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ord】 古代巴地巫蜑族的盐茶之缘

【】 古代巴地巫蜑族的盐茶之缘 古代巴地巫蜑族的盐茶之缘 中国摩亏通提2011,27(8):450—453 ChineseAgriculturalScienceBulletin 古代巴地巫蛋族的盐茶之缘 薛宗保 (中共达州市委党校科研部,四川达州635000) 摘要:生活在古於中地区的土着先民,在辨识,采集,利用”药”的过程中,积累了对”桢或苦荼”的药用价 值的认识,又因”桢”能缓解熬盐环境对人产生的痛楚,增加了对”桢”的需求.二者相得益彰,奠定了后 世”桢”由药饮衍变为茶饮的基础. 关键词:巴地;灵山;巫蛋族;盐;茶 中图分类号:K928.6文献标志码:A论文编号:2010—3177 AncientBaWudanSSaltandTeaOrigin XueZongbao (TheP0Schooloft如CPCDaZhouMunicipalP口CommitteeScientificResearchDepartment,DazhouSichuan635000) Abstract:Lifeinancientinareaindigenousancients,inidentification,gatheri ng,use”medicine’’inthe process,accumulatedto”Jiaorthebittertea”formedicinalpurposesvalueund erstanding,andfurtherbecause “Jiacanalleviateboilsthesaltyenvironmentthepainwhichproducestothehu man.increasedto”Jia” demand.Thetwocomplementedeachother.establishedthelatergeneration”Jm’’todrinkbythemedicine evolvesthefoundationwhichdrankforthetea. Keywords:Ba;Lingshan;Wudan;salt;tea 0引言 古代的巴地,可能是最早利用茶的地区,此说为多 数茶界人士所认同.但具体在巴地的什么地方,却没 有能够圈定的资料.余意,辨析古代巴人的活动范围, 了解巴地民族的活动,或许能有新的发现. 1古代的巴地 巴,是一个泛指的地名,一般概念,四川I东部称 巴.甲骨文中有卜辞”巴方”,即泛指川东及鄂西等 地.《华阳国志?巴志》载:”(巴)其地,东至鱼腹(今奉 节),西至焚道(今宜宾),北接汉中,南极黔涪.”果真如 此,”巴”是广袤数千里的大国了.人类社会发展的规 律,是由氏族而部落,由小国而大国.以华夏历史而 论,夏有万国,殷有三千,周有八百.到战国时期才出 现方千里,方三千里的大国,相对落后的古代四川,是 不可能有如此统一的大国.何况还不包括江汉流域的 姬姓之巴,彭人和清江流域的廪君之巴和云梦泽国的 夏羿屠巴蛇之巴.按常璩叙说的巴地民族有”濮,寅, 苴,共,奴,猿,夷,蛋”.其实,这些相近又相异的民 (氏)族,就是相对独立的邦(方)国或部落势力集团. 后世以民族发式,服式,葬俗,居住等特征异同,通称为 “百濮”或西南夷.因此,有学者指出:”先秦时期的巴 地,既不曾有过一个统一的巴国,也没有一个同一的巴 族,甚至找不到一个被命名为’巴的民族,在这里长期 存在着多个分散的部落国家.”n 2古代巴地的部分民族及聚居地 2.1以宕渠为中心的寅人之巴 “武王伐纣,实得巴蜀之师.”“巴师勇锐,歌舞以凌 殷人,前徒倒戈.”常璩此处所指的”巴师”,是宕渠的故 寅国之劲旅.《舆地纪胜》卷162:巴西宕渠(今渠县), 其人勇健好歌舞,邻山重叠,险比相次,古之寅国都 也.杨雄,左思的《蜀都赋》:”东有巴寅,绵亘百濮”. “左绵巴中,百濮所充”.惠栋《后汉补注》引《风俗 通》:”巴有寅人剽勇,高祖为汉王时,阆中人范目说高 祖募寅人定三秦.封目为慈凫乡候,并复除目所发寅 作者简介:薛宗保,1982年出生,男,重庆南岸人.讲师,理学硕士,中共达州市委党校科研部.研究方向:历史地理,区域可持续发展.通信地址 635000四川达州通川区二马路72号,E.mail:baobaoxue001@163.tom. 收稿日期:2010—11-05,修回日期:20112.12. 薛宗保:古代巴地巫蛋族的盐茶之缘?451? 人卢,朴,沓,鄂,度,夕,龚七姓不供租赋.”《太平寰宇 记》卷137记”巴渠风俗:此县是当夷僚之边界”.这些 资料,足以证实川东北是寅人活动的区域. 2.2参加牧野之战的巴地民族 《尚书?牧誓》所列参加牧野之战的诸候部落有: 庸,蜀,羌,鬃,微,卢,彭,濮人.其中并无巴或寅.后 人对此解释很多.按蔡沈注:”庸,濮在江汉之南,羌在 西,蜀,鬃,微在巴蜀,卢,彭在西北.武王伐纣,不期会 者八百国,今誓师独称八国者,盖八国近周西都,素所 服役,乃受约束以战者.友邦家君则泛指诸候而誓者 也.”[2《牧誓》所列八国地望,可资参考的有以下几个. 《左传》僖公二十四年:文王后裔受封l6国,武王后 裔受封4国,周公后裔受封6国,即凡,蒋,邢,雾,胙, 祭.雾,在高平昌邑县西,若鬃果真在巴地,则周初封 宗姬之巴可能是鬃(另说鬃在今重庆巴县,受封为江州 之巴,无证).蜀,当是活动在嘉陵江上游与汉水上游 之间的一支.微,在陕西眉县西南.彭,在房县西南. 卢,在襄阳西南.庸,竹山县西南.濮,指百濮中较 大的一支,居住在鄂西南.对此八国或族的解释,歧义 较大的是”彭”和”濮”.濮,是中国南方一个很大的族 系,一般统称”百濮”.”彭”也是一个泛称,汉水中游紫 阳有彭溪,湖北谷城有彭水,大巴山南的云阳,开县亦 有彭水,彭溪,阆中有”彭道鱼池”,”彭道将池”,这些 “彭”字应是为当地有彭人的反映.有学者认为,”寅” 名起于汉世,”夷人岁入寅钱四十,谓之寅民”.未称 “寅”之前即称为”彭”,而”彭”之名起于善用彭排(亦称 彭滂),是一种藤或木制的檐,又叫”板楣”,故寅人又称 板楣蛮【3.如此解释牧野之战中没有”寅人”的, 是比较接近史实的.《左传》昭公九年云:巴,濮,楚,邓 吾南土也.此处的”巴”当是武丁时期妇好所伐之巴 方,即活动在汉水中游自称”服孳”的巴人. 2.3关于巴人起源的传说 《山海经?海内经》:”西南有巴国.太嗥生咸鸟,咸 鸟生乘厘,乘厘生后照,后照始为巴人.”此为孤证,且 生于何时,居住何地皆无可考.仅疑”咸鸟”可能与廪 君有关. 《山海经?海内南经》:”夏后启之臣日孟涂,是司神 于巴.人请讼于孟涂之所,其衣有血者,乃执之,是请 生,居山上,在丹山西”.郭璞注:丹山在丹阳南,丹阳, 巴属也.今建平郡丹阳城秭归县东七里,即孟涂之所 居也(田耕先生考据,丹阳在丹江,淅水之会,今丹江市 西北).此例可证鄂西是巴人活动的区域. 《后汉书?西南蛮夷列传》:”巴郡南郡蛮,本有五 姓:巴氏,樊氏,晖氏,相氏,郑氏.皆出于武落钟离 山.其山有赤黑二穴,巴氏之子生于赤穴,四姓之子皆 生于黑穴.未有君长,俱事鬼神,乃共掷剑于石穴,约 能中者奉以为君.巴氏子务相乃独中之,众皆叹.又 令各乘土船,约能浮者,当以为君.馀姓皆沉,唯务相 独浮.因共立之,是为廪君.乃乘土船,白夷水至盐 阳,盐水有神女,谓廪君云:此地广大,鱼盐所出,愿留 共居.廪君不许.盐神暮辄来取宿,旦即化为虫,与诸 虫群飞,掩蔽日光,天地晦冥.积十余日,廪君伺其便, 因射杀之,天乃开明.廪君于是乎夷城.”据李贤注,此 文出于《世本》,文中的”武落钟离山”在今长阳县;”夷 水”即清江.盛弘之《荆州记》云:案今施州清江水,一 名盐水,源出清江县西亭山.清江县隋置,即今恩施. 北周时在清江设盐水县.《读史方舆纪要》卷82记:盐 水县在(施州)卫东北七十里,吴沙渠县地,后周置盐水 县.明白了这几个关键地名所在,廪君自长阳溯清江 而至盐水(恩施)的途径就清楚了.其后,有可能沿大 溪北上川东巫山一带,亦或沿长江而上与川东地区其 它民(氏)族发生联系,已不是此文讨论的主题,故不再 列叙.但对廪君的族源及其在古代巫山地区的活动, 则是探究的重点. 3巫蛋族与盐的早期利用 在川东,鄂西,湘西三角地带,相继发现了建始猿 人,巫山直立人,郧县人和长阳人化石以及旧石器中, 晚期遗址;发现了新石器大溪文化,屈家岭文化遗址, 足以这一区域人类活动一直延续不断. 《世本》云:廪君之先,故出巫蛋也.蛋,是古”於 中”地区(包括小巴岭,神农架,三峡及武陵山脉一部) 的古老氏族.研究巴史的学者考证,土家族称虎为”毕 兹卡”,楚语虎读为”於菟”,於菟急读则为土,”卡”即 家,土家族又自称毕兹卡,意即本地人,崇拜虎,与廪君 族相近.依前文及人类学考古发现,确定蛋或巫蛋是 古於中地区的土着先民应无岐义.虞夏时,三峡两岸 即有巫载国,巫咸国,《山海经》中有多处文字可印证此 说.如《海内南经》:”巫咸,巫载,盐鸟,三苗国名”.《海 外西经》:”巫咸国,在登葆山,群巫所从上下也”.《大荒 西经》:”大荒中有山,名丰沮玉门,日月所入.有灵山, 巫咸,巫即,巫盼,巫彭,巫姑,巫真,巫礼,巫抵,巫谢, 巫罗,从此升降,百药爰在”.灵山即巫山(司马相如 《难蜀父老》:徼舸山,镂灵山,即是一例).《大荒南经》: “巫载,国名.帝舜生无淫,降载处,谓载民.巫载,民 盼姓,食谷.不绩不经,服也.不稼不穑,食也.爰有 歌舞之鸟,鸾鸟自歌,风鸟自舞.爰有百兽相群,爰有 百谷所聚”. 巫蛋族人是靠什么生活得如此优裕?靠盐和药! ? 452?中国农学通报http:llwww.casb.org.cn 盐是人体需要的矿质元素,可能自猿人时代即取食含 盐的岩和水.四川盆地由侏罗纪内海形成,沉积了近 两亿年的盐质.於中地区的先民控制了珍贵的盐泉资 源,即拥有了不尽的财富源泉.今巫溪县宁厂镇宝源 山盐泉,即为巫咸国族群所有.彭水县伏牛山盐泉,为 巫载国族群所有.为争夺盐泉,廪君族与另一族群在 盐阳(恩施)发生过残酷的地盘和资源争夺战.而以射 杀白虎为荣的彭人(寅)与崇尚白虎的廪君族毗邻相 望,山水相依,有什么理由世世性命相搏,难道不正是 隐喻了对盐资源的争夺.且”咸鸟”一词,亦与盐有 关.鸟远飞远行,象征运盐奔四方.从社会经济发展 规律看,早期产盐的地区,是人类文化发育较早和富裕 的地区.巫蛋族先民控制了盐资源,除族群自用外,大 量的还是与周边氏族部落进行物品交换.当然,也不 排除要向势力强盛的邦国”纳贡”.因而才能”不绩不 经,服也.不稼不穑,食也”.才能”百谷所聚”,享有丰 裕的生活. 4巫蛋族的盐业促进了茶的利用 《说文》:巫,祝也.女能事无形,以舞降神也.从 “女能事无形”可以透视出:母系氏族时代即产生了为 部族祈福的”巫”.”巫”是沟通神,人的使者,是一种原 始宗教,是原始社会的知识阶层,不仅可以司神,占b, 行医,采药,通晓天文,地理,能歌能舞.居住在灵山一 带的巫蛋族群中的巫咸等十巫,另有一项重要的事情, 就是登灵山,采百药以济族人.《海内西经》:”开明东有 巫彭,巫抵,巫履,巫凡,巫相,夹寞窳之尸,皆操不死之 药以距之.”《山海经图赞》:”群有十巫,巫咸所统.经 技是搜,术艺是综.采药灵山,随时登降.”采药干什 么?”拒不死”.辨识,寻找,利用”药”,是群巫的经世技 艺之一. 诚然,氏族时代巫蛋族对”药”的认知和利用还处 于初级阶段,但绝非偶然行为.与之相邻的”农耕文明 遗址”可以相互诠释这一史实. 湖南道县玉蟾岩发现有距今一万年以上的”古栽 培稻”,澧水流域发现有多处稻作文化遗址,如彭头山 出土的距今9000,7500年的碳化稻粒,稻壳,稻米及 耒,耜,铲,杵等生产工具.彭头山是中国最早的部落 定居和城市构建遗址,距今6200年.考古发现证实长 江流域稻作文明早于黄河流域粟作文明.农耕文明 不是源于一时一地,在神农形象问世之先,就有不同名 称的农耕发明者,如烈山氏之子,柱,为稷;周弃,亦为 稷;叔均,为田祖.而更早的发明”大禾”的南方农神, 却滞后很长时期才融入中原文化序列,这正是不同地 区,不同民族,不同物种的农耕文明起源的史实.湖南 中部及周边区域,较早地进入农耕时代,对邻近的古於 中地区是有影响的.而”神农尝百草,日遇七十二毒, 得荼而解”的传说,极可能源自於中地区群巫采药的史 实.不然,巫蛋族人用盐和草药换取谷物,纺织物等生 活必需品就没有了对象. “茶树起源于中国西南部,由于第三纪后的地壳剧 烈运动,出现了喜马拉雅山和横断山脉的抬升,在冰川 和洪积的影响下,这一地区的地形,地势被切割,断裂, 上升或下凹陷,高差明显,形成了立体气候.原属劳亚 古北大陆的热带气候变成多种类型的气候块,从而使 茶树发生”同源隔离分居状况”【5】.因此,茶树有”一尺 二尺乃至数十尺”,”巴山峡川有二人合抱者”的情况同 时出现.群巫在采集”药”的过程中.发现板或苦荼的 药用效果,是自然而然的事.虽此说无直接佐证,但可 资参考的线索还是有的. 如《禹贡》中有”三邦底贡厥名”,王威廉《禹贡?贡 厥名的探讨》一文论证,”名”即茗.”三邦”即今荆巴地 区.《巴志》录列了鱼,盐,龟,茶等18种贡品,贡鱼,龟 必近大江大湖,长江,荆巴问多湖泊;灵山左近是早期 少有的产盐地;其地的土着先民有识药,采药的习俗, 发现北方没有,只有南方才有的”极”就可信了.而受 “周”约束并参加伐纣战争的巴地部族和周之”南土”部 族,向周王室贡纳尚显珍贵且作为药用的掼或苦荼嘲, 就是很正常的事了.虽然,对《巴志》”何地”向”何王 (周王或巴王)”纳贡历来有不同的解释,参考《禹贡》, 余相信前者.之所以如是说,对巫蛋族早期利用盐茶 的分析,是重要的所据. 熬制食盐的场地,炭火熊熊,水汽蒸腾.夜以继 日,通宵达旦.挥汗如雨,既累且乏.欲解干渴,热毒, 疲乏,茶(掼或苦荼)是最好不过的物品,且”能令人不 眠”.灵山,熊山(神农架),武陵山区,珍稀药用动植物 资源十分丰富,土着族人对”药”及药的用途认知水平 又较其它地区早且博.”桢”清热解暑,令人不眠的功 效正是熬盐者所需,而熬盐者对”横”的需求,又促进 了”桢”的利用和发展.川I东鄂西山区,峰谷高差悬 殊,立体气候明显,山中侵晨,必有瘴气,非雾非云,弥 漫山谷.《鹤峰州志》云:土人取井水煮茶,驱火除瘴, 散气泄烦,并解一切杂症.《来凤县志》云:土人居丛崖 幽谷中,水泉冷冽,岚瘴郁然,非辛热不足以温胃健 脾,故嗜辣,饮茶成风俗.后世”荆巴间采叶作饼”,是 早期加工茶的唯一记载,可视作是巫蛋族利用茶的方 法延续和进步.自秦人取蜀而后,”损”的应用地区迅 速扩大,乃至今日茶已成为”国饮”,亦是世界三大饮 料之首. 薛宗保:古代巴地巫蛋族的盐茶之缘?453? 5简短结论 从分析”巴地”所包括的范围入手,借助文献和考 古资料,推论生活在古於中地区的土着先民,在辨识, 采集,利用”药”的过程中,积累了对”极或苦荼”的药用 价值的认识,又因”桢”能缓解熬盐环境对人产生的痛 楚,增加了对”橱”的需求.二者相得益彰,奠定了后世 “橱”由药饮衍变为茶饮的基础. 参考文献 [1】蒙默,刘琳,唐光沛.四川古代史稿[M】.四川人民出版社,1989:29. 【2】宋元人注.四书五经?书经[M】.北京市中国书店,1985:69. 【3]蒙默,刘琳,唐光沛.四川古代史稿[M].四川人民出版社,1989: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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