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关于拟声词，词汇学届已经有了热烈的讨论，焦点是拟声词的归属 ...

摘要：关于拟声词，词汇学届已经有了热烈的讨论，焦点是拟声词的归属 ... 摘要:关于拟声词，词汇学届已经有了热烈的讨论，焦点是拟声词的归属问题，或者实词，或者虚词，目前已基本达成一致，认同拟声词属于实词范围，因为无论是从句法功能，词汇意义任何方面都可以看出拟声词有着与实词相当的功能，在语言交际中发挥了不可或缺的作用。但拟声词与实词间究竟还 吗,本文认为拟声词可以转化为实词或者拟声语素构成实有什么隐约的关系 词，下面将试就这个问题展开讨论。 一( 拟声词简介 拟声词的产生是社会交际的需要。语言是人类最重要的交际工具， 语言符号是应社会交际的需要而产生的， 拟声词也同样如此。大千世界万籁争鸣，要将这无限多的自然声音用语言达出来， 就非有拟声词不可。所以随着人类对社会和自然认识的深入，拟声词也就应运而生了。由于一个拟声词所表示的是一类声音， 因此无论多么繁杂的自然音响，只要通过某一语言系统的一套拟声词，就可以将其表现得淋漓尽致。“喈喈逐黄鸟之声， 学 1草虫之韵”。 ? 二(拟声词与实词的联系分析 拟声词早在上古时期就成了中华民族拟声状物的重要工具。到了现代，拟声词更成了汉语词汇中不可或缺的重要成员， 不光是拟声状物甚至很多名词，动词等都是由拟声词转化或构成的，如“蝈蝈儿”、“蛐蛐儿”、乒乓球”、“布谷鸟”等等。我们在这里收集了很多这样的例子，调查对象是第五版《现代汉语词典》(下文中出现的《现汉》皆指第五版)，范围是口部的全部拟声词，拟声词中口部的占了很大比重，所以选取这部分拟声词便具有相对代表性。 1(由拟声义转化成的实词义 主要有吭哧，吧，吧嗒，吧唧，咕嘟，呱唧，喳喳，喁喁，等，比如“吭哧”一词，在《现汉》中的解释是: 【吭哧】kēngchi [拟声]形容某些重浊的声音:马~~地喘着粗气/列车启动时发出~~的声响。 1? 2?[动]因用力而不自主的发出声音:他背起一麻袋粮食走着，嘴里直~ 3?[动]形容说话吞吞吐吐:他~了半天我也没有听明白。 这三个义项是各自独立的，而且词性上也有差异，但仔细分析其义项，可以看出它的义项间是有联系的，首先作为拟声词它指重浊的声音，对象可以是 2动物或任何物体的粗重的声音，义项?则指用力时不由自主的发出的声音，与 11义项?的表面相似之处都是指声音，但是词性不同，义项?在发生时一般都有 2某种潜节奏的律动，无论时马的呼吸还是列车的启动，义项?表示用力时的发声，人在用力时也是为了给自己加油鼓劲，也是随着呼吸有节奏的发音的，所 213以我们认为义项?可以看成是义项?的引申。义项?与前两个的不同在于模糊 2掉了节奏这一特点，而是“吞吞吐吐”，笼统的代指人所说的话。这又是义项?中不自主的发声的引申。拟声词一开始只是表示某个声音，目的就只是把这个声音用人们所在语言系统中的语音形式模拟出来，后来由于人们的使用及交际需要，慢慢地，和某个声音类似的某一类声音甚至发出这个声音的动作也会借用这个词来表示。也有人称这种借用叫转义，拟声词通过派生或转义，使词的意义范围扩大，转指其他事物，或者是发声体，或者是相关事物，如名词性转义就是由各种自然声音转指其本源——该声音的发声体，或转指其他事物，这 种转义一般是由人类普遍存在的邻接联想而形成，如拟声词“布谷”，实际上现在人们已不再把它当作拟声词，而是一种鸟名，鸟名的起源确是鸟的摹拟声。相应地，动词性转义，形容词性转义就是由各种声音转指发出声音的动作或者状态。 2(由拟声词转化为实词 “吧嗒”，在《现汉》中有读音不同的两个词，分别读作bādā,bādɑ，解释: 【吧嗒】bādā[拟声]形容物体轻微撞击或液体低落等声音:~一声，闸门关上了。 【吧嗒】bādɑ[动]嘴唇开合作声:他吧嗒了两下嘴，一声也不言语。 [方]抽<汗烟>:他蹲在一边~着叶子烟。 这里出现了同形异音的两个词，所谓异音，却也是音节相同，声调不同，作动词时是轻声，所以在语音形式上两个词有不同，在基本的词性上也是互相区别的，但我们仔细分析他们的义项便不难发现，在意义上它们却有着种种联系，拟声词表示物体轻微撞击的声音，而作动词时时表示嘴唇的开合作声，也是轻微的碰触发出的声音，很明显两者都是表示这类声音的，而在方言词中，表示抽<汗烟>，抽烟的动作也是由双唇的夹击碰触发生的，同时伴随着类似“吧嗒”的声音，所以我们认为这里的动词是由拟声词“吧嗒”发展而来，方言词也是融合了拟声词指代的声音与动词的表达的意义，是二者进一步的发展。 另外，如“咕嘟”gūdū，作为拟声词有形容液体沸腾，水流涌出或大口喝水的声音，而同时读作咕嘟gūdu时,又作动词，有长时间煮的意思，可见动词“咕 “呱唧”众所周知是指鼓嘟”也是由原来的拟声词“咕嘟”慢慢转化来的。 掌等的声音，而它的动词义项就是指鼓掌。喳喳则是另外一种情况，读zhā时拟声词表示的是鸟叫的声音，读chāchā时，拟声词是形容小声说话的声音，但是读chāchɑ时作动词，意思是小声说话，三者在意义上存在形似之处，动词小声说话是由拟声词小声说话的声音引申来，两者与拟声词zhā的小巧欢快之意有点类似。只是与其读音差别很大，在模拟不同的外界声音，但都是开口大的[ɑ]。 上面几例都是由拟声词转化引申的实词，两者词形相同，通过列举比较，我们发现了很多有规律性的东西，首先几个实词都是动词，一般用来表示拟声词模拟的声音伴随或者产生的相应动作，而拟声词只是模拟事物的声音、性状以达到交际目的。由拟声词引申出来的动词具体、形象、生动，使人们经常能够因声知义，突出人物特点，给人留下深刻印象。其次动词和由其引申的拟声词在语音上是有差别的，但只出现在声调上，具体说，就是拟声词一般是带声调的，而动词第二个音节一般读作轻声，这种声调的处理更给语言增添了几分美感，使原本只拟声的词可以表达更复杂的意思，给人留下想象的空间。另外，它们之间的这种引申关系跟词的义项间常见的体用引申有几分相似。所以我们暂且把这种引申归入体用引申，一般的体用引申是指词义从表示一种实体到表示这种实体的性状或功能的引申，从词性来说，是由名词引申到动词或者形容词，这里虽是由拟声词到动词，但拟声词与名词一样可以表示一个事物，表示一个实体，只不过它表示的是声音这个实体，之所以认同它是体用引申的一种，还有一个重要的现象，就是体引申出用后，体用之间词形可能一致，也可能发生变化，这种变化之一就是语音的变化，(主要是声调的变化)，就跟刚才分析到的拟声词转化为动词时一般第二个音节读作轻声一样。 3(由拟声语素构成的实词 主要有呱嗒板，哈哈镜，气喘吁吁，呜咽，咿呀学语，呱呱坠地，嗷嗷待哺，呱呱叫,哄笑，哓哓不休，干哕，哗然，啧有烦言，嗡子，嘚啵，嘚嘚，嬉皮笑脸又作(嘻皮笑脸)，嘻嘻哈哈等，其中的“呱嗒”、“呱呱”、“咿呀”等原本都是拟声词，但当它重新参与构成新词时本身有变成了语素，由于这种语素有 种拟声语素构成的实词比上面那种由拟拟声功能，我们暂且称为拟声语素。这 声词直接转化的实词多，而且甩掉了单一的帽子，丰富多彩，极具能产性。《现汉》中的解释: 【呱嗒】guādɑ[拟声] 形容清脆，短促的撞击声:地是冻硬的。走起路来~~响。也作呱哒。 【呱嗒板】guādɑbǎnr[名]演唱快板儿等打拍子用的器具，由两块大竹板或若干块小竹板用绳连接而成。 这里拟声词表示的是清脆，短促的撞击声，而山东快板在演唱时也是需要这样短促，清脆的声音作伴奏，很有节律美，快板的奥秘和美感全在这个声音上。呱嗒板是由它的发出的声音得名，在现代汉语系统中也就是拟声词呱嗒所模拟的声音，所以在 “呱嗒板”这个词语中，“呱嗒”是一个表示声音的语素，“板”是表示性质的语素，两者结合才构成完整的意思，可见它是由一个拟声语素和另外一个名词性语素构成的。 再如“哈哈镜”和“哈”字典中的解释: 【哈哈镜】hāhājìng[名] 用凹凸不平的玻璃做成的镜子，照起来奇形怪状，引人发笑。 2【哈】?[拟声]形容笑声(大多叠用):哈哈大笑。 “哈”一般表示张大嘴笑，大多叠用，而“哈哈镜”是指在照的时候能够引人发笑，能够引起这样的滑稽效果的镜子，不是镜子本身能发出声音，这点与“呱嗒板”不同，通过照哈哈镜，人们会不由自主的哈哈笑，所以才有“哈哈镜”之称，可见，“哈哈镜”也是由两个拟声语素“哈”和一个名词性语素“镜”构成的。 另外如咿呀学语，呱呱坠地，嗷嗷待哺也是包含有拟声语素的，“咿呀”、“呱呱”、“嗷嗷”都有模拟婴幼儿口里发声的作用，把这些拟声语素作为后面动词语素的状态背景，具有叙述性。这也是一种特别的构词方式，应该引起我们的关注。拟声词本身就有很多修辞作用，文学作品中不乏这样的例子，如一般描述小孩的哭声用:哇哇的哭，写女子的哭声用“嘤嘤”。两者截然不同，“哇哇”是外向式的，爆发式的，“嘤嘤”是内向的，抑制性的，就使人物形象跃然纸上，贴切准确，让读者如闻其声，如见其人。这种构词方式应属于附加式的，语素之间有附加修饰的关系，这类词经常是用前一个语素来修饰、限制后一个语素，而在整个词义的构成上，以后一个语素为主，第一个语素可以从不同的角度来修饰、限制第二个语素，例如可以表示性质，领属，状态，方式，数量等，时间等。拟声语素一般以表示状态的居多。不仅是构词方式，对于拟声词来说，在句子中同样可以作状语，提高表达技巧，突显修辞作用，使所言事物更逼真。 这类由拟声语素构成的实词，大多是名词与动词，形容词很少，极少涉及其他词性，名词的构成多是偏正式，拟声语素起修饰作用，而动词则以附加式为主，拟声语素表示状态居多，所有这些都与拟声词本身具有的超强的摹拟力游很大关系，在构成词语时，它的本义非但没有消失，通过人们的联想反而增强了表达效果，使这些词的色彩意义及其丰富。 《现汉》中的例子都是具有普遍性，是多数人已在使用的语言词语，但社会上语言千姿百态，也是在不断发展进步的，相信拟声词以及由拟声词构成的实词也会越来越多，越来越普遍，或者现在这种词语在某个领域使用时很频繁的，但尚未引起人们的注意，比如说儿童语言，儿童在一岁左右习语的过程中，尤其在认识动物和车、及烟花等的时候，拟声词转义代指发声体的例子时有发生，比如父母之前经常用“汪汪”(wān. wān.) 表示狗叫,看见狗的时候直接用(wān. wān.)代替，将狗称为(wān. wān.)教给孩子。所以儿童有时是从模拟其声音开始，由音知义，达到传声交际的效果。之所以会有这样的效果，我们认为这与拟声词的发音特点有很大关系，因为它是摹拟自然界的声音，当儿童周围频繁地再现这种相似的声音环境时，他便能轻松记忆，再者拟声词或语素的韵母一般都只是元音，便于儿童发音，另一方面也与拟声词或拟声语素固有的色彩意义有很大关系，拟声词除了本身已有的摹拟自然界声音的词汇意义外，还有很强的色彩意义，它能调动人们的联想，有时甚至是触觉，视觉，味觉等，使儿童可以调动各种感觉加深记忆。因此，这种拟声词转义或者由拟声语素构成的实词的运用是会越来越多的。 上文所分析的拟声词与实词之间存在的这些联系的依据是两者词汇意义上的关联性，拟声词的词汇意义就是拟声词这个语言符号所摹拟的自然界的各种声音，与拟声词关联的实词的意义是发出这个声音的动作，状态，结果等，两者在词汇意义上找到了契合点。在讨论拟声词的归类问题的时候，很多学者都是从其句法功能和词汇意义，以及它所表示的概念出发来说明的，如果考虑进 拟声词应该归为实拟声词和实词义项间的一些联系，这也能从另一方面支持了 词。 综上所述，我们认为拟声词与实词有着很大的联系，首先是拟声词内部的拟声义可以转化为实词义，另一方面拟声词本身又可以作为语素构成新的实词，并且在语音形式上，词汇意义上都有着同出一源的痕迹。我们应该从多角度认识拟声词，把握整个现代汉语词汇系统就不能忽视两者间的联系。 王艳 10220061150024 ?《文心雕龙?物色》。杨明照《文心雕龙校注》第294 页，中华书局， 1959 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