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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左传》杜注看杜预的《诗》学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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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左传》杜注看杜预的《诗》学观从《左传》杜注看杜预的《诗》学观 2012年3月 第31卷第2期 重庆文理学院(社会科学版) JournalofChongqingUniversityofArtsandSciences(SocialSciencesEdition】 Mar.2012 VO1.3lNO.2 90 从《左传》杜注看杜预的《诗》学观 封富 (重庆文理学院图书馆,重庆永川402160) 【摘要】晋人杜预的《春秋左氏经传集解》,于《左传》用《诗》多有解说,自成一家之言.对"诗言志"这一《诗》学中 最核心的命题,杜注以"作诗以言志"标...
从《左传》杜注看杜预的《诗》学观
从《左传》杜注看杜预的《诗》学观 2012年3月 第31卷第2期 重庆文理学院(社会科学版) JournalofChongqingUniversityofArtsandSciences(SocialSciencesEdition】 Mar.2012 VO1.3lNO.2 90 从《左传》杜注看杜预的《诗》学观 封富 (重庆文理学院图馆,重庆永川402160) 【摘要】晋人杜预的《春秋左氏经传集解》,于《左传》用《诗》多有解说,自成一家之言.对"诗言志"这一《诗》学中 最核心的命题,杜注以"作诗以言志"标明自作诗以言己志,以"诗以言志"标明称《诗》以言己志,并以"赋诗者取 其一章"标明赋诗断章,以"义取××'xx…'多取首章之义"等标明断章取义之所在.研究《左传》用《诗》之杜注, 可从中窥见杜预的《诗》学观点. 【关键词】《左传》;杜注;诗以言志;赋诗断章 中图分类号:I207.222文献标志码:A文章编号:1673—8004(2012)02—0090—05 《左传》一书,用《诗》之处极多.清人赵翼《陔余丛考》统计,《左传》引诗共 217条.现代学者朱自清《诗言志辨?兴义溯源》统计,《左传》赋《诗》计58篇.今 人俞志慧《先秦儒家文学思想考论》以统计表的形式将《左传》赋《诗》,称《诗》 情况逐一列出,得出:《左传》共赋《诗经》中诗57首68次,另赋逸诗一首一次; 《左传》引《诗》涉及《诗》文163次,涉及《诗》题7次,另引逸诗9次. 晋人杜预继承汉代朴学传统,博采汉魏注家之长,写成《春秋左氏经传集 解》,于《左传》用《诗》多有解说,自成一家之言.研究《左传》用《诗》之杜注,可 从中窥见杜预的《诗》学观点. "诗言志",一直是《诗》学中最核心的命题.这一命题的提出始见《尚书?舜 典》:"帝日:夔!命汝典乐,教胄子:直而温,宽而栗,刚而无虐,简而无傲.诗言 志,歌永言,声依永,律和声,八音克谐,无相夺伦,神人以和.夔日:於!予击石 拊石.百兽率舞."孔安国传:"谓诗言志以导之."孔颖达疏:"作诗者自言己 志."…可见《尚书》中的"诗言志"本指自作诗以言己志.《左传》中自作诗以言 己志者有七例,杜预分注如下: 《左传?隐公元年》:"公入而赋:'大隧之中,其乐也融融."'杜注:"赋,赋诗 也"[2孔颖达疏:"赋诗谓自作诗也."_3 收稿日期:2011-09—0l 作者简介:封富(1952一),男,重庆江津人,副教授,主要从事古代汉语及重庆非物质文化遗 产研究. 《左传?隐公三年》:"卫庄公娶于齐东宫得臣 之妹,曰庄姜,美而无子,卫人所为赋《硕人》也." 杜注:"《硕人》诗,义取庄姜美于色,贤于德,而不 见苔,终以无子.国人忧之." 《左传?闵公二年》:"狄人伐卫.……卫师败 绩,遂灭卫.……初,惠公之即位也少,齐人使昭伯 罴于宣姜.不可,强之.生齐子,戴公,文公,宋桓夫 人,许穆夫人.……及败,宋桓公逆诸河,宵济.卫 之遗民男女七百有三十人.益之以共,滕之民为五 千人,立戴公以庐于曹.许穆夫人赋《栽驰》."杜 注:"《栽驰》,《诗?卫风》也.许穆夫人痛卫之亡,思 归唁之不可,故作诗以言志. 《左传?闵:2---年》:"郑人恶高克,使帅师次于 河上,久而弗召,师渍而归.高克奔陈.郑人为之赋 《清人》."杜注:"《清人》,《诗?郑风》也.刺文公退 臣不以道.危国亡师之本." 《左传?僖公五年》:"退而赋日:'狐裘龙茸,一 国三公.吾谁适从?"'杜注:"士蔫自作诗也." 《左传?僖公二十四年》:"郑伯怨惠王之入而 不与厉公爵也,又怨襄王之与卫,滑也,故不听王 . 命而执二子.王怒,将以狄伐郑.富辰谏日:'不可…… 昔周公吊二叔之不成,故封建亲戚以蕃屏周. …… 召穆公思周德之不类.故纠合宗族于成周而 作诗日:'常棣之华,鄂不撵撵,凡今之人,莫如兄 弟.'其四章日:'兄弟阅于墙,外御其侮.'如是则 兄弟虽有小忿,不废懿亲."杜注:"周公伤夏,殷之 叔世,疏其亲戚,以致灭亡,故广封其兄弟.……周 厉王之时,周德衰微,兄弟道缺,召穆公于东都收 会宗族,特作此周公之乐,歌《常棣》.诗属《小 雅》." 《左传?文公六年》:"秦伯任好卒.以子车氏之 三子奄息,仲行,锇虎为殉.皆秦之良也.国人哀 之,为之赋《黄鸟》."杜注:"《黄鸟》,《诗?秦风》.义 取黄鸟止于棘,桑,往来得其所,伤三良不然." 观上述杜注诸例,除第二,第四,第七三例以"义 取XX","刺XX"强调作者之诗义外,第一例以"赋 诗",第三,第五例以"作诗以言志","XX自作诗"标 明为作者自作诗.唯第六例言"特作此周公之乐". 既然《左传》文中已明言"召穆公……于成周而作 诗",杜预何以偏偏注为"召穆公……特作此周公 之乐"呢?原来《左传》记"富辰谏日"之后还另有一 段文字为"周之有懿德也,犹日:'莫如兄弟',故封 建之.……召穆公亦云."据这段文字,则又成了周 公作《常棣》之诗,召穆公不过"亦云"而已.对这一 段文字.杜注:"周公作诗,召公歌之,故日亦云." 由此可见,杜预认为《常棣》乃周公作诗,召公(召 穆公)作乐而歌之,使《左传》前后抵牾的两段文字 有了一种不再互相矛盾的解释. 对于《常棣》的作者,《国语》则明言为周公之 所作.《国语?周语中》:"襄公十三年,郑人伐滑.王 使游孙伯请滑,郑人执之.王怒,将以狄伐郑.富辰 谏日:"不可!……周文公之诗日:'兄弟阋于墙,外 御其侮.'若是则阋乃内侮,而虽阋不败亲也."韦 昭注:"文公之诗者,周公旦之所作《棠棣》之诗. …… 邵穆公思周德之不类,而合宗族于成周,复循 《棠棣》之歌以亲之."_4韦昭在其注释中,加入了 "邵穆公思周德之不类……"一段文字,显然是据 《左传》而来.不过,"复循《棠棣》之歌以亲之"虽可 解释《左传》第二段文字中的"召穆公亦云",却无 法解释《左传》第一段文字中的"召穆公……于成 周而作诗". 《左传》对《棠棣》作者记载的前后相桀,造成 了后人说解的不一致.《毛诗序》:"《常棣》,燕兄弟 也.闵管蔡之失道,故作《常棣》焉."吲《毛诗序》言 "闵管蔡之失道"者,据《左传》"昔周公吊二叔之不 成",当言作者为周公.《韩诗外传》:"周文公之诗 日:'兄弟阋于墙,外御其侮."'亦言作者为周公. 郑玄笺:"周公吊二叔之不成而使兄弟之恩疏.召 公为作此诗而歌之以亲之."郑笺之语,显然是 据《左传》"昔周公吊二叔之不成,……召穆公思周 德之不类,故纠合宗族于成周而作诗"一语而来. 只不过在"召公作诗"后加"歌之"而已. 观上诸家,从韦氏,毛氏,到韩氏,郑氏,或言 《常棣》为周公所作,或言《常棣》为召公所作.言周 公所作者,合《国语》之所载;言召公所作者,虽合 《左传》"召穆公…??-于成周而作诗"之所载,却不 合《左传》"周之有懿德也,犹日:'莫如兄弟',故封 建之.……召穆公亦云"之所载.唯杜注"召穆公 …… 特作此周公之乐","周公作诗,召公歌之.故 日亦云"之说,既合《国语》之所载,亦可使《左传》 前后相桀的两处文字得以协调.杨伯峻《春秋左传 注》批评杜注日:"杜预注传.谓'召穆公特作此周 公之乐歌',盖欲调和《国语》,《左传》之说."不 知杜预注传,其本意乃在欲调和《左传》自身前后 矛盾之说.孔颖达倒是看出了这一点,言《左传》 "末言'召穆公亦云',明本《常棣》是周公之辞.故 91 杜预云'周公作诗,召公歌之,故言亦云'是也." 《尚书》中本指自作诗以言己志的"诗言志", 在《左传》中,则扩展到了诵《诗》以言己志.请看 《左传?襄公二十七年》的一段记载: 郑伯享赵孟于垂陇,子展,伯有,子西,子产, 子大叔,二子石从.赵孟日:"七子从君,以宠武也. 请皆赋以卒君贶,武亦以观七子之志."子展赋《草 虫》,赵孟日:"善哉!民之主也,抑武也不足以当 之."伯有赋《鹑之贲贲》,赵孟日:"床笫之言不瑜 阈,况在野乎?非使人之所得闻也."子西赋《黍苗》 之四章,赵孟日:"寡君在,武何能焉!"子产赋《隰 桑》,赵孟日:"武请受其卒章."子大叔赋《野有蔓 草》,赵孟日:"吾子之惠也."印段赋《蟋蟀》,赵孟 曰:"善哉!保家之主也.吾有望矣."公孙段赋《桑 扈》,赵孟日:"匪交匪敖,福将焉往?若保是言也, 欲辞福禄得乎?"卒享.文子告叔向日:"伯有将为 戮矣!诗以言志,志诬其上,而公怨之,以为宾荣, 其能久乎?幸而后亡." 在这场垂陇之享中,赵孟请跟从郑伯的七子赋诗 以完成君王的恩赐,七子一一赋诗言志,赵孟亦一 一 回应作答,彼此问的思想情感得以沟通. 值得注意的是,杜预在赵盂所言"请皆赋以卒 君贶,武亦以观七子之志"后注:"诗以言志." 与前文《左传?闵公二年》中之"许穆夫人赋 《载驰》"杜注"故作诗以言志"相比较,不难看出, 杜注"作诗以言志"是自作诗以言己志,即《尚书》 中"诗言志"之本旨,而杜注"诗以言志"则是称 《诗》以言己志,这是《左传》"诗以言志"对《尚书》 "诗言志"的扩展. 杜注在这里所说的"诗以言志",即如《汉书? 艺文志》所言:"古者诸侯卿大夫交接邻国,以微言 相感,当揖让之时,必称《诗》以谕其志."兹将杜 注与《毛诗序》对举,以观七子称《诗》所谕之志: 子展赋《草虫》,杜注:"'未见君子,忧心忡忡, 亦既见止,亦既觏止,我心则降.'以赵孟为君子." 《毛诗序》:"大夫妻能以礼自防也." 取思慕君子之义谕思慕赵孟之志,而非以礼 自防. 伯有赋《鹑之贲责》,杜注:"卫人刺其君淫乱, 鹑鹊之不若.义取'人之无良,我以为兄,我以为 君'也."《毛诗序》:"刺卫姜也.人以为宣姜鹑鹊之 92 不若也." 以人之无善行者为君谕其嫌君之志 子西赋《黍苗》之四章,杜注:"四章日:'肃肃 谢功,召伯营之.列列征师,召伯成之.'比赵孟于 召伯."《毛诗序》:"刺幽王也.不能膏润天下,卿士 不能行召伯之职焉." 以召伯之功称颂赵孟之功,而非卿士不能行 召伯之职. 子产赋《隰桑》,杜注:"义取思见君子,尽心以 事之.日:'既见君子,其乐如何?"'《毛诗序》:"刺 幽王也.小人在位,君子在野,思见君子,尽心以事 之." 取思慕君子之义谕思慕赵孟之志. 子大叔赋《野有蔓草》,杜注:"取其'邂逅相 逢,适我愿兮'."《毛诗序》:"思遇时也.君之泽不 下流,民穷于兵革,男女失时,思不期而会焉." 以男女野外相逢谕邂逅赵孟乃其所愿. 印段赋《蟋蟀》,杜注:"日:'无以大康,职思其 居;好乐无荒,良土瞿瞿.'言瞿瞿然顾礼仪."《毛 诗序》:"刺晋僖公也.俭不中礼,故作是诗以闵之, 欲其及时以礼自虞乐也." 以良士娱乐不宜过分称颂赵孟之不荒淫,而 非欲其及时以礼自虞乐. 公孙段赋《桑扈》,杜注:"义取君子有礼文,故 能受天之祜."《毛诗序》:"剌幽王也.君臣上下,动 无礼文焉." 以君子有礼文而能受天之祜称颂赵孟之德, 而非君臣上下动无礼文. 观上述杜注,与《毛诗序》或合,或不合.《毛诗 序》在于言明《诗》篇之旨,杜注在于言明称《诗》者 以谕之志,故杜注或以"×章日"之体例标明所谕之 "义取XX","取其XX"之体例 志乃取某章之义,或以 标明所谕之志乃取某章句之义,以明称《诗》者多 断章取义以谕己志,未必全合《诗》篇之本旨.对 此,杜预曾有明谓.《左传?隐公元年》:"《诗》日: '孝子不匮.永锡尔类."'杜注:"诗人之作,各以情 言,君子论之,不以文害意,故《春秋传》引《诗》,不 皆与今说《诗》者同,他皆放此." 此外,杜预还指出了称《诗》者所谕之志不同 于《诗》旨的另一种情况是时代不同而造成的.《左 传?昭公八年》载叔向引《诗./j,雅?雨无正》第五章赞 师旷:"《诗》日:'哀哉不能言,匪舌是出,唯躬是瘁. 哿矣能言,巧言如流,俾躬处休."'杜注:"巧言如流, 谓非正言而顺叙,以听言见答者.言其可嘉,以信而 有徵,自取安逸.师旷之言,缘问流转,终归于谏,故 以比巧言如流也.当叔向时,《诗》义如此,故与今说 《诗》者小异."毛传郑笺皆言《诗》旨为刺小人佞巧之 言,而引《诗》者则赞师旷巧言如流.孔颖达疏解释杜 预之说为:"但叔向此言在孔子删诗之前,与删诗之 后其义或异.故云叔向时《诗》义如此." 赋诗者断章取义以谕己志,《左传?襄公二十 八年》曾有一段明确记载:"庆舍之士谓芦蒲癸日: '男女辨姓.子不辟宗,何也?'日:'宗不余辟,余独 焉辟之?赋诗断章,余取所求焉,恶识宗?"'这段文 字记载庆舍的家臣芦蒲癸娶齐国执政者庆舍之 女,因两家同是姜姓,故有人以"为何不避同宗"诘 问,芦蒲癸则以"赋诗断章,余取所求焉"作答.杜 注:"言己苟欲有求于庆氏,不能复顾礼,譬如赋诗 者,取其一章而已."芦蒲癸"取余之所求而不复顾 礼"正是赋诗者"断其一章取己所需之义而不及其 余"的绝妙譬喻. 赋诗断章,在《左传》中有三种表现情况: 一 是赋诗者断取某章,杜预直接注明断章所 取之义.如《左传?文公十三年》:"子家赋《载驰》之 四章,文子赋《采薇》之四章."杜注:"《载驰》,《诗? 廊风》.四章以下义取小国有急,欲引大国以救助. 《采薇》,《诗?小雅》.取其'岂敢定居,一月三捷', 许为郑还,不敢安居."《左传》明言"子家赋《载驰》 之四章",而杜预何以"四章以下义取小国有急,欲 引大国以救助"为注?对此,孔颖达疏是这样解释 的:"此义取小国有急,控告大国.文在五章,而 《传》言四章,故云四章以下,言其并赋五章."与前 文杜注《棠棣》作者相同,杜预本意亦乃在欲调和 《左传》自身矛盾之说而已. 二是赋诗者断取某章句.杜预直接注明所断章 句之取义.如《左传?桓公六年》记载郑太子忽在辞 娶齐之文姜时说:"《诗》云:'自求多福.'在我而已, 大国何为?"杜注:"言求福由己,非由人也.""自求 多福"一句断取自《诗?大雅?文王》的第六章. 三是赋诗者全称《诗》篇,杜预认为"多取首章 之义".《左传?僖公二十三年》:"公子(重耳)赋《河 水》,公(秦伯)赋《六月》."杜注:"《六月》,《诗?小 雅》.道尹吉甫佐宣王征战,喻晋公子还晋,必能匡 王国.古者礼会,因古诗以见意,故言赋诗断章也. 其全称《诗》篇者,多取首章之义,他皆放此." 从前文所举垂陇之享中的七子赋诗看,七子 中除子西独赋《黍苗》之四章外,余六子皆全称 《诗》篇,就杜注中标明的诗句及取义看,子展赋 《草虫》,子产赋《隰桑》,子大叔赋《野有蔓草》,印 段赋《蟋蟀》,公孙段赋《桑扈》皆取首章之义,独伯 有赋《鹑之贲贲》,既取首章"我以为兄"之义,亦取 第二章"我以为君"之义. 又如《左传?昭公十六年》:"子蓍赋《野有蔓 草》,宣子日:'孺子善哉,吾有望矣.'子产赋郑之 《羔裘》,宣子曰:'起不堪也.'子太叔赋《褰裳》,宣 子日:'起在此,敢勤子至于他人乎?'子太叔拜.宣 子日:'善哉,子之言是.不有是事,其能终乎?'子 游赋《风雨》,子旗赋《有女同车》,子柳赋《捧兮》, 宣子喜日:'郑其庶乎.二三君子以君命贶起,赋不 出郑志,皆昵燕好也.二三君子数世之主也,可以 无惧矣.'宣子皆献马焉,而赋《我将》."杜预分注 如下: 子蓍赋《野有蔓草》,杜注:"取其'邂逅相逢, 适我愿兮'."取首章之义. 子产赋郑之《羔裘》,杜注:"取其'彼己之子, 舍命不渝','邦之彦兮',以美韩子."既取首章"彼 己之子,舍命不渝"之义,亦取第三章"邦之彦兮" 之义. 子太叔赋《褰裳》,杜注:"《褰裳》诗日:'子惠 思我,褰裳涉溱.子不我思,岂无他人.'言宣子思 己,将有《褰裳》之志;如不我思,亦岂无他人."取 首章之义. 子游赋《风雨》,杜注:"《风雨》诗取其'既见君 子,云胡不夷'."取首章之义. 子旗赋《有女同车》,杜注:"《有女同车》,取其 '询美且都',爱乐宣子之志."取首章之义. 子柳赋《捧兮》,杜注:"《拜兮》诗取其'倡予和 女',言宣子倡,己将和从之."取首章之义. 宣子皆献马焉,而赋《我将》,杜注:"取其'日 靖四方',"我其夙夜,畏天之威",言志在靖乱,畏 惧天威."《我将》仅有一章. 由以上诸例观之,杜注"其全称《诗》篇者,多 取首章之义"是符合《左传》赋诗实际的,但由伯有 赋《鹑之贲贲》与子产赋《羔裘》之杜注看,"多取首 章之义"是就一般情况而言,偶尔也有取首章兼他 章之义的情况. 《左传》杜注以"作诗以言志"标明自作诗以言 93 己志,以"诗以言志"标明称《诗》以言己志,以"赋 诗者取其一章"标明赋诗断章,以"义取××", "言××","多取首章之义"等标明断章取义之所在. 此外,杜注对"歌诗必类",二《南》之解,逸《诗》等 《诗》学问题也有言及,限于文章篇幅,容另述. 参考文献: [2] 尚书正义『M1/,阮元.十三经注疏.北京:中华书局影印 本.1980. 杜预.春秋左传集解[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 [3] [4] [5] [6] [7] 1977. 春秋左传正义『M],/阮元.十三经注疏.北京:中华书局 影印本.1980. 国语[M].商务印书馆国学基本丛书本,1958. .十三经注疏.北京:中华书局影印 毛诗正义『M]//阮元 本.1980. 杨伯峻.春秋左传注[M].北京:中华书局,1981. 班固.汉书[M].北京:中华书局,1975. 责任编辑:刘承云 TheDuYu'SStudyonBookofSongsfromHisNotestoZuoZhuan FENGFu (Library,Chongqin9UniversityofArtsandSciences,Yongchuan,Chongqin9402160,China) Abstract:TherearemanyexplanatorynotestoZuoZhuaninthewayofBookofSongsinthebookChunQiouZuoShiJinZhuan J/J/enotedbyDuYuofthestateodJin,whichbecomesonekindofthought.Tothethemethatpoemsexpressambitions,which ismostimportantinthestudyonBookofSongs,DuYuexplainswiththenotesthatwritingpoemsistoexpressambitionstoindi— catesthathewritespoemstoexpresshisambition,withthenotesthatpoemsexpressambitionstoindicatethatBookofSongsex— presshisambition,withthenotethatthepoemcomposerquotesonechaptertoindicatecomposingpoemspartially,withquoting meaningsfromsomechapters,sayingsomething,usuallyquotingthefirstchapter'Smeaningsandetctoindicatequotationoutof content.WhenresearchingDuYu'sexplanatorynotestoZuoZhuaninthewayofBookofSong s,wecanfindoutDuYu'Sideas toBookofSongs. Keywords:ZuoZhuon;DuYu'Sexplanatorynotes;poemsexpressingambitions;quotationo utofcotent (上接第43页) [2] [3] [4] [5] 费国平.浙江余杭良渚文化遗址群考察报告[J].东南 文化,1995(2). 彭林,等.中华文明史:第一卷[M].石家庄:河北教育 出版社.1989. 古方,李红娟.古玉之美[J].济南:山东人民出版社, 2008. 杨伯达.简谈美术解剖对古玉形纹鉴定的重要意 义——以反山12号墓玉琮王为例(下)[J].东方收 藏,2011(2). [6]苏秉琦.良渚文化的历史地位:纪念良渚遗址发现六 十周年[M],/苏秉琦文集:三.北京:文物出版社,2009. 责任编辑:刘承云 TheCultureofChiyouandLiangzhu —— AnExplorationoftheGenesisofHuaxiaCivilization(II) QIUYang (HuaxiMagazine,Guiyong,Guizhou,550025,China) Abstract:Thispaperisthesecondoneoftheauthor'sserieswritingaboutChinesehistoryandm ainlyexplorestheLiangzhu culture.TheauthoremphasizedthattheLiangzhuculturewereoriginallybuiltbyChiyouatth eafter—bayoftheYangtse.Byre movingthehistoricalshadowanddetectingtheabundantdiscoveriesinthefieldofarchaeology.thepaperattemptstogiveafur. therinterpretationabout"thegreatcontributionsdevotedbyChiyouandarguesthatChiyoushouldberegardedasoneofthegreat— estancestorsasEmperorYanandHuangintheGenesisofHuaxiaCivilization. Keywords:Chiyou;Liangzhuculture;ChineseCiviliza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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