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梣栏 夏目友人帐 的夏

2013-01-02 5页 doc 29KB 22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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梣栏 夏目友人帐 的夏你什么时候走。 他疲惫地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天边忽明,破开夜色的微光掩藏在层叠的细纱后。明灭光影里的那个人听见这样一句没有波澜的问句,姿势微微一愣,随即,溢出沉闷的笑声,一瞬间胸腔震动,隔着两层皮肤连接到他的心脏去。 夏目。夏目。 那个人就着左手怀抱着他身体的姿势,将他更紧密地压向自己的胸膛。滚烫的呼吸喷洒在他的发丝上,你盼着我走是不是?你盼着我走,我知道。你看你,总是学不会迂回表达,你该问我想在这里呆多久才对。 他在心里寂寞地笑,这样故作亲昵的事情,就像一把迟钝的刀,虽然缓慢,却坚决地撕扯着他与过往的联系。他想起来那个...
梣栏 夏目友人帐  的夏
你什么时候走。 他疲惫地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天边忽明,破开夜色的微光掩藏在层叠的细纱后。明灭光影里的那个人听见这样一句没有波澜的问句,姿势微微一愣,随即,溢出沉闷的笑声,一瞬间胸腔震动,隔着两层皮肤连接到他的心脏去。 夏目。夏目。 那个人就着左手怀抱着他身体的姿势,将他更紧密地压向自己的胸膛。滚烫的呼吸喷洒在他的发丝上,你盼着我走是不是?你盼着我走,我知道。你看你,总是学不会迂回表达,你该问我想在这里呆多久才对。 他在心里寂寞地笑,这样故作亲昵的事情,就像一把迟钝的刀,虽然缓慢,却坚决地撕扯着他与过往的联系。他想起来那个时候,最后在蓝天绿地的世界,他遇见这个与他不熟悉也不陌生的人,他嘴角勾起来的那一丝笑,像一个征兆。而如今,所有的不祥都应验。 他被困在这里,无路可去,无处可逃。 天空总是下雨,总是下着雨。雨水顺着瓦滴向下敲打石砖。他总是看,总是看着那透光进来的窗。那个人来了又去,在这样来回的间隙里与他说话,他只是懒散地听,开初与他辩驳的记忆好像已经被抹去,他从晓得用愤恨的目光望向他,到逐渐只想沉默以对。 放开我! 你要做什么? 你到底想要什么? 什么时候放了我。 他总在那个人离开的时候在和式廊前望着庭院切割出来的天地。 外面是广阔的森林。树木的新鲜的味道总在氤氲的气息里面传来。他闭上眼睛,深深呼吸。他只是想要回去。塔子婶婶,滋叔叔,猫猫老师,名取先生,田沼,多轨,西村,北本,丙,小狐狸,泥鳅胡子。他只是想要回去那个他尚未明晰的世界,那个让他感觉到愿意一步一步去鉴定,去学习,去坚强的世界。 可是能够怎么办呢?在他的脚上栓着据说那个人用自己的血液画出的符咒,整整一个和室都被渗入墙壁的妖怪们死死一圈圈围着。那些精怪僵硬地执行着主人下达的命令,让他寻不到一丝孔隙。 七濑女士偶尔来看看他,在暮色时节。总是身着一身朴素和服或者素色浴衣。来了,就摆开茶道的架势,慢慢悠悠地架起一个小泥炉,拿出来粗瓷的杯子,有着岁月风霜的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是他一无所知的意味。 他记得那一天名取先生带着他,他们在森林里面走,天空是蓝色,森林在呼吸,他忘记名取先生用怎样的借口把他带出来,却记得那时候心里的雀跃。小小的妖怪带着他们进入一个庭园,有好多的人在交谈,他在门口迟疑,不知那将是怎样的边界。而寻求到同类的心情让他终于踏出那一步,然后他的脸被触摸,这位看起来慈祥的女士伸出手触摸着他的脸,说着让他的心温暖起来的话。那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多年的寂寞无限渲染开,被无视,被看做是骗子,被隔离,被遗弃,辗转着在每个不同神色的家庭里面,这些委屈被一个孩子承受着,寂寞地忧伤地承受着,偶尔有人来温柔地与他说话,他垂着眼脸不肯回应,等到终于熟稔起来,才发现对方在别人眼里是虚无。而那时,他觉得那只手很温暖,暖到他想要闭起眼睛来感受,暖到蜷缩在他心底的那个孩子忽然想要哭泣。他以为这是他的边界,有着温暖触感和温度的边界。可是最后是错。那个最后,他终于知道那只可怜的妖精只是被视作为诱饵,原来他始终没有寻觅到真正的同类。 原来他到最后还是不能真正相信人类。原来就算遇见同是能够看见妖怪的人,也不能分担痛苦悲伤,原来对于他来说,反而是与他一样的人才是危险。 夏目,夏目。 他终于将焦距调试,看着那戴着银丝眼睛的女士。滚水已经熏好茶杯,粗瓷杯里面的茶叶慢慢立起来,他看着七濑女士似乎想要伸手探上他的额头,茫然不知所措。一直到指尖快要触到他的皮肤,他才猛然转头,躲过那似乎是亲昵的触碰。只留下那只尴尬的手,横在小石桌上。 七濑沉默地收回手。只是寂然地品起了茶。他看着画着井字纹的细致院砂,不肯去端那放在他面前的茶盏。他想起来自己在深山里面烧制的杯子,那似乎称不上烧制,他所作的只是在揉好定型的泥胚上涂彩釉。可是那段时间他觉得是那么快乐,可怜又可爱的小狐狸,自大又爱喝酒撒酒疯的猫猫老师,他们收到那粗糙的杯盘时上扬的嘴角他记得,口不由衷的嫌恶他记得。他觉得他只是习惯想念了。只是习惯想念那些温温的日子了。 夏目,你见过玲子么?夏目玲子。 七濑开口的时候声音里面的强势像是都散了去。她只是低声地说,似乎是问,但是也不等到他回答,就又开始继续。 这是又一段过去。可惜玲子的友人帐并没有记载,也是,友人帐本来记载的就是玲子与妖怪交集的记忆,唯一从人类那里听到的过往是来自滋叔叔,她已说过未曾见过玲子。所以这个人,她从未介入过玲子的生命。 所以你, 是在用着怎么样的立场追忆玲子,是用着怎么样的心情在这里,在我的面前,追忆着玲子呢? 他抿紧了唇,那女人叙低垂着眼睛说着点点滴滴的过去,他只是听,至少动作看起来是漫不经心地听着, 可是那眼瞳里是不变的兽的颜色,似乎天色明灭,也不会有丝毫动容的永远的神色.他就这样,一直用着那样的神色,脸上好像是漠然,听着一个人叙说着过往的故事,而他要怎么才能抑制自己不去回忆那些他未曾经历却见证的过往,那些他已在梦里,在记忆里,在那些笨拙或者灵秀的妖怪的字里见证了的过往.那些他与逐渐熟悉起来并让自己有了努力活下去这样愿望的亲人和朋友们一起留下痕迹的过往? 竹制洗手一节一节地来回运水,竹筒相互敲打的声音细长悠远,七濑叙说的声调不知在什么时候停了,掩在镜片后的眼睛意味深长地盯着他. 夏目,你有没有想过你为什么选择那样的立场. 极恶式神的捕捉,还有东方森林事件的介入,夏目,你为何选择于倾向哪一方呢?妖怪就是妖怪,是凶恶的存在,将其捕获消灭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也是我等除妖人的责任.若因为天真无知而对它们心存怜悯,一定会有不可知的恶果在前方等待.那么夏目,你为什么,要站在那个地方呢? 为什么要站在那个地方.是说哪个地方. 在很小的时候,独自一人在某个地方时,总是会看见形状奇异的物件化做生物的样子。选择闭上眼睛,气息和声音也仍然源源地传递过来.因为很幼小也很弱小,所以真的很害怕.想要在什么人的怀抱里面找到安慰是不可能的.人类总是相信在“自己”范围内所能感受到的一切.而那些奇异的看起来是自己导演的、想要博得大人关注的行为,童年的时候可以被解释是对于命运和未来不明事理的担忧和惧怕。一旦次数多了,就从“奇怪的孩子”沦为“骗子”. ---“骗子”这个词,在旁人看来只是开口闭口几个音节的事.要写下来也只是两个汉字或者三个平假名,但就是这么普通的事情,却阻绝了从别人那里汲取到温度的可能。站在哪个地方,看起来是自己选择的地方,但确是那些压抑、厌恶的目光,窃窃的、明细的言语推挤的结果。而这些,而这些,是可以传达出去的吗? 他这样想着,眼睛里面的神色是茫然的,像是在雾中,也像是个寻不到依托的孩子。他本就是个孩子,只是素来他们相对的时候,他总是安静的,兽般的瞳孔里面什么都有,偶尔能看见的也是更多的漠然,他如今的神色让人终于想起他还只是个刚脱离孩童行列的少年。依旧是风色缀了树枝的摇摆,依旧是晚霞映射了光的余晖。那些细细的声音却都消失了。 七濑看着他的神色,与印象以往大相径庭,心里似乎被什么握了一下而后又慢慢松开了。她似乎想起来影影绰绰的旧事。那是年少,浮起来的图像扭曲成了一张哀伤的脸,而后是巨大的翅膀展开,插着箭的身影远去了。她渐渐想不真切了。可是那么多年过去了,她想,那么多年过去了,心里生出来伴随这无力的感觉是怨忿----原来她是真的,走不出来了。 番外---伤痕 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人类是最不可理喻的生物。 他们因为弱小而聚集,又因为利益而争斗,肮脏的欲望累积在心里层层叠叠地生长,像森林一样地不可止息地生长,蓬勃旺盛。 我讨厌这样的生物,非常讨厌。如果我是八百神明,或者天照,我想我应该会降下天诛,然后整个世界都会变得焕然一新,空气洁净如同降下初雨。 但是这个前提并不具备。并不是说妖力什么的问题,想要捕捉我的除妖师很多,但是没有一个人可以到这森林里面,甚至隔壁几座森林的妖怪领主也会告诫臣属说不要乱入属于“归”的森林。 成就不了作为神明的伟大事业,据说是为了我过于执着的贪婪。这句话的重点不是放在贪婪上面,而是执着这两个字。 妖怪生成的路途有很多。而有一类妖怪自身本来不溶于自然,是人类的念生成的。我一直想着我应该是由深深的嫉妒和怨愤做成的。只有仇恨才会那么长长地延续。 乙巳主随着季节变迁路过我的森林的时候,常常会因为禅意的理解而停驻下来与我争论。 冬日蝉鸣,夏日雪花或者血色满月,乙巳主总是追求他所见诸的自称为瞬间美丽的残缺之类的东西。 我觉得非常可笑。因为若果他喜欢这样的格调,就不应该年年路过我的森林,将我从睡梦里面扰醒,去关注一个似乎是救过他的耄耋的命运。 但是尽管如此,我仍然只会眯着眼睛看着乙巳主化成人类的形状,向着有杂乱气息的村庄用着软趴趴的脚走过去。 有的时候是雨,有的时候是阳光。乙巳主的身形慢慢缩小以后,我的眼睑所能坚持的极限就到了一个必须闭上的点。 然后我很干脆地就沉入到梦乡里面去了。 这一次我醒来,觉得嗅觉所接触到的气息很浑浊。要做一个比喻的话,就好像我突然被从清新的山林里面移动到了人类吐息生活着很长地方的聚集地。 等到睁开眼睛以后,我觉得很不可思议,是的,我甚至在那个生物红色的眼瞳里面看见了我放大的瞳孔。 我依然在我的森林里面。但是周围飞扬着很多白条子,上面有很奇怪的符号。那个弱小的,浑浊的生物掐着他流血的手指在胡乱画着什么东西。 我回神了以后,无法忍受这样气息地,但是又因为莫名的自持心态,只是注视着那生物。 人类,你侵入我的领地是想要早日跨过三途川么? 不可理喻的生物。 我斜着眼睛来看下去,踮起爪子想要试试拍下去血肉在掌下迸溅开的感觉。 那只生物,似乎已经深切地感觉到了低等生物对上更高层的压力。 他朝着我向着他拍下去的爪子大喊, 请与我做一个交易。 我讨厌这样的生物,非常讨厌。祈求着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的时候,好像幼兽向母兽需索乳汁一样。 我知道他盯着我的眼睛里面绽放开的暗沉的光芒写满的是妄念和贪欲。 我想到乙巳主又一次在我昏昏欲睡的时候说的一句话。 似乎是什么与之取之,翻手覆手什么的。 于是我把爪子放在他的肩膀上,只是放而已,肉的组织崩裂开,然后鲜血缓缓的就从脚掌那里蔓延了。 那么,低贱的人类,你想要的的是什么,想与的是什么? 世界啊法则啊之类的东西,没有什么教过我。但是,想要获得,就必须给予,就像是种在心底一样。 我觉得应该是我一直从那红色眼眸里面瞄看我自己剪影的做法误导了他。因为后来他告诉我,要用一只眼睛来交换一点能力。 然后我们约定下一个血月的时候,我可以去猎取他的眼睛。 但是人类啊,是最不可理喻的生物。 我拿回来那颗眼球以后。发现它并不是曾经投射了我身影的那一枚。 我觉得身为大妖怪,而且是最邪恶的大妖怪的尊严被无情地践踏了。 于是我决定挖掉所有他和他的后代他所曾经许诺的那颗眼球,然后串成串珠子,挂到脖子上面。 乙巳主说,归,你没有必要这么做的。你的脖子要很多很多的人类拉起手才能环抱。那么一点小的眼球你要穿到什么时候。 我觉得这是无所谓的。人类生长在我们看来只是转息之间。我一定要做成眼珠链。 我每隔16年出去森林一次。猎取属于我的眼球。 然后我又遇见一只奇怪的生物。扛着奇怪的棒子。说要和我一决胜负之类的。 我觉得这不是一个很好的对手。因为他所释放的压力很纯粹。于是我对他说,躲开,我要去拿回我的东西。 但是谁知到这句话居然让那只生物一下子扑到我的鼻头上,抱着我说,好可怜,是被凶恶的什么存在抢走了最宝贝 的东西了么? 我的鼻子里面被那只生物的长毛刺激到,打了喷嚏。 后来很奇异地,那只生物跟着我进发了。 他拖着我的毛,抓握得非常地痛。 我觉得很多很多个轮过去了,我这才记起来痛的感觉。 但是那只生物似乎没有质疑道我翕动的鼻头。所以我也就忍住不表现出来。 到了以后,我照例嘶吼一声,然后开始例行的寻找--挖。 那些渺小的,卑贱的生物在木头房子里面跑来跑去。我根据气息寻找到我的眼球。有两个少年瑟缩在角落里面。 我把爪子伸长,想要拿回来我的东西。这时候,那只生物用他的大棒子敲到我的爪子。 他问我,你要拿的东西,是这孩子的性命么? 我看着他金黄色的类似于兽的瞳孔燃烧起来,简直有一些像天幕的烛火了。觉得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丽。 ---好想.......好想.......想要.......啊 我突然觉得那样才是真正的,美丽的,坚硬的东西。 我说,不,不是,我并不屑于这些丑陋的生命。我只是拿回他的先辈曾经许诺要给我的东西。 我舔舔嘴唇,说,当然,你如果想要救你的同类,也可以用你的东西来交换。 我们离开那个逼仄的庭院的时候,我突然觉得这样放过那一只丑恶的血脉很可惜。 乙巳主再次路过我的森林的时候,突然对我说,归,你觉得现在生命依旧无趣么? 啊,依旧是无趣到了只想要沉睡的地步啊. 但是呢,只要再睡四个轮回,我就可以拥有一对美丽的,坚硬的,像天幕烛火般,金黄色的燃烧起来的兽的眼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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