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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悠天宇旷

2017-09-02 15页 doc 33KB 50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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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悠天宇旷悠悠天宇旷 悠悠天宇旷,浓浓父子情。当离别的梵音在浅吟低唱,母亲的额上还会添加白发新愁,而父亲的背脊上不会再镌下了岁月风霜。以相逢为笺,思念为笔,也书清风,也书明月,只将这一份温情,遥寄那料峭的春天。 ————序 流年如丝,波澜不惊,悄无声息而过。打马而过的光阴里,指尖的岁月盈动着一缕馨香曼妙,欣欣然揭开了深冬的面纱。回首2015,这一年,也曾有过黯然伤神,也曾有过喜笑颜开,更多的是一份亲人相伴的温暖,友人相伴的幸福。时光的案几上,那些打磨过的岁月,熠熠生辉,便在一份寻寻觅觅中跌宕了似水流年的情怀。 父亲的沉默不语中,...
悠悠天宇旷
悠悠天宇旷 悠悠天宇旷,浓浓父子情。当离别的梵音在浅吟低唱,母亲的额上还会添加白发新愁,而父亲的背脊上不会再镌下了岁月风霜。以相逢为笺,思念为笔,也书清风,也书明月,只将这一份温情,遥寄那料峭的春天。 ————序 流年如丝,波澜不惊,悄无声息而过。打马而过的光阴里,指尖的岁月盈动着一缕馨香曼妙,欣欣然揭开了深冬的面纱。回首2015,这一年,也曾有过黯然伤神,也曾有过喜笑颜开,更多的是一份亲人相伴的温暖,友人相伴的幸福。时光的案几上,那些打磨过的岁月,熠熠生辉,便在一份寻寻觅觅中跌宕了似水流年的情怀。 父亲的沉默不语中,却尽承载着无声的挚爱。那农人的烟袋,牛娃的牧笛,母亲在村口遥相守望的身影,总是在无声静默间,老了容颜,厚了思念。 苍天不悯,病魔无情,神医无措,虽经全力医治,儿女们抢着伺候,我们最敬爱的父亲,最终还是在家人的千呼万唤中撇下我们,安详地走了…… 父亲走后,我忽然感觉自己不是自己了,无言无语,唯有无尽的悲痛。除了按部就班地完成手头的工作外,满脑子萦绕的都是父亲弥留之际那一抹眼神。 最后一刻,儿女,孙子,就连他一直视若珍宝的重孙仔仔,他都不看,只是拼劲全力,拼命集中渐渐涣散的意识,凝神紧盯着母亲,一直盯着。母亲坐哪儿,他盯哪儿,直至渐渐闭上眼睛。如果不是二姐悲痛欲绝突然休克,引起大家一阵恐慌,使他转移视线看了二姐一眼,我相信他的目光仍然盯在母亲身上…… 我知道父亲的心思,虽然父亲和母亲年轻时因为家事常唠叨,但在最后的日子里,父亲最放不下的还是与自己相依为命的老伴~母亲坐在父亲的身旁,抚摸着他的手,掩泪哽咽道:“娃他爸,你就放心地去吧~”在父亲紧盯着母亲一直在看时,大家都在抽泣哽咽,我强忍眼泪,强装笑脸,一直在大声向父亲表态:“爸,我会照顾好我妈的~爸,我一定会照顾好我妈的……”直到父亲安详地合上双眼…… 那一幕,深深地刻到我骨子里了~ 父亲的离去,对年届四十,但少经世事的我来说,是个沉重的打击。我现在才亲身体会到什么叫“生命中不能承受之重”。人这一辈子,生离死别四个字,别说读了,只看一眼,便觉个个沉重,字字冰冷,让人痛彻心扉~ 丑怪叔,是父亲生前好友,在禹王乡政府从事了一辈子民事调解工作。父亲生病后,只要是出院在家的间隙,他每天上午都会来家里陪父亲坐一会。考虑到父亲需要休息,他每次来待的时间都不长,两人聊聊天,挺开心的。有一次,丑怪叔来家里和父亲聊天,父亲无意中叹息,说,忽然想吃掺了野菜的馒头。丑怪叔立刻起身,一边说“这不难,这不难”,一边往外走,不一会儿,他再次赶来,给父亲带来几个掺了野菜的馒头。 后来,父亲的病越来越重,尤其是最后几天,整天处于昏睡中。丑怪叔还是每天来,来了,就在父亲的炕头坐一会儿,有时连屋也不进,就趴在窗户上往里屋炕上瞧瞧,然后悄悄 离开。父亲去世后,丑怪叔顶着烈日,冒着高温,每天到地里招呼着村里人给父亲打墓。出殡那天,他跑前跑后张罗着。下葬时,他小心翼翼地与乡邻们一道把父亲的灵柩稳稳当当放置好…… 与父亲聊天时,丑怪叔曾对父亲幽默地谝道:“老董呀,我说你这一年多有„三咂‟:住院住咂啦,把钱花咂啦,把儿女也考验咂啦~还行,儿女个个经受住考验啦~”他对父亲的情意,不显山不露水,看似平淡,却情深义重。在此,我也想在他的话后续一句:“丑怪叔,我父亲此生有友如您,一定开心咂啦~” 父亲走时,有友人送挽幛,直率的满囤哥说,就写“天下第一大好人”吧~丑怪叔思忖片刻,我看还是写“为人忠厚,一生正直”吧,挺合适的~ 于是,父亲去世第二天,一条巨幅的黑色挽幛便从二楼顶一直垂挂到一楼,那么的醒目。挽幛下方,悬挂的是老支书有贵叔题写的“仁德可钦”四字匾额。白纸黑字,言辞中肯,苍劲有力,以至于我看到第一眼时,面对挽幛,忍不住扑通跪倒在地,失声痛哭…… 谢谢热心厚道的乡邻们,感谢你们如此由衷地给我父亲送上这么中肯的评价~父亲倘若在天有知,必然会为此欣慰不已。 父亲是七月九日晚10时12分去世的,有很多身后事要料理。第二天,根据父亲的电话本记录,我通知了父亲的单位。没想到,第二天一大早,父亲当年的几位老同事,闻讯从不同的城市风风火火赶来。在父亲的灵前,这些两鬓斑白的老铁路工人哭喊着父亲的名字:“老董,大家都来看你了~你怎么说走就走了呢~”他们执意要掀开冰棺,再看父亲最后一眼…… 而父亲的手机也不时响起,其中有个电话,是父亲远在临汾的另一位老同事打来的。此时的他亦在病中,经历过一场大手术失声而无法交谈,只好由其儿子代为沟通。他儿子说,知道老友过世,他年过七旬的老父亲坐在家里,无声痛哭,泪流满面……让人闻之,不由心碎~ 父亲在世时,曾叹息道:“我这一辈子没干成啥大事,也没给儿女挣下啥大钱……”可是,父亲您知道吗,你一生教我们做人,做个好人~这难道不是您给我们留下的宝贵财富吗,值得我们用一生品味,时时自省~ 父亲一生为人纯朴忠厚,晚年生病后儿女个个争着孝顺,抢着侍候,也算是善始善终。但父亲也有遗憾未了。7月8日,父亲临终前一天,短暂地清醒时,提起远在广东参军的外甥涛涛,曾含泪感叹:“我唯一的遗憾就是没见着涛涛。我两年都没见他了。可怜我涛涛,两个爷爷走他都没见着……” 7月9日晚,涛涛打来电话时,父亲正在昏睡中,本来可以让涛涛在电话里喊几句姥爷的,但大姐接电话时情绪过于激动,哽咽难言,我也不知道脑子哪根弦搭错了,劈手夺了手机,递给了大姐夫,大姐夫立刻拿着手机走了出去,他骗涛涛说,“姥爷好着呢,你放心~”没想到几个小时后,父亲与世长辞。 父亲闭眼后,因为涛涛有言在先,不让瞒他。所以,我第一时间给涛涛发短信,告知爷爷去世的准确时间,并说:“姥爷去的很安祥,为了姥爷,你要保重~”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们都不知道远在千里之外的涛涛情况如何,也不敢想像。但出殡前,涛涛有电话打来,他反复只念叨一句话:“我爸妈啥也不跟我说~”然后就是沉默。电话挂断后,不一会儿,有部队领导给大姐打来电话,说:“涛涛情绪很激动,我们都控制不住了……” 直到现在,提起涛涛,想到父亲未了的心愿,大姐还是难捺情绪,痛哭不已。而我,除了深入骨髓地思念外,还有就是挥之不去的内疚。如果当时我夺下手机,不给姐夫,而是打开免提,让涛涛叫几声姥爷,是不是遗憾就会少很多呢, 可惜,世上没有卖后悔药的。如果真有,那就让时光倒流,让父亲醒来,坐起身,笑着,然后,健步如飞…… 愿父亲在天堂,一切安好~ 小时候,因为好奇,父亲是我们的玩偶;长大后,因为叛逆,父亲是我们的仇敌;成家后,因为忙碌,父亲是我们的弃儿。父亲啊父亲,我拿什么报答你~ 长久以来,一直想写一写我的父亲,尽管这种愿望比较强烈,但却始终没能写成。拿起笔,脑海里一下子涌现太多的事情,太多的回忆,太深的情感,甚至有想哭的感觉,但是泪终于没有流出。我对父亲的感情真的是有些敬,有些爱,有些怕,也有些怨,复杂到自己也分不清了。 我的父亲是一个农民工,小的时候并不知道有“农民工”这么一说,就说是给别人盖房子的。小时候对父亲有些怕,因为只要我做了错事或是不写作业,就会挨打,所以只要老爸一声命下,我就会老老实实的,真的是在学校怕老师,回到家里怕老爸~记得一次暑假,我带着老师留的一堆作业,兴高采烈的回家了。那时的爸爸在给别人盖房子,没空管我,我现在仍记得当时那种飘飘欲仙的感觉,整天的玩。那时我从不会考虑“钱”的问题,但是爸爸深知他的肩扛起的是这个家。天气热的要死,我会找有阴凉的地方玩耍,可我从没想过爸爸正顶着太阳在与砖头、水泥打交道,无处躲藏,小时候的我真的很无知。很快就要开学了,老爸问我作业写完没,我说了谎,大家都知道怎么说的吧,“写完了”,呵呵这就是朕的回答。人生最苦的这一天来了——3月1号,作业一点没写,被老师点了名,叫了家长。哈哈不用说,也知道回家是什么结果,第一次有不想回家的念头,但却无可奈何。家里热闹异常,爷爷、奶奶、大爷、大妈全来了,为什么呢,因为老妈知道我的下场啊,但是爱子心切,寄希望于亲人们,可惜的是这顿揍还是没躲过去。 转眼我上初中了,成绩一天比一天差,还学会了打架、吸烟、上网、交女朋友,天天上课就是睡觉。开始的时候老师还管管我,后来也不管了,我去不去上学都不会有人过问,也不会被叫家长,上学期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过去了。直到下学期开学,我没有去,真的念不下去了,我退学了。爸爸劝我说“好好念书,好现在后悔不晚,可以换个学校”,我没有同意。当时有一种感觉,也可能是错觉——我爸掉泪了,到现在也不知道是真还是假。小时候只觉得老爸就是变形金刚,奥特曼是不会哭的。在家闲了一些时日,我找到一份工作,是跑业务白象的,干了很久。之后换了很多工作,老爸也不再说我,因为他知道我长大了。 那一天,当我回家的时候,我看到家里的玻璃窗、门、电视、锅、碗的碎片洒落一地,这样的场景,直到现在我记忆犹新。我傻傻的站着,不敢进门,奶奶出来把我带到他家,我哭着我问到底发生了什么,奶奶没有说,我问我妈呢,奶奶说在大妈家,我想去我妈那,奶 奶陪我去了。看到我妈妈脸上青紫难辨,我哭了,我知道老妈又挨打了,这次我终于忍不住的喊出来:“我恨你,我恨你~”他只是看了看我没有说话。我恨他,第一次恨他,恨他为什么又打我妈,恨他恨到想去打他,恨他恨到不想叫他爸,恨他恨到不想原谅他~就因为喝酒,每次醉酒都打人,每次都说以后不喝了,却又每次都食言,我也想过让妈妈和他离婚,可是我妈每次都会原谅他,只是当时的我却无法做到。 我终于决定出去工作了,老爸很反对,说在家附近不用担心,我说什么都不同意,那是我第一次和老爸吵起来,吵的很激烈,可能是心里的怨恨作祟,也可能是叛逆的心里吧,最终他没能阻止我。我走了,一个人,没有人送我,我知道我伤了他们的心,可那时我的心也很痛。我坐在去车站的出租车上的时候,我哭了,猛然回头,看见了老爸的身影,那时心情复杂的难以述说,我知道老爸对我的惦念丝毫未减。最初是给沈阳一家商场当保安,后来又换了很多工作,也交了很多朋友,我哭过,笑过,喜过,悲过……那一年,几乎没怎么跟家里联系,过年的时候,爸给我打电话,说:“回来吧,过年了”,我借口说这工作回不去,告诉他别喝酒了,对身体不好,也让他照顾好我妈,和我妈说话的时候我哭了,真的有很多话想说,可是又不知道怎么说,我挂了电话。就这样我3年没回家。 三年后我准备回家了,我告诉了家人,也告诉了朋友们。临走的前一晚,朋友们办了聚会,我们闹到很晚。第二天,朋友们送我到车站,我坐上回葫芦岛的车时,欣羽用手做了个电话的指示,是想告诉我打电话给他们,要常联系。一路上也只睡了一会,心情非常糟糕,只觉很孤单很寂寞。没多久到葫芦岛站了,我没想到的是我出站看到的第一个人是我爸,那土里土气的装扮,一看就是从工地跑来的,看到老爸心就是一痛,3年的时间老爸变黑了,额头上长出几道皱纹,也有了少许的白发,看上去老了很多。老爸过来给我拿包,我们打车回家,一路上老爸喋喋不休,我听的云里雾里的。到家的时候,老妈一个人在厨房进进出出的,很高兴的样子,老妈见我回来,就不停地上下打量,还说我胖了、高了,嘘寒问暖的样子,好像很害怕一不留神我又走掉,直到我玩笑的说了声“锅冒烟了”,老妈才想起来自己在做饭。老爸也没再返回工地,打了个电话高兴的说:“我儿子回来了,今天就不去了”。饭桌上,老爸本想让我跟他一起喝点酒,但我仍对过去的事心有余悸,也只好勉强地笑笑,拒绝了爸爸的好意。那天,爷爷、奶奶也来了,他们问我自己在外怎么样,苦不苦,其实我很想说,有好多次我都想回来,可话到嘴边又咽下了,我只是玩笑般的应对,晚上睡觉的时候,老妈问我是否还恨他,我没有回答,也只是笑了笑,我也不止一次的问自己,我是不是还恨他,只是我自己也还在迷惑。飘荡了三年,这个中的滋味,也只有自己心里清楚,第一次感觉到回家真好。 长大后,我才渐渐的懂得,父爱同母爱一样的无私,不求回报。 父爱如山,它默默无闻,寓于无形之中,只有用心的人才能体会的到。 这句话,以前很不理解,直到一件事之后,我才有所感触。一次去医院看望朋友,看到一女人在哭,哭的那么撕心裂肺,在她身旁有个男人,他们焦虑的盯着急救室,透过玻璃门我看到有个小女孩在里面躺着,带着氧气,几个医生在她身旁忙得不可开交……我想,那女孩应该是他们的孩子吧,男人很急却又故作镇定的抱着那个女人,安慰着她。出于好奇多看了几眼,到了朋友那,我不禁和他说起这事。我们是在驾校相识,他比我大很多,也是快当爸的人了。他说其实那男人也是在强忍泪水,如果他也象那女人一样的脆弱下来,这个家也就没人能扛起来了,他不是不担心自己的孩子,只是他必须假装坚强。听完他的话,我似乎看到了爸爸站在眼前,那个儿时记忆中的变形金刚,那个奥特曼,那个不会哭的机器人,就这样奇迹般地浮现在脑海里。晚上回家我问妈妈:“爸怎么样,”老妈不知所以的反问我在说什么,我想知道在妈眼里,爸到底像不像一个男人, 老妈却笑了,她说:“这么多年都是你爸一个人扛过来的,为了你,他不得不干,你长大了要成家,他得给你挣个楼出来啊,现在咱的条件不算好,趁着还能动要多挣点钱,等你长大了不至于太受苦……” 是啊,这么多年以来,爸爸从没放弃摆弄那些钢筋水泥的活,也曾有人给介绍轻便的活,但他都拒绝了。老爸说这些活虽说又脏又累,又不被人看好,但它来钱快,他要让自己的儿子过上好日子……想想那个有时回到家,累的饭都忘记吃就睡着的爸爸,我的心像针扎一样的疼~父爱同母爱一样的无私,却不同于母爱那样处处洋溢,它不会被随时随地的说,更不会视为尤物的炫耀,但它却无处不在。 只怪自己年少无知,希望明白的不算太晚。 我会永远记得,我肩上的那双手,在风起雨落的时候,有多么温热;我会永远记得,容我哭闹捶打的胸怀,在面对外人的不屑与家人的误解的时候,有多么宽阔;我会永远记得,背我成长的脊梁,在历经风霜已不载挺拔的时候,有多么脆弱。爸爸,是您用艰辛的岁月换来了我的无忧和快乐,是您辛苦劳累了一辈子,为儿子付出了太多太多。您从不说累,您默默无语,爸爸,请原谅儿子的顽皮,原谅儿子的不成熟,原谅儿子曾经的不计后果,爸爸,儿子真心的对您说声:对不起~ 同时,谢谢您~ 其实,其实我很早就想说,在我做上出租车,看到你身影的那一刻,就已经不恨你了。 2013年农历6月23日将会牢牢地铭刻在我的心中,这一天,我最敬爱的父亲永远闭上了眼睛,离开了亲人们。当我和姐姐赶回家时,全村的乡邻几乎挤满了我家的院子。我哭喊着穿过人群,只见四个堂兄正把父亲从床上抬往客厅。我心如刀绞,扑过去紧紧地抱住皮包骨头、双眼微睁的父亲,哭得撕心裂肺、声裂屋瓦。眼睁睁看着亲人死去而自己又无能为力,那此刻,我再一次认识到生命的脆弱,感悟生死的一瞬间,任凭我怎样嚎啕大哭,怎样大声地呼喊,可是父亲却再也不能回应。 “闺女,别哭了,趁你爹没有收尸赶快穿寿衣吧~”周围的婶娘们拉着我一个劲地劝说。 妹夫把一件件寿衣套在身上,然后又穿在父亲的身上。穿好寿衣,父亲被放在水晶棺里,想着父亲要睡在冰凉的水晶棺里,我心欲碎,哭得几乎昏厥。 6月26日,父亲和母亲合葬于对门的山凹里。三天圆坟,看着高高隆起的坟茔,烧着全套的灵位,想着今后再见父亲便是这荒山野草、一堆黄土,更是伤痛欲绝,血泪沾襟。 手捧遗像,痛楚追忆。苦难的童年、中年的艰辛、多灾的身体、老年的牵挂见证了父亲平凡朴实的一生。 苦难的童年 1931年10月12日,父亲出生在一个贫困的家庭,兄弟四人,排行老三。爷爷和一个公社的李爷爷关系很好,李爷爷居住在我们村北百十里路的深山,老俩口没有生养儿女,一直想让爷爷把一个儿子过继给他。父亲六岁那年春天,李爷爷又来缠求,爷爷只好答应让父亲去试试。临走,爷爷告诉父亲说李爷爷家有白馍吃,去了还能上学…… 于是,父亲带着能上学的喜盼,带着能吃白馍的渴望去到了李爷爷家。父亲万万没有想到等待他的却是更大的苦难。李大爷家独居在深山一个大半坡上,家徒四壁,只有四间烂草房,满山森林密布,抬头望不见天空。家里喂着三头牛、四只羊。第二天早晨,天刚蒙蒙亮,父亲就被严厉的李奶奶凶神恶煞地吼起来,塞了两个黑窝窝头和一根放牛棍,让父亲去放牛、羊,不到天黑不准父亲进门。就这样,父亲成了一个放牛娃,成了李家一个十足的小伙计。放牛期间要砍柴,一天至少两捆,晚上很少吃饭。早晨还要早早起来做早饭,如果起床晚,便是一顿毒打。由于山陡路生,六岁的父亲常常摔得鼻青脸肿。哪一天回来稍微早一点,柴砍得少一些,李奶奶就会拳打脚踢,晚上罚父亲劈柴,还不让父亲哭出声来。 夜里更是难熬。父亲睡在牛圈里,四处透风,一到晚上,山风呼啸,父亲冷得在薄被子里蜷缩一团。可怕的是晚上野狼闻着牛、羊的气味而来,在牛圈旁放着绿光,哼叫着久久不去,有时把牛圈的木头撞得直摇晃。听着狼叫,父亲吓得冷汗淋淋,气不敢出,只好点起火把吓走野狼。 挨打、挨骂、饱受饥寒,父亲想家、想亲人,哭得两眼红肿。几次偷跑,都被李爷爷追了回去。一顿毒打之后,又得放牛、砍柴。期间,李爷爷下山赶集时,总会去告诉爷爷,说他们老俩口待父亲如亲生,父亲在山里很好,胖了,上学了,说得爷爷、奶奶眉开眼笑。 就这样,一直到了第二年初冬,邻居王文周三爷到山里办事,经过李爷爷家,父亲背着李奶奶哭诉遭遇,央求三爷带他回家。看到赤着双脚、皮包骨头的父亲,王文周三爷心里很难过,说爷奶很想父亲,让父亲跟他回家看看再回来。李奶奶坚决不答应,父亲就在放牛的路上悄悄跟三爷回家。刚走一里多路就被从山下回来的李爷爷发现,强硬地把父亲拉了回去。那次,父亲被打得皮开肉绽,双腿拐了十几天,拄着拐棍依旧放牛、放羊。 王文周三爷对爷爷诉说了父亲的不幸,爷爷、奶奶气得浑身发抖。第二天一大早,爷爷叫上村里两个壮实乡邻到李爷爷家。当时,父亲还在坡上放牛,李奶奶言说父亲在上学,让爷爷放心下山回家。爷爷假装回家,在山坡上四处寻找父亲。 闻听牛羊叫,爷爷闻声寻,在一墩林子旁,爷爷终于找到了正在吃力砍柴的儿子。 “振营,我可怜的三儿,是爹害了你呀……”看着面黄肌瘦、两眼深陷,穿着破烂的儿子,爷爷奔过去紧紧把父亲搂在怀里,生怕父亲再走丢一样,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我们是厚道人家,轻信你的骗言,你们的心真狠呀,竞如此对待一个七岁的孩子,良心何忍……”爷爷终于把父亲领回了家。奶奶借来几十斤红薯和白面,全力照料父亲,直到两个多月后,父亲的脸才红润起来。 家里穷,兄弟四人都上学,爷奶是供不起的。看着爷奶的艰辛和无奈,懂事的父亲仅仅念了一年多私塾便辍学回家,开始帮爷奶操持家务,慢慢地,种地、砍柴、做饭、喂猪样样能干,成了爷奶的一臂之力,让大爹念完了初中,二爹念完了高小,四爹考上了师范学院,走上了工作岗位。 中年的艰辛 父亲27岁才成家。成家后,娘虽然漂亮、干净、能干,可就是不能生育,为此,遭到奶奶和两个婶娘的白眼。为了给娘治病,父亲和娘除拼命挣工分外,四处借钱求医。中医、西医、单方,娘吃的药能盛几大缸。父亲34岁时,娘的病终于治好。娘先后生了七个孩子,但因贫困只留下我们姐弟四个。1972年出生的弟弟,一岁多时突然得了惊风,为救命吃了村医开的牛黄,慢慢变傻了,成了爹和娘心中无法弥补的伤痛。 弟弟傻了,父亲和娘更坚定了供我们姐妹三人上学的信心。为了我们求学,父亲和娘尝尽了辛酸。一二年级我们在队里的复式班里学习。父亲经常在收工之余帮学校修补房屋,帮王老师挑水。冬天给学校砍柴禾疙瘩让王老师生火给我们取暖。为了我们的学费,父亲和娘农活再苦、再累,也要喂鸡、喂猪、喂牛。一有空闲父亲就上山砍柴,晒干后挑到集市去卖,像牛腰粗的柴捆压弯了父亲的脊背。一到开学,父亲四处筹借我们的学费,从不让我们受一点委屈。 在七里坪乡初中上学时,不会骑车的父亲总是步行十几里为我们送吃、送穿。记得一个大雪纷飞的上午,正在上课老师说有人找我。我出去一看,惊呆了:父亲像雪人一般,一双鞋被泥水浸湿。他从怀里掏出两个热乎乎的火烧和五元钱,说是让我交伙食费,又嘱咐我穿厚一些…… 周末回来,父亲总是亲自做手擀面、焖面,晚饭给我们摊煎饼吃。娘烧锅,父亲和面摊煎饼。我们姐弟四人围坐在灶火窝,父亲摊熟一张,我们就分吃一张。一大瓢面摊完了,我们也吃饱了。看着我们吃得那么香,父亲开心地笑着。 乡邻多次劝说过父亲和娘,女孩家长得又好,早晚是人家的人,上什么学,找个婆家好了……父亲听后总是一笑了之,依然坚定地供我们求学,直到我和姐姐先后考上学,走上工作岗位。 作为生产队长,父亲更是尽心尽力。父亲在村里干过治保主任,后又被当选生产队队长,一干就是二十多年。父亲思想开明、大公无私、宽容忍让、和睦邻里、忠厚老实、吃苦耐劳。大集体时父亲带着乡邻们艰难度日,分田到户父亲引着乡邻们解决温饱,改革开放父亲领着乡邻们奔小康。父亲为村民耗尽了心血,把汗水洒遍了村里的山山水水:开渠引水、兴修石挡、拉线架电、搭桥修路,使几十年的穷山沟,终于看到了光明,孩子们终于能在电灯下做作业了;冬天,乡邻们再不担忧那刺骨的河水影响娃们上学;夏天再旱,庄稼也能得到灌溉。 父亲爱护集体财产胜于自己的生命。1980年,队里的一头牛在坡上吃草时突然前脚踏空,眼看要摔下山沟。正在不远处砍柴的父亲,放下伙计,箭一般地扑过去,用自己的腰板挡住了牛身。牛被顶了上去,平安无事,父亲却闪了腰落下了腰疼病。 1974年发大水,父亲逐家催乡邻们去对门山坡上的羊圈避灾,当村民们过了石桥安全转移时,小石桥却被大水冲垮了,父亲被困在村子里整整一天一夜。村民们着急,妈妈搂着我们哭肿了双眼…… 这一件件、一桩桩平凡而又感人的往事永远烙印在我的脑海里,父亲用无声的行动赋予我们健全的人格,教我们真诚待人,勤恳做事。 父亲,八十三载风雨春秋,八十三载斗转星移,八十三载人生路上,洒下多少辛酸和血汗~曾经魁梧的身躯佝偻矮小,曾经挺直的脊背弯曲如虾,流水般的岁月无情地在父亲那绛紫色的脸上刻下了一道道深深的皱纹,就像交错的田垄,诉说着父亲艰辛的生命历程。 多灾的身体 多少次,我恨苍天不公,把一个个灾难降临到父亲身上,让憨厚、勤劳、朴实的父亲受尽人间苦难和病痛折磨。 1982年,父亲右腿长了个腿疮,伤口像小茶碗口那样大,治了三个多月才痊愈,留下的伤疤逢天变就痒疼;1984年,父亲给生产队垒石挡时砸伤了右手,留下了终身残疾;1997年,六十九岁的父亲又做了胃癌切除手术;2000年,父亲修房时从房屋上摔了下来,摔伤了脊椎;2002年,父亲因患白内障在县医院动了手术;2005年,父亲散步时右臀根部突然骨折,差点瘫痪,导致走路不灵便…… 腰伤、手伤、母亲早逝、胃切除、白内障手术、右臀骨折、傻弟走失……一场场的灾难使父亲的身体每况愈下,一连串的打击使父亲饱受岁月的艰辛,一次次的不幸使父亲尝尽人生的坎坷…… 老年的牵挂 父亲逐渐衰老,对儿女的牵挂越发深切。2004年农历十月,傻弟第一次走失,我们四处寻找,一直到腊月二十七瑞我们还在方城、南召寻找。弟弟走失的三个月里,父亲明显苍老,唉声叹气。腊月二十九日,弟弟在邓县县城被一位好心老乡看见,并热心把弟弟送上回家的车。当父亲看到走失的弟弟,兴奋得老泪纵横。谁知弟弟在2006年春再次走失,尽管我们尽力寻找,可至今杳无信息,这像一块巨石重重地压在我们的心头,父亲更是伤心、牵挂。父亲总是默默地坐在村头张望,渴望弟弟能突然回来。直到临死前一天,父亲还在念叨弟弟何时能悠回来。 闲不住的父亲除了一年在我和姐姐家住五个多月外,在家里帮妹妹做一些力所能及的活儿。剥花生壳、剪香菇根、翻晒粮食、照看孩子、侍弄菜园……父亲把我家的菜地侍弄得郁郁葱葱,四季蔬菜长得鲜嫩肥实,引得四邻羡慕无比。 只要父亲一回家,我们三天两头往家里打电话,但父亲依旧牵挂我们。经常戴着老花镜拨打我们的手机,说他在家一切都好,不要让我们挂念;嘱咐我们好好生活,叮嘱外孙们在校要好好学习。我是父亲最疼爱的女儿,父亲最关心的是我,他总是叮嘱我习脾气、少动怒、少熬夜、打电脑要晃动脖子……每次接到父亲的电话,我总是心热泪流,感慨万分---无论我们走到哪里,都是生活在父亲深切的关怀中,生活在父爱照射的光环里。 最后的别离 父亲虽然灾难重重,但每次父亲都是与病魔顽强抗争,除了胃切除和右腿骨折外,父亲很少麻烦我们,一直都是生活自理。 今年5月初,父亲长了蛇胆疮,在城里治好后住了一个多月执意要回去。原本做了胃癌手术后,胃的蠕动功能减弱,这次为治蛇胆疮,输液、吃药,排了体内的毒热,却又伤了胃。妹妹打电话说父亲吃的很少。六月中旬,我和姐姐、妹妹又带父亲到医院做了全面检查,医生说父亲蠕动能力极差,其它器官没有什么大碍,输了几天液,医生说让出院回家。 七月份一放暑假,我和姐姐就回山里陪父亲。每天我们在父亲的房间里总是聊到深夜。父亲安排自己的后事、叹息傻弟的走失、期盼几个外孙的学业,叮嘱我们注意身体,勤奋工作,过好日子,说不尽内心话儿。父亲饭量小得可怜,看着最爱的人生命一天天衰败,我像油煎火烤,心被扯得生痛。接父亲进城住院,父亲说山里凉快。我们只好打算九月份就把父亲接进城里,可没有想到这竞是父女们最后一次的生死阔别。 父亲去世前,没有卧床,没有让我们端屎端尿伺候过。临走的前一天让妹妹、外甥给洗头、理发。第二天早晨,妹妹给父亲端水洗脸,父亲还坚持自己洗。早餐喝了两个鸡蛋茶,十一点左右妹妹给父亲喂奶粉时父亲才开始有些迷糊,直到十二点八分去世。 雨洒天地泪,天号放地哀。在低沉的哀乐声中,雨点声声,这是上苍对父亲无限哀思。送行的人群中,除了亲人,大队领导、乡邻们都来了,他们忘不了你这个曾为村里出力流汗的老队长,他们自愿、真诚地送你一程。还有什么情景比这更让人感动,更让人悲痛欲绝, 泪在流,心已碎。父亲离去的这些日子,悲痛欲绝的我默默在思念中度日,在挂牵中煎熬,在痛苦中折磨。父亲走了,留下的是响彻山区每个角落和村镇的盛誉;留给女儿们的是悲痛、是泪水、是自豪、是激励,还有永不磨灭的记忆。 纸虽短情却长,笔虽拙情却远。几次提笔字未成,潸然泪下湿满襟~记忆的尘埃里,父亲在困苦的岁月里挣扎的身影历历在目,那浓浓的父爱萦绕于心~我只能用这粗俗、苍白的话语来诉说父亲大地一样厚重之爱的点滴,我只能用这些浅薄的文字,来告慰天国的父亲,宽尉我痛绝的心扉。 对云哭泣思亲面,望月痛悲忆父颜。父亲把博大、厚重、如山似海的父爱静默默地给了我们。父亲是我们头上的一片丽日的蓝天,父亲去了,我们的天坍塌了,心被掏空了~如今屋子里再也没有父亲的音容,再也没有父亲的笑颜~从此,尘世中少了一个亲人的身影,多了一双思亲的泪眼。 放心吧,亲爱的父亲,女儿会遵照你的嘱托,好好生活,努力工作。但愿您在天堂,没有灾难,没有病魔缠绕。来生有灵,再为父女,以报父恩。 安息吧,我最敬爱的父亲,女儿们爱您、念您、想您啊~父亲,您永远是我们心中的丰碑,永远活在我们的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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