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眼看到鬼

左眼看到鬼 夜深人静时,荒无人烟处,什么正在悄悄发生? 谁的影子?哪儿的声音?谁在静静地潜伏? “我听说的诡故事”征文,惊悚诡异,充分发挥你的想象,挑战你的胆量! 主持人/小妖wy2929@sina.com 暑假的时候,锦妍向单位请了年假,然后从武汉去了哈尔滨――她的出生地,去看望自己年迈的外婆。她和外婆多年没见面了。 自从到广州工作后,她就很少回武汉的父母家,更别提遥远的外婆家了。那天,母亲对她说,外婆老了,有生的日子不多了,你今年一定要回老家去陪陪她。 母亲的话当然会听,何况,锦妍真的很惦念外婆,虽然和外婆相处不多,但她记得自己小时候,外婆每隔一两年就不远千里从北方赶来武汉看她,给她带好多好吃的榛果。她家的影集里,有一张她和外婆的照片,那时的她还是一个留着西瓜头的胖乎乎的女婴呢。 真漂亮啊,我的孙闺女。外婆一见到锦妍就拉着她的手舍不得放开。作为一个美丽的女子,锦妍听过很多人夸她的美丽,但是外婆的夸奖是不一样的,她流着泪,颤颤巍巍的手抚过来,从头一直摸到手。虽然是自己的至亲,但锦妍还是不太习惯这样的亲昵。 那天中午,锦妍躺在沙发上小憩,哈尔滨的夏天是清凉的,没有开空调,所以房门也没有关。锦妍在睡梦中感觉有一个人坐在自己身边,不停地抚摸她的头发。那种老人身上特有的气息,让她知道这个人是外婆,但是她太困了懒得睁开眼。 外婆把她的头发一丝丝地拨开,仔细地查看,这让锦妍觉得奇怪,她的头发又黑又亮,可是,外婆也不至于要这样仔细地看吧? 呜咽声很快传来,而且越来越大,有水滴掉在锦妍的脖子上,冰凉一片,睡意顿时散了。 锦妍猛地睁开眼,外婆正在哭,看见她醒来便问,你原谅我了吗?孩子。 原谅?外婆,您说什么?您有什么需要我原谅的?锦妍蒙了。 你长得真像她。真像。外婆说。 像谁?锦妍问。 你妈妈没有告诉过你,你还有一个姐姐吗? 锦妍摇了摇头,她从来没听说过这回事。 外婆叹了口气,说,你本来有一个姐姐,可是她夭折了,这都怨我。 28年前,外婆刚刚做外婆,她的女儿,也就是锦妍的妈妈被单位送到北京进修,就把一岁多的女儿托给自己的母亲帮忙照看。外婆那时是中学教师,还没有退休,她和外公轮流照看那孩子,有一天外公去上班,外婆下楼买水果,仅仅十分钟的时间,一岁多的孙女爬到六楼的窗台上,大概是窗外飞过的蝴蝶或者蜻蜓吸引了她去追,她从窗口扑了出去„„ 锦妍的嘴张成O形,愣愣地听外婆讲这一切,感觉好像听电影一样。 她真的从来没听母亲讲过这件事,对外婆的事,母亲也谈得很少,原来,母亲心里一直没有原谅外婆。但这次,倒是母亲主动提出要她来看望老人的。 外婆说,我知道,其实我也不是要她原谅我,但是我希望宝宝能原谅我啊。我一直记得宝宝的头发里有一颗痣,我刚才看了你的头发„„你的头发里,也有一颗痣。 外婆指了指锦妍的头顶偏左的位置,说,这里,有一颗黄豆大小的痣,你可能都不知道吧。 我知道。锦妍说,其实,她也是在十天前才知道的。那天,她洗完头,让母亲帮忙看看自己的头发洗干净没有。母亲过来拔着她的头发看了看,突然愣住了,她说,你这里有一颗痣。 现在,她知道,母亲一定也是在那一刻想起了当年那个不幸夭折的孩子,也是在那个时候,她想到了那个被自己“抛弃”许久的老母亲。当年的事对她来说,痛苦不见得比自己少。 于是,锦妍的母亲决定原谅。 一颗痣,打着轮回的印记,也让一对母女化解了心头的宿怨。锦妍摸着自己的头,笑了,她说,难怪,我回到这里,觉得一切都很熟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