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可正而不足

宁可正而不足，不可邪而有余 于广杰 经济和社会的发展，给我们的生活带来了巨大的变化，让我们每一个人从精神上和物质上都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这种变化再推广到一个家庭、一个社区或一个乡村，一个群体或一个行业。没有人为了吃饭问发愁，没有一个人为了低层次的需求而苦恼。但是在这样的巨大变化背后，我们的心理和精神层面也发生巨大的变化。这种变化已经不再停留在改革开放初期的启蒙，也不再停留在那种建设美好社会主义或现代化国家的朴素的层面。因为“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的最初设计没有形成“你帮我带”的良性秩序。而是由于政治体制、经济体制、文化体制方面不配套的原因，或者说我们本身就缺乏建立一种社会公平秩序的制度设计，导致改革开放造成的贫富差距迅速成为一种阶层划分的鸿沟。既得利益者为了既得利益愈加贪婪，落后的致富者在致富的道路上愈加贫穷。 早在十几年前就有很多学者反思这种发展趋势，甚至得出我们已经“失去了改革动力”的论断。历史的经验告诉我们在人性本是建立在各种无限欲望的基础上的社会，欲望一旦被打开就像潘多拉魔盒一样很快在社会上形成一种蝴蝶效应。欲望在人间扩散开来，象遮住了太阳的乌云，他一定要要将这种欲望进行到底才会有一种“曾经沧海”的怅惘失落体验从而回到出发的原点反思。所以经过我们３０多年的经济发展和社会进步。我们在物质上的建设成就举世瞩目，但是我们的社会发展，我们的群体关系，我们的阶层关系，我们的社会心理，我们的社会价值等等都发生了巨变。这种巨变如果是理性的良性的，也许我们的发展会越来越好。但是正像温家宝总理在庆祝深圳特区建设３０周年的时候所说的，如果我们无法解决好社会价值问题，无法解决好现在面临的社会心理和导致这些问题的根本上的分配问题和社会公平问题。我们的发展成果将得而复失。环顾目前贫民的仇富心理，瞥见现在富人的作威作福，目无法纪和张狂傲慢。看一看社会年轻人中频繁的社会暴力事件和公共事件。再到幼儿园门口的公然砍杀，暴力拆迁的警民冲突等等。都是社会缺乏涵养能力，缺乏价值判断，缺乏道德约束的现。这些问题都来自贫富差距的阶层划分，分配不公的社会分配体制，政府与民争利的垄断行政行为。社会问题投射到精神层面就是现在出现的一个词，叫做“中国的无底线社会”。中国人民大学教授张鸣撰文说：“无底线社会是全盘皆输的社会：如果真到了无底线社会，人们互相见面不是杀就是坑，人人都不会舒服。所以阴谋文化就是这样，每个人热衷于这种文化，觉得自己是诸葛亮，把对方当阿斗，实际上自己才是阿斗。在这种关系中，没有一个人会安全的，没有一个人会善终。每个人都尽量警惕，天天堤防，神经紧张地度过每一天，这个社会有什么意思？认为这个社会中不应该存在底线实际上是一种糊涂的认识，没人能在真正的无底线社会中生存。事实上，你只要往这方面追求，结果就肯定是所有人都受损，没有人受益。因为无底线社会就是全社会全输的社会，这种社会你追求它干嘛。” 那我们面对汹汹的人情，面对人们汹汹的欲望，是随波逐流呢，还是应该有所执守。我觉得以前儒家的那种家国情怀显然在这个社会失去了原来的色彩。因为在公民社会里，我们需要的不是几个，几十个几百个贤人、圣人来供人们瞻仰和崇拜，我们需要的是在法制约束，道德自律基础上的公民自省和自觉。既然没有超出一般的圣人的圣训，那就要公民的自我执守。那我们的执守来自哪里呢？我觉得最终还是来自于我们内心的尺度的自律。 这种自律也就是我们最后的底线。如果我们的自律尺度也被这汹汹的社会所冲决，那么我可以这样说，我们的国家和社会永远是没有任何希望的。这种底线根本的就是羞耻之心、恻隐之心、是非之心、辞让之心。这些都是建立人的基本伦理的基础。在此基础上，我们就要建立一种最基本的执守：“宁可正而不足，不可邪而有余”。这句话本身就有一种执守，从字里行间透出的言说者的情感和情绪。“宁可”“不可”，我们应该能够体会到言说者那种面对社会物欲汹汹的焦虑与不安，也能体会到那种“既然无法渡人，只好自渡”的伤感与无奈。这句话的执守是一种坚决的，不与流俗合作的决然态度。另一种执守是它遵循的价值的边界。那是什么呢？就是发自“四端”的基本的边界。“正”与“邪”。浩然正气是一种正，不义富且贵于我如浮云也是一种正。但是正与邪的边界虽然非常清晰，但是我们面对的社会却是如此复杂。政府以建设现代化为名，推动城市化。导致居者失去屋宇，耕者失去良田。正呢？邪呢？政府要抑制房价，却独独垄断土地买卖，直接推升房价，却不顾贫者无立锥之地的事实，而并未在此伊始就开动住房保障的建设，正呢?邪呢？因此公民做到基本的执守“宁可正而不足，不可邪而有余”。最重要的不仅仅是做好自己的执守，而是 做好我们的职守。 首先，坚持自己的公民的权利，监督政府、监督行政、法律、社会其他公共事务的决策与实施。把握好自己的参政议政的权利。使我们的社会在公民群治和自治的基础上达到透明的决策，透明的实施， 公平的分配。提高我们参政议政的水平能力，拓宽渠道。 其次，推进公民的自治，产权的明晰，打破国家垄断，还利于民。国家之利本是人民之利。万万不可以人民之众而仰食于国家，这是并非长治久安之道。各理生业，职业分途，加强服务与管理就好了。 再次，加强公民教育，以适合现在需要的公民意识和公民道德教育民众，允许私学的发展。学以职业教育和精英教育并重。在大学里有条件的学校搞好职业教育。搞好开放教育，我们不培养书生，而是培养工作者和思考者。达到产学研的结合，达到与社会、尤其是与国际社会的结合。 最后，才是落实到我们每个公民自身的人格修养。公民个人应该有三点，第一人格修养。他们是社会执守的实践者和体现着。第二，职业能力，这是打破社会各种不良影响的根本实力，也是社会执守和社会底线的有形的保护力量。我们每个人足以自立自食，何可仰别人之鼻息。第三、就是学问根底，所谓学问根底是知识一种建立在学问上的反思意识和自我意识。这是民智的体现，是我们参政议政的智力支持。 综上所述，宁可正而不足，不可邪而有余，不能再是儒者的自我的孤芳自赏式的道德自律。必须是建立在维护社会底线，保护社会执守。培养有为、有职、有智的新型社会主义公民的可供我们实践的一个思路或模式。惟其如此，才能打破现在的人情汹汹，打破现在的人云亦云，打破现在的价值缺失。还社会以公义，造幸福之社会。 PAGE 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