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长沙药解》探析黄元御的扶阳抑阴思想

1994年增刊 从《长沙药解》探析黄元御的扶阳抑阴 西宁市第一人民医院 汪辉东 重庆市江北区中医院 强爱萍 清代著名医家黄元稠，精研《伤寒》《金匿》 数十藏．于乾隆13年戊展攥戚l伤寒悬解》《金 匿悬解》后，为羽翼=《悬解'，正药性丽师后世， 遂“远考《农经》，旁概百氏”．于乾隆18年癸酉 再撰《长沙药解》4卷，取仲景常用药物162种 诠释之。于本药之下，首述性昧归经，继述功用 治证，次录《伤寒》《金匿》凡用是药之方，是方治 证，再加以诠释，兼及前人论述之得失。诠释多 有发明，为前人所未及者。内容直书其要，不求 其全；陈陈相因者少，抒发己见者多。文笔精炼 而流畅。先生在学术上推崇黄帝、歧伯、秦越人、 仲景，井称。四圣”。后世评述先生“理必《内经》， 法必伸景，药必《本经》”，非滥美之词。受仲景学 术思想影响 光生十分重视阳气，力主扶阳抑 阴，崇尚脾土。本文试对《长沙药解》的学术特色 探讨于后，以就正于同道。 1 人身立命，阳气为本，治宜扶阳抑阴 贵阳贱阴．是先生最基本的学术思想。认为 人身立命，阳气为本。阳气旺盛，则化主阴精， 营养五脏六腑、四肢百赅、五官九弯。阳气旺盛， 生机振奋，则神安而体健，百病不染。阳气损伤， 群阴即起，则百病作也。地黄条说：“人之衰也， 火渐消而水渐长，燥日减而湿日增，阳不胜阴， 自然之理。阳旺则壮，阴旺则病⋯⋯阳纯则仙， 阴纯则鬼。抑阳扶阳．不易之道。”附子条也说： “火不胜水．自然之理。所恃者，壮盛之时生土以 制之。至其渐衰，母虚子弱，火土俱亏．土无制水 之权．而火处必败之势。寒水上凌．遂褥灭火而 悔土 火复而土苏州生．火灭而土崩则死。人之 死也，}E于火土I一《贩而水胜也 是以附子、真武、 心逆诸 ．悉火土积补以胜寒水。”馨于这柠崇 阳卑阳的思想，先生『J 证多从阳衰、水寒 土湿 术郁立论，从扶阳抑阴入手，处处硕护阳气。如 滑茯苓四逆汤证是 以汗下亡阳t土败水发，阳 气拔根，扰乱无归，皱生烦躁．参、甘、姜、附温朴 火上，茯苓霭其水邪也”(茯苓条)}谓千姜附子 汤证“以火土俱败，寒水下旺，微阳拔根，不得安 宁。干姜温中以回脾胃之阳，附子暖下以复肝肾 之阳也”(千姜条)}谓慧苡附子散证“ 水土湿 寒，浊阴上逆，清气郁阻，胸隔规塞。证有缓急不 同，而总属湿寒。苡仁泻湿而降浊，附子驱寒而 破壅 (薏苡条)。 2 泄水补火，扶阳抑阴，要在培±建中 认为阳微火衰之因，必责之于脾。“术火之 生长全赖脾土之升。脾土左升，木生于东而火长 于南⋯⋯脾土不升，术火失生长之政，一阳沦 陷，肾气澌亡，则下寒而病阳虚”(《四圣心源· 劳伤解》)。他在病机中提出的阳衰、水寒、土湿、 木郁，其基点无不系于中气之升降，其补火扶阳 主要指温中燥土，温阳补火．实以培土建中为不 易之法。如胶饴条说：“盖中气者，交济水火之 枢，升降金木之轴。中气健旺，杷妯轮转，水木升 而金火降，寒热易位，精神互根，自然邪去而正 复，是强中稠外之良规也”。“中气既衰，升降失 职，于是水自润下而病寒，火自炎上而病热。戊 土不降，逆于火位．遂化火而为热；己土不升．陷 于水位，遂化水而为寒，则水火分离，戊土燥热 而己土湿寒，其常也。而戊土之燥热究不胜己土 之寒湿⋯⋯是 十人之病九患寒湿而不止也”； 而“干姜温中散寒，运其轮毂，自能复升降之常． 遂使金降术升．上下之热俱退 (干姜条)。对药 物评价和葬生调补之法上 认为凡Ⅱ 田补脾之 品一皆可却痫延年．并大加赞扬。如将甘草 6于 誊酋，谓其“备冲和之正昧．秉淳厚之良资，入金 维普资讯 http://www.cqvip.com 木两家之界，归水火二气之间，培植中洲，养育 四旁，交媾精神之妙药，调济气血之灵丹”；茯苓 “利永燥土，泻饮消痰，善安悸动．最豁郁满。除 汗下之烦躁，止水饮之燥渴，淋窿泄痢之神品， 崩漏遗带之妙药，气鼓与水胀皆灵，反胃共噎膈 俱效。功标百病，效著千方 ；谓其“泻水燥土，坤 和淡荡，百病皆宜，至为良药。道家称其有延年 之功，信非过也”． 3 赫知药性．遵古炮制 先生精研《伤寒’《金匮’数十载，“远考‘农 经’．旁概百氏”，熟知药性．书中内容因袭前人 者略，确有己见者详，详略有致，独具特色。如渭 桂枝“入肝家而行血分，走经络而达营邪，善解 风邪，最调木气，升清阳脱陷，降浊阴坤逆，舒筋 脉之急挛，利关节之塞阻，入肝胆而散遏抑，撅 止痛楚，通经络而开痹涩，甚去湿寒，能止奔豚， 更安惊悸”。芍药“入肝家而清风，走胆腑而泻 热，善调心中烦悸，最消腹里痛满，散胸胁之痞 热．伸腿足之挛急。吐血急瘳，崩漏胥断。泄痢 与淋带皆灵．痔漏共癫疬并效”。对方药诠释多 有建树，为前人所未及。其论药性，高度概括。廖 廖数语，即可扼其大要。如论地鳖虫“善化癣血， 最补损伤”；枣仁“宁心胆而除烦，敛神魂而就 寐”；葶苈“破滞气而定喘，泻停水而宁嗽”；芒硝 泻火而退燔热，利水而通淋沥”．善于运用对比 方法，对作用相似的药物互相辨析。如论芍药 “其败土伐阳虽未如地黄之甚，然泻而不补，亦 非虚家培养之剂也”；猪苓“渗利泻水较之茯苓 更捷”；天冬 润泽寒凉．清金化水之力十倍麦 冬，土燥水枯者甚为相宜。” 先生对药物的认识，源于神农、仲景，丰富 于实践，继承了古法炮制简单实用的优点，一扫 清代对炮制日趋繁杂、华而不实的逆流，而归真 反朴。如黄芩“内行醋炒，外行酒炒 ；百合“水渍 一 宿，白沫出，去其水，更以泉水煎汤用；”代赭 石“般红醋淬，研细绵裹入药煎”；禹余粮“煎汤 青海医药杂志c中医药专辑) 生用，作丸散煅红醋淬研细甩；”生地“晒干生 用。仲景方中生用，是用鲜者琅汁 ；对虫类药均 “炒枯存性研细用”，以缓解副作用，增强疗效； 葛根“作粉最佳，鲜者取汁用甚良”既使同一药 物采用不同的修治方法，和药用部分，则产生不 同的疗效。如黄芪“蜜炙用 生用徽凉，清敛 汗宜之”，甘草“上行用头，下行用梢，熟用甘温 培土而补虚，生用甘凉泻火而消满．凡咽喉疼痛 及一切疮瘙热肿，并宜生甘草泻其郁火。熟用击 皮蜜麦”；黄芩“清上用枯者，清下用实者 ；“黄 檗清脏腑之湿热，黄檗皮清经络之湿热，所以发 热身黄用檗皮”。 4 批判庸工，痛贬时弊 先生临证强调辨证求因，对庸工不求辨证、 不求病本的无知妄作，深恶痛绝。基于他贵阳贱 阴、崇尚脾土的思想，强调“土湿不运，升降倒 行，水木下陷而寒生，火金上逆而热作，百病之 来．莫不以此”； 阳火渐亏，阴水渐盛，火复而土 生则人存，水盛而土崩则人亡。是以仲景垂教， 以步阴之负跌阳者为顺。土胜为顺，水胜为逆。 古之圣人燥土而制水，后世庸工滋水而伐土．上 智之与下愚何其相远也”(茯苓条)。论“知母苦 寒之性，专清心肺而除烦躁，仲景用之，以泻上 焦之热也。甚败脾胃而泻大肠，火衰土湿、大便 不实者忌之．后世庸工，以此统治内伤诸病，滋 水灭火，误人性命，至今未绝”；“黄檗苦寒迅利， 疏肝脾而泻湿热，清膀胱而排瘀浊，殊有捷效。 昂泻肝肾脾胃之阳，后世庸工，以此为滋阴补水 之剂，著书立说，传流不息，误人多矣!”天冬“其 性寒精湿润，最败睥胃而泻大肠，阳亏阴旺，土 湿便滑者，宜切忌之．久服不已，阳败土崩，无有 不死!后世庸工，以此杀人，不可胜数”!但是， 先生崇圣尊古厚古薄今的保守思想，影响了他 的学术发展。有些属错误否定．失之偏颇。然而 先生作为一代名医，给我们留了十分丰富的学 术遗产．值得深入掘挖研究。 维普资讯 http://www.cqvi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