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oc】大庭武年侦探小说与大连之关联——以《小盗儿市场杀人》为例

【doc】大庭武年侦探小说与大连之关联——以《小盗儿市场杀人》为例 大庭武年侦探小说与大连之关联——以《小 盗儿市场杀人》为例 2010年6月 总第195期第6期 学术交流 AcademicExchange Jun,2010 SefialNo.195No.6 大庭武年侦探小说与大连之关联 以《小盗儿市场杀人》为例 柴红梅 (大连外国语学院日本语学院,辽宁大连116011) [摘要]《小盗儿市场杀人》是一部带有"现实主义"色彩的日本侦探小说.它以殖民地都市 大连为舞台,描写了在中国人生活区的小盗儿市场发生的日本人之间的凶杀事件.与同时代生活 在殖民地都市大连的其他日本作家根本不想了解被压榨与被剥削的中国人生活,而只顾一味地描 述大连的异国情调和摩登风景不同,作者大庭武年把视线投到摩登幻影的背后,将在黑暗中痛苦 挣扎的底层中国人的悲惨生活真实地书写出来,使我们更加清晰地看到了殖民地摩登都市的本 质.并且,这部小说也可看作大庭创作从非改实主义向现实主义转变的尝试. [关键词]大庭武年;侦探小说;《小盗儿市场杀人》;大连 [中图分类号]I3l3.74[文献标志码]A[文章编号]1000—8284(2010)06—0184—04 近年来,日本的战前纯文学与海外,特别是与亚洲的 关系问题逐渐引起学界的关注,但是,对日本侦探小说与 亚洲关系的研究却缺少应有的重视.对此,日本的"文学 探究杂志"《朱夏》编辑部强调:"像带有高度国际性特点 的侦探小说领域也应该加以研究.……当侦探小说家的 想象力和创造力与亚洲这一海外相遇之际会创造出什 么?由读者'侦探'进行的搜索其实才刚刚开始."…然 而,这一倡导和主张似乎并没有在日本文学界产生多大 反响,事隔lO年,这方面的研究依然稀少.显然,在这个 领域进行一些建设性的开拓和探索显得尤为必要.在 此,将视角聚焦到在殖民地都市大连成长起来的日本侦 探小说家大庭武年创作的《小盗儿市场杀人》与大连的关 系上,试图从冰山的一角开始"侦探". 提到大庭武年,在日本文学界,更进一步说,对日本 侦探小说有所了解的人对这个名字都很陌生."在熟知 《新青年》的传媒性格或通晓国家侦探小说历史的人们当 中,也只能是勉强有所记忆的程度罢了."的确如此,大 庭武年在战前的"满洲"虽然曾活跃一时,在日本《新青 年》等杂志上也不断发表带有"满洲"风情的侦探小说,并 受到日本侦探小说界名家的肯定与称赞.但随着1932年 "满洲国"的成立,他参加了"新政府"的组建工作,积极从 事"满洲国"的宣传活动,因此发表的作品逐渐减少.从 政活动受挫之后,虽然在《满蒙》和《协和》等"满洲"创办 的杂志上开展了旺盛的创作活动,但对于只能通过《新青 年》了解他的日本内地人来说,大庭在日本文坛上突然的 销声匿迹,一直被认为是个谜.随着他1945年的战死,人 们渐渐忘记了他的存在. 大庭武年从少年时代开始就生活在大连,青年时期 从早稻田大学英文系毕业后,再次返回大连,不久便开始 了创作活动.1930年在《新青年》10月号发表了《十三号 室杀人》,这是他在日本东京文坛上崭露头角之作.紧接 着在同年的12月号发表了《赛马会前夜》.1931年又在 《新青年》12月号刊登了《白杨山庄事件》.1933年在《新 青年》6月号上发表了《小盗儿市场杀人》.由于大庭的 侦探小说内容极为新鲜,案件侦破巧妙,情节曲折动人, 文笔清新流畅,因此颇受日本国内读者青睐,可谓在东京 文坛上璀璨辉煌一时,《新青年》编辑部对他也寄予了极 大的厚望. 大庭武年侦探小说独具魅力和吸引力之处主要在于 择取殖民地摩登都市大连作为他创作中必不可少的舞 台,这特别吸引日本国内读者.因为当时的大连已经发 展成为名副其实的摩登都市,大批日本人和日本游客纷 纷涌向大连,有的为寻求发展或谋求生计,有的是把大连 当作东洋的欧洲,体验"西洋"的生活.因此,大庭小说中 [收稿日期]2010一叭一2O [作者简介]柴红梅(1968一),女,辽宁凌源人,副教授,北京师范大学中日比较文学博 士研究生,从事日本文学研究. ? 184? 的摩登大连的描述更使读者倍感新鲜与神秘.日本评论 家和殖民地文学研究专家西原和海曾经对大庭武年的侦 探小说与摩登都市大连的关系做过如下评价: 与其说是正统的侦探小说.还不如说他更擅长 将神秘的气氛和机智幽默的雅趣调和在一起的创作 ,而且纵观他的作品,我们会发现其中他那些非 比寻常的营造现代主义的旨趣.1930年代初的《新 青年》以及侦探小说中所拥有的现代主义,或许是和 大庭自己原本的感性达到了良好的共鸣,于是他迅 速择取了这个媒体和小说风格进行了尝试.…… 相传那时的大庭是大连头号摩登青年.他非常 了解作为在大连孕育而成的现代主义文学之安西冬 卫他们创办的杂志《亚》.我非常期待着,今后如果 对这个都市的近代性和文学的关系进行考察时,哪 怕只有一点点也好,能够在重新解读大庭文学上有 所进展. 也就是说,深入考察大连这座近代城市与文学的关 系,是重新解读大庭武年侦探小说的重要途径,反过来 讲,通过对大庭武年侦探小说的重新解读,不仅可以推进 对大庭武年侦探小说研究的新进展,而且还可以从新的 视角探究大连对日本"昭和文学"的影响. 《小盗儿市场杀人》是大庭最后一个发表在《新青年》 上的侦探小说,也是唯一一次在小说中明确写出故事发 生地为大连的.这大概是由于"小盗儿市场"是众所周知 的大连"名物",因此,故事的发生地由书名就能一目了然 了.谈到大庭的创作,在大连成长起来的侦探小说家岛 田一男回忆说:大庭"为了让我给他作向导了解警察的组 织和行动,或者到大陆的黑暗街去采访",并"三番五次地 到我在大连当新闻记者的地方."|3其后,大庭武年多次 到"小盗儿市场"附近进行实地考察,这部侦探小说也正 是在大庭不断地努力下创作出来的. 小说主人公"我"是个落魄的画家,整日消沉无所事 事,只能依靠妻子出去做舞女维持生计.当他发现妻子 的不忠后,凶狠地杀害了妻子.而小说的另一个人物龙 崎,是一个经常行窃的无赖,明明发现了"我"有杀妻的企 图,却不立刻报警或阻止事件的发生,而是在暗处等待 "我"把妻子杀害之后才出现,以便要挟财物.小说中唯 一 出现的这两个人物都是好吃懒做,心狠手辣,狡诈无情 的恶棍."我"在被龙崎逼得走投无路的情况下,逃离了 日本,来到了大连.以为可以过上幸福无忧的生活.然 而,改不了本性的"我"成了"小盗儿市场"旁暗娼胡同里 的常客,整日里花天酒地,以致到了靠变卖妻子的生前遗 物钻戒才能活下去的地步.造物弄人."我"还是被龙崎 撞上,而"我"又把龙崎带到了被认为是中国人经常犯罪 之地的"小盗儿市场"杀掉了龙崎,企图误导人们认为是 中国人之间的谋杀,从而达到不了了之的目的.然而, "我"很快被警察抓捕归案,由于制造了两宗杀人案,画家 最终也必将走向死亡. 这篇侦探小说除了一个个谜团的设置和解开谜团的 巧妙之外,还有一个很大的特点就是把故事的舞台放在 了当时日本的殖民地摩登都市大连,将杀人现场设置在 大连的着名之地"小盗儿市场",并对那里进行了详尽地 描述.对殖民地都市中奇异,神秘的场所的描写极大地 吸弓l了日本国内读者,同时这部小说巧妙的情节也 受到了侦探小说界的好评,评论家国枝史郎对这篇小说 给予了充分的肯定,他说:"大庭武年的《小盗儿市场杀 人》很有意思.到目前为止以满洲为素材创作作品的这 些人当中,他这个写得最好."l4正如西原和海评价的那 样,大庭最"擅长将神秘的气氛和机智幽默的雅趣调和在 一 起的创作方法",《小盗儿市场杀人》可谓是突出体现了 这一特点的代表作. 提起"小盗儿市场",在赤间骑风和高桥利雄的《满洲 马贼》一书中曾经介绍到:"马贼和小盗儿是满洲的名 物","所谓小偷市场是日本人给起的骂名,无论怎样支那 人是不会自己给自己起名叫小偷市场的.在出入市场的 大门上会漂亮地写上'奉天商贸市场','长春商贸市场' 等冠以当地的地名加之'商贸市场'的名字."r而大连的 中国人称其为"露天市场",大连的日本人称其为"小盗儿 市场".其实,"露天市场"并不像日本人盛传的那样全都 是偷盗而来的物品,是一个以极其便宜的价格销售87;I用 品的市场.除此之外,也是中国底层人娱乐之所.《满洲 异闻》中对大连的"露天市场"是这样记载的:"直截了当 地说,这个'露天市场'不仅是满洲人生活日用品的大超 市,还是他们,特别是底层人难得的民众娱乐场,自不必 说有梨园(剧场),书馆(妓楼),料理店,还有说书场,杂耍 场,魔术师,甚至还有西洋景,不仅能够大饱口福,还能达 到无比的慰安.即此处为欢乐之境也.这种'露天市场' 全满各地都有,但大连最脍炙人H."相信这是大连"小 盗儿市场"的真实写照.然而,在更多日本人的眼里"小 盗儿市场"却是个神秘的罪恶聚集之地.因此,大庭称这 样的地方为"猎奇之地",只要"稍稍猎取"就能挖掘出很 多侦探小说创作的素材. 大庭武年的《小盗儿市场杀人》里呈现的"小盗儿市 场"就是这样的地方: 我一开始无论如何也没有勇气踏入这个区域. 韭菜,小便,垃圾的恶臭味,让虱子在脖筋上大摇大 摆爬行的熙熙攘攘穿行的苦力们,像是刚从监狱里 逃出来聚集到一起的相貌凶恶的练摊艺人,宣称杀 人易如反掌的地头蛇和无赖汉们.lj 可以看出,大庭武年并没有提及"小盗儿市场"作为 一 个日常生活用品的大集市的诸多特点,而是着力描写 "小盗儿市场"的肮脏,邪恶,犯罪等阴暗面,因此使之变 得更加神秘和恐怖,这当然可以理解为是侦探小说创作 的需要.但也不容否认,这样的地方在当时的大连是实 ? 185? 实在在存在着的.这不禁让我们看到了所谓"非现实主 义"的侦探小说的"现实主义"色彩. 江户川乱步曾经对侦探小说进行过简要地概述,他 认为所谓侦探小说,主要是针对犯罪相关的难解秘密,以 逻辑性地慢慢打开路径的趣味为着眼点的文学.这是一 个在日本侦探小说界被基本认同的定义.从江户川所下 的定义中可以看出侦探小说的三个特点:一是与犯罪相 关的难解秘密;二是逻辑性地分析;三是浓厚的趣味性. 由此来看,现实主义并不是侦探小说的特性,侦探小说一 向被认定是"非现实主义"的文学创作.然而,大庭武年 的《小盗儿市场杀人》却对大连的"小盗儿市场","鸦片 窑","支那澡堂"等形形色色现实存在和那里生活着的人 们进行了细致入微地描述. 当我们提到摩登都市的时候,可能立刻会想到灯红 酒绿的广告牌,高耸入云的摩天大楼,出入酒吧,舞厅的 贵族,或穿着时尚的贵妇人……如果说起摩登都市大连, 曾经生活在大连,或来大连旅游的日本人,马上会回想起 充满着西洋情调的圆形"大广场",轻盈舒缓的有轨电车, 时尚前卫的"连锁购物街",白俄罗斯姑娘走来走去的维 多利亚咖啡馆,霓虹灯闪烁的"电气游园",欧洲水兵聚集 的胜利卡巴来,能品尝到西洋美味的大和宾馆……但是 很少有人会联想到在灯,光,电闪烁的摩登幻影的阴暗处 并存着贫穷,肮脏,吸毒,偷盗,卖淫,凶杀等等现实.这 些现象不仅是摩登都市重要的内容,在殖民地摩登都市 中会更加突出地体现出来.日本人侵占了中国的土地, 口里叫嚣着"王道乐土","五族和谐",但自己却过着悠然 自得,富裕幸福的生活,而生活在自己国土上的中国人备 受压榨和剥削.贫穷,肮脏,颓废,丑恶,犯罪好像成了中 国下层人的代名词.大庭多次实地考察了"小盗儿市 场","鸦片窑"等中国底层人生活和活动的区域,真切地 感受到了在黑暗中痛苦挣扎的人们的苦难,也清楚地看 到了苦闷,颓废和彻底丧失意志的中国人的现状.对这 些人来说,令日本人陶醉的摩登大连的诸多欧味十足的 风景根本与他们毫不相干,他们虽然与日本人和有钱的 中国人生活在同一城市内,却过着完全不同的两个世界 的生活.对曾经生活在大连的日本人或来这里旅游过的 日本人来说,大连带给他们的是难以忘怀的甜蜜的回忆, 是不断涌上心头的乡愁.而对这些底层的中国人来说, 却是抹不去的痛苦回忆,是摆脱不掉的噩梦. 据1924年的"国事调查",在整个"关东州"的中国人 吸食鸦片的仅有0.23%.日本为了攫取高额利润,也为 了削弱中国人的斗志,在"关东州"成立以后,公然颁布了 销售鸦片特许权,大连吸食鸦片的人与日俱增.据1934 年的统计,在20年间里吸食鸦片的增加了15倍,鸦片窑 增加到149家,"关东州"一半的财政收入来源于贩卖鸦 片的利润,日本殖民者丑陋卑鄙的行径暴露无遗.不仅 如此,生活在底层的苦力们每天早晨四点起床开始繁重 的体力劳动,挥汗如雨地工作14个小时,不仅衣食不保, ? 】86? 生命也难以保障.就像大庭所说的那样:"从黑暗开始到 黑暗结束被葬送也浑然不知的人生,在那里如蛆虫一般 胡乱地存在着."[5]372 殖民地文学研究大家,评论家川村凑曾经对生活在 大连或来连旅游过的日本作家的回忆录,体验记以及以 大连为背景进行创作的小说家们的通病进行过犀利地批 评,他说: 他们并没有看到,比如作为苦力的满人,他们拥 有顽固的文化和风俗,是并没有被同化的中国人;他 们也不想去看在身边的中国人街的露天市场和鸦片 窑的颓废和黑暗.因此,总是缺失一些要素.可以 说他们只看到了两种事物的对立,属于"自我"的日 本,以及与其对峙的"他者"的"西欧"或"中国"或 "近代". 或许可以认为这正是难于研究"殖民地都市"问 题的一个原因.所谓异国情调和乡愁,比如诸多的 满洲向导记,旅行记,见闻记被广泛传播就是因为描 写了异国情调的满洲;而返迁记,体验记无非强调的 是乡愁的满洲.而却完全遗漏了努力看清在那里作 为政治,文化,语言角逐和葛藤之所的殖民地的本 质,那么,从这样的视点眺望旧殖民地都市大连,最 终逃脱不掉偏执地存在于个人内部的乡愁和好奇心 的范围罢了.【』 难能可贵的是,大庭不同于生活在大连的其他日本 作家那样,只顾一味地描述大连的好,大连的美,却避而 不提当时大连的另一面.这难免会误导日本国内的读 者,以致只看到了日本殖民地的西洋情调和摩登,却忽视 了恰恰是最为重要的殖民地问题.但正因为大庭武年认 识到了这一点,恰恰由于像大庭武年这样的作家,把当时 大连现实存在的殖民地悲惨的一面真实地写出来了,才 使我们更加清晰地看到殖民地摩登都市大连的真实面 貌. 《小盗儿市场杀人》是在1933年发表的,也是大庭最 后一篇发表在《新青年》上的侦探小说.而1932年大庭 武年并没有在《新青年》上发表小说,原因是他积极参与 到"满洲国"成立后新政府的组建工作当中.众所周知, 所谓的"满洲国新政府"的组建中,溥仪政权只是个傀儡, 实质上是由日本人一手操纵的组建活动.当时,日本人 内部的派别斗争非常激烈,雄心勃勃的大庭投身于笠木 良一为代表的一派,但由于这一派与总务厅和关东军的 对立,最终被新政府驱逐出去,大庭的从政活动从此彻底 失败. 一 个卓有成就的侦探小说作家为什么突然抛开自己 热爱的小说创作,而热心于政治活动?关于这一点,对殖 民地文学研究卓有见地的西原和海也大为惊异,并深感 迷惑不解.他说:"从现代主义作家到满洲国官吏,不由 得对大庭的跳跃性的转身感到吃惊不已,这就是人们所 说的消失之谜."这一点除了可以认为是大庭在13本侦 探小说文坛上突然消失的理由之外,最重要的是从政活 动也促使大庭的文学创作重心由"非现实主义"转向了 "现实主义".这也是笔者极为关注的地方. 自从从政活动失败之后,大庭一改侦探小说"非现实 主义"的风格,先后在《满蒙》和《协和》等"满洲"创办的 杂志上,发表了《凯歌高扬下》,《烽火》,《农民》等以"满 洲"时局为题材的小说.虽然这些小说免不了带有为"满 洲国"成立大唱赞歌的成分,但却从另一方面大庭武 年开始关注时局,关注现实社会了.也就是在这样的背 景下,事隔一年之后,大庭又开始在《新青年》上发表了侦 探小说《小盗儿市场杀人》,而这部小说中却带有了浓厚 的现实主义色彩. 不仅如此,大庭武年还特意设置了在所谓"底层支那 人"犯罪频发的区域,发生了13本人之间的残杀事件,这 不能不让我们产生更多的联想和思考. 小说故事的结局是一心逃离日本,梦想到殖民都市 大连过幸福生活的"画家",最终仍未逃脱掉杀人的罪孽, 再次犯下杀人之祸后被绳之于法.这样的故事设计或许 只是一种巧合,没有更深的寓意.但是,我们隐约可以发 现作者某些似乎想要表达的东西.日本画家的"我"和龙 崎都以为殖民地都市才是快乐之乡.但事实上,这里却 是他们的葬身之地.这不正与当时日本通过侵略的手 段,掠夺中国丰富的资源和巨额财富,以便发展13本的势 力,而最终以战败告终有惊人的相似之处吗?大庭武年 的《小盗儿市场杀人》难道没有隐含着某种预示未来的寓 意吗?大庭武年是一个非常关注社会现实和政治的人 他经历了从积极参政到从政失败的体验,这一经历很大 程度上深化了他对于现实的关注与思考,也推动他在创 作上从"非现实主义"转向了"现实主义",或许其中浸透 着在这种"体验"中所深刻领悟到的13本政府与关东军的 虚伪,卑劣与丑恶,受其启发才会产生了如此设置吧? 这样的故事设计或许只是一种巧合,没有更深的寓 意.由于大庭武年在1945年战死,《小盗儿市场杀人》这 部小说的真正寓意只有大庭自己才能解释清楚.但是, 大庭曾经就理想的侦探小说创作进行过这样的阐述:"我 现在设想与其以大连为舞台,更不如以满洲为舞台,不是 耍小聪明的小制作,而是力图创作规模庞大的国际性侦 探小说.以世界关注点的'满洲'作为背景,设置交织纠 葛着政治,军事,经济等所有社会局势的大谜团事件.如 果能写出这样超凡的侦探小说就好了."大庭所谓 "交织纠葛着政治,军事,经济等所有社会局势的大谜团 事件"必然回避不了日本侵略中国,"满洲"是日本殖民地 的现实事实,必然要直面现实社会,可以说,这样背景下 的侦探小说创作已经越来越脱离侦探小说的特点,而越 来越向以现实主义为题材的文学创作迈进了.从这个角 度来说,可以认为,《小盗儿市场杀人》是大庭向自己的理 想跨进一步的尝试性的创作. 显然,大庭武年以及他的侦探小说虽然早已被人们 遗忘,但从大庭武年的侦探小说创作与殖民地摩登都市 大连之关联这一视角重新解读大庭的《小盗儿市场杀人》 时,我们可以获得新的发现和新的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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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eywords:Taketoshi;detectivefiction;MurderOnXiaodaoerMarket;Dalian [责任编辑:曾金钟] ? 18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