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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语惯用语的产生机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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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语惯用语的产生机制 心理学报 2009, Vol. 41, No.8, 659−675 Acta Psychologica Sinica DOI: 10.3724/SP.J.1041.2009.00659 收稿日期:2008-10-05 * 国家重点基础研究发展计划“973”课题(2005CB522802)、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重点研究基地项目(08JJOXLX269)、广东省普通 高校人文社会科学重点研究基地重大研究项目(06JDXMXLX01)/广东省自然科学基金团队项...
汉语惯用语的产生机制
心理学报 2009, Vol. 41, No.8, 659−675 Acta Psychologica Sinica DOI: 10.3724/SP.J.1041.2009.00659 收稿日期:2008-10-05 * 国家重点基础研究发展“973”课题(2005CB522802)、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重点研究基地项目(08JJOXLX269)、广东省普通 高校人文社会科学重点研究基地重大研究项目(06JDXMXLX01)/广东省自然科学基金团队项目(06200524)资助。 通讯作者:张积家, E-mail:Zhangjj@scnu.edu.cn 659 汉语惯用语的产生机制* 张积家 石艳彩 (华南师范大学心理应用研究中心、心理学系, 广州 510631) 摘 要 惯用语是固定表达的一种。非构造观点认为, 惯用语已经词汇化, 惯用语理解是提取过程; 构造观 点认为, 惯用语意义是建构的, 成分的字面意义对惯用语理解起重要作用。混合模型认为, 惯用语既有整体 表征, 又有成分表征, 二者都可以成为表征和通达的单元。通过三个实验, 考察了汉语惯用语的产生机 制。实验 1 考察在惯用语产生中是否存在整体表征和成分表征; 实验 2 考察在惯用语产生中是否存在从成分 单词或成分词素表征到整体表征的激活; 实验 3 考察在惯用语产生中是否存在从整体表征到成分单词或成 分词素的激活。结果表明: (1) 汉语惯用语属于混合表征, 既有整体表征, 又有成分单词、成分词素表征; (2) 成分词素表征是惯用语整体表征和成分单词表征联结的桥梁; (3) 语义可分性影响惯用语表征。 关键词 惯用语; 表征; 语义可分性 分类号 B842 1 前言 惯用语(idiom)又称“俗语”、“俚语”, 是口语化 的短小定型的习惯用语。惯用语有如下特点: (1) 惯 用语意义一般都是比喻意义, 成分单词和惯用语意 义的关系是迂曲的(Hillert & Swinney, 1999) 。惯用 语意义不是成分单词意义的总和, 而是升华为新的 意义。例如, “拍马屁”并非指真的拍马的屁股, 而是 讽刺阿谀逢迎的行为。(2) 惯用语有句法限制。它 们结构固定, 成分单词不能被随意替代和修改。(3) 惯用语含有贬义、讽刺意味。如“剃光头”本来指用 刀剃成光头 , 作为惯用语 , 就别有一番意味。(4) 惯用语格式灵活, 虽然三字词的惯用语居多, 非三 字词的惯用语也不少。如“打小算盘”、“一锤子买 卖”、“刀子嘴豆腐心”、“敬酒不吃吃罚酒”、“睁一 只眼闭一只眼”、“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等(阮长德, 2004)。惯用语有一定的语法结构分布。以三字词 惯用语为例, 史海菊(2007)以《现代汉语惯用语规 范词典》(李行健, 2001)为基础, 分析了 1565 条三 字词惯用语。结果表明 , 主谓型 (如“耳朵软”)占 5.3%, 述宾型(如“穿小鞋”)占 49.3%, 述补型(如“拉 下水”)占 2.4%, 定中型(如“墙头草”)占 34.2%, 状 中型(如“急刹车”)占 6.0%, 连动型(如“没牙啃”)占 0.6%, 联合型(如“大老粗”)占 0.4%, 其他型(如“二 百五”)占 1.9%。可见, 汉语惯用语以述宾型和定中 型为主, 二者合计占 83.5%。这两类惯用语大体上 相当于动宾结构的惯用语和偏正结构的惯用语。 惯用语的理解受下述因素影响: (1) 熟悉性。即 对惯用语的熟悉程度。Cronk, Lima 和 Schweigert (1993)把惯用语熟悉性和频率区分开来, 认为惯用 语理解主要受熟悉性影响。熟悉的惯用语阅读时间 短(Nippold, Maron, & Schwarz, 2001; Qualls, O’ Brien, Blood, & Hammer, 2003)。由于惯用语既有字 面意义, 又有比喻意义, 因此, 惯用语的熟悉性自 然就包含字面意义的熟悉性和比喻意义的熟悉性。 Cronk 等人(1993)提出字面意义的原义性(literalness) 概念, 用来表示惯用语字面意义的熟悉性。熟悉性 专用来意指惯用语比喻意义的熟悉性。(2) 语义透 明度。即复合词语义可以从组成词素的语义推知的 程度。惯用语的语义透明度即惯用语的字面意义或 660 心 理 学 报 41 卷 成分的字面意义与比喻意义联系的紧密程度。如字 面意义与比喻意义联系紧密, 惯用语就是透明的; 如字面意义与比喻意义没有联系, 惯用语就是不透 明的。例如, 英语中的“kick the bucket”, 字面意义 是“踢桶”, 比喻意义是“死亡”, 二者没有联系。语 义透明的惯用语更容易理解(Nippold, 1988; Nip- pold & Taylor, 2002; Nippold & Duthi, 2003)。(3) 预 测性(predictabitity)。指惯用语的部分对比喻意义的 预见程度(Cacciari & Tabossi, 1988)。高预测性惯用 语看见部分单词就能知道比喻意义。如“吹牛皮”, 看见“吹牛”就可以激活它们各自的意义。低预测性 惯用语必须根据所有单词才能激活意义。预测性高 的惯用语更容易理解。(4) 语义可分性。指惯用语 的成分意义对理解惯用语比喻意义的贡献 (Gibbs & Nayak,1989)。惯用语的句法结构灵活, 有语义产 生性, 可以改变成分, 形成新的惯用语。新惯用语 仍然保持原有惯用语的意义。例如, “他很会拍马 屁”可以变成“他马屁拍得很响”。Gibbs 和 Nayak (1989)认为, 惯用语的语义可分性越高, 惯用语就 越灵活。 惯用语如何表征?业已出现了许多模型。早期 的模型多属于整词表征理论, 认为惯用语以整词的 形式储存, 理解即惯用语意义的提取。有三种模型: (1) 词单假说。认为人有内部惯用语词典, 理解时 首先检索内部词典得出惯用语的字面意义, 如果字 面意义与语境不符, 就从惯用语词典中直接提取惯 用语意义。惯用语的字面意义先于比喻意义通达 (Bobrow & Bell, 1973)。(2) 词汇表征假说。认为惯 用语的字面意义和比喻意义同时被加工。惯用语已 经词汇化。当遇到惯用语时, 同时进行两种加工: 一是从内部词典中提取、激活整个惯用语意义; 二 是通过对惯用语字词的识别、句法和语义分析构造 出惯用语的字面意义(Swinney & Cutler, 1979)。(3) 直通假说。认为在理解惯用语时, 可以抛开字面意 义, 直接通达比喻意义。惯用语理解首先是惯用语 意义的加工。只有当惯用语意义与语境不符时, 才 会构造出惯用语的字面意义(Gibbs, 1980)。提取理 论无法解释在惯用语加工中存在着句法启动效应, 存在着惯用语成分单词的字面意义的激活, 某些惯 用语可以语义分解的事实。后期的研究者认为, 惯 用语理解是一个主动的认知建构过程。分解性假说 认为, 惯用语成分的字面意义对惯用语理解有重要 贡献。人们先提取惯用语成分的比喻意义, 然后再 从比喻意义出发对惯用语解释。惯用语句法加工能 力的不同是由于惯用语的成分意义对惯用语意义 的贡献不同引起的。惯用语成分意义对惯用语意义 的作用越强, 惯用语就越能够进行句法加工(Gibbs, Nayak, & Cutting, 1989; Nayak & Gibbs, 1990; Gibbs,1992; Gibbs,1999)。结构假说认为, 当遇到惯 用语时, 会激活成分单词的节点, 并会立刻导致对 成分单词的字面解释。只有当足够多的节点被激活 以后, 认出短语是一个特殊的构造体, 惯用语意义 才被激活。惯用语意义是组成单词节点联合的整体 效果(Cacciari & Tabossi, 1988)。至于哪一节点出现 以后才开始激活惯用语意义, 不同类型的惯用语是 不一样的。他们用惯用语键(idiom key)来指称关键 节点(Cacciari & Glucksber, 1991)。结构假说能够解 释惯用语的句法分解现象, 也得到了一些实验结果 的支持(Peterson, Burgess, Dell, & Eberhard, 2001)。 但是, 它并未说明惯用语的句法如何表征, 也难以 明确何为惯用语键。总的来看, 提取理论主张惯用 语以整词的形式存储, 这样就不存在加工中成分单 词的语义捆绑, 还可以解释语义透明度对惯用语加 工的影响。但是, 整词存储就意味着表征的冗余。 构造观点主张惯用语以成分单词分解的形式存储, 有认知经济的优点, 因为使用少量的单元就可以表 征大量的词汇, 却无法解释语义不透明的惯用语如 何通过成分单词来获得语义。例如, “马大哈”的意 义不可能通过对成分单词“马”、“大”、“哈”的意义 整合来获得。它也未讨论成分单词如何发挥作用, 以及整词加工与成分加工的关系 , 亦不能解释熟 悉、语义不透明的惯用语被更快加工的现象。 为了更好地理解惯用语表征, 人们将目光转向 言语产生领域。言语产生包括概念化、形式化(即 lemma)和发音(即 lexeme)三个阶段(Levelt, Roelofs, & Meyer, 1999; Dell,1986)。概念化决定说什么, 即 言语内容; 形式化将已有的概念表征转化为语言形 式; 发音阶段产生详细的语音与发音计划。具体到 惯用语, 概念化产生惯用语的意义, 形式化产生惯 用语的词条, 发音阶段产生惯用语的语音和发音计 划。这三个阶段都牵涉到惯用语表征。例如, 在概 念化阶段,惯用语的字面意义和比喻意义有什么关 系?词素意义与惯用语意义有什么关系?在形式 化阶段, 惯用语成分单词或词素和整词之间有什么 关系?Cutting 和 Bock(1997)对口误的研究表明 , 惯用语产生中存在语义混合和句法混合的错误。这 说 明 , 惯 用 语 产 生 在 句 法 分 析 之 后 。 Sprenger, Levelt 和 Kempen(2006)发现, 成分单词对惯用语 8 期 张积家 等: 汉语惯用语的产生机制 661 启动比对一般短语大; 在惯用语完成中, 尾词的语 义相关词、语音相关词对惯用语产生有启动效应; 缺失尾词的惯用语可以激活尾词的语义相关词和 语音相关词。这说明 , 惯用语有自己的词汇表征 , 并且和成分单词的 lemma 存在着双向联结。lemma 是词汇语法特征和语义特性的集合体。失语症的研 究证实, 惯用语既不是整词表征, 也不是单纯的句 法建构(Nenonen, Niemi, & Laine, 2002)。因此, 如 何将惯用语产生纳入到一般言语产生的模型中, 是 惯用语产生研究必须解决的难题。 Cutting 和 Bock(1997)提出了惯用语产生的混 合模型(hybrid model), 认为每一惯用语都有自己 的词汇概念节点, 它们作为整体来表征。由于一个 概念可以激活多个词汇概念节点, 有相同意义的两 个词汇概念之间会产生竞争, 因而会导致语义混合 错误。多个概念也可以激活同一词汇概念节点, 语 义可分解的惯用语就与多个概念相联系。Cutting 等人将可分解性归结到概念层, 认为在概念层加工 之后, 语义可分解惯用语和语义不可分解惯用语的 加工机制相同。当概念激活惯用语的词汇概念节点 之后, 激活就沿着两个方向扩散, 一是向成分单词 的 lemma 扩散, 一是向预制短语框架的句法信息扩 散。短语框架提供有槽的短语结构, 这些槽被激活 的成分单词的 lemma 填充。句法混合错误就是由于 它们共有一个短语框架所致。由于单词概念激活单 个 lemma, 惯 用 语 概 念 在 同 一 时 间 激 活 了 多 个 lemma, 所以, 在惯用语产生中, 在语音编码之前, 要经过概念层加工和 lemma 层加工。概念层节点既 包含惯用语成分单词节点, 又包含惯用语节点。在 lemma 层中, 包含有惯用语成分单词节点。两个加 工层的节点有双向联系。从概念层到 lemma 层的联 结 表 达 意 义 关 系 , 可 以 用 “ 被 表 示 为 ” 标 志 ; 从 lemma 层到概念层的联结表示“具有…的意义”。例 如, hit 的 lemma 节点可表达 hit 的意义, 但 hit、the、 road 的 lemma 节点却不能表达“hit the road”的惯用 语意义。所以, 一般单词的 lemma 与概念的联结体 现为意义关系, 惯用语成分单词的 lemma 与惯用语 概念的联结仅体现为等级的类属关系(图 1)。混合 模型将惯用语产生纳入到一般的言语产生模型中, 认为惯用语既有独立的词汇实体, 也有内部结构。 这与结构理论兼容。在混合模型中, 惯用语键的出 现就是激活达到阈限。当激活达到一定程度时, 惯 用语才被激活。不同的成分单词对惯用语激活的贡 献 不 同 。 混 合 模 型 得 到 了 一 些 研 究 结 果 的 支 持 (Cutting & Bock, 1997; Caillies & Butcher, 2007)。 图 1 混合模型中的惯用语表征 Sprenger 等人(2006)认为, 混合模型存在两个 问题: (1) 惯用语概念与成分单词的 lemma 是属于 关系, 单词概念与它们的 lemma 是意义关系, 这意 味着惯用语和一般单词加工有不同的机制。然而, 经验却表明, 惯用语并没有什么特别的。(2) 对简 单的惯用语, 如“hit the road”, 动宾短语框架会提 供一个动词槽和一个宾语槽, hit 和 the road 可以直 接填充; 对复杂的惯用语 , 如“a wolf in sheep’s clothing”(披着羊皮的狼), 短语框架为两个名词提 供了两个槽, 如何确定 wolf 和 sheep 该分派在哪个 槽?对这些问题, 混合模型难以解决。Sprenger 等 人(2006)修正了混合模型。他们引入了一个新节点 —superlemma 节点。Superlemma 节点表征惯用语 概念的句法特征, 发生在词汇句法加工层次, 与惯 用语成分单词的 lemma 相联结。Superlemma 结点 描述成分单词的 lemma 之间的关系, 有时修正成分 单词的 lemma 先前存在的优势句法。无论是单词还 是惯用语, lemma 层和概念层的联结都表达意义关 系, superlemma 和成分单词 lemma 的联结则表达属 于关系, 属于关系仅发生在 lemma 层内。因此, 在 加入了 superlemma 节点后, 概念层节点和 lemma 层节点的双向联结就一一对应了 (图 2) 。 图 2 superlemma 模型中的惯用语表征 和其他 lemma 节点一样, superlemma 节点同样 662 心 理 学 报 41 卷 遵循词汇竞争和词条选择的原则。概念激活多个词 条, 包括惯用语和单词, 激活水平最高的词条将被 选择。当惯用语词条被选择时, 惯用语词条包含的 句法限制也一起被激活, 这种句法限制界定或修改 成分单词 lemma 的句法特征。并且, superlemma 选 择也为随后的成分单词 lemma 的激活提供了准备。 成分单词选择同样也要与其他的 superlemma 节点 和 lemma 节点竞争。惯用语的语义混合错误和句法 混合错误正是由于两个 superlemma 节点的竞争所 致。Superlemma 模型比混合模型多引入一个节点, 克服了混合模型的困难, 指明了惯用语的句法限制 特点如何被意识到。这一理论也可兼容非惯用语知 识, 从而将惯用语产生和字面意义产生纳入到统一 的言语产生的理论框架之内。 与拼音文字的研究相比, 汉语惯用语的研究较 少, 而且主要集中在惯用语理解上。研究表明, 汉 语惯用语理解是构造过程。Miao 和 Song(1993)发 现, 熟悉的惯用语已经词汇化, 在心理词典中有单 词性质。但是, 惯用语的储存和加工方式, 既和一 般词组不同, 又有别于单词。顾蓓晔和缪小春(1995) 表明, 成人对熟悉的惯用语同时进行两种意义加工, 但比喻意义优先完成。但是, 熟悉的惯用语并未词 汇化, 加工和存储方式介于词组和单词之间。佘贤 君、王莉、刘伟和张必隐(1998)发现, 惯用语不是 以单词形式储存在心理词典中, 而是以节点形式储 存的。惯用语理解是构造过程。佘贤君、张必隐 (2000)研究了预测性和语义倾向性(惯用语的字面 意义和比喻意义的相对熟悉性)对惯用语理解的影 响, 发现组成惯用语的字(词)的意义被激活。惯用 语理解受语义倾向性和熟悉性影响。张积家和王荣 (2002)发现, 儿童对惯用语的理解受语义倾向性和 语境影响。儿童在字面语境中表现较好。近年来, 人 们更关注成分单词或词素在惯用语理解中的作用。 研究表明, 词素性质(是否有比喻意义)和词素频率 影响惯用语的加工(张积家, 马利军, 2008; 马利军, 张积家, 2008)。这些结果支持惯用语加工的混合模 型。但是, 在汉语惯用语的产生中, 是否存在成分 单词或成分词素表征?成分单词或成分词素表征 在 惯 用 语 产 生 中 有 何 作 用 ? 这 些 问 题 还 未 见 有 研究。 综上所述, 国外的惯用语研究经历了从整词表 征到成分表征, 最后到混合表征的转变。国内虽然 对汉语惯用语理解做了一些研究, 却未涉及惯用语 的产生。言语产生从概念开始, 所以, 熟悉性、语 义 透 明 性 、 预 测 性 都 对 惯 用 语 产 生 没 有 影 响 。 Cutting 和 Bock(1997)发现, 语义可分性对惯用语 产生也没有影响。Sprenger 等人(2006)却发现, 语 义可分性影响惯用语的命名速度。因此, 在本研究 中, 我们将采用 Sprenger 等人(2006)的研究范式, 结合汉语惯用语不仅存在成分单词还存在成分词 素的特点, 对汉语惯用语的产生做初步的探索, 主 要探讨 2 个问题: (1) 汉语惯用语表征是否符合混 合模型?即, 汉语惯用语是否既有整体表征又有成 分 表 征 ? 汉 语 惯 用 语 的 独 特 成 分 - 词 素 怎 样 表 征?⑵在汉语惯用语的产生中, 是否存在着惯用语 整体表征和成分表征之间的双向的激活和扩散? 2 实验 1 汉语惯用语心理表征的性质 实验 1 考察汉语惯用语是否属于混合表征。即, 汉语惯用语是否既有成分表征, 又有惯用语独立的 表征?并且, 惯用语整体表征是否和成分的 lemma 联系?实验 1 采用启动范式。实验逻辑是, 如果成 分(成分单词或成分词素)对惯用语和一般短语启动 效果一样, 命名惯用语和命名一般短语一样快, 就 说明惯用语成分的 lemma 和一般短语成分的 lemma 一样, 惯用语就没有独立的整体表征, 因为成分启 动仅激活了成分自身的表征; 如果成分对惯用语的 启动比对一般短语的启动大, 命名惯用语快于命名 一般短语, 就说明惯用语有独立的整体表征, 惯用 语表征和成分的 lemma 相联系。因为如果惯用语有 独立的整体表征, 那么, 成分启动不仅会激活成分 表征, 还会激活惯用语表征。成分和一般短语的联 系较为松散, 成分启动较难激活一般短语的表征。 实验 1 还考察语义可分性的影响。如果语义可分性 低的惯用语产生快, 语义可分性高的惯用语产生慢, 就说明惯用语表征属于混合表征。因为语义可分性 越低 , 惯用语就越接近于整词; 语义可分性越高 , 惯用语就越接近于一般短语。 2.1 实验 1a 汉语惯用语整体表征的考察 2.1.1 被试 大学本科生 20 名, 男女各半, 视力 或矫正视力正常。 2.1.2 2 × 2 两因素被试内设计。两个因素 为: (1) 启动词类型: 重复启动词和无关启动词; (2) 短语类型: 一般短语和惯用语。惯用语又分为语义 可分性高的和语义可分性低的。 2.1.3 材料 16 对项目, 均为动宾结构短语。每对 项目中包含一个惯用语和一个一般短语, 它们的句 法结构相同, 结尾名词相同。在实验前, 由 30 名 8 期 张积家 等: 汉语惯用语的产生机制 663 大学生评定惯用语的语义可分性。即惯用语的整体 意义在多大程度上可以被分析。如果惯用语各个成 分独立地对惯用语的整体意义做出贡献, 该惯用语 就是语义可分的。例如, “spill the beans”意指“泄 漏秘密”, spill 指“泄密动作”, beans 指“想法” 或“秘密”, “spill the beans”就属于语义可分。 评定采用 5 点量表, 1 表示语义可分性很低, 5 表示 语义可分性很高。16 个惯用语根据语义可分性分为 高、低两组, 平均语义可分性分别为 4.51 和 1.56, t(29) = 20.79, p < 0.001, 差异显著。每对项目都有 一个人名作为线索词。人名与项目保持中性的关 系。在重复启动条件下 , 启动词为短语中的尾词 , 惯用语和一般短语启动词相同。在无关启动条件下, 启动词是与短语及短语的成分单词无语义、语音或 字形相关的名词。重复启动词和无关启动词的平均频 率分别为 0.0465 和 0.0513, t (15) = 1.15, p > 0.05, 差 异不显著; 重复启动词和无关启动词的平均笔画数 分别为 8.2 和 8.9, t (15) = 1.28, p > 0.05, 差异不显 著。线索词和启动词都是宋体 40 号字, 线索词出现 在计算机屏幕的中央, 启动词随机出现在线索词的 上方或下方。 2.1.4 程序 个别测试。线索词和启动词都在计算 机屏幕上呈现。实验包括学习阶段和实验阶段。每 个被试只学习每对项目中的一个短语, 或是惯用语, 或是一般短语, 共学习 8 个惯用语和 8 个一般短语。 学习阶段: 给被试呈现 8 个名字和 8 个短语, 其中, 4 个惯用语, 4 个一般短语。要求被试根据名 字记住短语, 保证在随后的实验里看到名字就可以 流畅准确地说出短语。被试完全记住后, 随机 呈现一组名字 , 让被试又快又准地说出相应的短 语。如果发生错误、不流畅和停顿, 就重新学习, 直 到 能 够 成 功 流 畅 地 说 出 所 有 短 语 以 后 , 实 验 才 开始。 实验阶段: 先在计算机屏幕上呈现“+”注视 点 500ms, 再呈现线索词, 同时启动词随机出现在 线索词的上方或下方。要求被试在看到线索词后, 尽量又快又准地说出短语 , 主试记录反应是否正 确。超过 4200ms 未反应, 下一个项目出现。计算 机记录反应时, 单位为 ms, 误差为 ± 1ms。项目采 用伪随机处理, 实验阶段有 8 个名字和 8 个短语。 同种条件的试验最多连续出现两次, 一个项目两次 出现之间必须间隔 3 次试验以上。每个项目第一次 出现的数据作为练习处理。之后 , 休息一段时间 , 让被试学习另外 8 个名字和短语, 随后再开始实 验。因此, 共有两个实验阶段, 每个阶段被试接受 8 个项目的测试, 惯用语和一般短语各一半, 每个项 目接受两种启动条件, 每种启动条件下每个项目出 现 8 次。共有 256 次试验。实验顺序做了平衡。 2.1.5 结果与分析 反应时分析时去掉错误反应 的数据和 M ± 3 SD 之外的数据。结果见图 3 和图 4。 图 3 实验 1a 被试命名的平均反应时(ms) 图 4 实验 1a 不同语义可分性惯用语的平均反应时(ms) 重复测量的方差分析表明, 短语类型的主效应 显著, F1 (1,19) = 6.17, F2 (1,15) = 7.77, p < 0.05。惯 用语的反应时显著短于一般短语。启动类型的主效 应非常显著, F1 (1,19) = 64.93, F2 (1, 15) = 1113.25, p < 0.001。重复启动条件比无关启动条件的反应时 显著短。短语类型与启动类型的交互作用不显著, F1 (1, 19) = 0.29, F2 (1,15) = 0.04, p > 0.05。根据语 义可分性对惯用语作进一步的分析。方差分析表明, 语义可分性的主效应被试分析显著 , F1 (1, 19) = 10.14, p < 0.01, 项目分析不显著, F2 (1,14) = 2.47, p>0.05。语义可分性低的惯用语比语义可分性高的 惯用语的反应时显著短。启动类型的主效应非常显 著, F1 (1,19) = 37.27, F2 (1,14) = 43.88, p<0.001。 重复启动条件比无关启动条件的反应时显著短。语 义可分性与启动类型的交互作用被试分析显著 , F1 (1, 19)=11.73, p < 0.01, 项目分析不显著, F2 (1, 14) = 0.05, p > 0.05。简单效应分析表明, 在无关启动 664 心 理 学 报 41 卷 条件下, 语义可分性高的惯用语的反应时 (1322ms) 和语义可分性低的惯用语 (1171ms) 差异显著, p < 0.01; 在重复启动条件下, 语义可分性高的惯用语 的 反 应 时 (1098ms) 和 语 义 可 分 性 低 的 惯 用 语 (1048ms) 差异不显著, p > 0.05。语义可分性高的惯 用语重复启动量为 151ms, 语义可分性低的惯用语 重复启动量为 50ms。语义可分性高的惯用语重复 启动量显著大于语义可分性低的惯用语, 二者相差 101ms, p < 0.01。 被试的平均错误率见图 5。方差分析表明, 短 语类型的主效应边缘显著, F1 (1, 19) = 3.75, p = 0.07, F2 (1, 15) = 3.40, p = 0.08。一般短语比惯用语 错误率显著高。启动类型的主效应非常显著, F1 (1, 19) = 26.54, F2 (1,15) = 19.40, p < 0.001。重复启动 条件的错误率显著低于无关启动条件。短语类型与 启动类型的交互作用被试分析不显著, F1 (1,19) = 3.05, p > 0.05, 项目分析显著, F2 (1,15) = 5.50, p < 0.05。 图 5 实验 1a 中被试命名的平均错误率(%) 2.1.6 讨论 实验 1a 表明, 惯用语产生中通达了 成分单词。无论是惯用语还是一般短语, 成分单词 的出现都加快了命名, 减少了错误。这表明, 惯用 语存在成分单词表征。命名惯用语显著快于命名一 般短语, 命名语义可分性低的惯用语显著快于语义 可分性高的惯用语, 表明惯用语存在整体表征。因 为语义可分性越低, 惯用语的成分单词之间联结越 强, 整体表征就越强, 惯用语就越接近整词, 成分 单词激活向其他单词传递就越快, 命名时间就越短; 语义可分性越高, 成分单词之间联结越弱, 惯用语 整体表征越弱, 就越接近一般短语, 命名时间就越 长。因此, 实验 1a 结果支持惯用语既存在成分单 词表征又存在整体表征的观点, 支持混合模型。 2.2 实验 1b 惯用语成分词素表征考察 在汉语中, 常用两个汉字组合在一起表达一个 意义。如“炒鱿鱼”, “鱼”是实体名词, “鱿鱼” 组合在一起, 就构成了另一实体名词。因此, 在惯 用语中 , 不仅有成分单词 , 还有成分词素。那么 , 在惯用语产生中, 是否存在成分词素表征的激活? 2.2.1 被试 本科生 20 名, 男女各半, 视力或矫 正视力正常。 2.2.2 材料 16 对项目, 均为动宾结构短语。每对 项目包括一个惯用语和一个一般短语, 它们句法结 构相同, 结尾词素相同, 如“炒鱿鱼”与“烤鱿鱼”。 16 个惯用语根据语义可分性分为高、低两组, 平均 语义可分性分数分别为 4.53 和 1.39, t (29) = 24.97, p < 0.001, 差异显著。每对项目都有一人名作为线 索词。线索词与项目保持中性的关系。在重复启动 条件下, 启动词为结尾词素, 惯用语和短语的启动 词相同。在无关启动条件下 , 启动词是双字名词 , 结构与重复启动的启动词一致, 与短语及短语的成 分单词、成分词素没有语义、语音或字形关联。重 复启动词和无关启动词的平均频率分别为 0.0098 和 0.0098, t (15) = 0.09, p > 0.05; 平均笔画数都为 16, t (15) = 0.42, p > 0.05。词都为宋体 40 号字, 线 索词出现在计算机屏幕的中央, 启动词随机出现在 线索词的上方或下方。 2.2.3 设计和程序 同实验 1a。 2.2.4 结果与分析 反应时分析时去掉错误反应 的数据和 M ± 3SD 之外的数据。结果见图 6 和图 7。 重复测量的方差分析表明, 短语类型的主效应 不显著, F1 (1, 19) = 1.25, F2 (1, 15) = 0.17, p > 0.05。但是 , 惯用语的反应时还是比一般短语短 21ms。启动类型的主效应非常显著, F1 (1, 19) = 60.42, F2 (1,15) = 81.19, p < 0.001。重复启动条 件比无关启动条件反应时显著短。短语类型与启动 图 6 实验 1b 被试命名的平均反应时(ms) 8 期 张积家 等: 汉语惯用语的产生机制 665 图 7 实验 1b 不同语义可分性惯用语的平均反应时(ms) 类型的交互作用不显著, F1 (1, 19) = 2.82, F2 (1,15) = 2.61, p > 0.05。根据语义可分性高低对惯用语作 进一步分的析。方差分析表明, 语义可分性的主效 应被试分析显著, F1 (1, 19) = 9.79, p < 0.01, 项目分 析不显著, F2 (1, 14) = 3.54, p > 0.05。低语义可分的 惯用语的反应时显著短于高语义可分的惯用语。启 动类型的主效应非常显著, F1 (1,19) = 52.81, F2 (1, 14) = 97.01, p < 0.001。重复启动条件的反应时显著 短于无关启动条件。语义可分性与启动类型的交互 作用非常显著, F1 (1, 19) = 13.22, p < 0.01, F2 (1, 14) = 6.19, p < 0.05。简单效应分析表明, 高语义可分 的惯用语的重复启动量显著高于低语义可分的惯 用语 (66ms), p < 0.01。 被试的平均错误率见图 8。方差分析表明, 短 语类型的主效应不显著, F1 (1, 19) = 1.03, F2 (1,15) = 0.63, p > 0.05。启动类型的主效应显著, F1 (1, 19) = 7.89, p < 0.05, F2 (1, 15) = 25.42, p < 0.001。重复 启动条件的错误率显著低于无关启动条件。短语类 型与启动类型的交互作用被试分析边缘显著, F1 (1, 19) = 3.86, p = 0.06, 项目分析不显著, F2 (1, 15) = 2.85, p > 0.05。简单效应分析表明, 重复启动时惯 图 8 实验 1b 惯用语和一般短语命名的平均错误率(%) 用语和一般短语的错误率差异不显著, p > 0.05; 无 关启动时惯用语的错误率显著低于一般短语, p < 0.05。 2.2.5 讨论 实验 1b 显示, 惯用语产生中通达了 成分词素的表征。无论是惯用语 , 还是一般短语 , 成分词素的出现都加快了命名, 减少了命名错误。 这说明, 成分词素也和成分单词一样, 是惯用语的 重要组成部分。命名语义可分性低的惯用语显著快 于命名语义可分性高的惯用语, 这再一次表明, 惯 用语有整体表征。高语义可分的惯用语的重复启动 量显著高于低语义可分的惯用语, 这是因为语义分 解导致词素的语义被单独理解。高语义可分的惯用 语, 宾语有独立意义, 比喻意义和惯用语的整体意 义吻合, 词素比喻意义的激活导致惯用语整体意义 快速通达。低语义可分的惯用语, 虽然宾语也有独 立意义, 但宾语没有和惯用语整体意义一致的比喻 意义, 因此, 字面意义的激活并不能导致较快地通 达惯用语的整体意义。 3 实验 2 汉语惯用语成分 lemma 的 性质 在汉语惯用语产生中, 成分的 lemma 是否和一 般短语中成分的 lemma 相同?成分是否有独立的 意义和词汇?如果惯用语的成分表征特殊, 不同于 一般短语的成分, 那么, 成分的语义相关词对惯用 语产生就不会有启动作用; 如果惯用语的成分和一 般短语的成分表征相同, 那么成分的 lemma 不仅可 以被自身概念激活, 还可以被惯用语表征激活。这 样, 成分 lemma 的产生就应该对语义相关词敏感。 因此, 实验 2 将通过在呈现短语片断的同时, 呈现 成分的语义相关词, 考察成分的语义相关词对惯用 语产生是否有启动作用。实验 2a 考察惯用语成分 单词的语义相关词是否对惯用语产生有启动作用, 实验 2b 考察成分词素的语义相关词是否对惯用语 产生有启动作用。 3.1 实验 2a成分单词对惯用语产生的激活 3.1.1 被试 本科生 20 名, 男女各半, 视力或矫 正视力正常。 3.1.2 设计 2 × 3 × 4 三因素被试内设计。三个因 素为: (1) 语义可分性: 高、低; (2) 分心词类型: 语 义相关、语义无关和无启动词; (3) SOA: −150ms、 0ms、100ms、200ms。 3.1.3 材料 16 个惯用语, 均为三字组成的动宾 结构, 如“背黑锅”。根据语义可分性的高、低分为 666 心 理 学 报 41 卷 两组, 平均语义可分性分别为 4.50 和 1.51, t (29) = 21.62, p < 0.001, 差异显著。短语前两个字作为刺 激 呈 现 , 如 “ 背 黑 ”, 被 试 要 对 着 麦 克 风 说 出 “锅”。分心词有语义相关、语义无关、无分心词三 种。语义相关词和目标词属于同一范畴。语义相关 词 和 语 义 无 关 词 的 平 均 频 率 分 别 为 0.0398 和 0.0390, t (15) = 1.59, p > 0.05; 语义相关词和语义 无关词的平均笔画数分别为 10.69 和 10.50, t (15) = 0.35, p > 0.05。 3.1.4 程序 实验前 , 通过纸笔测验检查被试对 惯用语的熟悉程度。有缺失尾字的 16 个惯用语, 让 被试根据短语后面的意义填写 , 并填上难度指标 (1~5 难度等级), 填充困难的惯用语给被试讲解清 楚。被试不知道过一会儿要做实验。随后, 开始在 计算机上进行个别测试, 被试根据屏幕上的短语片 断说出最后一个尾字, 告诉被试屏幕上的短语片断 呈现前后可能会有汉字出现在短语上方或下方, 但 尽量不要去注意它。正式实验开始前 , 有 16 次 练习。 实验分为四个组快, 每个 SOA 为一个组块。在 每个 SOA 组块内, 每个项目在各个水平上出现 2 次, 一个组块内共有 96 次试验。每个被试需要做 384 次试验。SOA 的顺序在被试间进行了拉丁方平 衡。组块之间有休息。实验程序是, 先呈现“+” 注视点 500ms, 然后呈现短语片断 , 根据不同的 SOA, 呈现分心词, 短语片断和分心词的大小都是 宋体 40 号字。被试超过 2000ms 未做出反应, 程序 自动呈现下一个项目。 3.1.5 结果与分析 反应时分析时去掉错误的反 应数据和 M ± 3SD 之外的数据。平均错误率为 2.5%, 而且各个水平的错误率基本相当, 故不作分析。被 试的平均反应时见表 1。 表 1 实验 2a被试命名的平均反应时和差 (ms) SOA 水平 高语义可分 语义相关词 低语义可分 语义相关词 高语义可分 语义无关词 低语义可分 语义无关词 高语义可分 无启动词 低语义可分 无启动词 −150ms 708 (70) 684 (60) 697 (69) 684 (61) 708 (71) 689 (54) 0ms 726 (69) 711 (74) 734 (77) 720 (70) 725 (74) 697 (60) 100ms 732 (89) 703 (86) 739 (83) 710 (77) 711 (86) 697 (70) 200ms 699 (59) 675 (69) 698 (60) 681 (58) 697 (65) 687 (58) 重复测量的方差分析表明, 语义可分性的主效 应被试分析显著, F1 (1, 19) = 12.18, p < 0.01, 项目 分析不显著, F2 (1,14) = 0.82, p > 0.05。低语义可分 的惯用语比高语义可分的惯用语反应时显著短。分 心词类型的主效应不显著, F1 (2, 19) = 2.73, F2 (2, 28) = 1.23, p > 0.05。SOA 的主效应非常显著, F1 (3,19) = 5.80, p < 0.01, F2 (3, 42) = 17.36, p < 0.001。 SOA 为 0ms 时反应时显著长于 SOA 为−150ms、 200ms 时, SOA 为 100ms 时反应时显著长于 SOA 为 200ms 时。SOA 与启动词类型的交互作用被试 分析显著, F1 (6, 114) = 2.89, p < 0.05, 项目分析不 显著, F2 (6, 84) = 1.54, p > 0.05。其它的交互作用均 不显著, p > 0.05。分析 SOA 各水平上语义相关条 件和语义无关条件, 发现无论是高语义可分的惯用 语, 还是低语义可分的惯用语, 反应时都没有显著 差异。 3.1.6 讨论 实验 2a 表明, 低语义可分的惯用语 比高语义可分的惯用语反应时显著短, 但成分单词 的语义相关词并未对惯用语尾词的产生起促进作 用。这一结果并不能够完全说明惯用语成分单词 的 lemma 和一般短语成分单词的 lemma 不同。很 可能, 它是由于实验任务和动宾结构惯用语的句法 特点的影响所致。这一点我们将在总的讨论中详细 说明。 3.2 实验 2b成分词素对惯用语产生的激活 3.2.1 被试 本科生 20 名, 男女各半, 视力或矫 正视力正常。 3.2.2 设计 同实验 2a。 3.2.3 材料 16 个惯用语, 均为三字组成的动宾 结构, 如“炒鱿鱼”。根据语义可分性的高、低, 分 为两组, 两组惯用语的平均语义可分性分数分别为 4.52 和 1.50, t (29) = 24.20, p < 0.001, 差异显著。短 语前一个字作为刺激呈现, 如“炒 ”, 被试要对 着麦克风说出“鱿鱼”。分心词有语义相关、语义无 关、无分心词三种。语义相关词是双字名词, 与缺 失词素语义相关; 语义无关词也是双字名词, 与缺 失词素、惯用语的整体意义语义不相关。语义相关 词和目标词属于同一个范畴。语义相关词和语义无 关词的平均频率分别为 0.08556 和 0.08569, t(15) = 0.16, p > 0.05, 差异不显著; 语义相关词和语义无 8 期 张积家 等: 汉语惯用语的产生机制 667 关词的平均笔画数都为 17.44, t (15) = 0.00, p > 0.05, 差异不显著。 3.2.4 程序 基本上同于实验 2a。超过 4200ms 被 试未做出反应, 下一个项目自动呈现。 3.2.5 结果与分析 反应时分析时去掉错误的反 应数据和 M ± 3 SD 之外的数据。被试的平均反应 时见表 2。被试的平均错误率为 3.4%, 而且各个水 平的错误率基本相当, 故未做分析。 表 2 实验 2b命名的平均反应时和标准差 (ms) SOA 水平 高语义可分 语义相关词 低语义可分 语义相关词 高语义可分 语义无关词 低语义可分 语义无关词 高语义可分 无启动词 低语义可分 无启动词 −150ms 909 (124) 858 (109) 907 (132) 894 (126) 902 (131) 868 (112) 0ms 896 (118) 837 (98) 901 (112) 869 (98) 866 (112) 869 (90) 100ms 858 (121) 866 (113) 844 (126) 849 (94) 841 (107) 835 (108) 200ms 885 (125) 842 (104) 858 (101) 854 (120) 898 (104) 856 (138) 反应时的重复测量方差分析表明, 语义可分性 的主效应被试分析显著, F1 (1, 19) = 5.81, p < 0.05, 项目分析不显著, F2 (1, 14) = 0.38, p > 0.05。低语义 可分的惯用语比高语义可分的惯用语反应时显著 短。分心词类型的主效应不显著, F1 (2, 19) = 0.64, F2 (2, 28) = 0.75, p > 0.05。SOA 的主效应非常显著, F1 (3, 19) = 3.99, p < 0.05, F2 (3, 42) = 6.15, p = 0.001。SOA 为 100ms 时的反应时显著短于 SOA 为 −150ms、0ms 时。语义可分性与分心词类型的交互 作用被试分析显著, F1 (2, 38) = 3.63, p < 0.05, 项目 分析不显著, F2 (2, 28) = 2.47, p > 0.05。简单效应分 析表明, 分心词语义相关时, 低语义可分的惯用语 的反应时显著短于高语义可分的惯用语, p < 0.05; 分心词语义无关或无分心词时, 高语义可分的惯用 语和低语义可分的惯用语的反应时差异不显著 , p > 0.05。语义可分性与 SOA 的交互作用被试分析 显著, F1 (3, 57) = 3.44, p < 0.05, 项目分析不显著, F2 (3, 42) = 1.03, p > 0.05。SOA 为-150ms、0ms、 200ms 时, 高语义可分的惯用语和低语义可分的惯 用语的反应时差异显著, p < 0.05; SOA = 100ms 时, 高语义可分的惯用语和低语义可分的惯用语的反 应时差异不显著, p > 0.05。SOA 与分心词类型的交 互作用被试分析显著, F1 (6, 114) = 4.05, p = 0.001, 项目分析不显著, F2 (6, 84) = 0.95, p > 0.05。简单效 应分析表明, 在 SOA 为-150ms 和 0ms 时, 分心词 语义无关时反应时显著长于分心词语义相关或无 分心词时, p < 0.05; SOA 为 100ms 时, 分心词语义 相关时反应时显著长于分心词语义无关或无分心 词时, p < 0.05; SOA 为 200ms 时, 不同分心词条件 下的反应时差异不显著。语义可分性、分心词类型 和 SOA 三因素的交互作用被试分析显著, F1 (6,114) = 2.30, p < 0.05, 项目分析不显著, F2 (6, 84) = 0.92, p> 0.05。 对语义可分性、分心词类型和 SOA 的交互作 用做进一步分析, 结果见图 9 和图 10。 图 9 高语义可分惯用语各 SOA 的语义启动量 (ms) 图 10 低语义可分惯用语各 SOA 的语义启动量 (ms) 分 析 表 明 , 高 语 义 可 分 的 惯 用 语 在 SOA = 200ms 时出现了语义干扰效应, t1 (19) = 2.13, p < 0.05, t2 (7) = 0.81, p > 0.05。语义相关条件的反应时 显著长于语义无关条件 (27ms)。低语义可分的惯 用语在 SOA = −150ms 时出现了语义促进效应 , t1(19) = 3.66, p < 0.01, t2 (7) = 1.78, p > 0.05。语义相 关条件的反应时显著短于语义无关条件 (36ms)。 668 心 理 学 报 41 卷 低语义可分的惯用语在 SOA = 0ms 时也出现语义 促进效应, t1 (19) = 2.70, p < 0.05, t2 (7) = 1.55, p > 0.05。语义相关条件的反应时显著短于语义无关条 件(31ms)。 3.2.6 讨论 实验 2b 表明, 低语义可分的惯用语 比高语义可分的惯用语的反应时显著短。高语义可 分的惯用语在 SOA = 200ms 时出现了语义干扰效 应, 语义相关条件的反应时显著长于语义无关条件; 低语义可分的惯用语在 SOA 为-150ms、0ms 时出 现了语义促进效应, 语义相关条件的反应时显著短 于 语 义 无 关 条 件 。 这 表 明 , 惯 用 语 成 分 词 素 的 lemma 和一般短语成分词素的 lemma 相同。在惯用 语产生中, 存在着由成分词素的 lemma 到惯用语整 体表征的自下而上的激活。所以, 惯用语产生才会 受到成分词素语义相关词影响。 实验 2b 结果表明, 在惯用语中, 宾语是一个浑 然的整体, 构成宾语的两个字联结更为紧密。高语 义可分的惯用语出现了语义干扰, 主要是由于在惯 用语中, 通常宾语对惯用语整体意义的贡献更大。 例如, “抓辫子”, “辫子”本身就有“把柄”的比 喻意义。一方面, 在惯用语语境里, “辫子”的比 喻意义得到了激活, 另一方面, “辫子”字面意义 的语义相关词“光头”的出现, 使“辫子”的字面 意义也被激活, 字面意义和比喻意义相冲突, 反而 起了干扰作用。低语义可分的惯用语, 惯用语各个 成分对惯用语整体意义的贡献几乎一样, 构成宾语 的两个汉字没有比喻意义。这样, 惯用语语境就激 活了词素的字面意义, 词素字面意义的语义相关词 出现也激活词素的字面意义, 二者汇聚在一起, 从 而加速了词素的产生。 4 实验 3 汉语惯用语产生中成分的 字面意义的激活 实验 2 主要考察在惯用语语境中, 尾词或成分 词素是否可以被字面意义的语义相关词激活。这种 激活是自下而上的。结果显示, 尾词的语义相关词 不能激活惯用语表征, 词素的语义相关词可以激活 惯用语表征。这说明, 在惯用语中, 词素相对于构 成词素的单词来说更为重要。词素作为一个语义整 体, 与惯用语整体意义联系得更为紧密。但是, 实 验 2 的结果并未说明成分词素同惯用语表征的联结 是双向的。它只是说明, 在惯用语产生时, 激活确 实从成分词素表征扩散到惯用语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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