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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3经方辨治皮肤病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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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3经方辨治皮肤病思路 经方辨治皮肤病思路 欧阳卫权 广东省中医院510120 欧阳卫权,男,40岁,副主任医师,从事中医临床、教学上作16年。师承“国医大师” 李振华教授及临床大家李可老中医。临床致力于《伤寒论》经方及六经辨证在皮肤病中的运 用研究,擅长运用经方及六经辨证方法治疗各类皮肤病,以及内科发热、咳喘、胃病、痹证、 妇儿科等疑难杂病。发表论文12篇,参编专著5部,主持参与各级科研课题5项。 医圣张仲景“勤求古训、博采众方”而著《伤寒杂病论》,创立六经辨证理论体系,奠 定了中医辨证论治的基础,千百年来一直有效地指导中医临床各科的医疗...
073经方辨治皮肤病思路
经方辨治皮肤病思路 欧阳卫权 广东省中医院510120 欧阳卫权,男,40岁,副主任医师,从事中医临床、教学上作16年。师承“国医大师” 李振华教授及临床大家李可老中医。临床致力于《伤寒论》经方及六经辨证在皮肤病中的运 用研究,擅长运用经方及六经辨证方法治疗各类皮肤病,以及内科发热、咳喘、胃病、痹证、 妇儿科等疑难杂病。发论文12篇,参编专著5部,主持参与各级科研课题5项。 医圣张仲景“勤求古训、博采众方”而著《伤寒杂病论》,创立六经辨证理论体系,奠 定了中医辨证论治的基础,千百年来一直有效地指导中医临床各科的医疗实践,受历代医家 的推崇。“六经衿百病”并非过誉浮夸之语,而是历代医家医疗实践中得出来的真知灼见。 本人在多年临床中,宗《伤寒论》六经辨证思路,将经方活用于皮肤疾病的治疗,常常收到 很好的疗效,有时甚至是异乎寻常的疗效。益信古人感言“仲景六经,为百病立法,不专为 伤寒一科”(柯琴)、“仲景诸方,实万世医门之规矩准绳”(朱丹溪)、“是书虽论伤寒,而百 病皆在其中”(陈修园)不余欺也!然如何运用经方治疗皮肤病?其辨证思路和要点在哪里? 2009年12月底,本人参加由北京中医药学会、北京中西医结合学会主办的“经方治疗皮肤 病学术研讨会”,曾以“经方辨治皮肤病的思路”为题目做了演讲。当时演讲分标题为八句 诗,今抄录如下: 欲取经方治皮病,‘伤寒》仲景未言明。 若能窥得长沙趣,取道六经功效宏。 先辨六经定主向,阴阳表里虚实清。 次寻方证最难对,沥血呕心功乃成。 尚有病机繁且变,病合病并常相行。 局皮整体勿相忘,整体得调疹得平。 无症奈何难辨识,当责四诊未曾精。 通神最是圆机法,独运匠心效可惊。 这八句诗,火致概括了本人在运用六经辨证、活用经方治疗皮肤病实践中的体会和感悟。 今仍从这八句诗的八个方面来逐一论述。 一、欲取经方治皮病,《伤寒》仲景未言明。 经方概念,有广义与狭义之分。广义之“经方”,概指古代医家经过长期的临证实践, 反复摸索验证得来的确实有效的经验之方。东汉史学家班固所撰写的《汉书·艺文志》是最 早的目录学文献,载有“经方十一家”、“医经七家”的记录。并对经方有一段精辟的论述, 其日:“经方者,本草石之寒温,量疾病之浅深,假药味之滋,因气感之宜,辨五苦六辛, 致水火之齐,以通闭结,反之于平。及失其宜者,以热益热,以寒增寒,精气内伤,不见于 外,是所独失也。”从班同对经方的论述可知,经方治病,是用药物的寒热温凉,治疗疾病 的寒热虚实,并根据疾病症状反应在表、在里的不同,治用不同的方法,使人体恢复阴阳平 衡。这里所谓的经方,就是指的古代医家在长期的临证实践中,经过反复验证得来的,确实 有效的经验方剂。按一般之说法,多指宋以前各医家搜集或积累起来的有效方剂。 狭义之经方,指《伤寒杂病论》(《伤寒论》、《金匮要略》)上所载的方剂。医圣张仲景 “勤求古训,博采众方”,著《伤寒杂病论》,创造性地将理、法、方、药融为一炉,将亡佚 书籍中的经方保留下来,并自创了不少疗效确凿的经典名方,垂范后世。是书被后世医家誉 为“方书之祖”,是当之无愧的。考《伤寒论》计有113方,《金匮要略》计有205方。其中 两书重复方计有62首,除去重复者,共计257方。这就是所谓的狭义之经方。本书所论述 和应用的“经方”,亦即指此。 然以《伤寒杂病论》中之方治疗皮肤病,其明言者寥寥。仅见《金匮要略》中数条文, 如《疮痈肠痈浸淫病脉证并治第十)D-“浸淫疮,黄连粉主之”;《百合狐惑阴阳毒病证治第 三》:“蚀于下部则咽干,苦参汤主之⋯⋯蚀于肛者,雄黄熏之”;《妇人杂病脉证并治第二十 二》:“妇人阴寒,温阴中坐药,蛇床子散主之⋯⋯少阴脉滑而数者,阴中即生疮,阴中蚀疮 烂者,狼牙汤洗之”等等。以此观之,似乎取《伤寒杂病论》方治疗皮肤病颇难。其实不然, 真正指导用《伤寒杂病论》方治疗皮肤病的有力武器,就是张仲景创立的六经辨证。 二、若能窥得长沙趣,取道六经功效宏。 “长沙”,代指仲景,因传说张仲景曾做过长沙太守。意为若想用经方治疗皮肤病取得 好的疗效,窥懂张仲景《伤寒论》的旨趣,就必须弄懂六经辨证的真正内涵,从六经辨证入 手。那么,何谓六经?六经是指太阳、阳明、少阳之三阳,太阴、少阴、厥阴之三阴。六经 辨证就是三阴三阳辨证,即《伤寒论》“辨太阳病脉证并治”、“辨阳明病脉证并治”、“辨少 阳病脉证并治”、“辨太阴病脉证并治”、“辨少阴病脉证并治”、“辨厥阴病脉证并治”。《伤寒 论》六经实质,自古以来,众说纷纭,莫衷一是,大致可分为两派。一派是以经络论六经派, 其代表人物为朱肱(著《南阳活人书》)、汪琥(著《伤寒论辨证广注》)等:另一派是以六 气论六经派,其代表人物首推张志聪(著《伤寒论宗印》、《伤寒论集注》)、黄元御(著《伤 寒悬解》)等。我最为推崇经方大师胡希恕的学术观点。胡老积数十年研究《伤寒论》, 独具慧眼地提出:“六经即来自八纲,乃万病的总纲”。何谓八纲?八纲即指阴、阳、表、里、 寒、热、虚、实。在《汉书·艺文志》所论经方的描述中:“经方者,本草石之寒温,量疾 病之浅深,假药味之滋,因气感之宜,辨五苦六辛,致水火之齐,以通闭结,反之于平。及 失其宜者,以热益热,以寒增寒,精气内伤,不见于外,是所独失也。”分明感受到八纲辨 证的存在。由此可知,至少到汉代已存在八纲辨证。细考八纲,实为阴阳、表里、虚实、寒 热四对概念。而寒热、虚实两对概念,皆在各部位的阴、阳中荐行细分。其中热必属阳,寒 必属阴,而又各有虚实,如:实热、虚热属阳;实寒、虚寒属阴;可见寒热有常,而虚实无 常。另有特例之病不寒不热、不虚不实者,但绝无不阴不阳者,故万病皆可分阴阳(《经方 传真》)。 医圣张仲景创立的六经辨证即来自于八纲辨证,而高于八纲辨证。因张仲景创造性地提 出了半表半里概念,将病位由八纲中的表、里细分为表、里、半表半里。表指体表,即由皮 肤、肌肉、筋骨所组成的外在躯壳。若病邪集中地反应于此体部时,便称为表证;里是指人 体的里面,即由食道、胃、肠等组成的消化道。若病邪集中地反应于此体部时,便称为里证; 半表半里,是指表之内,里之外,即胸腹两大腔间,为诸脏器所在之地。若病邪集中地反应 于此体部时,便称为半表半里证。以上表、里、半表半里三者,为固定病位的反应。也就是 说,不论什么病,其病位不是反应在表,就是反应在里,或反应在半表半里,有时可以二者 或三者同时出现或先后出现,但绝对不会超越此三者的范围。 必须注意的是,此言病邪反应部位,并非西医所谓的“病灶”,例如西医的肺炎,其“病 灶”自然在肺部。但中医则不这么认为,当肺炎初起,出现恶寒、发热,机体欲作汗而不得 汗出,口中和,脉浮紧。此种状态,是病邪集中地反应于体表部,正气欲作汗鼓邪外出之状 态,为表证,非里证;当肺炎中期,机体出现恶热而不恶寒、汗出、口渴、尿赤、腹胀满、 大便秘结、脉洪大或沉实,病邪集中地反应于胃肠消化道体部,机体须通过泻下的方法自消 化道驱除病邪,此为里证;又当机体己抗力不济,出现寒热往来、胸胁苦满、嘿嘿不欲饮食、 心烦喜呕诸症,机体既不能鼓汗驱邪外出,又难以通过泻下方法自消化道驱除病邪,丽集中 74 地反应于半表半里体部时,为半表半里证。 表、里、半表半里三者,是病位的反应,而阴、阳、寒、热、虚、实六者,是病情的反 应。而前已述寒、热、虚、实,又涵盖于阴、阳二者之中。经验可知,每一病位均有阴阳二 证,二而三之为六,是为六经由来。详言之,即表热实阳证即太阳证,表寒虚阴证即少阴证; 里热实阳证即阳明证,里寒虚阴证即太阴证;半表半里之热实阳证即少阳证,半表半里之寒 虚阴证即厥阴证。简言之,即表阳证即太阳证,表阴证即少阴证;里阳证即阳明证,里阴证 即太阴证;半表半里阳证即少阳证,半表半里阴证即厥阴证。由此可见,六经出自八纲,是 毋庸置疑的。 明白了六经及六经辨证的真正内涵,即辨六经就是辨八纲,就是辨阴阳表里虚实,仲景 创造性的提出半表半里的概念,使八纲辨证更加丰富,更符合临床实际。故言六经辨证而不 言八纲辨证,乃六经辨证高于八纲辨证,是八纲辨证的飞跃。 皮肤病因具有不同于内科疾病之特殊性,如常以局部皮疹为主诉,考察其病变亦多在局 部,故多重视对局部皮损的辨证。如局部皮疹色红,多辨证为热;色白,辨证为寒;皮疹肿 胀渗液,辨证为湿:局部皮疹瘙痒,辨证为风等等。若伴有整体症候的出现,按传统辨证思 路,亦常采用脏腑辨证、其次有经络辨证、卫气营血、气血津液辨证等。举例如带状疱疹, 中医古籍称为“蛇串疮”、 “缠腰火丹”等,认为本病因心肝风火、或肺脾湿热所致。《医 宗金鉴》谓之日:“此证俗名蛇串疮,有干湿不同,干者⋯⋯属肝心二经风火,治宜龙胆泻 肝汤;湿者⋯⋯属脾肺二经湿热,治宜除湿胃苓汤。若腰肋生之,系肝火妄动,宜用柴胡清 胖汤治之。”此种辨证,是以脏腑辨证为主要依据。现代中医各家临床报道,亦常遵循此辨 证方法,或结合气血津液辨证、或结合经络辨证。现代中医高等院校6版教材《中医外科学》 关于“蛇串疮”辨证亦常分肝胆郁热、脾虚湿蕴、气滞血瘀三型论治亦是以脏腑辨证为常用 辨证方法。而罕见以《伤寒论》六经辨证为临床辨证依据的。如果因此而舍弃六经辨证,仅 仅依据脏腑辨证米治疗带状疱疹,良法废弃不用,殊为可惜。本人多年临床中,遵循《伤寒 论》六经辨证规律,将经方活用于皮肤病及带状疱疹的治疗,取得非常好的效果。大体而言, 如病初起,有寒热,则常在太阳、或转入少阳、或呈三阳合病,麻黄汤、桂枝汤、小柴胡汤 诸方主之;亦有太阳病不解,转入阳明者,热从湿化,湿热相合,则以茵陈蒿汤主之;甚或 下焦蓄血、瘀热互结,少腹部疼痛甚,大便难,则可以桃核承气汤攻之,或茵陈蒿汤合桃核 承气汤,湿热瘀结一并攻之;虚人常现太阴症候,如脾虚便溏,可用理中汤;阳虚肢冷,则 在少阴,必用四逆汤救之;若兼见恶寒、脉沉细、但欲寐者,则又是太阳少阴两感,以麻黄 附子细辛汤主之;又或厥阴血寒,则以当归四逆汤,甚或当归四逆加吴茱萸生姜汤治之。可 见,带状疱疹的各期辨证,均未出六经轨范,均可以六经辨证来统筹,且具有辨证步骤简洁、 严谨、规范,处方药味少、加减规范等特点,具有明显的优势。所以掌握好六经辨证,不仅 可辨治伤寒外感,更可以明此病机而统治百病,更可以明此而辨治各类皮肤病。古今中医大 家,无不明此理,如清代伤寒大家柯韵伯说:“仲景之六经,为百病立法,不专为伤寒一科, 伤寒杂病,治无二理,成归六经之节制”(《伤寒来苏集》)。 三、先辨六经定主向,阴阳表里虚实清。 如何以六经辨证辨治皮肤病?或者说皮肤病辨治中如何运用入经辨证?我认为:先辨六 经,次辨方证;辨六经定主向(主向,即大方向),辨方证是尖端(尖端,即辨证论治的尖 端)。现在谈先辨六经。 《伤寒论》的六经不是《内经》中的六经,与经络无关。《伤寒论》中的六经辨证,亦 不同于脏腑经络辨证,而是八纲辨证。六经实质就是表、里、半表半里、三阳、三阴的六类 75 证。 太阳证,即在表的阳证,详言之,指表阳热实证; 阳明证,即在里的阳证,详言之,指里阳热实证: 少阳证,即在半表半里的阳证,详言之,指半表半里的阳热实证; 少阴证,即在表的阴证,详言之,指表阴寒虚证; 太阴证,即在里的阴证,详言之,指里阴寒虚证; 厥阴证,即在半表半里的阴证,详言之,指半表半里的阴寒虚证。 故六经涵盖了八纲的阴、阳、表、里、寒、热、虚、实(并创造性地提出了半表半里概 念)。 辨六经,首先辨清所在何经,在三阳经?还是三阴经?三阳经中,是在太阳、阳明,还 是在少阳?三阴经中,是在太阴、少阴,还是在厥阴?六经提纲是辨清六经之重要依据。六 经提纲分列于各经篇首,起提纲挈领作用,高度概括了该经病证的共同特征,凡病见此特征 者,即可断定为该经之病,选用该经之合适方剂治疗。 太阳病提纲:脉浮,头项强痛而恶寒。属于太阳病类方证的有麻黄汤、葛根汤、桂枝汤、 桂枝加桂汤、栝楼桂枝汤、桂枝加黄芪汤等方证: 阳明病提纲:胃家实。属于阳明病类方证的有大承气汤、小承气汤、调胃承气汤、白虎 汤、大黄甘草汤、瓜蒂散等方证; 少阳病提纲:口苦、咽干、目眩。属于少阳病类方证的有小柴胡汤、大柴胡汤、柴胡加 芒硝汤、柴胡去半夏加栝楼汤等方证; 太阴病提纲:腹满而吐,食不下,白利益甚,时腹自痛。属于太阴病类方证的有理中汤、 四逆汤、通脉四逆汤、大建中汤、吴茱萸汤、甘草干姜汤等方证; 少阴病提纲:脉微细,但欲寐。属于少阴病类方证的有麻黄附子细辛汤、麻黄附子甘草 汤、白通汤、桂枝加附子汤、桂枝去芍药加附子汤、桂枝附子汤等方证; 厥阴病提纲:消渴,气上撞心、心中疼热、饥不欲食、食则吐蛔,下之利不止。属于厥 阴病类方证得有乌梅丸、柴胡桂枝干姜汤等方证。 四、次寻方证最难对,沥血Pg,t3功乃成。 辨方证就是辨方的指征、辨方的证据、辨方的适应证。辨清六经,是六经辨证的第一步, 若没有第二步的辨方证,仍不能开出对证的处方。如辨某一荨麻疹患者,起病症见风团、瘙 痒外,尚见恶风寒、口中和、脉浮。根据六经提纲,易辨出此属太阳表病。但太阳病证有麻 黄汤、桂枝汤两类方证,据此尚不能断定是麻黄汤证还是桂枝汤证,故须进行第二步的辨方 证。若患者有汗出、恶风、脉浮缓或浮弱,至此,方能断定属太刚中风之桂枝汤证。由此可 见,但辨六经是远远不够的,辨准方证,才是临床准确选方的关键。中医治病有无疗效,关 键就在于方证是否辨的正确。《伤寒论》第317条中就告诫日:“病皆与方相应者,乃服之。” 足见辨准方证之重要性。 病证与方相应,即是方证对应。历代医家对方证对应有着深刻的体会,如唐代医家孙思 邈在《千金翼方》序文中说:“今以方证同条,比类相附,需有检讨,仓卒易知。”孙氏感慨 “江南诸师秘仲景方而不传”之陋习,在整理《伤寒论》时,采取了“方证同条,比类相附’’ 的方法,使有证有方,方证对应,一目了然,便于学习检讨,便于备急应用,厥功甚伟。清 代医家柯琴著《伤寒来苏集》,首次采用了以方名证,以经类证的编集方法,令人耳目一新。 其在《伤寒附翼》中强调:“仲景之方因证而设,非因经而设,见此证便与此方,是仲景活 法”,即强调证与方的对应,体会甚深。清代医家徐灵胎在阐释《伤寒论》时亦强调方证对 76 应,著《伤寒论类方》,以方类证,方以类从,证随方列,重点论述各方证的病机治法,非 常切合临床实用。日本著名汉方家吉益东洞,日本古方派代表人物,有日本的“张仲景”之 美誉,毕生倡导仲景学说,著《类聚方》、《药征》。曾非常概括地强调:“《伤寒论》惟方与 证耳”,可见其对方证对应的重视程度。现代经方大师胡希恕更是一语中的地说:“方证是辨 证的尖端”,他认为,不论是脏腑辨证、经络辨证,还是八纲六经辨证,最终都要落实到辨 方证上来。《伤寒论》六经辨证的根本,就在于辨方证,抓住了方证,就等于抓住了六经辨 证的精髓。 六经辨证的精髓在于辨方证,但认准方证并非易事,“次寻方证最难对,沥血呕心功乃 成”,意即不经一番呕心沥血的方证领悟和临床方证实践,是掌握不好辨方证的。 如何辨方证?辨方证关键在于抓主证。什么叫主证?刘渡舟有段话说得很好:“《伤寒论》 了六经辨证的规律,有厘定了主证、兼证、变证和夹杂证四个层次。在临床辨证时,应 先抓主证。主证是指决定全局而占主导地位的证候。所以主证是纲,纲举而目张,对附属于 主证的兼证、变证、夹杂证等也就自然迎刃而解”(《刘渡舟医学全集》)。这里的主证,必须 要与“主诉”进行区别。我们现在的中医病历书写,基本参照西医病历规范而制定的,对于 病史的记录,首先就是“主诉”这一栏。主诉的定义是:病人来诊时最主要、最痛苦的症状 和体征及发病时间。它和主证有什么区别呢?我们还是以前一个荨麻疹病人为例,他的主诉 是:皮肤起风团、瘙痒,发作1周。但这是不是我们辨方证要抓的“主证”昵?不是!对于 这个病人,真正提示我们辨出桂枝汤方证的不是风团、瘙痒,而是恶风、自汗出、口中和、 脉浮。风团、瘙痒只是病人最痛苦、最需要医生解决的症状、体征。由此可知,我们在辨证 时,不能受主诉的左右而影响自己的抓主证、抓方证。当然,有时主诉和主证是重叠的,或 者说主诉提示了主证,如往来寒热、胸胁苦满,提示可能是小柴胡汤证:口渴甚而小便不利, 提示可能是五苓散证;大热、大汗、大渴、脉洪大,提示可能时阳明白虎加人参汤证等。但 更多情况下,特别是对皮肤病的辨证中,主诉和主证并不重叠,“主诉”常常是局部的皮损 表现,而“主证”常常是反映整体病机状态的关键症候表现,我们也可以称之为辨证的“关 键点”,或者叫辨证“眼目”。这些“眼目”、“关键点”大多在《伤寒论》方证条文中有高 度的概括,如“汗出、恶风、脉浮”的桂枝汤方证;“脉浮、消渴、小便不利”的五苓散方 证;“往来寒热、胸胁苦满、嘿嘿不欲饮食、心烦喜呕”的小柴胡汤方证;“心下悸、头眩、 身哟动、振振欲擗地”的真武汤证等。辨证时抓住了这些“眼目”、“关键点”,就基本能抓 住主证,也就能抓住方证。这需要临床医生既要熟悉经方条文,达到熟烂于胸,脱口而出; 又要学会匠心独运,独具慧眼,于纷繁复杂的症状中把握真正主导病机的“眼目”、“关键点”, 从而辨出方证。举例如治马某,男性,60岁。初诊于2005年7月9日。主诉是因全身泛发 红色风团,伴瘙痒3天。来诊前在外院以西药抗过敏治疗朱效。现见躯干、四肢泛发红色风 团,伴瘙痒甚,口干、心烦躁、无汗、恶寒、无发热,二便可。舌质偏暗,苔根白厚微腻, 脉浮稍数。诊断:急性荨麻疹。余处两方。 处方一:大青龙汤:麻黄89,桂枝79,杏仁89,大枣lOg,生石膏459,炙甘草59, 生姜2片。l剂,水煎温服,嘱服后忌吹风扇、空调,宜在家休息以候少少发汗出。 处方二:桂枝加葛根汤加石膏:桂枝lOg,白芍lOg,炙甘草59,大枣lOg,生姜2片, 葛根159,生石膏409。l剂。嘱次日水煎温服。将息如前。 二诊:2005年7月11日。风团瘙痒明显减轻,恶寒消失、心烦消,口干多饮,小便少, 不甚通畅感,舌暗,舌前部无苔,根黄厚而剥,脉浮细稍数。 处方五苓散合猪苓汤加味:猪苓lOg,茯苓129,泽泻159,白术lOg,桂枝lOg,滑石 159,阿胶79(烊化),苡仁309,荆芥lOg,白蒺藜159,炙甘草59。3剂,水煎服。 三诊:2005年7月14日。风团已不再起,瘙痒消欠,仅夜间轻痒,口干明显好转,小 便通畅。舌暗苔少,根黄腻减,脉浮细略弦。继以桂枝加葛根汤3剂巩同而愈。 讨论:此案中患者虽主诉身起风团、瘙痒,发病3天。但主证呢?或者说辨证的“眼目”、 “关键点”呢?不可能、或者说不主要是风团、瘙痒,冈为单凭风团、瘙痒症状,我们是无 法辨证出是什么证,既无法辨出传统的风寒、风热证,亦无法辨出六经的太阳、阳明证,更 无法辨出是麻黄汤类证还是桂枝汤类证。所以我们辨证不能仅仅着眼于主诉,必须抓主证。 若熟悉《伤寒论》条文,《伤寒论》第38条日:“太阳中风,脉浮紧,发热恶寒身疼痛,不 汗出而烦躁者,大青龙汤主之;若脉微弱,汗出恶风者,不可服之,服之则厥逆,筋惕肉喟, 此为逆也。”该患者的无汗、恶寒、烦躁、脉浮数诸症,恰属大青龙汤方证,这就是该荨麻 疹患者的辨证“眼目”、“关键点”,它反映了正气抗邪于表,欲作汗而不得汗出,内热不得 外越这样一个病机状态,解决这个病机状态的方就是大青龙汤,故用之。至于为何仅服l 剂大青龙汤即改桂枝加葛根汤,亦是遵其中煎服之法:“一服汗者,停后服。若复服,汗多 亡阳,遂虚,恶风,烦躁,不得眠也。”作者预料1剂即能发汗出,患者年已六旬,不可再 剂,必以桂枝汤类方继之。此是《伤寒论》治法中之定法,不可违背。二诊时,出现口干, 多饮,小便不利,脉浮诸症,则又是提示辨证属于五苓散方证的“眼目”,《伤寒论》第7l 条日:“若脉浮、小便不利、微热消渴者,五苓散主之。”故用五苓散。至丁:合方猪苓汤,是 考虑患者舌前部无苔,根部剥苔,有伤阴之虑,故合方用之。 综上所述,可知六经辨证之核心就在于辨方证,而要做剑辨准方证,达到每治皆能方证 对应,非下一番呕心沥血的功夫不可。 五、尚有病机繁且变,病合病并常相行。 病合、病并,即指的合病、并病,为了诗句平仄需要而倒写。合病,指两经症候同时出 现;并病,指一经症候未罢,另一经症候义出现。因临床上病机复杂多变,更多见的是合病 与并病。出现合病与并病时,宜两方证、甚则三方证合方而治。《伤寒论》中常见的合病方 证如太阳阳明合病的葛根汤方证、大青龙汤方证、越婢汤方证、白虎桂枝汤方证等;太阳少 阳合病的柴胡桂枝汤方证、黄芩汤方证等:少阳阳明合病的大柴胡汤方证、小柴胡加芒硝汤 方证、柴胡加龙骨牡蛎汤方证等。并病方证如葛根黄芩黄连汤方证等。 事实上,临床中运用经方治病更多的是合方的运用。合方运用的目的,是求得契合复杂 的病机;合方运用的结果,则极大地拓展了经方的适应范围。合方运用临床案例不胜枚举。 现仅举一例红皮病高热病案如下: 彭某,男性,57岁。以反复全身红斑脱屑10年,加重并发热2周入院。患者lO年前, 丁.头部生疮,破溃后流脓,随后皮肤生红斑,上被银白色鳞屑,无痒痛,病情反复发作,弗 逐渐扩展到头部、小腿、大腿及胸背。一直外院治疗(具体不详),2007年9月20日在外 院住院治疗颈椎病期间,皮疹发展至全身,出现弥漫性潮红、浸润、渗液,大量脱屑,同时 伴发热、时恶寒,转入皮肤科,予能量支持,静滴清开灵、丹参,及骁悉、悉舒美抗感染, 抑制免疫等,中药克比奇及汤剂泄火解毒、滋阴凉血等治疗。全身皮损未见好转,持续发热, 最高体温38.9。C。于10月10日收入我院皮肤科病房治疗。仍发热,最高体温39.5℃,西医 检查血象高,血小板高。辨证为火毒夹湿夹瘀,处方以犀角地黄汤加减:水牛角309,生地 209,丹皮159,玄参209,鱼腥草209,银花159,麦冬159,十茯苓259,紫草lOg,竹叶 lOg,连翘159,赤芍159,公英209,甘草59。同时以葡萄糖酸钙针、维生素C针静滴减 78 轻外周血管通透性,益宝世灵抗炎,骁悉抑制免疫,奥美拉唑抑酸,阿维A胶囊调节皮肤 角化功能,丹参针凉血活血,益智健脾胶囊健脾益阴。但患者仍高热,体温38.4"C-"39.5℃ 间波动。 至本人10月11日值夜班时,体温又升至39.0。C,时有恶寒,需盖被御寒,但不久又怕 热而掀被,一直无汗,口稍干,不多饮,小便稍黄。前两周外院天天用灌肠法退热致大便稀, 现两日未行,精神可,高热时稍感体倦,纳尚可。体查:头面全身弥漫性红斑、肿胀,伴大 量叶片状脱屑,肤温高,扪之灼热。足背、足踝轻微水肿。舌淡红略暗,苔中自厚,脉弦数。 此三阳合病,高热而恶寒、无汗,邪在太阳之表实也;口干、脉数,渐入阳明也;体倦、 脉弦,邪在少阳也。故予小柴胡汤合葛根汤加减(以免煎颗粒冲服以省却煎煮时间,现换算 成饮片剂量):柴胡309,黄芩109,党参109,法夏129,麻黄99,桂枝129,赤芍109, 葛根309,石膏609,紫草109,蜂房309,土茯苓309,大枣109,炙甘草69,生姜99。l 剂。晚8时40分服药。至ll时,体温即降至37.5℃,次晨T36.7。C,体温正常。且全身红 斑迅速而明显地减退,面部红斑基本消退,肿胀亦明显减轻,象换了一个人似的。连续两周 的高热、皮疹不退,仅以中药1剂而热退疹减,方证对应之神奇有至于斯!后未再发热,从 此步入坦途。 戏剧性的是,2009年1月2日病人再发银屑病红皮病收住我院,自1月5日至15日又 出现高热不退。病人强烈要求请余会诊处方。 查:头面全身弥漫性红斑、肿胀、脱屑,足肿,每日晚7—9点开始发热,伴恶寒重, 需加厚被覆盖,至夜间ll—12点发热达到39℃以上,恶寒渐减,医生给予布洛芬后汗出 热退,每日均如此。稍感体倦,纳可,舌略暗红,苔中自厚,脉弦细数无力。 仍处方以小柴胡汤合葛根汤加味。嘱在病人出现恶寒发热时服药。但主管医生未遵嘱, 故当晚仍发高热。 次晚病人再次恶寒高热,立即予小柴胡汤合葛根汤加味:柴胡309。黄芩109,党参109, 葛根209,麻黄129,桂枝129,白芍109,法夏129,苍术109,白术109,淮山209,砂仁 69,±茯苓309,蜂房159,生姜孵,大枣109,炙甘草99。服后热退疹减,未再反复。 讨论:据临床观察,很多红皮病型银屑病急性期,高热、红斑、肿胀、脱屑,多认为是 血热毒盛,宜犀角地黄汤、清营汤之类,但往往无效。细观症舌脉:高热仍伴有恶寒,口干 而不甚,渴饮并不喜冷,舌不鲜红或红绛而反见淡红或暗红,苔不黄燥而反见白或白厚有津, 脉不洪数有力而反见细或弦,若见有此种种症候,万不可认为血热毒盛而用一派凉血清热解 毒之品。从六经辨证来看,此案病机复杂,并非单一某经之病,而是三阳合病,即太阳、少 阳、刚明合病。高热而恶寒、无汗,邪在太阳之表实未解也;口干、脉数,已渐入阳明也; 体倦、脉弦,邪在少阳也。太阳、阳明合病,对应的是葛根汤方证(加石膏),少阳病对应 的是小柴胡汤方证,三阳合病,故方亦相合,予小柴胡汤合葛根汤加减而取效。 经方与经方常合方使用,仲师已率先垂范。经方亦可与后世时方合方使用,经方为何要 与后世时方合方使用?刘渡舟氏曾有一段非常精彩的论述:“中国之文化,上下五千年,历 史悠久,英雄辈出,继仲景方之后,如雨后春笋,又产生了数以万计的时方,使方荆学大兴。 方有古今之异,格凋不尽相同,但他们都具有血缘的内在关系,以及与之不可分割的家族 史⋯⋯应当兼收并蓄,使其古今相互补充,互相借鉴,因证制宜,把古、今之方,变成一个 既有淳朴的古意,又有灵活的新态,且能切中病情、一针见血地达成古今接轨创举”(《刘渡 舟伤寒临证指要》)。 这里必须强凋一点,经方与时方的关系。经方与时方不是平行的关系,也不是对立的关 系,而是源与流的关系,经方是源,时方是流。我们现在常说某人是经方派某人是时方派, 经方派者讥时方派不懂辨证,处方用药信马由缰,加减药味随意而为;时方派讥经方派泥古 不化、不知变通,并谓“古方今病不相能”。似乎经方、时方完全对立。这种观念是极端错 误的。刘渡舟氏曾说:“《伤寒论》为方书之祖,比做母亲是之方源,而时方如同子孙,乃是 方之流也。有源才能有流,有流才能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从临床出发,用实事求是的态 度,把时方与经方进行巧妙的结合,用古方以补时方之纤弱,用时方以补古方之不全。既对 经方有深刻的认识,又对时方有扎实的功夫” (《刘渡舟伤寒临证指要》)。刘氏用极大的热 情和深厚的临床功底,仓Ⅱ造了很多经方与时方合用接轨的新颖范例,如治疗湿温病之胸满心 烦不寐,用栀子豉汤合三仁汤接轨;治疗心脏心率过缓脉来迟而心悸气短,用麻黄细辛附子 汤与生脉饮接轨;治疗小儿尿床久不愈,用麻黄汤合入味地黄汤接轨等等,并认为:“把经 方、时方有机而又恰如其分的形成古今接轨,既开创伤寒学科向前发展的新方向,也是方剂 学的一大进步,实为中医药学的发展开拓了新途径” (《刘渡舟伤寒临证指要》)。刘氏之见 解与经验很值得我们学习,作者亦深有体验,如治疗荨麻疹常以小柴胡汤合升降散、合藿香 正气散、合香苏散、合平胃散、合桃红四物汤等等合方使用,疗效颇佳。 六、局皮整体勿相忘,整体得调疹得平。 中医学的最根本特点之一是整体观。中医学的整体观,就是把人体内脏和体表各部组织、 器官看成是一个有机的整体,彼此密切联系,不可分割,同时认为四时气候、地土方宜、周 围环境等因素对人体生理病理有不同程度的影响,既强调人体内部的统一性,又重视机体与 外界环境的统一性。在皮肤病中,“有诸内,必形诸外”,局部的皮损表现必然与内在各脏腑 器官、组织功能的失调有关,且相互联系与影响。所以,在中医辨证治疗上,决不能“见皮 治皮”,仅仅以局部皮损辨证来代替全局、代替整体。如一见红斑风团,即辨为风热而疏风 清热;一见肿胀渗液,即辨为湿热而清热利湿;一见干燥脱屑瘙痒,即辨为血虚风燥而养血 润燥等等,其结果往往导致临床无效。而应从整体观出发,从全局性考虑,将患者整体性的 症候群与局部皮疹表现结合起来,进行综合的思辨,得出恰当的证,确定治法方药,这样, 不但整体症候得到改善,且局部皮疹亦能消退。古人云:“见痰不治痰,见血不治血,识得 个中趣,方为医中杰”,说得就是这个道理。所以在治疗皮肤病的时候,亦须“见皮不治皮”, 非为不治皮,乃是不能为局部皮损所一叶障目。试举例之: 1、当整体症候非常突出时,辨证时不能仅仅着眼于局部皮损。 如治欧某,女性,52岁。慢性荨麻疹反复2月,T-2006年1月20日来诊。前医先后 予开瑞坦等抗过敏及中药汤剂治疗,控制不佳。至1月19日,风团发至遍身,瘙痒剧烈。 急诊给予地塞米松针等抗过敏治疗。当晚稍缓,次日又甚。现遍身风团,色红灼热,瘙痒剧 烈。患者素米怕冷,每至经期背冷。面色倦怠无华,面轻度浮肿,疲劳甚,手足冷,舌淡暗, 苔白润,脉沉细稍数。此非热证,乃阳虚里寒,内有水饮,太阳太阴合病。故为疏真武汤4 剂:白术109,熟附子59,茯苓159,白芍109,干姜59,生姜2片。药后风团瘙痒全消, 且怕冷疲劳诸症明显减轻。守方继服9剂巩固。3月1日以它症来诊时,风团一直未发,且 精神焕发,面部光泽许多。 讨论:荨麻疹医者多从热论治,多用凉药。究其所因,皮肤鲜红色风团,扪之灼热,瘙 痒剧烈,痒甚则心烦,见症多呈热象,所以用凉药居多,或清热、或凉血。但并1E所有荨麻 疹均属热证,其寒证者亦常有之,麻黄桂枝四逆荆等温药亦有适用之机。辨其属寒属热当注 重整体观,不能仅仅以皮疹为凭据。本病人有红色风团及皮疹灼热,为何不辨证为热证?原 因就在于从整体观来看,病人长期怕冷,经期背冷甚,疲劳倦怠,面色无华而浮肿,阳虚内 饮之象十分明显。虽然皮疹似乎表现为热证,但整体的虚寒证非常明显,显示出机体的衰弱 状态,若仍用寒凉药,轻则其病不解,重则更伤人体。故用真武汤1剂温阳利水,虽无一味 疏风清热止痒药,其病却能迅速得解。 2、应当透过局部皮疹的表面现象看到内在整体病机的本质。 如治张某,女性,32岁。2009年6月17日初诊。面部红斑疹反复6年。多方治疗未效。 红斑伴灼热、干燥、细屑、瘙痒。手足冷,怕冷。舌体胖大,苔薄腻,脉沉细。常腰酸,痛 经,口干,大便干。予苓甘五味姜辛夏杏加大黄汤:茯苓159,五味子59,干姜59,细辛 39,法夏lOg,杏仁lOg,酒大黄39,苡米309,炙甘草69。7剂。面部灼热干燥好很多, 仍瘙痒,手足冷好很多,口干,舌体稍大苔薄脉沉细。继服7剂。好很多,稍起小红斑疹, 灼热感瘙痒减。改予潜阳丹合封髓丹加减:塾随王星Qg!牡蛎309,龙骨309,生龟板lOg, 知母lOg,黄柏lOg,砂仁lOg,槐花159,干姜59,甘草lOg。7剂。药后皮疹瘙痒基本消。 继服巩固。 讨论:患者皮疹干燥灼热,单从皮疹辨证考虑,很容易得出血虚血燥夹热的病机,而以 滋阴养血、润燥清热之药对应之,其结果必至无效,原因就在于抛却了整体辨证观。患者的 胖大舌,腻苔,以及沉细脉,反应出机体内有水饮,结合手足冷、怕冷等整体症候,整 体的病机本质并非单纯的血虚血燥,治疗亦不能用滋阴养血、润燥清热之药。故透过这些表 面征象,深入其内在的病机应该是,由于水饮之邪内阻,三焦气道不畅,气血津液不能正常 上承,导致肌肤失于濡养,故出现面部皮疹干燥脱屑,口干等症状。《内经》云:“肾苦燥, 急食辛以润之。”本病人即是由于肾虚,阳不化气,膀胱不能蒸腾气化,水饮内停而表现出 干燥之象。故治疗亦是先祛其水气,用苓甘五味姜辛夏杏加大黄汤辛温之药发散之。水气得 祛,三焦通畅,气血津液自能运行无阻而上承,肌肤自能濡润,而干燥脱屑诸皮疹自能得愈。 3、整体症状与局部皮疹看似毫无联系,实则内在联系非常密切,不可忽略。 如治何某,男,63岁。09年3月27日初诊。躯干四肢散发暗红色结节性丘疹,瘙痒 10余年。半球形隆起,瘙痒剧烈,夜间瘙痒难寐,胃纳欠佳,心下痞胀,饮食不慎及腹泻, 时大便干。舌暗红苔白,脉弦。予半夏泻心汤加味:法夏lOg,黄连39,黄芩lOg,党参lOg, 干姜99,大枣309,炙甘草99,全虫79,威灵仙lOg,枳壳lOg,白鲜皮309。7剂。外用 消炎止痒霜。药后瘙痒明显减轻,心下痞减轻,感胸闷,手麻,舌暗红苔白脉弦。加厚朴 lOg,白鲜皮改用159,改用枳实lOg。5剂。瘙痒减,心下痞胸闷消。加皂角刺lOg。瘙痒 基本消失,胃纳很好。再予10剂巩固之。 讨论:从现代医学来看,患者有慢性胃肠炎,平素胃纳欠佳,心下痞胀,饮食不慎及腹 泻,时人便干。似乎与皮肤结节性痒疹之病毫无关系,现代医学治疗亦是分而治之。但中医 的整体观认为,人体是一个整体系统,其内在的各脏腑器官之间及与皮肤体表是有紧密联系 的,其生理病理都是互相影响的,故治疗上亦需把握其内在联系而考量之,审度之。故中医 治病常常是一人身上各科不同之病,却能用一方而统摄之,痊愈之,其关键要诀就在于中医 的整体辨证观。本病人即是一例,综合其症候群分析之,乃肝脾不调,兼夹湿热,故用半夏 泻心汤辛开苦降调肝运脾,清湿热,仅仅用白鲜皮、全虫、威灵仙通络止痒,不全治皮而皮 疹瘙痒得治,且胃肠诸症亦得缓解。 综上所述,整体观是中医的根本特点之一,对于指导临床具有很重要的意义。在皮肤病 辨证过程中,注重整体观,运用整体观的具体法则,不囿于皮疹的局部变化。把人体五脏六 腑功能与体表、经络等有机地联系起来考虑问题,把人体天人合一的大环境中来考虑问题, 81 这样,得出来的辨证结论才更为全面,更为可靠,处方用药疗效才会更高,更有效。 七、无症奈何难辨识,当责四诊未曾精。 皮肤病由于多以局部皮疹不适来诊,有些皮肤病如扁平疣、寻常疣、痤疮、唇炎、局部 的湿疹、皮炎等,常常全身症状缺如,中医辨证颇感为难,似乎陷入“无症(证)可辨”之 境地,很容易先入为主地使用套方套药来应付。如考虑扁平疣、寻常疣为病毒感染而用板兰 根、大青叶、蒲公英等清热解毒;认为痤疮就是肺风粉刺而径用枇杷清肺饮清肺胃热;湿疹、 皮炎有渗液瘙痒则自然利湿、止痒。此种辨证思路咋一看似乎顺理成章,其实违背了中医辨 证论治的基本精神。 中医理论认为“有诸内,必形诸外”,人之得病,必有其内在阴阳失衡之处,而内在阴 阳的失衡,必然形彰于外,为医者所察知。察知之法,不离望、闻、问、切,四诊而合参。 望诊,望神、色、形、态;闻诊,闻声音、气味;问诊,问既往病史、现在症及一切有关病 情的信息;切诊,切肤、切脉。四诊不用,仅凭主观用药,是不可与谈辨证识证;四诊已用, 察而不知,当责四诊不精;四诊已察知,然症候纷繁复杂无从下手,是对症候信息分析处理 的能力不强。譬如望诊,病人体质之虚实,常常可一望而知。若体瘦肤白、面色无华、手足 逆冷、天不冷而身裹厚衣,显然偏虚寒之证。若医者全然不理会望诊所得,或视而不见,或 根本就不会使用望诊,仅仅关注于局部之皮疹,得出扁平疣之诊断,然后开出清热解毒抗病 毒的大青叶、板蓝根、败酱草,配上活血化瘀的桃仁、红花、赤芍、莪术,再加上平肝散结 的龙骨、牡蛎、石决明等等,如此凑杂成方,疗效之差是可以想象得到的。所以,掌握好四 诊技能,重视四诊收集到的信息,重视整体体质与局部皮损的关系,对于皮肤病的辨证大有 裨益。在经方方证体质方面的认识,日本汉方有很多可以值得学习的地方。在日本汉方中, 总结了很多经方相适应之体质,此方证体质,正是判断方证对应之重要依据。如当归芍药散 体质,汉方喻之为“虚弱美人体质”,其特征是:以阴虚体质之虚证瘀血(血虚)与水毒为 其目标。第一呈血色不佳,颜面色绝不红润。因此不仅贫血色白而且苍老,总是带有灰垢之 象,其色不艳。肌肤干燥不润,皮下兼有水气,故血液循环不良,肌肤松弛,下腹一般无抵 抗和压痛。与之相对的是桂枝茯苓丸体质,汉方喻之为“女中丈夫体质”,其特征是:多用 于妇女,其体质比较强壮,所谓实证颜面多红者,腹部大体充实,脐两侧尤其左下腹更为充 实,触之有抵抗,大多伴有压痛。又防己黄芪汤体质,为虚弱肥胖体质。其特征是:虚胖肌 肤松软洁白之人;多用于中年后之悠闲妇女,胖而易倦,身体过重之人,脉多浮弱。以色自, 肌肉松软,虚胖体质,易疲倦,多汗,小便不利引起之下肢浮肿,膝关节作痛等为目标。与 之对应的是防风通圣散体质,为强壮肥胖体质。其特征是:适用于肥胖卒中体质者,对于食 毒、水毒、风毒等一切自家中毒物郁滞盛实者。常常便秘,脉诊、腹诊皆充实有力,经常看 到慢性皮肤病等(选摘自矢数道明《临床应用汉方处方解说》)。方证体质,是从体质方面对 方证的界定,对于正确理解经方方证很有帮助,也能有效指导临床。如治林某,男,25岁。 2009年8月28日初诊。面部扁平丘疹半年。外院中西药治疗3月未效。查:两侧面部散在 淡褐色扁平丘疹数十个,互不融合。舌淡红,苔薄,脉细弦。诊断:扁平疣。中医辨证属少 阳小柴胡汤方证,处方:柴胡159,黄芩109,法夏log,党参109,大枣209,生姜109, 甘草69,板兰根159,苡米159,牡蛎159。7剂。药后疣体全部脱落。继服7剂巩固。本 病人除了面部扁平疣以外,似无更多可资辨证之症候。医者苦于“无症可辨”,处方无从措 手,很容易因此参考现代医学观点,认为是病毒感染性皮病,而开出板兰根、大青叶、紫草、 蒲公英等寒凉清热、解毒、抗病毒中药组方治疗,然得效者寡,失效者众。然余断定其为小 柴胡汤证,予小柴胡汤加减服后疗效显著,为何?因从其体质状态判断得出。小柴胡汤体质 是什么样的呢?日本汉方大家矢数道明氏在《临床应用汉方处方解说》中有较准确的归纳: “本方有其适应体质,故能改善其特有体质。即身体一直较瘦或筋骨质,所谓易患结核病之 倾向,其特征为脉既有力,腹壁又紧张,胸胁苦满(表现为胸内有壅塞胀满之苦,心窝部发 硬,肋弓下有压迫性苦痛,肝区有抵抗和疼痛等感觉),上腹角狭窄,为本方特有之疾患, 用本方能改善其体质。用于体质改善时,不宜局限于往来寒热呕吐等,胸胁苦满症状不甚明 显者,亦可用之”(矢数道明《临床应用汉方处方解说》)。本病人表现之瘦弱筋骨质,正反 映出其小柴胡汤体质,故用之即效。 八、通神最是圆机法,独运匠心效可惊。 熟练运用经方拓展于皮肤病的辨治,获得可期待的疗效,还需要一种圆机活法、匠心独 运的灵思与妙悟。比如,黄连阿胶汤治疗“少阴病,得之二三日以上,心中烦,不得卧”,但 却可以移治手指干燥脱皮龟裂之指掌角化症、或者面部红斑干燥脱屑瘙痒之敏感性皮炎、激 素依赖性皮炎等,为何?这就需要我们圆机活法,灵活地考虑问题。我们讲方证对应,但必 须注意,切莫将方“证”对应变成方“症”对应。方证对应不是简单的表面的症状相符,而 是医者通过表象症状探寻其内在的病机,病机一致,适合某方,才是方证对应。所以,我们 在临床中不能死守《伤寒论》条文,以《伤寒论》条文中之某症候,去套临床中出现之某症 候,来实现“方症对应”,而是必须通过《伤寒论》条文,读懂内在的病机,在临床中“见 病知机”,抓住病机关键,达到“方证对应”。黄连阿胶汤反映的病机关键是机体内的阴血 耗伤,心火亢盛。那么外在的症候表现呢?既可以是心烦失眠,也可以是体表皮肤因阴血耗 伤无以濡润的枯燥、脱屑、龟裂等,二者病机一致,故能治之。 《素问·示从容论》日:“夫圣人治病,循法守度,援物比类。”强调在辨证论治过程中, 要善于取类比象,举一隅而反三。拓展经方移治皮肤病尤需如此,要善于联想,取类比象, 开拓思路。如四逆散治四逆,我们拓展移治肢端青紫、网状青斑者,因其阳郁一也;又如, 当归贝母苦参丸本治疗妊娠小便难,我们拓展移治女性面痤油腻甚、而有血虚貌者,因面油 腻为湿热证,与小便难一也;其它如泻心汤本治疗阳明证之吐血衄血,我们拓展移治面部痤 疮、体质壮实、大便秘结者:薏苡仁附子败酱汤本治疗肠痈、肌肤甲错,我们拓展移治鹅掌 风之手部肥厚粗糙甲错者;甘草泻心汤本治疗肠鸣下利、狐惑病,我们拓展移治拔毛癖等等。 综上所述,若能从以上八个方面,深刻理解《伤寒论》六经辨证和方证对应的内涵,并 勤于临床实践,玩味体悟,融会贯通,则自能拓展经方辩治皮肤病并取得很好的疗效,而于 古人言“六经能衿百病”益信不诬也! 经方辨治头痛临床体悟 鲍艳举吕文良花宝金 中国中医科学院广安门医院100053 鲍艳举,男,中国中医科学院广安门医院医师。先后毕业于北京中医药大学(本科)、 中国中医科学院(硕士),师从冯世纶教授、花宝金教授等中医学家。 头痛是中医临床最常见的症状之一。经方是如何治疗头痛的呢?简言之,不要“头痛医 头”,堆积白芷、蔓荆子等“对症中药”。而要“头痛医‘证”’,细辨不同头痛之精细病机, 方可取得显著疗效。下面,列举笔者所治头痛顽症之病例,供同仁参考。 1、吴茱萸汤加茯苓 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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