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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农民身上的死亡阴影.do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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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农民身上的死亡阴影.doc一个农民身上的死亡阴影.doc 一个农民身上的死亡阴影 插图/茶茶 灭了灯,室内只剩下一支昏黄的蜡烛,黄光摇曳下,阿林及妻子、儿子跪在地上,跟着一名装神弄鬼的中年女子,一下下地膜拜。 阿林是广东翁源县×村的一名普通农民,今年51岁,不幸罹患胃癌。发现时已是晚期,切除了一整个胃,今年又发现扩散至身体的其它部位。不想就这样走,但医生已经拒绝继续为他放疗。无奈的他,只能寄希望于农村神神鬼鬼的那一套。 死神似乎盯上了这片土地上的50岁左右的人们,这几年里,阿林那些同龄人,一个个患病去世,50成了一道坎。 50一道坎 201...
一个农民身上的死亡阴影.doc
一个农民身上的死亡阴影.doc 一个农民身上的死亡阴影 插图/茶茶 灭了灯,室内只剩下一支昏黄的蜡烛,黄光摇曳下,阿林及妻子、儿子跪在地上,跟着一名装神弄鬼的中年女子,一下下地膜拜。 阿林是广东翁源县×村的一名普通农民,今年51岁,不幸罹患胃癌。发现时已是晚期,切除了一整个胃,今年又发现扩散至身体的其它部位。不想就这样走,但医生已经拒绝继续为他放疗。无奈的他,只能寄希望于农村神神鬼鬼的那一套。 死神似乎盯上了这片土地上的50岁左右的人们,这几年里,阿林那些同龄人,一个个患病去世,50成了一道坎。 50一道坎 2013年春节,一位小学同学来到了阿林家,喝茶,聊聊生活。 “快过年了,老张都没挨过去,前几天走掉了。”同学花白的头发,沧桑的脸,狠狠地吸了一口烟,在鼻子和嘴巴之间“外循环”了两个来回才痛痛快快地吐出来。“我们这几个要好的同年,都走得差不多了,看来去年咱们运气真是不行。” 同龄人中,去年去世的还有不少。阿球,公历新年还见过面,好好的一个人,几天后突然说腰疼,两三天就去了。阿东,听到阿球去世的消息还十分惋惜,连说“可惜了”,才过5天,自己也不知得了什么病,一下子没了老命。 而在此之前的两个月,阿舟,晚上一跟头栽进河里,第二天被发现已 成浮尸。 把时间再推前两年,阿林的两个连襟,一个尿毒症病亡,一个也是急症,几天里就没了。还有阿林的老叔(辈分大,年龄相仿),中风不治,另一个老叔,肠癌去世。 近段时间又听说,阿光的妻子也得了癌症,据说也是晚期了,也是50岁左右的年纪。 “数起来就多了,有时突然想到什么事,说要找一下谁谁谁,刚要打电话,才想起他已经不在了。”同学说。 50岁前后,似乎成为了一个死亡“窗口期”。大家都被死亡的阴影所笼罩,精神矍铄、活蹦乱跳的人,也不敢担保自己不会是下一个。倒回10年,在由七八个小村子组成的×村,中年人得病或者意外去世的很少,偶然有一个就是当地的大新闻。 真是奇了怪了,同学说,要说污染,我们这里也没有矿,没有工厂。 于是大家又推测,是不是农药污染太严重的缘故。以前人们种菜,都是分开两种,用来卖的,隔个三五天就要喷一回农药,以保证卖相,自家吃的,则一般不用农药。但这几年,连自己吃的也必须用农药了,因为虫多,不用农药人根本吃不到,都让虫吃了。像红薯、沙葛一类块茎植物,人们普遍认为是最健康的,然而恰恰相反,阿林说,因为泥土里“白鼻虫”多,家家都要用呋喃丹,否则也是颗粒无收,而呋喃丹是一种剧毒的违禁农药。 不过阿林又说,如果是因为农药的原因,那么城里人早都死光了。何况大家得的病各不相同,并不集中在某种病,污染的说法似乎也说不过去。 “看来都是命。”同学最后说。 这的确是一个真实的奇迹般的故事,阿林希望自己也能拥有同样的运气。那药贴在脖子上,火辣辣,又清清凉凉。 钱和命 ×村是一个尖角状的山窝窝,越往尖角处走,山越高,平地越少,七八个自然村分布在这个三面环山的地方,人口多的两三百,少的只有几十人。在人们的记忆中,这里一直癌症多发,都说是因为石灰岩地区,水质太硬之故。但在以前,得绝症的主要是老年人,而现在,则集中到了中年人身上。 在和同学讨论50大坎的时候,阿林已经是一名胃癌患者,确诊已经快一年了。 2012年初,因为胃痛,阿林被送进了县医院,诊断结果是胃癌,而且已是晚期。家里人瞒着他,说县医院也不确定是什么病,还得去市医院看看。听了这话,阿林预感不祥,他说,如果是癌症,就别治了吧,浪费钱。 以前大家担心生病,是怕病了没钱治,几百元的医疗费,常常要东挪西借,甚至为此放弃治疗,喝农药自杀者,极端的则用石头把自己砸死。现在手上多少都有点钱,多的十几二十万元,少的也有几万元,还有农村合作医疗,大病报销比例超过一半,不怕没钱治病。问题是,现在治不好的病越来越多,农民们发现,有钱也保不住命。 阿林的儿子阿昌送父亲到韶关市区的粤北人民医院复诊,确定是胃癌晚期无疑了。肿瘤科病房里,人满为患。 “癌症太多了,我怀疑空气里飘着的都是癌症分子。”阿昌说,自己在那里照顾了半个月,天天提心吊胆,蚊子咬一口都担心患上癌症。他只 读完小学,以为什么病都会传染。 手术完继续在医院观察和化疗,那段时间里的身体十分痛苦,阿林变得消瘦无力,全靠流食维持。 希望不灭 人能走路了,精神恢复了许多,阿林回家了。继续吃了一段时间的化疗药,感觉整个人都好了起来,生的希望又重新燃起。 少吃多餐,那个小肠做的“胃”,运转得也还算正常,几个月后,阿林感觉力气又回来了,能下地干活了。种各种豆类,是这里的农民日常收入来源,阿林发现,自己再挑起上百斤的担子也不成问题。 妻子嘱咐他别干太重的活儿,病还没好,阿林声高气壮地说,怎么没好,没好我能有这身力气,话虽如此,但家里人知道,他只是用这样的理由给自己壮胆,排解心中的恐惧。 然而,命运并没有真正来一个大转折。2012年年底,阿林感觉到肩膀作痛,颈部也长起了一些小小的硬块,过了一段时间,甚至痛得难以入眠。儿子阿昌打电话将病情告诉了主治医生,医生说,是肿瘤扩散到了淋巴,没有多少治疗价值了。 其实阿林心里大体上明白怎么回事,但他更宁愿理解为皮疹一类的小问题。家里人也不解释,只是附和几声。在亲戚的介绍下,阿林去看了当地一个有名的草药医生。 阿昌有个朋友叫阿贵,庙墩镇人,他有个叔父,也是近50岁的年纪,2011年诊断出白血病,在广州3家大医院检查,均证实同样的结果。病得快死的人,床都下不了,后来死马权当活马医,找了这位草药医生,吃了几剂药,竟然就好了,再去医院检查,白血病没了。 这的确是一个真实的奇迹般的故事,阿林希望自己也能拥有同样的运气。土医生给他开了几副草药,要加烈酒用杵臼捣烂,阿林的大舅子帮他捣药,竟然捣得醉了过去。那药贴在脖子上,火辣辣,又清清凉凉。 半个月的药,700元钱。和朋友们谈起自己的病,他都回避癌症,尽力现得让人相信现在的问题跟癌症已无关系。他掰着指头算给别人听:半个月700元,3个月治好,满打满算5000元左右,贵是贵点,比去医院强。 家里人见此情景,俱感心酸,但都随声附和。 混乱的家庭 也许是长期的恐惧和疼痛的作用,肿瘤扩散之后,阿林的脾气发生了微妙的转变。原来一个忠厚老实、量大心宽的人,变得有些性如烈火。 侄子、侄女们和他的关系很好,从来没有矛盾,在外打工回来,见了叔叔一起坐下来聊聊,也是其乐融融。然而得病以后,阿林常常为孩子们的某个举动没有充分尊重他而大发脾气。 干不了活,他就和隔壁邻舍的闲人们没日没夜地打牌,赌点小钱。家里人说他几句,也会一家子闹得鸡飞狗跳。妻子有时走开一下,让他看管一会孙子,回来总发现孙子被他骂得嚎啕大哭。话还说不太清楚的孙子,一词一顿地对邻里说,在家里,他最恨爷爷。 之后的近一个月,阿林常常偷偷地落泪,焦虑、恐惧加上日益加深的疼痛,令他每天晚上睡不了觉,日益消瘦,又日显浮肿。 阿林有时候甚至会说一些十分伤感情的话,令妻子委屈得直哭,让一向关心他的大舅子也气血上涌。 儿子在县城里做小生意,阿林一病倒,农活就没有了主心骨,收下来 的蔬果没人去卖,以往的生活难以为继。儿媳妇见干农活已无意义,也到县城里打工去了。 阿林80多岁的老母亲以此为由,隔三岔五闹情绪,说年轻人都到城里去游手好闲,剩下她一个老家伙最苦最累,家里人都是生怕她不早点累死,死了落个干净。事实上她并无多少活要干,但总要鸡蛋里挑骨头,骂这个咒那个,闹得阿林的妻子感觉日子都过不下去了。这还不算,最让妻子难受,连阿林也忍无可忍的是,老母亲还逢人就编造他们不孝顺的谣言,说他们夫妻俩自己吃着最好的米,把最差的单独煮给她吃。邻里自然都不相信,然而家庭总是无法和谐了。 妻子每天带着刚会走路的孙子,田间地头地忙碌,又总受一肚子气,别人一问起家里的情况,总忍不住泪落如雨。 老母亲对阿林的病情毫不挂心,用阿林的话说是,死活她根本不在乎。倒是她自己有个头疼脑热,就着急上火要阿林送她去看医生,无论多么恶劣的天气,都必须骑上摩托车立刻出发。 2013年春节前,老母亲的病重了一些,住进了医院,要人去伺候。阿林此时已经日夜被疼痛煎熬,脸面浮肿,声带嘶哑,没办法前后周到,他的大哥便来了脾气,但凡见到认识的人就说:阿林还是个人吗,好像这老母亲没他一份似的。 在阿林手术住院的时候,外甥、大舅子都前前后后地照料,但从没见过他大哥晃过一下影子,阿林本来心里就有气,听他这么说,更加难受。妻子从来是个逆来顺受的人,心里生气,但还是撂下活计,带着孙子到病房去看护。 谁来安慰 3个月过去,脖子上的症状没有缓解,疼痛愈剧,阿林嚷着要去韶关住院化疗。打电话给医生,医生说,你别来了,浪费钱,而且来了只能放疗,一放疗基本就起不来了,一家人年也过不好。 过了年,阿林又吵着要去,但阿昌打电话给医生,医生还是劝他别来。阿昌说,这边说要去,那边说别来,我也是卡在中间的夹生层,反正“老豆”(老爸)要怎么样,我都同意。做儿子的,虽然知道治疗没有意义,但总不能跟老豆讲这种道理,说不出口。万一哪天死了,说起来自己为了省几万块钱没送他去医院,今后心里也不得安生。于是,他准备带着父亲再去韶关。 表兄阿华知道阿昌的难处,亲自来到了家里。阿林手术时,阿华也是前前后后伺候姨夫。没睡几个好觉,是一个仁至义尽的人,阿林对他的话还听得进去。 阿华说,姨夫,听我一句话,别去了,不是舍不得花钱,你这一病,前前后后阿昌已经花了七八万元,他什么时候皱过一下眉头,他是孝顺孩子,不好跟你说这些话,我来替他说吧,你现在的病,治疗没什么作用,还会越治越差,走得更快。阿华就是几年前去世的两个连襟之一的儿子,也曾耗尽心力治疗父亲的尿毒症,最后人财两空。 阿林默然一会,抬起头来说,你们也别怪我,咱们换位思考,我辛苦了一辈子,刚过上好日子,就要这样走掉,任谁谁也不情愿,有一线希望,也想试试的。你这一说,我也明白了,不用多说了。 阿华走了之后,阿林一直坐在角落里发呆,一语不发抽着烟。入夜了,妻子去叫他吃饭,见他抬起头,满脸是眼泪。妻子说,哭什么,你怕死, 我何尝不怕你死,你要去医院,去就是了。阿林说,阿华这么懂事的孩子,都劝我别去了,我知道这病是没药可治的,就是捱时间而已了。 之后的近一个月,阿林常常偷偷地落泪,焦虑、恐惧加上日益加深的疼痛,令他每天晚上睡不了觉,日益消瘦,又日显浮肿。 3月的一天,村里一个中年妇女来到了家里,于是就有了本文开头的那一幕。亲人们都知道中年妇女所说的“心诚,就能治好病”是骗人的东西,但想到阿林已药石无灵,也不阻拦,求个心理安慰吧,让他过得好受一些,也不是坏事。阿华说,把钱袋子看紧,不被骗走就行了。 说完,一脚把一只在家门口拉屎的公鸡踢出去老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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