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社会转型期侦查工作的演进轨迹

中国社会转型期侦查工作的演进轨迹 中国社会转型期侦查工作的演进轨迹 口郝宏奎(巾国人民,厶\安大学侦查系.北京100038 会转仃m椿的瀚.从小的一:科 的桃确【_f以刘礼会转的义作…多陉秆从补会;-':II~JffJ 雎iJl:.朴会转乜从化统l}l:会耻代扎会的监旺.从J#l:tJ 性l?会…披'会n勺变征.从农业化会lI?1l化"会 信息化钆会,?化礼会的唑旺 从黔济n勺角鹰讲.?会转他插从rl然经济形态 经}=i1=形恋的转业.从汁l划维济体制Ihlf场绛济怵制的转 变…计.经济球化的浪潮艘IlI…Jilt人世劬l的夫 景II,『叫人均(I)I处f11000判3000荚兀这样一个"摊济 翳火渊札会锌蜴火续,心钎火衡,会伦娜需呕 档"'的特定发展阶段,使始济转业)ill复杂.JJJ】允满I 矛肝羽J教.从破滑学的m垃肿.社会转』删也杆m取f?々 制,淡治取代人冶等?系州内汹. }1.会转址个渐变的;』f.突的镟q|址渐l利 收稿日期:2005,ll 怍者简介:?郎窃垫( 《伸盘论坛主编 定的fil此.+14啦埘I…t4仆会转们起0fil~,lthJ fI}一个,情的料定.小过f?.4.L肚Itf以定帕..?L I代术实{l啦阡放歧之,il?处?n弛 ,rl=的朴会转阶段 会转JJfI}i击f,r,.zSjf~.j彬响址^=远的.I=== 埘过lj犯'动f剧烈船响IhJ接地刈f0统侦?f,彤【戍J 搬人的和J挑战;"?,JIft1.f1.会转?接埘难价他,坝 H的,耧』t.ff}f?r段,f!J!?权侦f序flj』代 9f1ji质哇眨『fIi盘f水搬…r乐们】枷的怀i.相I世求 l"tIN政It:坡'I多l米lf?f0lCtlnn勺心_j发. 特圳比新…ll~fi2之炎侦I.作的收'J啦肫.全转 埘,-…脚帕j:怍l『蛘肚f-掌绻地沿符以f,I发 胜澜进:ll1人,J惭编刷侦』信,街策flJf濒 j业:m荆【I5'I.向1讣I.泄f世:?I侦々,Ik化f}Jj皇鹱肜卷! .嘴鼎.河I如一阳人.巾闻人民岱蜜走学蚀赉赢土任.戢艘.博士研览导师.北京1F* 倘盘学究套剐套 2006No1Vol18SumNo72】軎 查专业化的高级形态侦查职业化演进:由粗放型侦查向精确 型侦查演进:由倚重"从案到人"侦查模式向多种侦查模式并 举演进;由以口供为中心的侦查方式向综合收集利用证据的 侦查方式演进;f}{片面追求实体真实的侦查观向实体真实与 程序正当并重的侦查观演进;由单纯追求侦查效率的侦查观 向侦查效率与人权保障并重的侦查观演进:由封闭型侦查向 开放型侦查演进(强化区域协作与警种协作);由注重侦查打 击的暂时效果向注重侦查打击长效机制建设演进:由经验型 侦查向科学型侦查演进.【一]简言之,中国侦查_T作正在朝着 信息化,专门化,职业化,精确化,多元化,人性化,法制化,整 体化,理性化,科学化的方向健步迈进.这种发展演进.显示 出中国的侦查工作正在走向成熟.正在迈向可持续发展的科 学道路;也充分显示出基层公安机关和刑事警察锐意进取的 意识和开拓创新的胆识;同时也充分显示出公安机关和侦查 部门最高决策层审时度势,与时俱进,驾驭全局的决策水平 和能力. 诚然,受社会整体经济发展水平和财政保障状况的影 响,侦查工作良性发展演进的速度还不是很快,各地发展水 平也不平衡,但已向人们展示了中国侦查工作的未来和希 望.同时.侦查工作在不断发展演进的过程之中业已发挥m 了重要的功能作用,确保了社会转型期侦查打击犯罪的质 量,效率和效益,为维护社会治安秩序作出了重要贡献. 社会转型使侦查工作经受了严峻的考验.社会转型的纵 深推进也将使侦查工作面临全新的挑战.总结,检讨社会转 型过程中中国侦查工作的发展演变轨迹,是为了肯定成绩, 发现不足,明确目标,更好地把握其发展的方向,使之沿着可 持续发展的科学轨道阔步前行. 一 ,侦查信息化——由人力密集型侦查方式向信息密集 型侦查方式演进 (一)侦查信E-化的含义及其意义 侦查信息化.是指信息技术和计算机网络在侦查部门全 面渗透.在侦查破案中广泛应用,全方位支持侦查工作的过 程.[] 侦查信息化,除了构筑侦查信息平台,运用侦查信息平 台侦查办案这层含义之外,还包含另外一层含义:利用各种 商业运作的信息网络开展侦查活动.犯罪嫌疑人在犯罪预 备,犯罪实施,犯罪后续活动的某些或某个环节都可能涉及 计算机网络,其在犯罪之前,之中,之后的日常娱乐,生活,工 作,交往中也可能涉及计算机网络.据国家新闻出版总署音 像电子和网络出版管理司副司长寇晓伟披露.我国网民已达 1.03亿,其中青少年网民占80%,青少年上网大多以玩游戏 和聊天为主.商业网络所构成的虚拟空间中留存着大量的 人类活动痕迹.因此,对网上信息特别是犯罪嫌疑人网上活 动信息——无论这些信息是否与犯罪活动具有直接联 系——的关注,涮查,_广解,是查明犯罪真相,查明涉案人员, 查明犯罪人身份,查明犯罪人行踪的重要信息来源,也是获 取犯罪证据的重要来源,是侦查活动的第二个战场. 综上,侦查部1'3,fq用自主搭建的专业化侦查信息平台实 施侦查,利用各种商业运作的信息网络开展侦查活动,使侦 查工作打破了信息获取与信息传递的时空限制,打破了侦查 【2006年第1期第18卷总第72期 活动与侦查协作的时空限制,使侦查时宅观发生_r历史性变 化:通过网上信息可以消除时间的阻隔.使不同时间所发生 的事件可以在一个时间点上汇集;通过网信息可以打破空 间的阻隔.使不同地点所发生的事件可以在一个空间点上聚 拢;通过网上信息可以使侦查时间与审问实现多种形式的任 意组合.而且,侦查活动巾信息的传递,作的开展与协作, 侦查线索与证据的获取.不仅可以在现实空间中进行.也可 以在虚拟空间中进行 侦查信息化导致了侦查时空观的发展与变革.新的侦查 时空观包括:时间观念上的三度,过去,现在与末来;空间观 念上的两域,现实空间与虚拟空间;时空组合上的多维,多样 化和任意性.侦查时空观的发展与变革.是信息化社会侦查 工作区别于传统社会侦查工作的一个显着特点. 从全国范围内看,公安部刑事侦矗局从二十世纪末开始 逐步推行的破案追逃新机制,网上打拐新机制,侦破杀人案 件工作机制,指纹远程查询比对机制等项工作机制,就是依 托所推出的相关全国性信息系统实施的.它们在实战中取得 了令世人眩目的成效. 以信息系统为依托的信息密集型侦查方式,在东部沿海 省市的应用.取得了更为广泛的成效.各种形式的网上侦查 活动,大大地提高了侦查的精确性,节约了侦查的人力成本, 物力成本,财力成本,时间成本和社会成本,突破了以"从案 到人"为主导的传统侦查模式,为多元侦奄模式的确立提供 了操作平台,提高了破案效率和效益,同时提升了侦查的规 范化,法治化水平及整体破案质量.实践证明,侦查信息化是 中国侦查工作演进的一个主导方面,应泼全力予以推进. (二)全面推进侦查信息化的构想 侦查信息化发展的高级阶段,必然要求实现对各类信 息——侦查专业化信息,公安信息,其他政法机构信息,社会 信息一一采集,发掘,整合的最大化;对全国范围内各类相关 信息资源共享的最大化;对可共享信息资源研判的最大 化和最优化.建立消除地区壁垒和部门壁垒的,能够实现信 息资源充分共享的,全国联网的侦查信息平台. 全国性侦查综合信息平台的开发,建设,良性运行及效 益的充分发挥是一项十分复杂的工作.要实现上述目标,侦 查信息化推进过程中必须抓好以下环节: 1.加强对全国侦查信息平台的整体规划 公安部必须加强整体规划.重点做好以下工作:第一,随 着社会的发展,治安形势的变化,犯罪的演进.全面,系统,及 时,动态地制定并颁行化的信息代码.第二,对各地根据 当地新出现的犯罪情况自行确定的新的信息代码,公安部应 建立相应的上报备案和反馈机制,或及时予以确认和推广, 或迅速提出新的变更意见并加以推广,以免各地公安机关自 行编制的新的信息代码五花八门,越积越多,构成新的系统 兼容障碍因素.第三,引导各个部门和各地公安机关在专业 性信息系统和区域性信息系统建设过程中,无论是软件的设 计还是硬件的购置,都必须运作,预留空间,预留接口, 为扩展性联网预作准备. 2.提高信息数量和质量 从运转使用的角度讲.应力求信息的全面,充分,规范, 一 报一 豁 贵公 可靠,可用,鲜活.如果说侦查专业化信息资源是侦查信息平 台的一级信息资源的话.其他公安信息资源是侦查信息平台 的二级信息资源,其他政法部门的信息资源是侦查信息平台 的三级信息资源,社会信息资源是侦查信息平台的四级信息 资源.一级信息资源与侦查工作的关联程度最高.二级,三 级,四级信息资源与侦查_丁作的关联程度依次递减.但信息 资源涉及的方面和数量则依次提升.提高信息数量和质量, 应包括提升侦查信息采集的质和量.最大限度地整合公安信 息资源,最大限度地借助其他政法部门的信息资源.最大限 度地利用社会信息资源. 3.条块结合推进信息资源共享区域范围的扩大和全国 侦查信息联查平台的形成 为在全国范围内解决信息资源共享的问,在操作路径 上.既需要致力于全国范围内的整体规划.叉不能消极地等 待和依赖全国性信息系统的发展成果.区域性的信息资源共 享扩展工程,既可以推动全国性信息资源共享工程的发展, 又可以为全国性信息资源共享工程积累经验.因此,必须充 分发挥中央和地方两个积极性,条块结合,一方面扩展"条" 的密度,另一方面扩展"块"的广度,双管齐下,殊途同归. 首先,逐步扩展全国性专项信息系统的数量.目前,全国 性的单项专业信息系统正在紧锣密鼓,有条不紊地予以完善 和扩展.仅以公安部刑事侦查局所推出的专业信息系统为 例.已经在实战中发挥良好作用的信息系统有:全国在逃人 员信息系统,全国侦破命案信息系统,全国被盗抢机动车信 息系统,全国现场指纹信息系统.已经启动,正在形成的信息 系统有:全国失踪人员信息系统,全国未知名尸体信息系统, 全国刑事犯罪DNA信息系统等.以网上追逃为例.1999年 网上追逃取得初步成效后,2001年9月20日全国在逃人员 信息系统升级改造完成后,两年多时间内公安机关共抓获网 上通缉的在逃人员43.9万名.其中2001年抓获23万名, 2002年抓获16万名.2003年1月至11月抓获9.3万名.全 国平均每天上网通缉500人左右.抓获400人左右.依托 全国现场指纹信息系统开展的"指纹破案会战"更是成绩斐 然. 公安部其他一些侦查业务部门和管理部门也陆续推出 了一些全国性的专业信息系统.在运行中取得了良好效果. 这些单项专业信息系统由于一开始就覆盖了全国范围, 它们将成为全国性侦查信息平台的骨架:这些信息系统的质 量越高,数量越多,全国性侦查信息平台建成的速度也就越 快. 其次.应逐步扩展地区性侦查综合信息系统的共享区 域.地区性的侦查综合信息系统,在立足本地综合开发的过 程中,必须使用规范化的标准代码,在系统的过程中要 为与全国侦查信息系统联网预留接口,预做准备.在此基础 上.不断扩大联网和信息共享范围,直至实现全国联网. 4.加强信息分析研判队伍和分析研判机制建设 充分的高质量的信息资源和信息资源的充分共享,只是 为网上侦查的实旅提供了必要的前提.侦查效率和效益的高 低,信息资源的效能能否得到充分的发挥,在很大程度上取 决于侦查人员对信息资源分析研判水平的高低.实践表明, 10URNALOFGUtZHO()P0L.I((OFFI(FRVOCAlf0NALCOLI[GF. STtjDYONPj8UeS旺CUR{FYAN【){AW 网上侦查工作中存在这样,个潜规则:思路决定效能.网上 侦查水平的最优化取决于电脑与人脑互动水平的最优化.为 此.伴随着侦查信息化的进程,在全面提高侦查人员利用侦 查信息平台实施网上侦查的工作能力的同时,必须建立一支 高素质的信息分析研判专门队伍,建立信息分析研判机制. (三)网上侦查的基本形式 对由人,案,物等信息系统所组成的侦查信息平台的自 动智能分析研判和人力分析研判.可以通过以下形式取得侦 查成果:网上锁定预备实施犯罪的人员.网卜并案,网上摸底 排队,网上控制赃物,网上缉控涉嫌人员,网上认定犯罪嫌疑 人.网上追捕在逃犯罪嫌疑人,网上扩大战果,网上综合侦 查.上述网上侦查的方式,既可以彼此独立存在和运用,也可 以在特定案件中前后相继组合或任意组合,作为一个完整的 网上侦查过程加以运用. (四)以侦查信息平台整合刑侦基础工作的初步构想 上个世纪末期.公安机关在同刑事犯罪的斗争巾,总结 提炼出了刑事侦查工作的三项基础工作和i项专门手段.三 项基础工作是:刑事犯罪情报资料工作;刑事犯罪嫌疑人员 调查控制工作;侦查阵地控制工作.三项专门手段是:刑事特 情,刑事技术,侦察技术(即技术侦察)._5_在1999年公安部 组织编写的人民警察公安业务教材《刑事侦查学》一书中,第 二编刑事侦查基础T作,又写进了"刑事犯罪调查研究T作" 和"刑事侦查协作"两章,与上述三项基础工作平列,但刑侦 业务部门所认同的刑侦基础工作实际上仍然局限于传统的 三项工作.刑事侦查三项基础工作,在特定的礼会条件下发 挥了十分积极的作用. 今天.人类社会已经迈入二十一世纪.中国社会的政治, 经济,文化,科技,法治步入了一个全新的时代,刑事侦查基 础工作也必须与时俱进地加以改革和完善.笔者主张,改变 三项基础工作(或五项基础工作)的提法,以侦查信息平台整 合刑侦基础工作,以刑侦工作信息化取代传统三项基础T作 的具体称谓.这种整合不是简单取消传统的基础T作,而是 对它们进行一种系统组合与提升;不是削弱基础T作,而是 对基础工作的整体加强. 二,侦查专门化——由粗分工向细分工演进 (一)侦查专门化的发展轨迹 中国属于多元侦查体制的国家,拥有侦查权的机关包括 公安机关,国家安全机关,人民检察院,军队保卫部门和隶属 于司法行政部门的监狱.公安机关又由两部分组成,公安部 系统内的公安机关和公安部系统外的行业公安机关,后者包 括铁路,交通,民航,林业,海关部门的公安机关,这些机关也 拥有侦查权. 这里所讲的侦查专门化,主要限定于公安部系统内公安 机关的侦查专门化问题.中国社会转型期,公安机关的侦查 机构经历了一个逐步地由粗分工向细分T演进的过程: 1.侦查部门的独立 在公安机关内部,侦查职能部门由治安侦查一体发展到 侦查部门单列.在社会转型进展到一定阶段,随着侦查_]=作 量的增多和侦查难度的加大,犯罪侦查工作在维护社会治安 秩序工作中的特殊作用得以彰显,侦查工作高度的专业性也 2006No.1Vo1.18SumNo72】 贵州警官职业学院 公安法治研究 为人们所充分认识,侦查部门从治安部门中独立出来是公安 工作发展的必然,也是世界各国警务T作分工的通例 2.侦查部门的分设 改革开放之后,随着毒品犯罪和经济犯罪的泛滥.毒品 犯罪侦查,经济犯罪侦查陆续从刑事侦查部门中独立出来, 侦查部门分工进一步细化. 3.侦查职能的分流 随着犯罪类型的日益多样化,一些原有或新设的,在传 统上不担负侦查职能的警察部门,开始承担侦查_T作.这些 部门承担特定领域或具有特定技术性的案件的侦查:作治 安,边防,消防,交通管理,网络安全监察,出入境管理等部门 都承担相关类型的犯罪案件的侦查任务. 4.内部分工专门化 在刑事侦查部门内部,侦查工作的分T也越来越细,专 门化的处,队不断成立 (二)遏制侦查机构林立的过度专门化趋势 犯罪类型的不断增多和犯罪手段的不断发展,必然要求 侦查分工的不断细化,比如,毒品犯罪,经济犯罪,有组织犯 罪等犯罪的泛滥,必然要求提高对这些类型犯罪案件侦查的 专业化程度 细分工是必要的,它促进了对问题的深化研究.提升了 特定类型犯罪案件侦查工作的专业水平.但必须明确,增设 机构并不是提升侦查:[作专门化水平的惟一途径,相反.以 提高侦查专门化为名滥设侦查机构,不仅无助于侦查专门化 水平的提升,而且会把侦查专门化引向歧途.侦查组织机构 过度专门化所带来的弊端是显而易的:不利于整体战斗力 的充分发挥;容易滋生机关化作风,导致人浮于事;导致侦查 基础业务和手段的重复建设和资源浪费;导致资源壁垒和工 作内耗. 三,侦查职业化——由侦查专业化的初级形态向侦查专 业化的高级形态侦查职业化演进 侦查职业化,是指以侦查T作为终身职业的一种制度: 当一个警员具备了从事侦查工作的专业水平,步人侦查工作 领域之后,在个人身体素质和业务素质能够适应侦查岗位要 求的前提下,必须持续工作到规定的转岗年龄或者直至退 休.侦查职业化是侦查专业化的高级形态. 过去,中国从事侦查工作的人员,没有特殊的任职资格 要求.警察部门也没有保障侦查工作岗位稳定性的有效措 施,对侦查人员转岗缺乏规范的限制性规定.侦查队伍专业 素质不高,稳定性不强的问题较为突出.为了改变这种状况. 侦查实战部门和理论研究工作者,正在寻求各种途径推进侦 查工作的职业化.. (一)推进侦查职业化的意义 1.应对犯罪活动专业化,职业化挑战的需要 侦查活动是侦查与反侦硷的互动过程,这种互动既体现 在宏观层面,也体现在微观层面.侦查工作要想把握主动权. 必须随着犯罪的变化而变化,随着犯罪的发展而发展.目前, 犯罪手段的多样化,专业化,智能化程度不断提高.同时,犯 罪职业化程度不断增强,职业化比重不断加大.这些情况必 然要求侦查工作快速提升专业化水平,以侦查的职业化对付 2006年第1期第18卷总第72期 j巳罪的职业化. 2.弥补群众工作在侦查活动中辅助功能弱化的需要 中国社会由封闭到开放的变迁,使之很快由知名社会转 变为匿名社会,使普通群众了解,获取犯罪线索的机会与条 件大大降低;同时,在现代社会,随着公民集体意识的日渐淡 漠,群众积极协助侦查人员的热情急剧下降.群众工作在侦 查活动中的辅助功能作用日渐弱化,专门工作与群众路线相 结合这一传统的侦查基本原则面临着内在平衡的危机,群众 lT作功能的弱化必然要求专门工作的不断强化,而侦查职业 化是加强侦查专门工作最为有效的措施.惟有实行侦查职业 化,方能尽快提升侦查专门工作的水平 3.提升侦查法制化水平的需要 刑事司法改革和刑事证据立法的不断完善,对侦查人员 的法律专业素质提出了极高的要求,在刑事司法系统中.检 察官,法官,律师均以职业化的方式保障其具有良好的法律 专业水平,惟有实行侦查职业化,方能全面提高侦查人员的 专业化水平,满足这种法律专业素质提升的要求. 4.侦查丁作技术含量和知识含量提高的必然要求 随着侦查信息化建设的不断发展,随着科学技术在侦查 破案中应用范围的不断扩展及应用程度的不断深化,侦查工 作的技术含量,知识含量日益提高.『百】时,侦查丁作分工的细 化,也要求侦查人员对特定侦查领域内的业务内容展开长期 的深入研究.只有职业化的侦查人员方能更好地适应这种高 水平的技术要求和知识要求 5.保持队伍稳定和提升侦查队伍整体素质的要求 实行职业化是保持侦查队伍持续稳定,推动侦查队伍整 体素质和专业化水平不断提高的需要.目前,由于没有职业 化制度作保障,对侦查人员的行业准人标准没有作出专门的 规定,非专业人员从事侦查工作的现象仍然存在;同时,由于 现阶段我国刑侦工作具有强度大,难度大,风险大,消耗大及 丁作条件差,资源保障差,福利待遇低的特点,侦查专业人才 流失的现象极其严重,专业人员转岗,技术人员跳槽,一线侦 查指挥员期望通过职务升迁摆脱侦查岗位,分管领导希望通 过调整分工"解套"的现象普遍存在.侦查队伍的稳定性较 差,侦查人员由不熟悉业务到熟悉业务再到转而离开业务岗 位,造成侦查队伍的整体素质在低水平上往复循环.极大地 制约了侦查队伍战斗力的发挥.惟有实行职业化,才能推动 侦查队伍整体素质和专业化水平的不断提高. (二)侦查职业化的改良性举措 探讨制度留人,待遇留人,荣誉留人的新方法和新途径. 稳定侦查队伍,建立高素质,高水平的侦查队伍问题,受到_广 各级公安领导同志的高度重视.但侦查职业化不可能由公安 机奖独自予以推进,更不可能由侦查部门自行推进.而在很 大程度上依赖于财政,组织,人事等诸多部门的理解和支持 目前,由于财政,组织,人事部门对侦查职业化的必要性缺乏 足够的认识,加之公安机关内部在推进侦查职业化问题上过 分顾及对其他警种利益的平衡,因此,侦查职业化的推进大 多还停留在改良的层面.这些改良性的措施包括:提高刑警 职业门槛的问题提上了议事日程;刑事技术人员职称评定走 上了规范化道路;等级侦查员制度已经成为普遍认同的制 度:改善侦查人员的待遇问题受到普遍的关注. 其中.特别是等级侦查员制度得到了较大的发展.等级 侦查员制度中,居于金字塔塔尖的侦查员是侦查专家.在公 安部的层面,1999年9月,首次聘请第一批8名刑侦特邀专 家,后逐步递增至17名;2004年7月再次聘请第二批4名 特邀刑侦专家.以公安部聘请特邀刑侦专家为契机,各地陆 续开展了等级侦查员制度的探索与实践.比如黑龙江省公安 机关,于2002年底开始施行等级侦查员制度,依据对侦查人 员德,能,勤,绩的考核,结合学历,工作年限等因素,将侦查 员分为特级,一级,二级,三级,见习五个等级.等级侦查员评 定与目标管理考评,主办侦查员制度及政治待遇,经济利益 挂钩.二级以卜侦查员方能作为主办侦查员,具有主办刑事 案件的资格..江苏省公安机关刑侦部门于2001年4月提 出J,"111"工程建设的动议,即通过3到5年的努力,建立由 10名刑侦专家,100名侦查行家和1000名破案能手组成的 刑侦业务骨干体系,全面提升公安机关和刑侦部门侦破大耍 案及恶性案件的能力,激励和带动广大刑警学业务,学技能, 强业务,上水平,不断适应同刑事犯罪作斗争形势的需要.该 工程2002年4月正式启动运行.E712003年7月初完成首批 评审活动.三个层次的刑侦业务骨干分别获得了相应的々项 津贴. (三)侦查职业化的革命性措施 要实现真正意义上的侦查职业化,仅仅实行上述改良性 措施是不够的.必须通过革命性措施推动侦查职业化制度的 确立.这种革命性措施包括:对侦查人员实行不同于其他警 种的特殊任职资格要求(包括大学本科以上的特殊学历要 求,特殊的岗位资格认证考试制度要求,特殊的从警经历要 求);特殊的招募制度;特定的管理序列(包括实行等级侦查 员制度和同警衔,工资挂钩的技术人员职称评定制度);专业 化的晋级,晋升条件;高标准的培训与考核办法;优厚的T资 待遇. 侦查人员的职业化应该同检察人员的职业化,审判人员 的职业化,律师的职业化同步发展 优厚的工资待遇是推进侦查职I化的核心,只有优厚的 待遇才能吸引并留住优秀的专门人才. 西方发达国家对刑警福利待遇上的优惠办法不尽相同, 有的较多.有的并不明显.但这些国家的警察之所以选择刑 警,竞争刑警岗位,并不是为了得到优惠的待遇,而是为了体 验一种职业荣誉,职业挑战和职业刺激.这里有三个前提需 要注意.第一.这些发达国家具有较高的总体福利待遇水平, 使警察基本上衣食无忧,因此,具有从事刑事侦查工作兴趣 的警察在选择_T=作岗位时.可以仅仅以职业兴趣为导向.我 国警察工资收入水平较低.职业兴趣还不能成为_T作岗位选 择的决定因素,必须实行职业兴趣与物质利益的双重导向. 第二.这些发达国家的其他警种不存在我国现存的形式不同 的工资外补贴与收益,因此,刑警不存在实际收入低于其他 警种的隐性弱势.第三,这些发达国家的刑警工作强度通常 没有我国刑警工作强度大.他们虽然也受侦查工作特点的制 约,1作没有规律,有时需要连续作战,但基于以下原因,其 工作强度相对较小:一是侦查警力相对充足,工作连轴转的 }{鱼jf.0;《ir0i}fH{{0连i《0}雏 :?{,,.}{:,?|I- 情况相对较少:二是公众,舆论,领导人对破案期望值相对较 低,因此,他们施加于侦查人员身上的压力相对较小;三是刑 警在面临工作职责驱使的同时又受劳动法的保护,休息权和 获取高额加班费用的权利有充分的保障. 目前,上述_一个条件我国均不具备,因此,稳定队伍必须 以大幅度提高待遇为前提.提高侦查人员待遇是实行侦查职 业化的核心性举措.它是关系侦查职业化成败的关键因素. 四,侦查精确化——由粗放型侦查向精确型侦查演进 侦查活动中的精确打击,是最近一两年才提lLlI的一种侦 查理念.很显然.它是对现代军事理论中军事术语的一种移 植.随着现代尖端科学技术在军事领域巾的运用,精确打击 取代了传统战争中的狂轰滥炸.相对于狂轰滥炸而言,精确 打击至少有四重优势:第一,可以有的放矢地有效消灭对方 的有生力量;第二,可以有效地保护自己,避免或减少伤亡; 第三,可以减少人力,物力,财力的投入;第四,可以避免对非 军事目标的破坏和杀伤. 侦查活动中的精确打击.包含对犯罪规律特点的准确了 解和动态把握,对犯罪高发时字的准确掌控,对侦查只标的 准确识别,对专案侦查范围与方向的准确确定,对侦杏手段 措施的针对性实施,对侦查警力的针对性部署,对犯罪让据 确实有效的获取,x,iJt~罪嫌疑人准确的缉捕等内涌.与精确 打击相对应的是无的放矢的粗放型侦奁以及兴师动众的人 海战术. 与军事上的精确打击一样.侦查活动中的精确打击也具 有多重意义:第一.可以准确,快捷地揭露,查获犯罪人;第 二,可以降低侦查中人力,物力,财力的消耗;第,可以避免 对无关人员正常生活与工作的干扰,避免冤枉无辜;第四,可 以使获取的侦查证据更加确凿 实现侦查的精确化,首先需要加强调研,把握犯罪规律, 为精确指导和精确打击奠定基础.精确化打击的具体手段主 要有以下五个方面: (一)信息导侦 信息导侦,即借助于侦查信息平台,综合分析,研判,查 询,利用各种信息.以信息系统为载体和向导开展侦查活动. 信息引导下的侦查活动明显地提高了侦查的精确化程度.对 此问题.本文第一部分已有论述,此不赘述. (二)便衣侦查 便衣侦查.是指公安机关的侦查人员,存防范,控制和打 击刑事犯罪的过程中,为了隐蔽真实身份和活动意图,着便 装出现在公共场所.依法秘密观察,发现犯罪嫌疑人及_其犯 罪迹象.收集犯罪线索.获取犯罪证据,秘密控制或抓捕犯罪 嫌疑人,以有效打击现行犯罪的侦查活动. 便衣侦查具有敌明我暗的先发优势,便于当场发现犯罪 活动.当场获取确凿证据.隐蔽接敌,公开打击,具有极大的 震慑功能.便衣侦查缩短了侦查周期,降低了侦查成本,提高 了诉讼质量.增强了侦查打击犯罪的深度,力度和准确度. 2004年,北京市公安局提出了在全市构建"便衣打击网"的 _T二作部署,要求全市刑警的20%用于便衣侦查,以增强侦查 工作的主动性,并且在实践中取得了良好效果.2004年4月 19日.武汉市公安局刑侦系统也全面启动了"便衣警察在行 2006No1Vo1.18SumNo72】 贵州警官职业学院 公安法治研究 动"工作,该项行动以其"打击犯罪的及时性,预防犯罪的超 前性,发现犯罪的主动性".提高了侦查精确性,遏止了武汉 市多发性犯罪的高发态势._9_ (三)监控取证 电子监控可以在专案侦查和场所监控两个层面发挥精 确侦查的功能. 从专案侦查的层面讲,对于某些取证难度较大的街头犯 罪案件,如抢夺,扒窃,拎包,街头诈骗案件,为了避免侦查过 程中出现屡抓屡放的被动局面,顺利地推进诉讼活动.可以 利用电子监控装置,首先秘密监控取证,固定证据,尔后采取 行动,一网打尽,稳妥,准确地打击犯罪. 从场所监控的层面讲,电子监控不仅可以震慑,预防犯 罪,而且对胆敢以身试法的犯罪分子而言.一旦.其在安装了 电子监控装置的场所实施犯罪.监控记录就可以为侦查人员 提供可靠的侦查线索和诉讼证据.伦敦地铁爆炸案发生后, 在侦查寻找犯罪嫌疑人的过程中,电子监控装置就发挥了重 要功能.在城市街道和公共复杂场所及有关单位广泛安装电 子监控装置,扩大其覆盖面.对提高侦查的精确化程度具有 积极的意义. (四)加强隐蔽探查力量建设 通过隐蔽探查力量,延伸社会触角.获取侦查情报.可以 提高侦查打击的针对性和精确性. (五)更好地发挥技术侦察和网络监察工作的功能作用 在现代社会条件下,依靠技术侦察手段提高对电磁信息 的捕捉和利用水平,依靠网络监察手段加大对虚拟世界潜在 犯罪线索和证据的发掘,是提高侦查精确化程度的重要途 径. 侦查精确化作为一种新的理念,一种新的实践探索.其 内涵和外延都有待于进一步探讨与发展,但作为一种侦查趋 势已经显示出强劲的生命力.随着理论研究的深化和实践的 发展,侦查的精确化程度必将逐步得到提高. 五,侦查多元化——由倚重"从案到人"侦查模式向多种 侦查模式并举演进 侦查多元化实际上是指侦查模式的多元化. 中国传统的侦查模式,是以"从案到人"侦查模式为主 导."从案到人"侦查模式,就是从犯罪现场入手,一步步勘查 现场,收集证据,分析案情,查找并确定犯罪嫌疑人,查明案 件事实的侦查方式.这种侦查方式,对流动作案的犯罪嫌疑 人而言,侦查效果相对较差,特别是对于多发性侵财案件而 言,破案率极低.为了提高破案率,有效地控制社会治安秩 序,中国公安机关侦查部门在强化"从案到人"侦查模式的同 时,致力于全面开拓新的侦查模式,推进侦查模式的多元化. 在2001年,从公安部刑事侦查局到侦查的基层单位.掀起了 一 场席卷全国的探讨拓宽侦查模式的理论热潮和实践活动. 短短几年之后,整个侦查系统便步入了侦查模式多元化的发 展轨道. 侦查人员克服了传统的就案论案,"从案到人"的狭隘侦 查方法,关联性侦查已经成为一种日常的侦查方法.串案分 析,并案侦查,情报导侦,关联信息查询,依托基础建设整体 经营等,已经成为侦查工作的一种发展趋势.侦查基础建设 【2006年第1期第18卷总第72期 为多元侦查模式奠定了坚实的基础,侦查信息系统为多元侦 查模式提供了操作平台. 仅仅从人案关系的角度探讨.两者之间在侦查活动上的 逻辑关系就由早期单一的"从案到人",发展到"从案到人", "从人到案","从案到案","从人到人"多种模式,而且这些模 式已经成为日常性的侦查方式. 指纹信息系统的运用方式就是多元侦查模式的一个缩 影,借此可以管中窥豹,了解多元侦查模式的运行机制.运用 该系统可以实现指纹的四种查询方式: "正查"——用现场指纹查询十指指纹库.可以实现"从 案到人". "串查"——用现场指纹查询现场指纹库.可以实现"从 案到案". "查重"——用犯罪嫌疑人十指纹查询十指指纹库.可以 实现"从人到人".即查明拒不如实交代真实身份的犯罪嫌疑 人的身份,了解其犯罪经历(当然"从人到人"的侦查模式具 有更广泛的含义,包括由此人到彼人). "倒查"——用犯罪嫌疑人十指纹查询现场指纹库实现 "从人到案". 借助一个专业化的信息系统,可以查找和认定犯罪嫌疑 人,查清犯罪嫌疑人的全部犯罪事实,并案侦查,核实犯罪人 的身份.传统的指纹"身份认定"的单一功能得到了全面扩 展,成为多种侦查模式的运行载体. 实践中,侦查人员通过对涉及案件的人员,案件,信息, 物品四个要素的全面积累,有效整合,充分研判,极大地拓宽 了侦查途径,创新了侦查模式,侦查模式的多元化将在已有 成效的基础上得到继续发展,侦查的效率和效益将得到跨越 式的提高 六,侦查人性化——由以口供为中心的侦查方式向综合 收集利用证据的侦查方式演进 (一)两种侦查方式的演进 中国传统的侦查活动中,对案件事实的揭示和对证据材 料的获取,通常是围绕着13供进行的.这就是以13供为中心 的侦查方式. 以13供为中心的侦查方式在中国有着悠久的法律渊源. 在封建社会,口供主义证据原则,法定证据制度,有罪推定的 司法原则三位一体,形成了13供在定案中特殊的中心地位. "无供不录案","断案必取服输供词",侦查人员在办案过程 中将口供视为必不可少的证据,最好的证据 新中国成立之后,司法实践中虽然摈弃了13供主义证据 原则,13供不再作为必备的定案证据,但受传统侦查观念和 传统侦查方式的影响,加之受侦查资源保障不足的制约.在 相当大比例的刑事案件的侦查工作中,侦查方式仍带有以13 供为中心的痕迹.通常情况下,以13供为中心的侦查方式体 现为这样一种侦查过程:第一步,侦查人员通过初步的侦查 活动,收集到一定的线索和零星的证据.并以此为依据查找 到犯罪嫌疑人.第二步,由于仅靠这些线索和零星的证据不 足以构成指控犯罪的完整证据体系,侦查人员便以这些线索 和零星证据为支点,以讯问为杠杆,"撬开"犯罪嫌疑人的嘴 巴,获取VI供.第三步,根据VI供获取其他证据;并且还可以 再将新获取的证据作为支点,进一步扩大讯问战果.获取新 的口供;新的口供又为获取新的证据提供了新的依据.如此 循环往复,证据数量不断增加.第四步,将早期获得的线索和 零星证据,犯罪嫌疑人的13供,依据犯罪嫌疑人的口供获取 的证据构成一个完整的证据体系.宣告案件破获.纵观整个 侦查过程.犯罪嫌疑人的口供在证据体系的构建中起到了关 键的作用. 以口供为中心的侦查方式的一个显着特点是侦查经济 成本和时问成本低,因而,这种侦查方式为一些侦查人员所 青睐,但它是以沉重的社会成本为代价的.为了获取口供,侦 查人员可能采取刑汛逼供和变相刑讯逼供的讯问手段,犯罪 嫌疑人的合法权益就会受到践踏,并且由此可能引发大量的 冤假错案. 随着整个社会法治水平的提高,摈弃以口供为中心的侦 查方式成为一种必然的历史选择.取而代之的是综合收集利 用证据的侦查方式.综合收集利用证据的侦查方式,不排斥 对作为证据形式之一的口供的运用,但对整个证据体系的构 建不依赖于口供,通过侦查活动获取的物证,书证,证人证 言,被害人陈述,犯罪嫌疑人口供,鉴定结论,勘验,检查笔 录,视听资料等各种证据,共同构筑起揭示犯罪事实,指控犯 罪的证据体系.科技进步和经济发展为综合收集利用证据的 侦查方式提供了可能. (二)两种侦查方式演进对推进侦查人性化的意义 首先,从法理上讲,两种侦查方式演进的结果,使犯罪嫌 疑人不再被视为自证其罪的工具.任何一种过分依赖口供功 能的侦查活动,都必然期待着犯罪嫌疑人有罪供述的最大 化.其结果就是将犯罪嫌疑人当作自证其罪的工具.一旦侦 查活动不再围绕着犯罪嫌疑人的口供进行,犯罪嫌疑人就能 够摆脱被作为"榨取"口供的对象的厄运. 其次.从侦查过程上看,犯罪嫌疑人合法权益将得到应 有的尊重与保障.如果揭示犯罪事实和指控犯罪的证据体系 不再依赖于犯罪嫌疑人的1:3供.侦查中刑讯逼供和变相刑讯 逼供发生的概率将会大大减少,犯罪嫌疑人的合法权利将会 得到更好的保障. 再次.从侦查和审判后果上看,新的侦查方式之下,由于 犯罪嫌疑人迫于压力违心供述的问题将会得以避免.因此, 犯罪嫌疑人蒙受不白之冤的风险也将大大降低. 不过.必须清醒地认识到的一个问题是.目前,在中国, 两种侦查方式的转换尚处在良性的发展演进过程之中,两种 侦查方式彻底转换还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在中国,实现侦 查人性化任重道远. (三)追求真实口供功能的最大化是侦查活动永恒的 主题 在此,还必须提到的一个问题是,摈弃以1:3供为中心的 侦查方式.并不意味着对1:3供功能的否定和对口供本身的抛 弃摈弃以I:J供为中心的侦查方式,是为了避免由于对1:3供 的过分依赖而导致刑讯逼供和虚假1:3供,I:J供这种证据形式 在任何社会条件下都不是其他证据的对立物.人为地排斥犯 罪嫌疑人自愿供述,人为地实行"零1:3供"定案,是对侦查资 源的无端浪费,是对纳税人的犯罪.先进的侦查制度和证据 lf{婀f}mii0|I S?,,0..,.-l 规则限制的应该是讯问手段而非讯问的成果.在汛问于段文 明合法,犯罪嫌疑人人权得到有效保护的前提下,追求真实 口供功能的最大化是侦查活动永恒的主题. 七,侦查法制化——由片面追求实体真实的侦查观向实 体真实与程序正当并重的侦查观演进;由单纯追求侦查效率 的侦查观向侦查效率与人权保障并重的侦查观演进 侦查人性化和侦查法制化是相辅相成的.侦查法制化促 进了侦查人性化;侦查人性化是侦查法制化的重要体现.在 一 定意义上讲.侦查法制化包含了侦查人性化. 如何评价中国社会转型期侦查法制化的进程和成果,不 同的评价主体基于不同的评价动机目的,可能会得m不同的 结论.仅仅截取从1996年刑事诉讼法修改到同前刑事诉讼 法再修改活动蓄势待发的十年时间,对中国侦查法制化状况 加以考察.可以用两句话作出最为客观的概括:最近I一年,中 国侦查法制化的状况受到的指责是空前的;最近十年,中国 侦查法制化水平的提高也是空前的. 侦查法制状况所受到的指责和侦查法制化水平的提升 始终都是围绕着实体真实和程序正当之问的关系,侦查效率 和人权保障之间的关系进行的.在社会转型的过程中,面对 犯罪数量增多,危害加重,手段升级而侦查人财物保障严重 不足的矛盾.中国侦查工作顺应社会进步的历史潮流,实现 了由片面追求实体真实的侦查观向实体真实与程序正当并 重的侦查观演进.由单纯追求侦查效率的侦查观向侦杏效率 与人权保障并重的侦查观演进.并且中国侦查人员在片面强 调侦查效率重压与片面强调人权保障重压的夹缝中,忍辱负 重地实践着与现代法制相适应的新的侦查理念.历史将会公 正地宣告:中国社会转型过程中倍受舆论指责的一代侦查 人.是推进侦查法制化水平提升的真正功臣 (一)中国侦查法制化取得的成果与迈进方向 无论中国的侦查法制化还面临多少问题,存存多少缺 陷,侦查法制化取得的以下成果是有目共睹的:侦杳行为依 法定程序进行的观念已深人人心,并得到越来越严格的遵 行:科学的证据规则越来越受到重视和遵从;证据收集,保 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