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姑娘的故事 灰姑娘的守望

灰姑娘的故事 灰姑娘的守望 摘要:打工文学的兴起使社会学视野中的农民工问题涌入了文学领域,并引起了广泛的关注。本文以打工小说《中国式民工》为对象,探析其婚恋叙事下的未婚女性农民工即打工妹的四种婚恋模式及其背后所隐藏的身份危机,从而揭示出她们解放自我、追寻城市认同的艰辛。 关键词:《中国式民工》 打工妹 婚恋模式 妇女解放 随着中国社会转型步伐的加快,农民工的队伍也在日趋壮大,而且呈现出年轻化的倾向,出现了所谓的“新生代农民工”,但他们依旧是城市的边缘人,而其中的女性农民工更是这些边缘人中的弱势群体。这群灰姑娘把自己人生中最为宝贵的青春,甚至是生命献给了既不属于也不接纳她们的城市,带走的却是满身的伤痕。当然,城市的现代化也深刻影响了她们的婚恋观念,而“妇女解放是与婚恋观念的发展齐头并进的”,[1]所以她们的精神面貌、婚恋模式也随之发生了不小的变化。 1 周述恒的小说《中国式民工》便客观而又深刻地叙述了这一变化。小说以周小凡与英子、方敏之间的感情纠葛为主要线索,讲述了农民工在城市打工的种种遭遇和困境。在小说的婚恋叙事之下,包含了打工妹的四种婚恋模式,从中也揭示出她们追逐婚恋幸福的艰辛。 一、重归故土之根 重归故土之根,是指处在适婚年龄的打工妹将择偶的范围圈定在了家乡,小说中男主人公小凡的堂姐鲜儿便是这类婚恋模式的代表。鲜儿在远离家乡的福州打工,赚来的钱都寄回四川老家,应付家里的开销。当她年纪大一点时,父母就做主为她订亲,男方虽是自己的老乡却从未谋面――终身大事就如此草率地解决了。他们之间没有任何感情基础,没有交流,甚至互不相识!如此结合,日后的婚姻生活会幸福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是中国封建礼教规约下的传统婚恋模式。打工妹们在自己如花般的年纪,为了养活一家人,远离家乡去打工。当她们为家庭、为所流入的城市做出贡献时,却错过了在农村相亲的最佳年龄,而一身的“土气”又使她们不为城市所接纳。于是她们便任由父母做主,嫁给完全不认识的农村小伙子,然后与丈夫一同养家糊口,终此一生。她们的一生是没有自我的――未嫁前是为父母弟妹而 2 活,出嫁后是为丈夫子女而活,她们完全忽视了自身的需求。因此,她们的身上丝毫没有体现出女性的自我、自主意识。庆幸的是,在绚烂的城市现代文明的氛围中,她们至少没有因为由此而产生的身份危机而迷失了自己。小说对这一婚恋模式并没有展开叙述,而是一笔带过,可见“父母之命”这类传统的择偶模式已经不如以往那样受到打工妹的欢迎了,她们在现代城市文明的熏陶下,越来越向往自由婚恋的模式。 二、“同是天涯打工人” 自由婚恋的模式通常发生在一同打工的圈子里,即所谓的以“业缘关系”为主的通婚圈,英子与小凡之间的婚恋即是如此。虽然他们的婚恋是跨地域的,但这只不过是从一个农村跨入了另一个农村。英子和小凡是来自天南地北的两个不同的农村,他们是在一起打工时相识的,共同的打工者身份让他们的心灵很容易彼此靠近。但生长环境的迥异却会使他们之间的摩擦增多,而且结合后的他们必将面临这一棘手的问题:在哪里安家?无论是遵从习俗随男方走,还是去女方家乡,都注定会有一方面临太多的不适应――方言障碍、风俗习惯不同等等,这些都会导致她\他因无人交流而孤独不堪。在打工所在地定居是最合适的,但他们又买不起在城市安家所必需的房子。因此,他们的婚恋又注定是不稳定的。后来英子消失了 3 好几年,虽然与城市的隔阂所产生的身份危机,使她彷徨动摇,直至小说结尾时才最终与小凡结合,但这一结果却有力地彰显了自由婚恋模式所带来的婚恋幸福。而且与鲜儿相比,英子更勇于追求自己的婚恋幸福,她在爱情面前主动出击,用美食“收买”他人,套取更多关于小凡的信息,以增加自己对小凡的了解。在面对情敌方敏时,她更是具备强烈的“竞争意识”,毫不示弱。英子自由选择恋爱,主动追逐幸福,维护自身的利益,渴望通过自己的努力奋斗让爱情与婚姻在城市的一隅定格――这不得不说是她身上女性自主意识的彻底觉醒。 三、向城市扎根 随着打工年月的增长,越来越多的打工妹不愿再回去农村过清贫寡淡的日子,她们恋上城市的生活,渴望在城市扎根并真正地融入城市,但是自身的综合素质、二元的户籍等浇灭了她们的梦想,于是她们不得不把目光投向了婚姻这块“跷跷板”,企图借此跃过“农门”。小说中的方敏便是如此,她在追求心中所真爱的小凡失败后,嫁给了身材肥胖的林老板,用自己的终身幸福换来了城市户口和安逸的生活。虽然从此衣食无忧,但年轻貌美的她嫁的却是一个年长自己很多岁的离婚男士。林老板与方敏结婚,贪图的是她的美色,可这并不是长久的,终有她一天会老去,届时便会有另一个年轻女子替代 4 她。可见,”农民工和市民之间并没有形成良好的婚恋氛围和婚恋事实,即使有之,也是农民工在婚恋过程中处于相对低下的位置”。[2]在现实生活中,选择嫁进城市的打工妹们也有着相似的境遇:一般都是嫁给那些与自己不太般配的城里人,要么年纪大自己好几岁甚至几十岁,要么贫穷,要么就是离过婚的等等。这些打工妹们牺牲了自己真正的婚恋幸福,委身于城里人,根本不顾内心是否真爱对方,这也是她们在城市生存的身份危机的呈现。 四、“灰色女性”的无婚之恋 “灰色女性”是对从事色情行业女性的一种学术性称谓。这类陷入卖淫亚文化圈的打工妹,丧失了自己作为女性应有的起码的自尊、自爱与自主,因而注定要沦陷在社会的最底层,她们的婚恋幸福更是无处寻觅。《中国式民工》用了很多的篇幅来为这类打工妹的遭遇做辩解,甚至塑造出“小红”这个虽在色情按摩店工作却“出淤泥而不染”的单纯女子,并且多次强调她是因为家贫而沦落风尘的。又安排了张志伟“英雄救美”的情节,形成典型的“沉沦―救赎”的叙事模式。“灰色女性”的悲惨境遇虽然得到了一部分人的同情,而对她们的道德谴责更是铺天盖地。她们生活在灰色的昏暗角落里,甚至不敢光明正大地见人。对于她们而言,真正幸福的婚恋生活只存在 5 于幻想当中。一些打工妹选择了这种完全附庸式的生存,甘愿做栖居在笼中的金丝雀,而这也就意味着她们将面临完全失重的无根状态――没有安全感,更没有归属感。她们为了摆脱身为城市边缘人的身份危机,错误地选择了这条扭曲的道路,结果却陷入了更加深刻的身份困惑,而得到的只是伴随物质享受一同而来的无边虚无。 结语 打工文学的出现及其对农民工的生存、精神、婚恋等层面的多方位探析,正体现出文学对现实的关怀以及当代作家深切的悲悯情怀。随着社会转型的推进,越来越多的打工妹涌入了城市,她们对融入城市、追求理想婚姻充满了期待,而生存与婚恋困境及现代化过程中产生的其它消极因素,使她们中的一部分人走上了“灰色”的不归路,由此引发出更多威胁家庭、社会和谐的问题。只有将打工妹“在婚恋上的呐喊与她们的彻底解放联系起来,才会认识到可以说改革开放给予妇女的机遇和醒觉,是中国妇女运动史上继新中国之后的第二次解放。”[3]随着现代化的不断发展,打工妹要融入城市,除了需要政府及社会各界的帮助之外,更重要的是要努力提高自身的综合素质,正确对待和处理自己所遇到的各种危机及困境,做自爱、自主、自强的现代新女性。 6 注释: [1]高万隆:《婚恋?女权?小说:哈代与劳伦斯小说的主题研究》,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9 年,第11页。 [2]贺飞:《转型期青年农民工婚恋观念和行为的社会学分析》,《青年研究》,2007年第4期。 [3]陈印陶《打工妹的婚恋观念及其困扰》:《人口研究》,,1997年第2期。 百度搜索“就爱阅读”,专业资料,生活学习,尽在就爱阅读网92to.com,您的在线图馆 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