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间宏笔下的战后日本人——小说《脸上的红月亮》及《崩溃感觉》主人公评析

野间宏笔下的战后日本人——小说《脸上的红月亮》及《崩溃感觉》主人公评析 野间宏笔下的战后日本人——小说《脸上的 红月亮》及《崩溃感觉》主人公评析 第17卷第4期 2005年12月 北方工业大学 J.NORTHCHINAUNIV.OFTECH. Vo1.17No.4 Dec.2005 野间宏笔下的战后日本人 —— 小说《脸上的红月亮》及《崩溃感觉》主人公评析 莫琼莎 (北方工业大学文法学院,100041,北京) 摘要该文通过分析日本战后派作家野间宏的两部小说即《脸上的红月亮》和《崩 溃感 揭示了上个世纪三四十年代日本发动的侵略战争给日本国觉》中的主人公形象, 民,尤其是给一 部分有知识,有一定良知的日本国民造成的不可痊愈的心灵创伤.作家从对人性摧 残的层面强 烈控诉了战争的罪恶. 关键词战后战争心灵创伤 分类号I106.4 野间宏于1946年4月发的《阴暗的图 画》被日本战后文学评论界誉为"战后文学的第 一 声".?但小说中描写的主要是太平洋战争爆 发前日本国内大学生的反战运动,几乎没有涉 及战后社会的内容.继《阴暗的图画》之后,野 间宏发表的初期作品中,首次较为清晰地描画 出日本战后社会状况的作品是短篇小说《脸上 的红月亮》(1947年8月).野间宏在《谈谈自 己的作品(1)》中提到,"作为涉及战后和战争关 系的作品,《脸上的红月亮》,《残像》,《崩溃感 觉》是一个系列的作品."本文将重点探讨《脸上 的红月亮》和《崩溃感觉》(1948年1月)这两部 短篇小说中主人公形象,从而认识一部分亲历 过战争的,有知识的日本人在战后的形象. 1 读完《脸上的红月亮》,留给我印象最深的 情节有二:一是,男主人公北山年夫在女主人公 收稿日期:20o5—3—17 作者简介:莫琼莎,讲师.研究方向:日本文学. 堀川仓子的脸上仿佛看到了一轮冉冉升起的 "红红的,大而圆的热带月亮"?;二是,在小说 的结尾处,电车上的那块"透明的窗玻璃",?它 将男女主人公的世界无情地隔开,隔着这块玻 璃,女主人公被电车携带着飞驰而去.很显然, 这两个场景都具有象征意义. 《脸上的红月亮》中出场的人物都是因战争 受过创伤的人们.男主人公北山年夫在日本远 征东南亚的战线上经历过残酷的战斗.除了酷 热难耐的热带气候及恶劣的战争环境给北山年 夫生理上造成了痛苦外,北山年夫的精神上还 被刻上了沉重的负罪意识.在一次艰难的行军 旅途中,与北山同行的一名姓中川的二等兵,因 极度疲乏,支持不住了.他嘴里不停地叨念着, "我,走不动了.""我要松手了.松手了.''?当 时,中川用手拽着马缰绳,完全是被动地被牵着 往前走.紧接着,他松开了马缰绳,倒地死了. 而北山年夫就在他的身边,眼睁睁地看着中川 死去,没有采取任何挽救的措施.小说中关于 第4期野间宏笔下的战后日本人77 这一场景的描写非常客观,没有任何关于北山 年夫当时心理的描写.我们可以推想北山的思 想斗争一定异常残酷而激烈:如果拉中川一把, 很可能连自己也要一同倒下,因为谁都疲乏干 渴到了生命的极限;如果不帮中川,也许还能保 存一丝力气使自己活下去.最终,这个使自己 活下去的念头占了上风.小说在这段场景的最 后这样写道"头脑迟钝,记忆力差,总是被古年 次兵殴打的中川二等兵的生涯就在萨马特(寸 7卜)的坡道上结束了.北山年夫仅仅为救自 己的性命而对战友见死不救.他复员的时候, 他(北山年夫)的母亲已不在人世了."? 上面这段话的最后一句显得很突兀.因为 在这句话之前的大量篇幅都是与中川之死有关 的内容,这些内容从表面上看似乎与北山年夫 母亲的死没有直接的关系.但通过小说后面的 内容,我们可以看出在北山有着沉重负罪感的 心里,是认定这两者有着直接的因果关系 小说中曾提到,北山年夫在艰难的战地生 活中第一次意识到真正爱自己的人只有两个, 一 是自己的母亲,二是自己一贯冷脸相待的恋 人.这位恋人对北山是一片痴情,倾心相恋,但 在北山刚参加军队,还没派遣去外地时就死了. 因此在这个世界上只剩下母亲是唯一可信赖的 人.作者将大量描写中川死亡的笔触直接转到 叙述北山母亲去世这件事上,是有其独特意味 的.因为在北山心目中,这两件看似没有任何 因果关系的事情硬生生地被他认为是具有因果 联系的.中川的死给北山的精神以过于沉重的 负担,甚至使北山认为自己后来遭受的苦难都 是由此带来的惩罚,但这种心态丝毫没有减轻 北山的负罪感,反而激发了他对人的信任危机 感.母亲的去世更加重了这种危机感,北山甚 至对自己都失去了信任感.小说塑造的北山年 夫是一个受战争创伤深重的悲惨形象. 小说的女主人公堀川仓子是一名寡妇,和 死去的丈夫是经恋爱结婚的,结婚第三年丈夫 远赴战场,一去不返.还有一位人物是北山年 夫在公司里的同事,叫汤上由子,她将北山年夫 介绍给了堀川仓子.汤上由子在战争中也失去 了丈夫,独自一人抚养幼子. 围绕上述人物展开的描写中最打动人心的 是,这些背负着累累伤痕的人们在日常生活及 与周围人的交往中不得不直面伤痕的那种顽 强,无奈,伤感的身姿. 北山年夫被全身笼罩着凄婉之美的堀川仓 子吸引,决不是因为简单的异性相吸的欲望造 成的,小说中是这样描述的,"他(北山年夫)的 心的确被她(堀川仓子)的美所吸引.但这又不 像一般的吸引他内心的东西.堀JtI的身影将他 的过去拉到他的面前,让他清楚地看到了自己 悲惨的半生.他觉得和她的会面是痛苦的,但 是对于他来说这种痛苦是必需的."@同时,堀 川仓子的出现也唤起了北山对死去了的恋人的 回忆.这两者间的共同点就是都与战争有关. 堀川由于丧夫之痛使她成为战争的某种象征; 而正是在这场战争中北山第一次意识到恋人对 自己的爱的价值.北山想要接近堀川,却又不 得不面对堀川凄婉表情后隐藏的黑暗战争,这 场战争恰恰是北山内心不可消逝的伤疤.在与 堀川的交往中,重揭伤疤的痛苦无时不在,但同 时北山又感到与堀川之间有一种以战争为媒介 的共鸣.在一次和堀川的交谈后,当北山目送 人群中远去的堀川的背影时,他想到,"'为什么 那张脸因为那样的不幸变得美丽了呢?'他没有 他目不转睛 意识到自己这样的疑问是奇怪的, 地盯着她远去的方向站立着.他感觉到不知是 从他(自己)的内心还是从她的身影里流淌出一 种极其悲哀的气氛,这个气氛向整个广场蔓延 开去.然后这个气氛和从因高层建筑物被破坏 而变得开阔的天空中降下来的柔和的暮色一起 悄悄地进入众多经历了不幸战争的人们的心 中."?这段对于暮色的描写,几乎是小说中唯 一 的描写优美的地方.哀愁和暮色缓缓渗入穿 行于广场的人们的心里,这场景固然是悲伤沉 痛的,但同时也让人感到一种强烈的共鸣感. 这里所展现的无疑是战后的广场,是战后的傍 晚,也是整个战后日本社会的缩影.吞没了堀 川仓子背影的夜幕中的广场,让人深深体会到 了"战后"这个概念. 此外,从北山年夫与堀川仓子的简短对话 中也能体会出战后时代的特征. "能够活下去吗?"他(北山年夫)问她(堀川 仓子). 78北方工业大学第17卷 "可以."她说道. "没问题吗?" '"嗯,没问题." 沉默了一会儿后,他说话了. "还是因为你曾经活得比我简单." "是吗?"@ 这段对话虽然简单,但细细分析起来,对话 背后隐藏着很深的含义,非常符合"战后"这个 时代概念.为什么两个人的对话会有如此浓厚 的现实感呢?这是由于将两人联系在一起的 "战争背景"造成的.那么,在北山年夫的眼里, 堀川仓子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存在呢?不妨看看 北山的这段内心陈述,"当他和她面对面的时 候,他第一次感觉到和自己的痛苦同样种类的 痛苦在自己面前的人的心中涌动.他一看到她 的脸,就意识到自己已经忘记了曾在战场上经 历的痛苦,正在以一种非常模糊的生存方式在 生活着.的确,他在刚刚回到日本国内的时候, 发生了巨变的国内景象给了他以沉重的打击, 但现在这个印象已经开始磨损了.他即使看到 被烟熏过的,烧焦的楼宇,道路两边摆放的长长 的杂货摊以及缓缓蠕动的人群,都不再会感到 奇怪,但他却感到她那张痛苦的脸将要拂去他 心里的这种阴翳.''@ 读到这里已经很清楚了,堀川对于北山来 说就像是一面镜子.只要北山还没有完全忘记 痛苦,堀川就会像一面能照出北山那被战争扭 曲了的身心的镜子.不难看出,在《脸上的红月 亮》的潜层所流淌的是战争受害者,特别是精神 上的受害者拒绝战后生活,或者说是无法融人 战后日常生活的情绪.既然对于北山来说堀川 是这样一种存在,那么不管北山是多么地被她 吸引,他也无法用全身心的爱去拥抱,接纳她. 因为北山在战场上已把对人的信任感丧失殆 尽,甚至连对自己也充满了怀疑和不信任.他 已不再相信所谓的"互相交换生存秘密"的爱 与堀川结合就意味着北山接受了战 情,爱堀川, 后的日常生活,但对于有严重心灵创伤的北山 来说,这是不可能的. 北山对堀川提出的"能够活下去吗?",实际 上是在问,"时光在流逝吗?",堀川肯定的回答 仿佛在说,"在我心中,时光在流逝."而北山自 己呢,拒绝融人战后生活的北川企图将时光停 住,他则站在这一时光的断口上不断地凝视已 经过去的战争.北山这种类似强迫症似的,将 痛苦深埋心底的形象确实具有震撼人心的力 量. 2 在野间宏的另一部小说《崩溃感觉》中,作 者同样描写了一位有着战争心灵创伤的主人 公.时间也是设定在战后,但主人公的言行与 北山年夫有很大不同.作者对于主人公的塑造 显得更加成熟,有力. 发表于1948年1月的《崩溃感觉》是一部 结构奇特的小说.《崩溃感觉》被野间宏称作是 "实验小说"(《谈谈自己的作品》),可以说是野 间宏早期系列作品中的集大成之作.这部小说 内容散乱,不像《脸上的红月亮》那样结构均衡, 叙事条理清晰.但我认为在野间宏早期的系列 作品中,《崩溃感觉》是最具爆发力,最吸引人的 一 部小说.作为小说,它在形式和结构上确实 有所欠缺,但它就像是一个有血有肉的生物那 样栩栩如生地展现在读者面前. 《崩溃感觉》和《脸上的红月亮》一样,作品 中的现在时都是战后.男主人公同样都是从战 场归来的青年.不同的是战争给他们各自留下 的创伤.《脸上的红月亮》中的北山年夫心中的 战争集中体现为在战场上自己对战友见死不救 的行为上;《崩溃感觉》中的及川隆一心中的战 争阴影则是自己在战争中的一次失败的自杀行 为.后者似乎来得更直接也更惨烈. 和《脸上的红月亮》相比,更重要也是更有 决定意义的一个区别是两部小说中登场的女主 人公的差异,或者说是男主人公和各自恋人间 的不同关系.这一区别使得《崩溃感觉》所要表 现的主题更具尖锐性和深刻性.在《脸上的红 月亮》中,北山年夫和堀川仓子最终未能结合, 小说要表现的主题也正是在主人公拒绝结合, 拒绝融人新生活中体现并完成的.而及川隆一 则不同.《崩溃感觉》是从这样一句话开始的, "及川隆一走出借宿的二楼东侧的房间,去和恋 人西原志津子幽会,……"o在这一天之前,及 第4期野间宏笔下的战后日本人79 JlI隆一已经很熟悉西原的肉体了,这一次及JlI 也是为了在西原的肌肤中寻求"最后的依靠"0 才去和她幽会的.所谓的"依靠"只是个极为含 糊的概念,因为当初"这两个人的结合目的,就 是肉体.''.两人最初的相遇是极其偶然的,他 们两人的结合也不是基础牢固,必然的结果. 问题是他们是如何,又是什么原因促使他们因 "肉体需求"走到一起的呢? 及川和西原初次见面是在东京九段下的一 家书店里.在店中狭窄的通道里相遇时,他们 都注意到了对方.在随后的两,三次巧遇后,首 先打招呼的是西原.接下来两个人就"极其简 单地,过于简单地"0发生了肉体关系.对于只 需要满足肉体欲望的男女来说,这样的过程足 够了,谈不上简单与否.值得注意的是,及JlI平 时是一个"一直尽量避免投入到和别人发生的 新关系中"@的人,而且两人的结合是由西原这 方积极主动才引发的.经历过战争并在战争中 被迫逼到生死边缘的人们,很可能会既不信赖 任何人,也不肯定任何人.北山和及JlI在这一 点上是相似的,但是他们愿意接近的女性却大 不一样.堀JlI是战争寡妇,她的心里埋藏着战 争的阴影,在北山眼里,她就是战争的象征.西 原则相对年轻,她在一家曾为战争服务的工厂 工作,她有一个在厂里担任要职的好友,所以她 在工作场所也是比较舒适随意的.因此,虽然 西原也在战争中失去了哥哥,但当她说,"讨厌, 战争是挺讨厌的."0这句话时,总让人有种冷 冰冰的,事不关己的感觉.堀JlI是绝对不会说 出含有这种语气的话.西原诉说的不满也就停 留在反对连发型都干涉的工厂规定上.如果说 堀川的存在对于北山来说就是"战争"的话,那 么西原对于及JlI来说只是个模糊的存在,至少 西原不代表"战争".不妨将西原看成是将"战 争"与"战后"连接起来的中介物.恰恰是因为 西原具有的这个性质,及JlI和西原的结合才成 为可能.当然,从常理上看,他们的这种结合是 没有未来的,因为它仅仅是以肉体欲望作为结 合基础.我们所要关注的是这两者的结合具有 的象征意义.伴随着及JlI和西原的不期而遇, 及JlI从名为"战争"的躯壳中被拖到了战后的现 实生活中.因此,和《脸上的红月亮》相比,《崩 溃感觉》描写的内容让人更为真实地感觉到了 战后的日常生活现状.《脸上的红月亮》中只有 很少的部分让人有这种感觉.比如,北山的女 同事汤上由子手里提着包着熊皮的包袱,因为 汤上是寡妇,还要抚养幼子,除了工作外,她还 要靠贩卖货物挣钱.这是非常典型的战后生活 现状.在《崩溃感觉》中,带有战后意味的描写 更多.比如,西原到书店的目的是为了看大型 的时装杂志;穿着"腰间皮带耷拉着的绿外 套"0的女学生在街上走着;在亮着灯光的,有 着方形窗口的家宅门前,两个孩子合力高声呼 喊着,"平松——",还有从屋里传出的应答声, "在吃饭呐.''.等等.及JlI被这样的气氛包裹, 融化,他再想非常执着地拒绝"战后"已经不可 能了.而事实上及JlI已经一定程度地被卷入战 后生活中,但这并不意味及JlI能很快地,完全地 适应战后的气氛.及JlI在战争中那次失败的自 杀给他留下的,除了精神上的屈辱和痛苦外,还 有一个肉体上的创伤,那就是只剩三根指头的 左手.及JlI和西原第一次发生肉体关系的时 候,西原让及JlI伸出左手给她看的情节富有象 征意义.在和西原的肉体接触中,虽然掺杂有 一 些不真实的,虚伪的感情,但及JlI的身心确实 在刹那间得到了自由和解放.即便如此,他还 是不能完全从自己的"左手回忆"中解脱出来. 这个"皱巴巴的伤痕"0,不仅一直带给他肉体 上的痛苦,更主要的是,它不断地唤起及Jlf对自 己在战争中选择自杀方式的屈辱记忆.这样的 记忆是不容易被战后的时光消磨掉的.在小说 中能充分体现这一内心矛盾和痛苦力量的情节 是,与及JlI同住的大学生荒井幸夫的自杀事件. 荒井的自杀据说是因为恋爱不顺利引起的,但 这样一个学生的自杀却唤起了及JlI对于自己在 战场上自杀未遂的痛苦回忆.面对荒井的尸 体,及JlI''仿佛觉得自己被一种眼睛看不见的磁 力或是其他的什么力量捕捉住一般.".''这对 于他来说是一个特别的瞬间.他内心感到一种 自己无数次来回颠倒般的精神上的眩晕感.深 深的静寂从他的耳后蔓延到大脑的各个角落, 然后又在角落里扩散开来……从那深不可测的 脑髓末端勾起了平日隐藏在他心里的秘密和痛 苦."0由此看来,荒井的自杀虽然是在战后实 80北方工业大学第17卷 施的,但对及川来说,起到了走进自己内心里的 "战争"的人口作用.从这个意义上讲,荒井的 死成为及川拒绝进入"战后"世界的引子.已被 西原拽人战后现实社会的及川因荒井的死有一 次被拖回到"战争"中.这一过程反映了及川近 似本能的抵抗意识,即他是决不可能轻易接受 战后现实的.小说发展到这里,产生了与《脸上 的红月亮》异曲同工般的作用.还有一点需要 指出的是,贯穿《崩溃感觉》始终的是两类东西 微妙而又混沌不清的斗争.这两类东西,一类 是缓缓蠕动向前的"战后"光阴;一类是一半已 被"战后"光阴吞没,一半仍在拼死拒绝"战后" 时间流逝的及川的意志.《脸上的红月亮》的结 尾是干净利落的——一块透明的电车车窗玻璃 注释 将男女主人公的世界断然隔开,接着电车又将 女主人公携带远去.《崩溃感觉》的结尾则显得 含糊不清.及川躺在床上,嘴里不停地念叨着 死去的大学生留下的不明究理的话语——" ,L/,/的l:兄,,/,L/,/的l:兄……',.这样 的结尾非常不明朗,但仔细想来,这种不稳定性 和混沌感与小说要表达的主题是一致的.可能 作者野间宏正是要通过结构和内容上的模糊, 混沌来映照主人公及川隆一想拼命抵抗"战后" 时间的侵蚀,却又无可奈何地被蚕食的心境. 这两部小说从塑造"拒绝接受战后生活的" 主人公形象,反映了战争的罪恶和残酷.让我 们看到了在"战后"这个特殊的历史时期里,有 过战争经历的一部分日本人的心态. ?本多秋五.物豁戟後文学史(全).新潮社,昭和41,Pl18 ?一?大江健三郎江藤淳.扣札岛文学1野蠲宏.耩谈社,昭和4l ?一?日本现代文学全集37r野蠲宏?武田泰淳集J,请靛社,昭和49 参考文献 1日本现代文学全集(37),野蠲宏?武田泰淳集,耩 谈社,昭和49年 2大江健三郎,江藤淳编集.扫扎岛文学1野蠲宏, 礴谈社,昭和41 3本多秋五着.物捂戟後文学史(全).新潮社,昭和41 4松原新一着.戟後文学史?年表.耩谈社,昭和60年 第2刷 5藁师寺章明编.威害现代作家世界13野蠲宏.文 泉堂,昭和53 6渡边J2=士编.野同宏研究,筑摩害房.1976,第1刷 7三好行雄编集.耩座日本文学争点6现代编.明 治害院,昭和44 8伊藤成彦着.戟後文学老就.谕劁社,1990 9久松潜一编集.现代日本文学大事典.明治害院,昭 和43 10(摊菇)国文学解积缢赏戟後派文学源流J至 文堂,1970,8 ll长谷川泉着.李丹明译.日本战后文学史,三联书 店,1989,11 12叶渭渠,唐月梅着.日本文学史现代卷.经济日报 出版社,2000,1 13叶渭渠,唐月梅着.日本文学思潮史.经济日报出 版社,1997,3 PeopleinPost—warJapanDescribedbyNomaHiroshi —— AnalysisofProtagonistsinNovels TheRedMoonontheFaceandTheFeelingofCollapse MoQiongsha (Co1.ofHumanitiesandSocialsSciences,NorthChinaUniv.ofTech.,100041,Beijing.China) 第4期野间宏笔下的战后日本人 AbstractThroughtheanalysisoftheprotagonistsinthenovels,TheRedMoonontheFace 口TheFeelingofCollapse,thepaperdemonstratesthewarofaggressionlaunchedbyJapanin the1930sand1940swhichmakestheJapanesepeoplesufferindelibleemotionaltrauma,especially theeducatedc1asswithclearconscience.Novelist,NomaHiroshi,beingoneofJapanesepost--war school,condemnstheevilsofthewarthroughthementalactivitiesoftheprotagonistsinthesetWO novels. KeyWordspost--war;war;emotionaltrauma (上接第71页) ImageofChineseLanguageandOccurrenceofModernity HeHao (Inst.ofLiterature,ChineseAcademyofSocialSciences,100732Beijing,China) AbstractThepaperanalysestheliterarythoughtsofLiangQichao,LuXun,andZhuGuan— gqian.IttriestoexaminethedifficultiesintherelationbetweenthemodernitycontextoftheCh i— nese1anguageanditsexpression.Thepaperholdsthatthethreeofthem,fromtheanglesofmoti— vationofthemasses,enlightenment,revolution,andpoetic--touchlanguage,createnewpossibili— tiesfortheexpressionofChineselanguageinthecourseofChineselanguagemodernity.Tosome extent,thestudiesbytheseauthorsnotonlydealwithsuchbasicissuesastradition,modernity' enlightenment,themasses,personalexpressionandmodernitycriticism,butalsoopenthedoorfor theChineselanguagetoenterthelandofmodernitycontext. KevWordsLiangQichao;LuXun;ZhuGuangqian;literaturemodernity;imageofChinese languag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