帛书《五十二病方》成书年代考证

帛《五十二病方》成书年代考证 l|文精 帛书《五十二病方》成书年代考证 张正霞辛波 (1.重庆红岩历史博物馆,重庆400030;2.河北省科学技术厅,河北石家庄050021) 【关键词】马王堆汉墓;《五十二病方》;成书年代;战国晚期 【摘要】1973年,湖南长沙市郊马王堆汉基出土了帛书《五十二病方》,学术界关于其成书 年代有三种说法. 本文从此书的,文字,语言等方面予以考证,认为《五十二病方》的成书年代应在战国晚 期. 1972年,考古工作者对长沙市郊马王堆 汉墓进行发掘,出土了大量文物.1973年l1 月到1974年初,考古工作者又对马王堆汉墓 2,3号墓进行了发掘,出土了一批更加珍贵 的历史文物,特别是帛书和竹简.这三座墓是 西汉时期长沙国丞相软侯家族的墓葬,根据 3号墓出土的纪年木牍,可以确定该墓的年 代是汉文帝十二年(前168年).3号墓土 的帛书有12万余字,其中字数最多的是《五 十二病方》(以下简称《病方》),全文共计 14700字.《病方》书写在宽达24厘米的半幅 帛上,埋藏时被折成30余层,由于年代久远, 土时折叠处已断裂,成为长方形”页”片,一 虽经北京故宫博物 部分有不同程度的破损, 院和整理小组的专家们尽力拼复,仍不能完 全复原.这部书原无书名,书首有日录,正文 中每种疾病都有抬头标题,标题与书首目录 基本一致;每种病名标题下分别记载各种不 同的方剂和疗法,各以”一”字作为标忐(与后 . 68. 代的序号相似),少则1—2方,多则20—30 方不等,内容为治疗52种疾病,因此,整理小 组将其定名为《五十二病方》…,并于1985年 由文物出版社出版.本文材料来自此版本. 一 ,《病方》成书年代 《病方》虽出土于汉墓,但是帛书的成书 年代却无明确的记载.对于其成书年代,学术 界有春秋战国之际说l,战国说,汉初说三种 说法.我们通过对《病方》复音词构词法的探 讨,认为《病方》的成书年代可能是战国末期. 下面从《病方》的内容,文字,语言等方面予以 陈述. 1,《病方》的内容 《病方》一共459行,约14700字,有283 个病方,243种药物,l03个病名(包括题目 和正文),涉及到内科,外科,儿科,妇产科及 五官科.内科中有肌肉痉挛,小便不通,精神 病,寄生虫.夕科巾有械伤,化脓性疹病,动物 _2.堡箜.皇9_一.一,—_I—__一兰一一 咬噬,肛门病,皮肤病,肿瘤;妇产科有脐带 风;儿科有痫病;五官科有眼病.药剂有汤剂, 散剂,丸剂.治疗方法有灸法,砭法.《病方》 记述的内容与传世古代医书对照,在医学理 论,实际治疗法上更为原始古朴.据《汉书? 艺文志》录,西汉时尚存医经7家,医方11 家,共计书490卷.经过长期的历史动荡,现 存最早的医书仅《黄帝内经》一书.以《病方》 与《黄帝内经》相比较有很大区别,主要现 在:《病方》很少提到脏腑名称,没有具体腧穴 名称,很多病名不见于《黄帝内经》.全书药名 243种,仅部分见于后来的《神农本草经》和 《名医别录》;若干病名不见于既往文献,也不 详为何病.书中有汤剂,散剂,丸剂,不见水丸 和蜜丸,却有温丸,油丸,醋丸;医方无名,用 药剂量也不精确,大都为估量式,而无秦汉以 来的度量衡记载;《病方》有灸法,砭法,而无 针法,这些特点都体现了早于战国时期的《黄 帝内经》.关于《黄帝内经》的成书年代,历来 有不同的说法,根据姚际恒《古今伪书考》的 研究:”《黄帝内经》其中所言有古近之分,未 可一概论也.”[31傅维康,吴鸿洲说:”大约在 战国时代,《内经》已经产生,经过秦,汉时期 增补修改,逐步充实丰富.以后,在其版本流 传过程中,又有所因革损益.”如果《黄帝内 经》的主要内容在战国时期已经成书,《病方》 最晚也应在战国时期产生. 2,《病方》的文字 《病方》正文系篆字,字体不同于秦统一 后的小篆.与四川青川战国秦墓武王二 年(前309年)更修田律木牍对照,从用笔,结 构分析,有相当部分字体相似或几乎为同一 模式,青川木牍带隶意,而《病方》字体尚为篆 体,字体古拙厚重.《病方》中的”也”写成 “殴”,这种字在秦统一以前的秦国铭文中亦 可找到.《病方}335行:”病不口者一入汤中 即瘳,其甚者五,六人汤中而瘳.其瘳殴(也) 『]痈,1痈而新肉产.肉产,即毋入[汤]中 __一一...————一…...—塑鲞 矣.”古书中”择”与”释”通,汉代以前的人时 常把”释”写成”择”.《病方}343行:”虽已,复 傅,勿择(释).”此行中的”勿择”即”勿释”.因 此我们可以推知,《病方》的成书年代应在汉 代以前. 3,《病方》的语言 《病方》词缀单一,只用了词缀”然”,而无 《论语》,《孟子》中的”若”,”焉”,”如”,”尔”等 词缀,这与战国末年的《韩非子》,《晏子春秋》 相似. 称数法古老.《病方》属于口语性非常强 的俗文献,特别是医学类的方剂文献,其称数 法有特点,度量衡的单位词,分数表达法,倍 数表达式都具有传世文献不同之处,新奇又 古朴,表现了数,量,名扭结的历史面貌,体现 了语言的早期性. 另外,《病方》中使用了楚地方言.《病方》 中的用词有明显的方言词,如194行:”取芥 衷(中)荚.壹用,智(知).”整理小组注:”智: 知,奏效.《素问?腹中论》:?一剂知,二剂已.? 《方言》:?知,愈也,南楚病愈者或谓之知.”„ 二,余论 长沙马王堆汉墓出土了大量的文物和文 献,丰富了学术研究内容,拓展了学术研究范 围.出土文献因为深埋地下,少于人工增删斧 凿之弊,在史料的真实性上,研究者往往注重 出土文献.当年甲骨,青铜器,简牍帛书的大 量出土,学术界曾一片哗然,国学大师王国维 独具慧眼,率先肯定了它们的学术价值.王先 生在清华国学研究院任导师时,曾在《学衡》 杂志上发表《古史新证》一文,明确提出了”二 重证据法”,即”纸上之学问赖于地下之学 问”l5J.日本汉学家太田辰夫在他的《中国语历 史文法?跋》中,也提出以同时资料为基本资 料,以后时资料为旁证的方法.”所谓?同时资 料?,指的是某种资料的内容和它的外形(即 文字)是同一时期产生的.?后时资料?基本七 . 69. 文肆睁器歉2007年第6期 是指资料外形的产生比内容的产生晚的那些 东西.”着名学者李学勤不禁赞叹:出土文献 的发掘,将改写中国学术史. 长沙马王堆汉墓m土文献情况比较复 杂,对于帛书《五十二病方》的成书年代,笔者 不揣冒昧,从内容,文字,语言三方面考证,推 测帛书的作者应为楚国人,着作成书时代可 能在战国晚期. l1]吗继,李学勤:《围耻已发现的最陕方——帛 兰一一一堕叠 书(五十二病方)》,《文物》l975年9期 l2]jK显成:《简帛约名研究》,西南师范大学出版礼, 1997年,第3贞, 3l姚际J}:古今伪书考》,苏州嘉鱼坊西文学tlI房发 行,1926年, 4]傅维康,吴鸿洲:《黄帝内经导凄》,巴蜀书社,1988 年,第23页. [5J引自夸学勤:《简帛佚籍与学术史》,汀西教育出版 社2001年,第3页一 [责任编辑:许潞梅] (匕接67页) 据中央电视台《宝档案》第521期节日 介绍,番生壶是在1927年被陕西军阀党玉 琨在陕西宝鸡盗墓时发现的,是当时被盗的 一 批青铜重宝之一.后来这批文物被运到北 京倒卖,很多文物在辗转中从人们的视线中 消失,流落海外.而北京师范大学所藏的番 铜生鼎应该也是该批文物之一,大约也是几 经辗转后才入藏北京师范大学文物博物馆 的. 虽然番生鼎只有29厘米高,比起60.9 厘米高,器身满布灵动的波曲纹的番生壶 来说要小很多,纹饰也简单许多,但它的铭文 清晰,时代特征明显,可以和番生壶一起作 为周代王年断代的标准器物.番铜生壶是公 认的目前所见最早出现”媵”字的媵器,这只 番铜生鼎的出现,使得番生壶所提供的铭 文信息不再是孤证. (本文得到了胡进驻老师的热情帮助,谨 此致谢.) [1]施建中,周启迪主编:矧E京师范大学文物博物馆藏 ? 70. 品选》,北京师范夫学出版礼,2002午 2]容庚,张维持:《殷周青铜器通论》,文物出版社, 1984年. [3]畅宝成:《殷墟文化研究》,武汉大学出版社,2002 午一 f4]张亚初:《殷刷余文集成引得?释文》,中华书局, 2001年,第144页一 [5]殷荪:《中国书法史图录》,海书画出版社,1989 年,第32页. [6]董作宾:《西周年历谱》,载《董作宾先生全集?甲编? 第一册》,艺文印书馆,1977年,第263页. 7]张懋镕:《宰兽簋王年试说》,《文博12002年9期. [8]张政娘:《矢王簋盖跋——评王国维(古诸侯称王 说)》,《古文字研究11984年第13辑. l9]张闻玉:《铜器历日研究》,贵州人民出版社,1999 年: [1O]王世民等:《西周青铜器分期断代研究》,文物出版 社,1999年,第133页. [11]徐锡祺:《西周(共和)至西汉历谱》,北京科学技术 出版社,1997年,第8O页. [12]..初吉”具体指哪几天尚未有定论.王国维先生持 四分月相说,认为是指月初到月尾的前四分之一;董作宾先 生持定点月相说,认为是在月初.虽众说纷纭,但基本都认 为是在月初. [责任编辑:成彩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