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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苗寨,所谓蛊

2012-08-21 28页 doc 253KB 78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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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苗寨,所谓蛊虫蛊 我不知道现在的人提起苗寨是否还会觉得神秘。至少我还是觉得。不仅仅是神秘,我还害怕。因为我是土生土长的苗族人。 苗族,其实是一个统称,里面的分支分多很多,大概分的有生苗,熟苗,生苗,是指未被汉化的,一直生长在苗寨里,几乎与世隔绝的苗人,他们有自己的语言,他们彪悍,血性,义气,能用生命捍卫自己的家园,至今不与外族通婚。但有极少数的入赘郎。熟苗,是指被汉化了的苗人,除了还保留着自己的服装,自己的饰物,其它的几乎与汉人相同了,苗语,也只有奶奶辈的会说了。比如我,就是熟苗。 苗人分族分的细,也分成峒,有族长,峒长之分。其中最让我感...
所谓苗寨,所谓蛊
<1>虫蛊 我不知道现在的人提起苗寨是否还会觉得神秘。至少我还是觉得。不仅仅是神秘,我还害怕。因为我是土生土长的苗族人。 苗族,其实是一个统称,里面的分支分多很多,大概分的有生苗,熟苗,生苗,是指未被汉化的,一直生长在苗寨里,几乎与世隔绝的苗人,他们有自己的语言,他们彪悍,血性,义气,能用生命捍卫自己的家园,至今不与外族通婚。但有极少数的入赘郎。熟苗,是指被汉化了的苗人,除了还保留着自己的服装,自己的饰物,其它的几乎与汉人相同了,苗语,也只有奶奶辈的会说了。比如我,就是熟苗。 苗人分族分的细,也分成峒,有族长,峒长之分。其中最让我感到害怕的,是蛊苗。也是后人一直传说的,下蛊。 传说一直有误,并非所有苗人,都会下蛊,只有蛊苗一族,才精通蛊的运用。蛊族的族长,也没有谁敢得罪,蛊族的苗女,最好也不要乱惹。她们热情似火,如果你不想玩真的,就不要动情。 其实关于蛊,很多人不相信,觉得那很无稽,我其实也不信,因为我觉得,那种东西,无法解释。可我十岁的时候,亲身经历过一次,到现在,我都不能解释。我问过很多医生,他们都无法解释这个现象。 我小时候,住在一个小巷子里,巷子门口,有个卖瓜子的老太太,小时候皮,老是去偷她的瓜子,或者买一毛钱的,要多抓一点点。有一天我又抓了人家的瓜子,回家就肚子痛,去医院,医生检查不出任何问题,这是外婆说,不好,怕是中蛊了。(这些,都是妈妈后来告诉我的,我已经淡忘了,我唯一记得的,只是后来发生的,极其诡异的事情) 外婆说着,就叫我妈妈给我带回去,打电话到我爸爸单位,叫爸爸回来,(那时候爸爸在外地上班,而且,还不知道下蛊的人是男是女,也许,家里有个男人,会心安一点吧)。 我们回到家后,外婆就揭开我衣服,摸我的肚子,跟妈妈说,不对,是虫蛊,南南(我小名)得罪谁了?下那么重的手?我也没,只有请下蛊的人了。(外婆的娘家,在德夯的山里,是生苗,外婆本身,也会下一些小小的蛊。但会下蛊的人,未必能解别人的蛊。而且很多蛊,只能下的人自己解,外人解,一个不小心,反噬了,别说解蛊了,连自己都搭进去了。)于是外婆开始问我,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有什么老头老太太之类的对着我嘴巴乱动,(这里告诉大家一招,如果去苗人聚集的地方,看到莫名其妙的人对着你动嘴巴,那么不管他是不是在下蛊,都请用拇指掐好自己的中指,那样的话,很小的蛊毒,是可以防的。)又或者,在人家家里乱吃了什么东西没有?(蛊不是空气传播的,它必须有个介质,要么就是触碰你的身体,要么就是放蛊人接触你吃的东西,暂且当蛊类似于细菌吧。但它绝不是细菌) 外婆这样一问,我想起了那个卖瓜子的老太太,今天好像很凶,买完瓜子多抓一点的时候,掐了我手指头。我就跟外婆说了。 外婆马上就出门了,过了一会,外婆和那个老太太进来了,外婆不停的在说一些我听不懂的话(外婆一直会说苗语,而我和妈妈都不会,只会说方言),估计是求那个老太太高抬贵手之类的。然后又走到床边,作势打了我几下,妈妈后来说,我还挺会做戏,哇哇的哭的那叫一个惨。但我现在回想起来,我觉得当时我绝不是做戏,我是真的害怕。肚子又痛。 那老太太估计也不是什么坏人,觉得给我的教训也够了吧,就坐到床边,吩咐我外婆去煮三只鸡蛋,准备三根没用过的红线。叫我妈妈,给她倒杯酒(苗人嗜酒,不管男女,不管老少。我也嗜酒。)她拿了酒,一边喝,一边数落我妈妈,我妈妈只管一个劲的说“是,您教训的是” 这时鸡蛋煮好了,外婆把三个鸡蛋放在凉水里,那老太太把红绳子绑在鸡蛋上,撩开我的衣服,我很害怕,我不知道她要做什么,我死命的瞪着她,只见那老太太,拿针尖刺了自己的小手臂一下,把血滴到鸡蛋上(并不是像电影里那样咬一下自己的手指,就出血了,外婆说那都是假的,一般都是用针,或者小刀,弄小手臂的。)(还有,那老太太的手臂上,纹有蝎子。那图案,到现在还时不时晃荡在我眼前)。 血滴到鸡蛋上后,融在了红绳子上,那老太太把鸡蛋在我肚子上滚来滚去,一边滚一边念念有词,就这样滚了三个鸡蛋,滚完后问我,肚子还痛么?我这个时候才回过神来想肚子的事情。(胜过麻药啊```) 肚子神奇般的不痛了。我说,不痛了。 那老太太又坐下喝了一口酒,和我外婆说了几句话,妈妈就送她走了。 这些,都是妈妈后来告诉我的,我的记忆里,对这些经过,已经淡忘了,除了那纹身,和那种说不出来的痛。 可让我怕了十多年之久的,是那三个鸡蛋. 外婆等妈妈回来后,就叫妈妈坐在我旁边,然后叫我们一起看她剥鸡蛋。 鸡蛋剥开后,很正常。等外婆把蛋白一点点弄掉后。蛋黄不见了!!!真的不见了!!! 本来应该是蛋黄部分的,竟然是一堆堆还在蠕动的,白色的虫子。 我害怕的大叫起来。(三个鸡蛋,都是那样的,只是有个鸡蛋,里面的虫子少些。估计是最后一个滚的鸡蛋) 那种场面,我这辈子估计都不会忘记! 那鸡蛋,是外婆亲手买的,亲手煮的,亲手放到老太太手上的,那老太太绑完红线滴完血,又亲手交给我外婆,外婆亲手放到水盆里的!!(那么多个“亲手”,只是强调,鸡蛋绝对不可能被掉包的。) 外婆说,果然猜对了,是虫蛊。这个蛊,如果不是下蛊的人亲自解,别人来解,虫蛊会随着解蛊人的手,再次进入。这个老太太,太毒了。以后看见她,有多远,就躲多远。 我无法解释这个现象,我到现在,都不明白什么叫做蛊,它绝对不是所谓的科学解释中的“细菌".我见过的蛊物,有蝎子,蜈蚣,蝙蝠,蛇,等等。但那样的虫子,我是第一次见,我无法形容它的样子,也许是我记不住它的样子了,只记得大概是虫子了。 我长大外出读书后,问过许多许多的人,那样的现象,要如何解释,所有的人,都无法解释.但我能肯定,蛊,是真实存在的。 <2>心蛊 “心蛊”这东西,有点类似于“桃花蛊”。但两者又有很大的区别,区别就是,一个是双方同意,爱的死心塌地,一旦有一方变卦,那么,两个人都会死。一个是单方意愿,下咒蛊惑,一旦被破解,就会反噬,下咒者死。但通常,桃花蛊无人能破。因为自己察觉不了。 听我外婆说,她年轻的时候,寨子里曾经有个很漂亮的姑娘,很多人都爱慕她,但无人能得到垂青。这个姑娘酒量很大,寨子里自己酿的纯糯米酒(跟凤凰现在卖的那种,区别很大),她一个人喝个一两斤都无所谓。她的箭术(拉弓射箭。)很好,刀法也好,经常跟着她阿爹去山上打猎。后来和她爹出寨子去卖皮子,回来后,就有点不正常,经常走神,经常一个人喝酒一个人上山。她阿爹以为姑娘心里有什么事了,也不好问,就随她去了,想着反正过几天就会好的。 就这样日子还是像寻常一样的过,姑娘照样跟着阿爹上山,照样和同伴们笑闹,可眼角眉梢,总是带着那么点惆怅。 外婆那时候和她玩得好,就问她,是不是有心上人了(看来都和我想的一样),那姑娘很重的叹了口气,说,我也不知道。反正,总觉得心里缺了什么东西。 外婆笑她,心给了别人了,当然缺了啦。 她很严肃的说,不是的,是你想的那样的。 外婆说她那时候还年轻,也不懂那姑娘到底怎么了,也听不明白她想达什么,也没放在心上。嘻嘻哈哈一阵,就把这事给忘了。 皮子积攒到了一定程度了,姑娘和阿爹又出寨子了,可是回来的时候,却只看见阿爹一个人。外婆问阿爹说姑娘呢,阿爹却不说话。 外婆说阿爹的样子很严肃,她看了觉得有点怕,也就没问了。 一直过了三天,姑娘才回来,回来后很高兴地来找外婆,邀外婆一起下水去(游泳)。 外婆很好奇,就问她碰到了什么事情,姑娘很神秘,一脸带笑的说,不告诉你。 日子还是这样过着(苗寨的日子很简单,一天怎么过,一年也这么过),可姑娘的变化,却大太惊人了。 最先发现的,是外婆(照这样看,外婆那时候,和她应该是密友),姑娘不和阿爹一起上山了,却出了几次寨子,脸色一次比一次差,酒喝的一次比一次多,甚至还喝醉。外婆问她,她却不说。 再后来,大家都看出来了,因为也遮掩不住了。姑娘的肚子大了。 苗寨实行“家法”,所谓的法律,在寨子里没有人当回事(当然,估计也没有人知道)。未出嫁的姑娘,怀了孕,那可是惊天动地的事情。但苗人淳朴,只要求姑娘说出那汉子的名字,是哪个寨子的,就不处置他。相反,还送她到那个寨子去。可姑娘一言不发。外婆说,后来姑娘告诉她,不是她不说,而是她也不知道。姑娘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寨里人的耐心也一天比一天少,他们绝不会容忍一个“野种”出生在他们的土地里,他们开始商量要用家法处置了(外婆一直不肯告诉我到底是什么家法,只说很残忍)。阿爹一开始还为姑娘求情,可姑娘始终说不出孩子的来历,眼看着,只能等死了。 可是,转机却在这个时候出现了···· 这个转机,就是林家峒里的神婆(苗寨的神婆,不是现在那种装神弄鬼的神婆,神婆只是一种称呼,有男有女,类似于大降头师,在苗族,很有地位)到寨子里去了,本来是去找一种药材,去了寨子后,听说了这件事情,就去看了姑娘。他一见,就说,不对,事情没有那么简单。然后就用很尖锐的声音质问阿爹,在集市,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们碰到了什么人?阿爹只在那吧唧吧唧的抽旱烟,外婆说那时候她都着急了(我想,应该只是好奇吧),直到一袋烟都要抽完了,阿爹才说,我们碰到了黑苗(苗族的一支,现在还有)的人,他们一共有三个,我们还交谈了一会,姑娘和他们,一起喝了酒,然后我们就回寨子了。可是我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啊,我们都有纹身,服饰也表明了我们是蛊苗的人,他们也不会敢招惹啊。 神婆看了阿爹一眼,忿忿的说,哼,蛊苗的人,阴沟里翻了船!姑娘被人落了“桃花蛊”!而且,没出两个月,自己又自行落了“心蛊”!蠢到了极点! 听的人,没有一个不惊讶的,(外婆告诉我,桃花蛊和心蛊,如果落在一起,那么是没有人可以解的,若是背弃了蛊意的初衷,必死无疑)姑娘身为蛊苗得人,怎么会如此大意被人落蛊呢?再说了,如果落蛊者是那黑苗的男子,他们又从何处得知桃花蛊的落法以及桃花蛊的蛊虫呢?(有很多种蛊,是需要用到蛊虫的) 大家百思不得其解,后来神婆说,你们派几个精壮的男子,随我去一趟黑苗的寨子,姑娘先别动,事情弄清楚了,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神婆他们回来后,和阿爹说了一些话,阿爹的脸一下就白了,垂拉个头,一言不发。 这时候姑娘出来了,她问,神婆阿伯(这个称呼很怪异,但那神婆确实是男的),孩子的爹,到底怎么了。 神婆看着她,问,他下了桃花蛊,你知道吗? 姑娘说,一开始,我并不知道,只是觉得,总有人在呼唤我,总是梦见一个人,告诉我,去找他。 神婆又问,那么为什么,你要落心蛊?你搞清楚他的情况了么?你问清楚他的意愿了么? 姑娘很轻,却很倔强的说,他说他只要能跟我在一起,死也不怕! 神婆看了她一眼(外婆说,她在旁边看着,都能感觉到神婆这一眼很凌厉,看得人全身发抖),转头对阿爹说,姑娘,是寨子的人,可那野种,不能留在寨子里。那黑苗汉子,也要处理掉! 这时候姑娘疯了一样的叫,不行,你们不能弄掉我的孩子!他不会不要他的!他知道我落了蛊的!他不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的!! 神婆用一种很怜悯的眼光看了姑娘一眼,说,这个时候了,你还自欺欺人么?你胸口不痛么?你的鼻子不流血么?你的神智,每一刻都很清醒么?你的蛊虫,没有给你任何信息么?(外婆说,那是心蛊发作时候的症状) 姑娘还不死心,拼命的摇头,大叫,不,不是的,不是的!!! 神婆不再理她,自顾自的走开了,带了十几个精壮的汉子,去黑苗要人了。 阿爹很痛苦的看着姑娘,不住的唉声叹气。 外婆这时候走过去坐在姑娘身边,不住地问她怎么回事,为什么要落心蛊?是不是真的开始发作了?姑娘却一声不发。这时候,外婆看到了姑娘的鼻血,紫黑色的鼻血。外婆什么都明白了。 过了三天,神婆回来了,一起回来的,还有一个外婆不认识的男人,估计就是那“黑苗汉子”(苗寨很有一些约定俗成的规矩,比如说,犯了别人寨子里的规矩,别人的寨子来要人,一般都不会护短的,更何况,来要人的,是谁也惹不起的蛊苗)。 神婆把那黑苗汉子关进了一间小屋,然后去找姑娘,告诉她说“姑娘,这个汉子,曾搭救过我们族里的人,那人教会了他桃花蛊,并给了他一只蛊虫,但却没有告诉他,下这个蛊的后果。而你,跟他说要下心蛊的时候,他当时是真心实意接受的,可当他回自己的寨子,了解到心蛊的可怕时,便开始到处找人解蛊,可是,心蛊,又怎能找到人解。而他,也迟迟未来找你,实现他许下的诺言,于是,蛊虫开始反噬了。你们同时,出现了反噬的状况。现在,我帮你弄掉肚子里的野种,然后,你跟着我,亲手解决掉他。然后我再作法,那么,你还有活下来的机会。否则,只能同归于尽。 姑娘惊恐的看着神婆,大叫着“不!不可以的!你们不可以的!!” 可神婆这时候把手从胸口的衣襟伸了进去,姑娘一见,不住的后退,可一间房子能有多大,退到头了,又怎么办呢,一屋子的人,只敢站在那里,连出气,都变得小心翼翼··· 神婆从衣襟里掏出了一只蝎子,抓住姑娘的手,把蝎子放了上去,然后喃喃自语了不到一分钟,摸了摸姑娘的脸,姑娘瞬间脸色苍白,外婆连忙走了过去,扶住了姑娘,坐在椅子上。 神婆又说,你坐一会,十分钟后,到坪子里去。其它的人,跟我出去。 外婆一直陪着姑娘,就没有跟着出去,这时候,姑娘说了句,完了,什么都完了。 过了一会,外婆扶着姑娘出去。 (外婆说,她到了坪里,要使劲咬住了嘴巴,才能不发出尖叫声,而姑娘,已经没有力气站立了····) 坪上竖了一根柱子,尖尖的一头插到了土里,燃起了几堆火,神婆的身上,爬满了蜈蚣和蝎子。脸色发紫。 那个黑苗汉子,已经小便失禁了(外婆说,苗家的汉子,都是很彪悍的,能让他小便失禁,一个也是因为场面太恐怖了,再一个,苗人深知得罪蛊苗后的下场,早死,是福气) (那为什么这个黑苗汉子,要去招惹姑娘?甚至还敢对她下蛊?可能是年纪太小?可能是太不知道天高地厚?没有道理。我想不通。不想了,权当故事听。) 这时候过来两个人,提了一桶不知道什么动物的血,神婆喝了一口,然后把一条小蜈蚣放进了嘴里(真恶心)过了一会,张开嘴,蜈蚣爬了出来,神婆托着那条蜈蚣,走到姑娘眼前,伸出手,说,去,把它喂给他吃。让他吞进去。 姑娘一边拼命地摇头,一边喊着不!这时候那神婆又说,去,如果你想活下来。就算你不去,他一样会死,而且死的不一样比现在好看。 姑娘简直是一步三挪的挪到了那汉子眼前,那汉子竟然哭了,哭喊着要姑娘放过他,他再也不起异心了。。 姑娘回头看着神婆,神婆很坚定的说,去,要他吞下去。然后对汉子左右的两个人点了点头。 那两个人一个捏住了汉子的嘴,让他张开,一个在后面揪住了头发,让他头仰起来,姑娘走上前去,拿起蜈蚣,放在了那汉子张开了的嘴巴上面,蜈蚣开始吐出一种黏液,滴到汉子的嘴里,那汉子一开始还挣扎,可渐渐的,好像有点神智不清了的样子,开始流口水。 这时候神婆说,快,放进去,让他吞下去! (外婆说,她能看得出姑娘那时候,痛苦到了极点,几乎都扭曲了的脸,开始发红) 姑娘一闭眼,还是把蜈蚣放了进去,那左右两个人,便很迅速的托直他的头,闭上他的嘴。那汉子的眼睛都要鼓出来了一样,只看到他喉咙在很迅速的动,不一会,开始流出紫黑色的鼻血,然后嘴巴也开始流血。 这时候神婆开始用那桶动物的血泼那个汉子,一边泼,一边念念有词,然后脱下了上衣,竟然从身上游出去一条蛇,咬住了那汉子的右手中指。 蛇不一会就回来了,神婆捏开蛇的嘴,用手指头在蛇嘴里一划拉,走到姑娘眼前,把那从蛇嘴里抽出来的手指头伸到姑娘眼前,说,含住它,把黏液吞下去。 那姑娘好像已经呆了,神婆说了两遍,她才反应过来,含住了那神婆的手指头。 当姑娘吞下第一口口水的时候,汉子开始呕吐,全是虫子,然后就是血,没到五分钟,那汉子,死了。 外婆说,那一幕,发生在她16岁的时候,那汉子死了的第二天,姑娘在家里拉了一滩血,还有一团粉红色类似于肉的东西(应该是孩子掉了)。神婆派了一个人,把那团肉和那个汉子的尸体,送到了那个汉子自己的寨子里去,并带去了一句话,这是轻的。 第二年那姑娘和那阿爹,就被神婆带着,到更深远的寨子里去了。至于去了哪个寨子,外婆就不清楚了。 外婆说的时候,面有惧色,怕是那些往事,依然历历在目。 <3>赶尸 说说赶尸哈。 现在有些书还有些电视节目,要不就把赶尸说的神乎其神的,要不试图用“科学”来解释,都没说到点子上,尤其是那个用“科学”来解释的,解释不了,就说是迷信,是“伪科学”。要我说呀,那是因为你们解释不了了,又不肯承认你们真的不懂,所以就说是迷信了,是伪科学了。迷信,能让死人走路么?还走那么远,自己走回家去? 闲话少说了,赶尸这个东西,我从来没见过,但从小就在听这一类的东西,有当闲话说的,有拿来吓唬小孩的,也有正儿八经告诉我的,我把它们都归到这里面来哈。 小时候呢,一到夏天,就搬个懒床(一种竹子编的床,躺上面没蚊子,什么虫子都没有,据外婆说是落了蛊的,虫子不敢来),躺上面,听外婆讲一些她小时候寨子里的事情(外婆大概25岁左右离开的寨子,因为外公去了另外一个县,是个苗族自治县,但比寨子开化的多了。现在变成个小城了。) 有一次我就问外婆,什么是赶尸啊?死人为什么会走路呢?为什么会听前面那个人的呢?外婆当时说,小孩子别乱问。我就越觉得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小孩子还不能问啊?于是我隔三差五,就要旁敲侧击的问外婆这个问题,可一直到了我十多岁了,外婆都还是那句话,小孩子别乱问。有时候还加上句,小孩瞎嚷嚷啥,到时候让师傅抓去,炼了你的油!(师傅,是苗人对赶尸人的称呼。通常,都是由蛊苗的人担当。)(由此可见,赶尸,应该也是一种蛊术) 后来到我读高中了,我就到处翻这方面的资料,那个时候,各方面都还不是很热衷于这个话题,互联网业不普遍,所以能找到的资料很少,无非就是一些什么迷信之类的解释。于是有一次吃晚饭的时候,我又和外婆提到了这个话题,而且还说,“我觉得,赶尸这种事情,是无稽之谈,没有可能存在的,也许就是一个神话。要不怎么解释,人都死了,还走那么远?不会臭么?不会腐烂么?太不科学了。”(看来,我也受了“科学”的影响了哈,读了点毛毛书,总觉得自己什么都懂,什么都要往科学上绕。。呵呵) 外婆瞪我一眼,说,你知道啥!你太家婆(就是我外婆的妈妈)跟我说这些事情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舔糖鸡屎呢!(舔糖鸡屎,是苗语翻成的汉话,意思是还没出生。发音不知道怎么写,就把大概的意思表达一下。) 我说我是不知道呀,你也不告诉我,那我就只能永远不知道了。 外婆笑着,去,给我倒点酒来,我说给你听。 我可高兴了,屁颠屁颠的倒酒去了。 外婆喝了一口,眯了眯眼(因为这个话题,我企盼的太久了,所以记的很清楚,包括外婆当时的表情,动作。)叹了一口气,说,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现在,我也不知道,还有没有人会了。就算会,又哪里还有人去找他赶尸回家乡呢?在我很小的时候,你太家婆就吩咐过我,别去碰一些刚死的小孩子,别人把小孩子挖走的时候,要是你看见了,千万别让人知道。更不能出声。我就问你太家婆,为什么呀。你太家婆就说呢,那是师傅拿小孩去炼油呢,练好了油,就能做噬心蛊,外出做事去了。(应该是出去把别人委托要带回来的尸体给弄回来) (原来蛊苗里有一些人,是从事“赶尸人”也就是我所说的师傅的工作的,他们受了别人的委托,把死在外地,但他们的亲戚又没有那么多钱去把尸体运回来的那些人给带回来。至于是不是收钱,要收多少钱,我就不知道了) 外婆停了一下,说,噬心蛊,那真是一种恐怖的蛊了,它甚至能控制你的灵魂(当然我外婆说的不是灵魂,是鬼。我为了叙述方面,就统一称之为“灵魂”,要不后面会很混乱的)让你受他摆布。或者就干脆让你变成个活死人,看样子你还是你,可你已经死了,你的灵魂,是别人的了(借尸还魂?) 师傅们找到那些刚死不久的小孩,(据说,越是死的惨的,练出来的油越好)就把他们放到一个罐子里,用自己的血养着。等到下一个月圆夜(意思就是拿来之后不能马上用,要等第二个月,而且还得是月圆)拿出来,直立着绑在法坛前面,开始用各式的蛊虫喂它,(不是吃,是让虫子在小孩身上爬)等到蛊虫死掉之后(不是真正的死了,就是变色了,没有毒了,就像能量放完了一样)开始用一个类似于油灯一样的东西烤小孩的下巴,当然,油灯里的那些油,自然也是尸油。一边烤,一边念咒。还不停的往小孩嘴里塞一些蛊虫进去。等蛊虫爬出来后,又换新的虫子。一直到没有蛊虫愿意进去为止。(在外婆的所有讲述里,似乎蛊虫是有自己思维的。或者不叫思维,叫主人赋予的神力) 这个时候,就会把那个死小孩全身涂满一种液体,然后浸泡在自己的血和药水的混合水里,泡到明天,就拿出来,放进装有蛊虫的罐子里,直到被虫子吃光。然后把骨头弄出来扔掉。那么,那些吃了小孩尸体的蛊虫,就变成了“噬心蛊”。 说了半天,还没说到正点上,到底什么是赶尸呢,别急,这些,和赶尸是分不开的。 炼好了噬心蛊,就可以外出接尸体回家了(听起来有点好笑,接尸体回家,嘿嘿。) 师傅们到了义庄,找到别人所描述的棺材,他会先放一只蛊虫进棺材里去,如果蛊虫爬出来的时候很精神,那么他就会打开棺材。如果蛊虫爬出来的时候蔫了或者虫压根就不肯进去,那师傅就不会去碰那个棺材。 等虫子爬出来后,师傅就会围绕着那个棺材撒一圈灰(至于是什么灰外婆说她也不知道),然后摇起铜铃,只响一声。等所有要打开的棺材四周都撒上了灰以后,师傅开始念咒。(这里面所有的“念咒”,都是下蛊的一种,说念咒是为了叙述方便也容易懂些)念完后,开始摇铃。据说还有节奏的,但是什么节奏我就不知道了。摇完铃之后,从左到右,打开所有的棺材盖,师傅挨个的把里面的人的嘴巴捏开,喂他们“噬心蛊”的蛊虫。然后用符贴在他们的脑门上和嘴巴上。(电视上演的,一般只贴脑门,但我外婆说嘴巴上其实也贴的,只是符很小)(符这种东西,不知道你们见过没,我倒是从小见到大,现在家里也还贴了有,包括我长沙的家。) 贴好以后,师傅站到一个事先看好的地方,大叫一声“起!”然后摇一下铃。那些棺材里的人,会直直的立起来。然后又摇一下,大叫“跳!”,那些人就会跳出来,站在地上。然后再摇一下,大叫“排!”那些人就会整齐的排成直排。(我特意还问了外婆,为什么都是一个字,外婆说,字多了他们就听不懂了。然后还有,先说话还是先摇铃,都是有讲究的) 等他们排好队之后,师傅就用朱砂浸过的绳子,把他们自手臂下方,也就是腋窝那里,一个个绕一下,感觉像是串起来了(我又问了,是不是像电视上演的,像僵尸那样手伸得直直的,然后一蹦一跳的?外婆说不是。说要我别急着问,后面会说的。) 把他们都串起来之后,师傅会在绳子上涂上尸油。并且把装尸油的瓶子,绑在绳子的最后面。做完这些之后,师傅开始领他们上路了。值得注意的是,并不是全部都是跳着走的,道行高的师傅,能让他们走着,只是比较僵硬罢了。而且他们的走,并没有伸出来,相反,用涂满了尸油的绳子,捆在了身后。据说,是为了防止尸气太重,冲破了蛊,造成反噬。 一般师傅接的工作,路程都不会太远,不会超过三天的路程,而且只能晚上赶路,不过不用像电视里那样不停地摇铃,摇铃是有讲究的,而且有特定的节奏,有特定的时间,什么时间摇什么样的节奏,都有讲究的。师傅在去接尸体的路上,就已经勘察好了路段,一般走到什么地方,就该休息了,师傅心里都有数的,快天亮了,就会安排他们休息,他们不躺下来的,都是站着。一直到回到自己的家乡,吐出了蛊虫,入了土,才躺下来。 奇怪的是,他们一入土,就开始有腐烂的迹象,但却一点都不臭。 外婆说,那些符,是让他们听话用的,掉了,就走不动了,又得重新写。并非是传说中的什么掉了,他们就变鬼了之类的。 <4>仙娘 在我们苗寨,有很多种很奇怪的职业,如上文所提到的神婆,师傅(赶尸的)等等。他们都是用蛊的高手,可以称之为蛊师。可我现在要说的,不是他们,我要说的,是一个很诡异,甚至不可思议的职业。无法解释,可又真实存在。一直到现在,还盛行着。苗人对其。很热衷。 从事这个职业的人,我们称其为“仙娘”。她(也有男的,不过还是以女人居多)工作地过程,我们称其为“杠(音译)仙”。 一个灵验的仙娘,在族里,是很受人尊敬,甚至于膜拜的。因为她,天上地下,人世阴间,无往不知。她能请来你逝去已久的亲人和你交谈,甚至连声音都一摸一样,她能说出每一个有求于她的人的请求,她能细细说出,你家里所有见得人见不得人的事情。 乍一听,是不是感觉像算命的?差不多,但是也差得多,算命,其实有时候真的是一种心理游戏。而“杠仙”,真的是一种神乎其神,没有半点道理可以讲的现象。 简单描述一下景象,仙娘,要开始工作地时候,会坐在椅子上,拿黑布蒙着头,两手平摊在膝盖上,问你,要接谁。你回答后,她就开始两腿上下轻微抖动,越来越快,嘴里念念有词,持续大概一两分钟。开始说话。 来了。 就来了。 啊,妹子(伢子)。你找我? 然后家人开始问那个被仙娘请上来的鬼魂一些问题。那鬼魂竟能一一作答,无一不差。 好了,对仙娘的简单的描述,暂且告一段落,以下开始说,我随着家人,请仙娘接我爷爷的事情。 其实我真的不是很信这个,我一直以为,那仙娘,肯定没事的时候,就四处打听别人的家事,以便别人问起的时候,她能假冒鬼魂来回答。若是回答的对,自然让人信服。后来的事实证明,我的想法。无稽到了可笑的地步。不过这是后话,暂且不表。(看来,世界上,真的有鬼魂。也能通过一定的途径,到阳世来。) 爷爷是99年去世的,记得那一年,好大的雪,把寨子上山的路,都封了。不得已,到了三天后应该出殡的时候,往后推了一天。因为上山的路,还没有清出来。到了第四天,总算清理出个勉强可以走的路,大家才抬起爷爷的灵柩,上山安葬去了。 以后每隔不久,我奶奶都要去仙娘那里,可能是刚失去了伴,心里空落吧。 直到两年后,才去的不是那么勤了。 而那个时候,我是不参与这个事情的。而且,由于"科学熏陶",我甚至很嗤之以鼻。直到有一年,发生了一件事情···· 那一年是04年。我家发生了一件比较大的事情。其实在发生之前,已有预示,只是大家都忽略了。 还是从头讲起吧。 我奶奶虽然不再去仙娘那去的那么勤,可每年,最少还是有一两次了。并不是每一次,都要接我爷爷上来,有时候,也就是纯粹和仙娘聊聊天。通过仙娘的蛊虫,问问别的事情。(仙娘也养蛊,她养的蛊,叫做“魂蛊”。通常是一些会飞的昆虫,它似乎可以吸取人的思想。) 快过年的时候,我奶奶又去找仙娘了,也是聊了一会,然后我奶奶说,快过年了啊,你都准备了些什么啊?反正你也一个人,不如到我那里去过年吧。 这时候仙娘出现了一种很奇特的申请,说“秀(我奶奶的名字),你是不是看见我的虫子了?”奶奶到处看了下,发现她的头顶上方,有一只深绿色的虫子,在绕着她的头,打圈圈。我奶奶很奇怪,说,“张婆,这是什么意思,怎么对我用起虫来了?” 仙娘笑,不是我用的,它自己过去的。秀,今年你家要出事。并且是大事。你三个儿子。看是哪一个吧。你本身就用虫,我的虫,收不到太多的消息,只能知道,事情会出在你儿子身上。 我奶奶脸色都变了,张婆,你讲清楚点,我三个崽,都出不的事啊。 仙娘挥挥手,秀,你自己知道的,我的虫在你身上,收不到太多消息的。 我奶奶急急忙忙的回家去了,当时我爸爸和叔叔都在吉首工作,不在家里,大伯在寨子里,也没有出来。奶奶就和家里的女人说了下。要她们各自小心就是。 到了周末,爸爸回来了,妈妈和他提了一下这个事情,爸爸笑了下,哪有那么严重,我平时注意下就是。 因为,外婆和奶奶的娘家,都是蛊苗的,所以我们家,一直就不是很害怕那种神秘的力量,仙娘说的话,他们虽然信,但也没有放在心上。而我,更是觉得那仙娘在故弄玄虚。(到发生第二件事情为止,我一直都不是很相信仙娘,我一直把她们,和算命的划等号。虽然到了后来,我知道了我的浅薄。) 可没过一个月,也就是12月的时候,爸爸真的出事了。事情很大很巧合,由于牵扯到很多东西,我就不详细的说到底是什么事,只简单说一下,过程我就省略了。结果是,我爸爸因为这件事情,差点坐牢,也从公安部门,调到了现在的车务段。从副局级,降到了科级。 这件事情过后,我奶奶去了仙娘那里,说起这件事情,仙娘说,果然是应验在你二崽身上,他出事的那天,我的虫,给了我很强烈的信息。 看来,仙娘的虫,虽能预知,而我们,却不能改变要发生的事情。 这个,只能算是预知,不算什么诡异。又过了一年,我随着奶奶去接爷爷,那时候发生地事情,才是真正的诡异之极····· 07年,我从北京回去,到了寨子里去看奶奶,她邀我一起,去仙娘那接爷爷,我一开始不肯去,可又不好悖了她老人家的意,就跟着去了。 一路上,我就问奶奶,仙娘真有那么神?她是怎么从阴间接人的?你怎么知道她接来的就是爷爷的鬼魂而不是她自己装神弄鬼?她不是也会用蛊吗?是不是放了迷心蛊,让你有幻觉?我觉得··· 奶奶打断了我的话,别以为,读了几年书,就可以随便怀疑这存在了几千年的东西。别去质疑神的力量。 我不说话了,但我始终觉得,仙娘,只是个会用蛊的普通女人,怎么能说她有神的力量呢? 走了不远就到了仙娘那里,还没进大院门呢,就听见仙娘说,哟,小妹子回来了。(仙娘并没有看见我,她在屋子里,她屋子的窗,是看不到我所在的角度的)当时我就嘎登了一下,我看了奶奶一眼,奶奶一笑,我可没有告诉张婆说你要回来,再说了,你一到,我们就上来了,谁会知道你来了?除了张婆的虫。 说话间,我们穿过了院子(寨子里的屋子,前面都用篱笆围了院子,和一般的农家小院差不多,不同的是,若是蛊苗,进寨的大门匾,就画满了毒虫,每家每户的院门,更是画有毒虫,虫的多少和种类,按你在寨子的等级分配)进去了仙娘的屋子,仙娘正在绣鞋垫呢(嗯,终究是女人。)头也没抬,说,南南,来接爷爷呀?放心,真是你爷爷上来了,我可装不像。 当时我楞了,她怎么知道,我曾怀疑过,鬼魂是她装的呢? 她又问,新单位,很多人为难你吧?没事,不出三个月,就没事了。然后又问了很多,我在北京的事情,(她竟然了解的很仔细!)她甚至还说,别把狗带回来了,没得被那些野人给吃了。他们可不管什么纯种不纯种啊。 我已经说不出话来了!!仙娘,从一出生,就没离开过苗寨,更没有去过北京,而寨子里,到北京去了的,也只有我一个人,我从未在寨子里提起我在北京的任何事!而以仙娘的知识范围,她是绝对不可能知道什么叫纯种狗的!(在我们那,哪怕就是爸妈住的县城里,狗就是狗,没有什么纯种不纯种的。) 我奶奶说,张婆什么都知道,只要她想知道,她的虫就能让她知道。 这时候仙娘的鞋垫绣完了,她起身去洗手,我注意到,她洗了两遍,第一遍是很普通的水,第二遍,是那种琥珀色,还有一点不知道是什么味道的水。 她坐了下来,问我,是不是要接爷爷上来呀?你也是该见见你爷爷了,你很久没有和他说过话了。(当然,是见不着的,只能听见声音和交谈) 仙娘把黑布,蒙在了头上,我又注意到,这个时候,她的头上,最少停了三只血红色的虫。 我奶奶示意我安静,我知道,她要开始了。 果然,她开始抖动,开始说一些听不清楚的话,依稀有什么“过来吧”之类的。估计是在招魂。 她突然停了下来,一个很熟悉,但又很陌生的声音,我一听,就知道是爷爷的声音,可再听,又不像了,可能真的是太久没有听了,再加上,主观意识里,还是不相信那是爷爷的魂魄。 “丫唧(音译,我爷爷对我的爱称),你来看爷爷了?” 只这一句,我呆了,只有爷爷,才会这样叫我,而我6岁时,就已经出门,仙娘,是不可能知道的!!(仙娘是猛峒嫁来的,她的娘家,其实也是蛊苗人,只是她在猛峒长大)我根本说不出话,只知道傻点头了。可我突然又反应过来,这不是真的爷爷,这只是爷爷的魂而已(看,我已经开始接受这个事实了)我赶紧又出声,说,是的爷爷,我看你来了,你还好么? 爷爷说,我很好呢,只是很惦记你们,我都曾来看过你的,你不知道而已。 你奶奶每次来,我都问她你怎么不来,她都不说,我知道的,你不相信张婆,你不信她能找到爷爷来和你说话。爷爷猜啊,丫唧是长大了,谈恋爱了,也顾不上来看爷爷了。 我不好意思了,说,我没有呢。(看到这里,是不是觉得有点玄乎?可更玄乎的,还没说到····) 我又问,爷爷,你可有在下面看到我外公?妈妈请过他好多次,都请不上来。可是爷爷却没有回答我,我又问了一遍,他就叹气,说,你外公,怕是已经转世了吧,我也没见过他,他比我先下来,可能在我之前,他就走了。(难道真有阴间?阴间的亲人,还能互相见面?不是说灵魂在阴间只是一个亮点么?难道真有实体表现?这实体,和未死之前,也一样?疑问太多太多了,每一个,都不是现代的人,所能接受的。可它,好像又真的真实存在····) 我听了,也不知道是高兴好,还是伤心好。 爷爷又说了,小章虽然好,但你们走不到一起的,他家里人不会同意的,你做好准备啊, 我差点晕过去了,爷爷说的小章,就是我当时的男朋友,而我,没有和任何人提起,我谈了男朋友!!而现在,一个鬼魂,竟然知道!并且指名道姓!(爷爷说的时候,说了全名,我就不写出来了) 我有点呼吸困难的感觉···· 真有鬼魂········· 我呆在那里,回不过神来,耳边只听见奶奶和爷爷说话的声音,突然听到有人叫我。是爷爷,他说,你这次回北京去,直接从家坐火车走啊,别先去长沙,然后坐飞机。 我想死了,真的。爷爷怎么会知道,长沙?还有飞机?他一辈子没出过苗寨啊!(别诧异,苗寨的落后程度,有点惊人。深远一点的部落,现在都没有通电,更别提让他们知道什么叫飞机了)就算知道,他又怎么会知道我要先去长沙,然后坐飞机走呢?我没和任何人说起过的啊! 爷爷还在说,丫唧,你到了北京,把张婆给你的符贴上,你火焰山(也是音译,大概的意思···可能是阳气?)低,容易招惹不干净的东西,虽然是落了蛊,可还是要个符好些。叫你妈去打个符手链,戴手上一年,把火焰山弄高点(就是我签名里那个手链,那是那次我回家,我妈妈去找银匠做的) 我已经僵硬了,浑身只剩下头能动,我很茫然的点头。 爷爷说,我要走了,占了人家的身子,太久了,耗人家阳气的,丫唧,多回来看爷爷啊。碰到不干净的东西别怕,爷爷会帮你的···· 说完,屋子里就安静了下来,我注意到,仙娘头上的虫,变了色,不再是那种血红色,已经是淡红色了,它们在屋子刚一安静的时候,就飞开了,停在仙娘洗手的盆子旁边。 不久,仙娘取下了头上的布,看得出来,她很疲倦,并且有很明显的黑眼圈(来的时候,并没有) 奶奶和她寒暄了几句,我们就告辞了。 在走到院子中间的时候,仙娘说,小妹子,你始终记得,你是蛊苗的女儿,你就要接受一切不可思议的事情 对蛊苗来说,这都是正常到了极点的事情了。 我不敢再听下去,我拉了奶奶,急忙的走了。 之后,我问爸爸,真有鬼么?世界上真有鬼?鬼还能对你说话?爸爸说,应该是有的吧,但鬼不可能和你说话,他要通过媒介,而仙娘,就充当了媒介,她们养的虫子,平时专门四处吸取鬼魂的气息,她很容易,充当这个介质···· 这件事情,对我的冲击力很大,我曾对我的同事说过,却没有一个人肯相信,那也是我预料之中的,毕竟,我自己生长在那样一个环境里,尚且都不能相信,更何况一个从小就生活在文明世界的人呢? 但经过那次,我真正的相信,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魂。而且,真的能和他们交流····· 不单单是交流,他们甚至可以进入人的身体,变成那个人,在阳间继续生存. <5>妈妈和我 我妈妈怀着我的时候,曾经发生了一件恐怖的事情. 那个时候,我妈怀孕6个多月了,忽然有一天,觉得肚子很痛。肚子上出现了一块青紫色的淤痕。都以为是小孩出什么问题了,就赶紧去医院看。可是跑遍了医院,看遍了中医西医,都说不出什么名堂来,甚至还验伤,发现,肚子上得淤痕,却不是外伤。可不是外伤,为什么会有淤痕呢?肚子自己会长出淤痕来么?又没有任何毛病,为什么会肚子剧烈的疼痛,并伴有强烈的胎动? 我妈这个时候强烈要求要回娘家,她跟我爸说,医生解决不了的,我早说,没有那么简单的,你偏不信,偏要我来看医生!送我回娘家去,一定能找出问题!一定是被落蛊了! (我爸爸年轻的时候,和我抱同样的观念,也是不怎么相信蛊这种东西。可他现在,是很信很信的。据他说,因为几件事情,不由得他不信,当然,这几件事情,在后面的故事里,都会一一交代,此处暂时不表) 我爸就陪着我妈,回我外婆那里去了,我外婆一看,便说,你这是得罪谁了这是?落这样的蛊?这纯粹是要你的命啊!不单单是要你的命,连你肚子里的小人儿也一起给害了!这谁呀这是! 我外婆一边念,一边吩咐我爸爸去找我奶奶,看来,这事情不简单了。因为奶奶,很是认识一些大的蛊师,自身的蛊术,也比外婆高的多。(我奶奶甚至会养蛊虫呢) 我爸从我外婆的表情上看出来事情不是那么简单,连忙一路小跑,跑去我奶奶家(在寨子里,交通基本靠走。不过,从一家到一家,也走不了多远) 不一会,我奶奶急匆匆的赶了来,一头的汗水,估计是小跑着来的。一进门就喊,什么情况什么情况? 我外婆一下就抓住我奶奶的手,把她拉到我妈的床前,撩起衣服就给我奶奶看,我奶奶啊的一声,伸手去摸了摸那团青紫的淤痕,问我妈,什么时候出现的?痛不痛?怎么个痛法?快点跟我说说! 我妈看到这阵势,估计也吓着了,说话都有点语无伦次了,它会动,一动就痛,不动就不痛。不是小孩动,是它动。就是前天的事情。 我奶奶又问,是肚子里面痛,还是肚子外面痛?(我估计,要表达的是,是肚子里面痛,还是肚子上的皮肤痛)我妈说,不动的时候就是外面痛,动的时候就是里面痛。这是什么呀,到底是怎么了?会不会伤到小孩? 我奶奶说,如果今天能解决,应该伤不到小孩,如果过了今天,就说不好了。接着就很凶的责怪我妈妈,为什么不早点回来?去什么医院!我们蛊苗落的蛊,医院看的好?哼! 这时候外婆说话了,秀姐,别光顾着说话了,快想想怎么办,要不要去找族长请神婆出来?奶奶说,我先看看,到底是什么蛊,再决定。 奶奶说着,就从兜里拿出一只虫子,放在我妈的肚子上(想着有点恐怖)那虫子竟然剧烈的挣扎,拼命往旁边爬,就是不肯呆在那团淤痕上面。奶奶说,糟了,怕是厉害的来了!去,我们一起找族长去。让他出面,请神婆来。 说着,就和我外婆出去了。走的时候,吩咐我爸爸,叫他看着那只虫子,别叫它下来。 (我们族里,一般人是请不动神婆的,除非神婆自己碰上什么事,并且自己愿意出手帮你。否则,都要通过族长) 奶奶和外婆到了族长的门口,等人进去通报,片刻,族长便走了出来,说,依你们看,是什么蛊? 虫蛊。但不是一般的虫蛊。奶奶很肯定的说。 族长沉思了一下,那么,这样的蛊,是只有本族人才会下的了。会是谁呢?你媳妇得罪谁了? 我奶奶说,我不知道啊,她今天才回来,到她妈妈家,她妈妈一看就知道坏事了,把我找来,我一看,好家伙,我的虫子接近都不敢接近它,我就知道,只能请神婆了。 族长说,请神婆,倒是可以,可没有弄明白,是为什么要下这样的蛊,冒然的去解蛊,到时候反噬起来,神婆估计也抗不住。先不说这个,先去问问神婆,看他怎么说。走。 说走就走,他们一行来到了神婆的家门口,神婆早就在那等着了。族长,您找我? 族长点点头,说,进去说。 族长把事情粗粗的一说,神婆却始终没有开口。 外婆急了,赶紧说,您倒是说句话啊,那是两条命呢。我女儿,一直在县城里,应该不会得罪寨子里的谁啊,再说了,她的为人您也知道啊,她不会是作恶的人,要拿这样的蛊来对付她呀! 神婆说,不是我不肯帮忙,我是在想,要用什么方法,不伤大人,也不伤小孩的才好。一个不小心,这个孩子,就保不住了。 外婆一听后面这句,刚放下一点的心,又提起来了。啊,神婆,这,这可怎么是好? 奶奶说,是不是找到了落蛊的那个人,让他来解,就会平安无事? 神婆说,原则上是这样,可这个人,要怎么找呢?不说这个了,先去看看小红(我妈妈的小名)去 一行人急匆匆的赶到外婆家,一进门,我爸爸就用很尖锐,很急速的声音对我奶奶说“奶奶(我们那奶奶叫“满”。叫自己的妈妈叫“奶奶”),你的虫子,它,它自己把自己咬死了。” 神婆一听,一把推开我爸爸,几大步走到了床前,先看了看床上那虫子的尸体,拿起来,给我奶奶,说,去,把它烧了,灰都要埋了。 接着,拿手放到我妈妈肚子上的那块淤青上面,只见那手,突然之间好像变成了色盘,竟然出现了三种颜色,血红色,紫色,和手本身的颜色。神婆放了一会,就说,别担心。能解。去,拿一个白色的大碗,倒井水进去,要现打上来的。然后,拿一把小刀来。 接着,他从衣兜里掏出一个小瓶子(根据我爸的描述,有点像鼻烟壶),一个很小的碟子。把瓶子里浓稠鲜红的液体,到了一点到那个碟子里。接着把瓶子收了起来,掏出一张黄纸,用手指头蘸着那碟子里的液体,在黄纸上画了一道符。然后把它贴到了我妈妈的头顶,(是头顶,不是脑门)接着,又拿出一张黄纸,蘸了点那碟子里的液体,画了一道别的样子的符,画的时候,嘴巴不停的念着什么。 这时候我爸爸捧着那一碗井水来了,神婆叫他端着,站在床前。告诉他,无论发生什么,看见什么,都不能动。更不能出声。我爸点头。 神婆等我爸站好了,他就把后来画的那道符,点燃,然后叫我爸把水碗放低一点点,他在碗上面,用燃烧着的符,继续画着符(当然是画空气啦)。也是不停的念念有词,突然,我妈妈头顶上的符的一头,飞起来了。而当时,屋子里绝对没有风,就算有,飞起来的角度,也不是那样。就好像,就好像活了一样的转。 紧接着,水碗里出现一只团鱼的影像(不是影子,是轮廓。很明显的轮廓,一看就知道是什么),越来越清晰,甚至感觉它在动。这时候,神婆大喝一声,手中一直拿着的小银刀,“刷”的一声就对着碗飞过去! 那刀,竟然直直地插进了水里!并不是穿透了碗,相反离碗底还有距离,而是直直的插在了水里!就好像水里真有什么东西,小银刀插在了那东西的背上! 神婆跳过去,取下我妈妈头顶上的符,在碗的的旁边,烧了,感觉就好像要让碗里的东西,看到那符的燃烧一样。 那符一边燃烧,碗里的水一边变成红色,符越短,红色越深····符烧完后,那碗水,已经成了鲜红的血色····· 而这时候,我爸爸惊奇的发现,肚子上的淤青,正在慢慢的消淡,很快的,就看不见了····· 神婆等到那淤青完全没有了之后,叫我爸把那碗水给倒厕所去。并且问我妈妈,还疼不疼?还有东西动么?我妈妈说,不痛了,突然之间就不痛了!也没有那种有东西动的感觉了! 神婆这时候,才对族长说了句,没事了。蛊,是族里的人下的,我知道是谁了,但这个人,我自己处理。 族长也没说什么,挥了挥手,说,既然没事了,我就先走了。 族长走了后,我奶奶问神婆,这个人是谁?你徒弟?为什么下那么重的手? 大人没事了,孩子呢?会不会有影响? 神婆说,下蛊的人,不是我徒弟,但和我有渊源,你的人,是我救回来的,就抵了吧,但我一定会处理这件事情。孩子没什么事,但会早产。可能会有些痕迹。是个女孩。 说完,神婆就走了。 我爸爸一直傻兮兮的站在那,还捧着那碗水呢。直到我奶奶推了他一下,他才回过神来。直说,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回事,这怎么可能嘛这····这··· 我奶奶瞪他一眼,哼了一声,就不理他了。 事情,到这里就结束了。需要补充的是,我的确,在七个月零几天的时候,就出生了,生下来,只有三斤,而且,身体的某部,有个暗红色的,不大,也不小的胎记。奶奶说,可能是那虫子,留下的。 听起来很吓人。但是我一直很健康的活到了现在····· <6>借尸还魂 我们那边,人死了后,都是土葬的,而且要在家里摆三天,然后才抬上山安葬。装死人用的棺木,也很讲究。一般的老人,到了50来岁,就开始为自己寻摸好的棺木,做好老衣服(就是死后穿的衣服。和生前的,式样什么的,都还是有区别的)摆在箱底。但是总有些枉死的人啊,或者夭折,或者意外,还没来得及给自己准备棺木,那就会去买。买来之后,还要根据你是怎么死的,去改造棺木。一般就是再刷东西,在里面烧点东西之类的。起“镇”的作用。其中以夭折并且枉死(就是,还不是普通的夭折)的小孩,最难弄,也很容易“反尸”(音译,就是尸体出问题。会发出哭声之类的)所以一般有这样的小孩,都是要通报族长,然后族长请神婆出来的。没有谁敢私底下安葬。因为那样的后果,没有谁可以担当的起。(是什么样的后果?相当的恐怖,但也可怜。一会会提到的) 在几十年前,皮冲(寨子的一个小地方,住了大概百十个人)有个小孩,下河游泳。小孩游泳,是很正常的事情,可谁又想到,游泳能游出那么不正常的事情呢··· 小孩出门的时候,他的爸爸,正在田里做事,妈妈在家里绣点东西,好拿出去卖了,贴补点家用。可眼见得天都黑了,小孩还没回来,他妈妈就急了,就出门去找他爸去,刚到大门口,就看见他爸扛着家伙回来了,他妈就说,孩还没回来呢。他爸不以为然,你管他,饿了自然就回来了。做饭吧。 他妈这么一听,也就放了心,做饭去了。可直到他们吃完了饭,小孩还没有回来,他们就意识到,不好,怕是出事了。莫不是叫狼叼去了?(寨子里,那时候还是有狼的。还有老虎呢···可惜现在都没了)他们着急忙慌的,跑去小孩平时的伙伴家里找,(可见还是不愿相信出事了)可伙伴们都说,一开始在河里玩,可傍晚的时候都回来了。这时候,他妈的脸色,已经看不得了。村里的大人,就扎了火把,去那条小孩下午玩的河出发了。 到了河边,他妈开始喊孩子的名字,可一直喊到声音哑了,都没有人应,他爸沿着河,四处走了一趟,也什么都没发现。这时候,一个小孩叫起来“快看,这里有拖东西的痕迹!还有血呢!”大伙过去一看,果不其然,一条长长地拖痕,从河岸上,一直延伸到水里,拖痕的旁边,还有血迹。由于是晚上,大家都看不清楚,但那血迹,却红的有点诡异。“不像是人血”不知道谁说了这么一句。难道是狼?可是狼,又怎么可能拖东西到河里去?可如果不是狼,河里又会有什么东西,能够到岸上来拖东西,(始终不用“人”这个称呼,是因为在那个时候,大家都不肯相信那小孩已经死了。) 这时候,那小孩的妈就像疯了一样的,竟是要往河里去,大家拉住了她,不让她动,一个平时比较威望的人说,“孩他妈,你先回去。这里所有的女人,都陪她回去。男人,都留下来。怕死的,也可以回去!”可那小孩的妈,又如何肯走呢,最后哭着喊着的,被好几个女人拉走了。苗哥们,都是彪悍的汉子,又哪来因为害怕,而躲回家去的呢!于是,河边就剩下了十几个男人。他们在商量,是不是有人下水,去看个究竟?可这样的提议,马上就被否决了,一个是天黑了,下了水,也是什么都看不见。再一个,还没弄清楚水里到底有什么东西,贸然下水,太危险。那孩子的爸说,你们不下,我下!我不怕!这时那威望的人怒斥了他一声!屁话!你以为我们是怕吗?你以为就你一个人能耐?我是不想让人白白送死!他爸,不做声了。 那威望的人,拿着两个火把,然后又吩咐大家把火把都集中到那条拖痕旁边,他蹲下来,细细地看那条拖痕,并且抓了一点带血的泥,放到口袋里。然后站起来,说,这不是普通的玩意,我们搞不来。明天,来两个人,随我去见海爹(蛊苗那时候的族长)大伙一听这话,都感觉到了事情的不简单···· 第二天,那威望的人和孩子他爹以及皮冲里几个地位高点的人,挑着腊肉腊鱼还有兽皮,向蛊苗寨子走去。到了晚上,他们走到了寨门口,那威望的人,摘下大牌坊(就是类似于寨子的大门,但没有门。只有门框。很大。)上挂的号角,吹起来。过了一会,只听得寨子里也吹起同样节奏的号子,他们就进去了。半路上,已是有人迎了出来,问,可是有麻烦?那威望的人点了点头,说,他要见族长。那出来迎接的人也没问什么,直接就把他们带到了族长那去。在族长门口,那迎接的人示意他们停一下,他进去通报一声。不一会,就传出声音来让那个威望的人一个人进去。那威望的人走了进去,正奇怪着为什么族长不点灯,突然觉得手背痛了一下,感觉像是被什么咬了一口,他感到十分的害怕,(当然害怕,他站着的地方,可是蛊苗族长的地方啊,,,,多的是虫子) 他正害怕着呢,差不多都要哆嗦了,只听那族长说话了,你别担心,刚才是我的虫,吸了你一点血,你碰了不干净的东西,不吸出来,不出一月,你必死无疑。 啊,原来族长是救他呀,他赶紧说着感激涕零的话。族长不耐烦的打断,你找我有什么事,是否有东西出现?那威望的人就把事情复述了一遍。族长听了,叫他把那带血的泥拿来他看看,一边,吩咐人点灯。灯一点上,那威望的人,倒吸了一口凉气!族长身上,趴着最少十种虫子,什么蜘蛛啊蜈蚣啊连蛇都有,但它们都不动,只是趴在那。自己的脚底下,也四处爬着虫子,他吓得一动都不敢动了··· 族长看着那团泥,自语道,没道理的,没道理会去你们那里啊,它要干什么呢?那威望的人听着,问,族长,那··怪物··你认得?族长瞪了他一眼,他赶紧低了头不说话了。族长大声的叫着一个人的名字,不一会就有人进来,族长说,去,你和这个人去他们皮冲,把灵(音译,想必是那怪物的名字)带回来。注意,别弄死它。那人点着头,转身叫那威望的人跟他一起出去了。 第二天天一亮,他们一行人就匆忙赶路了。一到皮冲,族长派来的人(叫巴戈)就要了一间屋子,叫他们杀三只鸡,要大公鸡,越大的越好,然后把鸡血给他,准备点香纸,准备一口没用过的生铁锅。注意,这些东西,都别让女人碰,各自准备的时候,吩咐自己女人,不准出声。最好连看都别看。第二天鸡叫头声,便出发。 于是每个人就回去准备了。巴戈在褡裢里,拿出了一个木雕的面具,几张画好的符,放在了桌上,就开始闭目养神。 第二天鸡刚叫头声,巴戈一行人就开始向河边走去。快到河边的时候,巴戈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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