大口大口地吸着烟,仰头看那冒烟的烟囱,一脸 的木然与莫名。远处,有几个人在说话,议论着什么事儿,不时瞅瞅哭泣着的男男女女。 我的心又一次被揉碎了,碎得惨如齑粉。死神给叶之瑜50年的生命之路划上了句号,他在全家人最离不开他的时候悄悄地走了,走得无声无息,像漳河岸边枯萎了一棵草。 据说,他离开这个世界时没留下什么东西,只把两万多块钱的借款条子留给了他的媳妇,一个不识几个字,却很会操持家务,为他生了两个儿女的瘦弱女人。 他是前天上午以心肺功能衰竭断了最后一口气的。当时在他身边的只有与他生活了20多年,朴素得不能再朴素的这个农家妇女。当这个可怜的女人眼睁睁瞅着自己的男人,从医院的急救室被人用平车推出来,一块白布盖住了那张再熟悉不过的脸,只留下微秃的头顶时,她傻了,事实不容她不相信眼前这一切都是真的。几个月来她最害怕、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终于发生了,她觉得自己头顶上的那片天塌了,脚下的那块地陷了,自己上不着天,下不着地,在半空中悬着,惊恐万状,极度地无助和无奈。她突然疯了一般哭叫起来,扑过去抓住医生雪白的大褂,"扑通"跪倒在地上,一边捣蒜一般磕头,一边鼻涕一把泪一把,撕心裂肺地哭喊着:"求求你们了,救救他吧,俺不能没有他啊--" 医生摇摇头,扭身走开了;护士摇摇头,扭头抹眼泪。谁也没能留住这个匆匆赶路永不回头的生灵。 记得就在他去世前几天还通过手机给我发过一条信息,那是他自编的一首七言四句小诗。从诗的结构和行文上看,他当时的神志还是十分清楚的。诗写得不算好,很难从艺术角度去欣赏、去品味。他的诗本意是称赞我写的一些东西还能反映基层大众的心声,认为这是作品的生命力所在,而核心主旨是提醒我要注意身体健康。当时,我正因有事去某县的路上。我的眼睛不好使,汽车又颠簸得厉害,所以没有及时给他回复。他大概有些等得心急了,接着又给我重发了一次。我们的车子刚下黄河大堤,在乡间路上行进,实在无暇顾及这远来的空中诗笺。我回到市里急忙给他回信息,并请他安心治疗保重身体,争取早日康复。怎么也没想到,这两条信息竟成了永诀,尽管我至今还无从知道他是否收到了我的信息,或者收到后是否阅读了。我真后悔为什么不打电话 和他聊上几句呢?可是反过来讲,谁又能知道他会如此匆忙地舍弃红尘,在远方他乡悬崖撒手呢? 他这个人啊,命薄。 记得前年中秋节朋友聚会时,大家情趣所致,相互吟诗唱和,以助酒兴。我提议用"顶针儿"游戏做酒令,就是开始的人念一句诗,下一个人以诗的最后两个字作开头续念诗句,续不上者罚酒。当有人念到"冲冠一怒为红颜"时,想不到他竟不假思索吟出了"红颜莫道人间少,薄命谁言座上无"两句古诗来。大家一时错愕,怪他不该在人们热辣辣的兴趣头上泼了冷水,可怎么会想到这竟成了他的两句谶语呢? 他的命运的确不好,我是知道的。我们是几十年交往密切有些酸味的文友。他在孩提时代父母就相继去世了,爷爷奶奶把他拉扯长大。那年月,祖孙几口没少受了罪。他读书很刻苦用功,成绩一直十分优秀。生活上简朴,从不奢华。在我的印象中,好像一直到大学毕业,他都没穿过一件时髦的衣服。结婚时花50块钱买的一套西装,他一直穿到走上领导岗位,才像传家宝一样的传给了他上高中的儿子。 还记得那年公开选招秘书,他以第一名的成绩被录取,我和朋友向他祝贺。他惬意的笑笑,本来就不大的两只眼眯起来,笑成了两条缝,不无得意的说:"干啥也得争先进,就是下地薅草、上路拾粪也得比他们弄得多。"说罢"呵呵"地笑出声来。现在想起来我还依稀记得他当时高兴的样子。 他说的是实话。他就是有一股牛劲儿。 在秘书的岗位上叶之瑜一干就是八年。他没明没夜地工作,公司大领导温老板说他是一头不知疲惫的牛,还几次在大会小会上表扬他的牛劲儿,牛精神。后来有人发现他病了,经常发无名低烧,提醒他去医院检查一下。他没有去,还不让人声张,怕大领导知道了,说他是一头不健康的牛。 他特别迷信那个姓温的大领导,迷信得近乎崇拜。温老板是全公司的老总,说话和气可亲,见人总是笑嘻嘻的,常会说几句你特别爱听的话儿,叫你心里热乎乎甜滋滋的。温老板说自己最了解下属,最关心部下的疾苦,还发誓说每 当公司的员工遇到困难时,自己一定会在第一时间出现在他们面前。公司很多人都愿意相信温老板说的是真话,叶之瑜更是铁了心地相信,谁说别的,他给谁急。 温老板吃得又白又胖,肚子很大,裤腰带松松地套在小肚子上,全靠两个胯骨挂着,否则真的可能掉下来。两只胖乎乎的熊掌般的小手常捧在小肚子下面,好像是在抱着,时刻担心肚里那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露出来。 有一次,大领导温老板参加一个什么庆典会,吃过饭剔着牙,从汽车门缝里挤出来,一眼瞅见叶之瑜笑眯眯地过来迎接,就顺手把胸前的小红花解下来给叶之瑜戴上。这件事真的让叶之瑜激动了好一阵子,小红花挂在胸前好几天没舍得摘下来,甚至为那小红花写过好几首诗,还对小红花下面一寸宽三寸长的红布条上"贵宾"二字进行了一番深层次地诠释,特别强调那个"贵"字很有含义。温老板说他是一头牛,他就真以为自己是一头牛了,说话也牛声牛气的。 有人说,他疯了。 他说,你们不懂。 有人说温老板最擅长驾驭学。 温老板说,我只会弹琴。 叶之瑜病了并且吐了血的事终于被大领导知道了。大领导派人给叶之瑜送去一本已经用过半年的历代名画挂历,上面有唐朝画家韩滉画的一头牛。大领导温老板借了毛笔和墨,在牛肚子上潇洒地写了"猛牛如虎"四个字,乍一看像牛身上流出了一大滩黑紫的血。 叶之瑜又来了精神,他感觉浑身有使不完的牛劲儿。媳妇含着泪又劝他休息看病,他动了气,怪媳妇看不透事。他给好几个朋友打电话说:"知我者,温老板也~" 有人把这话告诉了温老板。温老板正在办公室里弹琴,他笑笑,没说话,继续弹。 过了几天,公司开大会,温老板正在作报告,眼一斜看见叶之瑜坐在前排,忽然提高嗓门,再次表扬了叶之瑜是头不知疲惫的牛。 在周围很多诧异的目光都投向叶之瑜时,叶之瑜激动万分,忽然觉得心口一热,一口血冲到嗓子眼儿,他瞪大眼睛,憋得脸色发紫,硬是没有把这口血吐出来,又"咕咚"一声咽了回去。他害怕大领导温老板和周围的人看见。 其实,温老板还真的亲眼看到了叶之瑜又吐了血,他很认真地对人说,我要亲自去看望他,安排最好的医生、用最好的药给他治病。 那一年秋天,也是一个飘风落叶的季节,也下着小雨。叶之瑜一个人急匆匆地闯到我的家里。他没有打伞,稀疏的头发湿漉漉地一缕一缕贴在脑门儿上,像是电影里的"三毛",很滑稽的样子。他满脸通红,咧着嘴笑着,一双小眼睛眯成两条弯弯的缝儿。可以看出他很兴奋。 他依旧很利索地解开两个纸包,说:"今儿星期天,没事儿,找你喷会儿,我的菜你的酒,咱哥俩喝两口儿。"他扭头对我爱人说"嫂子过来,一起凑个热闹。" 那天,我们俩都喝了不少酒,但没有醉,或者说在醉与不醉之间。他告诉我,大领导温老板要提拔重用他了,叫他去奶牛场当书记兼经理,一把手。我很高兴,给他道喜敬酒。他一饮而尽,然后自嘲般地说:"当了几年牛,现在去管牛,看来是命中注定与牛有缘啊~"停了停又说:"哥,人啊,就像一片树叶儿,说不定落到哪儿去,落哪儿肥沃哪儿的土,这也是贡献,温老板就最欣赏我这句话。" 傍晚,我送他回家。雨停了,风还在徐徐地刮着,一片桐树叶飘下来,正落在我的头上,我急忙抬手把那叶儿掸开。他踉跄着脚步,手指着我说:"你呀,哥,胆儿就是小,树上掉片叶儿也怕砸破头。"他一边说着,一边摇晃着身体弯腰把那片叶子捡起来,放在自己头上,"看,我就不怕。有温老板支持,我啥也不怕~" 我说:"你醉了。" 他说:"我正、正经告诉你,哥,我大、大事不糊涂,文、文人情怀,温老板说我是儒将,听见了没有?儒将~我这就去见温老板,向他表态,我拼出这个命也得干出个样儿来,是牛就得不知疲倦,牛套不断只管拉--" 他真醉了,我想。 一晃两三年过去了,往事一幕一幕在我的眼际萦绕,仿佛就是昨日。 "取骨灰了…",有人在喊。 我从回忆中惊醒过来,看见有个女人捧了一个深棕色的盒子从高烟囱下的小平房出来,木木地把脸贴在盒子上,嘴唇抖动着,像是和盒子里的人说话。 她是叶之瑜的女人。 整个火化过程简单而刻板。叶之瑜真的就像一片叶儿,燃烧了,化作灰烬,被装入和他女人出嫁时带的梳妆匣子大小差不多的棺材里,由他的女人抱着,回漳河岸边的老家,去肥沃那一片土地,让人们慢慢地淡忘他。 据说,叶之瑜生病住院以后,经常自言自语说:"温老板快要来看我了。"临去世那前一天,他还叮嘱媳妇,一定要把那小红花和画着牛、有大领导题字的挂历放好,等我出院了,戴上小红花,手捧挂历和温老板合影照个像。 直到叶之瑜去世、火化、安葬,前后几个月时间,温老板因为工作太忙,一次也没有顾得上去看他,甚至忙得连一个电话也没有打过。温老板的确很忙,忙得不得了。有人说,他忙于招秘书。据说,就在叶之瑜病危通知书放在温老板办公桌上的时候,温老板正在和刚招来的、成绩是第一名的新秘书谈话,希望他做一头不知疲倦的牛。 一行十几个披麻戴孝的男男女女,簇拥着走出火葬场,大家胡乱说着"回家啊,别害怕,住你的新屋啊-"之类的话,踩着路边的落叶,在湿漉漉的大路上往北走,像一个蠕动着的大花圈。 忽然,一辆锃亮的黑色豪华轿车鸣着喇叭风一般冲过来,白色的人群被吓得急忙躲闪。车轮驰过,溅起的浊水洒了人们满身,蠕动着的大花圈斑斑点点,好像被什么虫儿咬了许多洞。 有人知道车号,说是温老板的坐车。后来知道,温老板的女儿正读初中,成绩不好,又追男同学不成,威胁老师说自己怀了孕,要自杀。温老板急急忙忙开车往学校赶,没顾得路边送葬的人们。事后,温老板说:"我不计较遇见送葬队伍吉不吉利,要不是女儿威胁要自杀,我说什么也得去送老叶一程。"说着话,温老板还挤出了眼泪。 我木然地站在漫漫长路上,看着那一堆白花花的人们渐行渐远,终于消失在秋风秋雨中。我抬头看看天空流动着的阴云,又看看路边高高的桐树在风中摇晃着,一片片的黄叶静静地飞下来,落入田野,落入花丛,落在弯弯曲曲的小路上,落入路边的沟沟坎坎,平淡而静穆。 叶落无声。 2008年10月30日晚初稿于濮阳 2009年4月5日夜修改于三门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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