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论清代北京的说唱艺人

略论清代北京的说唱艺人 略论清代北京的说唱艺人 姚颖 (北京师范大学教育学部,北京100875) [摘要]本文以子弟书文本为依据,主要介绍几位清代北京的说唱艺人,包括推陈出新的子弟书 艺人石玉昆,郭栋儿,以及单弦艺人随缘乐等,从中可以管窥清代京城说唱艺人的演艺术,演出盛况以 及当时的社会风貌和人们对说唱艺人的态度,评价. 【关键词]子弟书;北京;说唱艺人;社会地位 [中图分类号]I206[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2—3054(2010)05—0051-05 清代艺人一方面被人”吹捧”,是所谓的 “角儿”,另一方面他们从事的职业又被人鄙视. 在所有艺人中尤其不被人重视的就是说唱艺人. 关于他们的史料记载很少,即使有,也是只言片 语.如顾琳的《书词绪论》是国内外研究者们 反复引述的较早的子弟书史料,嘉庆二年 (1797年)李镛序:”辛亥夏,旋都门,得闻所 谓子弟书者.”辛亥为乾隆五十六年(1791年). 由此可知,乾隆年间,子弟书就开始盛行.这是 关于”子弟书”较早的文献记载.而从李镛的 序中我们可以大致知道,顾琳为乾嘉时代子弟书 作家和歌唱者,曾任小吏,”倜傥士也,幼骛杂 技,废读,长颇悔,力摒一切烦嚣,矢志笔墨, 迩来多所获……”….另外,据光绪二十九 年(1903年)曼殊震钧所着《天咫偶闻》卷七 记载: 旧日鼓词有所谓子弟书者,始创于八旗 子弟.其词雅驯,其声和缓,有东城调,西 城调之分.西调尤缓而低,一韵萦纡良久. 此等艺,内城士夫多擅场,而瞽人其次也. 然瞽人擅此者,如王心远,赵德璧之属,声 价极昂,今已顿绝.’. 从这则材料,我们可以略知早期演唱子弟书 的多是内城的士大夫,主要是八旗文人,因为当 时只有旗人住在内城.而且此风在他们之中蔚为 可观,就连子弟书瞽艺人王心远,赵德璧,都只 能论而次之. 一 ,推陈出新的石玉昆 石玉昆,字振之,天津人,清道光,咸丰年 间说唱西调子弟书的着名艺人?.生活在乾 隆至道光时期的富查贵庆曾有一首专门吟颂石玉 昆的诗,其诗序云:”石生玉昆,工柳敬亭之 技,有盛名者近二十年.”据学者介绍,”从这 首诗在诗集中的排列顺序看,它当作于道光十七 年前”.由此可以推断,石玉昆至少在道光初 期就已经成名了. 石玉昆享有盛名几十年,成为与柳敬亭一样 着名的民间艺人,不仅受到市井民众的极大欢 迎,也为文人士大夫所接受.子弟书《评昆论》 开篇八句,就总括了其影响: 高抬声价本超群,压倒江湖无业民. 惊动公卿夸绝调,流传市井效眉颦. 编来宋代包公案,成就当时石玉昆. 是谁拜赠先生号?直比谈经绛 帐人’”. 石玉昆的表演不仅令平民百姓趋之若骛,争 相效仿,还备受王公贵族们的喜爱,主动与之结 交,并将他比作开帐讲经的大儒,俨然一代宗 [收稿日期]2010-05—10 [作者简介]姚颖(1978一),女,江西南昌人,北京师范大学教育学部讲 师,博士 北京社会科学2010年第5期 师,远非市井艺人所能企及.这篇子弟书中描写 了石玉昆表演时的盛况,写到原本一个关闭多年 的杂耍馆,因为石玉昆的来临而起死回生,甚至 热闹非凡.”曾到过关闭多年杂耍馆,红牌斜挑 破园门.多人出入如蜂拥,我暗猜疑听书何故往 来频.进园门一望院中车卸满,到棚内遍观茶座 过千人”.在这过干人中,有”少年人”,有 “布衣寒士”,有”高官”,但更多的是”爱慕清 音雅调”的平常人. 石玉昆的明星派头十足,开场前要伺候周 到,可谓千呼万唤始出来.”九江瓷官窑脱胎茶 缸儿一个,十样锦烟碟儿预备敬烟的人.顺围桌 一 溜儿摆开排着次序,论品级打头跟二挨着碟儿 闻.横桌心退光磨漆三弦一担,先令人支起弦马 儿掸去灰尘”.一番不同寻常的出场架势之后, 他的演出才正式开始了. 只见他款定三弦如施号令,满堂中万簌 俱寂鸦雀无声. 但显他指法玲珑噪音嘹亮,形容潇洒字 句清新. 令诸公一句一夸一字一赞,众心同悦众 口同音. 关于石玉昆的记载,主要强调了两点. 其一,演唱技艺非常高超.据蔡省吾的未刊 稿《北京艺人小志》云:”石玉昆博学善辩,西 派之超绝者,自着《三侠五义》等书,谈唱皆 雅,出而声价便高,当时有接待神仙之目.殁后 有《赞昆》子弟书,名重一时.书少歇时,有 其徒代演一二小段,此刻人多便旋,故谓之车前 子,言其利小水也.”这段描写与子弟书《评 昆论》后半部分的描写有异曲同工之妙. 接他的场自称贱号车前子,走膀胱专与 诸公利水门. 可怜他以辱为荣原为利,替先生歇歇气 力演演书文. 真也怪人有同心如约会,顷刻间尿池尿 桶拥挤成群. 虽然不雅,但也写出了当时石玉昆书场表演的真 实情景.石玉昆所演为子弟书和单弦,有人称其 为”单弦之祖”.’.不仅如此,他还开创了 一 个新的说唱艺术流派——石派书,又称石韵 书.现在单弦牌子曲中,还有以”石玉昆”为 一 S2一 曲牌名的,是其演唱赋赞类唱词的唱腔,由此可 知其演出之受欢迎程度.以至于有些书铺借此牟 利,”按段抄卖,另有,要者定写”.他的 唱本有清末乐善堂的抄本流传,《中国俗曲总目 稿》着录有50本. 其二,演出内容推陈出新,别出心裁.石玉 昆不是那种亦步亦趋,因循守旧的艺人,他将包 公审案与江湖侠义题材结合起来,”在《施公 案》的基础上开创了一种新的小说题材类型 —— 公案侠义小说”,对清代中后期通俗文学 产生了很大影响.世传的《七侠五义》为文人 俞樾订正序行的章回体小说,或传为石玉昆的弟 子记述编撰的,后代评书艺人多据此演说,在北 方流传. 二,郭栋儿,随缘乐及其他说唱艺人 《郭栋JL),《随缘乐》,《风流词客》等子 弟书,记述了清代中晚期着名的子弟书艺人石玉 昆,南城调艺人郭栋,单弦艺人司瑞轩和相声艺 人马麻子的演出情况,以及当时茶馆儿 (演出场所)和听众的情况. 1.郭栋JLln南城调 郭栋儿,绰号醉郭,清同治年间的子弟书艺 人.同治十一年(1872年)刊《都门杂咏》中 有《南城调》竹枝词一首云:”哑嗓声高胜傻 丁,郭东共许犯天星.如今也有南城调,不像山 羊不受听.”启功先生谈起子弟书的腔调时曾 形容其”象羊咩咩叫”,”每当他们拿起乐器来 唱,我听到如果是唱子弟书,立即跑开玩去,可 见这种唱法的沉闷程度”“.但是郭栋 的演唱一变”音调沉穆,词亦高雅”的东调, 西调,而为拍繁节促,曲调流畅,曲词通俗易懂 的新腔新词,称为南城调,颇受市井喜爱.子弟 书《郭栋儿》是如此展示他的说唱技艺的: 双头人儿弦子弹的是南城调,羊叫唤拙 起憋得脖子粗. 我从来见过说书的人不少,全不似这一 个说书的过于脱俗. 上了场几句诗篇俗派的狠,粉字不敢斟 酌含里含糊. 形容那古人的相貌五官挪位,改变作今 人的话语一味的村粗. 略论清代北京的说唱艺人 最可笑在座听书的多少位, 无声咳嗽也无. 说书的见人爱听愈发得意, 的丑态一托盘儿现出. 都夸是通情合理的真滋味, 好画图. 静悄悄鸦雀 更把那诸般 将古为今的 男妇老幼都能妆作,他比那相声儿更自 有工夫. 冷不防说一句歇后语,招的那满座听书 的笑个足’. 文中强调郭栋儿”男妇老幼都能妆作,他比那 相声儿更自有工夫”,出了子弟书艺人的一 大技能——生动摹仿并且灵活转换角色.虽然时 人讥笑郭栋儿哑嗓,村粗,但他有艺术改革之成 就,以致子弟书衰落之后,他的曲调还一直流传 下来.早期的单弦作品,南城调亦称”郭栋”, 可见他的影响力. 此外,子弟书《郭栋儿》还在开篇展示了 一 大批说唱艺人. 水浒里的歪枝儿旁岔儿生情趣,石玉昆 的巧腔几妙句儿有工夫. 近来有郭栋儿整本的毛包传,他算是顽 笑中的另一途. 乐春芳是个说书的督会处,几年来或评 或唱有多少江湖. 安静亭虽没嗓子批劈哑的有味,任广顺 总有腔儿文理上不足. 厉闪的汪太和一晃儿不见,或者他重上 学房里又念书. 关七和尚而今安在,也不知王庆文先生 有与无. 汪太和,关七和尚二人未提及是说书还是唱书, 安静亭,任广顺当是演唱子弟书的艺人.另外傅 惜华先生《曲艺论丛》中所说有水浒王,王庆 文,也在此段中出现了.另外,联珠快书的兴起 年代及早期艺人,向无可考的文字资料,只是据 艺人传说可以推溯到同治年间.而这篇子弟书词 中提到了一位联珠快书的艺人高显臣——”而 且是矮调儿搭着连趟子嘴,又不似真讲气力高显 臣的快书”,由是可知联珠快书当兴起于同治以 前.根据《都门汇纂》中李静山序文称,他与 诸友所写的竹枝词,成于同治三年(1864年) 端阳后,可以推知郭栋儿的演唱活动在咸丰,同 治之间,当时联珠快书也已为听众所熟悉,并且 出现了着名的艺人. 2.随缘乐和单弦八角鼓 岔曲由淳朴清新到文人有意为文,再到后来 与说唱单弦结合,最终走向民间,经历了一个有 趣的循环.在这个过程中,有一位旗籍子弟起到 了不可忽视的作用,他就是随缘乐. 随缘乐,本名司瑞轩,因开有票房”随缘 乐”而得名,旗人.他大约生于道光问,同治, 光绪间在北京演唱八角鼓和单弦,是单弦牌子曲 的创始人.据传,他早年为演唱八角鼓的票友, 曾辞掉在钦天监的差使,成为八角鼓票房的 “把儿头”(组织者),票房堂号即为”随缘 乐”.他说,学,逗,唱,吹,拉,弹样样精 通,根据《警世通言》,《水浒》等书编写曲词 多种,并将由多种乐器伴奏,三人分饰角色演唱 的八角鼓,改为一人用三弦伴奏自弹自唱的 形式. 子弟书《随缘乐》为我们描绘了他演出的 盛景. 细观哨某处茶轩高贴报帖,子弟尊重又 粘上红签. 到轩前见车马迎门人烟幅辏,尽都是衣 服罗绮文雅的非凡. 也有那大员子弟功勋后,也有那老叟尊 翁酒肉英贤. 到轩前见有多人拥拥挤挤,全都是来听 岔曲瞻仰丝弦’. 随缘乐的演出吸引了来自四面八方的,形形 色色的人,其中不乏风雅之士及大员子弟.更可 贵的是,他不但能弹会唱,而且深谙表演艺术技 巧,很能把握现场的气氛. 见一人相貌清奇衣冠时样,有那些讨脸 之人都举手抱拳. 也有那赶着请安连声的问好,哨着想借 些仙气趁势趋炎. 这子弟慢坐台心摩挲半晌,方泠泠然如 琴似瑟的定丝弦. 说几句俗白不过是凑趣,都是那匪言鄙 语巷论街谈. 北京社会科学2010年第5期 招的那满园子人齐声大笑,都说司先生 珠玑满腹名不虚传. 适才这武松杀嫂惊人典,原出在《春 秋左传》天启八年. 他又把在座诸人全都耍笑,都说道骂得 舒服似得了道的仙. 能在说唱故事的同时调节观众的情绪,达到较好 的娱乐效果,又能博得观众的普遍欢迎,实在不 易,可谓难得的通才艺人. 随缘乐编演的单弦牌子曲词,表现社会生活 风情和描摹人物心态等方面细致入微,表演生 动,语言幽默,他编演的一些脍炙人口的段子, 如《石秀杀山》,《庄子痢坟》等,成为后世单 弦牌子曲艺人的保留曲目.在岔曲方面,他自编 了《夏布衫诉功》,改编了《风雨归舟》,《赞 剑》等.张次溪先生就评价他”妙在词句变 迁”,一回一个样儿,临时支配,即兴发挥,灵 活应变.”某年,礼王府召其演唱,点名要《挑 帘裁衣》,台下坐有许多女眷,不想他由头至 尾,跟街上唱的完全不同,连牌子带辙,统通改 换,却依然甩出许多’包袱儿’,毫无猥亵之 词,仍然招得男女来宾笑不可抑”…’. 继随缘乐之后,北京又出现了一位旗人单弦 艺人——德寿山.他生活在清末民初,精通八角 鼓技艺,初为名票友,后与全如月等艺人把八角 鼓表演改为一人唱,一人弹三弦伴奏,使八角鼓 从群曲表演固定为单弦表演,故与随缘乐同被尊 为单弦牌子曲的奠基人.他还将昆曲曲牌,京剧 唱腔溶入单弦音乐,使之更为丰富,创作了大量 岔曲,牌子曲作品’’. 除了八角鼓艺人之外,子弟书《风流词客》 还写了一位清末单口相声艺人马麻子,概括了其 表演时的情景.”他算得是江湖的尤物出色当行. 论相貌似汉世的张飞唐朝的敬德,论口齿似孑L明 的舌战蒋干的说降.他本是心灵性巧资格美,齿 利牙能话语强.看了些古今演义心能悟,学多些 市井流言口不脏.虽然是玩笑人的话儿无凭据, 难为他说得情真理切不荒唐”.这位外表丑陋的 相声艺人却能赢得如此高的评价,足见其表演技 艺之高超. 三,对说唱艺人的复杂评价 综观前面提到的几篇描写说唱艺人的子弟书 一 54一 作品,虽然其中有对艺人表演技艺的赞叹和客观 描写,但也有作者自己的主观评价和指摘之言. 如《评昆论》最后的感叹: 据我听先生岂有真学问,诸公求免过 推尊. 也无非风流讨吃托人的福分,幸逢那铜 山贵客肉体财神. 抬举他居然自负先生号,恐将来茶资各 色改变倚金. 论诸公自从闻教得通野史,想必有三节 送礼报德恩. 或者他书通高明非吾解,自惭有辱对 驴琴. 设使他所遇之人皆似我,早向那首阳山 下泣孤魂. 这位慕名而来的观者,在众人狂热追星时,却异 常冷静,怀疑大家是否过于盲目尊崇了.但同时 他也怀疑,自己学疏才浅,不懂欣赏,才难以达 成共鸣.这样的观后感真实而客观,口下留情, 而有的人对艺人的评价则不乏偏见.如: 本儿咕唧也算书上的话,似这等扎耳朵 的言词我真不伏. 又见他忽然说到唱篇儿上,冒猛的抬身 把座位出. 揎拳捋袖蹄儿爪儿乱动,倒像是八根线 儿提溜着他的手与足. 唱的是一矗腔儿的流水板儿,随手是中 把弦子手往下搂. 加带着一嘴的嘎什哈,说出来前言后语 不相符. 而且是嘴脏惯把年(娘)的儿带,书 上的话关东字儿满嘟噜. 好叫人越听再也听不上,打心里一阵一 阵的不舒服. 可怜他挣命一般浑身使劲,抽疯相似热 汗直出. —— 《郭栋儿》 那先生满场上发脱恬不知耻,恰像活猴 丑态难言. 见一人台前又把揖作下,我想着不是同 盟就是同年. 原来是讨脸之人烦妙曲,他求道《风 略论清代北京的说唱艺人 流焰口》不接三. 积作得口眼歪斜五官挪位,满口胡柴当 作美谈.……一 闹吵吵纷纷人讲随缘乐,明日仍然接演 下篇. 余本是乘兴而来败兴返,倒不如回家自 去练丝弦.——《随缘乐》 注释: [1]顾琳.书词绪论[A].关德栋,周中明.子弟书 丛钞[C].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4. [2](清)曼殊震钧.天咫偶闻:卷七[M].北京: 北京古籍出版社,1982. [3]阿英.关于石玉昆[A].阿英文集[c].北京: 三联书店.1981. [4]吴华英,吴绍英.有关《三侠五义》作者的一首 可贵的诗[N].天津日报,1961—08—29. [5]清蒙古车王府藏子弟书[M].北京:国际文化出 版公司,1993. [6]赵景深.三侠五义?前言[M].上海:上海古籍 出版社,1980. [7](清)崇彝.道咸以来朝野杂记[M].北京:北 京古籍出版社,1983. 这是一类对说唱艺术抱有偏见的人.一方面,他 们被其声势和影响力所吸引,另一方面,他们又 无法融人其中.在他们眼里,名艺人们也不过就 是”蹄儿爪儿乱动”似提线木偶,亦或像上下 乱窜的”活猴”.这些评价太主观武断,带着强 烈的个人色彩,缺乏客观公正性. [8] [9] [10] [12] 淮茗.惊动公卿夸绝调,流传市井效眉颦——清 代民间说唱艺人石玉昆[J].文史知识,2005 (3). 都门纪略?都门杂咏[M].台北:文海出版 社.1971. 启功.创造性的新诗子弟书[A].启功丛稿(论 文卷)[C].北京:中华书局,1999. “司瑞轩”条[A].中国曲艺志?北京卷[c]. E京:中国ISBN中心,1999. “德寿山”条[A].中国音乐词典[C].北京: 人民音乐出版社,1984. ArtistsofQingDynastyinBeijingfromtheWorksofZidishu YAOYing (FacultyofEducation,BeijingNormalUniversity,Beijing100875,China) Abstract:ThisarticlemainlyintroducesseveraltalkingandsingingartistsofQingdynastyinBeijing basedonthehistorynotesandZiDiShutext,includingZidishuartistsShiyukunandGuodonger,whowerefond ofinnovating,andChanxianartistSuiyuanleetc.Fromthedescriptionoftheirexperienceandtheirperforming skill,wecanseetheperformingartoftalkingandsingingartistsinBeijing,theattitudeandevaluationto themandthewholesocietyatthattime. Keywords:Zidishu;Beijing;talkingandsingingartists;socialstat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