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弄观众_戏弄世界_戏弄自己_秃头歌女_中的荒诞形式

文学界文学界 戏弄观众、戏弄世界、戏弄自己 ——— 《秃头歌女》中的荒诞形式 葛霖，任春艳 （河北师范大学，河北石家庄 050000） 摘要：荒诞派戏剧以它独有的创作风格和表演形式对传统的 戏剧进行了大胆地突破。 它的革新在当时无疑是一种历险，是一 种挑战。 《秃头歌女》作为荒诞派的开山之作更具有代表作用。 剧 作中的荒诞表现在人物的语言、行为以及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这几 方面。 它是一部典型意义上的“反戏剧”，作家用荒诞的方式表现 现实世界的荒诞，又用荒诞的方式反抗现实的荒诞，从而达到对 人生、对世界的重新审视与思考。 关键词：荒诞派戏剧；尤奈斯库；秃头歌女 中图分类号：I054.23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3-2111（2010）10-0103-02 荒诞派戏剧兴起于 20 世纪 50 年代初期的法国，50 年代末风 行欧美，成为二战以后西方最重要的戏剧流派。 荒诞派戏剧具有 强烈的反传统倾向， 因而一开始又被称为 “反戏剧”、“新戏剧”、 “先锋派”等。 “荒诞派戏剧的旗手是贝克特和尤奈斯库。他们的创 作最突出地体现了这个流派的特色。 ”《秃头歌女》是荒诞派戏剧 家尤奈斯库的开山之作。 这部作品的反戏剧形式使得演出最后只 剩下了三个观众，作家和荒诞派戏剧在当时所面临的危险可见一 斑。 而经过了岁月的检验以后，《秃头歌女》以它反现实、反情节、 反语言的艺术特征逐渐被人们所接受并认同。 荒诞派戏剧无论是 舞台表演形式、情节还是人物语言都对传统戏剧是一次革新与开 拓。 其思想的深度更是传统戏剧所不能企及的。 1语言的荒诞 《秃头歌女》最大的特点表现在语言上。 全剧像痴人说梦话一 样被颠倒的、不符合逻辑的话语充满着。 作家将这样的语言、这样 的对话搬上舞台意味着他会面临来自多方的质疑。 结果表明这部 戏剧确实被当时民众认为是一场胡闹剧，人们从未见过这样的戏 剧表现形式。 戏剧开始是史密斯太太絮叨着晚饭做的汤咸了， 大葱多了， 洋葱少了等诸如此类的事情， 她一直在喋喋不休家庭里的琐事， 只是为了说而说，没话找话，将熟知的枯燥无味的家庭琐事一再 地重复。 她的“自语”虽然符合逻辑但是毫无意义。 语音和语义是 相互对应的，意义是语言表达的目的，也是语言存在的意义所在。 当话语表达失去了最终的意义，那么说话行为本身就无存在的必 要。语言价值体系的坍塌，正意味着现实价值体系的崩溃。尤奈斯 库曾指出创作的初衷：“我从中（语言学习）看到了语言的机械性， 人物行为的机械性，看到了‘说什么’是为了什么也不说，丝毫表 达不了个人的思想感情和内心世界，而只是机械的重复着”。 史密 斯太太认为的交谈只是她自己一个人的独白，他人根本就没有什 么反应。 她更像是一个人的呓语，这种呓语最终沦为毫无意义的 破碎的音节。 这种执着的、认真的重复着并无实际内容的“废话” 的行为本身可以让观众清醒地看到其中的荒诞，可以意识到这种 荒诞无处不在。 如果说前面是史密斯太太一个人的呓语，还不足以代表全体 的荒诞，那么史密斯夫妇的对话能进一步说明人类语言逻辑的混 乱。 在谈到勃比一家时，史密斯太太问她丈夫勃比?华特森太太是 否漂亮时，史密斯先生说：“相貌端正，可是也说不上美。 她个子太 高，身材太壮。 她的相貌并不端正，但是可以说她是很美的。 她个 子太小，身材太瘦。 ”我们看到在对勃比太太形象描写中，前后直 接用了对立的反义词。 这种描述让人感到混乱，我们不知道勃比? 华特森太太的形象到底是什么样的，甚至连模糊的、大概的印象 都没有。 接着，史密斯先生说勃比夫妇幸好没有孩子，但是史密斯 太太又说他们有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 前后似是而非，逻辑混乱 让人摸不着头脑。 更甚的是，在勃比的家庭里，每一个成员的名字 都是勃比。 单用名字根本无法将他们区分开。 之所以这样表达是 因为作家看到了人类个性不复存在，留下的只是一个个躯体。 当 社会中的每一个人都丧失了独立思考的能力，所有的人都没有了 个性，连最起码区分不同人的标志———“名字”也是相同的，那么 他们个体存在的意义就不存在了。 这样，用不同的名字来区分他 们也就没有了必要。 个体的价值和独特性根本就被抹煞掉了。 他 们仅仅变成了社会中的一个符号而已。 2 行为的荒诞 史密斯先生一直在看报纸，却似乎没有得到什么有价值的内 容。 他嘴里嘟嘟囔囔的，只能表明他还活着、存在着。 他的行为没 有什么意义和价值。 而史密斯太太的行为只能表明她内心的空 虚，她的生命只能靠说着这些无意义的家庭琐事而支撑。 史密斯太太说麦根基?金大夫是个好人，他从来只给病人开 他自己吃过的药。 他在给帕克动手术之前，还先给自己做了肝部 手术，而他根本就不是病人。 在她那里，大夫在给病人看病前先拿 自己做实验来确定药物或是手术不会致人死亡就是认真负责。 但 是，以一个正常人的思维来看，这样的大夫是多么的迂腐，多么的 荒唐。 况且，医生的这种怪异的行医方式，并不能成为评判他是一 个好医生的依据。 与此同时，史密斯先生与太太有着相反的看法。 但是，同样与常规的想法不同。 他说：麦根基·金给帕克做手术的 结果是病人死了，医生却很安全。 所以断定他不是个好医生，甚至 说，认真负责的医生治不好病人的病就该和病人一道死去。 消防队长到各个家中问是否失火。 失火是不可预兆的，提前 是无法告知的， 消防队长对史密斯夫妇说失火了一定要通知他， 因为这样他可以得到奖金， 他甚至希望着火的都是值钱的东西， 这样随之而来的进项会更多。 可以说剧中人物在表现荒诞上是一致的，但是虽然怪诞我们 却看不出每个人的性格特点，每个人还是模糊的不清晰的。 3人际关系的荒诞 二战以后人们感到的是外界给自己带来的强大的威胁感与 压迫感，人们对自身存在的意义开始怀疑。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严 文学界·文学评论 103· · 文学界文学界 ···························································································································· （上接第 95 页）“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 晴空一鹤排 云上，便引诗情到碧霄。 ”（《秋词三首·其一》），这种“逆反”的心态 和精神是乐观向上的。 自古“士人悲秋”，遭贬的刘禹锡在寂寥的 秋景里本该是倍感孤苦伤感的，可他却从中看到希望和生机。 这 种进取精神令人赞叹。 《杨柳枝词九首》中一句“请君莫奏前朝曲， 听唱新翻杨柳枝”，一曲新翻《杨柳枝》，似乎已弹奏出刘禹锡的那 份进取与革新。 《酬乐天扬州初逢席上见赠》中后四句“沉舟侧畔 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 今日听君歌一曲，暂凭杯酒长精神。 ”， 不幸的身世处境蕴含着的是不屈服与抗争，“长精神”， 又使我们 看到一个执著奋进的刘禹锡！ 楚文化的精神层面对刘禹锡贬谪后的诗歌创作影响是很大 的，纵观他南贬后的诗作，几乎每篇都能看到楚文化的精神影子， 使得他的诗歌有了更加深刻的寓意和寄托，这些影子或鼓舞或感 伤着刘禹锡，让他学会了含蓄深沉，更懂得了人生的价值，陪伴他 走过那段艰难的岁月。 刘禹锡背负着“挟邪乱政”的罪名被贬南方，久居遐荒，壮志 成空，这固然不幸。 但反过来看，这给了他机会去游历楚地，感知 楚文化的魅力，扩大了生活视野，拓展了材领域，使他的诗包孕 了丰富多彩的楚风楚俗，留下了值得纪念追忆的楚迹楚人，更深 深烙印了那不朽的精神。 加之受到南方文学的熏陶，一方面使其 作品具有了更为深沉的思想内涵；另一方面，还改善了他的心理 素质和思想方式、行为习惯。 同时又以自己的文学对南方文学产 生了极大的影响，两者是相辅相成的。 千百年后，重新翻读刘禹锡 的贬谪诗作，虽要穿越那弥漫在楚地之上的愁云悲烟，但仍欣喜 刘禹锡为我们留下了一份值得纪念的财富，对我们今天的研究是 有很大价值的！ 参考文献 〔1〕 张正明.楚文化史〔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87. 〔2〕 全唐诗〔M〕.卷 354———卷 365.北京：中华书局，1960 〔3〕 刘锡全集〔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9. 〔4〕 尚永亮 .贬谪文化与贬谪文学〔M〕.兰州：兰州大学出版 社，2004. 于伟 （1986-）男，山东滨州人，山东大学文史哲研究院，研究 方向：唐宋文学 重异化，隔膜、冷漠、敌对、畸形。 失望与痛苦弥漫着整个社会。 每 一个人都带着困惑，对自身无法定位，对亲人的无法定位，对朋友 也无法定位。 马丁夫妇到史密斯夫妇家做客，他们夫妻二人竟然不认识彼 此，以腼腆，带着拖长的音调开始对话。 在经过一番谈话后，他们 惊奇地发现他们竟来自同一个城市，坐在同一节车厢，住在同一 个街区，甚至同一张床上，并且都有一个名叫爱丽丝女儿，面对诸 多的巧合，马丁先生不慌不忙的对马丁太太说您应该就是我的太 太伊丽莎白。 他们最终面无表情的互相拥抱。 夫妻关系竟然被遗 忘的一点也记不起来，当最终认识到对方就是自己的另一半时他 们同样很木然的接受。 人生活在世界上最密切的关系莫过于夫 妻。 朝夕相处，日夜厮守，彼此间理应是知面更知心的。 但是最亲 近的马丁夫妇却无缘无故地成为陌生人。 人与人竟然隔绝到了这 样的地步。 每个人都成了一个孤岛，孤零零的将自己隔绝在大海 中。 这正体现了剧作家要表现“剥去外衣的本质”的主张，即以此 极端的方式直喻人与人之间的无法沟通、难以理解。 夫妻关系尚 且如此，其他关系便可想而知了。 这种人际关系的疏离、厚度是绝 对的，是无需解释、也无需解释的，因而更具有普遍的品格。 4 游戏与戏谑 剧本开篇写道，英国式的起居室、英国式的扶手椅、连夜晚都 是英国式的。 英国式的拖鞋、烟斗、炉边、眼镜、报纸、一小撮灰白 唇髭、沉默、挂钟等。总之，所有的一切都是英国式的。英国引以为 豪的传统在这里罗列，让人感到的不是崇敬而是繁琐，纯正却又 不自由。 作家以这样物的堆积的方式表达着外物给人的压迫感。 在剧中最引人注意的是那英国式的大挂钟，它穿插剧本始终。 挂钟在对英国式的客厅隆重的介绍后出场，“顿时让此前煞 有介事的模拟化成了让人忍俊不禁的虚拟和戏拟”。 我们发现这 个英国式的大挂钟根本就没有发挥本来的功能，它像一个孩子随 心所欲敲打着钟摆，胡乱地时间。 从不按照固有的规定指示 时刻，我们怀疑着它存在的必要性。 在剧中它扰乱着舞台上的时 间，但是在舞台表现的关键时刻它又用不同的节奏和声响配合着 人物。 在舞台上，史密斯夫妇家中，唯一的一个英国式的大挂钟本 应代表着理性的光芒。 但偏偏是它打破了物理时间的逻辑，对传 统进行着反抗。 它不再是物理时间、理性的代表，而变成了舞台上 的一个道具，是专门为配合演出而设置的，它时而沉默时而胡乱 敲打。 它的存在就是为了表现荒诞，表现逻辑混乱，表明理性的、 科学的等一切文明都失去了意义。 荒诞派戏剧的中心阵地在法国， 代表作家大都是外来的移 民， 可能是独特的边缘生存状态使他们更敏锐地体验到了荒诞。 他们既不属于原来的国家，新的国家也没有以一个包容的姿态接 受他们。 他们像一群流浪的孩子，没有归属感，就像是挂钟的钟 摆，没有目的、没有意义的划着弧线。 他们对人生更多的是痛苦和 绝望。 对社会的认识往往更彻底更深入。 他们用这种荒诞的方式 戏弄观众，戏弄世界，同时也戏弄了自己。 二战给人们带来的是更 大的幻灭感。 人们对一切都开始怀疑，人们在时间、空间中无法定 位，感到迷失、惶惑，所以用戏谑的方式开始反抗。 他们用游戏，用 物的压迫来呈现现实，并怀疑一切。 正是这种深深的绝望和思考 成就了文学上成功的荒诞派戏剧。 参考文献 〔1〕 《〈西方现代派文学〉讲义》， 张竹筠，1998 年 5 月。 〔2〕 《荒谬、荒芜、荒诞———荒诞派戏剧中的荒诞意识》， 车怡，东北师范大学硕士论文，2005 年。 〔3〕 《从“写作的历险”到“历险的写作”———试论尤奈斯库戏 剧活动的二重文化品质》王峰，《国外文学》，2003 年第 3 期。 〔4〕 《论戏剧性》，谭霈生，北京大学出版社，1981 年 葛霖（1998-)女，，河北邯郸人，河北师范大学研究生，研究方 向：比较文学与世界文学 文学界·文学评论 10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