傈僳族服饰

民族旅游视野下的少数民族服饰文化资源的开发策略 ————以腾冲傈僳族为例[摘要] 服饰作为民族文化的标识,民族文化的“活的史书”,是民族文化“可视化”的缩影,是流动的“活文本”。在民族旅游发展中发挥着至关重要的作用。民族服饰在民族旅游中作为一种文化资源被消费,民族服饰由原来的文化行为参与到经济行为中来,一方面提升了民族旅游的文化消费品质,另一方面通过民族服饰展示了自己的文化,并获得经济回报。通过对民族旅游与服饰文化资源的关系研究,分析腾冲傈僳族服饰的特点和开发现状,提出民族服饰参与民族旅游的保护性开发策略。 [关键词]民族旅游;傈僳族服饰;文化资源;开发策略 傈僳族民族服饰作为腾冲地区特色文化资源,对旅游者形成巨大的吸引力。保护得越好,其价值也就越大,知名度也就越高,旅游业和其他相关产业将会得到进一步发展。这种良性循环是可持续发展的主要模式之一。 一、民族旅游与民族服饰文化资源 关于民族旅游的内涵,许多学者从不同的角度对其进行了诠释。美国著名的旅游人类学家柯恩在论述东南亚少数民族群体在旅游活动中游客与当地民族之 间互动关系的文章中首次明确地将“民族旅游”定义为:“针对政治上、社会上不完全属于该国主体民族的人群,由于他们的生态环境或文化特征的旅游价值,而进行的一系列观光旅游”。另一位美国旅游人类学家布鲁诺也认为,民族旅游是“国外或国内的旅游者通过旅游可以观察其他群体,而这些群体不仅认为有明显的自我认同、文化和生活方式,而且他们通常被贴上诸如种族、国家、少数民族、原始、部落、民俗或农民的标签”。以上两位作者都提到了民族旅游中观察对象的非主体、非主流性,也就是说是对边缘民族、少数民族人群的生活、文化、习俗等文化体验。从旅游动机上来说,旅游者到民族地区旅游是为了获得一种“异文化”体验。民族服饰的多样性与独特性在民族旅游中对旅游者显然具有巨大的吸引力,将民族服饰文化资源开发研究纳入民族旅游视野,实质上是基于民族地区文化独特性,将民族地区的经济形态、村落文化、民族风俗、山川地貌等自然和人文的文化资源通过民族服饰产品的形式传递给旅游者。民族旅游学涉及范围 广泛,它融合了人类学、民族学、民俗学、经济学等学科理论,但本质上是在研究民族活动的文化事象,“民族旅游从本质上来说是一种文化行为,旅游者靠文化与自然景观交流,与人文景观对话。旅游者旅游的目的是希望获得新的体验、新的知识,要求旅游资源具有知识性、刺激性和参与性”。民族服饰在民族旅游中作为一种文化资源被消费,民族服饰由原来的文化行为参与到经济行为中来,一方面提升了民族旅游的文化消费品质,另一方面通过民族服饰展示了自己的文化,并获得经济回报。 二、腾冲傈僳族服饰 傈僳族是我国西南边疆一个古老的民族,历史悠久,源远流长。傈僳族历史上没有自己的文字,其民族文化的传承除了口传心授外,其多样的民族服饰成为该民族传统文化的“活字典”,通过该民族独特的民族服饰特征和装饰语言,我们依稀能够找寻到傈僳族最古老和原始的文化源头。民族旅游的本质在于一种文化体验,一种“异”文化的体验,而傈僳族独特的民族服饰无疑成为民族旅游中文化体验最核心的内容之一。 傈僳族服饰特点因其不同支系所处环境(包括自然环境和人文环境)的不同,在服饰形态和样貌特征上呈现不同的差异性。从傈僳族支系划分来说,体现了该民族服饰文化的大体特点。傈僳族民族支系划分在学术界存在不同的观点,但多数学者都比较赞同依据傈僳族妇女的服饰颜色差异来划分其民族支系。由于各分布区的傈僳族男子服饰基本相同,所以按照傈僳族妇女服饰颜色不同,将他们大致划分为白傈僳、黑傈僳和花傈僳三个支系。生活在云南西部边疆腾冲县的傈僳族主要以花傈僳为主。腾冲县位于世界名山高黎贡山西部,丰富的高黎贡山生态资源为傈僳族人民生产生活提供了宝贵的自然资源和文化资源。根据统计,高黎贡山有高等植物2000 多种,野生动物600 多种,有“自然博物馆”和“物种基因库”之称。漫山遍野杜鹃、山茶等各色花卉四季常开,启迪着傈僳族人民对美好事物的追求。身着五彩缤纷的艳丽服饰的傈僳族人民宛如高黎贡山山坡上的朵朵鲜花一样,绽放美丽的笑容。从社会历史环境的角度来看,腾冲县位于云南西部边陲,地处高黎贡山西麓,为古代“西南丝绸之路”的咽喉重地,著名的西南部侨乡。厚重的历史文化和丰富的自然资源成为腾冲傈僳族人民服饰文化艺术创作的重要艺术源泉。腾冲傈僳族自称“香香扒”,当地汉族同胞称他们为“花傈 僳”。当地傈僳族妇女服饰主要以“红花画眉衣”为特点。傈僳族妇女服饰主要由包头、银须项圈、串珠珠、披挂、“拉本里底”、海贝集、大裆裤、膝箍、吊筒、竹麻尼尼等组成。丰富多样的装饰,无论是形态各异的头饰,银光闪烁的耳饰,色彩艳丽的颈饰,层次多样的胸饰、腰饰,以及流光溢彩的佩饰,无不显示出傈僳族人民的爱美情节和绚丽多姿的民族文化。 三、傈僳族民族服饰的文化资源特点和价值 (一)作为人文资源的腾冲傈僳族服饰 1、展现民族文化的变迁历史 历史上的傈僳族人民一直过着食不果腹、刀耕火种、居无定所的生活,由于当时统治者的压迫和剥削,以及以狩猎和采集为主要生活来源的经济生产方式,历史上的傈僳族人民形成了易于迁徙的民族文化。学界统计傈僳族在历史上一共经历了四次大迁徙,所以有学者认为:傈僳族的整部历史,其实是迁徙史。傈僳族的迁徙线路有个特点,都是自东向西进行,是“顺着太阳落的地方”迁徙。以太阳西落大方向迁徙,傈僳族人民“渡过金沙江、澜沧江,来到月亮不落的地方———怒江石月亮山。为了识别族群,为了铭记祖先,妇女们把这段记载着本民族历史印迹的真实生活融入服饰中,制作出寓意深远的‘俄勒’帽。头顶上雪白的贝片形同银月高照,下面的串珠宛如灿烂的繁星,两边的红珊瑚犹如火红的落日。‘众星捧月追赶不落的太阳’,这是祈求不受伤害、获得永生的情感寄托,也是依恋故土、守护家园的精神写照”另外,傈僳族男子服饰中至今仍然保留着佩带长刀、弩、箭包和枪的习惯,长刀、弩等打猎工具成为傈僳族男子服饰的重要组成部分,反映了傈僳族人民对原始狩猎和采集生活的记忆,也反映了该民族的历史文化。 2、反映原始经济文化 傈僳族民族服饰中的一个重要的装饰元素,是世代相传至今的贝饰文化。海贝是傈僳族民族服饰十分重要的装饰物,最具代性的贝饰款式有“海贝集”、“拉本里底”、“俄勒帽”。海贝作为古代流通货币,最早见于《说文·贝部》注:“古者货贝而宝龟,周而有泉,至秦废贝行钱。”引文中的“古者”显然指在周之前,最迟出现在殷商时代。云南境内使用海贝作为流通货币的时间,据史学家方国瑜考证,海贝作为流通货币在云南最迟出现在南诏晚期。傈僳族作为云 南世居民族,以海贝作为货币交易物品很难脱离这一文化现象。斗转星移,海贝作为货币的历史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被取代,而海贝的装饰性价值却被众多的少数民族以服饰的形式保留下来。其实在古代海贝除了用作货币,也被当作贵重的装饰品使用。 3、体现朴素的生态文化 傈僳族是生活在大山里的民族,高黎贡山、碧罗雪山、云岭等山脉是他们长期生产生活的家园。傈僳族人民生活在风景如画的崇山峻岭之间,与蓝天白云、青山绿水、红花绿叶共存,美丽的大自然养育着傈僳族儿女,陶冶了他们纯真、自然的情怀,形成了他们热爱自然、以自然为美的审美心理。傈僳族民族生态观念体现在他们生产生活,衣食住行的方方面面。从傈僳族民族服饰表现的角度来说,其民族服饰的材料、色彩、图案等处处显示出傈僳族人民与自然和谐相处的痕迹,可以说傈僳族服饰是穿在身上的自然生态活的教科书。从服装的材料来看,傈僳族民族服饰原料多取自山中的麻,穿麻、纺麻是傈僳族传统的服装材料。五颜六色的服饰色彩染料也是来自山野竹林中的植物汁液,如蓝色就是从山中的爵床科植物马蓝的叶茎中提取的。除了面料和色彩直接取自自然外,傈僳族服饰的许多配饰都与自然环境有密切的关联,如傈僳族男女都配戴的项圈,其形制和色彩都与山中的杜鹃花相似。 (二)作为审美资源的腾冲傈僳族服饰 傈僳族民族服饰造型精美、色彩艳丽,美观大方。色彩斑斓、流光溢彩的傈僳族服饰是傈僳族人民在长期的生产、生活中逐渐形成的,它的形成受其民族生活环境、自然环境、民风民俗以及该民族的政治、经济和意识形态的影响,它除了反映傈僳族人民的集体智慧,也反映了傈僳族独特的审美意识和厚重的历史文化。无论是五彩斑斓的色彩,还是独特的形制结构,以及繁而不乱、艳而不俗的各种配饰,具有丰富的艺术感染力。以傈僳族女子腰间配戴的“竹铃”来说,是由十二支口弦筒组合而成,每支口弦筒上除了刻有精美的各种图案外,更是傈僳族男子作为定情信物赠送给心爱女子的实物见证。而且,姑娘们将竹铃系于腰间,走起路来,竹筒相互碰撞,发出清脆悦耳基于民族旅游视野下的腾冲傈僳族服饰文化资源的开发策略探析的响声。竹铃既是精美的视觉艺术品,又具动听悦耳的听觉效果,是视听艺术的综合体,具有难以言说的审美价值。 四、腾冲傈僳族民族服饰开发现状 随着保山旅游产业的发展,尤其是腾冲独特的人文资源和自然资源的开发利用,傈僳族民族服饰旅游产品已经逐渐参与到旅游市场中来,并获得一定的社会和经济效益。但作为一项特色旅游产品和文化窗口,还尚未形成规模和产生重大影响。大部分服饰文化资源,无论是物质的还是文化深层仍然处于初级阶段。由于缺乏统一的规划设计,腾冲傈僳族民族服饰产品开发存在不少问题,主要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一)民族服饰产品的单一 随着腾冲旅游业的发展,旅游人员的增多,来自全国乃至全世界的旅游者怀着不同的动机来旅游。就旅游者的旅游动机而言,单一的民族服饰产品很难满足游客的消费需求。游客旅游活动的目的是多重的,在共同的观赏价值之下,少数民族服饰还蕴涵着多元深层价值。如艺术采风,音乐、美术工作者可以从花样繁多的少数民族服饰中汲取素材,获得灵感;从事工艺美术创作的人员可从少数民族服饰的色彩、面料质感、纹饰和款型等要素那里受到启发,制作各种工艺品;而时装设计师则可直接抽取少数民族服饰的元素符号,在现代设计理念统摄下,加以融合,设计出适合不同人群的四季霓裳。腾冲傈僳族民族服饰产品一般以整套服装形式进入市场,或者以简单的挎包、弓弩等产品呈现,产品总体上仅限于衣着穿戴,而未考虑设计把玩或者用于装饰纪念的产品,很难满足不同游客的消费需求。 (二)民族服饰资源利用面窄,仅限于服饰本身 民族服饰资源包括服装面料、款式、佩饰、色彩、图案等,以及潜藏在服饰表面背后的文化内涵。对民族服饰作综合性开发,利于增加服饰资源的利用空间,拓展旅游产品的多样性。傈僳族民族服饰非常复杂繁琐,可“拆卸的部件”十分丰富,以妇女头饰为例,不同的形制、不同的装饰品,只要我们善于开发利用,应该能够从中派生出许多与之相关的产品。 (三)民族服饰加工工艺粗糙,缺乏档次 民族服饰彰显着浓郁的民族文化和鲜明的民族特色,傈僳族民族服饰以其令人目眩的服装形制、繁而不乱的装饰、艳而不俗的色彩和意味深远的图案,从视觉上形成强烈的民族文化特色。但流入市场的服饰产品却以落后的技术工艺、粗 陋的装潢等方面,难以凸出傈僳族民族服饰的特色。加上产品包装粗糙,缺乏现代设计感,使得服饰产品因缺乏流行时尚元素,使得民族旅游产品的形象大打折扣,无法满足现代人的审美需求和消费心理。 五、腾冲傈僳族服饰开发思路与对策 (一)挖掘民族服饰的审美文化资源,促进文化资源的商业化转换 民族服饰是物质文化和精神文化的统一体,既是有形的,也是无形的。有形的物质实体是民族服饰的外在形式,无形的精神内涵是民族服饰存在基础。民族旅游的动力是获得经济效益,民族服饰以其独特的外在形式和色彩语言在民族旅游中具有一定的市场价值,但只有外表的华丽和光鲜亮丽,缺乏内在的精神文化支撑,民族服饰在市场竞争中难以长久存在。因此,挖掘民族服饰的审美内涵和文化意义是促进民族服饰产业可持续发展的重要内容。一个民族的服饰文化意义越丰富、越显著,它的旅游价值就愈突出,商业价值就愈大。 (二)现代设计艺术参与,提升民族服饰产品的拓展空间 设计不同于纯艺术表现,纯艺术表现追求艺术家自我主观思想的表达,艺术家通过一定的绘画语言表现作品内容,获取视觉美感和精神体验。设计服务于商业目的,以实现商品的经济效益,提升产品形象,获取消费者消费购买欲望为目的。将现代设计引入民族服饰产品的设计开发中,有利于拓展民族服饰产品的表现形式,兑现民族服饰的特点,改善民族服饰制作和包装中的粗制滥造现象。少数民族服饰是经过几千年甚至更长的历史沉淀之后保留下来的,除了民族服饰本身里三层外三层的复杂组合外,其图案、色彩、形制等内容所传达的民族深层文化更加丰富多彩。然而,作为产品形式,如果将所有的信息都集中在一件服饰上,除了导致民族服饰产品的单一外,也极易扰乱旅游者对该民族文化的认识,不易于文化的传播。通过现代设计,将民族服饰的图案、色彩等形式内容拆分开来,将之应用于不同的产品形式,既符合现代设计以“简”为美的设计理念,又拓展了民族服饰产品的表现形式,同时也便于逐一传达民族服饰的文化意义,更好地满足旅游者的消费需求。 (三)加大宣传,文化展演 民间有句俗语叫“酒香不怕巷子深”,在现代传媒高度发展的今天显然已不合适宜。所以,“酒香也怕巷子深”。云南作为民族大省,具有独特美感的少数 民族服饰不只一个,傈僳族作为云南特有的少数民族,其民族服饰的独特性如何才能在众多的少数民族服饰中保持自身的独立性和竞争力?除了充分挖掘其民族服饰的艺术价值和审美意蕴外,加大宣传将有利于吸引旅游者的关注和参与。民族节庆是少数民族文化的集中展示,更是绚丽多姿的民族服饰集体亮相。傈僳族民族传统节日除了汉族的春节,还有其自身特有的民族节日,如每年农历二月初八的刀杆节、阔时节、澡堂会、新米节等。每年过节时候,傈僳族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会穿上自己的民族服饰汇聚一堂,共同庆祝自己的节日。精心组织民族节庆活动,通过电视传媒和网络数字大力宣传其民族文化特色,使观众享受精美的视觉盛宴。这样一方面宣传了傈僳族民族服饰的特点,展示了傈僳族独有的历史和文化传统,另一方面也推动了当地旅游业的发展。 六、结论 保护和开发利用是相辅相成的,应该正确处理两者之间的关系。开发利用是发展推进的必要条件,但保护是前提,只有在保护的前提下才能合理利用,才能继承和发展。在民族旅游的文化大背景下,民族服饰文化资源被开发和利用应该坚守的原则是保护性开发,既不能阻止该民族正常基于民族旅游视野下的腾冲傈僳族服饰文化资源的开发策略探析的现代化过渡,又要防止偏离民族文化本质的失真性开发利用。 参考文献: [1] 周丽洁.民族旅游对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与传承的影响———基于湖南省湘 西地区的调查与思考[J].中州学刊,2010(4). [2] 张补宏.民族旅游真实性研究及保护模式探讨[J].地理与地理信息科学2010 (5). [3] 徐写秋,李纶.傈僳族服饰[J].今日民族,2007(3). [4] 曲玉镜.我国少数民族服饰资源的旅游价值及开发[J].民族艺术研究,2006 (3). [5] 何星亮.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与民族文化现代化[A].民族服饰与文化遗产 研究———中国民族学学会2004 年年会集[C]. 昆明:云南大学出社, 200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