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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写老汉

2017-11-18 11页 doc 26KB 6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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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写老汉侧写老汉 漢寶德先生七十壽辰,肇立兄通知我們寫些文字為賀(Dialogue 雜誌將出漢寶德專刊)。回想一九六七年漢先生初返東海大學擔任我們系主任,一 九七五年起我留學返國赴東海專任教職兩年,後又於一九七八至一九八一 年在漢光事務所參與設計工作,前後歷經十五年光陰。我想 趙建中(建築師?中原大學兼任副教授 漢先生初返東海大學任系主任,年僅三十三歲。當時先生新婚不久,身材瘦削, 戴黑框眼鏡,打一條素色窄邊領帶,步行時常若有所思;談話時神色較肅穆,許 多同學見之心生畏懼而不敢言語,故先生常有「學生對面走來不打招呼」之嘆。 布...
侧写老汉
侧写老汉 漢寶德先生七十壽辰,肇立兄通知我們寫些文字為賀(Dialogue 雜誌將出漢寶德專刊)。回想一九六七年漢先生初返東海大學擔任我們系主任,一 九七五年起我留學返國赴東海專任教職兩年,後又於一九七八至一九八一 年在漢光事務所參與設計工作,前後歷經十五年光陰。我想 趙建中(建築師?中原大學兼任副教授 漢先生初返東海大學任系主任,年僅三十三歲。當時先生新婚不久,身材瘦削, 戴黑框眼鏡,打一條素色窄邊領帶,步行時常若有所思;談話時神色較肅穆,許 多同學見之心生畏懼而不敢言語,故先生常有「學生對面走來不打招呼」之嘆。 布局陣容堅強的師資 當時漢先生對系裡的布局是這樣的:一九六七年我們大一時王有遂返國教授基本 Dillingham來校;再加上原已在校的胡兆煇、陳其寬和王錦堂等(上述先生均為 專任),就每屆僅十二至十八人的建築系而言可謂陣容堅強,而我們這一屆很幸 運地遇到好老師。 漢先生當時除擔任系務外,另外還教授中、西建築史和高年級設計課。先生授建 築史時相當專注,每有學生遲到開門就會打斷他思路一次;有時先後數人遲到, 先生就不悅而言:「以後遲到的人就別來上課了。」在設計課方面,我大二、大 三做設計好壞常是碰巧,時常摸不到要領;但是到了三下漢先生帶我們設計課, 就有很大的不同。先生通常不動手改圖(就算偶然動筆時亦似乎故意畫得潦草不 清),不以其想法影響同學,對於同學不成熟的構想總是不表贊同,但又不指出 一條明路;直到用功的同學提出較好的草圖或是其餘同學逃避他為止。 漢先生帶設計課的方法大抵如此。他這種教法對我而言卻反較受用,經過幾次磨 練之後我做設計的思路好像豁然開朗,而先生實為我的啟蒙恩師!我後來在東 海、淡江、中原陸續教設計課近三十年,大體上用的也就是當年先生教我們的方 法。不過偶爾碰到一籌莫展的學生時,難免要順其思路指點一二。 「消極的煽動家」 當年建築教育在國內仍屬萌芽階段,中文建築書籍數量幾乎可以十隻手指數完, 英文書籍雖多但大家程度實在不夠;在這種情形下我發現找漢先生聊天是最快又 直接學到東西的辦法。那時也不管是否打擾到先生隱私,有時晚餐後我和王重平 (後來又加上張岱文)兩個膽子大的就逛到教師宿舍區去敲漢家的門。先生應門 時總是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但是話題一打開後就變得滔滔不絕,興致勃然。有 時聊到十一、二點鐘我們都呵欠頻頻而先生尚面無倦容(師母和子女已陸續入 睡)。後來我們就私下給先生封了一個「消極的煽動家」的頭銜。 「評圖」一直是建築系的一件大事。那時全系四年級學生加起來不超過五十人, 漢先生儘可能參加每一年級的評圖,因而對各年級設計課的教學均知之甚詳。他 評圖時往往不輕易發言,而一旦發言總能切中要點。低年級同學則很早就瞻仰到 先生的風采。那是一個全系上下幾無隔閡的年代,我至今還能依稀想起先生當年 熱切、專注的眼光和動人的言語是如何引發出我們對建築的熱忱。 漢先生嘗說他的思想體系大約在三十歲以前建立了。他早年寫於《百葉窗》和《建 築雙月刊》雜誌的文章後來擇精印於《建築的精神向度》;而自我們大四起開始 的選修課「建築討論」其內容則陸續整理發表於《境與象》雜誌。這兩類刊物在 當時吸引了全台灣對建築有興趣的青年學子的熱切關注,雖然經營極為辛苦,但 其影響力是相當廣泛的。那段時間東海建築系像是一塊磁石,先後吸引了夏鑄九、 黃永洪、李乾朗、郭肇立等他校優秀的畢業生來東海擔任助教或助理。 美男子般的學者氣質 是學生的話題人物 一九七五年我留學返國,徵得先生同意赴東海專任教職。此時先生年約四十出頭, 身材較壯碩,面色紅潤,頭髮略長而蓬鬆,戴淡墨綠色眼鏡,打花色領帶,時常 穿背心,有時甚至穿紫色襪子;這時的漢先生散發出一種濃厚的美男子般的學者 氣質。由於我與學生接觸較密切,發現在學生口中「漢先生」已經變為他們生活 中不可或離的重要話題:從衣著、到談吐、到授課等等,而先生與學生之間之互 動也明顯改觀。記得當時師母(蕭中行女士)常留美國辦理身分,漢先生獨身在 台灣;不久登琨艷來建築系旁聽,逐漸到先生家幫忙打理一切,開始了他們這段 長達近三十年的師徒關係。 那時建築系新系館剛開始興建,漢先生派我兼做監工。其實我當時缺乏結構與施 工的經驗,委實不夠資格。記得有一件事我與先生意見有所不同:由於新館之設 計是一自高年級至低年級逐層下降的建築物,而一樓最後方的一年級繪圖室的室 外即為大片草坪(那時服務道路尚未興建);我認為各年級向下向外能看到草坪 是工作之餘眼睛休息的良好方式,故建議將漢先生原設計的整面牆打開做為大片 玻璃窗。孰料先生不表贊同,說道「如果學生要看風景,大可以走出去看」。後 來勉強同意在每根柱旁開兩個直條窄窗。另外有一次我晚上有事去先生住家時, 先生單獨一人在家。我敲門後聞其音便推門而入,始終找不到人;後來終於在一 間僅兩坪大的小房間看到先生:他正在為寫一篇文章找搭配的幻燈片,旁有一小 收音機小聲地播放西洋流行音樂。從以上兩件事我發覺到漢先生做事時是全神貫 注的,而且他不喜歡開放的空間感覺酖酖像Mies那樣的玻璃屋更是先生絕對無法 忍受的! 東海校園大部分的道路都是自西向東的緩坡,路雖緩但上坡路走久了仍會腳痠。 有一陣子少數學生便試著以腳踏車代步;但是上坡得用力踩,下坡常需一路煞車。 記得是在一九七四年某天,漢先生竟然買了一部新腳踏車騎到系館,但是當天下 班後就出了意外。原來建築系舊館到生物系南側那一段路較陡,路到盡頭又是一 個左彎;聽說先生煞車不及,連人帶車摔到路旁低處的草叢中,腿部骨折而不能 動。偏偏他山東人的傲性使然不願大聲呼救,後來被經過的學生發現才送醫治療。 之後在復原期某天赴清大簡報,又勉強不持拐杖走了些路,形成多年後右腿常痠痛的情形。 漢先生最令大家感到有趣的是他對這類細瑣小事似乎無法做好(或者可以說他根 本不在乎生活中的瑣事),這也成為先生的迷人之處。現在是監察委員的馬以工 原也是學建築,某一年夏天(約在一九七七至一九八?之間)在眾人鼓勵下提出願 請大家吃一桌她親手做的菜,「只要漢先生同意洗碗」。後來賓主盡歡,酒菜均 美。記得在座的還有李乾朗、夏鑄九、陳志梧(已逝)、宋宏燾、葉庭芬和馬以 新等人。事過多年,其他菜名我已模糊,但印象最深刻的是一碗菊花黃魚羹。 公私分明的「老漢」 自我們那一屆(一九七一年)開始,東海的畢業設計便成為建築系一件大事。漢 先生以方法學的作法要求每一位同學先提出問題,再針對問題定出目標和策略; 但是那個年代的學生有幾個人能想出什麼建築上的問題?於是乎挫折、煎熬隨之 而生。到了後來幾屆,學生、老師都苦不堪言,於是有一次我聽到先生嘆息說道 他應去研究所(而非大學部)教書。記得在一九七五年秋,后德仟、張玫玫那一 屆學生為獨自在台的漢先生辦了一個生日會,那時師生間相處融洽,漢先生有感 而發便寫了一篇方塊文章名為〈生日蛋糕〉。這屆學生以為如此一來畢業設計便 無需憂慮,快快樂樂地過了一個學期,到後來發覺「惡夢」仍不可免,有些人便說先生是翻臉無情。其實先生公私分明,哪裡管這許多。後來白錫旻和幾位同學 畢業後在台中做房地產(理想國)做得有聲有色,他告訴我說「老漢的方法學」 真的管用。 東海當時始終未成立建築研究所(一直要到一九八悾年)。到了一九七七年四、 五月時,漢先生已安排好將離開東海去接中興大學理工學院院長。他說已將他最 好的十年給了東海,應該是離別的時候了。我那時一則要為先生拍些照片留念, 一則也恰巧與張肅肅定下賭注(要拍先生抱著東大附小石獅子的照片)。便利用 某日先生快下班時,先拍些他與系館的合照,隨之是校園中的生活照;待下行到 教師宿舍區的公車站牌附近時(通常漢先生要右轉返家),我突然提議幫他拍些 附小庭園的照片可以寄給在美國的子女看,他一口答應。後來照片沖出,相當成 功,不但有獅子,連大象、長頸鹿的全部拍了;張肅肅依約定請全系老師在台中 吃了一頓烤鴨全席。 充分利用時間思考, 外表不顯匆忙 在一九七八年尾,我到漢光建築師事務所開始工作,記得事務所位於富錦街三五 九巷某條衖子的五樓上,是相鄰的兩間公寓打通而成。同事約有六、七人,繪圖 桌多半在左側,我和登琨艷均在此間工作。由於漢先生院長事忙,平時均由其弟 漢寅德先生(我們稱小漢以與老漢有別)負責行政工作;小漢先生人很爽朗,是 一位相當好的結構設計師,曾誇口說過「只要模型搭得起來的建築物,都可以設 計相匹配的結構」。漢先生通常每週六上午必來事務所,瞭解各案子大致的進展 和交代相關事項等等。通常每一個案子他都會有一個初步的構想,然後或以草圖, 或以口述交代我或琨艷進行工作;後來則另有一組人處理古蹟維修方面的計畫 案。漢先生事雖忙但總能同時做好幾樣事情,例如他總是利用搭火車時寫方塊文 章,偶爾也寫社論;並提出諸如「台北市獨特風格研究」等計畫案。人雖忙,但 在外表並不顯出匆忙的樣子,固然與先生個性有關,也因為有充分準備和時間運 用得宜罷。 我在漢光三年半,除中山大學競圖案外,主要共參與過三個案子。聯合報第二大 樓費時最久,原先配合舊大樓外觀如蟬蛻般再生的新大樓構想一直持續到設計發 展定案,但後來終不為業主接受。事務所同仁在最短時間發展出六至八個不同的 外觀構想,其中之一由我提出的曲面造型終被接納而定案。記得某一天漢先生對 我說他曾試著畫出不同的曲線平面但還是我畫的曲線稍好些,這令我十分得意; 但也看出先生總是利用時間思考事情,即使是一條曲線。 一襲長袍,返璞歸真的氣度 漢先生雖然個高,但卻算是「北人南像」,個性與其弟寅德完全不同。先生每寫 方塊文章總先謙虛說他不是專家,但是筆名卻叫「也行」;而先生面對公眾演講 時有時客套話甚至講上五分鐘以上,連我和夏鑄九兩個杭州人都覺得實在太過。 多年來旁觀漢先生凡事好採「客」位,得要別人上門找他;而逢寫方塊或站上台 演講時,立場忽然變為「反客為主」,不得已只好客套幾句,先反回客位再說。 這大抵成為他的標準模式了。 記得那幾年間漢光舉辦了一個事務所同仁的環島旅行,沿途下榻處有好幾處是漢 光設計的救國團活動中心。一日車行至墾丁,天氣忽然轉熱,眾人紛紛除下衣物; 我忽然看到一幅很有趣的畫面:先生與師母並排而行,師母左右手掛滿了衣物、 相機,而先生一手持菸斗,一手置於背後緩步而行。我想這應與大男人主義無關, 先生當時的思考大概早已遠離衣物和相機的層次了罷。 以上所記約為漢先生三十三至四十八歲之間的事情。一晃眼二十多年過去了,我 試著以舊書和老照片來追憶先生的「似水年華」,只怕是不能令他滿意。這些年 來勉強維持一間小事務所,實在不能算是他得意的門生。每年頂多去拜訪漢先生 一次,看到先生頭髮雖斑駁,精神仍康健,身上早已換上一襲長袍,有一種反璞 歸真的氣度。漢先生對台灣建築界和文化界的影響實在太大,我這篇短文只是小 品,相信應有許多篇文章可以描述先生的貢獻。但願天長地久,先生未來的日子 依然充實滿足。 【2004-09-18/聯合報/E7版/聯合副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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