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香凝与孙中山

何香凝与孙中山 文 . 一一 尚 明 轩 何香凝(1878--1972年),是我国近现代民 主革命着名女革命家,政治活动家和伟大的爱 国者.她在长达近一个世纪的一生里,经历了 旧,新民主主义革命以及社会主义革命和建 设.亲身参与许多重大政治事件.在中国近现 代险恶的政治风云中,她具有"寒梅"性格和 "猛虎"精神.既是一位国民党元老和国民党革 命委员会的创建者.又是中共的挚友和新中国 的参与缔造者. 何与孙两人,从相识,升华到相知,相通, 时间长达22年.共同经历了反清,讨袁,护法 和第一次国共合作.他们是从艰辛顿挫的革命 斗争的考验里,缔结了诚挚,深厚又极为光辉 的革命友谊. 何香凝小孙中山12岁,年龄悬殊,两人家 世和早期经历也迥异.何香凝25~(1903年)离 家出国赴13求学,去探求救国真理时,孙中山 赫广 已经是着名的反清革命领袖,闻名中外,在国 外留学生中享有很高的声誉.倍受人们的崇敬 和爱慕.但是.由于处于辛亥前风云急剧变幻 的反帝反封建的同一时代.又都具有热诚的爱 国情愫,怀有着同样救国救民的宏愿.遂构成 他们联系的纽带,把他们二人紧紧地联系在中 国民主革命的洪流中. 何与孙的相识.是基于一次巧遇所促成. 1903年9月的一个晚上.何香凝随同丈夫廖仲 恺到东京神田区中国留学生会馆参加留学生 的集会,意外地在会场上第一次见到刚从越南 来到13本的孙中山.这次巧遇使何香凝喜出望 外,特别是孙中山在大会讲演中发出的中国优 秀儿女要积极投身革命运动的号召.以及孙中 山的伟大气魄,坚定信念,慷慨激昂的演说.深 深地打动了她.一些长期以来在她心里模糊不 清的问豁然开朗.感到极为振奋.之后,为着 渴求获得更多的救国真理.她和丈夫一起多次 专程到孙中山寓所登门拜访,聆听教诲.她对 孙中山的革命行动及其所讲的"推翻清廷,建 立民国的道理,很是佩服.十分同情".完全赞 成他的主张,极为信服他的论述,心悦诚服地 敬佩孙中山.在孙中山言行的感召下,何香凝 认定应该跟随孙中山向前走,坚定了投身革命 的信念.于是.她和廖仲恺坚决而明确地对孙 中山表示了"我们也想参加革命工作,愿效微 力"的愿望.要求参加他所领导的革命行列,为 1916年4月9日,孙中山,宋庆龄与廖仲恺,何香凝 夫妇在东京庆祝袁世凯取消帝制.前排右三何香凝,左二 廖梦醒.后排左二廖仲恺,孙中山前站立者为廖承志. 何香凝与孙中山 挽救祖国贡献力量.孙中山深为赞赏这对年轻 人,当即指示他们耍在留学生中广为结交朋 友,交付给他们在日后"物色有志学生,结为团 体.以任国事"的任务.从此,何香凝便投身于 孙中山的革命大纛之下,踏上了艰辛的民主革 命之路,与孙中山开始建立了革命的情谊. 何香凝是中国同盟会中第一个女会员,当 孙中山在日本发展同盟会的成立的准备工作 基本就绪之时,何香凝便在孙中山主持下,由 孙中山和黎仲实二人介绍,在神田区她的寓所 举行了加盟手续,参加了同盟会.这标志着何 香凝把自己的命运与挽救祖国的革命事业紧 密结合在一起,选择了一条富有意义而义非常 艰辛的人生道路. 何香凝为人淳厚,待同志热情周到,真诚 无私.在同盟会成立前后的五六年里,她不辞 劳苦.兢兢业业地担负同盟会的各项勤务工 作,踏实尽力地为革命事业做着一切琐事杂 务.她的东京寓所,也成了革命党人的通信联 络站和聚会场所,孙中山经常和革命党人在那 里聚会.商议和策划革命工作.她因T作出色 而被革命党人誉为难得的好管家,并深为孙中 山信赖和敬重.何香凝也在孙中山的引导和教 育下,日益懂得了怎样生活和斗争.逐渐成熟 起来,同时又促使两人的战斗情谊日益加深. 在辛亥革命过程中,何香凝和廖仲恺一起, 在孙中山领导下,一边继续读书,一边投身于民 主革命运动.他俩按照孙中山的嘱咐.在留日学 生中开展了大量的联络和工作.为壮大民主 革命队伍和组建中国同盟会革命组织准备了条 件.特别是在革命派与保皇派的论战中,他ti'l,~tl 用在海外华侨中亲戚朋友众多的有利社会关系. 按照孙中山的指示,以口头或书信的方式,广泛 地向海外华侨宣传反清革命的必要,驳斥康有 为,梁启超的保皇言论,在组织力量同保皇派进 行斗争方面取得了可喜的成果.他ffl--人一起. 为中华民国的建立做出了重大努力. 孙中山领导的民主革命屡遭艰难顿挫.历 经险阻,在推翻封建专制的辛亥革命前是如此. 辛亥革命失败后的"二次革命","三次革命"(中 华革命党反袁斗争1,两次护法运动和北伐中亦 是如此,其结果.大都未能取得真正胜利.漫长 而艰险的革命征途,锻炼了革命者,也给革命者 提供了培植纯真情谊的客观条件.何香凝就是 在追随孙中山进行的长期奋斗过程中,通过患 难与共,彼此关怀及相互敬重,而使革命情谊与 日俱增,臻于心息相通的莫逆境地的. "二次革命"失败后,孙中山在东京总结教 训,决定重新集结革命力量,组建中华革命党. 何香凝夫妇从一开始便一起积极支持并全力协 助孙中山开展组建新党的各项筹备工作.他们 于1914年6月问,第一批加入中华革命党后, 又立即投身N-~I,中山领导的"三次革命"中,何 香凝主要是尽力"进行联络宣传工作",积极地 协助孙中山策动反袁活动.1916年4月,何香 凝夫妇一起随同孙中山和一些日本人士在东京 举行庆祝袁世凯帝制失败的集会.这次集会在 支持袁世凯复辟帝制的日本帝国主义后院点了 一 把火,是对袁世凯及其后台的沉重打击. 在进行反袁斗争的同时,孙中山和宋庆龄 于1915年10月在东京举行婚礼.这是孙中山 人生中的一件大事.这桩婚事遭到宋的全家和 亲友们的强烈反对.也遭到孙中山的许多亲朋 和战友的阻挠和非议,就连一些中华革命党人 也没有出席婚礼.在此情况下,孙中山处境孤 立,只有何香凝夫妇毫不犹豫地给予热情的支 持,并衷心地祝愿他们幸福.何香凝还精心地 绘制了一幅海水奔腾向前(象征各方革命志士 靠拢孙中山)的国画《万派朝宗》作为贺礼.为增 加欢乐气氛,何香凝夫妇还专门带上儿女一家 四口一起登门贺喜,以表达诚挚的战友情谊. 1917年至1918年问,何香凝夫妇一起度 过了孙中山领导的第一次护法运动的开展和 失败.随后,存投入二次护法运动中.为支援讨 伐桂系军阀的战争,何香凝连同宋庆龄于1922 年发动J州妇女组织"女界出征军人慰劳会". 分别担任总干事和会长.该慰劳会是近代中国 第一个慰问义师的组织.她们在慰劳会成立之 后,辛勤奔走,动员各界人士筹募经费和慰劳 品,并率领慰劳队亲赴广西梧州前线慰问战 士,给予官兵们很大鼓舞.劳军活动有力地推 动了讨平桂系军阀的军事斗争.从而为此后的 北伐奠定了基础. 但是,孙中山正当乘胜出师北伐时.又遭 到陈炯明叛乱的意外打击.陈炯明的叛乱,是 孙中山一生所遭受的最惨重的一次失败.他过 去历次的失败,毕竟是失败于敌人;而这次失 败.完全想不到"祸患生于肘腋.干戈起于肺 腑",相从十多年的部属竟要置他于死地. 疾风知劲草,逆境见真情.何香凝得悉炮 轰总统府,火烧观音山的消息后,极为震惊,她 强忍着对丈夫遭陈炯明关押而身陷虎口不知 死活的悲痛,经过多次周折,冲破层层封锁,历 尽艰险颠簸之苦,终于在事变后的6月19日, 打听到了孙中山避难到黄埔兵舰上,便叉闯过 拦阻的卫兵,只身跑上了兵舰.孙中山见到她, 又惊叉喜.这是自他蒙难以来见到的第一个亲 近的老同志.孙中山谈起这次陈炯明的叛变, 非常痛心.他们两人谈着谈着都哭了.情景极 为悲壮动人.患难识知己,日久见真诚.何香凝 在危急中冒死探寻蒙难领袖的英勇行动,使孙 中山和所有革命同志深受感动.正是通过这场 惊心动魄的事变.使何,孙二人相知更深.相通 更近,从而友谊也更浓了. 孙中山从事民主革命三十多年.经历的是 一 条艰难而崎岖坎坷的道路.但他始终追求真 理,坚持革命,"适乎世界之潮流,合乎人群之需 要".随着时代的演变而勇于前进.他通过观察现 实及总结历史教训.毅然抛弃某些过时的观念, 采取重大决策.改组国民党.完成了和共产党人 首缔合作,建立民族民主联合战线的壮举,成为 他漫长的革命生涯中至为光辉灿烂的篇章. 何香凝与孙中山一起经历了种种挫折,革 命斗争遭到接二连三的失败,促使他们醒悟到 必须联合真正的革命力量,寻求新的革命道 晌滴 路,革命才能成功.当孙中山刚刚踏上新的革 命征途时,何香凝便同廖仲恺一道给他以积极 的支持,从宣传和行动上协助这一顺应历史潮 流的转变.殚精竭虑地辅助他致力于改组国民 党和开拓国共合作的道路. 在孙中山改组国民党的过程中,作为买办 资产阶级和地主阶级政治代表的困民党右派.反 对同共产党合作,反对国民党的革命化,如冯自 由,张继等人就公开反对改组,使用一切鄙劣手 法进行阻挠和破坏.在这一场激烈斗争中.作为 国民党"一大"三位女代表之一的何香凝,与廖仲 恺步调一致.同右派势力进行了激烈的斗争.为 开拓国共合作道路做了大量切实有效的工作.她 完全赞同《中国国民党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宣 言》,坚决拥护孙中山的革命纲领和革命主张,忠 实地执行新发展的三民主义的革命纲领. 国民党改组后,贯彻国民党"一大"的决议. 扞卫大会所确定的"联俄,联共,扶助农工"三大 政策,成为所有革命者的头等重要任务,何香凝 为此而全力以赴.她和廖仲恺一道真诚地同共 产党人合作,如和周恩来等人亲密地团结共事, 保持着良好的合作关系,"是同中国共产党真诚 合作的典范";共同亲切地接待苏俄派来帮助中 国革命工作的鲍罗廷等友人,诚恳地和他们相 处;她大力动员群众支持孙中山的革命运动,特 别是1924年 8月担任了妇 女部长后.配 合廖仲恺推动 工农运动的发 展.积极推进 妇女群众运 动.从而提高 了中国群众对 革命的认识和 觉悟.同时也 加速了中国从 政治革命演变 到社会革命的廖仲恺,何香凝夫妇全家 过程.总之,何香凝坚定地认为:"实行(孙) , 总理的二大政策.斯为我国争取最后胜利之唯 一 保证".并且努力地把决议和政策一一付诸实 - 施. 这一时期,何香凝在共产党的帮助下,通 , 过实际斗争的锻炼,思想上发生重大变化.她 的思想也适应时代的前进而升华,进入了坚定 . 不移地实行新三民主义和三大政策的阶段.也 正因为她对中国民主革命有较为明确的认识, 形成比较正确的观点,成长为坚定的国民党左 派,中国共产党的亲密朋友,而走上了反对帝 国主义和封建主义的正确道路. 正当中国革命走向新的高潮时,孙中山于 1925年初,突然病倒北京.何香凝闻讯,立即兼 程入京.她陪同宋庆龄整日在病榻旁照 料.在孙中山病危时,何香凝压下悲痛,坚定地 向他表示:"先生放心.我们一定实行三大政 策,抵抗帝国主义侵略……海枯石烂,不会忘 记.我愿为打倒帝国主义.实行三大政策奋斗 到底."这一誓言成为她一生的坚定信念.3月 11日下午,孙中山临终前,特地把宋庆龄嘱托 给自己无限信任的战友何香凝,沉痛地叮咛 说:"彼亦同志一份子,吾死后望善视之,不可 因其为基督教中人而歧视之."何香凝掩泪答 .道:"先生改组国民党的苦心,我是知道的.此 后我誓必遵守的.至于孙夫人,我也当然尽我 的力量来爱护."她亲历了孙中山病逝前后的 全过程,是孙中山遗嘱的见证人. . 作为孙中山的忠实信徒,相知相通的亲密 战友,何香凝深知孙中山倡导的三大政策得来 不易,所以倍加珍视,决心要毕生笃信,忠实执 行和全力扞卫这一政策.她的亲密伴侣廖仲恺 为了保卫孙中山的三大政策献出了鲜血和生 命.她自己的誓言是"愿为打倒帝国主义,实行 三大政策奋斗到底";铭言则是"坚决文行三大 政策,每饭不忘".何香凝做事言必行,行必果. 在孙中山,廖仲恺相继逝世之后,便毫不犹豫 j地步入独立战斗的革命生涯.此后.她沿着孙 中L【J指明的道路,为完成孙中山的遗志,长期 从事民主革命工作,妇女运动,国民党左派的 活动和抗日救国运动,为祖国的独立,民主,富 强与和平统一努力奋斗.始终匪懈. 何香凝1925年后为完成孙中山遗志而奋 斗的历程,可以说她不愧是孙中山革命思想和 事业的忠实扞卫者和继承者.她从不固守成 见,与时俱进,既继承和发展了孙中山不断进 步的革命精神,叉表现了服从真理.坚定不移 地履行着自己的信条.她在为民主革命的胜利 而努力奋斗的近半个世纪中,完成了由旧民主 主义到新民主主义的伟大转变.完成由"联共" 到接受中共领导的伟大转变.继而完成了由激 进民主主义到社会主义的伟大转变.她战斗的 一 生,做了许多别的先进人物所无法代替的工 作,为中国民主革命和社会主义事业都做了卓 越的贡献.何香凝确是无愧于"继承孙(中山)先 生传统,苦斗不屈,为中华民族树立模范"这一 荣誉的. 何香凝与孙中山这两位近代先驱革命家. 胸怀炽热的爱国主义思想和"愈挫愈奋"的坚 强意志,经过长期革命斗争的严峻考验,所缔 结出来的诚挚又深厚的情谊.既是他们伟大而 壮丽人生的重要组成部分,又是人类美好情感 的真实写照.这一极为珍贵和光辉的战友情 谊,在全国亿万人民心目中留下了绚丽的丰 碑,是他们留给后人的一份宝贵的精神财富. 它将永远放射着灿烂的光芒,千古传诵,向人 们诠释着人生与友情的意义,照耀着人们前进 的道路,激励人们奋勇向上.在今天,无疑也会 成为鼓舞我们把社会主义精和文明建设不断 推向前进的强大动力.圜 (作者系民革中央孙中山研究学会顾问/贵 编卢淼) 封底作品作者徐湛系民革党 员,中华文化学院中国花乌画研 修院常务副院长,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