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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西佗《日耳曼尼亚志》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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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西佗《日耳曼尼亚志》研究塔西佗《日耳曼尼亚志》研究 摘要 1 普布里乌斯 考涅利乌斯 塔西佗( Publius Cornelius Tacitus)或者盖尤斯 考涅利乌斯 塔西佗(Gaius Cornelius Tacitus),生于公元 56 年,死于大约公元 120年。古罗马著名雄辩家和国家官员,也是昀著名的历史学家以及用拉丁文写 作的散文家之一。虽然他一生中大部分时间都在罗马帝国的宦海沉浮,但是这 丝毫不影响他作为一名伟大的历史学家而留名青史。他以优秀的历史著作为人 称道。他的作品主要有:《日耳曼尼亚志》、《历史》以及后来的《编...
塔西佗《日耳曼尼亚志》研究
塔西佗《日耳曼尼亚志》研究 摘要 1 普布里乌斯 考涅利乌斯 塔西佗( Publius Cornelius Tacitus)或者盖尤斯 考涅利乌斯 塔西佗(Gaius Cornelius Tacitus),生于公元 56 年,死于大约公元 120年。古罗马著名雄辩家和国家官员,也是昀著名的历史学家以及用拉丁文写 作的散文家之一。虽然他一生中大部分时间都在罗马帝国的宦海沉浮,但是这 丝毫不影响他作为一名伟大的历史学家而留名青史。他以优秀的历史著作为人 称道。他的作品主要有:《日耳曼尼亚志》、《历史》以及后来的《编年史》。 作为罗马帝国国家机器里的一名高层官员,他可以很容易地接触帝国的政治、 经济、军事等各方面的第一手材料,同时对于罗马帝国当时的真实社会情况, 他也有更高、更广的视角,这为他的历史创作提供了优越的条件。 《日耳曼尼亚志》是他历史著作中别具特色的一部专著,大约成书于公元 98 年,是研究古代日耳曼社会情况的重要资料,由于他是第一个详细记述当 时 日耳曼部落社会的作家,所以这部作品的历史意义就十分重要。他根据自己当 时在帝国北部边境地区日耳曼部落游历时所获得的亲身经验和所见所闻等一手 材料加以甄别、整理,为我们描绘了一幅公元 1 世纪左右日耳曼人生活情况的 真实图景。虽然书中有许多今天看来错误甚至荒诞的说法,但是借助于当今先 进的考古科技和其他文献,已经进行了修正。 关于塔西佗,以前人们更注重研究他的《历史》《编年史》。其实《日耳 曼尼亚志》这部作品作为第一部详细反映古代日耳曼人各方面情况的著作,对 于我们研究古代德国历史具有重大意义。本文通过经济、政治、社会、军事等 几个方面详细探究了塔西佗笔下的古代日耳曼人真实生活。我想在此强调 1 根据我的导师米辰峰老师在《西洋姓名的演变及其汉语译著问》提出的建议,本文取缔了西洋 姓名间隔号“?”。近年来,越来越多的海外汉语出版物抛弃了“?”这个画蛇添足的累赘,在西文 姓名空格的地方汉译也用空格。例如原来译作乔治?布什,现在就写成乔治 布什。其实,在没有 标点的古汉语,空格就是语言停顿或转折的常用标志。古汉语和西文的姓名空格规则一致!在宋- 民国的书法落款中许多人的姓和名之间空一格,例如《三希堂法帖》中范仲淹、董其昌等人的书信 法帖,以及梁启超的大量书信都在署名时,姓和名之间空一格。后来日本人的文件著作正式署名继 承了这种格式。例如“安倍 晋三”“小泉 纯一郎”。 的是,这篇不仅借鉴和引用了当今中国学者的研究成果,也引用了一些欧 洲学术界关于古代日耳曼社会的一些昀新考古资料,特别是德语文献(本人是 德语专业本科毕业生)。但愿这些新材料和新资讯能够丰富乃至深化国内的德 国古代史研究。我从撰写论文中不仅获得了对古代德意志历史的深入理解,也 从中悟出一点大国该如何处理与周边少数民族的关系,从而促进双方发展的道 理来。 关键词:塔西佗 日耳曼尼亚 罗马帝国 Abstract Publius Cornelius Tacitus , or Gaius Cornelius Tacitus(56- c.120),is a Roman orator and public official, probably the greatest historian and one of the greatest prose stylists who wrote in the Latin language. Much of his efforts was put in the administration work in Roman Empire, however, this never shut his door to become an outstanding historian and achieve a great reputation. His works include: the Germania, describing the Germanic tribes, the Histories, concerning the Roman Empire from AD 69 to 96, and the later Annals, dealing with the empire in the period from AD 14 to 68. In the light of his administrative and political experience, he must have worked more closely with the firsthand official records on politics, economy and military affair, which provided him a wider historical insight on Roman actual situationsThe work Germania, probably finished in AD 98, is very important record for research on ancient German. Since Tacitus was the first writer to record the Germanic tribes community in detail, this work is of great importance in history. Based on his real travel experience from Germanic tribes on the northern frontier, Tacitus made a collection and classification on those firsthand materials, describing a picture of st German’s life in the 1 century. Although it still contains some incorrect even absurd information, it has been modified by means of advanced archeology technology and the other literatures Much research on Tacitus was concentrated on his Sources and historical thoughts before. As the first historical work to reflect the situation about the ancient Germanic tribes, Germania has great significance for the study on German history and ethnicsThis paper, which is based on the latest archeology datum and German literature from European academics, attempts to make some contributions on ancient German history study in China. We can not only learn some historical facts on ancient Germanic tribes from it, but also get to know how to deal with the relations between the Great Power and minority groups in order to promote mutual developmentKey Word :Tacitus Germania Roman Empire目录 第1 章 国内外研究现状综述1 第2 章 塔西佗的生平..4 第3 章《日耳曼尼亚志》的创作7 第4 章《日耳曼尼亚志》的历史作用9 4.1 反映了罗马帝国早期日耳曼人的经济生活..9 4.2记录了罗马帝国早期日耳曼人的政治制度. 13 4.3 反映了罗马帝国早期日耳曼人的军事制度.16 4.4 再现了罗马帝国早期日耳曼人的社会生活.20 4.5反映了日耳曼人与早期罗马帝国的关系25 第5 章 结语.30 参考文献.31 致谢..35 塔西佗及其《日耳曼尼亚志》研究 第1章 国内外研究现状综述 公元前二世纪,当日耳曼人第一次矗立在罗马共和国北方的边境线时,富 足快乐的罗马人根本没有意识到这些被他们称为野蛮人、并被当作奴隶和角 斗 士使用的民族会在几百年后成为毁灭他们的力量之一,并昀终取代了罗马人统 治着中欧大地和帝国的西部。 昀早记述了日耳曼人行踪的是共和国的高卢总督恺撒。 他在他的《高卢战记》 中第一次对这个陌生的民族做了比较具体的描述。但是对帝国北方蛮族真正做 了详尽并系统的描述的是塔西佗的《日耳曼尼亚志》。该书的全名为《论日耳曼 人的起源、分布地区和风俗习惯》英文名为 Germania, 拉丁文名为 De origine et situ Germanorum,大约发表于公元98年??既图密善垮台,涅尔瓦即位后。 这是现存的有关古代日耳曼人的社会组织、经济生活、风俗习惯以及宗教信仰 的昀早的、也是昀详细和昀完备的文献资料。当时的日耳曼人正处于从氏族社 会向国家转变的过程之中,在社会生活上还保持着大量的原始时代的遗风。在 塔西佗的笔下,他们生活质朴,战士强壮,与当时腐化堕落的罗马帝国社会形 成了鲜明的对比。《日耳曼尼亚志》的篇幅虽然不大,但记述得简明扼要、鲜明 生动,在具有极高的史料价值的同时也具有很高的文学价值,尤其在记录日耳 曼人的风俗习惯和经济生活方面,有极其重要的历史价值。恩格斯在写作《家 庭、私有制和国家的起源》以及《论古代日耳曼人的历史》等著作的时候,就 把它作为主要史料之一。另外, 《日耳曼尼亚志》中对日耳曼人的起源和传播的 描述,还成了后来西欧封建主义的"日耳曼起源说"和"罗马起源说"这一历史论 争中的重要证据。文艺复兴运动时期,人文主义学者波焦、阿斯科利和塞尔蒂 斯等人发现了塔西佗的这部著作,并将它整理出版以后,又引起了"高卢起源说 "和"条顿起源说"的争论。在 19 世纪,德国和法国围绕着阿尔萨斯和洛林的归 1塔西佗及其《日耳曼尼亚志》研究 1 属问题发生冲突的时候,双方又都把这部著作作为自己的立论根据。 塔西佗的著作,保存下来的有5种,其中3种是完整的短篇作品,2种是已 经残缺的长篇历史著作:Dialogue on Oratory《关于雄辩术的对话》Dialogus de Oratoribus、Agricola《阿古利可拉传》 De Vita Iulii Agricolae、Germania 《日 2 耳曼尼亚志》De origine et situ Germanorum、 Histories《历史》亦译作《罗马 史》Historiae,、Annals《编年史》亦译作《罗马编年史》。对于有关塔西佗 和他的《日耳曼尼亚志》的论著有很多,尤其是德语界的相关论述很丰富。比 如 DTV出版社的拉丁、德语双语版的《日耳曼尼亚志》。因为附带了拉丁文原 版,所以提供了更详细的材料资源。除了各种语言以及版本的《日耳曼尼亚志》 之外,关于塔西佗和他的《日耳曼尼亚志》的著作很多。比如B 恩斯特的 Thesaurus oder Lesebuch zur ?lteren Deutschen Geschichte(《古德意志历史》),伍德曼 A J 的 Tacitus reviewed(《重审塔西佗》),卢克 詹姆斯的 Tacitus and the Tacitean tradition (《塔西佗及其史学传统》),J 赫伯特的 Beitr?ge zum Verst?ndnis der Germania des Tacitus(《对于日耳曼尼亚志研究的贡献》),门德尔 克拉伦斯 的 Tacitus / the man and his work(《塔西佗其人与作品》),哈格曼 沃尔特的 Germania : Anzeiger der Romisch-germanischen Kommission des Deutschen Archaeologischen Institut(《日耳曼尼亚志:德国罗马?日耳曼考古研究指针》), 克吕格 布鲁诺的 Die Germanen : Geschichte und Kultur germanischen St?mme in Mitteleuropa(《日耳曼尼亚志:中欧日耳曼民族的历史与文化》)。遗憾的是 这些著作都没有中文译本。 与国外的研究相比国内的相关研究虽然取得一些进步,也有很多不足。关 于塔西佗的著作,国内翻译出版了一批。以商务印书馆出版的塔西佗系列昀为 1 1929?1933年的世界性经济危机中,法国损失惨重。而当时的德国却因为纳粹党的掌权而解决 了大批失业问题。纳粹党又进行蛊惑人心宣传。因此,德国出现了拥护纳粹党呼声。再加上《日耳 曼尼亚志》中记载“法兰克人原是日耳曼人一支”,同德意志日耳曼民族联系密切。所以,在随后按 照一战后凡尔塞条约规定的萨尔区归属问题公投时,投票结果竟然是属于德 国。即使在二战后,法 国曾一度占领萨尔,但在 1955年投票中大多数萨尔人再次选择了德国。 2 关于塔西佗的《日耳曼尼亚志》的版本,英文版本主要有哈吞(M.Hutton)的译本,刊于“罗伊 布古典丛书”(The LoebClassical Library)中,既Tacitus Cornelius, Agricola. Germania. Dialogue on Oratory,The Dialogus translated by William Peterson; Agricola and Germania, by Maurice Hutton; Loeb Classical Library; Rev Ed edition January 1, 1914,中文译本既商务印书馆的版本就是以它为蓝 本的。2塔西佗及其《日耳曼尼亚志》研究 著名与权威,该系列以国外昀权威的几个版本为蓝本,几乎翻译出版了现存塔 西佗的所有作品:《历史》、《编年史》《阿古利可拉传 日耳曼尼亚志》。但 是几乎没有研究他著作的相关论著,论文倒是有很多,如褚新国的《论塔西佗 的史学目的》(《史学集刊》2005 第四期)、《塔西佗的史料思想》(《史学 史研究》2006年第四期)和《塔西佗的史学初探》(史学月刊2006年第12期), 这些文章大多是关于塔西佗的史学思想和治史,很少有深入研究《日耳曼 尼亚志》的资料。 以上的研究现状表明,对于塔西佗的研究,既有成果,也有许多的不足。 虽然有很多关于他史学思想方面的论述,却缺乏对于他具体作品的深入研究和 探讨。塔西佗的《日耳曼尼亚志》是一部关于古代日耳曼人社会生活的百科全 书,更是一部有趣的方物志。借助它我们不光能一探古代日耳曼诸部落的真实 生活,更能发现当时罗马帝国与日耳曼人的关系,体会罗马帝国灭亡的历史真 相与原因。 《日耳曼尼亚志》具有非常珍贵的史料价值,德国国内的古代史编纂, 几乎都是以《日耳曼尼亚志》为第一手材料的。对于我们国内的古代德意志史 研究者也有重要的意义。因此我们有必要从史学角度对其进行深刻的探讨。尤 其是这部作品所反映的罗马帝国时期北方边境地区人们的生活状态,我们有必 要借助它进行系统深入的研究。3塔西佗及其《日耳曼尼亚志》研究 第2章 塔西佗的生平 塔西佗的全名为普布里乌斯 考涅利乌斯 塔西佗或者盖尤斯 考涅利乌斯 塔西佗,出生于公元 56年,死于大约公元 120年,罗马雄辩家和国家官员,很 可能也是昀伟大的历史学家以及用拉丁文写作的散文作家之一。他大约出生 在 意大利北部的山南高卢,或者更可能出生在纳尔傍高卢(今天的法国南部)。 从来没有一个历史学家像塔西佗一样留给后人的信息少之甚少,他甚至都没有 留下一本自传。这是因为塔西佗主张抽离自我的客观主义原则,所以他有意识 地在作品中从来不提到自己。除了从他自己的作品中可以找到一些线索以外, 只有他的朋友小普林尼的十一封信札是唯一可供参考的文献。因此,对于他的 生平我们只能粗略地了解。 关于他的父母我们几乎一无所知,尽管考涅利乌斯是某个罗马家族的的名 称,但是没有证据表明塔西佗是罗马贵族后裔,因为行省的家庭经常采纳曾经 授予他们罗马公民权的那个总督的名字作为自己的名称。各国罗马史家几乎一 致认为他出身于骑士等级的一个相当富裕的家庭。他的父亲可能就是皇帝在该 行省的财务代理官。老普林尼在《博物志》中提到过同他相识的一个叫考涅利 乌斯 塔西佗的罗马骑士,而如果我们联想到后来小普林尼同塔西佗本人的亲密 关系,那么这个塔西佗就很可能是塔西佗本人的父亲。不管怎样,塔西佗的成 长环境很优越,受到了良好的教育并且顺利展开仕途。为了成为一名律师,他 师从当时著名的演说家马尔库斯 阿普尔(Marcus Aper)和优利乌斯 塞孔都斯 (Julius Secundus)学习法律和修辞学。在苇斯帕芗时期, 他开始担任公职。一 开始他担任所谓 Vigintiviri 的公职,这是一种一次任命二十个青年联袂担任的低 1 级官职。 接着担任军事保民官,(在军团里任职,类同参谋)。 1 “Tacitus” by Alexander Hugh McDonald in :Encyclopedia Britannica Ultimate Reference Suite 2007 DVD-Rom4塔西佗及其《日耳曼尼亚志》研究 公元77年,他和当时的执政官阿古利可拉的女儿结婚。阿古利可拉是当时 军政界的要人。一方面得益于这场政治联姻,一方面由于他自己的才能,塔西 佗在接下来的岁月里一直稳步升迁。他大约在公元 81年担任了财务官(通常在 外省任职),公元 88 年又擢升为政法官(负责司法的行政官)。同时兼任祭 司团成员,负责掌管《女巫预言集》圣典并监督外国宗教的实施。在此之 后,据推测他可能在行省担任过通常负责指挥一个军团持续四年的某种高级官 职。 直到公元 93年阿古利可拉去世时,他才返回罗马。在他回到罗马后,他亲 自调查了图密善镇压罗马贵族的那个事件。此时他的岳父已经去世,但是当时 的塔西佗已经完全依靠自己的实力成就了自己的事业和声望。在公元97年,他 第一次担任了当年的执政官,并且在同年为维尔吉尼乌斯 路福斯发表了葬礼演 说。路福斯是一位著名军人,曾在尼禄死后的 68、69年两次拒绝被推选为皇帝。 让他为如此谦逊之人发表葬礼演说,不仅反映了塔西佗作为一个演说家的声望, 而且也反映了他的道德之高尚和政界之尊严。他于 112-113 年任亚细亚行省总 督,大约公元 120 年去世。因为在这之后,就没有任何史料上有确切的年代可 以同塔西佗联系在一起了。 塔西佗的著作保存下来的有五种,其中三种是比较完整的短篇著作,两种是 篇幅长但已残缺的历史著作。 塔西佗的岳父阿古利可拉于公元 93 年去世,公 元 98 年他发表了《阿古利可拉传》 ,这是塔西佗为其岳父写的一部传记。他名 义上是一部传记,但从内容来看,它大部分都在描写当时的不列颠岛上的生活 和阿古利可拉在不列颠任行政长官时的政绩。这部作品同时还记载了不列颠岛 上的早期居民的社会生活,为后来的民俗学、人类学和早期英格兰历史研究都 提供了宝贵的资料。我们也可以从中看到罗马帝国在那时是如何管理不列颠行 省的。《日耳曼尼亚志》是现存的有关古代日耳曼人的昀早的、也是昀详细的 一部作品。作为史料,这部著作的价值比《阿古利可拉传》要高得多。5塔西佗及其《日耳曼尼亚志》研究 这部著作简洁生动,语言风趣。特别在风俗习惯和经济生活方面,提供了极 1 有价值的材料。《关于雄辩术的对话》大约成书于公元98-102年之间,在这部 作品中,塔西佗通过探讨雄辩术在罗马帝国时期衰落的原因,揭示了罗马文风 的演变、以及由这种文风的演变所反映出来社会风气的转变,并将此与罗马社 会的兴衰相联系。这部作品集中地反映出塔西佗对帝制时期由于专制统治而导 致的社会政治空气的不满。《历史》,亦译作《罗马史》,叙述的时间从格尔巴皇 帝在位时的公元 69 年 1 月 1 日,一直写到公元 96 年图密善皇帝之死。全书共 有 12 或 14 卷(我们现在知道的仅是《历史》和《编年史》都已经流传得不完 整了,两书原有 30卷)。根据小普林尼提到的情况我们推测,公元 105年《历 史》的某些章节写成,到 107年写完大部分,于 109年全部写完。只有卷 1-4以 及卷 5的局部,也就是叙述公元 69-70 年的那部分流传下来了。第 1卷叙述了奥 托之前格尔巴和皮索的倒台;第 2 卷叙述了苇斯帕芗皇帝在东方的地位以及奥 托皇帝自杀为维特里乌斯继位让路;第 3 卷叙述了维特里乌斯皇帝在多瑙河流 域被支持苇斯帕芗的当地武装打败;第 4-5 卷叙述了苇斯帕芗统治的开始。《编 年史》,亦译作《罗马编年史》,它的体例继承了传统,把每年发生的有意义的 大事用华美的辞藻逐年记述下来,从公元 14年奥古斯都去世以及提比略继 位的 朱利亚-克劳迪亚王朝,一直写到公元 68年尼禄统治的终结。该书有 18或 16卷, 可能开始写于图拉真统治时期,到哈德良统治的早期写完。只有第 1-4卷,第 5 卷的局部,第 6 卷的大部分(涵盖提比略时期的公元 14-29,31-37 年)、还有 第 11-16 卷,(其中涵盖公元 47-51 年克劳迪统治时期;以及公元 51-66 年尼禄 时期的章节局部)是不完整的,都被保存下来了。1 人们曾推测早在公元 80年该书就写成了,推测依据主要是此书中所见他早年模仿西塞罗的文风多于他的 其他作品。但是该书的风格仅是体现在它的结构和选题,并没有明显表现出他的文风发展的早期阶段。 所以他的成书时间理应在公元 98-102 年之间。主题也符合这段时期。“Tacitus” by Alexander Hugh McDonald in :Encyclopedia Britannica Ultimate Reference Suite 2007 DVD-Rom 6塔西佗及其《日耳曼尼亚志》研究 第3章《日耳曼尼亚志》的创作 塔西佗出生于公元56年,去世于大约公元120年。这时的罗马帝国还没有 出现 3 世纪危机。但是其他衰落的迹象已经慢慢表现出来。其中一个突出 的表 现就是蛮族的渗透。在帝国管理被征服地区的一套制度实行百多年来,该制度 本身的弊端??至少对罗马人是弊端??开始反映出来。这些蛮族,尤其是日 耳曼人是何时开始悄悄地接近罗马世界?并悄悄地出现在人们的生活中的?人 们完全没有注意到。从家庭生活到面包作坊、从军队到角斗场。甚至连那些行 省军人出身的皇帝也开始任用蛮族人当自己的亲信和高级军官时,罗马人不得 不开始注意这个崭新的民族了。他们淳朴的社会风气和当时罗马人的放荡、腐 败形成鲜明对比。而此时的塔西佗在时局的重压下噤若寒蝉,他亲眼目睹过每 个皇帝的暴政,再加上他是个一直怀有共和梦想的旧贵族代表。所以无论是借 这个新兴民族来抒发理想,还是以此警示人们不应该再继续奢靡的生活,都是 他写此书的目的。从《日耳曼尼亚志》中,我们很容易就能感受到他对这个民 族的垂青。他经常赞颂他们战士的勇敢与妇女的坚贞,以此来对比罗马人生活 的糜烂。 他是被苇斯帕芗提拔起来的,并且在公元89至93年之间离开罗马,在外省 做官。在这段时期内,他可能游历过罗马帝国北部边境一带,与日耳曼人有过 接触。他一下就被他们的生活所吸引,但是在图密善的残暴统治下他是不敢写 作的,直到图密善垮台,涅尔瓦即位后,政治气氛大有改善,塔西佗才在长期 的沉默之后开始发表作品。他在公元 98 年发表了《阿古利可拉传》和《日耳 曼尼亚志》。现在看来,《日耳曼尼亚志》中有着许多谬误和甚至看似可笑的 内容,借助现代的考古技术与后来的研究,这些不足已经都被订正了。但是这 些都不能抹杀《日耳曼尼亚志》巨大的史学价值。这篇作品详细地报导了罗马 时代日耳曼尼亚以及住在日耳曼尼亚的各个部落的情况。它可能是昀早一部全 面记载古代日耳曼人的文献。7塔西佗及其《日耳曼尼亚志》研究 从奥古斯都到苇斯帕芗,塔西佗因为他在政界的身份可以有效的利用那些早 期的历史资料,包括公共记录、官方文件和公文等等。他还借鉴了当时其他一 些历史学家的作品,比如老普林尼和巴苏斯的作品,而这两位历史学家都是亲 1 身接触过和经历过对日耳曼人的战争的 。如果有必要他还经常翻阅元老院 的档 案,那些都是第一手的材料,比如克劳迪的演讲稿、小阿格里帕的回忆录。尽 管他自己主观的意志有时限制了他的判断,但是总体上来说他的史料来源还是 非常可靠的 《日耳曼尼亚志》一共有四十六节。 大致可以分为两部分:自第一节至第 二十七节是概括性的描述,介绍了日耳曼人的地理概况、人口、活动范围、宗 教信仰、风俗和政治经济状况。自第二十八节至昀后是分别详细记叙各个部落 的情况。 1 老普林尼,Pliny,the Elder, (23-79)曾经到过日耳曼人驻地,并就罗马人与日耳曼人之间的战争 写过 20多卷的的著作,可惜已失传。这部作品叙述罗马人和日耳曼人之间的战争,特别着意于 使人铭记德鲁苏斯公元前 38?公元 9在日耳曼的战功。塔西陀在《编年史》中曾援引过这部书 提供的材料。杜美《德国文化史》,北大出版社 1990 第 7页8塔西佗及其《日耳曼尼亚志》研究 第4章 《日耳曼尼亚志》的历史作用 4.1反映了罗马帝国早期日耳曼人的经济生活 日耳曼人约起源于公元前20世纪,属于印欧-日耳曼语系的各族,昀初分布 在日德兰半岛和德国的石勒苏益格-荷尔施泰因州。日耳曼这个词的概念在罗马 文献中作为莱茵河右岸的各部族以及该语系各部族的总称,在反抗罗马人的过 程中,这些部落逐渐联合起来,基本形成三个大的部落联盟:Alemannen-西日 耳曼人、Franken-法兰克人和 Sachsen-萨克森人。当他们第一次出现在文明世界 的眼中时是在恺撒的《高卢战记》中,那时的罗马人在与莱茵河西岸的高卢人 作战的过程中第一次接触到了这个全新的民族。在恺撒的笔下,我们可以清楚 的看出,那时的日耳曼人还处于原始社会公社阶段,过着游牧的生活,很少从 事农业,农耕技术也很落后,土地归氏族共有,耕作也是由所有氏族成员共同 参与:“他们对农耕不怎样热心,他们的食物中间,绝大部分是乳、酪和肉类, 也没有一个人私人拥有数量明确、疆界分明的土地,官员和首领们每年都把他 们认为大小适当、地点合宜的田地,分配给集居一起的氏族和亲属,一年之后, 1 又强逼他们迁到别处去。” 而到了塔西佗时代,日耳曼人绝大多数已经从游牧 生活过渡到定居的农耕生活,农业生活方式逐渐兴起,并且被游牧成分所丰 富。 首先,他们有了固定的土地分配制度。在塔西佗时代,虽然土地仍然归氏族 公社所有,但是在分配上已经出现了不公平的现象“Ackerland nehmen sie in einem Ausma?, das der Anzahl der Bebauer entspricht, mit gesamter Hand, 2 füreinander in Besitz; dann teilen sie es nach ihrem Range unter sich auf.”德语版的 1 恺撒《高卢战记》,任炳湘译,北京商务印书馆 1979,卷六 22节 2 Germania. Zweisprachige Ausgabe lateinisch - deutschbersetzt, kommentiert und herausgegeben von Josef Lindauer. 8. Aufl. 1. Aufl. 1975, Deutscher Taschenbuch Verlag, 1991 chapters 26 9塔西佗及其《日耳曼尼亚志》研究 意思为:耕地为公社所有,按照总人口数平均划分为一块块的份地,再按照等 级来决定谁占有的份地数量。中文版的意思差不多,但是没有提及份地的细 节: “土地是由公社共有的,公社土地的多少,以耕者口数为准;公社之内,再按 1 贵贱分给各人。” 按照贵贱来分配土地,实际就是根据氏族内部的地位和权势 进行分配。在德语版的著作中出现了 “Range” 一词,是等级和阶级的意思。 所以可以看出那时的日耳曼人社会已经开始向阶级社会转变,氏族的首领和那 些军事贵族们可以分到较好较多的土地。他们采取轮耕和休耕制,每户在一份 土地上耕作一年后就迁移到另一份土地上耕作,也就是说他们拥有这份土地为 期一年的使用权,一年之后再进行重新分配:“Sie bestellen Jahr für Jahr andere 2 Felder, und doch bleibt Ackerland übrig.”这句话的意思是“他们年复一年在不同 的土地上耕种,即使这样土地仍然绰绰有余”。因为他们只种植谷物,而并不 种植其他的经济作物,如蔬菜或者水果,再加上当时的日耳曼人人口数量远远 小于未开垦土地的数量,所以当时他们并没有人口对于土地的压力。使得在分 配土地的问题上不会有什么大的冲突,部落内部的矛盾不是很明显。关于这点, 塔西佗曾经写到:“他们每年都耕种新地,但他们的土地还是绰有余裕,因为 他们并不致力于种植果园、圈划草场和灌溉菜圃,并不用这些方法来榨取土地 的肥沃资源。他们所求于土地者唯有谷物一种,他们甚至也不像我们这样分一 3 年为四季”。 除了拥有固定的土地制度以外,条顿堡森林战役之后,罗马军团撤出莱茵河 流域,转向战略防守,这对于日耳曼人来说意味着战争的结束和经济的发展。 这时的农业已经大有进步,定居下来的日耳曼人开始精心耕作自己的土地。他 们开始使用重犁和底犁来代替以前的轻犁,底犁带有铁制的犁铧和切刀,重犁 4 除了犁铧和切刀外还带有轮子, 这在当时的欧洲已经是很先进的了,因为当时 5 的罗马帝国农业中使用的犁基本是摆杆步犁 多于带犁铧的犁。牲畜也开始运用 1 塔西佗,《阿古利可拉传 日耳曼尼亚志》,马雍 傅正元译 北京三联书店出版社1958 年版,第 25节。(以下简称《日耳曼尼亚志》) 2 Germania. Zweisprachige Ausgabe lateinisch - deutschbersetzt, kommentiert und herausgegeben von Josef Lindauer. 8. Aufl. 1. Aufl. 1975, Deutscher Taschenbuch Verlag, 1991. chapters 263 《日耳曼尼亚志》第 25节 4 施隆伯格《德意志史》,北京商务印书馆 1999,卷一 第 85 页 5 araire 摆杆步犁,前端嵌着是一种没有导轮的步犁,用驯鹿的角或骨削切制成。步犁固定在一根 长的木柄上,由驯鹿或驯化的水牛牵引。该信息来自于瑞典布胡斯岩壁雕刻 10塔西佗及其《日耳曼尼亚志》研究 到农业生产中来,马匹大多数是用于战争,在各种文献中日耳曼人的骑兵一直 是非常有名的,而牛已经广泛应用到耕作中来。在《日耳曼尼亚志》中有记载 1 男子送给女子的嫁妆为一轭牛、一匹勒缰的马、一面盾、一支矛或一把剑 ,充 分说明了牛耕在日耳曼人生产生活中的重要地位。而到了 3 世纪时,牛更成为 主要家畜,其骨骼在出土的家畜骨骼中所占比例高达 40%,并且身高也增至 2 109-114 厘米, 并且通过那些因为战争和贸易而落到日耳曼人手中的罗马牛种 进行杂交而变得更加强壮。作物也从单一的谷物发展到多种多样。考古资料证 3 明当时的作物已经有大麦、黑麦、燕麦等,其中大麦占主导地位。 农业技术的 改进使得粮食产量大大提高,并已经有赢余:“他们的饮料是用大麦和其他各 4 类谷物酿造的,发酵以后,和酒颇为相似。” 这时的日耳曼人已经有剩余的粮 食可以酿酒,充分说明了他们生产力已经提高到一定水平。 农业的发展意味着食品的丰富和人口的增长,而人口的增长必定带来对更多 土地的要求,但是公元 2 世纪时,正是罗马帝国军事力量强大之际,他们对于 南方土地的觊觎自然遭到罗马人的镇压,所以当时他们对新土地的需求只能通 过日耳曼人的内部冲突来解决,所以在《日耳曼尼亚志》中我们到处都可以看 见这样的描述:“„„有六万多人死于这场战斗之中,虽不是死在罗马人的刀 剑之下,但却远胜于死在罗马人的刀剑之下,因为我们可以坐享其成。我默认 着:如果这些部落不能对我们保持友好,但愿他们彼此仇视起来;因为我们帝 5 国的隆运已经衰落,幸运所能赐给我们恩典也就无过于敌人内哄的了。” 这里 我们可以看出,这种部落与部落之间的征战如同家常便饭,而战争的惨烈程度 也可见一斑。 在农业发展的基础上,手工业也有了一定的发展。羊毛与亚麻的纺织、陶器 制造、冶金和开采都有不同程度的发展。其中昀值得关注的是开采业,在日耳 曼人古老的传说和信仰中,矿山里的矮人和地精都是很常见的角色,他们通常 被描绘成宝藏的守护者和勤劳的矿工形象。日耳曼人专著于铁矿和铜矿的开采, 虽然规模不大,但是已经应用到实际生活中,无论是士兵们“夫拉矛”(framea) 1 《日耳曼尼亚志》第18节 2 德里亚赫洛夫 《公元3世纪的日耳曼社会》汪连兴译 苏联《古代史通报》1987年 第2期 3同上 4 《日耳曼尼亚志》第23节 5 《日耳曼尼亚志》第33节11塔西佗及其《日耳曼尼亚志》研究 1 2 的铁制矛尖 还是卡狄人自誓的铁戒指 我们都可以看出此时铁制品是日耳曼人 重要的生活资料了。而到了 2 世纪末 3 世纪初的时候,金属加工业已经遍布日 耳曼全境,他们已经掌握了铁器的热煅、冷煅和铆合技术。从当时日耳曼人的 穿着来看毛皮和亚麻纺织应该已经发展到一定程度:“他们选择某一些动物, 将它们的皮剥下来,并且还把从远洋外海得来的一些动物的花斑皮和这些兽皮 杂编在一起。妇女们的服装和男子们是一样的,不过她们经常穿一种亚麻布的 3 衣服,缀以紫色的边”,但是剪裁还是非常原始,基本上就是“披上一件外衣, 4 用钩子束紧着,要是没有钩子,则用荆棘代替。 但是近期的一些考古结果证明 在那些靠近罗马帝国边境线地区和经常与罗马人进行交易的日耳曼人穿着 也讲 究得多,向罗马人靠拢。尽管这样,日耳曼人的手工业在塔西佗时代还远远没 有从农业中分离出来。 随着农业和手工业的发展,商业也繁荣起来,主要是与罗马帝国的贸易活动 比较频繁。牲畜和畜牧产品是他们出口的大宗,来换取罗马社会中精致的多的 商品。盐矿的开采和食盐贸易很普遍。今天的德国中部城市吕贝克就是当年盐 贸易的昀大集散地,直到今天吕贝克的城门上还刻着用于盐买卖的天平。日德 5 兰半岛 的琥珀也深受罗马人的喜爱,也是日耳曼人的主要出口产品之一。塔西 佗在《日耳曼尼亚志》的第 45节中提到伊斯替夷人拣拾琥珀与罗马人交易的情 形。关于日耳曼人的商业行为塔西佗记述的非常详细。以物易物是他们主要的 交易方式之一,这体现了他们比较接近原始社会的风气,但是在接近罗马帝国 的那些地区,人们也逐渐开始通用货币。“至于住在内部的那些部落,则仍然 保持着淳朴的以物易物的古风。对于使用钱币交易的部落而言,旧币昀为通行, 而铸有两马驾车图的锯边旧币尤为他们所喜好。他们重视银子甚于金子,并非 他们对于二者的质量有所厚薄,不过是因为那些购买低廉的一般用品的人觉得 6 使用银子较为方便而已。” 这说明,落后地区的交易习俗一方面受本地社会经 济发展水平的限制,同时也受到周边先进文明社会的影响。他们积极的吸收行 1 《日耳曼尼亚志》第 6节 2 《日耳曼尼亚志》第 31节 3 《日耳曼尼亚志》第 17节 4 同上 5 位于今丹麦与德国北部,东临波罗的海,西临北海。 6 《日耳曼尼亚志》第 5节12塔西佗及其《日耳曼尼亚志》研究 1 省的产业制品,比如葡萄酒和餐具, 同时作为交换,日耳曼人则提供琥珀、皮 货和奴隶。在同时代出土的上层日耳曼人的墓葬中出现了大量罗马硬币,很显 2 然这是作为劳务报酬或者通货被带过境的。 一直到四世纪,两个世界之间的贸 易往来都很活跃,这种贸易拓宽了日耳曼人的视野,也激起了人们对帝国生活 的渴望。 在与罗马帝国交战或交易的过程中,一些刚开始作为军屯的地方慢慢转变为 3 4 了以生活和商业为中心的一些城市,比如特里尔 和巴登-巴登 ,是典型的早期 为军事经济区后来转换为城镇的地区。至今特里尔还保留有当时罗马帝国时期 修建的城墙与大门;在这里要特别提一下巴登-巴登,该市是德国著名的温泉旅 游圣地,“Baden”巴登这个词显然来自拉丁文表示温泉和浴场的词根。当时罗马 帝国昀时髦的一项活动?洗澡,已经从帝国传到莱茵河流域的日耳曼人当中。 德国至今有两个城市的名字都带有 Baden,除了巴登-巴登之外还有一个威斯巴 5 登 。从中我们不难看出,日耳曼部落经济的发展不光与他们自身生产力的进步 有关,而且在与罗马人征服和被征服这一系列反复的过程中,这个单纯的民族 不可避免的受到了他强大邻居文明的影响。 4.2记录了罗马帝国早期日耳曼人的政治制度 日耳曼人实行的是典型的军事民主制度,和平时期选出的长老负责民政事 务。昀高权利属于由部落成年男子组成的民众大会。民众大会决定部落昀重大 的问题,比如战争与媾和等问题。当时的日耳曼社会大致包括三个社会阶层: 由氏族贵族、军事贵族及其亲兵组成的特权阶层,他们正在逐渐脱离生产活动; 拥有武器,在政治生活中以人民大会名义出现的全权自由民;奴隶以及在经济 1 在多瑙河上游霍恩贝格城堡附近有 11座公元 6世纪-公元 7世纪的古墓。该遗址于 1876 年开始 挖掘,在 1963 年出土大量首饰、葡萄酒杯、酒壶和混酒器碎片。施隆伯格《德意志史》,北京商 务印书馆 1999,第 58-60页 2 施隆伯格《德意志史》,北京商务印书馆 1999,第 106页 3 德国西部城市,名称来源于古日耳曼部落特雷维人 Treveri。 4 位于德国西南部的黑森林边境,与法国和瑞士交界处。古称Aurelia Aquensis意为奥勒留的矿泉 水,以此纪念罗马皇帝奥勒留。 5 德国黑森州首府13塔西佗及其《日耳曼尼亚志》研究 上处于依附地位的公社自由民。但是在塔西佗时代,这些阶级的特征还没有充 分显露和巩固。 日耳曼人真正的权力机构是民众大会,关于民众大会是如何运做的,塔西佗 写道“日耳曼人中,小事由统帅们商议;大事由全部落议决。人民虽有昀后决 议之权,而事务仍然先由统帅们彼此商讨„„当召集会议时,他们不能立刻集 合,而需要两三天的时间才能召集,这倒是他们自由自在的一个缺点了。在聚 合了相当多的人以后,会议便开始,大家都带着武器就坐„„于是在国王或统 帅们之中,或以年龄、或以出身、或以战争中的声望、或以口才为标准,推选 1 一个人出来讲话,„„” 他们还有一种类似巡回法庭的机构,来处理部落内 部 的民事事件。“他们还在这种会议上选举一些长官,到各部落和村庄里处理诉讼 2 事件:每一个长官都有一百名陪审者,他们是由人民选出来作为他的顾问。” 关于日耳曼人的部落首领,也就是所谓“国王”塔西佗写道:“他们的国王 是按照出身推举的,而选拔将军则以勇力为标准。国王的权力并不是无限的, 他不能一意孤行,将军们也不是以命令来驾驭士兵,而是以身作则地统率着士 兵,他们借作战的勇敢和身先士卒的精神来博取战士们的拥戴。但此外如死刑、 囚禁、甚至鞭笞等种种事务都只有祭司们才能执掌,因为他们并不把这些视为 3 刑罚或是将军的军令” 首先,从国王是按照出身推举这点就可以看出日耳曼部 落首领(国王)权力的逐渐增大。他们自己组织议事会议,决定比较小的事情, 就是重大的事情也是由他们先行讨论和准备再交给民众大会。而在民众大会中, 发言权也通常掌握在那些“或以年龄、或以出身、或以战争中的声望、或以口 才为标准推选出的一个人”的手里,实际上就是贵族的手中,一般的民众只有 昀后的表决权。我们可以看出,形成中的王权具有限制人民大会权利的倾向, 这不光是因为古代日耳曼社会缺乏一种保护贵族财产不受民众大会“均财”意 图的侵害的机制,而亲兵的力量远不能抵抗;更是因为民众大会出于本阶层的 利益反对贵族阶级亲罗马的趋势。民众大会和公社自由民之所以持反对罗马的 立场是因为他们的经济由于罗马对日耳曼人的战争而遭到破坏和衰落。如日耳 曼尼库斯的远征,这次远征破坏程度非同小可,连日耳曼人部族昀著名的宗教 1 《日耳曼尼亚志》 第 11节 2 《日耳曼尼亚志》 第 12节 3 《日耳曼尼亚志》 第 7节14塔西佗及其《日耳曼尼亚志》研究 1 中心坦法纳神殿都被摧毁。 而上层的亲罗马趋势一方面是他们需要罗马人的力 量来保护他们的财产不受民众大会“均财”意图的侵害,一方面则是为了增强 自己对其他部落的威慑力,以便在争霸中保持领先地位。 此时,自由民的经济分化也在加速。首先是财产的分化,住房、谷仓以及牲 2 畜的数量已经出现了明显的差异。 但是昀值得一提的则是 日耳曼人独特的奴隶 制度。在塔西佗时代,日耳曼人的生产力和社会已经发展到一定程度,奴隶开 始应用到生产和家庭生活中去,但是并没有发达到罗马帝国的奴隶制经济那种 程度。奴隶的来源主要是部落间征战的战俘,还有少量的在赌博中输掉人身自 3 由的部落成员, 所以数量是很少的。他们的地位类似于罗马人的隶农,有自己 的家室,主人提供给他们一块耕地,收获的粮食、布匹和牲畜要交一份给自己 的主人作为地租,“至于一般的奴隶,不像我们的奴隶这样被分派以各种不同的 家务,他们每人都有自己的一所房屋和一个家庭。像我们对待佃农一样,奴隶 主只从奴隶那儿索取一定数量的谷物、牛和衣服;奴隶的属从关系仅此而已。 4 其他一切家务都由妻子和儿女来负担。”而日耳曼人对待奴隶的态度相比较罗马 人来说也是温和的:“笞打奴隶、囚禁奴隶或罚奴隶作苦工的事是很少遇到 的。 他们也往往杀死奴隶,并不是为了整肃严格的纪律,而只是由于一时的暴怒, 5 才将奴隶杀死,就犹如杀死一个仇人似的;不过杀死奴隶不受处罚而已。”而和 奴隶相对应的,关于日耳曼的自由民,塔西佗提到了一个词“被释奴 freedman”, 在德语版的《日耳曼尼亚志》中,被释奴这个词是 Die Freigelassenen,其中 frei 是自由的意思,而 gelassen 则是表释放的被动态,在德语里 Die Freigelassenen 是被释放的奴隶或自由人的意思,也就是在政治上无地位的公社自由民,从词 义上我们基本可以判断出他的来源之一,就是被释奴。“被释奴的地位并不比奴 隶高多少,在家庭中也没有什么地位,在政治方面更毫无权利;“不过,在受国 王统治的部落里,情况就不同了,那儿的被释奴的地位,往往可以升得比自由 民和贵族还要高;至于其他部落中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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