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门四学士
蘇門四學士
黃庭堅、秦觀、晁補之、張耒合稱蘇門四學士,都是蘇軾門下弟子,他們的文學作品多少也受到了蘇軾的影響,一一介紹如下。另,蘇門四學士又和陳師道、李廌合稱蘇門六學士,可惜的是,我們找不到李廌的生平事蹟。 黃庭堅
黃庭堅,字魯直,自號山谷道人,因曾被謫涪州,又號涪翁,宋分寧:今江西修水縣:人。英宗朝進士,以校書郎任《神宗實錄》檢討官,為章惇、蔡京等人所不喜,因而以修實錄不實的罪名,遭受貶謫,後死於宜州。工詩,是江西詩派的開創人。善寫行書和草書,用筆以側險取勢,自成一格。他自稱是在戎州觀船夫盪槳,而悟用筆提頓之理。與蘇軾、米芾、蔡襄的書法並稱「宋四家」。 有一位名叫姚麟的老先生,平生最喜歡東坡的字,後來知道自己的學生韓宗儒和蘇軾十分要好,便以羊肉換蘇軾的書信。黃庭堅因此戲稱蘇軾的字是換羊書。 據說,還有次蘇軾邀黃庭堅遊西湖,想躲開每次請客都不請自來的佛印和尚,備了酒菜後便與黃庭堅上船了。誰知佛印和尚事先得知消息,早就躲在船艙板底,藏了起來。
蘇軾提議來個行酒令,一共四句,前二句要寫眼前景致,後二句要用經書上的話,韻腳前二句用「開」、「來」,後二句要用「哉」字結束。蘇軾唸道:「浮雲撥開,明月出來,天何言哉,天何言哉,」
黃庭堅行令道:「蓮萍撥開,游魚出來;得其所哉,得其所哉,」 這時,佛印忍不住,就推開船艙板,跳了上來:「船艙撥開,佛印出來,愁煞人哉,愁煞人哉,」
兩人吃驚地看著佛印,隨後哈哈大笑,於是他們三人一塊賞月遊湖,吟詩喝酒,佛印又得以大塊朵頤一番了,
秦觀
某次蘇軾和秦觀一起出遊,後來很長一段時間毫無音訊,便去信問他近況,沒想到秦觀卻寄來了一封如右圖的怪信,蘇軾讀了良久突然高興地撫案說道:「好詩,好詩。」原來秦觀將自己當時和蘇軾賞花的心境,用回文詩的
來告訴蘇軾: 賞花歸去馬如飛,去馬如飛酒力微,酒力微醒時已暮,醒時已暮賞花歸。
晁補之
晁補之,自號歸來子。蘇軾第一次任職杭州時,晁端友,,晁補之的父親為杭州近郊之新城縣令,兩人時有往來。晁補之持〈七述〉文拜謁蘇軾,得到他的賞識,並結交了其他蘇門弟子。後來任楊州通判又正好與隔年任知州的蘇軾再次相見。 但是,他何時拿著〈七述〉去見蘇軾,卻是眾說紛紜,從十五到二十二歲都有。 蘇軾初抵惠州時,寓居嘉祐寺,山上有個松風亭。蘇軾好幾次到亭下,有次還悟出:「此間有甚麼歇不得處,」,他一共在此寫了三首詩,晁補之也都有一一和之,第一首詩:
春風嶺上淮南村,昔年梅花曾斷魂。豈知流落復相見,蠻風蜑雨愁黃昏。長條半落荔支浦,臥樹獨秀桄榔園。豈惟幽光留夜色,直恐冷艷排冬溫。松風亭下荊棘裏,兩株玉蕊明朝暾。海南仙雲嬌墮砌,月下縞衣來扣門。酒醒夢覺起繞樹,妙意有在終無言。先生獨飲勿歎息,幸有落月窺清樽。
晁補之和:
霜晴十月玉溪村,見梅開早客迷魂。山阿若有人含睇,跂望不到霜煙昏。東西野寺通兩徑,上下竹籬開一園。落身麴蘗盆盎裡,晨坐對花無酒溫。歸來山月照玉蕊,一盃徑臥東方暾。羅浮幽夢入仙窟,有屨亦滿先生門。欣然得句荔支浦,妙絕不似人間言。詩成莫歎形對影,尚可邀月成三樽。
第二首詩:
羅浮山下梅花村,玉雪為骨冰為魂。紛紛初疑月桂樹,耿耿獨與參橫昏。先生索居江海上,悄如病鶴棲荒園。天香國艷肯相顧,知我酒熟詩清溫。蓬萊宮中花鳥使,綠衣倒挂扶桑暾。抱叢窺我方醉臥,故遣啄木先敲門。麻姑過君急掃灑,鳥能歌舞花能言。酒醒人散山寂寂,惟有落蕊黏空樽。
晁補之和:
幽閑合出昭君村,芳潔恐是三閭魂。無人嶺上更儇好,不與俗花名合昏。蒼官森出劍珮列,甲夫密裹旗槍園。數株臨水欲仙去,一笑向人如玉溫。火維草木百名字,十月不冷常炎暾。同心紫蒂宜上苑,啄人虎豹司九門。借令驛使能遠致,要比桃李終無言。豈惟千里共明月,亦可千里同芳樽。
第三首詩:
玉妃謫墮煙雨村,先生作詩與招魂。人間草木非我對,奔月偶桂成幽昏。闇香入戶尋短夢,青子綴枝留小園。披衣連夜喚客飲,雪膚滿地聊相溫。松明照坐愁不睡,井華入腹清而暾。先生來年六十化,道眼已入不二門。多情好事餘習氣,惜花未忍都無言。留連一物吾過矣,笑領百罰空罍樽。
晁補之和:
梅花落盡上饒村,腸斷子規啼月魂。慰人獨有白玉蕊,不到窗前只醉昏。坐罏環甕不舉首,浮花浪蕊空滿園。海山有客心似水,揮麈自散炎洲溫。松風亭下亦如夢,不見枝雪流初暾。孫登一絃百韻足,有山便足同蘇門。似聞對客但長嘯,獨謂此花終日言。一篇尚可三致志,聽人酌去如衢樽。
張耒
張耒,字文潛,自號柯山,淮陰:今江蘇清江:人。生於西元1054年,卒於1114年。神宗熙寧進士,歷任臨淮主簿、著作郎、史館檢討。哲宗紹聖初,以直龍閣知潤州。徽宗初,召為太常少卿。後被指為元佑黨人,數次被扁,晚年居住陳州 他是蘇軾的門人,長於文學,尤其是騷詞。文章以理為主,詩效長慶體,樂府則有盛唐之精髓,風格平易而舒坦,且不做作。生活困苦,但口不言貧,著有《詩說》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