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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副犁杖好耕田

2018-02-03 6页 doc 19KB 35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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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副犁杖好耕田一副犁杖好耕田 宫妃清丹官方网站 父亲起来的时候,天刚蒙蒙亮。时值乍暖还寒的早春,我家屋子里,每天的清晨都是一天最冷的时候。父亲起来时,一个习惯的动作,就是把他的被扯出一角来盖在我的被上,而且,每次都仅仅是盖上一角。就是这一角,不多不少,不轻不重,让我感觉身心舒坦,恰到好处。天冷的冬春时节,我一直睡在父亲的身边。父亲几乎每天都比我起得早,我就每天都有机会享受父亲盖一角棉被的温馨。 当一角棉被又盖在我身上的时候,我感到父亲起来的时间比往常提前了一大截。我记得父亲头一天晚上躺下的时候,嘴里念叨着一大早就把挂在屋檐下的那副柞木...
一副犁杖好耕田
一副犁杖好耕田 宫妃清丹官方网站 父亲起来的时候,天刚蒙蒙亮。时值乍暖还寒的早春,我家屋子里,每天的清晨都是一天最冷的时候。父亲起来时,一个习惯的动作,就是把他的被扯出一角来盖在我的被上,而且,每次都仅仅是盖上一角。就是这一角,不多不少,不轻不重,让我感觉身心舒坦,恰到好处。天冷的冬春时节,我一直睡在父亲的身边。父亲几乎每天都比我起得早,我就每天都有机会享受父亲盖一角棉被的温馨。 当一角棉被又盖在我身上的时候,我感到父亲起来的时间比往常提前了一大截。我记得父亲头一天晚上躺下的时候,嘴里念叨着一大早就把挂在屋檐下的那副柞木犁杖摘下来,收拾调理一下准备开犁种地。那副犁杖一定听到了父亲念叨的声息,就在天刚一放亮的时候,悄悄地拍着窗棂,把父亲叫醒了。 我们那个山屯的人家,差不多家家都有这样的一副犁杖。犁杖闲着的时候,有偏房的人家,就把它放在偏房里,没有偏房的人家,就把它挂在房山墙墙垛一侧的屋檐下。我理解,屋檐下的那个地方雨水淋不着,又与潮湿不沾边,犁杖理所当然应该挂在那儿。 很长很长的年头里,山屯里的犁杖,都规规矩矩地挂在生产队队部院子里的屋檐下,由生产队的饲养员吴太爷掌管着。吴太爷心细,做事又较真,名义上是生产队的饲养员,实际成了生产队队部的十几间房子的大管家,东西物件的,都打理得有挨有靠,让生产队长一百个放心。我有事没事地跑到生产队队部院子里的时候,总会站在挂着一副又一副犁杖的屋檐下仰 望一会。那一副副的犁杖,都是两两捆绑在一起挂着的,高低一致,疏密均匀。 饲养员吴太爷看我很投入地望着那些犁杖,就会走到我的跟前,给我讲那些犁杖的故事。感情,那些犁杖都走了不少的路程,都做了不少事。每一副犁杖就会种一片地,每一片地就会长出一片庄稼,每一片庄稼就会收获沉甸甸的粮食。有粮食才会养育生命,有生命才会长大一个又一个家,有一个个的家才会茁壮山屯的兴旺。犁杖多起来,的确是好事一桩。 在吴太爷的眼里,犁杖也有老少之分。从房檐的左边到房檐的右边,挂在第一排的是老的犁杖,挂在最后一排的是年轻的犁杖。老犁杖,行走的路程多,种的地、蹚的地也多,自然是老资格,辈分就高;年轻的犁杖,刚刚加入到犁杖的家族中,行走的路程少,种的地、蹚的地也少,自然就资格发嫩,辈分就低。我数了数,如果按照吴太爷讲的辈分排,最后一排的犁杖,它的太爷至少还有太爷的辈分。吴太爷说,那第一排的老犁杖,都是生产队的功臣,安排活计,就该受到照顾。 一副犁杖肯定有老去的时候。一副犁杖老去的时候,一定记着许多许多泥土的味道,记着许多许多扶犁手的手劲,记着许多许多牛、马、驴、骡们的拉套性情。一副犁杖的一生,也一定陪伴过所有与它投缘的扶犁手,陪伴过所有与它投缘的牛、马、驴、骡,陪伴过所有与它有缘的大块、小块的土地。饲养员吴太爷知道犁杖们的心思,就给它们安排合适的扶犁手,安排合适的牛、马、驴、骡,还会劝说生产队长井昌大爷派它们到合适的地块去。 在山屯里,男人们必须练好扶犁的基本功,不会扶犁,就不算正经的庄稼把式,就会被山屯的老少爷们嘲笑。种地从扶犁开始。想在山屯里挺起脊梁来,想在山屯里支门过日子,就得好好亲近某一副犁杖甚至更多的犁杖,好好研究那一副副犁杖的脾气属性。犁扶好了,才有了种地的本事。 每一副犁杖,都是山屯人请来的木匠做的。山屯人管做犁杖不叫“做犁杖”,也不叫“打犁杖”,而是叫“投犁杖”。 我听见,那请来的木匠,也跟着山屯人把做犁杖叫“投犁杖”。山屯人还管做饸饹床子叫“投饸饹床子”。饸饹床子是做饸饹面汤的工具。我问过木匠为啥叫“投”而不叫“做”,他们只会用“人们都这么叫”来搪塞我。 投犁杖的木料,要选择榆木或柞木等材质比较坚硬结实的。不管用啥材质的木料,都是山屯里自产的。山屯的前山有一片柞树林子,为了保护好这片林子,山屯人一致恪守着把它封山育林。封山归封山,生产队一旦需要投犁杖的木料时,就可以到前山的林子里去砍伐。 一副犁杖的关键部件是一根大约饭碗口粗细、一米五左右的犁辕。犁辕要选取弓形弯曲的木料。山屯前山上的有些柞树,就好像专门为山屯人投犁杖生长的,长成的弯曲程度,恰好能修整成犁辕的脊背。吴太爷告诉我,一副好犁杖,犁辕的脊背必须是圆圆的弧形。有了一个圆圆的弧形脊背,犁辕下面的前后部位,才会有个好角度,安装犁杖的拖头和犁底、犁箭。 拖头是一块有蒜缸子大小的四方木头,用一根木条固定在犁辕前头的下方。拖头是犁杖的头,引领着犁杖的行走方向。犁辕的最前端,还安着一个“千斤”。“千斤”是山屯人的叫法,实际就是一个拉犁杖的铁环。犁底和犁箭是一体的。犁底就是犁杖的最底部,是断后部位,与拖头相对应。犁箭是安装犁铧的头,三角形状,山屯人习惯管它叫“狗头”。 一根约有半人高、鹅蛋粗细的犁杖把通过犁辕上的方孔,被固定在犁底上。犁杖把的上半部稍稍向后弯曲,难怪山屯人管犁杖叫“弯把犁杖”。犁杖把的顶端,安着一个一拃长、镰刀把粗细的扶手。犁杖把的中间部位,安着一个与扶手差不多一样大的提手。山屯人还管提犁的提手叫“下摸”。另一根宽木条也通过犁辕的长形方孔,被固定在犁箭上。这根宽木条,在犁辕的脊背上露出有两拃长。露出的部分,是安插梭的地方。一副犁杖,一般都有两三个插梭。有了这些插梭,就可以调节犁铧插地的深度。固定在犁底上的犁杖把和固定在犁箭上 宽木条,在犁辕的方孔间可以有限度地上下活动。这样活动着,一副犁杖就富有特殊的灵性。 一副犁杖,可以用牛来拉,也可以用马、驴、骡来拉。用不同的牲畜来拉,就得用不同的套具。用牛来拉,就得用牛样子。牛样子是用一根弓形的木头做成的,里面穿着拉犁的绳子。牛拉犁时,把牛样子直接架在脖颈上,再用绳子拴在脖子上。而用马、驴、骡拉犁,要先在它们的脖子上戴好套包子,然后把拴着拉绳的木夹板扣在套包子的上面。不戴套包子,马、驴、骡们就不玩活,不拉套。牛们真是受委屈,一个硬硬的牛样子,直接拴在脖颈上,而马、驴、骡们,要等戴好套包子才可以套夹板。 拉犁的活,还是老牛干得好。单从“犁杖”一词中的一个“犁”字,也可以断定拉犁的活是专给牛们准备的。马、驴、骡们毛愣,蹚出的垄往往是宽的宽、窄的窄,深的深、浅的浅,土也不够松软。而老牛虽然没有带套包子的待遇,可走起路来稳健,蹚出的垄匀称,土也细而蓬松。在我们那个山屯里,拉犁的活,很少由马、驴、骡们干,除非太忙了,才让它们帮牛们添把手,正常情况,都是牛们承包着。 山屯里扶犁扶得最好的,是我本家的井春大爷。别看生产队的犁杖多,扶犁手也多,可真正要干好扶犁的活,没有真功夫不行。啥时向后压扶手,啥时向前推扶手;啥时往里顶顶梭子,啥时往出退退梭子;啥时拎起犁杖把上的提手,啥时放下犁杖把上的提手„„所有关于扶犁的问题,井春大爷都会处理得恰到好处。 扶犁的时候,眼睛要瞄着拖头,让犁铧跟着拖头画出痕印走。扶犁的问题处理不好,就会出现“跑犁”和打铧之类的事。“跑犁”就是犁铧没按照拖头引导的线路走,跑偏了。打铧就是犁铧碰到石头或者树根子之类的东西,铧尖掉豁、掉块受损,不能再用。扶犁不打铧,全凭手上控制,关键要练好手感。手感好,犁铧碰到了石头或者树根子啥的,手稍稍活动一下犁杖上扶手,打铧的事情就避免了。 想起父亲念叨的要收拾调理犁杖的事,我也躺不住了。我起来的时候,父亲已经把那副柞木的犁杖,很规矩地摆在了我家当院的中心。与犁杖配套的牛样子和牛箍啥的,都在一起,很有秩序。山屯里的犁杖,几乎都配着牛箍子。牛箍子是荆条编的,横拉竖拉各三道经,顶部圆形,上面有许多比手指头还粗的窟窿。牛箍子就是牛拉犁时戴的箍。 牛拉犁也不是啥时都要戴箍子。夏天蹚地给庄稼上垄,才必须戴上箍子,不戴箍子,牛就会吃青苗,就不专心致志地拉犁。 山屯人使犁杖,为的是干好挑地、种地和蹚地这三件事。秋天收完庄稼,就用犁杖挑地里的茬子,然后再把挑开的垄合回来。挑茬子尤其是挑苞米和高粱的茬子,由于根须多而深,要用两头牛来拉一副犁杖,一头牛拉起来吃劲。挑地时,牛就不用戴箍子。山屯里也有好多人不使犁杖挑茬子,而是用镐刨茬子,让犁杖和牛都歇一歇。春天种地时也不需戴箍子,但种那些晚下种的作物时,树绿了,草青了,牛就得戴上箍子,不然,它会精神溜号,总想尝一尝那些绿色啥味道。干蹚地上垄的活,牛们就辛苦多了。天气热不算,还戴个箍子,牛们连累加热,走起来就是“呼哧呼哧”地喘。可活干完了,牛们回到家里,就会被主人们加料犒赏。 我们家的犁杖,原本是生产队的。可就在一年半前的那个初冬,它却成了我们家的私有财产。我们生产队的二十几户人家,并不是家家都能分到一副犁杖。人家多,犁杖少,能分到一副犁杖,还真是一件幸运的事。生产队解体的当口,所有的东西,都是采取抓阄的方式分到各家各户的。哪一家哪一户都想抓一些好阄,分到一些当用的真东西。我家派出的抓阄代是我父亲。父亲一伸手,就抓到了一副柞木犁杖,让我的母亲高兴得合不拢嘴。没抓到犁杖的,就做好了请木匠投一副新犁杖的打算。 从生产队的东西变成我们家的东西,还有一头黄牛、一个驴槽子、一把铡刀啥的。这些东西,我以前都看过,甚至摸 过、用过。从此,我有一种特殊的感觉,就是我们一家人与这些东西的感情亲近了,而山屯里的其他人家,就与它们的感情疏远了。感情亲近了,是我们家的好事,而感情疏远了,则是那些东西们的痛心事。好事会延续下去,痛心事会慢慢过去。 最让父亲、母亲和我们一家人高兴的是,生产队里的许多块土地,也归我们家种了。于是,我的父亲就有了大显扶犁身手的机会。 父亲的犁杖扶得的确好,扶犁的派头很像我的井春大爷。看父亲扶犁,我总感觉井春大爷就是他的师傅。父亲的左右手能轮换着握扶手,能轮换着拿那把吆喝牛的鞭子。那鞭子是父亲自己做的,工艺很简单,就是在一根木棍上绑一截胶皮三角带。父亲拿着这根鞭子吆喝牛的声音,也像井春大爷的腔调。 父亲扶犁最拿手的技术,就是在山坡地上能很好地调整犁铧的方向,让犁铧分出来的土,尽量朝上翻。父亲说,这是为了少让土向下流失。父亲还能说一套顺口溜:水土不出田,粮食吃不完;水土不下山,庄稼才增产;水土不下坡,谷子打得多。 每次挑完地、种完地、蹚完地之后,父亲总是把犁杖扛回家里,从不让牲畜把它拉回到家里。去地里的时候,也是扛着去。宁可自己的肩膀承受压力,也不让犁杖受委屈。一段时间后我发现,山屯里的男人们,都是这么对待犁杖。 我站在父亲的身边,也站在那副犁杖旁边,似乎真切地听到了父亲扶犁的吆喝声、牛拉犁杖的喘息声和犁铧分土的“沙沙”声,在我的心里,一副犁杖已经进地了,又一个播种的春天开始了。 我想,山屯里的人家,能有一副犁杖挂在屋檐下,就会有播种的春天和收获的秋天循环往复着,就会有老少亲情厚重殷实地延续着。 宫妃清丹官方网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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