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鞍山市宋山墓的年代和墓主身份考

马鞍山市宋山墓的年代和墓主身份考 考古学 马鞍山市宋山墓的年代和墓主身份考 栗中斌 (马鞍山市文物管理所安徽马鞍山243000) SongshanTombisthebiggestandmostcornplicatedbrick-chamberedtombdiscoveredinMa anshan.Withitshigh-reliefandstylized-dragon-patterneddoorknobandthefalsewindow,Songshan Tombprovidestheearliestofsuchkind.Thoughitwasbadlyrobbed,ahostofpreciousrelicsstill remain.ItresemblesmuchtotheNo.1tombfoundinE'zhou,Hubeiprovince.Throughthecom- parisonofZhuranTomb,combinedwithliterature,wecanbesurethistombbelongstoSunxiuof WuState,namedDingMausoleum. Keys:MaanshanSongshanTombEasternWuStateLingkouSunxiuDing Mausoleum 内容提要宋山墓是马鞍山市迄今发现规模最大,结构最复杂的一座砖室墓葬,它填 补了该地 区六朝考古的多项空白,高浮雕变形龙纹把手石门和假窗的设置,是目前长江中下 游地区六朝墓葬 中最早的实例.虽被盗严重,但仍出土一批珍贵文物.墓葬形制与湖北鄂州鄂钢饮 料厂一号墓极为相 似,但规模比后者大,显然墓主身份也更显贵.通过和朱然墓等六朝大型墓葬比较, 并结合现有的史 料分析,此墓可能是吴景帝孙休的定陵. 关键词马鞍山宋山墓东吴陵口孙休定陵 中图分类法K871.44文献标识码A 1987年9月初,安徽省马鞍山市雨山区宋山 窑厂gz~时,发现一座超大型砖室墓,安徽省文物 考古研究所会同马鞍山市文物管理所,于1987年 9月16日,12月2日对该墓进行了抢救性发掘. 然而,时隔20年,此墓的发掘材料也未整理发. 因为编制省级文物保护单位"四有"档案的需要, 笔者才看到从主持发掘者那里复印而来的原始发 掘文字(以下简称记录),由于受当时业务水 平的制约,记录中大篇幅记载领导检查工地等内 容,而涉及墓葬发掘的情况记录较少.下面笔者通 过对记录的梳理,介绍该墓的一些基本情况,并结 合现有的六朝墓葬资料,对宋山墓的年代,价值和 墓主身份进行考证,不妥之处,恳请方家指正. 一 墓葬的基本情况 宋山墓位于安徽省马鞍山市雨山区宋山村宋 山窑厂西侧,西山的东南麓,西南直线距离翠螺山 收稿日期2007—03—20 (又名采石山)约1公里,东直线距离朱然家族墓 图一//马鞍山宋山墓位置示意图 马鞍山市宋山墓的年代和墓主身份考 表一//马鞍山宋山墓出土器物一览表 序号名称件数种类备注 l漆凭几1件漆器上面彩绘精美的百马出征图 2青瓷双系罐l5件青瓷(图三) 3青瓷罐1件青瓷 4青瓷四系罐9件青瓷(图四) 5青瓷鸡首罐3件青瓷(图五) 6石案1件石器 7青瓷束口罐2件青瓷(图六) 8陶罐2件陶器其中一件内壁有人物漆画 9青瓷盏4件青瓷 lO陶仓2件陶器 ll青瓷仓6件青瓷 l2青瓷盘口壶1件青瓷 l3青瓷虎头四系罐1件青瓷 地约2公里(图一).整座墓顶为券形.墓葬由封 土,斜坡墓道,封门墙,前后甬道,石门,横前堂,左 右"凸"字形侧室,石门,过道和后室组成.后甬道 和横前堂,横前堂与过道交接处各有一道石门,前 面石门左扇和后面石门右扇中部各有一高浮雕变 形龙纹把手.封土呈覆斗状,长28,宽14,高3.5 米.斜坡墓道残长4米,坡度14.;封门墙砌于甬 道#1-,长2.32,宽0.38,高2.16米;前甬道长 1.23,内宽1.32,前内高1.58,后内高1.64米;后 甬道长3.08,内宽1.74,内高2.04米;左侧室过 道长0.64,内宽0.88米,左侧室内长2.7,内宽 1.42,内高1.7米;右侧室过道长0.64,内宽0.8 米,右侧室内长2.86,内宽1.48,内高1.69米;横 前堂东西两壁距离祭台高0.96米处各有3扇正 方形假窗,2.78米处也各有1扇正方形假窗,假 窗长宽相等.边长0.48米.横前堂内长5.68,内 宽3.14,内高3.76米;祭台位于横前堂左右两 侧,席纹铺法,左祭台长2.2,宽1.38,高0.28米, 右祭台长2.06,宽1.49,高0.28米;后室过道长 3.18,内宽1.28,内高1.56米;后室内长6.27,前 内宽2.52,中内宽2.61,后内宽2.53,内高3.65 米;棺床占后室大部分,用边长0.48米方形青砖 铺成席纹状,通长4.82,通高0.34米.墓壁直墙 三顺一丁砌法,人字形铺地砖.墓全长17.68米, 属超大型墓葬,墓向135.(图二). 该墓被盗严重,后甬道,后室的前墙壁和后墙 壁的内侧都发现盗洞.在清理封土的过程中,发现 1枚"大泉当千",陶盘和青瓷器残片,2块大青砖, 0 图二//马鞍山宋山墓平剖面图 《东南文化》2O07年第4期总第198期41 图三//青瓷双系罐图四//青瓷四系罐图五//青瓷鸡首罐 上有"青龙,朱雀"图案.墓道出土1块六朝筒瓦,以 及1块正方形边长0.35,厚0.07米的高浮雕三爪 龙纹砖.1984年6月发掘的朱然墓后室"盗洞内填 塞的土中包含许多六朝板瓦和筒瓦残片"_lI.1996 年9月,笔者主持清理朱然家族墓时,在后室扰乱 土中也出土1块六朝筒瓦,说明至少在东吴时期, 大型墓葬封土上面应该有享堂祭殿之类建筑.甬 道出土1枚"大泉当千",几枚五铢钱和铁,漆器残 物.墓室除出土下表所列48件文物外,还有大量 陶,青瓷和漆器残片. 墓砖主要纹饰有五铢古钱纹以及模印阳纹吉 语小篆体"富且贵至万世"(图七),"富贵万世"(图 八)铭文等.棺床上发现一具棺木,盖和两头已被 毁,从清理情况看,人头向东南,即和墓向一致.南 京老虎山2,3号墓嗜是男女合葬墓,死者头皆 向墓门.马鞍山市霍里乡西晋纪年墓墓向180., 简报记载:"根据随葬器物的种类和位置分析,墓 主头向南(即头向墓门),应为女性"I.太原市尖 草坪西晋墓是山西省首次发现该时期的墓葬,"有 两具人骨朽迹,已成粉末状,但仍可判断墓主头向 北(即头向墓门),仰身直肢"II.广西梧州市北山 1号墓年代为东晋前期,墓向坐西朝东,"从银发 钗,手镯,金指环,顶针等放置的情况分析,死者安 放于前室,头西脚东(即脚朝墓向)"【51.上述几例 六朝墓葬资料显示,六朝墓葬死者有头朝墓向和 脚朝墓向两种情况,但似乎前者占主流.马鞍山地 区已经发掘的六朝墓葬中,死者葬式可辨的都是 头向墓门.宋山墓墓内壁被熏成漆黑,此种做法不 见于已发表的六朝墓葬资料中.记录记载该墓发 掘过程中,六朝考古专家蒋赞初先生到现场指导 时,主持发掘者曾就此事请教蒋先生,他说也没有 见过这种做法.从已发表的六朝墓葬资料看,极少 数墓葬墓壁采用粉刷石灰的做法,如南京老虎山 1号墓"室内和甬道的砖壁上,皆粉刷有厚约1厘 米的石灰一层,保存也较完好,有的地方连石灰上 遗留的刷迹都能够看清楚"_6I.南京吕家山东晋李 氏家族墓1号墓"砖室内外壁面粉刷一层石灰,外 壁厚约1厘米,内壁极薄,且大部分剥落"l7】.类似 这样在墓壁上面粉刷石灰的墓葬还有南京象山王 兴之夫妇合葬墓等.宋山墓墓内壁被熏成漆黑, 笔者认为可能起到防潮,辟邪之作用,但这种做法 比墓壁粉刷石灰要更胜一筹,墓葬显得庄严肃穆, 体现墓主身份的高贵. 二墓葬的年代和价值 宋山墓没有出土反映其年代的纪年材料,但 时代特征较为明显,墓室结构复杂,基本承袭汉 制.平面形制和湖北鄂州鄂钢饮料厂1号墓极为 相似,鄂钢饮料厂1号墓由墓道,封门墙,甬道,横 前堂,左右"凸"字形侧室,过道和后室组成,全长 14.54米,属超大型墓葬,墓向177..宋山墓比后 者多一后甬道和两道石门,长度较后者长3.14 米.后者发掘简报认为:"鄂饮M1的年代应定在 孙吴时期".宋山墓出土大量模印阳纹吉语小篆 体"富且贵至万世","富贵万世"铭文砖.此类铭文 图六//青瓷束口罐 42马鞍山市宋山墓的年代和墓主身份考 砖在马鞍山市朱然墓,朱然家族墓和佳 山白果村东吴大墓均有发现,马鞍山地 区已发掘的百余座东吴以后的六朝墓 葬中,未再发现此种铭文砖,是葬在该 地区采石周围东吴上层贵族大墓一种 特有的铭文砖,"东吴墓多吉语砖,西晋 墓多纪年铭文砖,这是本地区吴至西晋 墓有所区别的一个明显标志"l1….宋山 墓出土文物时代特征也很明显:青瓷几 何纹罐与朱然家族墓同类器物形制一 样.朱然家族墓年代为东吴晚期,其墓 主笔者考证为朱然之子朱绩…1;漆凭几 形制和朱然墓同类器物一样;青瓷鸡首 罐"口较小,短颈,斜肩,鼓腹,瘦胫, 平底.肩上塑一鸡首作壶流.鸡首前探, 嘴微开,形态生动,另一侧贴翘起的短 尾.壶肩部划弦纹,置左右对称的竖系, 胎色灰白,质坚硬,青釉匀净.该器物是 东吴中晚期浙江越窑的巅峰之作.宋山 墓出土数枚"大泉当千",此种钱币铸造 于东吴赤乌元年,即238年.综上所述, 从宋山墓的墓葬形制,墓砖铭文和出土 文物等情况分析,该墓葬年代应为东吴 中晚期,上限不超过238年. 宋山墓的发现和发掘具有重要的 考古价值,其形制对以后六朝墓葬的发 展产生较大的影响.它的考古价值主要 体现在如下几个方面. 1.该墓墓室结构复杂,功能分区 明显.左侧室发现1件石案,上面放置 几件器物,右侧室出土有谷物等,这表 明左侧室是厨房而右侧室为储藏室,横 前堂是祭祀场所,后室为墓主安寝之 处. 2.甬道分为前后两部分,前甬道 小而窄,后甬道大而宽.此种甬道分前 后两部分的形制到西晋晚期至东晋才 开始流行,但两者中间却多加有木门或石门.如南 京北郊东晋温峤墓]31,甬道前部分宽且高于后部 分,中间是门槽;南京市铁心桥王家山东晋晚期墓 "甬道平面为长方形,约可分前后两段,前段略宽 于后段,高度相同"『11.显然后来分前后两部分的 甬道形制是受宋山墓这种甬道形制的影响,并在 此基础上演变和发展而来的. 图3.横前堂左右两墙壁上各有4扇边 长0.48米的正方形假窗.西晋晚期至东 晋开始,砖室墓葬才流行直棂假窗,如南 富京北郊东晋温峤墓,马鞍山东苑小区六朝 蔷墓M2",南京隐龙山南朝M2l】,南京市 害石子岗东晋墓M1",南京市铁心桥王家 山东晋晚期墓,南京司家山东晋,南朝谢 氏家族墓",南京西善桥南朝墓"引等.宋 要山墓横前堂所设假窗没有窗棱,有别于 片六朝中后期流行的直棂假窗,可能是六 朝墓葬假窗的早期形制.宋山墓是目前 为止已知六朝砖室墓葬中,较早设置假 窗的墓葬. 4.迄今为止,马鞍山地区发掘的近 200座六朝墓葬中,安置石门的墓葬仅 有3例:朱然家族墓,宋山墓和林里东晋 纪年墓.1.朱然家族墓石门位于封门墙 内侧,两扇石门中部阴刻有门栓.林里东 晋纪年墓的石门安置在甬道的中间.类 似林里东晋纪年墓石门安置的墓葬还 有:南京隐龙山南朝墓,南京甘家巷蔡家 塘1号墓,南京西善桥油坊村南朝大 墓221等.宋山墓石门却安置在后甬道与 横前室,横前室与过道交接处,而且前面 石门左扇和后面石门右扇中部各有一高 浮雕变形龙纹把T-,显然此种石门的档 次更高. 三墓主的地位和身份 由于被盗严重,宋山墓没有出土反 映墓主地位和身份的实物资料,但如前 所述,宋山墓出土大量模印阳纹吉语小 篆体"富且贵至万世","富贵万世"铭文 砖.此类铭文砖是马鞍山地区采石周围 东吴上层贵族大墓一种特有的墓砖.宋 山墓的铭文砖书体和内容虽然与朱然墓 的一样,但比后者更显得苍劲有力.宋山 墓出土1件弦长73.5,宽10.5,厚55厘 米的彩绘漆凭几,不仅比朱然墓出土的素面漆凭 几弦长4厘米,而且制造工艺精湛,上面彩绘精美 的百马出征图案.朱然墓墓葬总长8.7米,属大型 墓葬.主持发掘者丁邦钧先生在该墓发掘简报中 把墓门错认为甬道[231.朱然墓封门墙位于前室挡 土墙正下方,发掘过程中封门墙砖被拆除,形成一 个长0.82,内宽1.26,内高1.54米的券顶过道, 《东南文化》2OO7年第4期总第198期 从它的作用来看,应该是墓门.所以, 笔者认为朱然墓的形制由斜坡式墓 道(原墓葬简报记载是台阶式墓道. 但迄今除此墓外,已发表的六朝墓葬 资料中,墓道可辨者均是斜坡式墓 道.所以,笔者认为朱然墓也应该是 斜坡式墓道,可能是被发掘者做成台 阶式墓道)挡土墙,封门墙,墓门,前 室,过道和后室组成.朱然墓无论从 结构还是规模来看,都无法和宋山墓 相比.朱然官拜东吴政权左大司马右 军师,《三国志?吴书?朱然传》记 ","莫与比 载:"功臣名将,存者唯然 隆".在等级森严的封建社会,墓 主地位和身份与墓葬规模和大小是 相匹配的.因此,宋山墓墓主的地位 和身份显然在朱然之上. 从现有发表的六朝墓葬资料来 看:江苏宜兴周墓墩1号墓1总长 13.12米,其墓主的官职可从墓砖上捺印的"周前 将军砖"铭记得知.前将军次上卿,秩二千石;武昌 莲溪寺墓墓室长8.46米,墓主彭卢身份校尉, 较二千石低一级;武汉黄陂滠口墓[261,为六朝早 期大型墓葬之一,墓长9米多,最宽处6米多;安 徽毫县曹操宗族墓,共发现5座墓葬,其中4 座长13米以上,最长达15.3米;鄂州鄂钢饮料厂 1号墓,墓室全长14.54米,简报认为其墓主为皇 族孙邻,官爵应相当于二千石左右的刺史,太守. 《三国志?吴书?宗族卷第六》记载,孙邻卒于赤 乌十二年(249年).其祖父孙羌,系孙坚之兄,父 孙贲,曾先后任过郡里督邮守长,豫州刺史,丹杨 都尉兼征虏将军,九江太守,豫章太守,封为都亭 侯.孙邻9岁接替父亲统理豫章,进封为都乡侯,任 郡守职务近20年,后被召回武昌,任绕帐督,之后 又改任夏口沔中督,威远将军;南京富贵山东晋墓, 墓葬总长9.76米,简报认为"富贵山大墓无疑是当 时上层统治阶级的墓葬,也可能是王陵"l2;南京大 学北园东晋墓1,南北总长8.04,东西总长9.9 米,墓主身份可能是一个地位很高的封建贵族.宋 山墓应该是已经发掘的六朝墓葬中规模第二大的 一 座墓葬(2007年1月19日《中国文物报》刊登 《南京上坊孙吴墓考古取得重大收获》一文,文中 记载南京上坊孙吴墓墓室长20.16米,应该是迄 今发掘的六朝墓葬最大者).六朝考古专家蒋赞初 先生认为,宋山墓墓主身份至少不低 于皇族,不排除东吴皇帝的可能. 六朝考古专家罗宗真先生在其 《六朝考古》一书中记载:孙坚高陵在 今丹阳县西十五里孙陵港;孙权蒋陵 在今南京钟山;废帝会稽王孙亮葬在 丹阳县赖乡,即今江苏江宁县境内;文 帝孙和明陵在乌程县西陵山;末帝孙 皓则卒于洛阳.罗先生根据《三国志? 吴书》,《建康实录》等史料,在该书中 写道:"景帝孙休定陵:永安七年七月 癸未卒,十二月葬在当涂县东二十五 里,朱皇后合葬."宋代王象之《舆地纪 胜》卷十八《江南东路?太平州?古 迹》载:"吴景帝陵在当涂县东二十五 里."明代嘉靖十年《太平府志》和民国 《当涂县志》也记载:位于当涂县东二 十五里的"天子坟"疑为吴景帝孙休定 陵.该墓早年被盗,现墓室顶部遗留一 直径约90厘米的盗洞.1994年7月经安徽省滁 州市文物保护研究所电磁勘探,墓室长约8,残长 墓道26米,墓向南偏东."天子坟"的规模较朱然 墓小,气势也无法和后者相比,其墓主地位和身份 低于朱然,显然不是孙休的定陵.南宋着名史学 家,考据学家胡三省在《二十五史补篇?东晋篇? "在牛渚东北边戍守处,今考 江域志》中考证:陵口 吴景帝陵,在当涂县西北采石山,此云亡陵口(亡 字可能是之字的笔误),当以此为名也."宋山墓所 在的地理位置与亡陵口极为相符.《资治通鉴?晋 纪十六》:"成和三年(328年)春正月,温峤入救建 康,军于寻阳.韩晃袭司马流于慈湖,流素懦怯,将 战,食不知口处,兵败而死.丁未,苏峻帅祖涣,许 柳等众二万人,济自横江,登于牛渚,军于陵口." 胡三省注称:"陵口当在牛渚出东北,即东陵口 也."民国《当涂县志?大事记》中记载:"建安十九 :牛 年,吴侯权以鲁肃为横江将军,屯陵口."注日渚西北十五里,即思贤港.这里陵口的注释中出现 两个地名,也即胡三省考证的亡陵口和东陵口(马 鞍山市李白研究所李子龙教授考证:东陵口也就 是思贤港,位于今马鞍山市江边港务局一带),笔 者认为,东陵口为军事要塞,就是鲁肃,苏峻屯兵 的地方,亡陵口是吴景帝孙休定陵所在地,也即宋 山墓一带.现当地百姓流传这一带有五龟墩,宋山 墓居正中,而且面积最大.所谓的五龟墩其实就是 图八//呈万世,铭文砖拓片 马鞍山市宋山墓的年代和墓主身份考 六朝砖室墓葬.唐代诗人谢理登当涂县城西北约 1公里的黄山凌献台时曾写到:"谷口鸟催春雨 急,渡头帆带夕阳开;二陵只在江云外,环佩应献 月下台."长江在黄山凌献台的西边,牛渚在其西 北边,天子坟在黄山东南几十里以外.站在黄山的 凌欹台上,不远处的牛渚尽收眼底.通过上面的诗 句不难看出,诗人所站的方位是面对长江和牛渚, 而背朝"天子坟".诗人看到牛渚一带有2座帝王 的陵墓.明代嘉靖十年《太平府志》也记载当涂县 境内有两座帝王陵墓,即吴景帝陵和齐和帝陵. "齐和帝陵,在黄山.''''黄山,在府城西北石城乡, 世传浮丘翁牧鸡于此,亦名浮丘山.山上旧有宋离 宫及凌献台,怀古台,誓清堂并浮图在焉."谢理所 指的二陵可能就是吴景帝陵和齐和帝陵.明代诗 人杨杰登黄山凌献台时也曾写到:"六龙一去杳无 迹,山花野乌空相忆;翠羽啸鞭来不来,景陵芳草 年年碧."这里的"景陵"当然是吴景帝孙休的定 陵,也可能就是笔者考证的宋山墓. 孙休,字子烈,是孙权第六子.太元二年(252 年)正月,受封琅邪王,魏甘露三年(258年)即位, 永安七年七月癸未(264年7月25日)去世,时年 30岁,谥号景皇帝.《三国志?吴书?妃嫔传第 五》记载:"孙休朱夫人,朱据女,休姊公主所生也 …… 甘露元年(265年)七月,见逼薨,合葬定陵." 从宋山墓发掘资料看,该墓为一次葬,墓主是一 人,这似乎和史料不符.其实不然,记录记载:发掘 宋山墓的同时,在其右前侧不远处还清理l座中 型砖室墓葬,由于被破坏严重,只出土1枚银质五 铢.但从此墓的墓砖等资料分析,墓葬年代与宋山 墓相当,两墓墓主应该是家族成员.该墓营造也极 考究,有7层铺地砖,这是马鞍山地区已发现六朝 墓葬中,铺地砖层数最多的一座墓葬,说明墓主身 份也很显贵.笔者认为,宋山墓右前侧的中型砖室 墓墓主可能就是朱皇后.也就是说,265年7月, 比孙休晚去世1年的朱皇后没有葬入定陵,而是 葬在其右前侧不远处,这是对史料的重要补充. 考古发掘记录:解有-i~吴志兴房忠义 I1][231安徽省文物考古研究所,马鞍山市文化局:《安徽马 鞍山东吴朱然墓发掘简报》,《文物))1986年第3期. I2II6]南京市文物保管委员会:《南京老虎山晋墓》,《考占》 1959年第6期一 【3]安徽省文物考古研究所:《马鞍山市霍里乡西晋纪年墓》, 《文物研究》1999年总第l2辑. [4]太原市文物考古研究所:《太原市尖草坪西晋墓》,《文物》 2003年第3期. [5]广西梧州市博物馆:《梧州市晋墓,南朝墓发掘简报》,《文 物资料丛刊》1983年第8期. [7]南京市博物馆:《南京吕家山东晋李氏家族墓》,《文物》 2000年第7期. [8]南京市文物保管委员会:《南京象山王兴之夫妇合葬墓》, 《文物))1965年第6期. [9]鄂州博物馆,湖北省文物考古研究所:《湖北鄂州鄂钢饮 料厂一号墓发掘》,《考古学~))1998年第l期 【lOJfl5]吴志兴,王俊,殷春梅:《马鞍山东苑小区六朝墓清 理简报》,《文物研究))1998年总第ll辑. [11]栗中斌:《谈朱然家族墓年代和墓主身份》,《东南文化》 2004年第4期. [12]中国文物交流中心:《中国文物精华》,文物出版社1992 年,图l7. [13]南京市博物馆:《南京北郊东晋温峤墓》,《文物))2002年 第7期. [14]贺云翱,邵磊:《南京市铁心桥王家山东晋晚期墓的发 掘》,《考古))20O5年第ll期. [16]南京市博物馆,江宁区博物馆:《南京隐龙山南朝墓》, 《文物))2002年第7期. [17]南京市博物馆:《南京市石子岗东晋墓的发掘》《考古》 2005年第2期. [18]南京市博物馆,雨花区文化局:《南京司家山东晋,南朝 谢氏家族墓》,《文物))2000年第7期. [19]南京市博物馆:《南京西善桥南朝墓》,《考古》1993年第 ll期. [2O]马鞍L_l市文物管理所:《马鞍山林里东晋纪年墓发掘简 报》,《东南文化))2004年第5期. [21]金琦:《南京甘家巷和童家山六朝墓》,《考古》1963年第 6期. [22]罗宗真:《南京西善桥油坊村南朝大墓的发掘》,《考占> l963年第6期. f24]罗宗真:《江苏宜兴晋墓发掘报告》,《考古》1957年 第4期. 【25]湖北省文物管委员会:《武昌莲溪寺东吴墓清理简 报》,《考古》l959年第4期. 【26]武汉市博物馆:《武汉黄陂滠口大墓清理简报》,《文物》 l991年第6期. [27J安徽省亳县博物馆:《亳县曹操宗族墓葬》,《文物》1978 年第8期. [2s]南京市博物馆:《南京富贵山东晋墓发掘报告》,《考古》 1966年第4期. [291蒋赞初:《南京大学北园东晋墓》,《文物))1973年第4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