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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的由来-许地山的父亲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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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的由来-许地山的父亲资料父亲的由来-许地山的父亲资料 父亲的期许 我的老父亲已经九十二岁了,一对浓眉下的眼睛时常似醉非醉地盯着我,说话也是神神叨叨的,让我难以琢磨。重阳节的一天,我去看望他,他正在客厅里踱步,步态蹒跚,他突然眯着眼睛,对我说:人生一世,紧握双拳而来,平摊双手而去。 难道这就是垂暮老人的心态,我真想安慰他几句,他又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他的思维太跳跃了,让我的思想都跟不上他的速度。正疑惑间,父亲又说这不是他的原话,这是《红楼梦》的经典之句。我好生奇怪,为什么自己读过的句子,不知道出处呢,他瞥了我一眼,问...
父亲的由来-许地山的父亲资料
父亲的由来-许地山的父亲资料 父亲的期许 我的老父亲已经九十二岁了,一对浓眉下的眼睛时常似醉非醉地盯着我,说话也是神神叨叨的,让我难以琢磨。重阳节的一天,我去看望他,他正在客厅里踱步,步态蹒跚,他突然眯着眼睛,对我说:人生一世,紧握双拳而来,平摊双手而去。 难道这就是垂暮老人的心态,我真想安慰他几句,他又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他的思维太跳跃了,让我的思想都跟不上他的速度。正疑惑间,父亲又说这不是他的原话,这是《红楼梦》的经典之句。我好生奇怪,为什么自己读过的句子,不知道出处呢,他瞥了我一眼,问我:此诗出自《红楼梦》的哪一个章回,意涵所指什么,我越发觉得父亲古怪了,想,他老了,就当他是老小孩吧。 一周后,我接到父亲电话:“儿子,你有些日子没来看我了,什么原因,” 我一下子怔住了,上一周的今天,才见过父亲的啊~应变能力向来很弱的我支支吾吾地应了一句:“您老了吗,” “我老了吗,”没料到父亲反问我,随后轻声地说:“有以善处”。我追问是什么意思。这回他细心了,大声地解读一番这四个字的含义:凡事要正确对待,妥善处理。看来貌似糊涂的父亲, 思维并不迟钝。 不久,我的好友驱车陪我去看我的父亲。父亲流露出少有的和颜悦色,对我说:“你回来了就好。”紧接着转身对朋友说:“这位朋友好面熟,我们好好聊聊。”父亲侃侃而谈,说古论今,没有重复,没有口水,满屋子都是他平和而又清晰的声音„„从中午聊到日落黄昏。这期间我起身三次,一次抽烟,一次倒茶,一次无病呻吟,就想早点结束父亲的唠叨。而朋友比我耐心,一直洗耳恭听,对我眨了几次眼睛,示意我不要着急。父亲察觉到了我的态度,漫不经心地对朋友说:“你比我儿子有耐性,他有些浮躁。” 朋友临走时递上一个水果篮,说:“首次登门拜访,顺便带上这些水果。”父亲欠身谢绝,说:“还是带回去吧,给你妻儿吃。相信我吧~” 父亲送我们下楼的时候,天色已黑。我钻进朋友的小车里,忘记开窗道别。没想到,朋友又从驾驶室走了出来,向我父亲低语了几句。我的眼睛突然有些湿润了。我与父亲太熟悉了,反而不如朋友对我父亲那么尊敬。一路上,我默默无语。 突然,我的手机响了,是父亲的声音。我以为是啥东西忘记带了。父亲直呼我的小名,说“我忘了送你一句话,要善与人同。”他反复说了三遍。我追问什么意思,他以厚重的声音说:“你好好想一想,我是二盘商出身„„”我放下手机,迟疑了一下,问朋友,刚才我父亲对你说了什么,朋友对我轻声细语:“你父亲刚才拽住我的手,说了一句,我是一个要走的人了。” 我很惊讶。 朋友又说:“他没喝酒,他明白的很。” 其实父亲一直都是好酒而不酗酒。他不告诉我,而告诉我的朋友这么严重的事情,难道是怕我担心什么, 我不再追问朋友了。只默默地思考父亲对我说的那四个字。 “善与人同”,这是老父亲对我未来人生的一个期许„„ 责任编辑 贾秀莉 许XX修理大师路许XX父亲的如山父爱许XX修理大师路 许XX父亲的如山父爱 许XX出生在上世纪五十年代,许XX家中五姐弟,许XX排行老大。从小,许XX就热衷于读,但许XX只喜欢读物理方面的书,因而许XX物理常常满分,许XX语文成绩去惨不忍睹。在那个年代代,一个人能读书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作为长子的许XX,家里人都希望许XX能通过读书出人头地,然而许XX的偏科却让老爹很头疼。但是,后来发生的一件事却改变了许XX,也改变了许XX老爹的想法。 那个年代,农村都有所谓生产队的存在。一天许XX的生产队里弄来了一最新的柴油机,队里很宝贝,轻易不让人碰,以免把柴油机弄坏了。许XX一听说生产队里来了台最新款的柴油机,顿时眼睛一亮。一直以来,热衷于学习物理的许XX,都希望把课本上的东西在现实中实践一遍,而这一次正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许XX心痒难耐,跃跃欲试,一直在寻找机会,偷偷去把柴油机给拆 解掉。抱着这样大胆想法的许XX,默默盘算,伺机而动。终于,在一个天朗气清的日子,许XX老爹带着许XX去生产队参加劳动,许XX趁着老爹和生产队队员出去之际,偷偷摸回来。许XX看着那台新柴油机,兴奋异常,就像看到玩具的孩子般高兴。于是,许XX二话不说,掏出自己偷偷带来的“作案工具”,热火地干起来。沉浸在自己喜欢的事情,是最让人着迷的时刻。许XX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物理实践的世界里,对外部一无所感。许XX小心翼翼地将机器全部拆解,仔仔细细地观察着、学习着里面的构造,全神贯注。然后,再兴致勃勃地自己装回去。在没有任何说明书的情况下,许XX自己摸索着,实践着。终于,许XX完美地将柴油机拆解,又完好无损地将其安装回去。许XX感到非常高兴,心中洋溢着满满的满足感。许XX拍拍屁股,坐起来,把机器放好,正准备回去,一回头,呃,许XX老爹就站在门口。许XX一阵紧张,直直看着自己老爹,老爹也看了一眼机器,再看回许XX,只说了句,“回家吧”,路上,老爹啥也没说。 自从那天后,许XX日子像往常一样,许XX物理依旧厉害,而语文依旧惨淡。要说有什么不同,那就是许XX老爹不再因为他的偏科而唠叨了。不久,大家都知道了许XX拆柴油机又重新装回去的事了。村子里的人都是纯朴而善良的人,觉得像许XX这样的孩子,做到这样,相当厉害,于是,大家都叫许XX拆柴油机的小子。自那以后,生产队里啥机器坏了,便把机器送来给许XX修,许XX高兴坏了,整天屁颠屁颠地跑去修机器,乐此不彼。后来才知道, 这件事是许XX老爹宣扬出去的。许XX心里很感动,学习起来更刻苦,但是,还是物理牛逼,而语文刚刚及格。许XX老爹相信,天生我材必有用,因而自那以后,便一直鼓励着许XX学物理,学修东西。多年以后,许XX终成一代修理大师。 (父爱如山)我的父亲我的父亲 八(2)班 李妹 我永远不能忘记那棵大树——我的父亲。 七岁那年,我的手被细菌感染,起了脓包。当时父亲的腿也受了重伤,但为了我,仍慢慢地走路,去拿银针和酒精为我治手,他一跛一跛的前进,有时还会摔倒。看到那动作,我不禁籁籁地流下眼泪。 真是祸不单行的日子,我手刚好,又染上了一种俗话叫“水痘”的疾病。那一夜,我左挠右挠,全身都挠出了毒气泡。那泡还不能破,一破就有一阵疼痛。为此,父亲一夜没睡,一直待在我床前为我盖被,生怕我受凉。在我睡得很朦胧的时候,轻微的听见父亲和母亲的对话。父亲说:“明天带她去医院看病,女儿好像病得很重~”母亲说:“还是别去吧,这种病,我用‘土方’就可以治好。况且你腿刚愈合,去的话,你的腿痛会复发的。”父亲说:“没关系,女儿的健康更重要,腿伤复发算不了什么~”啊,爸爸~你对我的爱我用什么来报答~ 第二天,我们起身了,因为没有太多的钱,只能选择走路,爸爸的腿越走越痛,但还对我说:“你累吗,我背你吧~”那句话,烙印在我的心中,久久不忘。我的眼中情不自禁流下了晶莹的泪珠。忽然,吹了一阵风,把我身上的毒气泡引发了。我全身奇痒无比,痛得直在地上打转。父亲看着我,心里十分担心似的,连忙将我抱起就往医院跑,他的腿裂开了,直冒血。看着这情景,我又一次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啊,父亲~我的父亲~你是我温柔的守候,是我内心深处那棵不屈不挠,为我挡住人生风雨的大树~ (指导教师:何德才) 山里的父亲 周香均 彝良县柳溪乡人, 生于1981年, 毕业于昭通师专教育系, 现在柳溪乡下教书。 挂着镰刀和耕犁的屋檐下,蹲着我的父亲,他是山村里一块行走的石头,磨去的岁月在父亲发白的胡须间悄悄流逝。一块巴掌大的天空下,父亲演绎着许多朴实的故事。 父亲的年纪在树木上生长,在泥土里流汗,他没有一天离开过土地,像村头的老黄牛,叫出的声音都带着忠诚的泥土味道。1981年父亲在山村里种下了我,把我从一粒未发芽的种子慢慢培育,从此他在我身体里流着汗和血,比他种一生的包谷多出了几倍。 而今,我坐在遥远的城市。窗外的雨声敲响了我遥远的思想,父亲弯曲的脊背像一颗针刺痛我的记忆。朦胧中,我仿佛看见灯光下,在那条茫茫的山路上,父亲留下的一行行脚印。 那是我上小学六年级的时候,我要到十里路远的地方上学。因为家境的贫寒,每天父亲都要下地,没有多少时间照顾到我的学习。那时我们上学都是从家里带好一个星期的粮食,就一个星期都不能回家。 有一个星期,老师临时要补课,这下我懵了,意味着我下一星期没有饭吃,偌大的世界一下向我扑来,我想到了父亲,可天下着雨,路又那么遥远,父亲是不可能来的。 忐忑不安地上完两天的课,还是不见父亲的影子,我又希望父亲不要冒着雨又这么远的山路给我送来下个星期的生活。就在星期天晚上,我刚上完晚自习,夹在同学中间走向宿舍,刚准备踏进寝室,我惊呆了。一个瘦弱的老人,佝偻在门旁,手里提着一个鼓鼓的包。“爸爸~”顿时泪水在我的眼睛里翻滚。雨还在下着,屋檐下,父亲的外衣都湿透了。我努力抵制住眼泪,男儿有泪不轻弹,搀扶着父亲走进我宿舍。 “下自习了,”――父亲的声音暗哑无力,但包含着无限的爱。 “嗯”我应了一句,感到这种爱,幸福得真想哭。 “你星期六没有回家。我就知道你们补课了。还好今天下雨,不能下地,我就给你送来下个星期的粮食。”父亲的声音一句一句 的刺痛我的心,但这种痛是幸福的痛。 我接过父亲的包,让他在我的床上休息一会儿,他却不动、站着,从口袋里掏了零花钱给我,就急着要走。父亲才四十来岁,但额头上的皱纹像草一样疯长,记载着他全部的辛苦和全部的爱。 看来 ,父亲是在我刚 上晚自习的时候就赶到宿舍的,怕影响我的学习,就一直等到我下自习课。 父亲走出了宿舍门,又转过身来对我说:“包里有我今天给你弄的油饼,现在可能还是热的,趁热把它吃了。”这才头也不回的走了 。 昏暗的灯光下,雨还在下着。我呆呆地注视着泥路上那渐渐向远处延伸的脚印,这脚印,与其说印在泥路上,倒不如说深深地烙在我的心坎上。脚印,越来越远,脚印的尽头,父亲佝偻的身影也愈来愈小„„ 父亲的南山 重庆南山山脉有一座山,山顶竖着三块自然生成的大尖石,远远可望见,尤其在朝天门码头,不用望远镜也能瞧到,我们叫那座山“三块石”。三块石有个公墓,在很大一片松林之中。打我三四岁起,父亲常带我去那儿打柴。 父亲曾是舵手,“大跃进”时,白天夜里开船,累坏了。大 饥荒中又加班太多,营养跟不上,他好几次从驾驶室跌下江去,最后一次几乎丢了性命,在医院住了好久,病好后就回家当家庭妇男。他的眼睛是渐渐瞎的,我上小学前,还几乎看不出来眼有毛病。那时,他白天看东西没什么问题。我上初中时,他眼睛就不太好了,拿一份《重庆日报》看,要戴眼镜。后来他看报时间久了,中间得取下休息一会儿,晚上得摸着走路做事。父亲告诉我,他这眼病叫夜盲症。在我上高中时,他白天看东西就模糊了,晚上更是不行,完全看不见。 父亲眼坏后,再也未与我去三块石打柴。可是他常常提起那座山。他说我小时候,倒是爱和他说话,从家往三块石的路上几乎都是山坡,我总是问这问那,每回他都耐心地回答我,有次遇上连他也不知道的树名,就回家查他的大词典,把树名告诉我。他懂得很多,比母亲有学问。我对父亲很佩服。 父亲也是教我识字的第一人。他看到豌豆花胡豆花油菜花,就在地上用石头写出来,让我读出声。他说,眼瞧到,心就记住。我记性好,父亲高兴地说,你比你几个姐姐聪明,教一次,就够了。 豌豆花在我们下山的小路上不约而同地绽开,活泼泼的。我大声对父亲说:“豌豆花,豌豆花,开白花,像蝴蝶,我喜欢它。” 父亲继续扛着柴,费力地走在我前头。 那个早春三月,天仍有些寒。 下雨天,天井里水洞眼堵了,雨水流得慢,溅了好些水在天 井的石坎上,那是连接厨房与堂屋的唯一通道。父亲有天摸黑走过,摔了一跤。我和四姐帮父亲擦上红药水。我对父亲说:“我一定要快快长大,好带你去北京医你眼睛。” 父亲愣了一下,拍拍我的头。四姐不高兴了,说,“还轮不到你。我们是吃干饭的吗,”她见父亲瞪眼才止住了。 后来上阁楼睡觉时四姐说:“妈妈爸爸已试过治病,可是轮船公司医院的医生早就下过结论,就这夜盲症,还有青光眼,只有开刀才有机会,只有百分之一的希望医好,但也可能全瞎,而且只有北京的大医院才能做手术,重庆再好的医院也做不了。爸爸不同意开刀,更不要去北京,说没那笔钱。妈妈非要去,两人为此都吵架了。最后爸爸说服了妈妈,说我还不想眼瞎,看不到你和孩子们。让我多活几年吧。” 钱是好东西,没钱,谁也不是英雄好汉。我对四姐说:“我长大一定要好好挣钱。” 她在床那头,踢了我一脚,“做什么梦。快睡吧,明天还要早起。” 我那天晚上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治父亲的眼病成了我心病,我有个感觉,若有一天自己长大真挣着钱了,父亲也会拒绝去北京医院开刀。以后父亲果真如此。 他一直活了八十二岁,在家中平静去世。他去世后,葬在南山。 如山的父亲 (又到父亲节。作为纪念父亲的文字吧,祝爸爸父 亲节快乐!) 父亲倒下了,不相信这么坚强的人也倒下了,一直以来,我没有意识到我的父亲已经是八十挂零的老人了,在我的心目中我的父亲永远是不会老的,不会倒下的。 只要给父亲通电话,从话筒那头传来的永远是慈祥和年轻的声音,我的父亲如果不见面只听他的声音,任何人也不相信这是一个八旬老人的声音。 我从小在父亲的慈爱中长大,包括在“文化大革命”中父亲受到那么多不公正的待遇,我的父亲也从来没有怨天尤人发牢骚和对生活失去信念,在那些岁月中,父亲被那些丧失人性的人整得够戗,我们家曾经因为这些迫害没有了任何生活来源,父亲用他山一样的坚强,给我们撑起一片成长的天地。俗话说,秀才手无缚鸡之力,但是,我的父亲,硬是用他没有缚鸡之力的胳膊,给我们创造了一个良好的生活环境,学习环境。父亲握笔的手被粗重的杂活磨起了一层层的厚茧,从来没有扛过重担的肩被沉重的扁担压得又肿又红,拿着那些用血汗换来的每天几角钱的收入,我的父亲说,锻炼也是需要的,我不能让你们挨饿。在我的记忆中,我的父亲为了我们能够继续上学为了受株连的母亲能够少一些委屈,他是受够了苦难,但是我的父亲很乐观,经常伸伸胳臂说:我能够这样承受重体力劳动,应该得益上大学时我的体育锻炼。在我从小的记忆中,我的父亲永远是乐观和强壮的。 现在想想,父亲那是安慰我们呢,也正是因为这样,我和弟弟在父亲这样的庇护下慢慢成长起来,而且是身心健康地成长起来,我们潜移默化地继承了父亲这些优秀的品质,不怕困难不怕逆境,积极上进,而且把这些优秀的传统再传承给我们的下一代。 父亲像山,这是我心中一直的感觉,有什么困难和父亲说说,心中就轻松,父亲的心胸宽大到可以装得下整个天下,在他被平反的时候我曾经问过他:“爸爸,有什么感想?” “历史的必然规律么,就是被耽误了太多。”没有听见任何一句骂人的话。多少年来,父亲一直在为自己申述,清白的父亲却一定要被歪曲的时代冲击一下,所幸被歪曲的东西终究要拨乱反正的,只可惜父亲那么好的年华被虚掷了。在后来的工作中,父亲几乎年年被评为工作积极分子。我想会有人不理解的,但是我理解,他是为了自己的价值在工作,可惜,身体和年龄已经不能再充分地为他提供能量,这是父亲心中永远的一个结,一个再也无法实现的梦。 父亲的坚强也体现在他对疾病的忍耐中,我们一直告诉他身体不适一定要说出来一定要上医院,可是他没有,在疾病终于战胜意志的刹那,如山的父亲轰然晕厥在洗手间„„ 抢救在继续,生命在阴阳间来回踱步,亲人的呼唤和医生的努力,父亲再一次用他坚强的生命力和意志力,从疾病的肆虐中醒来,给我们一个慈祥和亲切的笑容„„ 泪水不由自主地喷涌而出,我的眼前都是父亲的身影,那些重叠的身影在眼前,让我无法控制地回想起从小到大我对父亲的感 情和父亲对我们的厚爱,回想起一家人一起走过的幸福和受过的苦难,回想起在那些苦难岁月中的辛酸苦辣„„ 父亲仍在病危中,祈祷苍天让我的父亲能够再次坚强地站立起来,让我们能够挽着他的胳膊再在人生的道路上共同走一程,期盼我的父亲能够用他如山的坚强和勇敢战胜肆虐的病魔,让我的老母亲不再泪流不止,苍天有眼,让他们再牵手一程„„ 【责编 晓骏】 我和父亲一起登山 一个安静的周日下午,下了一场雨,大雨把大地冲刷了一遍,留下的是清新的空气,我正打算拿起口风琴吹一首曲,便被父亲拉去登山。 在山脚下,翠绿的小草在随风摇摆,像是在欢迎我们。于是我和父亲便踏着石阶拾级而上。小路的两旁,是一排排挺拔的大树,像一个个士兵整齐地站着,嫩绿的叶子从树枝里冒出,像一个个新生的婴儿一样,晶莹剔透。父亲指着叶子说:“看,这就是自然的脚印。”我点点头,似乎明白了什么。清凉的空气迎面扑来,其中还夹杂着花香,令人心旷神怡,仔细一看,才发现是身边的小花。它们虽然不出名,但却朴实自然。父亲说:“大自然的美随处可见,只要我们用一双善于发现美的眼睛来观察它,就会找到。”我侧过头,对父亲微笑。 不知不觉,原来我们已经来到半山腰,我已经累得快走不动了,于是我们便找了一块大石头,坐在上面休息,忽然从不远处传来一声清脆的昆虫的叫声。它的叫声开启了森林演奏会的序幕,这边落,那边起,此起彼伏。于是,我也坐不住了,拿起口风琴,也为演奏会献上一曲,其乐无穷。父亲也忍不住称赞我吹得好。过后,父亲又指着一群蚂蚁,它们不停地搬动着食物,父亲说:“你要像它们一样努力,不要放弃,知道吗?”我明白父亲的意思,收拾好东西,就艰难地踏上了到山顶的路。父亲一路上拉着我,与我一起克服重重困难,达到顶峰。 终于到达山顶,我很兴奋。从山顶上往下看,山里的树木层层叠叠,确实有一种“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豪迈。山下的景观一览无遗,是如此美丽,雄伟壮观。父亲十分高兴,不停赞叹着山的美丽。 转身一看,看见天边出现了彩虹,像是老天爷对我们勇气的奖赏。父亲告诉我,生活中,要克服重重的困难,才会取得成功,记得,阳光总在风雨后。我领会了父亲的话,坚定地点点头。 山一样的父亲 高一学生 说实话,我没有攀过真正意义上的山,甚至连遥望也未曾有过。山,在我心中只是一个模糊的轮廓——高大蔽日,庄严巍峨,隐隐约约中给人以震憾,给人以向往,令人心生敬爱。 住在山东,我没有登过泰山,靠近青州,我没有游过云门山。我 一切关于山的印象,都是父亲给我的。 父亲象一座山,如书中所写——他庄严、沉默。记得小时候的我最怕父亲,最怕父亲如雷的呵斥,最怕父亲的“铁砂掌”,暴雨般的袭我幼嫩的屁股。那种恐惧,那种疼痛,那种有苦说不出,有痛不能诉的委曲,我至今都无法忘却。但是父亲同样以他的方式,尽到了一名做父亲的责任,这也是我无法忘却的。我爱父亲,他告诉我痛与乐才是幸福。 父亲身世坷坎,如山路般崎岖难行,坷坎的身世也正造就了他刚毅沉默的性格。在我印象中小时候的父亲脸上总是有没完没了的短胡茬,未曾记得父亲刮过胡子,但他脸上那片稀疏的络缌胡子却总是那么长短,那么刚硬,叫人亲近不得。记得有一次一个算命的人来我家讨水,当时正值六月酷暑,那算命的老头却身着长袍,戴着棕色的眼镜,他满头大汗地来我家要水喝,嘴里念念有词,一副洞晓世间的模样。这时在里屋吃饭的父亲听到外面门响,连忙急走出来招呼,那算命老头一见父亲,“嗖”的一下将眼镜摘掉,一手捋着胡须,一手背在身后,像审犯人一样着父亲看了一阵,尔后颇有成果似的对父亲说:“我看你鹿眼一双,相貌不凡,几年后可尽享清福,,,”后面说的什么我忘了,父亲也始终不肯跟我说,只记得当那老头儿发言完毕,父亲便满面春风,像喝了小酒一般。也许那算命的 胡诌一通,为了讨口水,奉承奉承父亲,但父亲的“鹿眼”可是公认的,他圆润而小巧的眼睛饱满有神,似乎有穿透一切的力量,令人敬慕而又不可靠近。据说人生“鹿 眼”有儿孝之福,从父亲一反常态的笑容中可以看出他对我寄托了不少希望,这是应该的。于是他对我严格甚至可以说是狠,父亲凶若阎王而我则是他身旁的一小鬼,整日大气不敢喘,凡是看其脸色,亲近不了,疏远不敢,我只能侍立身旁,屏气凝神,侯在如山的父亲旁边静听吩咐,如山,这是别人告诉我的,他们说我父亲沉默如山,威严如岳。 的确,在我看西游记孙悟空打白骨精时,那画面上高大的山体遮天蔽日,群鸦乱飞,嶙峋的山石,真就使我如见父亲一般的感觉,敬而畏却。自那时起,山便在我心中有了初步的印象——父亲便是山。 父亲如山,山是沉默的,可是当山发起怒来,便成了山崩地裂。记得小时候父亲有检查我作业的习惯,有一次,我玩心太重,写写停停,临到晚饭都没写完,这是父亲下田归来,在院子里洗了手便直奔我屋,我当时全然不知他进来了,仍旧在摆弄着火柴杆之类的小碎物,他走近我身后,挡住了光线,我头一回,差一点就瘫坐在地。“写完了吗,”“没,,没有”“写了多少,我来看看。”我几乎是颤抖着递上作业,等待没过5秒,山崩地裂,父亲一把撕烂我的作业,拽着我的耳朵就将我从座位上提起,厉声呵斥:“你到底在干什么,”后面说的话我都忘了,只记得父亲顺手摔了一瓶墨汁,青色的玻璃洒满一地,浓黑的墨汁四散飞溅,, 我学会了认真,是逼出来的认真与踏实,这却使我受益无穷,使我在以后的道路上避免了很多错误,也使我打消了叛逆的企图— —我又这样一个父亲怎敢, 父爱是伟大的,父爱是宝贵的,我庆幸我有这么一个打娃成器为宗旨的父亲,一个我童年直尺,童年的航标。 父亲山一般威严的父亲,尽管现在的你苍老了不少,甚至也没有了以往的刚强,岁月磨去了你的棱角,尽管您内心好强,但是我爱您一如爱您的呵斥,您的鞭打并不因岁月的流逝而减少一分,您在我心中,一如山般屹立,威严不动。 谨以此文献给我山一样的父亲,献给全天下山一样的父亲。 山一样的父亲 山上的父亲 父亲大学毕业后当了镇上的初中语文老师,算起来已经20多年了。那时候,上过大学的凤毛麟角,所以父亲在村里很受人尊重。我小时候为有这样的父亲而骄傲,我那时的愿望就是长大了成为父亲一样的人。可一切在我18岁那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父亲不再成为家里人的骄傲,反而变成怨恨的对象。 事情要从我18岁生日那天说起,为了庆祝我的生日,父亲特地从镇上买了个大蛋糕和几箱啤酒,并请了亲戚朋友来参加。父亲那天很兴奋,喝了不少酒,就在大家觥筹交错之际,父亲醉醺醺地对我说:“从今天起你就是成年人了,以后凡事要靠自己。我养了你这么多年,也算是尽到责任了。我要去做我想做的事情 了。”我问父亲他想做什么事。父亲说:“我打算搬到山上去住,不教书了。”众人一听都愣了,母亲赶忙打圆场,说父亲喝醉了,在说胡话。大家都以为父亲在说胡话,谁也没有说什么。 第二天,父亲像往常一样出了家门,我和母亲都认为父亲去学校继续教书.可很快父亲又回来了。母亲问父亲为什么回来了,父亲说他辞去老师的工作了。母亲以为父亲昨天的酒劲还没缓过来,就问父亲是不是在开玩笑。父亲有些不耐烦地对母亲说:“我没有开玩笑,我说的是真的~我当了20多年老师,早就当够了~明天我就搬到山上去住~”母亲听完父亲这番话,顿时火冒三丈,指着父亲愤愤地说道:“我看你真是疯了~老师这么好的工作,别人打着灯笼找都找不到。你倒好,说不干就不干~你还要到山上去住,你到山上去干什么,”“我厌烦了现在的生活,想换个活法。”父亲说。“你换出活法了,我和孩子怎么办,你不怕别人看笑话,我还怕呢~”我看到母亲眼眶里盈满了泪水。“别人爱怎么说怎么说吧~人活着不是给别人看的,是给自己看的~”父亲看了我一眼,继续说,“我当老师挣的工资都给你和儿子,我一分也不要~儿子现在大了,也该自力更生了。”母亲听完父亲的话,什么也没有说,蹲在地上呜呜地哭了起来。 第二天父亲就带着衣服和被子到山上去,我也跟着去了。到了山上,我发现了一间简陋的小房子,里面有张床和一些简易的做饭工具,我忽然明白了,父亲打算住山上原来是“蓄谋已久”的。我问父亲非要住在山上吗,父亲说:“谁想活出自己就必须与 尘世保持距离。”我又问父亲打算在山上待多久,父亲说:“可能几个月,可能几年,也可能直到死。”接下来的两年我时常给山上的父亲送些生活必需品,母亲在一旁看着没说什么话。我不知道母亲心里怎么想的,或许她还在等着父亲有天能回心转意从山上下来吧。 自从父亲到山上住了之后,我发现村里人看我和母亲的眼神有些异样,渐渐地我和母亲也习惯了。我有时候觉得父亲挺自私的,但一想到父亲谈到活出自我激动的神情时,我又觉得父亲不仅应该得到原谅,而且值得赞扬。因为他生活在另一个高度,一个很多人终其一生都无法达到的高度。 (摘自《三联生活周刊》2014年第17期) 父亲的山庄父亲的山庄 今天给妈妈打电话,知道父亲又回山里了。 我不能想象父亲面对荒芜的老宅将是怎样的心情,许多年了,我一直在本能地回避一些什么,比如一种声音、一段故事、甚至一处所在。也许回避对我更有利,如果不是固执的父亲经常要回到山里,我几乎做到了忘记。 快二十年了,哥哥们纷纷以优异的成绩完成鲤鱼跳龙门之后,我家也顺理成章的远离了那个山村。老宅就成了古朴的名字,散发 着天荒地老的气息。然而,我家的老宅实际是个三面环山囫囵挤迫着的五间石屋,用大小形状不一的花岗岩垒就的院墙上长满了杂草,到处剥落出天长日久的衰败气息,甚至在我离开它的时候,还有过类似逃离般的欣喜。 父亲的工作已调转到现在的城市,哥哥们给他准备了宽大的楼房,无论居住面积还是环境与老宅相比已是“天堂”,本以为二老能高兴的接受儿子们的孝心,然而,在父亲退休之后,一次一次地,父亲还是要经常回到山里,尽管那里的残垣断壁早在时光的流转中回归了泥土。 那时的老宅,就像一座石头垒就的城堡,无法坚守,也无法突围,是我某个成长过程中最仇恨的地方。读高中的时候,寒暑假仅仅意味着一条红尘十丈的几百里羊肠山道,以及尽头的那个村庄,疲惫的公共汽车永远塞着两倍的人和三倍的行李,像蜗牛一样爬行于蜿蜒的山道,而我只能沉默着承受着拥挤。也许是因为外面的世界太晃眼,也许青春本就像一段乱世岁月,一座被欲望、诱惑、骄傲轮番袭扰攻略的城池,走出那山那水的欲望填满了思绪,老宅的一草一木似乎都成了我逃离的对象。 当然我得承认卧龙泉是一处山清水秀林密的好去处,而老宅正是掩藏在山沟深处树梢里的院落。整个山沟除了山就是树,没有几户人家,如果没有风的时候,寂静地仿佛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儿 时的我一点都不喜欢崎岖的山路,因为它和学校间的路太长,导致我每天上学都要和公鸡起的一样早,等我沉默地收拾好饭盒和书包走在碎石路上的时候,隐隐都有母亲尾随的身影,每当那个时候,我就被深重的罪恶感攫住了。 说起来父亲很苦,八岁时丧母,十来岁就得支撑一个家,关于这些,父亲从来不说,也是我家共守的秘密。我只听长辈们约略提起,为了活着,父亲很小就得下地干活,由于家族排行的关系,父亲没有上学的权利,别人向学校走去的时候,他知道他不属于那里。当他成为村里第一个高学历的人才时,有谁知道他是在放羊时逃跑的牧童,后来又是怎样的靠出卖劳力在外乡养活自己和供自己读的书。要论这些,我想父亲一定比我更仇视那个村落。 可能是因为那个村庄是父亲把孩子们一个个送向远方的,如今他们也连他也带走了。我仿佛又见桃李芬芳的果林,那可是父亲一个教育工作者几十年来苦心经营的结晶。父亲老说,他一见山里的树梢,心里就亮堂。 也许因为这种关联,父亲执着地坚持返回山里,不知道他是回去拾找孤苦的童年,还是他对老宅的思念让所有现实的优越都显得无足轻重。现在我才稍许的明白,一个人和一片土地的缘份是不可言喻的,正如七十多岁的二伯父每年都要从台湾飞回大陆一样, 也许这就叫落叶归根吧。 印象中父亲一直留给我好多的迷题,我想不清楚他的行为为何老与常人相驳,本来他是可以留在毕业时那个美丽城市的,而他仍然选择了曾遗弃他的村庄,尽管那个村庄的人对他没有丝毫的暖意。有时候他就像一本线装的古书,很难叫人读懂他。文革的时候,他不但没有和成分不好外祖父断绝关系,还一直坚持把粮站领的粮食按时接济他们,宁可叫我们兄妹几个饿着。满满几个教室的大字报也没能拉回他的固执。他很少说话,和我一起玩的孩子都怕他,我也常用“怪”字来形容他。父亲很喜欢给爷爷买爱吃的东西,有时候买的东西,我们都叫不出来名字。更叫我不懂的是他很愿意替困难的学生交学费,还叫我们送人家蔬菜有时还要送人家农具。他都不想想给我们买个练习本的时候,母亲都是怎样算计的。 数年以后,当我最小的哥哥也成了村里仅有的几个大学生的时候,一向不爱张扬的父亲却跑出几十里外请了场电影,买了纸钱和香烛,硬拉着哥哥们拿着录取通知书去坟上,严肃的命令他们跪下去,像对真人一样说几句,看上去很滑稽,可是那一刻,我忽然觉得一个人和漫长的历史又接上了,或者说从没有断过,只是受了内伤,需要康复的时间。 哥哥们开学了,父亲很隆重地送他们,平时紧皱的眉头就在那个拥挤的站台,瞬间舒展开来,破天荒地看见父亲眼睛是湿的,原来父亲也会流泪。我找不到安慰的话题,只是个沉默的旁观者。 其实,在我逃离了父亲的村庄的许多年后,我才意识到自己很像迁徙在城市与山里的候鸟,我不知道我在逃避或追寻什么,就像父亲从没有真正的离开老宅一样,我也没有真正的进入城市。人有时候就如飞鸟口中的种子,一旦滑落到某个地方生根发芽,很多的东西再也不能改变了,这就是宿命。 爷爷故去三周年后,忽然间我意识到不会再回到老宅了,那一刻我才前生来世般恍然记起来,开在山坡上美丽的石竹花和那条铺满槐花香的碎石路,我们在水塘里的游泳嬉戏和砍柴时背下的唐诗宋词„„ 原来童年的村庄也是快乐的,我明白了,却晚了。有时候我也想,等我老的时候能去哪里呢,可惜,有条路在我这一代砰然的断开了。老宅成了梦中相寄的地方,我们已经回不去了,只能找些借口才能回到父亲的村庄,再去簇拥站在老宅门前的那棵百岁白杨。 父亲的山上 新疆的春夏交替,似乎一眨眼。烈日赤炎的正 午,沙漠边的油葵地里,绿色喘息流淌,毫无生机。父亲拄着锄头,撩起衣襟擦汗,看见天边的冰峰,如黑夜的闪电一样,锔补在天边,心就像天空一样深邃辽远。也许,那个时候父亲就想着上山。那个时候的父亲,能喝能吃,能跑能跳,始终待在村子里,像所有的村里人一样,出去一趟就回来了,都是办事,没有闲逛的。父亲不知道闲逛,不知道闲逛对生活的意义,对生命的点缀。从早晨睁眼醒来到晚上闭眼睡觉,无论春夏秋冬,闲逛也没有意思。串门也不是闲逛,是去交流信息。那个时候的父亲,还能骂能发脾气,能把锅从窗户扔出去,能不停地使唤我们兄妹,修羊圈割羊草,喂羊喂马。我从来没有想过,父亲的脑子里心里在思谋啥。我一直在想,父亲那样一个人,是不会关心我想什么,不会理解我的。 父亲是土里刨食的农民,还是个文盲。父亲怨恨自己的祖上,因为我从未见过的祖上抽大烟,据说把能卖的都卖了。我猜想是为了止住身体的疼痛。父亲在生命的最后时光,也经常喊疼,喊心疼。心疼是什么滋味呢,父亲的心疼是身体的,不是精神上的。我看着他灰白的长长的眉毛,日渐浑浊的眼睛,日渐消瘦瘪塌的脸颊和腮帮子,我想父亲知道心疼的滋味吗,在他打过母亲、打过我们之后,他能体会到心疼的滋味吗, 父亲更多的时候,是坐在椅子上,眼神空茫,目光不知道落在何处。我一遍又一遍地问他,爹,你在想啥,有时候他笑一下, 有时候他不理我,问多少遍都装做听不见。我想,父亲从来都没有问过我在想什么,可能他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他没有探究身边人内心的想法,他是物质的,只关心子女的衣食住行,没有想把自己的触角伸进别人内心的渴望。他不想了解那么多。是他不想还是根本就没有意识,谁知道呢~他的世界和生活因此变得简单、朴素、真诚、实在。他已经没有力气去反驳我们的决定,反驳他认为错误的决定。他本来就没有耐心,现在更没有耐心了。他拒绝和所有的人交流。 在我已经参加工作后,父亲还是把我置身于家事之外。连三叔去世,他都决定不通知我。我离三叔不过几百里地。也许他根本就没有想起我来,尽管他只有我这一个儿子。我从来都不知道他想去山上,他也从来没有说过。祖坟在沙漠边上,有奶奶、叔叔,还有没有见过面的爷爷等。我们在某个时刻会发自己对身后事的看法,尽管是在闲聊或者被某个电视情节勾起时。我说什么形式也不搞。父亲听着不说话。后来我想我又能搞什么形式呢,一介草民一粒尘埃,一匆匆过客。父亲不发表意见,可是他的嘴唇却是越抿越紧。在送三叔上山的时候,他对别人说他将来要到山上去,不回祖坟。他为什么要上山呢,母亲说他是怕三叔一个人太孤单。是真的吗,他已经好久都不和叔叔们走动,叔叔们也是过年才来看一下。 山上有什么呢,天山的这段台地,一级一级像台阶一样,披挂着砾石和灰土,寸草不生,逐渐漫向南边的高山,一直要到五 道垭才能体味高山草甸的风貌。还不如沙漠边上父亲的那块责任田。风一刻也不停息,从遥远的雪山上下来,水汽已经滤干,只有尘土、沙石和寒意。当然还有那些杂乱的坟茔,像生命的句号一样,经年累月疯狂地画在这些台地上。站在离天越来越近的台地上,天却没有那么纯净。头道台子已经满了,二道台子也满了,父亲最后只能走到三道台子上去。三道台子上的那些好地方,也已经有人了。为了我们兄妹扫墓方便,也因为父亲上山的时候冰天雪地——尽管春天就在眼前,父亲却上山了,那些老人们把父亲的墓园选在了路边。人生的这个时候,父亲能够选择的,也许只有这个了。这是人生的最后一次选择,父亲选择停驻在干硬的台地上。这样的台地上怎么建立他的家园, 层层的台地上,那些零星的树木,艰难地活着,傍着一堆一堆的土馒头。山上没有土,人们把土从山下拉上来,把水从山下拉上来,把树苗从山下拉上来,甚至把铁丝网和砖头水泥都拉上来,为亡人建起一个又一个小庭院。甚至还有松树,无论冬夏都是黑绿黑绿阴沉沉的。或者就地用石头绕着坟茔,圈出家园。台地的西边,路像黑色的舌头伸向深山,裹挟着无尽的欲望。路的西边,小小的碧绿的田畴和村庄过去,就是玛纳斯河长年干涸的河床,满河的石头都是干渴龟裂的大嘴。我回到小城后,父亲仍然自己决定在小城的何处购房。他坐在那个不怎样的小院里,解下挂在腰间的小刀,一块一块地切西瓜吃,自豪地说房子是在老河床上。我们才明白为什么院子里种下什么,都得拼命浇水,那 些河床里的石头即使看不见了,也在等水喝。父亲喜欢他的院子,甚至连到我的楼上吃一顿饭都受不了。在那个院子里,出门就可以抬头看天,可以在葡萄架下听蜜蜂叫,可以一拍子又一拍子打苍蝇,可以看蚂蚁在墙上整齐地队列。父亲说一想起来有人在楼房上面拉屎尿尿,就不能住。他愿意穿着厚厚的棉衣,坐在温度不高的平房里,看看炉火看看休眠的花草,可以烤馍馍吃,可以炖茶喝。四周安静得没有任何声音,不知道他能不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我们都忙着自己的事情,对不识字又没有什么爱好的父亲,唯一能给的就是三天两头去看看他。因为病痛,父亲终日的活动范围仅限于这个院子和大门口,或者提着小板凳坐在路边看车来车往。即便是生活条件有很大的改善,父亲的晚年令人心酸,生命的最后已经没有质量。 台地北的村庄里,树木葱茏茂盛。那座古老的烽燧已经看不见了。台子东面是齐肩一样的沙石梁,起起伏伏,夹出来的沟谷向南、向南,与天际的冰峰雪岭相连。一辆又一辆的拖拉机,拉着庄稼和牧草,从东边而来穿过这片坟茔。稀落的孤独的榆树,站在这片青灰的石坡上,仿佛黑色的身影凝固的魂灵。沟谷里的一排杨树向北而去,一直走到了村庄里,也许那就是水的道路。按照主事者的吩咐,我和我的兄妹们,在父亲走后的四十九天里,隔三差五来到父亲的山上,看望他,坟边的火一直没有熄灭。父亲刚上山的那些日子里,我还是木头一样,没有想过。只记得风一直在吹,从南边的高山上像下山虎一样咆哮而来。三年内不让 动土,是为了让死去的人安息,不打扰他。天气越来越暖,清明上坟,父亲的坟边都是羊的足迹。父亲解脱后,我们认为在阴间,父亲又恢复了健康,高血压、糖尿病等的禁忌都没有了,可以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喝什么就喝什么。人生若真能如此是多么快意,生活的江湖里如真能随性,又是何等地惬意。父亲是去往那所谓的天堂了,是所有活着的人向往的,是人类的终极理想吧。 只有自己也体味了病痛,才懂得了父亲在病痛折磨的十多年里,忍受了些什么承受了些什么。清明时节,父亲的山上车水马龙、烟气弥漫、热闹非凡,天气突然就热得让人受不了了。母亲要我们和父亲一起吃,有父亲喜欢的鱼和鱼汤,有父亲喜欢吃的水果,还有凉拌的鸡以及清炖的羊肉。站在风里看着尘烟四起的台子,吃到嘴里的东西都是苦的。树还没有发芽,庄稼地里还是一片衰败。四野空茫,魂无所依。南边的山和北边的城都是灰蒙蒙的,雪山不再闪耀,冰峰也暗淡隐匿,只有头顶的太阳普照着聚落遗址般的台子。那些墓碑和坟茔把台子写成了一部书,父亲也在上面添了一笔。虽然阴阳两隔,生活的江湖意义却没有变,有富有穷,有爱有恨,有被遗忘抛弃的,有一日三省尚不足的。这部书看上去杂乱无章,但每一座都可独立成篇,只是没有人愿意阅读,没有人有空暇在这里闲逛,除了牧羊人。树木是唯一活着的长年相伴的尘世的生命,没有横竖成行的规矩,随着人们的添加,站在或高或低的角落,远没有成林的希望。为逝者植树,是要物力财力人力的,生活还没有达到不需考虑植树成本的时候。 父亲去世后,我才知道父亲的山上还有另一个节日,农历的七月十五。依稀记得这一日,不过是黄昏时分选个僻静的地方,为逝去的亲人送上水酒、吃食和纸钱。谁能想到这一日比清明还热闹。上山的头一晚,就提前准备,把吃的喝的弄成半成品。一大早起来,母亲的早操都免了,还没有吃过早饭就开始继续准备。七月十五前的一周,那些小商小贩就开始兜售各种上山的用品,那些纸货像生活本身一样庸俗,光彩耀目,花里胡哨。我们上山的时候,已经有人下山了。上山的路变成了车河,一半向下流,一半向上流。路边的庄稼已经有了成熟的模样。似乎走在宫崎骏的电影里,淡淡的伤感和神秘。台地三面的葱茏和碧翠,愈发衬托了父亲山上的荒凉、冷硬、干枯。一些忍受不了今夏干旱的榆树,已经枝干叶枯,生命在逝者积聚的台地上继续流逝。母亲曾经批评我,做不到就不要许愿。五月端午,我曾经说过给父亲去送粽子,却没有成行。母亲向父亲祷告:粽子也送来了,你就不要挼娃娃了。好吃的都给你送来了,衣服鞋子也给你送来了,就安安心心地在这过吧,让娃娃都健健康康的。我不明白,父亲怎么会挼我们。也许父亲对我们是不满意的,父亲不满意在什么地方呢,我到现在也不知道。 我也一样喜欢山。在父亲健在的那些日子里,多数的休息日我都会选择上山。我爱这些沉默的凝固的真实存在,没有故弄玄虚,没有虚伪狡诈,坦荡且真诚、简单又纯粹。自从父亲上山后,我怕从那里经过。身为人子,从父亲的墓园经过,不上去看看咋 说得过去。可是上去了,我又能为父亲做些什么,能和父亲说些什么,我一次也没有梦到父亲,只是在一个又一个的瞬间,看见父亲拄着自制的喜欢的拐杖,佝偻着腰,站在楼前的空地上,站在平房的院门前,看见我,像孩子一样微微地一笑;在一个又一个清晨或者晚上,听见自己大声地说,香蕉不能吃葡萄不能吃甜瓜更不能吃,西瓜尝尝就行了,听见自己不耐烦地说随他吧想干啥干啥。可是父亲能干些什么呢,连一片黄瓜也嚼不出脆脆的声音了,最后只是喝了一点小米粥,而我还以为他会像以往一样,在医院里住个十天半个月,就回家了——天就快热了,可以出去晒晒太阳了。日光里已经没有了父亲,只有他的影子还在。 父亲的山上多数日子是清寂的。没有人走,不断地有人来,隔三差五地像一阵风乱刮一阵。只有清明和七月十五,仿佛我们的春节和十五一样。除了听力减退、牙掉了外,父亲的视力还是很好,可以看得很远。不知道他在山上,能不能看见他的院子。也许那些石头,河床里的石头接受了他肉体的汁液,能够回到已经租给别人的他的院子。每次抬头看见雪山,看见黛黑的前山,仿佛与父亲对视,父亲默默的目光里有多少无奈和沉着,我永远也不会知道。生命和生命擦肩而过也就罢了,什么都可以不论,什么都可以原谅,可是父亲和我有着几十年的时间,却依然熟悉又陌生,生命的遗憾也许就是生命的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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