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束缚了孩子的手脚

是谁束缚了孩子的手脚 ——由《窗边的小豆豆》想到的 窑湾镇陆口 王玉荣 因为读会的推荐，才知道世上还有一本叫《窗边的小豆豆》的好书。这本书写的是作者小豆豆小时候在“巴学园”内的成长经历。巴学园是一个与众不同 的学校，它用废旧的电车做教室，用长着绿叶的树木做学校的围墙和校门。更让 人想不到的是这做院墙的每一棵树木都有一位小主人。每一个进入巴学园的孩子 都可以在校内选定一棵专供自己爬上爬下的树木。小林宗作校长怎么敢让孩子爬 树呢？要是掉下来摔伤了怎么办呢？可是小豆豆不但没摔过，而且还帮助一个身 患小儿麻痹症的泰明同学爬上了“自己的树”：她先是拖来一个能竖起来的梯子， 发现手脚都使不上劲儿的泰明，根本连一蹬也爬不上去，就又找来了一架双面梯 子。然后小豆豆钻到泰明的胯下，双手抱住他的腿，用头顶着泰明的屁股帮他往 上爬。泰明也使出浑身力气拼命往上攀，最后终于登上了梯子的最高处。这在我 们看来是多么危险的一件事啊，可是一个六七岁的小丫头竟然把一个身患小儿麻 痹症的大男孩弄上了树顶！这需要多大的胆量，多大的力气，多大的智慧啊！这 胆量，这力气，这智慧，从何而来？看完这本书的读者会发现，创造这一切奇迹 的是巴学园的校长——小林宗作，他知道小豆豆爱说，就连续四个小时倾听；他 知道孩子想亲近自然，就领着孩子去田野散步，去温泉泡澡；他知道孩子爱涂爱 画，就领着孩子在礼堂里随心所欲的画画；他知道孩子想蹦，就发明了旋律音乐 法，让孩子边听边跳„„他既不压抑孩子的想法，也不束缚孩子的手脚，而是尽 可能地发掘孩子的优秀品质，舒展孩子的手脚，让孩子在轻松、自由、和谐的环 境中尽情生长着。这样的学校哪个不向往呢，这里的孩子怎能不成才呢！ 想想我们身边的孩子吧，几个孩子还会爬树？几个孩子还会跳鞍马、跳沙坑 啊？哪个老师还敢带孩子出去参观野游啊？出了事怎么办？家长担心，学校害 怕！于是老师天天讲安全说安全，就连小孩课间的玩闹也作了规定：不能追打， 不能猛跑„„于是乎，孩子们变得愈发娇嫩了。可是，怕什么来什么，去年六年 级的一位男生因上课铃响，从厕所里跑得急了一些，摔了一跤，把胳膊摔断了； 今年五年级一学生因俩同学闹着玩，又把胳膊弄断了。这些孩子怎么了，胳膊腿 怎么这么容易摔断呢？是谁让孩子们变得关节脆脆，肌肉软软，动作笨笨了呢？ 是家长？是学校？还是„„ 我教过的学生中有两个是不怕摔的，一个叫王平祥，一个叫丁贵。王平祥是我2001年教的一个男孩，我看到他的第一个冒险镜头，就是他已站在教室的走廊顶上为廊下的女生捡毽子，我问他是怎么上去的，他说爬墙头上去的。我狠狠 地批评了他一顿，他只是笑笑。第二次是学校大扫除，我让他带领一帮男同学把 教室墙壁上的灰尘清扫干净。扫除结束以后，我进教室一看，不仅墙壁光洁如新， 而且连屋中的房梁也一尘不染！我惊讶地问：房梁上怎么扫得这么干净？同学们 异口同声的说：是王平祥爬上去擦的！我更惊讶了：怎么爬上去的？同学们说： 他和同学一起，把桌子叠加成宝塔形式爬上去的。我心中虽然佩服他的胆量和智 慧，可还是再次批评了他。他笑呵呵对我说：老师，我从小就爬上爬下的，没事 的。体育老师也告诉我，王平祥的身体柔韧性非常好，摸爬滚打样样都行。为什 么他的身体素质那么好呢？原来，他的父亲是村里的一名电工，他从小就跟着父 亲爬上爬下的，所以练就了一身“好武艺”。 丁贵是我2006年教的男孩子。我校有一棵枝繁叶茂的大雪松。一天中午， 我看到雪松树下围满了学生，我到跟一看，只见丁贵手中捧着一只还没长羽毛的 小鸟。我问小鸟哪来的，他说从雪松树上掉下来的。我抬头一看，只见雪松斜伸 出去的一个枝杈上果然有一鸟窝，一只老鸟正在枝头上着急的叫着。怎么办呢？ 丁贵说：“老师，我把它送上去。”“鸟窝那么高，怎么能放进去；就是能放进去， 也不能上啊，万一摔下来，那可不得了啊。”“老师，他能放上去的！”“这棵树， 丁贵爬上去无数次了。”同学们七嘴八舌地说。丁贵再次说：“老师，我保证能完 好无损的送上去！”“那就试试吧。”我忐忑不安的答应了。他把小鸟放进了衣兜 里，三下两下就爬上了树干，然后，他踩着斜伸出去的枝干，腾挪躲闪，把树枝 弄得不停的摇晃起来，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还没等我看清楚，他已经把 小鸟放进了窝中。丁贵是怎么练就这个“本领”的呢？他可是一个身世复杂的孩 子啊。一岁时他随着母亲一起嫁给了现在的父亲。两三岁时母亲跑了，养父养不 了他，就把他扔给了养祖父。养祖父虽然很疼他，但毕竟不是母亲。不久，养父 再婚。随着祖父的去世，妹妹的降临，丁贵的生活越来越糟糕了。中午放学时， 别的小朋友都去家了，丁贵却到处乱逛，不是到田间掰个玉米棒，就是到菜地掏 个白菜心；假期中，他最爱干的就是下河捞鱼捞虾，上树逮鸟抓蛋。他像一株野 草一样自由的疯长着，风雨间却练就了这一身“好武艺”。 去年央视热播——《恰同学少年》，相信每一个看过的人都会记得毛泽东说 过的一句话：“欲文明其精神，先自野蛮其体魄；苟野蛮其体魄矣，则文明之精 神随之。”这句话距今已有92年了，相信它依然有存在的价值吧。 2009-10-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