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语的乌镇

无语的乌镇 第四届当代精短文学作品征文选登 记得十岁那年,有一次我和姐姐在邻居 家门口玩捉迷藏,姐姐从草堆旁捡了一个鸡 蛋,非常高兴,便跑到我的跟前,笑嬉嬉地对 我说:"弟,你猜,我捡到了什么?"我摇摇头, 表示不知道.这时,姐姐将手摊开,我惊奇地 叫道:"好大一个鸡蛋!"于是我和姐姐便怀 着喜悦的心情飞快地向家里跑去.到家后, 母亲看到姐姐手里拿着一个鸡蛋,非但没有 高兴,反而严肃地问:"你们这个鸡蛋是从哪 里来的?"姐姐说:"是我捡的."母亲说:"什 么地方捡的?"我说:"是姐姐从外边的草堆 赶快给我送回去!" 边捡的.""捡的也不行, 母亲更加严厉起来.我们没有办法,只好听 母亲的,把鸡蛋送回了原来的地方.但我和 姐姐都觉得很委屈,心想:这鸡蛋是我们捡 的,又不是偷的,干吗不能要呢?后来母亲对 我们说:"小孩子不要随便拿人家的东西,从 小偷针,长大偷金.如果你们现在不听话,长 大后就晚了."后来随着年龄和知识的增长, 我渐渐地明白了母亲所说这话的道理.母亲 常常对我们讲:做人要诚实,要守信用,不要 说过头的话,能办到的事就办,办不到的千 万不要吹牛.有一次,我向班上的一个同学 借乒乓球拍用一下,当时那位同学有点不情 愿,我便说:"怕什么?用坏了我赔你!"结果 后来真的把球拍给打坏了,同学要我赔,但 那时我家里特别困难,哪里还敢回家向父母 要钱呢!我未能兑现承诺.直到今天,我还为 这件事感到愧疚呢!母亲常说:"远亲不如近 邻.亲戚远了,很难相互照应,邻居在身边, 大事小事都能互相关照."有一次,邻居家的 一 个小孩病了,哭得特别厉害,家里的大人 们都不在家.母亲知道后,二话没说,就带着 这个小孩到村医疗站看病去了.小孩子得的 是急性肠胃炎,由于治疗及时,很快就康复 了.邻居回来知道后,非常感激. 母亲现在老了,但她始终很勤劳,凡是 力所能及的事,只要能做,她一刻也不愿意 闲着.她常说:"自己劳动的果实,吃得香,吃 得踏实."我每次回家看母亲的时候,总是想 起小时候母亲对我们子女的一次次叮咛,而 正是那些看似微不足道,朴实无华的言行, 却一直成为我为人做事的准则. ?赵可法 无语的乌镇 乌镇以特别的方式迎接我的到来,到达 浙江桐乡市的乌镇已是下午两点,天下起了 瓢泼大雨.放眼望去,粉墙黛瓦的江南水乡 乌镇,已是一片雨雾朦胧,怡然自得中充满 安逸. 过西栅的大门人口,撑一把花折雨伞, 随导游漫步前行.脚下踩着杉木铺就的曲折 林间小道,闷热中略带几许幽深,像是走进 了某个表演舞台.往前几步,一幅江南水乡 枕河人家的水墨画卷已徐徐向我展开,时间 已然凝固,人恍如一下子跌落进历史的渊 薮,烟雨蒙蒙中扑面而来的是一股苍凉的古 朴意境. 脚下并没有什么感觉,不经意问已踏上 一 座青石砌就的拱形桥,小巧玲珑又带有几 分古拙.抚摸着桥边石柱栏杆,举目张望,看 着河上一道道风景.相机的灯光闪烁,把我 的思绪一下子又拽回到现实.桨橹欲乃声 中,视线里飘荡进一只悠悠晃晃的船,船不 大不小,可以容纳五六人,一"船娘"悠闲地 摇着橹.游客们并不讲话,举着相机在找寻 风景照相.站在乌镇的桥上看风景,游客们 在风景里看我,我也成了水乡的一道风景, 多么富有诗情画意的江南水乡啊! 小桥流水人家,是乌镇与江南其他水乡 的共性,乌镇还有着自己的独特性格.沿河 道两岸,一道道木梁或石梁向水面伸出,在 石柱的支撑下,岸上木结构的房屋,向水面 悄无声息地延伸开去,依次形成一道道"水 阁",在荡漾运河水的映照下,房屋的影子疏 朗开来,这就是乌镇独特的"流水疏影"的建 筑格调."头枕水中央,梦随清波漾",揭开木 铺板,可以洗衣,淘米,打水做饭,盖上则可 以当床铺,库房.夜晚头枕着大运河清波粼 粼的流水,聆听着夜归人欺乃的摇橹声,亘 古不变的入夜报更梆子声,乌镇人的梦该是 禅一般的人间仙境吧. 走进一家有前店后堂的特色蓝印花布 作坊——宏泰印染厂,穿过店堂,再走一小 段青石板的染店弄,眼前豁然开朗,一座大 院落赫然眼前.院落中央高高的晾架上,飘 荡着一匹匹的蓝印花布,似江南女子柔蔓的 腰姿,随风轻轻摆动.厅堂里展示着蓝印花 布走过的几百年历史和生产状况,游客对蓝 印花布这门古老的手工艺有了几许认知.旁 边有一间小屋,一男子并不讲话,手拿刮刀, 在为游客表演染前刮浆,石灰膏透过有镂空 图案的纸板,图案已清晰粘连到白布上了. 几口很大的板蓝根染缸,据说是明代留传, 年代已相当久远.江南女子对蓝印花布情有 独钟,穿在身上颇有韵味,朴素无语中尽显 女子水灵与柔情.一些游客亦纷纷解囊,买 一 些蓝印花布制成的钱包或折扇带回去,作 为对没去乌镇亲友的馈赠. 参观完余榴梁(藏者名)钱币馆后,走进 乌镇最具文化亮点的茅盾故居,鲁迅与茅盾 被共认为是中国现代文学巨匠.站在大师雕 塑前我肃然起敬,有人说是茅盾的光辉给其 故乡挣足了脸面.故居是当年茅盾祖父精心 挑选的风水宝地,其实不过是一套院落式平 常住房,看不出什么特别之处,亦够不上豪 宅的格局,各屋的陈设也比较简单,一间书 房,书桌,书柜,弄堂,厨房和几把椅子而已, 是江南普通的书香门第.墙西北角有茅盾当 年亲手栽种的一棵兰花桂,枝繁叶茂,已有 一 人多高了,兴许是乌镇特有的水分土壤滋 润了它吧. 抚摸着眼前一扇扇油漆斑驳的木门,穿 行在窄窄的弄堂里,可以触悟到山水大家谢 灵运,才华横溢的昭明太子,漫画大师丰子 恺的灵性.他们均是中国历史上响当当的人 物,乌镇名人的名字可以列出长长的一大 串,究竟是什么孕育了他们的千古才情呢? 带着来时的疑惑,我悄悄探身向门里张望, 试图找寻到一些痕迹.一位年近古稀之年的 老婆婆,围着一块布料,在忙自己的针线活 儿.一位老大爷,躺在竹制的躺椅上,微眯着 双眼,身旁矮矮的茶几上,一壶茶正冒着热 气,悠然自得在品茶.透过窄窄的弄堂,水边 有一幅久违的浣衣画面,让我不禁想起了逝 去的祖母.一位老婆婆在水边一块石头上, 用木棒有节奏地槌打衣服.如果我到了她的 年岁,尚有她的体力挥动木槌,该是我人生 的一种福分吧. 那些故土难离的老人们,似乎早已忘记 了外面喧嚣的尘世.正如陶渊明笔下"问今 是何世,乃不知有汉,无论魏晋"(《桃花源 记》)的记述,宁静淡泊地守望着自己的祖 业,怡然自得生活着,成为枕河人家的最后 主人. 看过乌镇人演戏的室外舞台,参观完道 教修真观后出来,雨已停了.走在路旁悬挂 有林家铺子招牌的青石板道路上,我想买一 本关于介绍乌镇的书带回家仔细阅读,却怎 么也找寻不到,心中生出些许遗憾. 乌镇是一朵盛开的无语莲花,我是一朵 去留无意的飘荡的云,她并没有告诉我些什 么,也无意于留下些什么,却暗合着东方哲 学天人合一的玄机,承载华夏6OOO多年的 人文底蕴! 这一夜,乌镇的水无语,船亦无语,整个 乌镇像往常一样安静无语. ?张靖原 感恩生活 过去,我时常认为,如果不是因为十多 年前的那一个晴空霹雳般的消息,我的生活 会过得幸福得多. 到医院检查,人家大夫说你家孩子反应 慢,许多这个阶段该出现的动作都没看到. 建议去大医院检查一下.结果呢,去大医院 检查的结果是:孩子脑瘫.这个诊断结论几 乎是致命的一个消息,对我,对妻子,对双方 的父母而言.其后几年,我们曾两下北京,一 下上海.最后,我知道,在不可改变的命运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