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有鸡还是先有蛋

先有鸡还是先有蛋 ——读《透视中国教育》 草桥地理组 倪钧 曾记得一天下课后，一群活泼的小男孩围住我，一拨人嚷嚷着:“先有鸡～”另一拨人反驳:“先有蛋～”他们非得让我评判。这是个千年未解难题，我这个凡夫俗子岂能破解。被缠得头昏脑胀之际我灵机一动:“你们分别去查资料验证自己的观点，写出论文给我看，谁的证据充足就听谁的。”在他们一片“啊„„”的叫声中，我赶紧脚底抹油——开溜。 又一天，我的手指在店的书架上一本本弹过，突然一本书脊上写着:“先有鸡，先有蛋,——透视中国教育”的书一下子抓住了我的眼球:中国教育和我的学生们争论的那个问题有什么关系,一页一页地翻，一行一行地品，主编杨支柱先生的一段话解开了我的谜团:一方面教师和学生不可能不受社会的制约与社会风气的影响，另一方面未来社会的几乎全部人口都将深深地打上今天中国教育的烙印;教育问题与社会问题在目前已经是一个“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问题，这种相互衍生决定了真正解决中国教育问题必须同时解决相应的社会问题，反之亦然。 本书的可取之处在于对中国教育的看法非主编杨支柱先生一家之言，它汇集了杨曾宪、智效民、秦晖、余杰、徐国栋、雷颐等一大批或大名鼎鼎或小有名气的作者，他们对教育问题的看法或一致或存在分歧，例如高校扩招问题，有的作者认为“相对于社会的变化和经济的发展，我国高等教育属于稀缺资源，上大学的‘过度竞争’自然要向中小学蔓延扩展„„结果本应天真烂漫、嬉戏玩耍的儿童不得不背起沉重的学习负担„„只有高等教育大众化才能从根本上改变应试教育。”而有的作者认为“高校扩招能减轻高考竞争吗,现在高校招生比我本人上大学的时候(1983年)多了好几倍，高考的竞争压力减轻了吗,恰恰相反，更激烈了～„„没有市场机制的调节，高校扩招带来了大学毕业生供大于求，高考的竞争压力问题尚未解决，大学毕业生的就业问题已很严峻。”再如考试问题，有的作者认为“要减轻中小学生负担，就应改革考试制度。”而有的学者认为“以中国的国情，尽管现有考试制度有种种弊端，但相对于‘推荐’、‘电脑派位’、 ‘就近分配’等方式，它还是相对公平的。”凡此种种，书中还有很多。作者们或类似或不同的观点在同一本书甚至同一章节中碰撞，其激发的思想火花没有让读者感觉矛盾，相反更使我们深切地体会到教育问题不是一个单纯的学术问题，它与社会问题之间有着千丝万缕、复杂微妙的相互衍生关系。本书的另一可取之处，它不是一群学者躲在象牙塔中靠翻译几本教育论著、完成几篇“命题作文”拼凑而成、养在深闺无人识的所谓“研究成果”，没有高深的理论，没有夸夸其谈，更多的是透过真实存在的诸多社会现象，如“假文凭泛滥”、“少年杀母”、“教育的产业化”等，就中国教育中的实质性问题进行了较为自由和深入的讨论，他们深厚的人文素养和人道情怀让读者可敬可叹。书中还构思了几幅漫画，与文字辉映，更增加了可读性、思辩性。 但我在阅读本书的过程中，也有遗憾:本书的作者们主要是高校教师，对高校教育问题着墨较多，即使涉及中小学教育，也给人感觉高高在上、缺乏深入调研，既然书名是《透视中国教育》，理应更关注义务教育阶段的中小学基础教育，体现中小学教师群体的感受、想法。再者，有些作者的观点有所偏颇，如“书包沉重的主要原因，恐怕是学校或老师要拿回扣。”作为一个一线的教师，我认为这样的观点不够客观公正。有的作者看到社会上个别心理学家由于不切实际、不负责任的所谓测试而影响孩子的正常发展，于是大声疾呼:“中国最弱智的群体肯定是心理学家～”我认为这位作者的观点太偏激、太以偏概全。另外，作者们对教育问题中的社会问题、社会问题中的教育问题分析不可谓不深刻，但对问题的解决却未提出实质性的建议，难免流于学者的清谈。但有一点是不容置疑的，从本书的字里行间可以读出这是一群有思想、有胆魄的智者，他们对中国教育的关注、对中国部分教育问题的切肤之痛无不来自于一个共同的肺腑之声:希望中国教育能够成为21世纪高素质的自由公民的摇篮。愿书中的呐喊能给教育主管部门的官员以警醒，让学者的理想不再成为乌托邦的梦幻。