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烟的女人

抽烟的女人 我总是在来来回回的人群里看着那些抽烟 的女人们。 抽烟的女人。浓烈的香水味。如一条思 春的小蛇，游向你，游向你。 她们娴熟的从包里拿出一支女式香烟， 精致的打火机照亮了女人的脸庞，点燃，烟 雾瞬间蔓延。很多时候，烟雾里，我看不见 女人的脸，凌乱的头发扑在脸颊，眼神憔悴， 黯然。这让我想到了安妮的文字里那些绝望 的字眼，绝望的心疼，绝望的难过。 我想我是喜欢香烟的味道的，但是，仅 仅是味道。 淡淡的，隐隐的，那一种似清香却充盈 着诱惑的味道，诱惑了我的嗅觉，诱惑着我 的神经，从神经到心底。很多时候，我愿意 贴着她们的身体走过，这样我可以放肆的从 她们身上掘到一种味道，或许仅仅是一种味 道。于是，我可以看着她们的眼神从云雾过 度到山谷，渐渐清晰，渐渐明朗。我仿佛看 见她们最初的隐隐的自己，如此彻底，如此 透明。 抽烟的女人，小时候，我纯粹的讨厌。 记忆里，妈妈只在和爸爸吵架之后抽烟，于 是，我避开那个家，烟雾缭绕的家。 不知什么时候，我开始关注那些一个个 行走着，却也抽烟的女人们。 一如妈妈，无神的眼睛，无奈的情， 像是一本书，洋洋洒洒的写满整张扉页，有 时候还会有一幅水墨画，形神兼备，美的凄惨，美的壮丽。 抽烟，有瘾。女人们，上了瘾。 迷恋到上瘾，于是你中了毒。雪小禅如是说。也许真正中了毒的，不是抽烟的女人， 而是隐忍在背后的失落的孤寂。比如爱情。爱情是失忆的女人，指尖轻盈而锋利，抚摸 的时候也就滑进你的肉体里，血流成河。然 而，爱情也成就了一个个失忆的女人，直到 俯身香烟，转身看见麻醉。 公交车上，抽烟的女人，烟雾缭绕了窗 外的视线，却看见了她清亮的眼神，如水一 般。伴着浓烈的香水味，于是，香烟不再令 我叫嚣。头瞬间仿佛要爆裂，冲下此站，迅 速奔走。 我不要看见你的累，不要看见你的泪， 抽烟的女人们。 只是我是路过，不小心看见了你伤神的样子，在刹那崩溃。 不会爱上香烟，正如不会爱上爱情，可 我只是思念一种叫做香烟的爱情。 不再看你的神，不再看你深，抽烟的女 人们。 只是我是走过，不小心看见了你败落的 样子，在一刻间摇坠。 不会爱上香烟，正如不会爱上爱情，可 是我只是亵渎一种叫做香烟的爱情，不再思 念。 我走过你，抽烟的女人，在人群里来来 往往，来无声，去也无声。 我走过你，抽烟的女人，在隧道里穿穿 梭梭，来无影，去也无影。 我走过你，抽烟的女人，在车站里走走 停停，来的轻，去的也轻。 我看见你，最初的轻盈与荒凉。隐隐的， 爬满你的额头，你不老，女人不老。 我看见你，纯粹的走过，不留一丝痕迹， 你没走，你还在行走，不停歇。 我看见你，看见你的香烟，和你单薄的 身体，你没笑，你还在黯然，却还年轻。 抽烟的女人，当我这样看着你时，你有 没有看到我微笑的宠意，你有没有感受到我 炙热的脸颊，有没有听到我呢喃的情语？ 我是你失散多年的爱情啊！ 看看我，看看我，我给你爱，你想要的 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