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忘索马里_中国军机出口索马里纪实

航空秽 案 A v Ia tIo n A rc hIv e s ◇ 撰 写 ： 刘 文 、 卢贵智 、 孙文 深 中 国 军 机 出 口 索 马 里 纪 实 △ 中国飞机卖到索马里 1979 年我国与地 处东北 非的索马里签 定 了军机销售合 同 ， 这 是继军机 出 口 埃及 之后 的又 一 重要成果 。 为 了这 一 成果 ， 从 航空部机 关 、 中航技公司 、 有 关生产厂 、 所 很多人 ， 包括我驻索马里使馆 的外交人员 都为此奔忙 ， 这 一 切来之不易 。 索马里 是 一 个发展 中的国家 ， 很穷困 ， 没有什么 工 业 ， 农业 也不发达 。 农 民以生 产香蕉为主 ， 其次是畜牧业 ， 出 口 一 些牛 、 羊和骆驼 ， 是世界上 最穷 的国家之 一 。 但 由于其人 口 少 ， 联合国 、 沙特等都救济它 ， 因而其 日子并不难过 ， 手 中也 有 一 点钱 。 1969 年 12月索马里赶走了美 国 “ 和平队” ， 与苏 联建 立 了友 好 的 关系 ， 双 方 签 定 了 3500 万美元贷款协议 。 因此在索马里有苏 联顾 问 、 专家600余人 。 索马里 军队全部 由 苏联提供装备和进行训练 。 70 年代因奥加 登地 区的归属 问题 ， 索马里 同埃塞俄 比亚 发生多次武装冲突 。 苏联 曾对埃塞俄 比亚 表示 支持并给予军火援助 ， 从而导致索马 里 当局恼羞成怒 ， 与苏联断绝 了军事上 的 关系 ， 赶走 了苏联军官 。 苏联也 同时宣布 废除原有合同 ， 停止供应各种军 事装备 。 在 与埃塞俄 比亚 的交火 中 ， 索马里 空军损失 惨重 ， 作战飞机所剩不到 一 半 ， 急需补充 。 1 9 79 年索马 里 副总统兼国 防部长穆罕默 德 ? 阿里 ? 萨马特尔来华访 问时表示 了欲 向中国购买 军事 装备的意 向 ， 我国外交部 立 即向有关单位转告 了这 一 信息 。 1 ． 代表团启程飞往索马里 1979 年 9 月 7 日 ， 中航技公司组 成 8人 代表 团赴索马 里 ， 成员是 ： 刘 文 (原航空 部调度局处长 )， 李增成 (4 10 厂 副总检验 师 )、 李英 (132厂试飞站副站长)、 卢贵智 (中航技公 司项 目经理 )、 刘福恒 (空军工 程部副科长 )、 何新秋 (5704 厂 副科长 )、 黄 大随 (120 厂设计 员 )、 白高云 (翻译 ) 等 8人 。 代表 团团长刘文 以中航技生 产部 副经 理 的名义 ， 应索马里 国防部 的邀请 ， 率 中 国航空技术考察团前去东非之 角对其失修 的米格 一 17 、 安 -- 24 等飞机进行技术考察 ， 以鉴别为其承修的可能性 。 行前代表 团做 了两件细致的准备工 作 ， 一 是我们从总参 外事局获得 了较准确的信息 ： 索有可 能买 我们正 在生产的飞机 ， 并有闲置 的苏 一 22发 动机急于 出手 。 为此代表 团请教 了飞 机 、 发 动机专家 ， 研究了在索马里 的工 作预案 ， 确 定 了 以应索 方考察 鉴 别其 失修 飞 机为名 ， 抓住机会 出售飞机 、 弄回苏 22发动机为实 的工 作路线 。 另 一 是 由团长携带着 由航空 部 吕东部 长签署 的代表 中国全权签订飞机 出 口 合同的证 书 ， 这就提升 了代表 团的权 限与威力 ， 在后来谈判 中发挥 了关键作用 。 怀揣预 案与证 书的代表团登上 了飞机 ， 途经 卡拉奇 、 亚 的斯亚 贝 巴 中转 ， 于 1979 年9 月8日当地 时间下午抵达索马里首都摩 加迪沙 。 到机场迎接代表 团的有我国驻索 马里武官 、 索马里空军司令阿布提准将 、 国 防部装备部部长阿里 上 校 、 空军作 战部部 长维赫利 中校 、 总工 程师阿里 上 校 、 空军 后 勤部部长伊 萨上 校等 。 代表 团下榻在索 马里 的 国宾馆 ， 接待规格较高 。 2 ． 代表团在索工 作概况 9 月 8 日代表 团 到达索 首都摩 加迪 沙 后 ， 即向使馆做 了汇 报 ， 递交 了工 作预案 。 固园豳画 代表 团做为索 国防部的客人 ， 主要 由索 空 军负责接 待 ， 食 、 宿 、 交通 均 由索空军提 供 。 在代表团到达摩加迪 沙之 前 ， 驻索使 馆武官处 已同索空军为代表团安排 了考察 日程 。 原安排 9 月 30 El结束考察回国 ， 由 于考察和会谈突破 了原有安排 ， 回国 日程 推迟 了 3 次 。 在索的前 20 天 ， 我们主要 以实地考察 苏 一 22 发动机及其现有苏式飞机装备和要 我承修的项 目为主 ， 同时结合其情况进行 会谈 。 考察主要的 目的是为我们在会谈 中 达到预期的 目的提供依据 。 后 20 天 ， 主要 以会谈为主 ， 双 方就各 自关心 的问题进行 实质性 的谈判 ， 因而后 20 天 向国内的请示 电就 比较多 。 代表 团在索考察期间由索空军 司令部 作战部长威赫利中校陪同 ， 考察了首都空 军摩加迪 沙机场 ， 首都附近的万累温机场 ， 西北边 境 的哈格萨机场 ， 亚 丁湾柏培拉机 场 以及赤道 线上 的正 在筹建 的空军学 院 。 总的 印象是 ， 在索同苏联关系破裂之前 ， 苏 联 出于控制东非和亚 丁湾红海地 区 战略地 l9 7 9 年 9 月 2 1 日 ， 在索 马里 首都摩 加 迪 沙的 阿 柳 戈 伊 总 统 别 墅 ， 索 空 军 司令 (后 排 左 6 ) 与中国代 表 团合 影 留念 ， 后 排 左 5 知文 ． 左 2 卢童 智 。 理位置 的需要 ， 在索投入 了很大力量 ， 索 现有陆 、 海 、 空军的军官多数是在苏联训 练 出来的 ， 苏联在索配备 了相应的武器装 备和设施 。 以空军来讲 ， 可 以说都是来 自 苏联 ， 索现有飞行员 、 飞机 、 机场设施 、 地 勤人员等等统统都是苏联人 一 手搞起来的 。 而其水平为五 、 六 十年代的水平 。 当索与 苏联 关系破 裂后 ， 其 不再依靠苏联 ， 但现 有的 一 套武器装备不能不维持 。 由于装备 体制与西方不同 ， 在和苏闹翻的情况下 ， 加 之我对索 比较友好 ， 故索必然有求于我 ， 要 我支持 。 第三 天上 午 ， 代表 团在索空军司令部 同索 空军司令阿布提 、 国防部技术条法局 长阿旦 、 空军副司令 巴萨利 、 作战部长威 赫利等官员进行 了首次会谈 。 首 次会谈 以考察其 失修飞 机 为主题 。 在会议快结束时 ， 我们抛出代表 团 已获准 可 以出售飞机进行探路 ， 出乎预料地 引起 索方的极大兴趣 ， 他们竟然把考察失修飞 机 的事远远甩到脑后 。 在我们拿出非常简 要 、 外观 又 十分粗糙的歼 6 、 歼教 一 6 、 歼 教 一 5 、 初教 6 等飞机 技术说明书时 ， 立 即 被他们索取 了 。 从第二 次会谈开始 ， 竟进 入 了索要我飞机 、 卖其苏 22 发动机的具 体会谈 。 为使谈判尽快进入 实质性的谈判 ， 代表 团向索马里 人 出示 了出售飞机 的全权 证 书 ， 这 以后 ， 索空军 司令 ， 国防部技术 条法局长为首的索方代表团 ， 不敢再小看 我们了 。 在会谈过程 中 ， 他们往往先大谈索 、 中 如何友好 ； 大谈中国的社会主 义是他 们的榜样 ， 大谈 中国对小 国 、 穷国是慷慨 解囊的 ， 是彻底的无产阶级 国际主义 ； 大 谈中国支持和帮助索马里历来是不要钱的 。 他们这些恭维的话 ， 使我们立 即觉察到： 他 们是想要你的东西 ， 又 不想给你钱 。 我们 不能被他们牵进这个圈套 ， 致使我们的贸 易做不成 。 对此 ， 我方立 即 申明 ， 我们很 珍视 中索友好 ， 友好是两个国家与政府的 事 ， 当然要 维护它 。 但我们的代表团是 技 术考察团 、 工 业商 贸代表 团 ， 我们是做买 卖的 ， 代表不了国家和政府 ， 作不了国家 与政府的主 。 正 因为我们尊重 中索之 间的 友谊 ， 看到索马里 面临的困难 ， 我们不做 军火商 ， 可 以不赚你的钱 ， 但不能让我们 亏本 。 因此 向索 出售飞机 的价格是最优惠 的价格 ， 也是不可变的 。 我们如此 强硬 的 态度 ， 看来亦 出乎他们的意料 。 索方要 白拿 ， 我方要现钱 ， 因而后边的 谈判是十分艰苦的 ， 甚至处于僵局 。 难怪 索副总统兼国防部长原会见我们的节 目被取消了 ， 只召见了我驻索陈代办和郭 武官 。 郭武官回来向我们传达这位国防部 4 9 航空档案 A v Ia tio n A r c hlv e s 长的意见 ： “ 你们这 个 中国代表 团不懂政 治 ， 出售的飞机价格不能变 ， 对索苏 一 22发 动机可 以出多少钱买至 今还 不表态 ， 真是 不友好 。 ” 看来 ， 索方是想通 过武官处做我 们的工 作 ， 把他们买我飞机 、 卖其发动机 的事做成 。 经过前十多轮唇枪舌剑的谈判 ， 我们摸到了他们同周边 关系紧张 、 非买我 飞机不可 ， 并急切出手其苏 一 22 发动机要 现钱的脉搏 ， 也就顺水推舟 ， 把面子 留给 我驻索使馆 。 后 经 同郭武官协商 ： 鉴 于索 方要急于 求成的情况 ， 我方按 内定的成交 方案 ， 先引而 不发 ， 晾他们几 天 。 郭武官 出面 向索方说 明情况 ： 代表 团将于 10月 18 日回国 ， 我武官处正 向北京方面做工 作 ， 在 代表 团回国之前肯定会使索方得到满意的 答复 。 索方联络官天天都问北京是否来了 指示 ， 这说 明他们真 是着 急 了 。 在索期间 ， 主要就索买我飞机 ， 索 卖我 苏 一 22发动机 ， 要我承修 一 些苏式飞机 、 发 动机 等事宜 ， 进行 了多达 12次的正 式会谈 。 前 5 次索方 以空 军司令阿布提准将 为首席 代表 ， 副司令兼参谋长 巴萨利上 校 ， 作战 部长威赫利 中校参加 ， 我方刘文组 长为首 席代表 ， 卢贵智 、 白高云 (英语翻译 )、 许 林根(武官处 ， 阿拉伯语翻译 )参加 。 后 7次 ， 因其空 军司令 出访 ， 由国防部技术条法局 长阿旦 上 校为首席代表 。 我驻索武官先后 共参加 了 3 次会谈 。 会谈中 ， 由于 代表 团及 时得到国 内指 示 ， 又有工 作预案 ， 使会谈工 作 比较主动 ， 做到 了有理 、 有利 、 有节 。 由于 各方 的条 件对我有利 ， 我方 又抓住对方破 绽 ， 不做 轻意表态和让 步 ， 故我方 一 直处于主动地 位 ， 致使对方 国防部长紧急 召见我驻索代 办 、 武官 ， 从 中做翰旋工 作 ， 我则顺水推 舟 ， 在国内指示 的范围内 ， 向对方做 出最 大让 步 ， 表现 了高姿态 ， 使对方感 到政府 、 人 民对索十分友 好 ， 体谅索 的困难 ， 是索 真正 的朋友 ， 感到与中国打交道 不吃亏 ， 这 使我们在索 出售飞 机签订 合 同 ， 索取 苏 一 22 发动机 达成协议成为可 能 。 10月 16 13 晚 ， 我们认为火候 已经成熟 ， 固 不能再拖 了 ， 就通 知索方联络官 ： 北 京指 示 已来 ， 明天代表 团可 以同你方对话 。 10 月 17 13 我们 同索代表团进 行 了第 12 次会 谈 ， 亦是在索 期间最 后 一 次谈判 。 这 次会 谈时间安排大大提前 ， 索方在争取时间 ， 这 正 中我们下怀 。 谈判 一 开始 ， 我方 团长愉 快地说 ， 北 京 已来 了指示 ， 今天肯定会签 订你方满意 的合同 ， 这是索方代表团诚挚 、 友好 、 努力的结 果 ， 亦是 我武官 从 中斡旋 并做 国内工 作的结果 ， 是我们政府和人 民 珍视 中索两 国友谊 的结果 。 团长这样 一 席 话 ， 把办成签订 合 同的功劳 留给了我武官 处与索方代表 团 ， 是 出于 尊重 他们 ， 提高 我武官处的地 位与作用 ， 也算为我武官处 今后同索方打交道 制造 一 个好的环境 、 条 件和气氛 。 当我方代表 团 向索方代表 团宣 布 了 出售飞机 、 发动机 的品种 、 数量 、 价 格 ， 购买其苏 一 22发动机 的价格 以及 付款 、 运 输方式等之 后 ， 索方代表 团全 体成员立 即发出了欢笑 ， 首席代表阿旦 立 即鼓掌 ， 并 风趣地说： “ 今天晚上 可 以举杯喝茅台了 !” 中 、 索双 方在热烈的气氛 中 ， 最 终成 交 ， 签订 了一 份出售26架飞机 的合 同和 以4 架歼 6 飞机换取 4 台苏 一 22 发动机 的协议 ， 一 笔价值 3 3 1 0 万 美元 的买 卖终于做成功 了 。 3 ． 索空军现 状 索空军大多是 1964 年开始建立 ， 主要 是靠苏联的力量 ， 现有装备和机 场设施 、 空 军军官 、 飞行 、 地 勤人员等等都是苏联帮 助搞起来的 。 其尉官 以上 ， 多数在苏学 习 过 ， 长达 4 ～ 7年不等 ， 对俄语此较熟悉 。 索 空军主要 分布在首都摩加迪 沙机 场 (运输 机 中队) 和首都附近 的万 累温 和 巴依拜 多 瓦机场 (歼击机 中队)， 主要配备米格 - 21 (M 中 )和米格 一 17 以及少量 的米格 一 15 教 练机 。 西北边境城市哈格萨机 场主要配备 米格 一 17 ， 亚 丁 湾柏培拉机 场原为配备苏 一 22飞机 ， 后 因索马里 与苏联关系破裂 ， 苏 一 22 飞机 没来 ， 只是提 前来了 4 台备份发动 机 。 所有机 场为沥 清路面跑道 ， 设施 陈旧 (跑道宽 50、 60、 80 米 ， 长 24 00 ～ 4 200米 不等)， 机场 附近空域开 阔 。 其机场可 以进 行 50 、 100 、 150 小时的定检和 一 般维护能 力 ， 缺乏加工 、 测试和修理 条件(仅万 累温 机场可进行 一 般的局部修理 )。 索除米格 21 (M 中 )及安 一 24 、 一 26 较新外 ， 其他像 米格 一 17、 一 15 及其发动机 ， 可能是苏联 已 报废的飞机 发动机 ， 经过拼修后 卖给索使 用 的 ， 其技术状态很差 ， 如在我国恐早 已 不能飞行 。 我们所见 飞机共有 38架 ， 其 中 米格 21(M ① )7 架 ， 1 架米格 一 21Y M ， 12 架米格 17 架 ， 4 架米格 15 教练机 ， 3 架 固团回画 安 一 2， 5 架米 一 8， 3 架安 一 24 ， 2架安 一 26 ， l架伊尔 一 28教练机 。 4 ． 合同 ， 协议 经过 12 次谈判 ， 签订合同 一 份 ， 出售 飞机 26架 ， 共 3310万美元(即20架歼6 ， 每 架 120 万美元 ； 4 架歼教 6 ， 每架 138万美 元 ； 2架歼教 5 ， 每架 100万 美元 ； 6 台涡喷 6 ， 每台 22 万美元 ； l台涡喷 5 ， 每 台 26 万 美元)。 支付按合同签 后 50 天 内交 20％ ， 交 货(到岸)后 4 0 天交 4 00／0 。 试飞合格后 18个 月 内交 4 0％ ， 运 费 、 保 险费全 由我承担 。 签订协议 l份 ， 我以4 架歼6换取索 4 台 苏 一 22发动机 。 该发动机是 1977年 1月 ， 索 、 苏签订合同中的项 目 ， 每台 132万卢布 (相 当 180 万美元)， 由于我抓住了索只 向苏付 款 50％的辫子 ， 所 以我们 一 点都不吃亏 。 如 果我们不知道这个合同 ， 他们以每台210万 美元 向我出售 ， 我们也无法反驳和压 价 。 关于 发动机 的 问题 在这 里 多说几 句 ， 把前 因后果交代清楚 。 我们 出国的时候 一 共交代了三 个任务 ： 第 一 个是看看索空军 的飞机 是否能修复 ， 这 个任务在出发前是 是最主要的 ， 但结束的最早 。 因为我们是 打算多卖给他们 一 些 飞机 ， 所 以故意把现 有的飞机说的破烂 一 点 ， 没有修复价值 ；索 空军则是想要我们无偿援助 ， 能给新飞机 当然不想保 留旧 的 。 所 以两边都不想弄这 件事 ， 早早 就决定不修 了 。 第二 个任务就是 争取 多卖给索空 军 一 些 飞机 ， 这个刚开始排在最 后 。 出口 飞机 利润 巨大 ， 当时人 民币和美元 的汇率是 1 ． 85 ： 1 ， 我们外销 一 架飞机的价格是卖给空 军 同样飞机 的几倍 ， 而且 还分别是美元和 人 民币计价 ， 所 以利润十分可观 ， 我们去 了之后很快把这 个搞定 了 。 当时我们出 口 还有 一 个创汇的 目的 ， 毕竟那 时候国家缺 外汇 ， 想买 一 些 西方 国家的设备也没钱 ， 有 外汇就能多从他们那里 买到 一 些 先进的技 术和设备 ， 对 发展我们 自己的工 业和科技 水平十分重要 。 第三 个任务就是把发动机 弄 回来 ， 这 也是最 主要 的任务 。 在 出发前 ， 时任三 机 部生产调度局处长的刘文专 门咨询过 l32 厂 的屠基达 ， 他表示苏 - 22 飞机 的发动机 和米格 一 23 战斗机的的发动机基本是 一 样 的 ， 只是个别参数有调整 。 我们当时虽然 从埃及搞到几架米格 一 23 战斗机 ， 但是其 发动机拿 回来后就拆开交给各个厂所 ， 没 有完整的样机作为参考 ， 因此还是需要再 弄几 台发动机 回来 。 到索马里之 后 ， 索空军作战部长威赫 利带我们去看 了发动机 ， 就装在木箱子里 露天放着 ， 风吹雨淋的 。 经过我们拆箱检 米格 - 23 是 苏联 第一 种 变 后 掠 翼 战斗 机 ， 于 I 9 6 3 年 开 始 研 制 ， 1 9 6 7 年首 飞 ， 19 70 年投 入 生 产井装备 前 苏联 空 军 ， 1 973 年 开 始 大 量 生 产 ， 其后 不 久 即 出 口 外销 ， 到 19 86年 停 产时生 产总数 已 逾 4 000 架 。 使 用该 型 飞 机 的 国家还 有保 加 利 亚 、 捷 克斯 洛 伐 克 、 阿 尔 及 利 亚 ． 埃 及 、 伊 拉 克 ， 叙 利 亚 、 埃 塞 俄 比 亚 ． 利 比 亚 、 越 南 ． 古 巴 ， 波 兰 和 印度 等 。 米格 一 2 3 约 有 1 0 种 改 型 ， 除 机 翼 未 变 ， 机 身特 别是 机 头 部分 变化 明 显 ， 有的改 型 已 成 为专门 用途 的作战 飞 机 ， 如 米格 一 23 B 是 专 门 的对地 攻 击 型 ， 编 号也 已 经 改 为米格 一 2 7 。 许 多人 在 回 顾 米格 -- 23 的战史时 ， 往 往 认 为米格 -- 23 是 一 种迟 到 的 战斗机 ， 以 至 于 不 得 不 与 西 方 第 4 代 战 斗机 (俄 标 ) 对 抗 ， 造 成 了其 总体 上 可 称 悲 剧 的 战 史 (即使 完 全根 据 俄 罗斯 资料 ， 米格 一 2 3 也 非胜 者 )。 但 是 仔 细 分 析起 来 ， 米格 一 2 3 的诞 生 时机 似 乎也 是 历 史 的 必 然 — — 由 于 二 战 的 巨 大破 坏 。 苏联 在 战 后 一 段 时 间 内 国家 实 力相 对属 弱 ， 这 使 其 一 直 将 国家战 略 定 位 于防御 ， 因此 便 强 调 空 中力量 在 国 土 防 空 中的作 用 ， 同时 由于技 术 能 力的限 制 (如 航 空 发 动 机 耗 油 率较 高 ， 推 重 比 小 ， 机 裁 设 备 笨 重 等 )， 其 作 战 飞 机 只 能设 计得很 轻 并且 几 乎 都只 能做 拦 截机 使 用 。 到 了 6 0 年 代 ， 苏联 经 济和 技 术 实 力 得 到 了增 强 ， 开 始 执 行 与美 争霸 的全 球 战 略 ， 客 观 上 需要 具 有进 攻 能 力的歼 击 一 轰 炸机 。 同时 1 964 年 1 0 月勃列 日涅 夫 的上 台使 苏军 前线 轰 炸航 空 兵摆 脱 了赫 鲁晓 夫 所 信 奉 的 “ 导 弹 代 替 飞 机 ” 观 点 的 影 响 而 重 新得 到 重视 ， 米格 一 23 和 稍 后 更 强 大 的 苏 一 2 4 (北 约 称 呼 “ 击 剑 手 ” ) 便 由此 诞 生 了 。 另 一 方 面 ， 米格 -- 23 系列从 设 计 思 想 上 看在 当 时也 未必 落 后 。 米格 -- 23 本 身 虽 无 精确对地 攻 击 能 力 ， 但 其攻 击 型 米格 一 27 原型 在 1970年 8 月20 日便 实现 首 飞 (此 时距 米格 - 23 S 首 飞 才 1 年 多)， 并与米格 一 23 一 起 从 1 9 73 年开 始 投 入 大批 量 生 产 ， 而 美 国空 军 r一 4 lz也 是 在 1967 年 6 月才试 飞 的 。 只 是 该 机 此 时 已 经 较 为成 熟 ， 在技 术 和 作战性 能 上 均领 先 于 后 来 的束格 -- 23 。 束格 -- 23 战斗机 对于我 国有 着特别 的 意 义 。 一 方 面 ， 中苏关 系破 裂之 后 我 国 一 直极 度 关 注 苏军 军 事打 击 力量 的 发展 ， 大 航 程 ． 多用途 的米格 -- 23 装备 苏联 空 军歼 击 一 轰 炸航 空 兵 后 形成的威胁 是促 成我 国 第 3 代 战斗机 (按 我 国战斗机 发展 历 史 划 分 ) — — 歼 8B 诞 生 的最重 要 原 因之 一 ； 另 一 方 面 ， 米格 一 23 的大量 出 口 又 使我 国获 得 了直接研 究它 的机 会 (尽 管 只 是 M S 型 )， 其腹 鳍 、 差 动平尾 ． 双 管航 炮 、 机 翼 和 尾 翼 后缘 的蜂 窝结 构 等数 十 项技 术 为我 国所 借鉴或提 高 ， 从 而 使我 国 第3 代 战斗机 在性 能 上 实现 了跨越 ， 并在综合 作战性 能 上 实 现 了对前者的超 越 。 R -- 29 -- 300单级 双 转子 涡轮 喷 气 发 动机 用在 M iG -- 23 M ／M S ／M F 三 种 型 号上 ， 巡航 ， 额 定 ． 最 大 、 小 加 力和 全 加 力推 力分 别约 5 300 ， 61 00 ， 83 00 ， 9800和 125 00 千 克 ， 对 应 的 涡轮 后 温 度 分别 为 9 1 3 ． 9 1 3 ． 1 1 1 3 、 1 068和 I I l3K ， 推重 比 6 ． 5 ； 邂 航 ． 额 定 ． 最 大 ． 小 加 力和 全 加 力推 力下 的耗 油 率分 别 约 0 ． 83 。 0 ． 引 。 0 ． 9 6 。 1 ． 5 和 2 ． 03 千克 ／ 千克推 力 ? 小 时 。 苏 -- 22 战斗轰炸机 安装 的是 图曼斯基 R 一 29 B s一 3 00 发 动机 (苏 一 22M 4 使 用的是 A L 一 2I F 一 3 )， 这 种 简化 后 的发 动机 加 力推 力只 有 1 1 2 ． 7千牛 ， 而 且 油 耗较 高。 作为与埃及 进行合 作的成果 之 一 ， 4 1 0 厂 逆 向仿 制 的 R -- 29 -- 3 00发 动机被 命名 为 W P - 1 5 ， 最大 军推 85 ． 1 千牛 ， 最大 加 力 推 力 1 25 ． 2 千牛 l 然 而 W P - 15 最终没 装备 任 何 飞 机 ， 而 是 作 为技 术储 备 保 存下 来 。 航空替 寨 A v ia tio n A IIc hIv e s 查 ， 确认发动机状态基本 完好 ， 用手转涡 轮叶片很顺 ； 只是 由于多少有点雨水渗进 去 ， 所 以外壳有点红锈 ， 但确定不 影响使 用 。 在谈判后期 ， 由于对索马里 空军 飞机 和发动机 的检查 已经 完成 ， 飞机修理 工 作 的谈判也被取消 ， 因此代表 团多数成员基 本不再参与谈判 ， 继续负责谈判工 作 的主 要是刘文 、 卢贵智 、 白高云等人 ， 对方则 是 空 军 副司令 巴萨利和 作战部长威 赫利 。 巴萨利此人说话不算数 ， 对 4 台苏 一 22发动 机 的报价反复改 口 ， 前 一 天说要 200 万 美 元 ， 第二 天说 500万 美元 ， 第三 天 又说 300 万 美元 。 我们 问他这是怎么 回事 ， 他就说 自己此前没有拿到正 式文件 ， 是下面 的人 工 作不认真随 口 告诉他的 。 对 方 这 么 做 严 重 干 扰 了我们 的工 作 ， 因此在几 次谈判 中我们都要 求对方拿 出报 价的根据来 ， 给 一 个最 终报价 。 后来 巴萨 利在谈判 中说 ， 他们这几 台发动机 是从苏 联买的 ， 双方签有合同 ， 合 同价就是 132万 卢布 ， 卖给我们 一 分钱都没有加 。 我们坚 持要求索方提供合同原件 ， 但他们 一 直拖 着 不给 。 发动机 如果 太 贵 的话 我 们就买 不起 ， 但是国内又要求 一 定要拿到这 4 台发动机 ， 所 以十分为难 。 索方人员坚持要我们按照 合 同原价买 下 ， 巴萨利称 ， 我们拆箱看发 动机破坏了油封 ， 他们没法再卖给别人 ， 我 们必须买下 。 当时我们提 出 ， 索马里 条件 十分简陋 ， 既没有发动机试车台也缺乏 保 养设备 ， 所 以没法在当地 重新油封 ； 这 台 发动机我们可 以给你运 回国 内重 新油封再 运 回来 ， 所有运 输和油封费用 由我们出 ， 反 正 你这 台发动机马上 就到2年的质保期 ， 我 们再油封 一 遍等于给你延长了两年 ， 这个 我们是可 以保证 好用 的 。 两边这么 又 谈了几 次 ， 但 一 直都没有 进展 ， 此时双 方 卖飞机 的谈判 已经基 本完 成 ， 就差 发动机谈不 下来 。 索空军称 ， 最 嘞 碡 谭 球 L 工唧 堋 暖置 呼 T n 'm ∞ n R ▲口 鼻0 囝 哼々，】∞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I te- 。 af ┃■O del ┃和 n赶 白r ┃吼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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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签 。 后来我们提 出 ， 对方把与苏联 的合 同拿 出来 ， 合同价格多少钱我们就付多少钱 ， 一 分也 不会少 。 最后在大概第 11 次谈判的时候 ， 巴萨利把从苏联购买 发动机 的合 同原件拿给我们 ， 意 思是你们就按照这个价格 给 。当时谈判的是刘文和 卢贵智 。 刘 文拿到合同后发现合 同金额确实是 132 万卢布一 台 ， 这点索马里 人没说谎 ； 但是翻到最后 发现还有 一 行小字 ， 于 是就 问卢贵智写的是什么 。 卢贵智懂俄文 ， 他就说这行字的意思 是只交付合 同金额的 50％ 。 我们估计 巴萨利也 没仔细看这个文件 ， 没想 到里面还有这句话 ；我们把这句指 出来之后 ， 他的脸色立 刻就变 了 ， 过 了 一 会说 ： 今天就到这里 吧 ， 这个合 同的价格我们要再商量一 下 。后来我们给北 京发 电报汇 报 ， 北 京 回电说 由我们 自行决定 。 当时我们想的是最好用 2架歼 一 6来换 4 台发动机 ， 最多用 4 架换 ， 这样等于是 120万美元 的飞机换实 际付款 90万美元的发动机 ， 他们还 能省 30万美 元 ； 我们 因为出 口 飞机利润很高 ， 这样做 勋 _ 谚? ‘ l{- ，c 7t 中 国 航 空 代 表 团 与 索 马 里 空 军 签 订 的 合 同 。 仍然能挣很多 。 等到索马里 副总统兼国防部 长召见大 使馆人 员而没有见 我们之 后 ， 大家心 里就 有 了底 ， 他这样做肯定还 是想 买 。 没见我 们就是 因为万 一 当时双 方没谈妥 ， 那么这 事就算彻底黄 了 ， 对方 已经 出动到国防部 长 ， 再谈不 下来也 没 回旋余地 了 。 而且 当 时索马里 正 在和埃塞俄 比亚 打仗 ， 空军装 备损失很严重 ， 所 以一 定需要飞机 。 我们 提 出新方案后就说是否 能签要 等北京的答 复 ， 大家也不着急 ， 天 天 出去玩 ； 索空军 作 战部长威赫利天 天往我们这跑 ， 问北 京 的答复到了没有 。 最后双 方就按照我们提 出的 4 架飞机换 4 台发动机签 的合 同 。 5 ． 遗 留问题 由于 代表 团受权范 围所 限和在索时间 紧迫 ， 尚有如下 问题需我方做 出相应答复 和处理 ： ① 承修飞机 发动机 ， 经我方考察 ， 我们 可 承修的飞机 发动机有： 3 架米格 一 17及其 发动机 7 台 ， 2C 发动机 2 台 ， 安 一 24 发动 机 2台 ， 安 一 26发动机 2台 ， 按我报价共 284 万 美元 。 如计入往返运费 、 保 险费 60 万美 52 固团囝画 元 ， 共计 34 4 万 美元 。 索认 为价格太高 ， 我 方也认为修理 不合算 ， 双方 同意另行谈判 。 ② 培训空 、 地勤人 员问题 。 我方表示 向 国 内反映 ， 我国有关部门会做 出积极的考 虑和答复 。 ⑨ 要我方提供 一 些 场站设 备 ， 我方表 示凡有可能的 ， 会无保 留地提供 ， 可通过 索驻华使馆 向我国有关部 门提 出 ， 我们可 从 中帮助办理 。 ④ 买我方米格 一 21 ， 我方表示 当前有 困 难 一 时供不 了 ， 以后可 以再谈 。 ⑤ 航空零各件 ： 我们表示 凡我方可提 供的项 目， 我方都同意供应 ， 合 同可在北 京签订 。 上 述 遗 留 问题索 国防部 及 空 军表示 ， 他们将于 1979年 1 1月份派空军司令为首的 代表团前来我国继续进行谈判 。 我们从谈判 中分析 ， 除已签订 的 33 10 万美元合同以外 ， 索 国防部手 中还可能有 1500 ～ 2000 万美元 的支付能力 。 在索期间 ， 我住索使馆武官处给代表 团以极大的支持与关注 ， 代办武官多次参 加我们会谈方案的讨论 ， 特别是 国防部 长 召见代办 、 武官时 ， 他们向国防部长反复 说了我们的观点 ， 对这次成交起了很大的 作用 。 △ 我驻外军贸人员情况 卢贵智作为中航技公司索马里项 目的 主管 ， 曾在索马里 担任 中航技公司的总代 表 ， 常驻 一 年 。 他 曾先后九次随团赴索马 里 ， 每次访 问都给他 留下很深的 印象 ： 1 、 急用户所急 索马里 由于历 史原 因曾被西方殖 民主 义者分割为五 个部分 ， 其 中两 部分独立 后 合并成为今天 的索马里 民主共和国 ， 法属 索马 里独立后成立 了吉布提共和国 ， 其余 是在埃塞俄 比亚 东部境 内的奥加登地 区 以 及肯尼 亚 的东北 部分 ， 索马里 多次要求收 回该地 区 ， 为此 曾与埃塞俄 比亚 在该地 区 发生 了武装冲突 。 1981 年春 ， 索马里北方地 区反政府组 织在埃塞俄 比亚 军 队的庇护下 ， 频频 向索 马里北方边境 发动进攻 。 索马里 空军虽然 有飞机 ， 但是 因缺少炮弹等武器 因而无济 于事 ， 索马里 空军 司令为此 紧急 向中国求 援 。 考虑到和用户的关系及 中索两 国的友 谊 ， 中航技立 即组织 了货源 ， 通 过 向生产 厂直接订货并搜集库存 ， 在较短的时间内 按清单备齐 。 公司委派张金华 、 卢贵智 、 纪 树仁 、 吴学儒专程送往索马里 。 为 了满足 用户 的急需 ， 我们4 人克服了令人难 以想像 的困难 ， 尽快将货物送到了索马里首都摩 加迪 沙空军机 场 ， 当时 已是深夜 。 在索马 里空军司令的亲 自指挥下 ， 卸下全部货物 ， 我们的心 才算是放 了下来 。 2 、 勤俭持家 在我们 中国 ， 从古到今 ， 无数名人与成 功者 ， 都信守与提倡 “ 勤俭 ” 二 字 。 要勤俭 建 国 ， 勤俭办 一 切事情 。 驻索马里代表处 和专家组就是按照这个原则来办事的 。 为 了处理 执行 合 同 中所 发生 的 问题 、 配合服务组 在索马里 的工 作 、 了解用户的 要求 、 及时传递 国内外的信息等工 作 ， 应 用户的要 求 ， 经我国驻索马里使馆的同意 ， 中航技于 l981 年在索马里 建立 常驻机构 ， 首任代表是 4 10厂副总工 程师黄建 同志 。 他 在索马里 工 作了两年 ， 后 由航空部陈继 昌 继任 ， 1985 年 2 月 中航技公司派卢贵智去 索马里 任总代表 。 索马里 位于 非洲东部的非洲之角 ， 赤 道穿过其南部地 区 ， 气候干燥炎热 ， 平均 气温高于 30"C 。 当地卫生环境恶劣 ， 经常 流行霍乱 、 登革热及疟疾等疾病 ； 医疗条 件极差 ， 只有 中国医疗队可 以解决 一 部分 问题 ， 中国在索马里的援助专家先后有 7人 去世 。 当地水质特别差 ， 汞含量 超标 ， 使 馆 的一 位招待所所长就是 因为水质 问题 而 肠 胃出血 ， 两 次手术均未能痊愈 ， 最后连 伤 口 都没有来得及缝合就送 回了国 。 中航技公司在索马里 的代表处 由使馆 武官处领导 ， 先后与郭 、 孙 、 吴 、 许诸位武 官合作 ， 他们对代表处的工 作都给予很大 的支持 ， 在生 活上 也很关心 我们 。 卢贵智到索马里 后首先要解决住宿 问 题 ， 索方为了照顾他 ， 建议他住在索马里 军官俱 乐部 院内为外 国专家预备 的房 间 ， 考虑安全 因素 ， 被卢贵智婉言谢绝 了 。 使 馆 内住房也很拥挤 ， 武官处代他 向经参处 求援 ， 破例作为经援人员安排在经参处招 待所 内。 招待所的房子甚是简陋 ， 单砖结 构 ， 房顶是 一 层石棉瓦 ， 如同仓库 一 样 ， 室 内没有卫 生间 ， 白天被太 阳照的像个蒸笼 ， 更谈不上 电扇 、 空调 了 ； 蚊虫 又 多 ， 夜间 58 航空鹳寨 A v Ia tIa n A r c hIv B s 根本无法入 睡 ， 只好坐在院子 里 ， 身旁点 上 蚊香 ， 等后半夜温度降下 来后再进屋 睡 觉 。 在 国外工 作最 离不开 的是 交通 工 具 ， 前任代表留下 一 辆非常破 旧的小车 ， 缺少 备件 ， 很多部件 已难配齐 ； 更重要 的是没 有司机 (当时那 一 代人没有现在年轻人这 份福气 ， 个个都会开车)， 虽然多次向国 内 反映 ， 都 因为非洲的条件太艰苦 ， 多不愿 意去 ， 无法解决 。 可是当地 又没有出租车 ， 卢贵智只好搭乘经参处的车 ， 有时武官亲 自驾车来接 。 久而久之 ， 卢贵智深感不便 ， 只 好步行去办事 ， 每天 至 少要走将 近 十公 里 的路 ， 既累 又不安全 ， 长期是很难坚持 下去的 。 经 与索马里 空军磋商 ， 总算从空 军为卢贵智调来 一 位驾驶员 ， 解 决了交通 问题 。 当然 ， 汽油 自然都是蹭人 家索马里 空 军及我使馆 武官处的了 ， 没有用钱买过 汽油 。 在索马里 的代表处非常节俭 ， 没有 任何 一 件家用 电器 ， 唯 一 的开销就是低廉 的房费 ， 从索马 里 支付给我们的专家费 中 拿出一 点点就足够用 了 ， 根本就不用从 国 内拨款 。 3 、 艰苦奋斗 在索马里 不仅 仅是 天 气异常炎热 ， 酷 暑难耐 ， 而且 各种疾病也经常威胁着我们 ， 缺医少药无 法治疗 。 前任陈继 昌同志就是 因为水土 不服 ， 浑 身长满水疱 ， 不得不提 前 回国 ； 专家组 的译员杨殿 文因长期发烧 而 不能继续工 作 。 索马里 水源 奇缺 ， 我打 井 队协助打 了几 口 井 ， 均 因为含汞及其它 杂质超标而 不能饮用 ， 只能用车到其他地 方拉水 。 饮食条件则更差 ， 吃不到蔬菜和 猪 肉 ， 只能吃从国 内运 来的罐头 ， 长期食 用实在令人难 以忍受 。 总 之 ， 在索马里 困 难 比 比皆是 ， 其艰苦状 况也很难用笔墨描 绘 出来 。 但是 ， 我们想 到公司正 处于创业 阶段 ， 为了航空事业 的发展 ， 所有的困难 就全部置 之度外了 。 代表 处在索马 里 工 作 能够 顺 利进 行 ， 与使馆的帮助和支持是分 不开 的 ， 大使 夫 人 赵沛 同志是 原航空部教育 司的干部 ， 武 官处和我们多年打交道 ， 已有很深的感情 ， 这些 全都是我们工 作顺 利的保证 。 1985 年 4 月 ， 卢贵智刚刚到索马里就 遇到 一 件惊人的事件 。 在摩加迪 沙码 头有 一 艘 印度货轮与其他船相撞 即将沉没 ， 船 上 装有剧毒物资 ， 可 以在 4 0平方公里 范围 内造成污染 ， 使 人受到伤害 。 其他外 国使 馆工 作人员及其商人闻讯相继撤 走 ， 有的 则暂时飞往肯尼 亚 首都 内罗 毕躲避 。 我 国 使馆也采取 一 些措施 ， 除 留下 武官在使馆 值班 以外 ， 其余人员 一 律撤到我 国在索马 里 的农业基地 ， 卢贵智本想在使馆 内陪武 官值班 ， 但是大使及武官执意将他也送走； 最后卢贵智 只好到 100 公 里 以外的空 军基 地 和我专家组在 一 起住 了半个月 ， 总算躲 开 了毒气的侵扰 。 我 国驻索马里使馆 、 武官处 、 经参处对 我们都很关心 ， 除每月定期和使馆 人员 一 起学 习文件 以外 ， 逢 年过节或假 日总是邀 请我们 一 同野游或会餐 ， 在 团聚和赏月之 时 ， 减少 了思 乡的苦恼 。 卢贵智在索马里 工 作期间 ， 武官帮助 他结识 了不 少索马里 军界朋友 。 从空军 、 海 军 司令到普通 士 兵 以及 国防部的普通 军官 和他相处都非常融洽 。 这样 ， 卢贵智进 出 空 军 司令部犹如到家 一 样 自由 ， 不必登记 和通 报 ， 不论任何时候都可 以约见他所想 要 见 的人 。 同样 ， 当卢贵智遇 到 困难的时 候 ， 他们都能慷慨地帮助他 。 索马里 是 一 个畜 牧业 发达 的国家 ， 粮食生产很少 ， 小 麦多靠进 口 。 我专家组 一 度缺粮 ， 几乎断 炊 ， 又逢索马里 也 是缺粮季节 ， 我们到使 馆去借 ， 他们的粮食也所剩无几 ， 情况严 重 ， 最后还 是靠索马里 朋友从军粮给养中 (上 图)I 9 87 年 6 月 ， 索 国 防 部副部长 接 待 中航 技 代 表 团 。 (下 图)巴 基 斯 坦 空 军 装 备 的 歼 6 战 斗机 。 54 固团圈画 拨 出两袋 白面解决 了吃饭 问题 。 索马里 是 一 个贫油国 ， 所需 汽油全靠 外国进 口 解决 ， 有时飞 机也 因缺油无法正 常飞行 ， 但是代表处的汽车从来没有断过 油 。 总而言之 ， 所有这些使我们认识到 ， 驻 外机构必 须认真 、 踏实地 为用户服务 ， 帮 助他们解决实际困难 。 反过来 ， 用户也会 尊敬我们 ， 帮助我们 ， 支持是相互 的 ， 绝 不是 单方面 的 。 正 是 由于 我们能及时的供 给零备件 、 紧急需要 的轮胎 、 降落伞及炮 弹 ， 我们才能得到对方的信任和享受较高 的待遇 。 这些点滴 回忆 ， 并不能代表军 贸的全 部 ， 但是 ， 所有驻外的代表都是不计名利 ， 在不强调有多少报酬的情况 下 ， 为祖国的 航空事业和 中航技公司 的发展壮大而默默 地 奉献了 自己的青春和年华 ， 贡献 了 自己 的 力量 。 4 、 讨债最挠头 卢贵智在索常驻时时常记 日记 ， 今将 一 段摘抄如下 ： ⋯ ⋯ 艰苦的环境与困难都能克服 ， 让 我感到讨债中最 头疼的是索马里 人不遵守 承诺 。 经 过 多年来与索马里 人打交道积累 了两条经验 ： 一 是要有耐心 ， 他们遇事总是要拖 ， 赖 得很 。 不催不急 ， 谁也不愿主动承担责任 ， 遇事 向上 推 (下面的人也无权处理 )， 所 以 只有耐心 的等待 。 二 是不能轻易地相信他们 ， 定要听其 言观其行 ， 他们经常不讲信用 ， 说了不算 ， 说得很好 ， 但不兑现 。 近 日索 司令对我讲 ， 为 了偿付对我们 的欠款 ， 西 亚地 总统 已指示 已成立 专门的 委员会 ， 由第 一 副总统兼国防部长萨玛特 、 第二 副总统 、 计划部长 、 财政部长 、 外贸 部 长 、 外交 部 长 等人 组 成 ， 共 同研 究 处 理 。 ⋯ ⋯ 对此只能半信半疑 ， 这么点小事 ， 竟会惊动这么多人是不可能的 。 所 以这种 消息不能随便 向国内 。 只能和他们谈 判周旋 ⋯ ⋯ △ 索马里捕鱼记 索马里 共和国是经济落后 、 国家贫穷 、 人 民生活困难 、 在世界上经济发达排名第 130多位的非洲国家 。 向这样的国家销售航 空技术产品并收 回货款谈何容易 。 在这些 国家找到 一 个客户难 ， 双 方谈妥后最终签 订供销合同更难 ， 而如期 、 足额收回合同 货款则是难上 加难 。 索马里共和国空军于 1979 年购买我 中航技公司歼 6 飞机 26 架 ， 根据双 方所签合同应付货款 3 3 10 万美元 。 索马里 空军在偿还部分货款后表示 ， 已无 力支付剩余部分 ， 到 1988年尚欠货款 1700 万 美元 。 为收回拖 欠货款 ， 中航技首先通 过主 管人 员与索方联系 ， 做工 作 ， 催交欠款 。 项 目负责人及 公司主要领导经常与索驻 中国 大使接触 、 商谈 、 催交欠款事宜 。 公司多 次派 出专项催款小组去索国 ， 找空军司令 及有关领导 面催 ， 甚至 公司主要领导 亲赴 索国 ， 采取 “ 坐 等 ” 方 式催款 。 想尽 了办 法 ， 但催交拖 欠货款工 作收效甚微 。 1988 年 ， 索马里 国防部长 、 空 、 海军 司令访 问 中国 ， 提出可提供其本 国渔业 资源 ， 中航 技公 司派船去 该 国海域捕捞海产 品销售 ， 所得收益主要用于归还所 欠中航技公司货 款并争取利用渔业合作机会扩大军贸合作 。 根据 中航技总公司领导决定经过 可行 性分析论 证 后认 为 ， 合作捕鱼 项 目基 本可 行 。 中航技公司选定宁波国际经济技术合 作公司和宁波海洋渔业 公司合作去索马里 捕捞海产品 ， 在 1988年 1 1 月 21 日所签合 作捕鱼协议 内规定 ， 拟先派260总吨位8514 型拖 网渔船两艘去索国试捕鱼 一 年 ， 视其 结果再行商定进 一 步合作问题 。 1989年2月 15 日 ， 中航技公司与索马里 国防部的空 、 海 军代表团在北京签订 了合作捕鱼协议 ， 并 立 即生效 。 协议规定 ， 索方提供捕捞 、 销售等各项 免税优惠条件 ， 中方积极筹备 ， 尽早 派出 渔船赴索投入海上 作业 。 1989 年3月 24 日， 中航技总公司向上级报告 ， 申请立项 。 1989 年 4 月 1 日 ， 航空航天工 业部 以航 际[1989J 526 号文批复 中航技总公司 ： “ 远洋捕鱼是 国家重点鼓励的国际合作项 目 ， 经研究 ， 同 意 你 公 司与索 马 里 共 和 国 国 防部签 订 的 Ⅸ关于 中索捕捞海产品的》， 现批 准立项 ” 。 之后试捕各项工 作随即紧锣密鼓 地开展 起来 。 在办理 和落实各项准备工 作 中 ， 索各 55 丽空秽寨 A v Ia tIo n A r c hlv e s 部门虽然予 以接待 ， 但时而提 出一 些 与 中 、 索双 方所签捕捞海产品协议精神不相 一 致 的问题 ， 形势令人担忧 。 针对遇到的困难 ， 我们研究决定 ， 立 即面见索海军 司令 ， 通 报合作捕鱼准备工 作进展不顺利的情况 并 要求尽快解决出现的 问题 。 我们说 明情况 后 ， 司令说 ： “ 已经注意到 了这 一 情 况 ， 所 出现的问题是索 内部部门之 间没有协调好 造成的 ， 主要 是索 军方与中方签订捕鱼协 议前未 向索渔业部打招呼 ， 对此渔业部意 见很大 。 ” 又说 ， “ 空 、 海军和 国防部 已向 总统上 呈 了中 、 索合作捕鱼特许报告 ， 数 日内批下来后 ， 一 切 问题都会得到解决 。 我 们将认真履行与 中航技总 公司所签合作捕 捞海产品协议 ” 。 4 月26 日， 索方通知我们： “ 总统对中索合作捕捞海产 品特许报告已签 字批准 ， 渔业 部和有 关部 门都要认真执行 ， 我们各项工 作可抓紧进行 ” 。 索渔业部确实 意见很大 。 海军上 校马拉克先生通 报说 ， 为 落实总统特批报告 ， 4 月 30 日 ， 索空 、 海 军代表和渔业部官 员开会 。 一 开始 ， 索渔 业部官员就把空 、 海军的人训 了 一 顿 ， 说 ： “ 捕鱼是渔业部的事 ， 你们空 、 海军代表 国 防部与外国签订捕鱼协议 ， 为什么事先不 向渔业 部打招呼 ， 更 不应该 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